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弱严厉逼人是什么意思思

女人“被潜规则”是两厢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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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凡说起“被潜规则”,女主角必定是地位低、身份低,且利益攸关,命运攸关,金钱攸关,女人被卡在那里,不得已上演了一幕性爱大戏。其实,也未必尽然,或许是人们的一种误解。
& &当下,“被潜规则”之说,被广泛适用于娱乐圈和职场,只要有地位低的女演员或女下级与导演、制片、名演员,或是男性领导出现暧昧关系。有的干脆是情人关系,往往被冠以“被潜规则”的说辞。言外之意,就是陪睡,陪睡的目的是为了名利地位,为了演主角,为了升迁、金钱,为了获得特殊的照顾,把女色运用到极致。
& &在舆论场中,人们往往谴责地位高的男人依仗职权或地位,依仗高位倚强凌弱,以大欺小,认为是肮脏的交易。在现实中,这种现象不是秘密,很多时候人们司空见惯,但界限是不清晰的。如果真的是女人被逼无奈,被人威逼利诱,才成为人家的猎物,确实值得同情。可是,有不少的女人为了上位,为了名利地位,为了升迁,不惜主动找上门投怀送抱,有的还被男人拒之门外。女人一旦成为男人的情人,就能借助男人之力名利双收。
& &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傍上有权势、有地位,有的是大明星或大导演,或是能决定自己命运的领导,自认为是幸运至极,从来不以此为耻辱。某女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默默无闻,因为业绩不突出,几年也没有升职的机会。后来,成为公司一位黄姓实权领导的情人,下班后经常陪那个领导,职位一升再升,不到一年的时间,从普通职员升到部门主管。在一些圈里或单位,一群风骚的女人,疯狂至极,对有实权的高层,挖空心思,各展神通,为了往上爬,为了把事业做大,总想找个靠山,千方百计地与实权人物套近乎,扯上点暧昧关系。在这些人中,有的是逢场做戏,有的是假戏真唱,是真情实感,是真爱。被逼无奈也罢,真爱也罢,目的和兴趣不是为了感情,为了爱,而是利益交换,甚至是权色交易和钱色交易。“被潜规则”的说辞成为一种遮羞布。当然,这种模式,也适用与男人,男人也有陪睡的现象发生。
& &当年,22岁的巩俐刚刚出道,与37岁的张艺谋导演形影不离,好了8年。虽然广受非议,巩俐却一直是张艺谋作品中的主角。算不算是“被潜规则”?凤凰卫视女主播沈星,在2009年与著名导演冯小刚的地下恋情由暗转明,浮出水面。冯小刚是著名的导演,沈星威逼冯小刚表态公开关系。冯小刚很尴尬,经过一番挣扎,决定与沈星分手,这是“被潜规则”吗?
& & 至于那些与贪官有染的女人们,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傍大款傍大官的女明星并不少见,她们傍大官傍大款是迫于无奈还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不管哪种情况,获得的利益和好处是实实在在的。那些搭上高官和大款的女人,总能出人头地。
& &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权势和金钱是最好的催情物,很多人愿意为拥有权势和金钱的男人飞蛾扑火。很多女人是用真爱、真感情来打消权色钱色交易的色彩。对于那些特别不入流的女人,被冠以“被潜规则”的说法。既然是“被潜规则”就自认是被逼,以此炒作,吸引人的眼球,借机捞金。
& & 如果人们把娱乐圈或职场,想象成满是对女人的威逼利诱,到处是性骚扰,“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都是男人的错,那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有权势、有地位、有财富的男人个个都是色狼?怎么可能!谁说大官大款都是色魔?你错了!俗话有这样的金句: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这句话在“被潜规则”的事上同样适用。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生计和发展,走到一起来了。为了上位和升迁,混成个熟人,或是特殊关系,暧昧关系也是裙带关系的重要的一种,毕竟情人不是外人。扎堆抱团,资源共享,有钱一起赚,有位一起上。对女人利诱的坏男人肯定是有的。但想利用美貌获得额外的利益的女人大有人在。实际上,已经获得利益和好处的也不乏其人。
& & 男人特别是有权势或地位高的人物,对女人威逼利诱应该予以谴责的鞭挞。同样,女人为了利益,为了名利地位,引诱男人,也是一种有违道德的行为。只看到“被潜规则”,看不到女人主动发起攻势,把男人揽于裙下是不全面的。
& & 现实中,“被潜规则”有的是被逼的,有的是主动送上门的,有的是半推半就的,欲拒还迎,最终还是投向了人家的怀抱。当然,结果是获得了利益。有的疯狂者,得到了便宜卖着乖,有的没有如愿就四处张扬,企图把人家搞臭,达到报复的目的。
& & 更有甚者,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为了名利金钱不择手段,在心中暗暗制定了计划,通过各种途径摸清猎物的爱好和嗜好,对症下药,实施钓鱼方式,引诱男人下水。看似自然的交往,实际上暗藏玄机。男人被蒙在鼓里,慢慢上套,渐渐被套住。一名公司女职员,由于直接领导给她很多无私的帮助,萌发了把那个男人弄到手的念头,主动发起攻势,邀请他去吃顿大餐。两个人喝了一瓶红酒,她故意装着喝多了,醉了,让他送她回去,让他扶着她的腰际。当回到了房间后,她突然勾住了男人的脖子,香甜的吻让他瞬间投降,慢慢彻底沦陷了。从此,这个男领导拜倒在她的裙下,对她百般呵护。如果人们一味把所有的女下属或地位低的女人与上级或有权势的男人的暧昧都归结为“被潜规则”,实在是不恰当,没有道理。
& & 也有一些另类女人,仗着自己的漂亮,以虏获地位高男人为能事为乐事,疯狂至极,变态至极,自认为够刺激够牛,自诩为牛人。把虏获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自己做“女皇”,被她揽于裙下的男人成群结队,不计其数。19世纪后半叶,西班牙有个美貌的女舞蹈演员,被人称为“美丽奥特罗”她会兜售美貌,知道如何让男人爱上她。她不断寻找猎物,屡屡得手。她的绯闻男友,包括英王爱德华七世、俄罗斯王公贵族等等,为她自杀的痴情男人有6个,因为她决斗的男人不计其数。可是,欧洲上流社会相信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 &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很微妙很复杂,有不同的层次。一旦有了身体这一层关系,便变得特殊和不一般。男人不拒绝新欢,女人不拒绝旧爱。男女之间相处都会变得放荡和随便。只要上了床,便有了利益的牵扯。男女之间那点事,实质大同小异。男人一旦主动或被动征服了一个女人的身体,男女之间的特殊便从此开始。
& & 对于“被潜规则”这档子事,有人谩骂,有人辱骂,有人起哄。事实上,外人很难搞清楚,都是雾里看花,雾里望月。别让同情淹没了真相,别让无知淹没了道德是非标准。
& & 高官、教授、大导演、富豪……一干人等,在权力不对等的地方,男人利用权势对女人搞“潜规则”着实可恶。那些诱惑男人别有所图或搞“性贿赂”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情况不同,问题不在于性爱,而在于权力和财富。有人认为,在各种风月案件中,女性是弱势群体,往往被视为勾引者,往往受够了看客的凌辱,唾了一身口水,各打三十大板不公平。事实上,需要辨明真相,区别对待,不能一概而论。
& & 有女权主义者认为,在现实社会中,是否毕业,是否能找到工作,是否被炒掉,是否升迁,是否演主角,是否从此抬不起头来做人,都是抵在女人脖子上的刀。反过来说,教授、高官、名导演、名演员、投资者等等,不全都是男人,也有女人,作为男人又如何?不是同样面临着性侵的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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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弱逼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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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帝后和睦则国运呈祥。但我认为,这帝后和睦并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皇子与皇子妃和睦才对,毕竟皇子才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我才是国家未来的花朵。  “小姐,殿下今早接来一个戏子,两个人下午还要去后花园赏花,咱们要不要有所行动?”小碗边走边说着,一脸得意的笑。  小碗是我的贴身丫鬟,跟着我有一阵了,对于她我只想说,千万不要惹她……她的武功高可不是吹的。  “戏子?长得怎么样?”我也来了兴趣。“长得,就那样吧,我看着挺恶心人的。”小碗把我迎宾桌上的点心端了一盘出来,吃得指头上都是油。  “咿——长得这么有特点的人最适合你自己去整她了,别拉上我,我只喜欢那些美得没有特点的人。”我从小碗手里叼来一块点心,“这点心一股什么味……”“我特意让御膳房做的,好吃吧。”小碗又放了一块在嘴里大嚼特嚼,吃的津津有味。“这红的是什么玩意?”我看着手里咬过一口的点心问她。“红的?碎辣椒呗。”她又吃了一块。  别问我为什么没继续回答她,我现在漱口漱的眼泪快出来了,没嘴说话。  下午,我正慵懒的躺在被窝里晒太阳,一堆一堆的侍女排着队往我房里涌,小碗又在搞什么鬼……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过了一会侍女放完东西都出去了,我看着堆得比人都高的各种花咬着牙问她:“你要干嘛……”小碗两条腿一搭,“这些都是花园里刚开的花,长得还不错吧,你喜欢哪枝?随便拿!”看着小碗一副富商济民的样子,我一枕头飞过去,“给我拿走!”  于是,我的活宝小碗拔光了花园里所有的花,还在地上挖了不少的小坑,密集度后来听人告诉我,大概就跟蜂窝的差不多吧。  到了晚上,皇帝的宝贝儿子谭湎果然来找我算账了。  到了这里如果你还不知道我的处境的话,那么由我来告诉你——别管谭湎这人是多么的花心,是多么的无情无义,是多么的无理取闹,总之人家是宇宙无敌花美男,是迷倒万千官家千金的皇子殿下,而我就是他的皇子妃。  但我与他的关系,如若白云与黑土、鲜花与牛粪、天鹅与癞蛤蟆。当然了,他是黑土、他是牛粪、他是癞蛤蟆。可能你无法理解这三种意象要经过怎样强大的冶炼才能融合到一起,但,他融合成功了——起码我这么认为。  “你什么意思。”人还没进来,声音先来了。我并不想回答——又不是我做的,关我什么事……  “别装哑巴了,白天的事,解释一下如何?”他朝我走过来。我背对着他,但能听到脚步声。  但我下定了决心要装睡,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装的一点也不像,小姐。”他坐在床边,“有胆做没胆承认?”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寂静,以及我故作规律的呼吸声。  “真的睡着了……”我听到他讲话时压低的声音,看来坚持不懈地装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突然我的后背阵阵凉意……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掀本姑娘的被子,一定是活腻了。  然而我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毕竟装睡不能停,否则就会如了他的意,那样可就不如我的意了。  于是我装作怕冷的样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看来是真睡着了,丑话说在前面,明天醒了你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诱人了……”谭湎的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被谭湎从温暖的被子里抱了出来,换做躺在他冷嗖嗖的怀中,我不禁浑身一抖,谭湎你个杀千刀的,还不赶紧把本姑娘暖暖的被子交出来!我在心底呐喊。  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我心中的抗议停下来,他解开我背后一颗一颗的小布扣,我胡乱裹的寝衣被他脱掉,于是……  身上更冷了……  “以后让丫鬟给你更衣吧,你自己穿的乱七八糟,我都不想说你。”谭湎的语气满是嫌弃。  我穿什么、怎么穿、谁给我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喂!  他的手游走在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现在里衣也被他剥掉了。对,就是剥,他脱这复杂的衣物给人的感觉不是繁琐,而是娴熟,我就像个橘子一样,轻易的被剥了果皮,还不敢反抗!  他这就是在逼我醒来,我是那么受不了压迫的人?笑话!今天我就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反正他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如果真能发生点什么……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的思想没有妨碍他手上的动作,他的大手已经抚上了我的肚兜,如果再进行下去将一发而不可收拾,毕竟我对自己的身材十分有自信。  果然,我感到他的手从肚脐处越过了肚兜,并不断向上探索。  来啊,来啊,来啊,我的心声他能听到吗!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胸前以及——别的地方,当然,也不忘装睡。  “这样都没反应,那——这是你逼我的……”谭湎有磁性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然后我的下巴被他抬了起来,我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以及——他呼出的气体……  “路是你自己选的,今晚,我会让你后悔今日对我的无礼……”我激动的说不出话,反正我也不能说话,只是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我仿佛看到,春天来了……  感觉身体一轻,我被他凌空抱起,居然不在床上,那是要在哪里,哎哟,人家会害羞的……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难道他要在门口?  不可以!不可以!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难道他要在门口?  不可以!不可以!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  一阵凉风吹来,这疯子真的把门打开了。虽然你不喜欢我,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现在把我扒光了,又要在门口……你这毁我清誉的举动也太明显了。  我的大脑在快速地思索:他的神情?他的动作?他的目的?到底都是什么!  夏夜略带花草香味的风,是许多人享受的风景,这大都的繁华也是在当朝闻名的,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里的建筑能比得上这里。我生活在皇宫里,吃的香、喝的纯、穿的美、住的爽……但实话说这些都是靠我的夫君——谭湎,他若不是皇子之尊,我也不会有这种高等待遇。  但千万不要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虽然我确实没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我们友好的、和平的相处模式也已经是相互给足了面子。  正当我头脑风暴时,谭湎的一句话把我拽回了现实:“最后的机会,不准备做点自救的措施?”  我这睡装的都快成死了,我才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豁出去了,我就不醒你能拿我怎么样!  谭湎好像无比深情地看着我,虽然闭着眼睛,但女人的第六感不会错,他一定是被我曼妙的身姿迷住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本姑娘天生丽质……  我的意?!淫还没结束,谭湎就蹲了下来,我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一下、两下……幸福来的太突然,其实我还没准备好……哈哈哈,怎么会!  然后。  怎么说呢,我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我躺在地上,对就是那种冷冷的脏脏的砖块,我甚至怀疑地上会有什么排泄物之类的……  谭湎那个神经病就把我放在这样的地上,然后——我听到了他返回屋内把门关住的声音!  这下就不得不睁眼了,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谭湎果然不在边上,我抓着身上仅剩的肚兜以及里裤,光着脚跑到我房间的门前。  一推,谭湎你真是够了……  “谭湎,什么意思啊!”我愤怒地大叫。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我四下里看看,越发害怕会突然出现个人:“谭湎,你有意思吗你,跟我这装死?”  依然没有回应。  我的叫声没把谭湎叫出来倒是把附近守夜、或者巡逻的人叫来了。“那边好像有皇子妃的声音……”我听到他们的对话以及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顿时慌了神。  “谭湎!谭湎!有人来了!你亲爱的妻子要贞节不保了!”我这话中虽然焦急但是多了一丝温柔,我这是要打善解人意的牌。  事实告诉我谭湎果然不吃这一套。  看来他这是要逼着我认错了,但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啊……不过小碗这么做的时候我确实也挺支持的……  对了!小碗!昨天我叫她在这里守夜的,她有仓库的钥匙,我可以先进去躲一躲。  想到这里,我四处找我的小碗:“小碗,小碗!你在哪呢?睡着了?”  房里传来了回话:“不用找了,我让她好好睡觉去了,明天才会醒。”  听到是谭湎的声音,我又赶紧跑回门口:“你没睡吧?你果然没睡!快让我进去,我以后不装睡了行吗!”  “你大可以继续装睡,还可以在外面摆一个人见人爱的姿势,反正那地方挺大的,肯定够你舒展了。”谭湎在房里不咸不淡地说着。  “你跟我开玩笑呢吧!谭湎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若是贞节不保,你作为皇子妃的夫君,这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气急败坏。  “我看你是昏头了吧,怎么会对我没有好处呢……别忘了,夫妻二字我们有名无实。”谭湎的话冷冷的从门里传出来。  我一惊——如果过来察看情况的是宫女,那她们肯定会以为我跟外面的人有不三不四的关系,背叛了她们的皇子殿下,然后对我用情极深的皇子发现了我见不得人的秘密盛怒难平又不忍心打我,于是不让我进门……  而谭湎到时候既能把我赶走,还能装作留我一条命的样子塑造一个正直善良宽容无私……而我就是不堪随便放荡缺德……天呐想都不敢想。  那如果来的不是被皇子的颜迷的神魂颠倒的宫女,而是嫉妒谭湎嫉妒了许多年的小太监,那结局肯定改写!不过……太监!是男的!那我就彻底完了!被这么多男人看光,别说在宫里,就算被贬出宫恐怕世上也没有人容得下我了!  如果到时候跟谭湎扯上关系,人家金口只要一开,嬷嬷们一验身就知道我是完壁,那岂不是跟谭湎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谭湎这是对我下死手啊,扪心自问我们的关系难道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  可能是听到在外面的我突然没了声音,他开始试探地问起来:“贞德小姐,你还想进来吗?”  我没再出声,是啊,现在浑身****的我没有任何让他救我一命的理由,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只要我死了,他就能跟他那么多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切都皆大欢喜。看来我人生的戏份就要到此结束了,还真有点不舍。其实乐观根本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只会让她在有限的时间里自我欺骗的次数增多、看不到真实的世界而已。  我双眼无神地向大门走去,起码在结束之前让我再看一眼宫墙外的天空吧,天快亮了,再等一会就能看到日出,可惜,我等不到了。  听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我在想,撞墙死掉的人样子都好丑,但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死法了。  不论怎样,都比活着受辱强。  听——他们来了。
