话说哥刚刚得到爱情的滋润…你们有什么想那女孩对我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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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赶快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冰洁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吓道。吴心明见冰洁真的生气了,只好退了出来,关上房门走了。冰洁见心明真的走了,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自己刚刚流产,多么需要来自丈夫的关爱啊,哪怕他坐下来陪自己说说话,给自己煮一碗清水面条吃,那该多好呀!可是,眼下的丈夫哪里像一个丈夫啊?分明还是一个长不大的贪玩的孩子!冰洁感到失望又失落。气该生,火也该发,饭却不能不吃。心明走了,自己刚才和他赌气说不吃饭,怎么能说不吃就不吃呢?冰洁来到厨房,因为没有出去买菜,没有什么可吃的,就又煮了一碗挂面。吃完饭又躺在床上。冰洁连续睡了一个晚上,又加上一个上午,哪里还有瞌睡?她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过去一些伤心的事情,老在她的脑海中翻腾。听人说,月子时,不要哭,如果流泪太多,以后眼睛就会动辄流水。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流泪,冰洁就回忆儿子点点滴滴的趣事。儿子今年已经五岁了,上小学一年级了。由于一年级的知识他早已经学完了,老师让他当了班长,每天早读时间,负责教读本班同学的拼音。班长这个头衔让他很是自豪。学生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了这么两句顺口溜:“班长班长吃麦糠,下个牛娃我拉上。”“班长班长,屁股发痒。”有一次,一个大同学故意逗他玩,看见天天就说:“班长班长,吃麦糠,下个牛娃我拉上。”天天听到了,转过身去,双手插在腰间,铿锵有力地说:“想得美!谁下的谁拉。”好像他真的能下个牛娃一样。言外之意就是我下的牛娃,你想拉,没门!还有一次,冰洁下班带着儿子往家走,路上遇见了黄老师的爱人付全。他和吴用是同学,又在一起上班,没事时总爱逗天天取乐,因此天天很乐意和他亲近。还有很远的距离,天天就和他打招呼:“付爷爷好!”“天天,这几天怎么样?”付全问。“还行啊。”天天认真地回答。冰洁很纳闷,孩子没生病啊,什么怎么样?走过去以后,冰洁问儿子:“天天,你付全爷爷问的什么意思?”“他是问我这几天屁股还痒不痒。”孩子狡黠地对着妈妈笑着说。“你屁股什么时候发痒的?你怎么不跟我讲?”冰洁着急地说。“我……我不告诉你。”“那现在还痒吗?肯定是有虫子,我们去买点打虫的药吃。”“不去。”“为什么?那你站在这里,我去买。”“我……我骗他的。”“骗人不是好孩子。你为什么要骗他呢?”冰洁越来越不明白了,“骗人说什么不好,干嘛要说自己屁股痒呢?”“我告诉你了,你不要告诉我们老师。班长班长屁股发痒,屁股不痒,就不能当班长。付爷爷对我说,哪一天不痒了跟他讲,他告诉我们老师,那样我就完了,不能当班长了。所以他每次问我,我都说还行。这样他就不会告诉我们老师了。”还没有听儿子讲完,冰洁就笑得直不起腰了。这件事一直成了冰洁大脑中的经典回放。一想到儿子,冰洁就有一种成就感,沉浸在喜悦中。既然睡不着,还不如把儿子领回来,陪自己说说话,顺便出去买点菜,这两天也不能老吃白开水煮挂面。冰洁回到婆婆家时,韩霜、心明、黄老师和付全四个人正在打“拖拉机”。吴用在韩霜的旁边给她做参谋:“就出这一张牌。”韩霜不友善地回敬他:“给你打!看牌不语真君子!过去,和你孙子玩去。”“他在画画。我说你出那张牌没有错,你不听,输了不要发脾气。”“谁发脾气了?要发也是冲你发。”“该你出牌了,赶快出。你看你把老吴训练得让他上东,他不敢往西。”付全说。“你不是多余。管你自己的牌,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黄老师没好气地数落付全。偷鸡不成反丢把米。付全本来是想嘲弄吴用怕老婆,反而自己被老婆训斥。识实物者为俊杰。付全也真是,自己明明知道和吴用在家的地位  南方自费出书网 
五十五经过这一场磨难,韩霜怪异的性格变得随和了许多,逢人便夸冰洁孝顺、勤劳。对待冰洁的态度和生病前判若两人。冰洁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然而好景不长,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又给冰洁火一样的热情降了温。一天欣洁打电话告诉姐姐她要结婚了,让姐姐一家人来参加婚礼。冰洁想到妹妹出嫁是一件大事,做姐姐的应该给点陪嫁。可这大老远的,能带什么去呢?就和心明商量,带一千块钱去,让他们自己去买。冰洁一家风尘仆仆地来到西安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欣洁和妹夫王进到火车站迎接了姐姐和姐夫。这是冰洁第一次见到王进,王进长得很魁梧,也很高大,眉清目秀的,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冰洁觉得妹妹的终生有了托付,就放了心。说来奇怪,冰洁看到王进,脑海中一下子又闪现出高凌的样子,她笑了笑摇了摇头。王进抱着天天,和吴心明一路说笑着。欣洁的家装修得算不上豪华,但收拾得很舒适。天天一到家就扮起了孙悟空,逗得大家笑声不断。冰洁把一千块钱拿出来给妹妹和妹夫,说:“你们结婚,我也不知道给你们买什么,你们自己去买吧。”欣洁和王进说什么也不要。欣洁说:“我离家远,爹妈都是你和哥哥照顾的,很不容易的,我们买房子花了很多钱,我没有钱给你们,我也不要你们的钱。”一千块钱在姐妹两个中间推来让去。最后王进只好代欣洁收下了。等到冰洁他们坐上火车将要离开的时候,王进突然对冰洁说:“姐姐,我给天天了一个红包,你收起来,不要弄丢了。”王进什么时候给天天的红包,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她急忙去孩子的口袋里拿出红包,数了一下,里面竟是自己给的一千元钱。列车已经开动了,她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说:“这孩子,姨夫什么时候给的钱?怎么不告诉妈妈一声?”“姨夫抱我上火车的时候给我的,他不让我说。” 从欣洁家回来,韩霜抱过天天亲热地问个不停。天天说:“妈妈给了小姨好多钱!”说完还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冰洁,你们大老远去一趟,送了多少钱?”“我们准备了一千块钱。他们不要,又把一千块钱当红包打发天天了。”冰洁如实说。“送那么多呀!你这姐姐当的可真合格!自己没有钱,还打肿脸充胖子。”冰洁听到婆婆的话里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就解释说:“人家不是又给了天天吗?等于一分钱都没有送。”“那你们两个人去一趟不花路费呀?那不是钱?”“妈,你怎么这样啊! ”冰洁不再说什么了?韩霜对孙子说:“天天,你挣的钱呢?给奶奶,奶奶给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娶媳妇,上大学用。”天天马上过来向冰洁讨要姨夫给自己的钱。冰洁想到亲情无价,一家人能和和美美过日子就是幸福的,再说就是把钱给了婆婆,她也舍不得花掉一分钱,还是替自己攒起来。就把一千块钱给了儿子说:“去,让奶奶替你存起来去。”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下来了。
星期天,冰洁和心明带着天天一起回凌营看父母。吃过饭,冰洁拿出一百块钱给父亲让他买点需要的东西。天天见状,急忙挣脱心明的怀抱跑过来,按住妈妈的手说:“奶奶说了,不能给。给了我们吃亏。”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冰洁故意逗他:“就给,爹,给你钱,你拿住。”天天皱着眉头看看外公手中的钱,又望望妈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唉!我不管。反正我回去要跟我奶奶讲。”“你这个小汉奸,你敢告密,小心我揍你。我挣的钱,给我爸爸妈妈用有什么不可以?你以后能挣钱了,也要养活我们,知道吗?”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说什么,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父亲说:“我们现在不用钱,家里都能过。你们工资都发不下来,你们拿回去用吧。”说着就要把钱还给冰洁。心明说:“爹,你拿着吧。”冰洁逗儿子:“你奶奶还跟你讲什么了?”天天看看妈妈,又看看外公外婆,神秘兮兮地向妈妈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不能让外公外婆听到。”冰洁凑到儿子身边蹲下身子,天天对着妈妈的耳朵悄悄说道:“奶奶说外婆家是破烂王,会把我们要成穷光蛋。”冰洁听了孩子的话,她的心像被锥子剜了似的痛楚。无论自己再努力,婆婆还是嫌自己娘家穷。回去的时候,尽管冰洁一再阻拦,父亲还是装了半袋子大米和半袋子面粉让他们带回家去吃。每次回家,父母从来没有让他们空着手回去。回去的路上,冰洁对着心明发了一路的脾气。心明也听到了儿子的话,因此,一直陪着冰洁诉说母亲的不是 ,要冰洁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回到家,冰洁进厨房去做饭。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进门就说:“奶奶,我妈妈今天又给我外公钱了。”韩霜听了满脸不悦,“那你妈妈有钱,让你妈妈也给我们点钱。”说完又大声问正在做饭的冰洁:“冰洁,你今天回去,又给他们留了多少钱?”“想给多少,给多少。我自己挣的,我养活我爹妈,是应该的。”冰洁忍无可忍没好气地说。“那你们也应该养活我们,你一个月给他们多少钱也给我们多少钱。”“你们现在不需要钱,等你们需要的时候,自然会给你们的。”“你们一家在这里吃饭,能不要钱?你们一个月缴两佰元生活费,要么你们自己做饭吃。”钱对冰洁来说,算不了什么。自己开始回来吃饭时就说缴生活费,韩霜不要。“说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你们的。你爸爸的钱用来生活,你们的钱就自己留着,这个家还是你得操心。”冰洁给她两佰块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想到天天说过的话,不觉就来了气,她放下菜刀,说:“我们自己做饭吃。”说完抱起儿子就走了。吴用见媳妇和孙子都走了,就数落起韩霜:“你缺钱啊?人家冰洁给她爹妈一点钱,又不是给了别人,我看应该。”“我也没有说不让给呀!”“冰洁平时从不乱花一分钱。经常拿着零票给我换整钱。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就是用对了。对亲是一家,你以后就不要管孩子们的事。”“我是怕他们现在的年轻人,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到时候我们天天真要考上大学,没有钱了怎么办?”“你瞎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我们一家人都拿工资,供他一个人上学还怕供不起?