  听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我在想,撞墙死掉的人样子都好丑,但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死法了。  不论怎样,都比活着受辱强。  听——他们来了。  身后的门倏地打开了来,谭湎匆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脚步声在院内停了一阵,大概是没发现我又继续向外走了。  我就在转角处,只要出了院子向右拐就能找得到我,谭湎快步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  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贴在墙上,不想让他找到我。  “贞德!”谭湎又扑了个空,“在哪儿呢你!”本来只想逗逗她,逼她自己醒来,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禁逗,谭湎心想。  穿着肚兜在外面遇到闻声赶来的太监宫女的话,她的皇子妃之名他可保不住,而且宫规森严,他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皇子妃若没了贞节,不但无法全身而退,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谭湎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即使是出了院子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听着侍卫们已经走到了门前,谭湎从后院门走进院里,绕过假山,从那一道道人造屏障里走了出来。  侍卫们一路赶来,刚准备敲门,却看到皇子的府门大开,顿时慌了神。如果在他们负责的地方,皇子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没有活路了。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众人一同涌入府门大敞的皇子府,四处寻找皇子。  听到这些人焦急的问声,谭湎便知道他们还没有发现衣着暴露的皇子妃,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为贞德绕回房间拖延时间。  谭湎暗忖:“你最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活命就得聪明点。”他担心的其实是她不知道利用自己为她创造的机会逃回屋子里去,到时候自己拖了半天的时间全都白费。  想到这,谭湎从所在位置迎着侍卫们进入的方向走去。  “皇子殿下!”一群人看到谭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都吃了一惊,但还是不忘恭敬地行礼。  “你们怎么在这。”平淡无奇的口吻。  “回殿下,奴才们刚才听到这边有异响,担心殿下的安全才冒昧赶来。”带头的人回答。  谭湎轻咳了两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们退下吧。”说完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  那个蠢女人,不知道回去了没有。  看到谭湎的这个小动作,侍卫们开始动了脑筋。如果没有猜错,那贼人肯定藏身在这府中的角落,不然皇子干嘛左顾右盼。  谭湎的风流在京城出了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皇家公子哥想不受人欢迎都难,对于这一点,侍卫们十分理解。  但前些日子皇上对于此事脸色十分难看,毕竟谭湎是皇上指名要定的皇储之人,每日野花缠身,在朝中上下的名声更是不堪入耳,封储大典指日可待,皇帝特别吩咐近臣要注意谭湎的言行举止,绝对不可以做出让朝野捧腹的事,否则皇帝的脸保不住,他们的命就保不住。  想到这,带头的侍卫整了整衣角,一本正经地说道:“为了皇子殿下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决定要搜查这府苑,殿下只需安心休息,我们绝对不会打扰到您的休息。”  听到这话,谭湎警钟大震,这群人平时连夜都懒得守,今天这么勤快的来搜院,肯定有问题!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更何况贞德还不知道回去了没有。  “你们搜查的声音这么大,本宫却又偏是个喜静之人,所以这将会严重影响到本宫的睡眠,所以!”谭湎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其实您不必做到这一步的……”  眼前人的声音充满了哀怨,以及……感动。  “奴才们知道殿下担心奴才们受累,才这样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但奴才们遇到您这样的主子已经是三生有幸,报答您都来不及,怎么能不做尽自己本分的事呢!”带头的侍卫满眼含泪地道。  谭湎一脸黑线,眼神暗示那个侍卫再咬这么紧我打你信不信。  侍卫果然不信。  谭湎无奈之下只好跟侍卫头子借一步说话。  “你就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谭湎和侍卫头子找了一个相当僻静的地方谈话,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谭湎的手搭在他身上的一幕也并没有被人看到。  “你难道不知道最近皇帝查的紧?怎么还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宫里,你就不能去窑子里置个院儿?”那个侍卫极其不满地翻着白眼。  “西子不是我说你,知道最近老头管的严,你也不说助我一臂之力,打个马虎眼又不会死。”谭湎的话温和了许多。  “少来这套,不会死?那是你不会死,我可保不准在哪暴尸。”西子一脸严肃,“还有,你给我找来的这个身份……呵呵,不是我说,每天又苦又累地在这百顷的皇宫里到处跑,你来跑跑、都不用跑,你一天给我走三圈试试!”  谭湎面对抱怨得像小媳妇似的西子,一时语塞。  “还有!别叫我西子!真特么难听!老子叫蓝曦!”蓝曦继续吼着,好似多年的洪荒之力在这一瞬爆发了出来。  蓝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堵住了嘴。
  蓝曦继续吼着,好似多年的洪荒之力在这一瞬爆发了出来。  蓝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堵住了嘴。  “小点声。他们还在外面。”谭湎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松开了捂住蓝曦嘴的手。  蓝曦压低了声音:“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升职。”  “没问题,分分钟给你升个侍卫总管。”  “兵部尚书。”蓝曦冷着一张脸。  “你……你当这些官儿我很好弄来是不是!”谭湎听后心房一颤。  “兵部尚书。”蓝曦不为所动。  “侍卫大总管。”谭湎退了一步。  “兵部尚书。”  “免谈!”谭湎破罐子破摔。  “免谈。”蓝曦转身就走。  谭湎没有去拦,任由他绕过自己,向外走去。“你别太过分。”谭湎丢下这样一句话。  蓝曦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走远了。  谭湎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一拳砸在石墙上。  “继续——唔……唔……”即将走出隐蔽地的蓝曦搜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冲上来的谭湎一把捂住了嘴。  “你放……唔……”蓝曦挣扎着被谭湎拖回到石墙边。  “成交!”  蓝曦瞬间安静,被谭湎放开后冲着他得意地笑。  而此时,躲在假石后的女人观赏完两个男人演出的无声剧集,满意地笑着。  于是,带着满脸的红痕和红肿的嘴唇,蓝曦出现在了自己的下属面前。  蓝曦看着下属们奇奇怪怪的目光,感到浑身不自在。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哪里不对的他冲着等待的侍卫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收队回府。  会意的侍卫们一面跟着蓝曦按原路返回,一面互相用眼神议论着蓝曦脸上暧昧的痕迹。  “呜……呜……”从正殿传来断断续续的女人啜泣声,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侍卫们把脚步放缓,无声地询问着蓝曦是否要去查看。蓝曦当然什么都没听到,因为他是要做兵部尚书的人。  一群人快走到门前的时候,房内的哭声突然变大,惊天动地堪比河东狮吼。这下,蓝曦不能再装聋了,他极其为难地看了看身后的侍卫们,挤出三个字:“去看看。”  “啊……啊……呜啊……殿下……你别……”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蓝曦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谭湎,我已经尽力了!  “殿下……你别……走,我、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我会好好学的……会、会让您舒服的……”女人的哭诉声越发清晰,“求您、别去找别的女人……您已经好久……没来看、看过臣妾了……呜呜……”  听到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谭湎听到声音,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如果他刚才担心的是他那个多事的皇子妃,那现在他担心的就是自己了。此时此刻,所有的侍卫,包括随后赶来的宫女,都一齐——满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们看本宫做什么。”谭湎故作镇定,穿过人群,走到殿门前,敲了敲门。  “贞德,发生了什么事?”亲昵地唤着妻子的名字,如果没有刚才的一出,此时的谭湎就是真爱模范。  ……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不断地传来哭泣声。  谭湎没有得到回应,准备继续敲门。  哭泣声戛然而止,“你回来了!”女人声音里的惊喜和兴奋不言而喻,仿佛刚才痛哭的人不是她一般。  谭湎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  随即殿门打了开来,贞德衣衫不整、半露香肩,一脸急切地慌忙道:“你回来了!外面凉,你很冷吧!”话还没说完就手忙脚乱地去为谭湎找衣服披,这一幕被门外的人看到,在场的人没有不为皇子妃对皇子的关切感动的。  于是这就更加加深了众人对谭湎所作所为的唾弃。  她很快就为谭湎找来了披风,并细心地为他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裳也需要整理。  谭湎总觉得哪里不对,出于防范又脱下贞德给自己披上的风衣,为她披上。  两人在许许多多的目光注视下,秀起了恩爱。  看着谭湎一次又一次地为我披上的风衣,我满怀幸福的收下了,顺带一提:“小柳姑娘呢?”  在场的人愣了,谭湎也愣了。  “快叫她进来吧,外面凉,她穿的又那么少。”我继续关切地道。  那个西子的脸色最难看,据我了解,他跟谭湎的关系不清不楚,等我弄清楚他俩之间的关系,一定要借机抖出来他们的龌龊事。  “小柳姑娘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难道她出了危险……”我这句话在火上浇的油恰到好处,就凭这句话侍卫们就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了。  果不其然,西子一脸不情愿的带人去后院找人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疯了?”谭湎跟着侍卫队去往后院时还不忘回头冲我对口型。  我没有回答,跟着随从一起出了前院去往后院。  侍卫们搜查着后院的每一个角落,这样当然找不到所谓的小柳姑娘了,因为压根就没这人。谭湎好似也清楚这事,虽然隐忍着怒气,但表现出的还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  “没有发现有人。”  “没有发现有人。”  一组一组的人回来报告着同一个结果,谭湎这时就十分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小伎俩。  最后一队人也从假石后面出来了,西子问道:“没什么发现吧。”陈述语气根本不是在询问。  “这……”那一队的带头人面露难色。  “有话就说。”西子很不耐烦。  “在假石里,发现了那个……”  “哪个?”