绰绰有余。”韩霜不再说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我们天天呢?上哪儿去了?”“不用找了,跟他妈一起去了。”“心明,我来做饭,你去把他们娘儿俩找回来吃饭。”冰洁已经把炉灶生了火,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五十六凌冰洁的例假一贯不正常,这不,又已经迟到了半个月还没有来报到。折腾得她浑身不自在。头晕、乏力、甚至恶心呕吐。她想还和以前一样挺到月经来过就会自然而然不治而愈。因此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只是难受着她的难受。吴心明见妻子生病了,心想这可是一个向妻子宣传玄冥真功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对冰洁说:“要不,我用玄冥大法替你治疗,你身上的阳气太重,阴气不足,阴阳失调你才会生病。”说着就来给冰洁推拿。冰洁刚说了一个“无福消受。”见心明只是在给自己捶打、推拿,并没有做其它的事情,心想:这捶捶打打按按揉揉,有利于血液循环,就没有再坚持反对。吴心明见妻子没有反对,欢欣雀跃,心想:治好了你的病,看你还有什么说的?也让你见识一下玄冥真功的威力,知道什么是高层次的修炼。吴心明开始一本正经地给冰洁推拿,口中还念念有词。冰洁看到心明那滑稽的言行,偷偷地笑了起来。吴心明按了一通后,轻轻拍了拍冰洁的肢体说了声:“走。”长出了一口气,认真地问:“好了吗?”冰洁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感觉是轻松了一点,就说:“好了一点。”心明听妻子说好了一点,很高兴。就想趁机向妻子宣传玄冥真功:“我不会骗你的,玄冥真功不同于其它的功。‘玄’,是深奥,不容易理解的意思,‘冥’也是深奥的意思,两者合在一起,就是高深莫测,就是高层次的意思,明白吗?”“玄冥真功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冰洁故作惊讶地问。“那肯定的,目前还没有一种功能超越它。”心明得意地说。 冰洁狡黠地笑着对心明说:“故弄玄虚这个词语你听说了吗?”“听说了,怎么了?”“‘玄’的意思就是欺骗,不真实。我知道‘冥’还有一个意思是人死后进入的世界。那‘玄冥’的意思就是人死后进入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是不真实的。你看,玄冥真人在欺骗你们。”吴心明见妻子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失望地说:“你这人真是不可救药。”冰洁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就是嘛!你师傅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起个玄冥真人,取得多有水平。啊!专门欺骗别人,真人,就是高手。就是专门欺骗别人的高手。”心明气得脸都绿了。第二天,冰洁真的病情加重,一闻到饭菜的味道竟呕吐起来。心明说她是说话口不择言,罪有应得。冰洁无法吃饭,便躺在床上。算算例假的日子,已经超出十几天了,才想到莫不是怀孕了?可是自己在生了孩子百天后就上了节育环。张敏的丈夫在镇上卫生院B超室工作,专门操纵B超。冰洁来到学校遇见了张敏,便向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张敏说:“今天中午放学后,医院的人大都下班了,你跟我一起去,我让他给你检查一下。”放学后,冰洁把孩子交给李利带回去,就跟着张敏一起去了。B超显示冰洁怀孕了,节育环早就掉了。“要赶快手术,你这胎儿已经很大了,再拖延几天,恐怕就做不成了,也没人敢给你做了。”张敏的丈夫说。“能不能迟缓半个月呢?”“那不行了,如果现在不赶紧做,就只能等到四个多月来引产了。”“为什么现在不做,要等到半个月后呢?”张敏问冰洁。冰洁说:“你看,学校正在创建‘示范性’学校,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验收了。什么项目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老校长年纪又大了,他把什么都交给我来弄。手术后,至少得休息一个星期吧,我哪里有时间休息?”“那你怎么办呢?”“现在,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不就星期五晚上做了,双休日能休息两天。”“两天?时间太短了吧。你回去再和你们心明商量商量。”“只能这样了。学校的事情不能耽误,好多年才有了这么个机会。搞不好错过了,很可惜的。”今天有人到财政所推销电脑游戏机,心明看见了就买了一个。下班回到家,他把游戏机和电视机连在一起坐在客厅打起了游戏。冰洁回到家时,他正沉浸在游戏中。天天在阳台上玩他的小人大战。心明见妻子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人家李利很早就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到医院去了。”心明这才想起妻子生病了,就问:“医生怎么说的?什么病?”“我怀孕了。”“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很长时间都一直守身如玉!你怎么会怀孕呢?”心明头也不抬,继续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中。冰洁这几天被妊娠的反应折腾的得浑身脱虚,又加上学校的工作,使她的心情很烦躁,本来想听到丈夫说句关心的话暖暖自己的心,听到丈夫说出这样的话,很是反感 ,就冲着心明说:“我想睡一会儿,你一会儿做饭。”“搞错没有,让我做饭?我知道做什么饭?”“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那你呢?”冰洁此刻好希望听到丈夫一句关心的话语或者一个抚慰的举止:那你先休息,你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可是事与愿违。“我不想吃。”冰洁没好气地回敬他。冰洁躺在床上,泪水悄悄地从腮边滑落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儿子来到床边,趴在冰洁的床边说:“妈妈,我饿。你起来,不睡了,天都黑了。”“妈妈病了,去让爸爸做饭给你吃。”乖巧的儿子顺从地退了出来。来到客厅,去拉爸爸的手:“爸爸,不打了,我饿。”“去,去,别打搅爸爸,到一边玩去。等我闯过第十关,就给你做饭吃。我们天天最听话了。”得到了爸爸的表扬,天天就真的听话地又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爸爸闯过第十关就给自己做饭。心明打游戏机发出的“嗒嗒”声清晰地传到冰洁的耳中,令她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她几次试着想起来给儿子做饭,又想到心明令人气恼的言行举止,便有意想磨练一下他,就又躺下了。天天坐在沙发上,又等了好久,也不见爸爸做饭。几次跑到妈妈的门口想叫妈妈起来做饭,又想到妈妈生病了,只好返身转回来坐在爸爸身边等爸爸。也许实在是太饿了,爸爸给自己做饭吃的希望看来是太渺茫了,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冰洁听到孩子无奈的哭泣,急忙下了床来到客厅,直冲着吴心明。可是吴心明低着头仍然专注地打他的游戏,嘴里安慰着儿子:“乖儿子,不哭啊,一会儿爸爸就做饭。”冰洁不容分说果断地关掉了电视机。二话不说,抱起孩子就进了厨房。冰洁让孩子坐在凳子上,对孩子说:“儿子,妈妈给你摊煎饼吃好吗?”天天点点头,停止了哭泣,一个人坐在那里玩了起来。冰洁迅速地打开灶,开始搅拌面糊,烧热的油熏得她几次都想呕吐。她坚持着给孩子摊了两个煎饼,又给孩子冲了一碗牛奶,就在厨房看着孩子吃完。冰洁又打来一盆热水给孩子洗了洗,拉起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冰洁关掉了电视机,无形中也强行中断了吴心明兴趣盎然的游戏。他赌气地拿着游戏机的遥控器,胡乱地按着,来发泄心中的私愤和对妻子独断转行的不满。他原以为冰洁会像往常一样做好饭叫他吃,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等了很久,直到娘儿俩都去睡了,才到厨房找吃的。他找了一番,一无所获,正想发火,想到修炼之人要“忍耐”,只好拿出一包方便面泡着充了饥。(待续......)南方自费出书网
“当然是了。在你眼中或许他们都是废品,在我们修炼人的眼中,他们都是生灵。是些弱势群体的生灵,要给予特别的关爱。”“荒谬!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能想到去关爱这些废品,怎么想不起来去关爱你的老婆和孩子?虚伪之极!吴心明不断地捡,冰洁不停地扔。以前和婆婆住在一起的时候,像收拾房间、做饭之类的事情用不着冰洁插手,如今另立门户了,什么事情都得冰洁去张罗,她一步不到不能行。再说,学校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部署,一天忙下来,冰洁的骨头就像散了架,还要额外地去清理心明的垃圾场。一个星期天,凌冰洁收拾房间,发现了几双吴心明早年穿过的旧鞋,有几双已经破烂不堪,没有办法再修补了,就把他们扔在楼下面的一个垃圾池里,领着儿子回婆婆家去了。等到她吃过午饭回来时,发现那几双破鞋又被吴心明捡回来了。她哭笑不得,只好乘他不备,又把它们扔到偏远的垃圾池里。吴心明找不到他的那几双破鞋就责怪冰洁不该把它们扔掉。“破得都穿不成了,放在那里干什么?”“我马上就要穿。我师傅说要保持朴素,不要追求奢华的生活,否则我的功力就不能上涨。”“你师傅放个屁都是香的。”冰洁平静地说。“竟敢对我师傅不敬?你不要命了?”心明战战兢兢地说。冰洁把吴心明的几双破烂不堪的鞋子扔掉之后,星期天又到冰倩家,让冰倩陪她上街给心明买了一双新鞋。冰倩认为给男人买东西,质量要好,这样经久耐穿还很体面,就建议冰洁给心明买一双好鞋子。冰洁就采纳了冰倩的意见花了一百四十八元给心明买了一双皮鞋。冰洁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把鞋子拿出来让心明试穿。心明一看冰洁没有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张地给他买了一双鞋子,非常生气,冲冰洁大吼一声:“你只会加害于我,我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说完,把鞋子往沙发上一扔,转身就要走。“你现在迷得摸不着东南西北了。穿双鞋子怎么就加害你了?”“反正我不穿。”心明边说边离开了家。冰洁为了让他穿新鞋,中午趁心明午休,不得不把他的鞋子偷偷地藏起来,再把新鞋放在醒目的地方,心想你没有鞋子穿的时候,看你穿不穿。等到冰洁下午回到家,看到心明穿着新鞋,心里很高兴,认为自己的雕虫小计还能派上用场。“新鞋穿上怎么样?合脚吗?”心明不理她。“挺帅的!你过来我看看。”心明狡黠地笑着向她走去。冰洁一看,新鞋子怎么上了补丁呢?就疑惑地问:“你的鞋子怎么成这样了?”“刀子割破的。”心明说。冰洁没有听明白他话的意思,就追问:“怎么割的?在哪里割破的?伤到脚了没有?”冰洁以为他是不小心划破了的。“我在家里用菜刀割的。”“为什么?”“我不穿新鞋。师傅要求我们玄冥弟子要朴素,否则我们的修炼就会受到影响。谁让你给我买新鞋?我把它割破了,再补上补丁,就不是新鞋了。师傅看得见的。以后给我买东西,要给我商量。”“你越来越不正常了!”冰洁气得无话可说。那双鞋可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啊!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吴心明每天不论多晚回到家,总要再看很长时间的《玄冥密笈》。强烈的灯光刺得冰洁睡不成觉。 “时间不早了,睡吧。”冰洁说着就要去熄灯。“不要关灯,我还要看一会儿书。今天很忙,没有时间看书,师傅会怪罪的。你先睡吧。”说完拿起书认真地看了起来。“你师傅是神啊?他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看书呢?”“我师傅不是神仙也差不多。就他的修道,最少修炼成罗汉了。”“你看见过吗?”冰洁没好气地问。“我只要修炼到一定层次,就能见到他,他就可以当面向我传授真功。”心明兴奋地遐想着。冰洁嗤之以鼻,说:“你潜心修炼吧,我睡了。”五十四     
一天清晨,冰洁他们还在睡梦中,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冰洁穿好衣服打开门,见是黄老师。还没有等冰洁开口,黄老师就气喘吁吁地说:“冰洁,你们赶快回去。你妈可能要中风。手脚都不能动了,衣服也穿不上了,在床上哭得很厉害。”冰洁叫醒吴心明和孩子,匆匆往家赶。很远就听见韩霜杀猪般的嚎叫。冰洁走进家门,看见婆婆头发凌乱,满脸鼻涕和眼泪,躺在床上失声痛哭,全没有了以前的强悍和霸气。冰洁看到眼前的凄凉景象,止不住眼泪往下落。冰洁转身问吴用:“爸爸,我妈怎么了?什么时候发病的?”吴用向冰洁讲述事情的经过。韩霜在床上大哭着向冰洁忏悔:“冰洁呀,我以前做了坏事对不起你,老天爷惩罚我了。你有知识,有文化,一定要原谅我。”冰洁本来就把那些不愉快的陈年旧事埋葬了。听到婆婆这翻话,百感交集。婆婆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以前所受的委屈在婆婆的这句话中化为乌有。“妈,你说什么呀?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病没灾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的病能治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去医院。”冰洁安慰婆婆。吴心明见母亲这副模样,六神无主,干脆也蹲在地上痛哭起来,突然想到了冰洁近来经常干预他练功,怪不得家里会不清净了。他蹲在那里,怨恨地瞪着忙碌的妻子。
吴用也一脸哀伤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天天走到爸爸面前看看爸爸,又看看奶奶,最后走到妈妈面前,紧紧地拉着妈妈的衣襟,惊恐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冰洁试着为婆婆穿上衣服,但怎奈韩霜身体魁梧高大,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心明,你过来帮我把妈的衣服穿上,上医院去。”心明这才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来到母亲床前说:“不去医院。我用玄冥真功给妈治病。”“胡闹!有病只有看医生才会好。”冰洁说。心明一把推过冰洁气呼呼地说:“站过去!妈这次生病就怨你。”“怎么会怨我?”冰洁一脸无辜。“自从我练功后,你常常奚落我,奚落我就是诋毁神灵,没有神的庇护,那些妖魔鬼怪就趁虚而入潜伏在我们家中。妈以前怎么没有生病?你要好好地反思。”“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能不生病的?妈,你不要听他瞎说,我们要赶快去医院。不然就会误了你的病。”“不去。谁敢动我妈一下,我跟她没完。妈,你听我的没错,我是你儿子,会害你吗?你不用担心,我来给你治病。”说着就上床来把韩霜推来晃去。韩霜痛苦地呻吟着:“你干脆拿把刀把我杀了利索些。我上辈子没做好事,生了个这样的儿子,我造得什么孽啊!”冰洁无奈地站在一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几次想上去制止,都被心明狠狠地推开了。等到心明上班后,冰洁找来一辆拖车强行把韩霜拉到了医院。经过紧张地检查诊断,韩霜被确诊为筋椎炎引发的偏瘫。医生说:“问题不大,除了药物治疗外,还要多活动。你们有空就给她按摩,她会好的。”由于医院萧条衰败,濒临破产。他们取了药,又拉着韩霜回了家。为了便于照顾婆婆,冰洁又和丈夫搬回了婆婆家居住。冰洁做好了一日三餐,家人吃饭,她开始喂婆婆吃下,然后自己再吃。由于天气较冷,等到冰洁吃饭时,饭不是温的就是凉的。特别是早晨,还没有扒上两口饭,上课铃就敲响了。她只得放下碗筷向学校跑去。工作之余,她总要抽空回家看看婆婆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大小便?匆匆处理完了一切再匆匆赶去上班。有一次冰洁因为学校来了检查团而错过了回去的时间,当她忙完了公务匆匆忙忙赶回去时,发现婆婆已经把大便拉在了床上。冰洁只好又给婆婆擦拭身子,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和被褥。中午马不停蹄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吃饭,她照旧去喂婆婆吃饭。等婆婆吃完饭,她才盛起一碗饭连餐桌都顾不得上,像母亲当年农忙季节吃饭一样,就站在锅台边,简单的扒上两口,就忙着去清洗婆婆上午弄脏的被褥和衣物,顺便交代心明:“心明,我去洗衣服了,你一会儿吃过饭,把碗洗一洗。”可是等冰洁洗完了衣服,回到家里,发现做饭用的锅,勺子依然放在原处,无人问津。面板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家人中午吃饭用过的筷子。冰洁来到房间想质问心明,看见心明正在钻研《玄冥秘笈》。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过了他的书说:“你天天都在研究它,有什么用?能不能当饭吃?你干脆天天练功,不要吃饭得了。”“我练我的功碍你什么事了?你看我们家的妖魔还少吗?”“我看你才是真正着了魔!”“我们修炼之人觉悟高,不与你计较。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说着就试图来抢自己的书。“我让你帮我把碗洗了,你怎么不洗?我一天到晚累得腰酸背痛的,你就不能帮我一把啊?!你天天抱着书本大谈积福行善,你们玄冥弟子的觉悟就是这么高的?说的是马克思主义,行的却是利己主义!”“谁说我没洗?我洗了。”吴心明争辩说。“洗个鬼!你去看看。”
“我明明洗了,你要不相信,看就看。”心明说着随冰洁一起来到厨房。冰洁指着锅和筷子问:“这洗了?你不是说洗了吗?这谁又做饭了?”心明摸摸后脑勺说:“这也要洗呀?你说让我洗碗,我就洗了碗。谁知道锅也要洗,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这么麻烦!”“你说洗碗是什么概念?洗碗和洗锅不是一道走的吗?光这五个碗,我还用劳驾你呀?”“那你不劳驾我,你自己洗去。我不想去摸那些油腻腻的东西。”吴用从房间来到厨房说:“不就是洗个碗吗?你们要是都不愿意洗,我来洗。”“这不是洗几个碗的问题。它体现了一家人是不是能够互相体谅,互相关心。”冰洁说着,又忙着去洗刷饭锅。吴用见冰洁在洗,不再说什么,默默走开了。吴心明嬉皮笑脸地说:“下一顿我来洗,好吧!能者多劳嘛!你看你多能干!”“你不去干么我不干?都不去干谁来干?如果我有时间去做,我什么时候指望你做了?我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应该帮我分担一点。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好,好,多谢指导,下不为例。”冰洁不再说什么,这一场唇舌之战就这样结束了。每天晚上,冰洁收拾完一切家务,总要坐到婆婆的床上,为婆婆推拿、按摩。这时,韩霜总是望着冰洁默默流泪。有时又望着冰洁慈祥地微笑。甚至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家从哪里修来这么好的福气,娶了你当媳妇。终于得到了婆婆的赞同,冰洁的心像久旱的庄稼得到了灌溉,滋润极了。在冰洁的精心护理和照料下,婆婆的腿有了知觉,冰洁便和心明一起架着韩霜下地走动。如果说类人猿进化成人,劳动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韩霜由卧床不起到下地行走,冰洁功不可没。这个过程包含了冰洁多少艰辛啊!韩霜能下地行走的那一天,为了不再加重冰洁的负担,决定自己到公厕大小便。冰洁就成了她的影子,跟着她给她解裤子、系裤子、擦拭大小便。得到了婆婆的认可,冰洁无怨无悔地操劳着。一有空闲时间,冰洁就牵着婆婆的手在家里走来晃去,促进她的血液循环。帮着婆婆把胳膊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下去。功夫不负有心人,韩霜的手终于能动了。一天中午,冰洁坐在婆婆面前,一边晃着她的胳膊,一边给她讲述学校当天发生的几件趣事。韩霜突然挣脱了冰洁的手,从被褥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皮包,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拿出几张存折对冰洁说:“冰洁,这些钱是我们攒的防老用的。我们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怕你和我们记仇气,以后不管我们。现在,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不用再为以后担心了。这些钱,我现在就给你。这个家以后就是你操心了。”“怎么?现在就要权利下放了?不坐江山了?”吴用给老伴开玩笑。冰洁拉着婆婆的手说:“妈,我们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也有两百多块了,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少。再说又不买什么东西?这些钱还是你留在身边吧,算你替我们保管。好吗?”“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虽然没有女儿,我却比他们都享福。”“妈,我是你的媳妇,不就是你的女儿吗?我怎么能不管你们呢?你安心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全家上武当山去烧香。”“等我病好了,你们还回家来吃饭。我给你们做饭,你和心明安心上班。说实在话,你们不在家,我和你爸爸吃什么都不感到香。你爸爸整天不说一句话,每天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好,听你的。你先把病养好,还要给我们做饭,还要带你的孙子,你的任务重着哩。”冰洁顺着婆婆的意思说了下去。南方自费出书网
“我们师傅可是释迦牟尼转世,他和佛祖是一天的生日。”“那能证明什么?只能说明是一个偶然的巧合。和毛主席一天生日的人也肯定大有人在,是不是就能说明他们也是毛主席转世,将来也是国家主席呢?”