  “在假石里,发现了那个……”  “哪个?”  “这是什么……”西子黑着一张脸。  众人看着假石后掉落的草绿色肚兜也尴尬无言。  谭湎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即使张了半天的嘴,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见谭湎不辩解,大家也就当做他是默认,刚才想要草草了事的西子身为侍卫的带头人脸面尽失。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西子摆明了是知道这件事的,刚才还想包庇谭湎,结果经皇子妃这么一闹两人的计谋没得逞,现在正难堪着呢……  西子如今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来帮谭湎蒙混过关了。反正瞒不住这事,当然要牺牲谭湎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蓝曦这样想着,当然也这样做了。  “皇子殿下,如果不愿解释的话,就跟卑职走一趟吧,皇上很愿意见见您呢。”西子说着便示意身边的手下们“请”谭湎出府。  谭湎一脸焦躁,不断的向蓝曦使眼色:“你这是要丢车保帅吗?”  蓝曦当然不否认,并用各种奇怪的表情告诉谭湎:“那是当然了。”  谭湎一阵心塞。  在反抗无效的情况下,谭湎不得不跟着侍卫们出府,临走还隔着门愤愤地回瞪着早他一步回房的女人。  这时,门突然打开,屋内的女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你们,在干嘛?”  “回皇子妃,卑职正准备请皇子殿下去面见圣上,皇子殿下近日的糊涂事做的太多了,皇子妃可要再给殿下一次机会才是。”西子恭敬答道,完全不像是跟谭湎上了一条船的人。  我听了这话,感到可笑,继续说道:“大家可能是误会了,本宫刚才讲的‘小柳姑娘’并不是什么姑娘,只是一只小猫咪罢了。”说着还从怀里抱出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  “那刚才在假石中发现的……”西子欲言又止。  “假石中?”我故作疑惑。  “就是你那绿色的里衣!”谭湎极其不满地抱怨。  “啊!那个呀。那件我看它花色不好,就丢给小柳玩了。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叼到那里去藏起来了吧,小猫嘛,就是调皮!”语毕,我还爱抚地摸了摸小猫的头。  西子又愣住了,这是今天看他第二次发懵了。我会让他知道,跟谭湎穿一条裤子就是跟我作对,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见是场误会,谭湎又立刻耍起了皇子的威风:“你们,还不赶紧放手?”  刚才还扯着谭湎的侍卫反应了过来,急忙松开手退到一边。  “既然是场误会,那,卑职先行告退。”西子极不光彩地想赶紧开溜,却没躲过谭湎的报复。  “让皇子背了这么大的黑锅,恐怕得罚俸一年吧,西子——”谭湎悠悠开口。  “此事确是卑职疏忽,要罚要打悉听尊便。”西子转过头来,“不过,卑职难保情绪不佳时对外人说一些胡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湎打断:“说笑的,说笑的,本宫还要谢谢大家的尽忠职守,如若真有什么不速之客,大家都将是本宫的帮手。”  “谢倒不必,倒是希望殿下不要忘记自己的诺言才是。”西子回了一句。  “我们走。”  事情解决且待众人离开之后,天已经大亮。谭湎与我的觉是没法睡了,正好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来解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  “我怎么?”我放下怀中的猫,收起故作的宠溺,换上一脸严肃。  “你难道不知道老头子最近查的紧?”谭湎的话语中带着隐忍的愤怒。  “反正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我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你的目的。”他倒是说的明白。  “各让一步,互不亏欠。”我淡淡地道。  许久才听到他的回复:“贞德姑娘,呵,就姑且叫你姑娘吧。你认为的互不亏欠,就是你三番五次地干涉我的事,然后再下个套陷害我,继而再故作慈悲地帮我澄清你给我抹上的黑。你的互不亏欠真是不同凡响。”  我不以为然:“你别忘了刚才在门外苦苦哀求的人是我。”  “是我拿性命赌你的良心,赌赢的几率小于明天皇帝从外疆给你指一个姑娘做小妾的几率。”说罢,我灌了几口桌上的茶——味道怎么怪怪的……  “你的意思是,本宫没有良心。”谭湎没有正眼看我。  “……咳咳咳”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喉咙传来的刺痛以及胃里火烧火燎的麻木感告诉我,谭湎在我的茶里——  加了辣椒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谭湎!咳咳咳、你不是人!……咳……”我咳得说不出话。  谭湎转过身来,不要脸地呲着两排大白牙笑嘻嘻地说:“本宫可是皇子,本宫的父皇又是天子,如若继续往上推,太太太太太太上皇就是天神了,我的血脉连着天,当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猖狂地笑。  “你、到底……咳咳……兑了多少辣椒水!”我继续追问。  “你搞错了,不是兑了多少辣椒水,是兑了多少茶水,哈哈哈……”谭湎笑得停不下来。  那我怎么可能没看出水的颜色不对,我用的可是——我往桌上瞟去,谁把我的白瓷茶具换成青瓷的!  不对不对,我刚才明明有闻到茶味,那茶呢?!  冲到桌边,打开桌上小壶的盖,果然一缕茶香飘了出来。现在的我没时间跟谭湎算账,当务之急是要先解辣!  想到这,我拿起装满茶水的小壶,直接把茶水全灌了进去。  但,灌到一半我就后悔了,微烫的茶水让我的舌头更加灵敏,被变相加热过的辣椒水扎的生疼,而且口中被热水激发出的辣劲让我回味无穷。我只能不断地用手为舌头扇风,即使我知道这是徒劳。  而谭湎就在一旁笑,一直笑,从未停:“我去找你之前给你备的开水,虽然稍微凉了一点,不过效果……哈哈哈……还是非常的好!哈哈——”谭湎笑没声了。  “你……你给我、等着!”我抓起一旁的披风裹在身上向外跑去。
  “你……你给我、等着!”我抓起一旁的披风裹在身上向外跑去。  跑到井边时,肺仿佛要炸开似的火辣辣地疼,不知道是因为我进宫之后缺乏运动还是那辣椒水的缘故,此时我管不了这些,只想着赶紧灌几口井水进去解辣。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口井着实不浅,必须用轱辘提水才行。我立马把井边的水桶丢进井去,看着桶慢慢装满,我又赶忙拽着粗麻绳提桶。  整个过程十分费力,毕竟我也算是个大家闺秀,手脚无力的……但是心气还是有的,我并没有放弃,坚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像我这样有毅力的人,结局通常是——  提不上来。  我的胳膊总是在桶上升到一半的时候酸痛,然后就潇洒地扔桶。  在我苦恼之时,背后伸来两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了绳子,我转头对上一张熟烂了的脸。  又是谭湎。  我索性放手,从他臂下的空处钻了出来,让他一个人提去了。想必他个头比我高个三四寸,还是男子,力气也应该要比我大许多才对。如果他还需要我的帮忙,那要他真的没什么用了。  果然,水桶很快从井里升了出来,已经到了井口。现在,谭湎正在解绑桶的绳子,他高大的身子冲着井口的方向弯着,看着很是认真。  谭湎的背影让我在恍惚间愣住了神,这么英俊的男人,偏偏有那倔脾气,成婚到现在都跟我半点关系没有,精神方面没有,肉体方面——更没有。  想我平白无故地遭人冷眼,别说皇帝、皇太后了,就连邻宫刚进宫的小宫女们都在背地里嘲笑我,我的婚姻在京城里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  我一直想着为自己报仇雪恨,而现在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干嘛要轻易放弃,我这人一向行事果断。  我缓缓走近谭湎,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又顺着他的前胸缓缓滑下,最终停留在他的小腹上,不过不出意料的,他没有任何反应。  心中不止一次升起不爽,我这么一个大美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给他机会,他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简直已经到了我耐心的极限。  不如趁此机会给他个教训……  “小姐,今儿外面太阳不错,园子里又开了不少花。”小碗把手中端着的点心放在桌上,对我说道。  “你没又去拔吧……”我抓起点心塞到嘴里。  “哪能呢!小姐你忘了你把谭湎推进井里之后不止你一个人被禁足,整个晴雨宫的人都没法出门吗?”小碗也咬了一口点心。  “那你怎么知道外面的花开了?”我继续大嚼特嚼。  “鸽子啊,咱们的鸽子回来时衔了枝花。”小碗回答道。  “这鸽子不好好送信,就知道到处闲逛,哪天得好好教训教训。”我心中咯噔一下,但并未表露出来。  “它从来不乱叼东西,这可是第一回,奇了怪了……”小碗眼睛一亮:“小姐!这个点心,超好吃!”  “是吗是吗拿来我尝尝!”我接过小碗递来的糕点一口吞掉。  “好吃!”  “对吧!真的特别好吃!”  “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个……”小碗已经用糕点塞满了自己的嘴。  “以后多让御膳房送点儿不就行了,你给我留点!”我一把抢过小碗怀里的点心盘。  “小姐我也要吃啊!”  “你都吃了那么多了!”  ……  夜里,我卷了小条放入鸽子左腿上的小竹筒里,小碗在房里睡的正香。我托着落在我掌中的鸽子,轻轻挠了挠它的小肚子,这一趟回来又得好久,辛苦它了。  日子一天一天平静地过着,明日就是禁足解除的日子,我准备跟小碗出宫玩玩,在宫里除了看看谭湎的美颜以外没有其他事可做,无聊得我们主仆二人快生霉了。  风凉日暖,果然是好天气。我与小碗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溜出了宫。  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喷香的小吃让我心情大好,但我出宫的目的我并没有忘。  “小碗,咱们上次吃的那个卷糕你在哪里买的?我怎么都没见到。”我故作疑惑,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可是与那条卖卷糕的巷子隔了五条街。  “在五条街以外了,要不我给你买去?”小碗让我在前面转角的茶馆等她,自己一人去了。  我见小碗走远,环顾左右,也走出了这条小巷。  “‘大动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低声对身边的人道。“皇上希望五公主能协助白音郡主进京。”身边一袭黑衣、眉目端正的男子恭敬地回答。  “白音?白音来这儿做什么?”按理讲我收到消息之后就应立即离去,以防被别人看到暴露身份,但听到白音要入京,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五公主可曾听闻下月底玄中十一皇子与外疆女子大婚的事?”那男子回。“听是听说过……你的意思……”我略加思索,摆了摆手,男子见状,恭敬离去。  看来,父皇把白音派来了。白音——我一想到这个名字嘴角就不由上扬,我的“爱人”就在路上……