“你不信算了,说明你和佛法无缘。我练我的。师傅说,一家人只要有一人练功,就会全家受益。你不要阻拦我,否则我就会功亏一篑。”“那好吧,我先谢谢你们师傅了,能保佑我全家平安。你修炼你的吧,升入天堂的时候,早一点告诉我,我好去送你。”冰洁涮起了吴心明。“不跟你讲,你这个人不可理喻!”心明拿过书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了起来。冰洁在厨房做饭,儿子一个人在他的房间专注地画他的“动物王国”。吴心明坐在客厅里研究他的玄冥大法。他总想从书中找出一些理论上的依据让妻子认同“玄冥真功”。于是他找出笔,全神贯注地研究起《玄冥秘笈》。每看见一句能够打动妻子的内容就兴奋地急步走进厨房,指着书上的文字让妻子过目。“玄冥真功主张淡泊名利。”“玄冥真功反对急功近利。”“玄冥真功要求塌实工作。”“玄冥真功忌讳喝酒。你不是最反对我喝酒吗?我只要练了玄冥真功,就等于自动戒了酒。”……吴心明搅和得冰洁无法做饭,冰洁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还是先到客厅去学习。把你的学习心得汇总起来,做上记号,我一会儿再去拜读。好不好?”吴心明重新回到客厅,在书本上批批画画,罗列出种种能打动冰洁的语句,好说服妻子。晚上睡在床上,吴心明又拿出《玄冥秘笈》把画线的部分让冰洁过目,自己在一旁急于求证。冰洁看完了有关画线的内容,吴心明就急忙问:“玄冥真功是不是应该提倡?”“玄冥真功中讲的那些反对急功近利,主张淡泊名利,要求认真工作的观点,我都比较赞同。任何一种功都是让人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他说能修炼成仙,我坚决否认。如果你想通过练功来达到强身健体,你就去练。每一种功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它的不足,你要取其精华,去之糟粕。否则,你就会走火入魔。”53吴心明已经走火入魔了。他自从练了玄冥真功后,一回到家就沉浸在他的《玄冥秘笈》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概不管。既不插手也不过问,整个一甩手掌柜。让冰洁很是不满。她开始怨恨起玄冥真功来,后悔自己当初支持他练功。就劝说吴心明放弃玄冥真功,去试试别的功,心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有一次冰洁从学校图书室给心明借了一本《中华气功》,对心明说:“心明,你想练功我不反对,我觉得要练就练《中华气功》。《中华气功》源源流长,是我们中华武术的精华。那一招一式都是中华魂,你看,也有好多人都在练习。”“我才不去练习呢,那是小儿科的东西,都是老头老太太玩得雕虫小技。他们看不懂玄冥真功,只能练习它打发时间。”冰洁奈何不了他,只得由着他。吴心明每次出门,总要捡一些所谓的宝贝放在并不相称的新家里,侵占了新房的空间,使好端端的新家成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冰洁不得不把它们扔掉。如果吴心明发现自己的宝贝被冰洁扔掉了,就不惜余力再到垃圾堆里寻找,把那些所谓的宝贝再拿回家,摆放在它们原来的位置。无形中给冰洁增加了许多劳累。冰洁质问他为什么要做个破烂王?“人要有同情之心。万物都有灵性,我怎么忍心让这些生灵露天席地饱受风吹雨打?”“那些动物的尸骨是生灵?那些破铜烂铁是生灵?那些泡沫盒子和木柴棍子也是生灵?”南方自费出书网
52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一天中午,一家人正在吃饭,一阵轻轻的叩门声过后,进来了吴心明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本叫着《玄冥秘笈》的书给心明看。另一个就给他介绍起眼下正走红的玄冥真功。两个人一唱一合,本来就注重修身养性、强身健体的吴心明听了他们的解说,就被玄冥真功的威力深深打动,于是便急于加入。凌冰洁忙着收拾碗筷,听了他们的谈话,想到镇上许多人都在练习一些五花八门的功,况且她们学校也有几个女教师在练“香功。认为修身养性,强身健体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练习玄冥真功是在家门口练,总比他跑到少林寺当和尚强多了。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所以,就同意了吴心明练功的要求。令冰洁没有想到的是,玄冥真功竟有那么大的磁场,才半个月时间就把吴心明给磁化了。一天下午,冰洁下班回到家里准备做饭,心明拿出一大一小两本《玄冥秘笈》给冰洁看,好让妻子也能及早加入玄冥真功组织。冰洁随手捻来,见书中讲的是什么原子、分子之类,就放下了书,回头问丈夫:“怎么这么深奥?还原子分子的。”“是的,玄冥真功可不是一般低级的功,只在中高层人群中流传。一般文化低的人还看不懂。”吴心明得意地说。那神情,好象练了“玄冥真功”,自己就身价倍增,成了大学教授一样,就真的高人一等了。“修炼什么?但凡任何一种功,只不过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而已,还能修炼成仙了不成?”冰洁对他的语气和神情很是不满。“真让你给言中了。玄冥真功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能升入天堂。没有练习玄冥真功的人,百年之后,就入了地狱。”“谁说的?这,你也能相信?”冰洁有点鄙视心明的迂腐。“我们师傅就是这么讲的,不信,你看。”吴心明打开书翻到:“玄冥弟子,但凡修炼到一定境界,即能乘着一团白烟升入天堂,成为仙人。”“这本书有点夸大其辞。如果说强身健体,我还能信服,扯上修炼成仙就言过其实,我不敢恭维了,你要辩证地吸收。知道吗?”冰洁笑着说。“你不信我们师傅?” “我信仰真理,崇尚科学。”冰洁严肃地说。南方自费出书网
四十九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有一天,贾云泽拉了两个客人到红土镇去。一上车,那两个客人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贾云泽听他们说什么“讲学”、“建立辅导站”、“要自带干粮”,好像与什么活动有关,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两个都是一中的退休教师,我姓王,他姓张,现在都是玄冥弟子。到那里想建一个玄冥大法修炼学习辅导站,让更多的人得到好处。”“什么大法?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就是玄冥真功。是眼下最流行,最前卫的一种功。”张老师说。“是不是像现在人们练习的香功、迷幻功一样的?”“那算什么功?那都是妖魔施法潜伏在人的身上,来迷惑人的神志。”王老师急忙说。“你看他们那些动作,都是模仿动物的动作设计的。那些旁门左道的功是练不得的。”张老师也不甘示弱。“我什么功都没有练过。”贾云泽笑着说。“你听说过释迦牟尼吗?”王老师问贾云泽。“学过。是佛教的创始人。”“对,我们现在讲的玄冥真功就是信仰佛教的。我们师傅玄冥真人是佛祖释迦牟尼转世。”“就像现在那些老太太信仰的天主教、基督教是一样的吧。”贾云泽猜测着。“哧。”王老师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我们玄冥弟子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是会成佛、成仙的,像我们师傅那样来无影去无踪。”张老师补充说。“给你看一本书你就明白了。”王老师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贾云泽一边开车,一边瞄了一眼书的封面。书的封面上写着玄冥秘笈三个字,一个和尚摸样的人打坐在莲花台上,周围金光闪闪。“这是我们师傅玄冥真人。他现在已经修炼成佛了。”贾云泽减慢了车速,拿起书前后看了看说;“这么贵,我不要。”“这本书是我买的,不要钱送给你,让你了解一下玄冥真功。你如果与佛法有缘,也算是我在宏扬师傅的事业,造福人类。”王老师笑着说,说完又看了一眼张老师。红土镇离市区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车子在镇政府门前停了下来。张老师说:“王书记是在这里住吗?”“是,就在这个院子里住。”说着他们下了车。王老师付了钱,转身就要走。贾云泽急忙去找钱,王老师说:“算了,不用找了。我们玄冥弟子是淡泊名利的。名、利、色、财对我们修炼之人来说,就是四大恶魔,他们会影响我们修炼的。”说完就走了。贾云泽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许久,才钻进车内,顺手拿起那本《玄冥秘笈》随便翻了翻又放下,开着车回去了。王书记名叫王光耀,是红土镇大公社时期的公社书记,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一双儿女都在河滨市工作。孩子们几次三番接他去城里居住,都被他拒绝。他说农村空气好,行动方便,要和老伴儿在这里颐养天年。王书记很注重养身之道。他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却很硬朗。只要听说哪种功能强身健体,他都要去尝试。半年前,他进城看望孩子们,在滨江广场锻炼身体时,结识了当时也在广场练习玄冥真功的王老师和张老师,从此他也开始了玄冥真功的练习。玄冥真人最近新出了几盒录象带,号召全国各地玄冥真功组织要扩大规模,把玄冥大法的精髓发扬光大,深入到农村去。号召各乡镇要成立辅导站。今天王老师他们就是来红土镇协助王书记在当地成立辅导站的。还给他带来了许多有关玄冥大法的书籍和玄冥真人在各地讲学的录象带,让他发给当地的玄冥弟子。王书记拿起书和一盒录象带看了看说:“我们这里经济条件差,我怕他们买不起。”“老王,修炼之人,还提钱干什么?唐僧当年为取得真经,还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呢!”张老师开导王书记,“我相信你们这里的兄弟姐妹们都能克服困难,修成正果。”王老师的老伴儿忙着张罗做饭。三个老头就成立辅导站的事情讨论起来:什么时候成立辅导站,辅导站建在哪儿,怎么建,上边儿什么时候来人指导,上边儿来人时,这里要做哪些方面的接应工作……最后达成共识:要在红土镇集资建房做辅导站是不可能的,王书记家很宽敞,就把辅导站设在他家,周末和星期天召集学员集中学习。眼下的重要任务是吸收学员,壮大队伍,形成规模。五十新的学期来到了,赞阳市教育迎来了改革的春天。为了节约师资,全市实行教育机构改革。许多村级小学由于生源不足,被迫撤消办学资格。学生采取就近入学的原则分流到其他学校去就读。中心小学责无旁贷地接纳了附近几个村子的莘莘学子。当然其他学校的领导和教师也有一部分填充到中心小学的教师队伍中来。这学期凌冰洁晋升为学校副校长。学校的事物相应地多了起来。新调入学校的张小潭接替了冰洁原来的职位,担任学校政教主任。张小潭今年刚满三十岁,也算是年轻有为。长冰洁三岁,以前是一所村小学的校长。如今却接替了冰洁原来的职位。就他说话的意思:相府的丫鬟七品官。自己排在冰洁之后,只是因为冰洁原本是中心小学的人,而他是外来的。所以心中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吴心明从少林寺回来后,每天都兢兢业业地工作,人既诚实又相当聪明,对所里的工作触类旁通,因此在工作上深得领导器重,成了所里的骨干。冰洁看到丈夫的进步,自然很高兴。就承担起了料理家务和教育孩子的任务。晚上冰洁做完自己的事情,天天就缠着冰洁讲故事,讲起来就没完没了。有时故事还没讲完,疲劳的冰洁就睡着了。天天调皮地用纸条、毛线、或者火柴等物,一会儿挠挠妈妈的耳朵,一会儿捅捅妈妈的鼻孔,想方设法不让妈妈睡着。冰洁想到天天的拼音也学得差不多了,就给他买了许多带有拼音的故事书,教他拼读。后来,冰洁每晚给儿子讲完一个故事,就要儿子简单地向自己复述故事梗概,再要求儿子也给自己讲一个故事,作为再听故事的条件。天天想听妈妈讲故事,只好自己去认真地拼读那些拼音,然后读给妈妈听。往往是冰洁没有把天天哄睡着,天天却把冰洁读睡着了。自从有了天天以后,冰洁深深地感到了肩上的责任。为人父母以后,过什么日子,说白了就是过孩子。还哪有心思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幸福就是孩子的幸福,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让他健康地成长。凌冰洁放弃了离婚的念头,苦心经营这个属于她的家。吴心明的不修边幅和随心所欲让冰洁伤透了脑筋,但少林寺事件给冰洁留下了难忘的后遗症。凌冰洁决定改变策略来改变吴心明。早晨,她早早就起床了,陪着吴心明一起梳洗。吴心明洗脸很简单,让水把脸皮打湿,就赶紧用他那条从来不沾水的干毛巾把水擦干。刷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上刑场。由于他经常不刷牙,一旦刷起牙来,就会出现牙龈出血。一看见出血,他就抱怨冰洁想害他:“你老是想害我。明明知道刷牙会流血,非要逼着我刷。”“你坚持刷,就不会流血了。”冰洁耐心地劝说着。她给吴心明把牙膏挤好,放在牙缸上,每次都得监督着吴心明刷牙。如果哪一天疏忽了,吴心明宁可让牙膏干在牙刷上,也不情愿去刷牙。为了让他经常洗头,凌冰洁隔三差五就把他的头发弄湿,且偷偷地涂上洗发精,使他不得不去洗头。为了让他养成洗澡的习惯。冰洁洗澡时就央求心明给她搓背。并且给他提示:“你今晚洗干净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唱独角戏了。想干什么,就大胆地去干,我奉陪到底。”晚上,面对风情万种的妻子,吴心明感到比洞房花烛夜还激动人心。从此只要他有所欲望就去洗澡。凌冰洁改变了丈夫,也快乐了自己,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为了强制心明换衣服,凌冰洁不得不在先一天的晚上把吴心明脱下来的衣服抢先泡在水盆里,再给他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惹得吴心明很是恼火,看见妻子洗衣服他就牢骚满腹:“不知道你那么穷讲究干什么?这衣服穿不烂,都让你给洗烂了。”冰洁笑着反唇相讥:“从原始社会到现代文明,人类经历了几千年的不懈努力,你为什么还要返璞归宗呢?”然后又心平气和地说:“你也是国家干部,每天都要和领导打交道,仪容仪表也很重要。邋邋遢遢的,别人都瞧不起。”在凌冰洁煞费苦心的努力下,吴心明在仪表上有了很大的改观。一个星期他能洗一次头了,洗一次澡了,隔三差五也能刷一回牙了,让他换衣服时不再和自己较劲了。凌冰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过不了多久,这个典型的邋遢大王就能脱胎换骨了。五十一性,对于已婚男女来说,永远都是人们追求家庭生活的最高境界。性生活美满的人家,始终都是幸福的。即使偶尔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拌嘴,经过一夜性的交融,也会冰消瓦解,重归旧好。性,真是一杯琼浆玉液。男人爱喝,女人也离不了。镇上由于精简机构,农业经济管理站和财政所合二为一。这样一来,经济管理站的许多历史遗留问题要重新分门别类地审核,吴心明每天都要加班,每晚回去时,冰洁早已入梦。吴心明想方设法把冰洁弄醒,让她陪自己一起活动。凌冰洁真是够累的,她虽然只是个副校长,但老校长已经上了年纪,凡事都指望着她去张罗。况且自己的教学工作也要名列前茅。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给孩子布置点任务,她就忙着做饭、洗衣、拖地、擦桌,还要挤出时间写文章。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小东西,他的小脑袋瓜子里永远都有许多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问不完的问题。比如他看了《人与自然》,他看到动物的交配,就会问你:“妈妈,我是不是交配出来的?”冰洁忍俊不禁,说:“你不是,你是妈妈生下来的。”这样的回答可以搪塞其他的孩子,却根本不能忽悠自己的儿子。妈妈的回答引起了他的沉思:“那,我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呢?”冰洁能告诉他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吗?冰洁只能对他撒谎:“医生把妈妈肚子划破,就把你抱出来了。”小家伙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爸爸就是从我爷爷的肚子里抱出来的。难怪我上次看见我爷爷的肚子上有一个疤。”冰洁才想起来吴用曾经得过阑尾炎。手术后,可能肚子上留下了疤痕。冰洁想给他纠正,孩子是女人生下来的。但又怕他追根刨底,自己难以应付,只好笑了笑不作声,然后好说歹说把他哄到床上去对他进行睡前教育。孩子永远都很精神。冰洁睡着两次,都被他搞醒。冰洁只好使出看家本领:“再不睡着,我要念紧箍咒了。”天天听说妈妈要念紧箍咒,吓得赶快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冰洁使出看家本领才把小的搞定,自己刚刚睡着,大的又回来了,对她推来晃去,用那双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身上来回移动。见她还是无动于衷,就对着她的耳边说:“你醒醒吧,我刚才已经洗澡了。”冰洁被丈夫那可怜兮兮的话语吵醒,只好说:“你来吧,我好瞌睡。”说完又要睡去。“你不要睡,我不让你睡。”吴心明摇晃着妻子终于没有让她睡去。冰洁虽然没有睡着,却是半醒半睡。孩子明明睡着了,听见爸爸妈妈制造的响动,一下子清醒了,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当事人正在尽兴,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知所措。“没干什么,你快睡。我跟你妈妈做运动。”“我知道。你们要交配。”说完,怎么哄也不再睡。小家伙打算亲眼看看爸爸妈妈怎样交配。吴心明见戏唱不下去了,只好草草收兵。尽管这样,凌冰洁还是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幸福的生活诞生了,这时候的凌冰洁越发光彩照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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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冰洁中午下班回家做好了饭菜等心明吃饭,快一点钟了,还不见丈夫回家。她骑上自行车到财政所打听心明的下落,他们说今天上午没看到,可能下队去了。冰洁也没往心里去,回到家就和儿子吃了起来。一下午冰洁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心明中午在老乡家吃饭会喝醉酒。一下班,她就带着儿子匆匆地赶回了家。回到家却不见心明的影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心明今天终于没有喝醉。她安顿好儿子就开始做饭。正在这时候,财政所赵所长来到了冰洁家,说心明昨天填写的几个数据有问题,要他去核实,可是一天过去了也没见他的影儿。明天就要上报了,让他今天晚上加班把数据核实准确。 冰洁才得知心明今天一天都没有去上班。赵所长说;“连你都不知道,这事儿就蹊跷了。会不会是你爸爸妈妈安排他办事去了?”冰洁沉吟片刻,肯定地说:“不可能。我妈从来不指使心明做事。心明做事,她不放心。”“那他会到哪儿去了?”“我一会儿回去问一下,明天你好好地批评他。”赵所长走后,冰洁封好炉子,把天天带到李利家,就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婆婆家。韩霜和吴用正在吃饭,韩霜说没有让心明去干什么。冰洁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像一滩泥一样瘫坐在沙发上。结婚这么多年,心明除了喝醉后倒在外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不报告、不请示、私自外出的严重违纪行为。他就是不向自己报告,也不会不向单位请假。他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冰洁开始了可怕的想象:他被绑架了,不可能,自家没钱没势没招谁惹谁,谁也犯不着和我们为敌;他会不会出门遇到了车祸?想到车祸,冰洁的头皮都被自己吓得发麻了。心明会不会被肇事者移尸隐秘处,或者是被好心人送到了哪个医院?冰洁紧张地在房间走来走去,感到头晕目眩,就来到卧室扑倒在床上,冤家,你到底在哪里?冰洁流下了焦灼的泪。她抓过枕头想用枕头拭去眼角的泪。这一抓不打紧,一张纸条出现在冰洁的视线里。冰洁顾不得擦泪,迅速拿起纸条,纸条上写着:老婆:
我性格木讷,不适应尘世的喧嚣,我到我喜欢的地方去了。你不要找我,带好儿子,照顾好爸爸妈妈,不要担心我,我到那里会生活得很舒心的。纸条虽然没有落款,但冰洁知道那是心明的手笔。她读着纸条上的文字,心中的担心和恐惧变成了失落、伤心和委屈。她紧紧地攥着这张小纸条,心里默默地叨念着:“心明,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你要到哪里去?你回来呀!”冰洁伤痛地抽泣着。吃过晚饭,李利把天天送了回来,看到冰洁在哭泣,关心地问:“心明还没有回来吗?你不要为他担心,他一个大男人会出什么事儿?说不定遇到朋友把他留下来了。你不要难过了。”冰洁把纸条递给李利说:“他离家出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说着把天天紧紧地抱在怀里,无助而伤心地哭了起来。天天看到妈妈哭,也跟着哭了起来。李利看完纸条紧张地问:“他会到哪里去呢?”冰洁茫然地摇了摇头。“你不要难过了。你看天天哭得多伤心!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就是找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天也黑了,又没有车,还是等明天再商量吧 。这个心明也真是!”冰洁看了看哭成个泪人的孩子,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安慰儿子不哭,并轻轻地为儿子擦去腮边的泪水。儿子长得多像心明啊,无论是脸庞还是眼睛鼻子,简直就是心明儿时的翻版。冰洁看着儿子,想着丈夫,眼泪不知不觉又流出来了。天天见妈妈又流泪了,撇撇嘴又放声大哭起来。冰洁抱着孩子也索性哭了起来。天天似乎听懂了她们刚才的谈话,仰着脸望着冰洁哭着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冰洁听了儿子的话,心痛得揪了起来。想安抚儿子却张不开嘴,心酸的泪水如浪潮涌来。天天伸出小手为冰洁拭泪并安慰妈妈说:“妈妈,你不哭,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听你话。”李利看到这娘儿俩伤心地哭泣,不知道说什么好。听了天天的话也趁机劝慰冰洁:“是啊,说不定他真的一会儿就回来了。”冰洁听了他们的话,仿佛心明真的马上就会回来,也停止了哭泣对李利说:“没事了,你回去吧!”冰洁躺在床上,大脑搜索心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来判断他的去处。忽然她想到了心明少林寺之旅回来后对她讲的那番话,想到平时生活中对他的冷落,心中不免自责起来,心明,你回来吧,我再也不嫌弃你脏了,只要你平安回来!想到心明有可能去了少林寺,冰洁焦灼的心平静了许多,心想明天一早就去少林寺找心明。想着想着竟睡着了。睡梦中,心明来到了少林寺的大门外,回首南望片刻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了少林寺的大门。他急步穿宅越院来到少林寺接待外事处说明了来意,主持向他询问了循依佛门的前因后果,慈善地说:“施主,佛门圣地,你要三思而行。善哉,善哉!”心明再三恳求,主持见他态度坚决,就让他入了寺。拿出一本厚厚的花名册,在“释小鲲”的名字下面,记下了他的身份证号码,并对他说:“你就叫释小鲲吧。”“心明,不要啊!”冰洁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四十八 第二天一早,冰洁就把天天送到了婆婆那里,向校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踏上了寻夫的征程。当冰洁来到少林寺时天色已晚,寺门已经关闭。她在寺院周围走来走去,希望能遇到丈夫,但少林寺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一天的鞍马车劳,冰洁感到又累又饿又渴,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滴水未进,环顾四周,竟没有一个开店铺的。冰洁想返回到镇上吃点东西,找个旅社住一宿,又幻想心明就在附近转悠,自己一旦离开,又怕错过了和心明相遇,索性就在少林寺大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清冷的夜空沉思。今晚,月色不太好,昏昏暗暗的月光使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纱,一切都朦朦胧胧。冰洁想到丈夫,想到孩子,想到公婆,想到自己,不觉泪水长流。万一丈夫不在少林寺,茫茫人海,自己该到哪里去寻找?冰洁一边怨恨丈夫不负责任,一边祈祷丈夫能平平安安。困了,就用双手抱着膝盖打个盹。少林寺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冰洁仿佛看见心明就在寺院里打扫卫生。她迫不及待地跨进大门,一个和尚拦住了她说现在还没到开放时间,请她在门外等候,八点钟才对游客开放。冰洁急忙解释说自己不是来旅游观光的,是来寻找丈夫的。并向他打听近两天少林寺有没有收纳弟子。那个小和尚摇了摇头,还是把冰洁请到了门外等候。冰洁在门外焦急地徘徊,终于熬到了八点, 冰洁刚要迈进大门,又被一和尚模样的人拦住向她索要门票。冰洁昨晚到达这里时天色已晚,没有发现售票处在哪里,就如实向他说了。那个和尚模样的人却说,售票处在来的路上,门票七十块钱一张,你是今天的第一个游客,就收你五十块钱算作你上香的钱吧。冰洁第一次来少林寺,不知道门票到底是多少钱,也不清楚那和尚是真是假,也没有心情去和他较真。只要能让自己马上进去,就是一百元也给他。冰洁拿出五十块钱给了他,向他打听少林寺收纳弟子在哪里进行,那和尚却说不知道,让她到那边去打听。冰洁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外事处。冰洁向主持行了一礼询问近两天有没有一个叫吴心明的人来这里,主持看了她一眼不予回答。冰洁无奈地哭着说:“师傅,我丈夫叫吴心明,他三天前留下一张纸条不辞而别。我前天晚上梦到他来了少林寺所以一路找来了。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这里,请您帮帮我,帮我查找一下。他离家已经三天了,我很担心他的安全。”冰洁哽咽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位主持师傅也许被冰洁的哭诉打动了,就翻起了记事簿说:“你丈夫叫吴心明,今年27岁,河滨市人……”冰洁赶紧点头说是。“他是昨天入寺的。”冰洁激动得大哭起来,丈夫终于还安全地存活在这个世上。主持师傅见冰洁放声大哭,就说:“女施主,这里是佛门圣地,请您不要打扰佛门的清净。阿弥陀佛!”冰洁停止了哭泣,向主持乞求道:“师傅,让我见他一面吧!”“阿弥陀佛!他正在进行法事,不宜见客。请施主谅解!”“师傅,我从大老远跑来,就是想见他一面。我公公婆婆年纪大了,还都患有高血压,他们就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们知道儿子失踪了双双犯病住进了医院,现在还不知道是否脱离了危险?” 冰洁泣不成声地说:“我们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哭着向我要爸爸……师傅,请你慈悲为怀,让我见他一面吧!”主持师傅打量了冰洁好半天,离开办事厅向后院走去,留下冰洁在那里嘤嘤哭泣。不一会儿,心明跟着主持师傅来到了冰洁面前。