  父皇把白音派来了。白音——我一想到这个名字嘴角就不由上扬,我的“爱人”就在路上。  回到茶馆,没见到小碗。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我,才松了口气。  等了许久,小碗才回来,她说买卷糕的人太多了,排到她时又正好卖完了一锅,她只好继续排队等下一锅……  本来准备跟小碗四处逛逛,用谭湎的金子银子呀买点绸缎锦绣回去给皇太后养的猫狗做身衣裳,但现在一想到我的宝贝白音要来我就激动到不行,干脆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  要说京城里盛宴做的最到位的,还得数鸳鸯戏龙珠里的庖子,鸳鸯戏龙珠是京城里有名的妓院,但这并不影响人家的菜做的好吃,自从发现这里小庖做的菜色特别棒以后我就再没去过别的妓院。  你问我为什么要来妓院?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是这里的常客,一走到门前就有人招呼,与小碗跟老鸨说笑着去楼上的雅间,脑海里已经全是好吃的大鱼大肉了。  “嗯……啊……”  声音从我们路过的一间雅间里传出来,向我们诉说着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龌龊事。  在妓院这种地方,没有这种声音才奇怪,毕竟像我这种单纯地来吃饭的人还是少数。  三人相视而笑,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去往我常去的雅间,点好菜品,坐等。  倒霉的是我所在的房间就在那咿咿呀呀的房间隔壁,木质的堵墙根本拦不住钻进耳朵的声音。  “啊……轻点……嗯嗯……嗯啊……”  我与小碗满脸黑线……  小碗几次拍桌而起要杀到隔壁去把那对狗男女踹下楼去,要不是我心肠好,隔壁还能安稳地快乐到现在?我不禁被我自己感动,我真是太善良了!  “小宝贝儿,这就不行了?今儿你得陪本宫一整夜呢。这离天亮还早着,本宫可是说到做到的人……”  隔壁传来的男声让我和小碗捧腹:还“本宫”、“本宫”的自称!现在的人有点钱就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了,若如他们所愿还要皇室做什么?  “在宫里可憋坏本宫了,本宫只有看见你才有这样的欲望。家里老头又查的严,见不着你,你都不知道本宫有多难受……”  好感动!我都快被这男人连串的屁话给迷惑了。  “嗯……那有……嗯……什么用……我还不是……得待在这……等着……接客……啊啊……”  “本宫不是把你包下了吗?”男人问道。  “总有……嗯啊……总有一天……您、您会腻烦的……啊啊……嗯啊……”  “跟我进宫吧,本宫娶你如何?”  “哐”的一声,我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果然看见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翻滚在一起。其中一人,就是谭湎。  “你怎么在这?”谭湎在这见到我也有一丝惊讶。  “今天是禁足解除的日子,带丫鬟出来吃顿好的。”我实话实说。  “那就赶紧吃你的饭去,别打扰我干正事。”谭湎不耐烦地道。  “可是小碗先回去了,我一个人不想吃。”我压根没打算放过这个要挟谭湎的好机会。  “你的丫鬟倒是自由,主子在这自己就回去?”谭湎一脸怀疑。  “对啊,我让她赶紧去请西子侍卫了。天色已晚,九皇子殿下独自回去岂不太危险了。”我字字句句交代清楚。  谭湎听后一怔,眼中闪过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甜甜地笑笑:“他们该来了。”  自谭湎上次被侍卫们从鸳鸯戏龙珠抓回宫见皇帝以来,我就没再见过他。这人与我八字不合,成婚之后这种互相伤害的事早就让我们习以为常。  算算日子,白音的和亲队伍就快到了,宫里也已经宣布了白音与十一皇子的婚事。现在,无论是对外的礼部还是宫中的礼仪管事全都忙作一团。  十一皇子,我没打过什么交道,跟谭湎的关系也不是很好——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十一皇子隋漫的全部了……所以在婚事这方面我恐怕帮不上白音。  三天后,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抵京,百姓争着出来看热闹,我在宫里等的更是焦躁。本来正午就能到达的队伍,因为京城的拥堵硬是拖到了傍晚才进宫。  太阳都下山了,队伍才进了正门去面见皇帝,然后白音再去见她的未婚夫,等轮到我见人家的时候天就彻底黑了。  “白音怎么还不来……”我在房里踱来踱去,等到不耐烦,说好的一闲下来就溜过来见我的白音的话果然不能信。  我看看在一边熟睡的小碗,又趴在窗口望望空空的庭院,不由想着白音能否躲过那些四处巡逻的侍卫,越想越担心着急,如此循环……  等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白音还没有来。  “算了。”我关上倚着的窗,“十有八九不来了。”  “什么叫十有八九不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见来人,顿时眼前一亮。
  “什么叫十有八九不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见来人,顿时眼前一亮。
“你还知道来啊!”我这傲娇的劲儿又上来了。
白音身着一袭紫色长裙,整个人仙儿到不行。她的神态略显疲惫,但依然掩盖不住五官的精致,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鼻梁不高依然精神,嘴巴红润的样子会让人产生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她换上一副愧疚的表情:“哎呀,人家也很忙嘛,见了这个见那个的,一个亲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抓紧时间跑来见你,你还这么说,太伤心了我。”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擦起了眼泪。
如果说我处事圆滑,那么都是跟白音这个师傅学的,她只比我大两个月,长得姑且算比我好看吧,那也就好看一点点,就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我知道白音溜到这能停留的时间不长,毕竟她与十一皇子并未成婚,目前还是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外疆郡主。
“不跟你贫,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吗?”我赶紧问道。
“哪里顺利了啊,累死了……”白音撇了撇嘴。
“累是肯定的嘛,毕竟路远咯。”我不以为意,她这大小姐脾气就是被父皇他们惯出来的,来了这里可得好好改改。
“唉,你不爱我了……”白音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诶,对了,那十一皇子是个什么人物?”白音总算知道自己来找我是干嘛的了。
“我也不清楚。”我回道。
“不是吧——你不是在这待了有一阵了吗?”白音干脆坐下来吃起了我的点心。
“我是在这待着,那我也了解不了所有人啊。”我也是挺无语的,因为我本来还想向她打听打听十一皇子呢……
“看来人家只能靠自己去摸摸隋漫的脾性了,任务艰巨啊……”
我瞟了一眼企图博取同情的白音,选择了无视。
“你呢?跟你家相公相处的怎样?”白音都快吃饱了才想起来问我的近况。
我刚准备好好倒倒肚里的苦水,嘴还没张,门“吱呀”一声被人打了开来。
我与白音一齐向门口望去,天已接近一更,这个时候会有谁到我这里来呢?
他开着门,就站在门口愣住了,没做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谭湎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白音身上,那是一种与爱人久别重逢的眼神,蕴着一份无法释怀的情感,还掺着一抹愧疚之色,复杂的情绪缠在一起藏在谭湎的眼神里,让我看不懂。
见此情况,白音先是一愣,随即就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对此事原委全然不知,既不知道谭湎与白音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谭湎为何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高高在上惯了的谭湎,现在完全脱下了他平日里狂放不羁的外壳,我听他声音发颤地对白音说着:“你……还记得我么?”
what……我的脑海中万只羊驼奔过,白音从小跟我混在一起,居然还有机会认识这位远在万里之外的玄中未来储君!
我鄙视地瞪着白音,她明显被我们俩的举动弄懵了,现在正处于慌乱中。
三人僵持许久,白音求援无果后弱弱地直视谭湎:“你……谁……”
听到这话,谭湎脸上的酸涩一览无余,自我嫁到玄中以来,从未见谭湎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就算在他母妃的祭日那天,他也从未多眨过一下眼睛,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抱歉,是在下冒犯了。因为我见到您太激动了才,对您这么失礼真是抱歉。”我的耳朵一定产生了幻听,谭湎这个死要了一辈子面子的人居然连说了两次抱歉!
“……没……没事。”白音依旧在向我求助,大眼睛冲我眨啊眨地问:“你夫君怎么回事啊贞德!”
这我还真没办法回答她,因为我也完全不知道啊!
第二天,小碗跑来告诉我:“谭湎在早朝的时候公然提出要娶白音郡主为妻!”
我只知道谭湎风流成性,却不知道他做事根本不计后果,他如果坚持这个态度,很容易失去储君这个位子的。
“那他现在在哪?”我一阵心慌。
“皇上震怒,已经把他关起来了!”小碗也十分焦急,毕竟我们主仆二人的命运跟谭湎那家伙是连在一起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难道疯了不成!”我绝不能放任谭湎这样疯下去,就算他对我有意见,也不能毁了白音。
“小碗!我们走!”