心明看到冰洁,吃惊地问:“冰洁,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家照顾他们,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冰洁看着微笑的吴心明,猛一下扑上去抱住他又是一阵放声大哭:“你吓死我了!”“我不是不让你担心吗?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不哭了。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平安无事,你回去吧!”心明拍着妻子的后背安抚她。“不要!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冰洁声嘶力竭地哭叫着,“爸爸听说你失踪了,高血压又犯了,住进了医院。还不知道现在脱离了危险没有?你回去看看他吧!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还指望着你为他们养老送终呢。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冰洁知道心明和父母的感情,就拿父亲犯病作了赌注,乞求心明回家。心明见妻子绝望地哭泣,拍着妻子的后背,想到了病床上的父亲,眼圈也红了,无奈地望着主持师傅。师傅意味深长地对心明说:“你尘缘未了,还是回家去吧!善哉善哉!”冰洁听说心明可以回家,挣脱心明来到大厅的佛像前,点上一柱香,叩头跪拜,拜完又向主持师傅行了个大礼,紧紧地拉着心明感激地向师傅道别。冰洁和心明辗转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家里的灯都熄灭了。冰洁轻声地叫了一声:“妈,开门,我们回来了。”冰洁的话音刚落,却听见父母异口同声地说:“是冰洁回来了。”心明随冰洁进了家门,韩霜和吴用双双瞪着心明厉声问道:“你到哪儿去了?”心明怯怯地望着父母不敢作答。冰洁愤愤地说:“他到少林寺当和尚去了。”“你当和尚!老子叫你去当和尚!”韩霜抓起鸡毛掸子,照着心明的后背就打了起来,“你给老子跪下,你个小畜生!”心明看见母亲发怒的样子,大概知道自己少林寺之行做错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韩霜扔开鸡毛掸子伤心地大哭起来:“你是存心不想让我们老俩活了。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咋经得起你来折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的存在?……”韩霜一哭,感染得一家人都跟着流泪。“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三十而立,你咋还是这样幼稚!你走了,我和你妈咋活?冰洁咋办?天天咋办?你肩上有这么重的责任你却没有想到,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们操心?天天回来对我们说你不要他了,你没看见孩子哭得多可怜?”吴用的嗓子也哽咽了,“我这两天,把一瓶‘速效救心丸’都吃完了,才保住了这条老命……”心明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从我知道你失踪到现在,两天多了,我一口饭、一口水都没有咽下去。”冰洁也流着泪说:“昨天夜里,我就在少林寺的大门外坐了一夜,你知道吗?”冰洁边说边擦去滚落的泪水。“你们今天也没有吃饭啊?”“哪里吃得进去?为了抢时间赶车,怕你们在家里担心,想今天晚上到家,又怕去吃饭了误了乘车的时间。”冰洁说。“你去给他们做点饭。”吴用对韩霜说。回头又对心明说:“你也起来吧,你这一走不打紧,你看给家里添了多大的乱子!要是被传扬出去,多难听!”冰洁把心明搀了起来,对家人说:“谁要问起心明这两天去哪儿了,你们就说一个亲戚有急 事把他叫去帮忙了。他一时脱不开身,没办法向家里交代。谁也不要提少林寺的事情。”(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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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张毅回到家,见贾云泽正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儿子洋洋在沙发的另一端摆弄着他的玩具汽车。张毅放好自行车,来到沙发前,看了看贾云泽,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我们要下岗了。”贾云泽有气无力地说。“为什么?”“化工厂被一个广东来的私人老板买去了。说要不了那么多工人,要辞退一批。厂里今天下发了通知,要我们买断工龄,自谋生路。”洋洋看见妈妈回来了,亲热地扑到妈妈怀里要张毅抱他。张毅抱着儿子说:“那我们怎么办?”说着就挨着贾云泽坐了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怕啥?我在想,如果买断了工龄,我们就用那笔钱买辆二手汽车跑出租。”说完,意味深长地望着妻子。“那我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就不用上班了,在家带带孩子,洗洗衣服,给我们做做饭。四个轮子不停地转,还怕养活不了你们母子?”“好吧,我听你的。”张毅回头对儿子说:“玩你的小汽车去,妈妈做饭了。”一个月后,他们终于拿到了两人的工龄补偿费3万块钱。贾云泽真的用这笔钱买了一辆汽车跑起了出租,张毅就专心地做起了家庭主妇。贾云泽为了让妻儿生活得更好,他起早贪黑在大街小巷穿梭,一天下来,收入非常可观。他们的小日子较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四十五心明旅游回来后,脸上整天洋溢着兴奋的愉悦,对外出旅游的事情津津乐道。有一次,他又对冰洁讲起了他那次旅游的见闻和感受。说到少林寺,他两眼放光,好象自己此刻就置身在那一片佛光圣地中。感慨地说:“少林寺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我当时就不想回来了。”冰洁疑惑地望着他。“你不要不相信,我还专门去问了修行的事,他们说那天不是时候,他们有规定的日子接纳修行的弟子。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玩,我只好又跟大部队一起走了。我真的差一点就不回来了。”冰洁以为他是信口开河,但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隐痛:“你去当和尚了,我和儿子怎么办?”“你是女强人,离开我照样生活得很好。这一点,我还是放心的。”“就算你不关心我们母子,你当和尚去了,你的爸爸妈妈怎么办?谁养活他们?”冰洁酸楚地说。“把他们交给你,我很放心。我相信你会照顾好他们的。”心明还沉浸的自己的遐想中一脸喜悦。“想死你!”冰洁一把推开他,说:“你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想去履行,想强加给我,没门!”心明见冰洁生气了,怔了一下,马上陪着笑脸说:“和你说着玩的。”冰洁听说是说着玩的,怒气也消除了,但仍然赌气地说;“你敢去当和尚,我就去当尼姑。”新学期马上又到了。冰洁见心明每天开开心心的样子,心中也增添了几分愉悦。为了迎接国家对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复查工作,当地教管会统一调空,统筹安排,给中心小学建起了一座综合楼,作为八大室和教师的办公室。这样,学校的教辅设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为了改善教师住房,当地政府划拨了一块土地给教办,采取政府拿出一部分,集体筹款一部分,个人集资一部分的方式建起了几座宿舍楼做为教师公寓,取名为“园丁村”。这是红土镇教育上开天辟地的一件大事,也是当地政府送给教师节的一份厚礼。大家都不再埋怨政府长期拖欠教师工资。新建的宿舍楼面积只有七十平方米,一套房子售于老师八千块钱。冰洁虽然工作三年了,但是自从上班以来,自己那微薄的工资除了日常开支外,几乎都补贴了娘家。冰洁有心要一套房子,只是囊中羞涩,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一想到韩霜那嚣张的个性,就决定哪怕借钱也要另立门户,不再和韩霜同处一个屋檐下。冰洁要求心明出去借四千块钱,自己借四千块钱。冰洁到冰倩那里马上就拿到了四千块钱。吴心明告借无门,只得回去求韩霜。韩霜说什么也不把钱拿给心明,还厉数吴心明这只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吴心明只好去找父亲商量办法。其实不用心明开口,吴用早做了打算。自己就这一个孩子,不让他们住进楼房,就觉得对不起儿子。就耐心细致地做起了韩霜的思想工作。最后,韩霜说:“那,让冰洁开口,要多少给多少。”吴用只好亲自找冰洁协商。冰洁看到公公亲自出马,又想到自己和韩霜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摔鹅蛋那件事早就在新的生活琐屑中淡化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杀死人要偿命,哄死人不偿命。只要房子买好了,就减少了许多是非和矛盾。趁着吃饭的时候,冰洁开了口:“妈,学校在集资建房。我们也想要一套,天天一天天长大了,应该有个属于他自己的房间,让他好好学习。我们手边钱不够,你和我爸商量一下,如果家里没有什么急事要办,先给我们凑一点。以后家里需要用钱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还你们。”“还什么还?钱不都是给你们留的吗?我们要钱干什么?又带不走。你们还缺多少?家里有钱。”冰洁没有想到韩霜这次竟这么爽快。本想实话实说,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又怕韩霜追问这几年的钱都到哪儿去了,就撒谎说:“我们只有两千块钱。”韩霜起身走进卧室,拿出八千块钱递给冰洁说:“这是八千块钱,给你拿去买房子。你那一点钱,就留在那里装修用。”冰洁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也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金钱所收买,在金钱面前丧失原则的人。但当韩霜把八千块钱递给她的时候,她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不是这八千块钱从现在起就是属于她的了,而是,她被韩霜那种强烈的母爱深深地打动了。这八千块钱凝聚着韩霜多少辛劳和汗水。生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一件象样的衣服。五十多岁的人了,每次出门进货都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艰难跋涉,却舍不得花上两块钱去乘坐汽车。平时省吃俭用积攒点钱如今又给了自己,自己有时还因为饭菜不好而心存怨言。想到这些,冰洁对婆婆的许多不满,都涣然冰释。四十六他们如愿以偿地住进了新房子,凌冰洁真真切切地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家,儿子天真可爱,聪慧过人,又给了她莫大的慰藉。李利已经和中学一个老师结了婚,新房就设置在冰洁的楼上。李利结婚那天,让心明去做男傧相。下午放学后,冰洁走在回家的路上,几个人看见她都说:“恭喜恭喜,你们今天发大财了。”冰洁疑惑地问:“发了什么财?”“你们心明今天一连下了几窝猪娃,能不发财吗?”冰洁无奈地笑着说:“他是一出门,就喝醉。不醉是不罢休的。”冰洁回到家,见房门虚掩,酒气从屋子里弥漫出来。她推开门,发现心明四脚朝天地躺在客厅的地上,呕吐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仔细一看,家里到处都有他呕吐的痕迹。就连他的衣服上、脖子里也堆积了很多呕吐物。冰洁看到眼前的赃物,闻到这难闻的气味,一阵恶心,赶紧用手捂着鼻子跑进了厕所。冰洁吐完之后,来到客厅,想叫醒丈夫去冲洗一下身子,上床睡觉。一连叫了几声,丈夫像死猪一样哼都不哼一声。冰洁想到地面很凉,就去打了一盆热水,端到丈夫的身边,把沙发也搬到丈夫的身后,让丈夫靠在沙发上,冰洁脱去丈夫的上衣,像当初给儿子洗澡那样给他清洗着身上的污渍。洗干净了上半身,冰洁又给丈夫脱去裤子,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拖到沙发上平躺着,又打来热水给他清洗下半身。冰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丈夫安顿在沙发上,开始清理被丈夫搞得像垃圾场一样的家。心明醉酒后,和其他男人醉酒不同,如果不是醉得爬不动,他就会踉踉跄跄满院子疯跑,边跑边用两只手拍打着屁股。不管跑在哪里,如果跑不动了,就在那里幕天席地地睡大觉。每此都让冰洁一顿好找。上次喝醉后,被别人搀扶回家,安顿在床上,等冰洁回来时,发现他吐得满床都是。冰洁没有及时清洗,留下罪证,让他酒醒后,好对他进行现场教育。以后,他喝醉后,从不上床睡觉。有一次他被别人搀扶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打盹。冰洁给他洗了脸和脚,让他到床上睡觉,他嘟嘟噜噜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不上床。冰洁叫来邻居帮忙把他架到了床上,自己去卫生间洗漱。冰洁从卫生间出来,发现他又从床上下来穿过卧室,来到客厅又坐在了沙发上,搞得冰洁哭笑不得。天气很冷,天色很晚了,把他放在客厅,冰洁不放心,就让儿子帮忙把他连拖带拉又弄到床上,刚把他按倒在床上,转过身,他又跑到客厅去了。冰洁只好拿床被子给他盖上,又担心他把被子踢开,就这样人虽然在床上,心却在客厅。一夜不停地起来到客厅看他是否踢开了被子。跑来跑去,冰洁竟感冒了。冰洁一边收拾家,一边回忆着丈夫这个酒麻木的酒后轶事,重重地叹着气。(待继......)
四十二冰洁这段时间老是下腹涨痛,有时间痛得腰都直不起来。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是宫颈糜乱,要她注意下体清洁。“我每天都注意清洗,怎么还会得宫颈糜乱呢?”冰洁不解地问。“你一个人洗了还不行,两个人一起洗,你爱人也要洗,才能同房。”冰洁恍然大悟,心中不免滋生了对心明的怨气:这个邋遢虫,让他洗澡和刷牙,比让他上刀山下火海还难。自己把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全当作耳边风,还说你是个唠叨婆。冰洁回到家里,把自己的病情和病因说给了心明听。心明不以为然地说:“瞎扯!生产队那些干活的人们,每天的农活就够他们应付,他们哪来的时间去清洗?人家还不都是健健康康的,也没有听说他们哪痛哪痒 。”冰洁见与这样的人讲卫生,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索性拒绝他的亲近来保护自己。好多次,心明下班回到家,见妻儿都睡着了,还想偷偷地唱独角戏。冰洁虽然睡着了,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当心明侵犯她的时候,她总是极力挣扎,甚至不惜把儿子拧哭来阻挡心明的行动。每当此时,心明像一头发怒的豹子,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她,恶狠狠地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凌冰洁也不甘示弱,瞪着一双幽怨的眼睛望着他,生气地说;“谁让你不清洗呢?你自己就闻不到你那酸臭味?说完,转过身子哄着孩子,把心明当作是空气。吴心明见妻子不让自己亲近,多日来的欲火烧得他难以平静。他无奈地盘着腿,闭着眼,坐在床上,两只手反复地从上往下运转,俨然一副练功的模样。冰洁回头看到他这副模样,恨得咬牙切齿。他宁可用这种方式来熄灭心中的火焰,却不愿去清洗他那含污纳垢的身体。冰洁哀怨地望着他,无可奈何地睡去。在无望的日子里,吴心明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中。今年的“三夏”任务,心明完成得很好,被评为模范,镇委、镇政府为了表彰先进,鼓舞士气,拿出奖励资金让各条战线上的劳动模范出去旅游。四十三这一年暑假,气温一直在38度徘徊。骄阳似火,就算电风扇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也丝毫没有减少高温带来的酷暑。清晨刚起床,已是大汗淋漓。屋子里除了电风扇扇出来的热风外,没有一丝凉气。农技站的大门口有一条通向办公室的水泥路,路两边种了许多葡萄树,茂密的枝叶向四面伸展,给路面搭起了一个绿色的凉棚。吃过早饭,院子里的人们和对面学校的老师就陆续来到凉棚下面乘凉。有的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打扑克,有的做着针线活儿,有的闲坐着海阔天空。天天很少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兴奋地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乘别人不注意,一会儿偷偷地往别人的茶杯里放几颗小石子,一会儿又抓起几张扑克牌转身就跑,再不就拿着他的“金箍棒”到处表演。冰洁怕他制造出更多的乱子,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十点多钟的时候,几年不见的张毅突然出现在冰洁面前。原来张毅今天倒班,想回娘家看看。路过这里,就来约冰洁和自己搭伴。冰洁征得了婆婆的同意把天天交给了韩霜,就和张毅一起朝大门外走去。韩霜突然叫住了他们:“冰洁,张毅们村里肯定有养鹅的,鹅蛋能降血压。你爸爸血压高,你今天顺便买一百个鹅蛋回来。”坐在她旁边的黄老师说:“那里翻山越岭,路不好走。一百个鹅蛋恐怕要装一篮子。很重的,不好拿吧?”“没事的,我们冰洁力气大得很。”“我不知道多少钱一个?买贵了怎么办?”韩霜每次请人帮她捎带东西,没有一次让她满意。不是嫌贵,就是嫌质量没有她上次买得好。轻者自个唠叨几句,重者就是毫不留情地埋怨你,劈头盖脸地数落你。让人感觉到真是狗咬吕洞宾,出了力气惹人嫌。因此也就没有人愿意为她捎带东西。鹅蛋的个头很大,一百个鹅蛋的重量相当于三四百个鸡蛋,还要走很远一段山路,不能骑车。累,冰洁倒不怕,就怕不小心碰破一个,或者价钱不合她意,又是出力不讨好,弄巧成拙,适得其反。就不想给她带。“现在,村子里的鹅蛋一块四一个。前天有个人卖鹅蛋,非要一块五一个,我还了半天价,他不干。他说下乡收买就是一块四一个。你去买的时候,还个价就行,说不定还要不到一块四。”
冰洁小声嘟囔:“不要钱送给你才好呢!”韩霜说着就从身边拿出一百四十块钱递给冰洁。冰洁还想推辞,但见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便接过钱拎起婆婆递过来的篮子坐上了张毅的自行车。天天看见妈妈走了,就挣脱奶奶的怀抱来追赶妈妈,又被韩霜抱了回去。来到张毅家,已经十二点了。又热,又累,又渴 。张母急忙去倒开水,她们俩却来到厨房每人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碗,从水缸里舀起一碗凉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又打来一盆凉水,说着笑着洗了起来。对冰洁来说,这是少有的轻松和惬意。没有了儿子的纠缠,也听不见韩霜没完没了的唠叨。刚才赶路的暑热和疲劳早已在冰洁快乐的心中消失殆尽。休息了片刻,张毅向母亲说了冰洁要买鹅蛋的事,便让母亲挎着篮子到村子里去收买。冰洁和张毅做起了午饭。饭菜都做好后,张母也买好了鹅蛋回来了。放下篮子对冰洁说:“现在天气热了,鹅也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下蛋了,有时候隔三四天才下一个。那些小商贩天天还在村里转,所以鹅蛋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买。跑了一个营子才凑了一百个,有几个鹅蛋还小了一点。”张母说着,把那七八个稍微小了一点的鹅蛋挑了出来,放在边上。冰洁一看那几个鹅蛋虽然小了一点,但想到再小,它也是鹅蛋,况且已经买回来了。看着张母热得满脸通红,就安慰她说:“阿姨,没事的,小不了多少。”“怕你妈不满意。”“她怎么会不满意呢?她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这么热的天,让你东跑西窜的。”吃过饭,因孩子在家,她们就打算赶路回家。张母急忙从家里拿出来八个鹅蛋放在冰洁的篮子里说:“这是我们家两只鹅下的,给孩子带个包回去。”冰洁一再说不要,但张母执意要装。冰洁拎着一篮子鹅蛋,不方便坐自行车。她们只好推着自行车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才来到公路上,冰洁要张毅骑车先走,自己一会儿搭乘公共汽车。如果一直推着自行车走,张毅到家就会很晚。张毅不放心冰洁的人身安全,非要陪冰洁一起走。她们俩在路边争执了半天,来了一辆汽车,冰洁不容分说挎着篮子吃力地上了汽车。张毅见冰洁坐上了汽车,只好骑上了自行车。冰洁挎着一篮子鹅蛋吃力地回到了家。一张白皙的脸在烈日的炙烤下变得血红,好象泼洒了一脸鲜血。浑身的衣服早被汗水浸湿透了,紧紧地帖在身上。由于天气太热,人们无法午休,吃过午饭,又来到葡萄架下纳凉避暑。当冰洁挎着一篮子鹅蛋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哇!看把冰洁热得成什么样子了!”冰洁放下篮子,原以为能听到婆婆几句宽慰和关切的话语,谁知韩霜看了冰洁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弯腰去看她的鹅蛋。冰洁连忙说:“是张毅妈去买的。有几个鹅蛋可能有点小,走时她又给添了八个鹅蛋说给天天带包。”韩霜一边数着鹅蛋的个数,一边把她认为不合格的鹅蛋都挑出来放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小的鹅蛋,你要它干什么?”“不是我去买的,我和张毅在做饭,是她妈去买的。走时她妈又添了几个。”冰洁急忙分辩着。“添了几个当什么了?你再拿转过去,把这十二个鹅蛋给我退掉。”韩霜厉声吓道。冰洁闻听此言,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一樽雕塑。“拿去退了,你还站着干什么?”周围的人们都忙着解和:“算了,算了,这么热的天,把你媳妇热坏了怎么办?”“已经买回来,再拿过去多不好。”“再小,它也是鹅蛋,况且人家又给你添了几个。”大家七嘴八舌地劝说着。“就是要让她拿过去退了,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事都办不好。纯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婆婆固执地还要让自己返工,委屈、伤心、愤怒一起涌上冰洁的心头。自己千辛万苦给她把鹅蛋买回来,又热又累又渴,听不到她一句关心的话语还当众数落自己像数落一个三岁小孩。冰洁流下了难言的泪水。天天见奶奶又在欺负妈妈,拢起“金箍棒”照着韩霜的后背就是一下,并高声叫道:“妖精,哪里走?”天天的举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可冰洁怎么也笑不起来。她越想越生气,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一只病猫。冰洁拎起篮子,使劲摔在了地上,喧闹的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人们屏息凝视面面相觑。冰洁像发了疯一样又把篮子踢了很远。直到把一篮子鹅蛋全摔破,她才停了下来。回到房间拿出一百四十块钱往韩霜面前一扔:“给你这一百四十块钱。”说完,拉上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韩霜在背后气急败坏地说:“你们都看到了,看她那德性!做错了还不许别人说一声。一说就是这样!你们还都说她好,好个屁!”“行了,谁没有一点脾气?冰洁,我看就行。你该知足了!”“今天还不是都怨你!”“我们以后能娶到像冰洁这样的媳妇就算烧高香了。”韩霜见大家都不向着她说,只好一个人生着闷气,不再说什么。(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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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大概是母随子贵吧,天天的到来,使冰洁在家中的处境得到了明显的改善,韩霜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面挑骨头。冰洁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了,性格上也恢复了原来的开朗和乐观。