谭湎坐在铺了软席的地面上,正出神地盯着地面看,完全没注意到气鼓鼓地来问他罪的我。
见他这个样子,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上关着他的铁框。这牢中的铁器本就不结实,被我这一脚踢得哐哐作响。
而谭湎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忍无可忍刚准备破口大骂,他却张了嘴:“你恐怕得把皇子妃的位子让出来。”
“你说什么?”我冷笑着问道。
  谭湎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忍无可忍刚准备破口大骂,他却张了嘴:“你恐怕得把皇子妃的位子让出来。”  “你说什么?”我冷笑着问道。  “你得把皇子妃的位子让出来。”谭湎平静的样子就好似在与我话家常。  “你当真的?”我反问。  “你觉得。”  “你与白音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掰着手指,“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我们的事,你无需知晓。”谭湎没有正眼看我。  “那我的皇子妃之位恐怕不能让给白音,与之相反我会据理力争,到时候就看我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能不能比得过某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觊觎弟弟未婚妻没脸没皮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爹而且喜新厌旧甚至要无情休掉结发妻的无知皇子了……”我把愤怒的脑袋里想到的所有贬义词一股脑地全倒进谭湎的耳朵,炸他个五雷轰顶。  他看了看我,笑了一下,道出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那时我只有十几岁……”他转着眼睛看我。  “继续说!”我十分不满。  “十几岁的我……遇到了……一个……”他又停住了。  “……你倒是说”我闷声道,生的气已经快把自己憋出内伤。  “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叫白音!哈哈哈哈哈哈……”谭湎说着说着突然靠着墙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脚上去——踢在铁柱上,右脚瞬间疼到麻……  他笑的更厉害了。  “我现在就去跟皇上说,誓死不从纳妾之事。”我拂袖而去。  “滜子坡那地方不错吧。”谭湎高声说道。  我停住了脚步,返回到谭湎面前:“滜子坡?”  “我既然能说出这个地方,就表示我知道这件事,至于是哪件事,就是你现在想的那件。不要以为我是在诈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谭湎得意地望着我。  “好,我信你。”我无奈地笑笑,“你的消息从哪来的。”  “无可奉告。”谭湎闭口不谈。  “谁是奸细。”  ……谭湎没有回答。  “告诉我,白音便可顺利进门。”语毕,我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  “他就在你父亲身边。”谭湎再没说别的。  看着飞走的鸽子,我心中五味杂陈。五只鸽子全部飞出,但是一只也没回来,难道是路上被人劫了?我的心慌作一团。  自从知道谭湎的人潜伏在了父亲身边,我几乎乱了阵脚。父亲是朝中的大将军,身经百战立功无数,一生尽职尽忠,从未做过出格之事。但是狗皇帝忌惮父亲手中的重权,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成亲的办法,企图用姻亲关系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同时还能拿到对付可能发生的将军反叛的筹码,还真是一箭双雕。  父亲是朝中地位最高的武官,按理说至少应在京中有一套住宅,但皇帝为了保险起见,硬是将武氏一族派到了边疆,把我——武氏长女以与皇子成婚之名软禁在宫中。除此之外,狗皇帝还不断地捏造各种所谓的事实,无理地收回父亲手中的兵权,目的就是架空父亲,保证若日后父亲对他的统治有一丝的威胁,立除即可计划的可行性。  父亲一生忠心耿耿,哪能受得了这等委屈,多次专程回京面见皇帝,最后换来的却是皇帝下令彻底切断武氏与都城联络通道的结果。  逼不得已的父亲为了保护族人,不得不暗养私兵,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这个秘密被谭湎知道了,事情就变得十分棘手。皇帝本就在四处刁难父亲,变着法子往父亲身上揽罪,要不是父亲一生清白,从未有过污点,恐怕武氏一族早就没命了。谭湎既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也将是未来玄中皇朝的九五之尊,他怎么会不跟皇帝穿一条裤子呢!  越想越慌、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我,只能寄希望于一只只飞出的鸽子。鸽子是父亲临走时给我留下的,自皇帝断绝父亲与都城的信息往来之后,它们就变成了我与父亲秘密联络的唯一方式。  可是现在,最后一只鸽子也飞出去了好一阵子,之前飞走的四只仍旧没回来。我完全可以怀疑我们的秘密联络方式已经被皇帝的人发现,但我无法放弃继续尝试与父亲联络,那是因为除了这件事,我再没有事可以为我远在边疆的父亲做了。  整整一周过去,我失去了信心,而谭湎依旧在宗人府里过着吃香的喝辣的的生活。  这天,阴雨了多日的天空透出一束阳光,我也重新拾起了希望。  小碗告诉我,五只鸽子已全部飞回,而且还带回了父亲的亲笔字条,上面写着:奸细已除,吾儿心安。  我的心,终于跌回了肚子里。
  小碗告诉我,五只鸽子已全部飞回,而且还带回了父亲的亲笔字条,上面写着:奸细已除,吾儿心安。  我的心,终于跌回了肚子里。  细想,谭湎不会平白无故地放我们一马,看来他有要交换的条件,而且很明显,是要我让出皇子妃的位子给白音坐。  但这不可能,虽然白音也是武氏族人,但她毕竟不是父亲的女儿,控制她根本威胁不到父亲,如果我们的举动让皇帝认为的相互制衡的关系被打破,接下来一定会有战争发生……  谭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这么做,是要牺牲武氏来得到她的旧情人?  我笑着,心中有了答案。  “任何交换条件我都能接受,唯独这个——不行。”我不经意间说出了口。  “谭湎欺人太甚了小姐,我们得给他点教训才好。”坐在身边的小碗掰着手指。  “但他自己坦白了奸细的事……我们不能恩将仇报。”我还不想与谭湎彻底撕破脸。  “奸细本身就是他安插进来的,还是小姐觉得谭湎暗自调查老爷是对咱们的尊重和信任?”小碗走到我的面前,眼神坚定,“我们必须警告警告他。”  看着小碗——这个唯一陪我嫁过来的人的眼睛,心中的小白人被彻底打败,空洞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不能轻易放过他。  谭湎的宗人府之旅到今天结束,本以为他肯定会消停一阵的我又失策了。  小碗一大早就跑来告诉我:谭湎一从宗人府出来,就立即去找皇帝了,为的正是要娶白音为妻的事!  我什么时候同意这事了!再怎么样也应该先把我这边摆平吧!  我气鼓鼓地在晴雨宫等他,反正我不同意,他再怎么做也是徒然。  等了半日,他也没来找我,我索性就去谭湎宫中等着,一直等到下午谭湎才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回到了住所。看见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心中苦笑,成婚这么久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一点点改变。  “他已经死了。”我在谭湎转身要进卧房的时候对他说。  谭湎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转过身。  “你确定?”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了,一直潜伏在我爹身边的穆将军。”我想谭湎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是因为必须承认这个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罢了。  “哈哈哈……”谭湎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轻快且——刺耳。  “我实话告诉你们,那人已经撤离了你爹的身边,前日我刚给了他足够的银两让他远走高飞,没想到你们把那姓穆的老头给杀了,哈哈哈……那老头是我们计划的反间之计最大的障碍,要不是他屡次坏我的好事,我们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才掌握到为数不多的线索。”我的脸色越听越难看,但他仿佛并不准备停嘴,“而且,穆老头早就怀疑我的人了,暗地里还多次进行了调查,本想近期向你爹禀告,结果……哈哈哈……”  “啪”的一声,谭湎脸上多出五指红印。  他愣了一下,很快又露出比刚才更甚的嚣张笑容:“只会挥挥拳头?武将就是武将。”  “你——”我现在真想杀了他。  “小姐!”小碗拽着我的衣摆,不断地用眼神提醒我——不可冲动!  “像你这种人,呵,我上辈子下辈子加起来,都不喜欢。哦不对,是厌恶。”谭湎凑到我耳边,一字一字地咬着说。  现在的我活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而谭湎的笑容就是那块红布。我承认,当初皇令下达到家里的时候,虽然族人都为我未来的命运担忧,但我的内心仍有一丝期待。我十几岁时就见过谭湎,他比我大不了几岁,长得又十分俊俏,少年时期就会逗女孩子开心,宫里的女孩子都喜欢他,我也……不例外。而且谭湎功课特别好,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别人一辈子做不好的事,他一学便会。他还跟宫里的小皇子们关系亲密,从未有过矛盾,只要是他说的话,大家都会听,换句话说,他的感召力十分强大。  种种优点让他备受皇帝的宠爱,朝中没有大臣相信他不做未来储君,不过事实说明,大臣们的想法正确无误。  谭湎即将成年时,皇帝就下诏,谭湎婚后一年之内就举行封储大典,本来谭湎的人生一切都那么顺利。  但在谭湎知道是我要做他的皇子妃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多次去找皇帝拒绝这门婚事,但皇帝用各种理由拒绝了他拒婚的要求。他可能不知道,他从那时起就已经被他的亲爹摆上了权利游戏的棋盘吧。  这么一想,谭湎比我还可怜。起码我是知晓全部的事情后才嫁过来的,而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娶了一个陌生人。  从我们成婚开始,谭湎就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向亲爹表示自己的不满:婚礼当日玩失踪、成婚之后不同房……到了后来,压根不踏进我的卧房。  可皇帝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虽然谭湎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但皇帝的儿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从我们成婚开始,谭湎就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向亲爹表示自己的不满:婚礼当日玩失踪、成婚之后不同房……到了后来,压根不踏进我的卧房。  可皇帝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虽然谭湎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但皇帝的儿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皇帝多次逼迫无用,就派人整日监视谭湎,就连谭湎睡觉时门外也有人守着。  谭湎越是反抗,皇帝越是这样,最后谭湎在一次例行早朝上惹怒皇帝,把到手的储君位子丢掉了。  在那之后谭湎就破罐子破摔,处处不顺着皇帝,皇帝索性赌气下旨欲将十一皇子定为储君……  宫中的人都能看出来,皇帝这是用十一皇子来气谭湎,这么一来同为皇上的儿子,十一皇子又怎能不怀恨在心?  想到这,我道:“你以为十一皇子会放过你吗?”  “无所谓吧,他能做出什么大浪。”谭湎走远了。  “十一皇子绝不简单,你觉得呢,小碗。”  许是上天习惯了与十一皇子作对,白音在出嫁这天突然不见了。  所有宫人像炸了锅一般的寻找白音,眼看吉时就要到,却还是不见白音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众人只能如无头苍蝇般地胡寻乱找。  小碗看着慌乱的人群,向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在婚礼开始前就已经跟白音说好,她会假装被我们重金雇来的四个大汉劫持,等到我们带人去救她的时候就说是谭湎指使的。  这样做,既符合谭湎之前意欲抢亲的举动,又能惹怒十一皇子和皇帝,相信以后谭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害父亲错杀左膀右臂,痛失知心好友,让穆大将蒙冤过世,父亲威严尽失。这样的人,必须给他些教训让他知晓自己的位置!  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着,消息已经传到皇上那里,随着吉时的迫近,相信皇上马上就会下搜查令。  “你们最后一次见郡主是什么时候?”十一皇子急匆匆地赶来,身着喜袍的他脸上写满了焦急,全无新郎应有的喜悦之色。我和小碗相视一笑,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  小碗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去,重重地跪在十一皇子的脚边:“奴婢……奴婢为郡主更衣时,原本备好的头纱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掉了,奴婢找来备用头纱返回房间的时候,郡主已经……”小碗重重地磕着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果不其然,十一皇子这个冷酷惯了的人连头都没有低一下,更别说赦免小碗了。“你这丫鬟在责难逃,现在赶紧提供线索赶在郡主没出事之前找到郡主才是你赎罪的唯一方法,而磕头是一点用都没有。”十一皇子与谭湎截然不同的清冷嗓音传进了我们每个人的耳朵。  小碗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奴婢拿着头纱回房时见有黑影往东边走了。”  “往东追!你,带路。”十一皇子指向跪在脚边的小碗,事情发展的正如我们所料。  小碗带着众人一路向白音藏身的地方赶去,到时门一打开,十一皇子以及侍卫奴才们就会见到被反绑在柱子上还被堵住了嘴蒙住了眼睛的白音,而四个大汉会不知所踪,当然了这也是我们之前计划好的。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前面有个破庙!”小碗故作惊讶地大喊。  “上去看看!”十一皇子连同随行的侍卫们一同到了庙门口。  侧耳细听,庙中安静的吓人,我的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在此之前我与白音说好,如果听到有人来救她,白音就会装作呼救的样子大喊。而我们从接近寺庙到现在,这么多人发出的动静足够让白音知道我们来了,但并没有听到白音的呼救声……  难道!白音有什么不测!
  在此之前我与白音说好,如果听到有人来救她,白音就会装作呼救的样子大喊。而我们从接近寺庙到现在,这么多人发出的动静足够让白音知道我们来了,但并没有听到白音的呼救声……  难道!白音有什么不测!  侍卫们一脚踹开了寺庙虚掩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白音!  我们立马冲了进去,白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原本的喜服被撕扯的难以蔽体,而她的下身……  ****着,布满青紫色的吻痕,残留着的血迹诉说着白音被人侵害了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我无意识地说着。  “小姐,保持镇定。”小碗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低声道:“无论如何,不动声色。”  十一皇子的脸色难看的可怕,立即下令抓到凶手杀无赦,侍卫们随即四处去寻人,人霎时少了一半。  虽然小碗那么说,但我与白音自小关系要好,看到她因为我的馊主意变成这样,我的心中怎能没有愧疚与自责……  随行的宫女们用带来的薄被盖住了晕死过去的白音,十一皇子则站在一旁不说话,唯有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哐嚓!庙顶的木板突然砸下来,我惊叫一声,因为——小碗就站在那木板下!  我狂奔过去,想要替小碗挡住那木板,但距离太远我的速度又有限,眼睁睁地看着木板碎了一地我却无能为力,“小碗!”  尘土飞扬的木板碎屑下是一件沾了血的喜袍,一支尖利的短箭深刺在十一皇子隋漫的腰脊,只剩箭尾还留在外面。  顾不得淌着血的伤口,隋漫把小碗扔给我:“看好你的奴才!”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白光向下劈来!隋漫抽出佩剑“当”的一声挡住了从房顶跳下的人手中的大刀,但受着伤的隋漫显然用不上力,刀刃闪着寒光逼近隋漫的胸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本来胜券在握的大刀咣当一声毫无预兆地掉在了地上,隋漫面前的黑衣人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小碗冷笑着拔出没入黑衣人脖颈中的银簪,黑衣人应声倒地。  解决了黑衣人后,小碗赶忙扶稳险些跌在地上的隋漫,而隋漫站稳后却是一脸怒色:“本宫让你刺死他了吗?”  “可是你刚才——”  “啪”的一声,隋漫不由分说地扇了救了他一命的小碗一巴掌,小碗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愣在原地。  “还不快滚?不知轻重的奴才!”隋漫挣开小碗挽着他的手,独自一人走出了庙门。  我赶紧拽过小碗,检查她的伤势。  而小碗则愣愣地望着隋漫离去的方向,回不过神。  “大家小心!有埋伏!”隋漫跃上屋顶提醒在周围找人的侍卫们。  话音未落,大量的黑衣人从四周的草丛中窜出,与猝不及防的侍卫们厮杀起来。  隋漫不顾后背的伤,跳下房顶加入了战斗。虽然受着伤,但好在隋漫武艺超群,与黑衣人的水平仍旧不相上下,很快就解决了两个黑衣人。  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的其余黑衣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一窝蜂地朝隋漫杀来。  隋漫现在的伤势最多只能一对一地打,一打多显然是不现实的,但黑衣人形成的包围圈让隋漫无处可逃。  大不了就是一死!隋漫不示弱地开始了与众多黑衣人的厮杀!我很想去帮忙,但是发呆的小碗和昏迷的白音还需要人照顾,这该怎么办!  眼看黑衣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难道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我不敢相信。  “有……有狼!”是黑衣人的声音。我听到声音立即跑到庙门后向四周望去,灌木丛中的黑色、灰色毛皮正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有狼!”是黑衣人的声音。我听到声音立即跑到庙门后向四周望去,灌木丛中的黑色、灰色毛皮正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在苦战的黑衣人见势不好,立即四散奔逃,但几十只身形矫健的狼围成的攻击圈岂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人与人的战争瞬间转变为人与狼的战争,黑衣人经过久斗体力也开始不支,在狼群猛烈的攻势下,死伤无数,逃走的寥寥无几。  寺庙周围血流成河的场面让我更加着急:“小碗!你醒醒!”十一皇子身负重伤恐怕坚持不下去了,现在必须有人去救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昏迷的白音没人保护又不行,现在只能让小碗赶紧回神,我与她分工合作才能救白音和隋漫!  看着狼群逼近隋漫,我不由地冲小碗大喊起来:“小碗!你!醒!一!醒!”  许是因为我的吼声太过刺耳,小碗终于回过神来,“我……我怎么了……”她揉着发痛的脑袋喃喃道。  “回来再解释!你保护好白音!我去救隋漫!”我立即起身出了庙门。  果然,隋漫已经被狼群包围,他的伤势让他的力气不足以支撑整个身体,只能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眼看狼群就要发起攻击,我也准备拼死一搏!没有十一皇子与谭湎相互制衡,谭湎岂不是要上天?到时就会变得更难对付,到了谭湎手握大权之日,恐怕就是我武氏一族灭门之时!  踮着地,马上就要纵身一跃的我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就势躲在了寺庙的残柱后面,偷偷地看着狼群中发生的一切。  隋漫可能因失血过多,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其中一只毛色黑亮的狼走上前,居然亲昵地蹭了蹭隋漫的脸!见隋漫没反应,它便把头使劲往隋漫肚子底下钻,旁边的狼也咬住隋漫的衣服一起拽。  我天!它们难不成要分尸?冷静冷静!再观察观察,我在心里想。  让我惊讶的事果然发生了,在群狼的共同努力下,隋漫稳稳地趴在了那只黑狼的背上,很快的,那一群狼带着隋漫,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小姐!”小碗冲了出来。  “怎么了?”  “白音郡主醒了!”小碗环顾四周:“诶,隋漫呢?”  “等等跟你说,先去看白音!”  我进来的时候白音正捂着头:“啊,疼死了……”  “白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跪坐在白音身边,想赶紧问出点线索。  白音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我不想见到你。”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是我雇人害的她,这些黑衣人明显是有人趁虚派来的,更何况小碗也差点受伤,我会傻到派人来杀自己的丫鬟吗?  “白音,你知道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提醒道。  “是没有关系,强暴我的人肯定不是你。”白音盯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愤懑。  “虽然九皇子殿下对我有好感,你也不能……这样害我啊……呜呜呜……”白音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本就一头雾水的我,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白音你别装可怜了,你被强暴了关我什么事!你别一副自己受害全天下的人都是罪人的样子,我若不是担心你,会冒险来救你吗!”  “明明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关在这的!你把我绑起来,不让我参加婚礼!想给十一皇子难堪,再嫁祸于九皇子!让他们兄弟之间产生嫌隙!”  “一派胡言!我看你不是昏了!是傻了!刚来几天在这跟我叫唤!难道你忘了来的目——”我赶忙收口,但已经引起了小碗的注意。  “小姐,你与郡主?”小碗满脸狐疑。  “我不认识她!一个自不量力的肮脏女人!”  “谁自不量力,谁又肮脏了!”是谭湎的声音!不好!难道刚才我们的对话都让他听到了?!