可是有一天,一件小事让冰洁的心又从欢乐的高峰跌入伤痛的低谷。那天,韩霜到市里进货,一直到吃过午饭还没有回来。她昨晚发了一团面,说今天中午要蒸馍馍,可是面团已经发酵了满满一盆,如果再不蒸的话,可能就要发酸了。再说婆婆回来很累,如果再去蒸馍的话就会更累。干脆我利用午休时间把馍馍蒸好,也能减轻婆婆的劳累,好让她能休息休息。冰洁这样想着。吴用和心明都已经入睡,天天怎么哄也不睡。冰洁只好到教室叫来两个学生帮她带孩子。她把馍馍揉好后,停放在面板上,已是大汗淋淋,又坐在灶前烧火。中午有很多人来买农药,冰洁只好离开灶台来营业。由于平时韩霜不让他们插手店里的生意,有的农药冰洁不知道放在哪里,找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后来冰洁每起来一次,就在锅灶里架满木柴。反反复复,她也不知烧了多久,蒸汽还是只从一个地方冒出,冰洁很纳闷,却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不好,冰洁疑惑的心突地一沉,赶紧退出了还没有烧完的木柴。再一检查,才发现锅盖边有一处破损了,难怪蒸汽都从这里冒出。揭开锅一看,北边的几个馒头的硬壳烧焦糊了。怎么办呢?她把几个烧焦糊的馒头拿出来放在面板上,用铲子轻轻地刮去上面的糊渍。终于都忙完了,衣服也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冰洁又紧张又疲惫,想到马上就要上课了,赶紧打来一盆水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就坐下来,从学生手中接过孩子来喂奶。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正在这时,韩霜回来了,冰洁赶紧迎接出去。韩霜虽然很累,看见了孙子,就不感到累了,放好自行车就要去抱天天。小家伙看看奶奶,又连忙把头埋进妈妈的怀里。冰洁见婆婆心情不错,就说:“妈,面开了,我把它蒸了。”韩霜虽然人在外面,心却系在她昨晚发的面团上。她也担心面团发酵太狠,馍馍会酸,因此办完事儿,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就往回赶。听见冰洁说把馒头蒸好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蒸了算了。你把这些货物搬到屋里去。”韩霜打了一盆水来洗脸,平静地说。冰洁赶紧把孩子递给学生,来搬运货物,趁机说道:“锅盖边破了,我当时没有看见,有几个馍馍蒸糊了。”“啥?糊了?”韩霜的脸上立刻晴转多云,扔下手中的毛巾,就走进厨房。冰洁看见了婆婆脸上表情的变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不清楚自己将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她把两个大纸箱搬回家,从学生手中接过孩子,面无表情地呆坐着。正在这时,韩霜却拿着那几个烧糊了的馒头,怒气冲冲地来到冰洁面前,把那几个烧糊了的馍馍往冰洁面前一扔,声色俱厉地说:“给,叫你一个人吃。”冰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掉进了冰窟。委屈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赶紧把脸贴在孩子身上。两个学生惊恐地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到老师哭了,知趣地离开了冰洁家。三十九好在上天垂怜冰洁,给了她一个可人的儿子。她工作之余,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孩子身上。天天一天天长大,能听懂妈妈的话了,冰洁就抱着他认识各种物品:“这是电视机,那是洗衣机,上面那个是电风扇……”天天长到半岁的时候,已经能清晰地指认各种物品。你只要说声:“天天,我们电视机呢?”他马上准确无误地用手指了出来。并发出模糊的声音。孩子长到七八个月大的时候,就能清晰地叫妈妈了。有一天,冰洁下班回到家,天天看见了她,伸着小胳膊清晰地叫着:“妈妈,妈妈”。让她抱。冰洁激动万分地从韩霜怀里接过孩子,高兴地旋转着,跳起了圆圈舞,惹得天天咯咯咯地笑起来。冰洁当天晚上就赶制了许多生字卡片,教儿子识字。吴用却说她是拔苗助长,瞎子点灯白费蜡。原因很简单,孩子太小,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对什么都一无所知,天天已经超然物外了。冰洁却不这么认为。她斩钉截铁地对公公说:“我要让我的孩子上学前就能读书看报。不信咱们走着瞧。”过了没多久,天天真的能认识很多字了,还能说许多词语了。冰洁就带他走进大自然,让他与大自然进行对话。冰洁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对儿子说:“这是树叶。”孩子跟着说:“树叶。”“一年有四个季节。”孩子说:“季节。”冰洁拿出落叶说:“现在是秋季。”孩子也说:“秋季。”冰洁说:“树叶落了,就是秋季。”天天也想跟着妈妈重复这一句话,就呜哩哇啦地说了起来。虽然前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后面两个“秋季”,发音却非常清晰。说完就冲着妈妈傻笑起来。冰洁在儿子的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做为对儿子的奖赏。母子俩开心地欢笑着。转眼,孩子一周岁了,能写简单的汉字了。他对粉笔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亲睐。只要一看见粉笔,他就拿起来在地上写起了大小多少,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会写“冰洁”两个字。天天生日那天,冰倩带着她的儿子陈然很早就来到了冰洁家。陈然比天天大半岁但是看起来却没有天天走路利索。冰倩来到冰洁家,没有看见小寿星,就问冰洁:“孩子呢?”冰洁环视了四周,没有,到卧室找找,也没有。“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冰洁自言自语地说。冰倩很纳闷:“你儿子会走了吗?”“他不会走,只会跑。他每次都是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停下来,弯下腰,用两只小手触着地面,支撑着身体歇息一会儿,然后再跑……”冰洁正说着,却听见外面有人说:“我的天啊!这娃子可会写字了!”冰洁对冰倩说:“走,看我儿子去。”“他在哪儿?”“在外面写字。”“不会吧?你儿子可会写字了?我儿子连话都还说不清楚。”冰洁家正对着学校的大门,学校的大门口有一块水泥空地,和冰洁家相隔不到二十米,那是天天最好的黑板。冰倩随冰洁来到这里,冰倩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地上写满了汉字。冰洁亲切地叫着儿子的名字。天天抬起头看见了冰洁,就爬到“冰洁”两个字前,用小手指着那两个字,兴奋地叫着:“妈妈,妈妈。”冰洁弯下腰看着地上的字问:“儿子,你写的是什么字?”天天以为妈妈不认识,就指着地上的字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个工人的工。这是个白云的云。”“那个是什么字?”冰洁有意识的训练孩子区别“这”和“那”的用法。“那个是电视机的电。”冰洁扶起儿子,一边给他拍去身上的灰尘,一边指着冰倩对儿子说:“叫姨妈。”“姨妈。”“这是哥哥。”冰洁又指着陈然说。还没有来得及让儿子叫,儿子却高兴地叫了起来:“哥哥。”说完,就挣脱冰洁的手移到了陈然身边。冰倩一个劲地追问:“你是怎么教育的孩子?给我传授点真经。”“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说起来话就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总之,母亲要是个有心人。”回到家,冰洁见天天又把衣服搞脏了,就拿出一套新衣服来给他换上。冰洁把儿子拉到身边说:“把左手伸给我。”天天把左手伸给了妈妈。冰洁给他穿好了左边的衣袖,又说:“把右手给我。”天天又把右手伸给了妈妈。冰倩羡慕得真想和她换儿子。就对冰洁说:“我把然然给你留下来,你给我教育,我给你高价的教育经费。”“不要钱。只要你舍得孩子,就把他留下来。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四十天天一岁过后,语言发展很快,以前冰洁给他唱的儿歌,他现在几乎都会唱了。冰洁开始教他背诵唐诗。天天记忆过人,只教几遍就记住了。冰洁把他认识的字编写成一段话,让他读,以此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儿子在上学前就能读书看报。这期间,冰洁又买来了许多积木,有小动物拼图,有汉语拼音,还有数字计算,还有多种实物。她要对儿子实施一种无意识地快乐教育。下班回到家,她就拿出积木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就教儿子玩起了拼图游戏。他们拼出几只小动物,再用其它积木搭建一个园子,放进去一些小树、亭子等等就成了一个公园。然后冰洁就握住天天的手鼓励儿子用粉笔把它们画下来。天天就在妈妈的鼓励和帮助下,开始了他画画儿的生涯。冰洁每次睡觉的时候再教天天背诵古诗,或者利用积木教儿子学习汉语拼音。就这样,天天尽管不到两岁,却能背诵大量的古诗,还浅显地理解了诗的意思。他画的动物惟妙惟肖,成了一个名扬小镇,家喻户晓的小神童。他的衣兜里可以不装糖果,但不能没有粉笔,因此,他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到此的证据:一幅幅形象逼真的图画和一个个正确的方块汉字。两年前,凌冰洁的到来使这个小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两年后她的儿子给这个小镇带来了强烈的震撼。冰洁发现儿子竟然能懂得古诗的意思,只在一个偶然的瞬间。暑假的一天下午,她照常拉着孩子去和大自然进行亲切交流。在回来的路上,迎面走来一群鹅,伸着脖子嘎嘎地叫着。天天见状,一手插在腰间,一只手指着这群大白鹅,脱口而出:“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冰洁激动得抱着儿子亲了起来。回到家里,婆婆让她去把菜地整治一下,她拿起铁锨,拉起儿子就来到了菜地。她在地里挖土,儿子就在地边的水泥地面上画画。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下,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天天忽然抬起头看见了袅袅下沉的夕阳,那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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