  “谁自不量力,谁又肮脏了!”是谭湎的声音!不好!难道刚才我们的对话都让他听到了?!  谭湎带着救兵匆匆赶到,结果听到的就是我斥责白音的声音,一进门看到的又是白音衣衫不整的样子,现在他的脸色特别难看。  “没谁。”我冷冷地回道。  “十一皇弟呢?”  “失踪了。”狼的事肯定有猫腻,十一皇子的身份绝不简单。  “郡主怎么了?”  “被……”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白音就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九皇子……我……我没脸活着了!”  白音说着就卯足劲朝墙壁撞了过去!  谭湎推开我,去拦白音,可惜没拦住,一声闷响过后,白音没了声响。  婚礼差点变成葬礼,这样的事发生在万人敬仰的皇宫里着实往皇帝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青沭国更是派来了使者,询问白音的伤势。两国的关系本就紧张,好不容易连起来的姻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皇帝糟心到了极点,联姻的事一团糟,亲儿子又身负重伤失踪,刺客的身份一点头绪都没有,强暴了白音的人也压根找不到,京城里的人对皇宫议论纷纷,弄得人心惶惶。  我这里更是一团乱麻,十一皇子的事让我想不通——那些狼分明是来救隋漫的,我这眼睛看的清清楚楚。那么问题来了,我只知道十一皇子的身份不简单,却不知道复杂到什么地步。据我推断,十有八九是那个组织……但那组织背景复杂,与众多国度都有纠纷,难道隋漫真与这些麻烦事有牵扯……  除此之外,最让我烦心的就是白音,她的做法让我难以理解,难道中邪了不成!说好的父皇派来的帮手,怎么分分钟变成劲敌了?转念一想,这一切全怪袭击白音的人,都是他们破坏了我们之前的计划,才搞出了这样的烂摊子!  正在我苦求无解时,小碗拿着刻刀和一筐小块的木头来找我:“小姐,雕刻师一会就来。”  “你从哪里请的?”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是随便请的,是老爷指定的京城中罕见的高手。”小碗把筐子放在地上,开始收拾书桌上的笔砚。  “嗯。”我没再多言。  小碗手脚利落,很快就收好了桌上的东西,随后摆起了小木块:“呐,我说,小姐你是不是认识白音郡主。”  这语气并不是询问。  “打过几次照面,发现聊的挺投机而已。”我绝不能坦白我与白音的关系。  “哦?是吗?那打照面的时候奴婢怎么不在。”小碗背对着我不慌不忙地继续摆着木块。  “……你恰巧不在。”我随便扯了个谎,希望能应付过去。  “原来如此啊……武——贞德——小姐”小碗转过身冲我咧开嘴笑:“一会师傅来了,你可要好好学习哟,不要辜负了老爷对您的期望!”  看她的表情,我心里觉得毛毛的。我敢肯定,她已经在怀疑我了。但我不能向她摊牌,现在还不是时机。  白音伤势虽重,好在太医们医术高明,硬是把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现在正在谭湎那里疗养。  你问为什么会在谭湎那里疗养?实话告诉你,自从白音失了清白,她就变成了烫手山芋,既不能退回给青沭国,又没有皇子愿意娶她为妻。这个时候,谭湎这个老情人不挺身而出怎么行。而白音变成现在这样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我根本没有资格再反对这门亲事,把我的皇子妃位子留住也算是谭湎给我最后的恩赐了。  再过一周,白音的伤就会痊愈,到那时婚礼正常进行,只不过新郎换成了谭湎,想想真是讽刺。  而隋漫失踪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即使皇帝在京城中张贴告示并许以高额赏金,也是徒然。  小碗突然失去意识的事我也仔细地问过她,她怀疑是黑衣人临死前给她下的毒,但具体的投毒方法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毒并不是常用毒素,虽然小碗对各种毒物有些研究,却从未遇到过有这种功效的类型。  总之,这件事情糊里糊涂地过去,留下了太多的疑点。  这天夜里,我睡的昏昏沉沉,梦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  梦中的小男孩倒在草丛里微弱地低吟着,浑身是伤。我拨开比我还要高的草丛,走近他。他躺在潮湿的泥地里,脸上沾满了泥渍,拽着我的衣角,断断续续的、无比虚弱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救救我……救救我……别走……”  “啊……”我大喘着气,从梦中惊醒,头在隐隐作痛。这是我的老毛病,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做这离谱的梦,从小做到大,每次都是梦到这里惊醒,真是受够了。  简单地平复心情过后,我发现外面有人。  即便现在是四更时分,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人会来我这里,但我对我的直觉十分有自信。  我立即重新躺下,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静候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一个、两个、三个……屋内一共进入了九个人。这群不速之客半夜来我的卧房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只听远处一声“什么人!”,紧接着就听到了有人快步赶往这里的脚步声。  本以为黑衣人会赶紧逃掉,但出乎我的意料,为首的黑衣人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直向我刺来!这个时候我若是再装睡,恐怕下一秒就从人变成鬼了!  我突然睁眼,一把抵住了匕首。那人一惊,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反抗,但很快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躺在床上用不上什么力气,头一歪匕首就扎穿枕头刺入木质的床板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天!这是要下死手啊!趁着那人拔刀的空当我腾地起身,却立马被周围其他的黑衣人勒住了脖子!力气大到我无法挣脱,而那持匕首的人又再次向我走来。  “还会反抗?挺厉害的嘛。”他挑起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他的眼睛。  此时的我被气憋到眼冒金星,根本无法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看清前人的脸部特征,意识游走在毁灭的边缘,耳朵也渐渐听不清那人说的话了。  “别怨我们,要怨就怨你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什么?我惹谁了我?你说清楚我再死!我的内心独白很丰富,但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眼前微弱的光全部消失,意识陷入混沌之中,四肢无力到无法挣扎……  耳中的长鸣声阻止了外界的声音传入,我进入了一个完全无声的环境。“别走……别走……我会听话的……”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我好像解锁了新梦境!  “小姐!小姐!”  眼看影像越来越清晰,小男孩的脸也慢慢清楚,我的意识却不识时务的开始回笼!别醒啊!就差一点!就一点!
  眼前微弱的光全部消失,意识陷入混沌之中,四肢无力到无法挣扎……  耳中的长鸣声阻止了外界的声音传入,我进入了一个完全无声的环境。“别走……别走……我会听话的……”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我好像解锁了新梦境!  “小姐!小姐!”  眼看影像越来越清晰,小男孩的脸也慢慢清楚,我的意识却不识时务的开始回笼!别醒啊!就差一点!就一点!  下一秒,脖子上的束缚消失了,氧气从干涩的气道挤进肺腑里,像针扎一般的疼痛让我开始猛烈地咳嗽。  “抓……咳咳……抓个活的!”我憋足了劲才拼凑出一句不完整的话,却忘了我身后还有一个黑衣人。  匕首闪着寒光刺向我的下腹,我几乎没时间思考,双手同时握紧刀刃,血迅速从掌心沿着指尖流下。  黑衣人见状更加用力,刀尖猛得刺入了我的下腹!我痛的呲牙咧嘴,喊道:“小碗!救我!”  小碗的武功足够高,若不是光线太暗,她根本不可能没看到这里还有人。经我这么一叫,小碗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黑衣人丢了过来。黑衣人也发现了危险,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而我就趁这个时间反抽出腹间的匕首,他躲闪不及被我划伤了右臂。  眼看小碗杀了过来,他顾不得抢回我手上的匕首,直接跳出窗子逃掉了。小碗准备追出去,被我拦下了:“外面有人接应,别冒那个险了。”  小碗愤愤地跳下床:“你的伤严重吗?”  “没什么大事,刺破了皮而已,先检查一下他们身上的物品,看看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紧攥着流血不止的双手,向床下张望着。  小碗到被她干掉的五个黑衣人身边好一阵翻找,最终撕开死人的领口,发现了黑色纹身。  那纹身由三道相同的有小指粗的波纹状线条组成,小碗摇摇头:“从未见过这个组织。”  “把尸体埋掉吧。”  小碗抬头:“不应该告诉皇帝吗?”  “万一是皇帝派来的呢?”我抿唇,“那我们就太不识趣了。”  简单地包扎过手上的伤,我思索了许久,那人说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到底是谁……难道父亲准备叛乱的事被狗皇帝觉察了……  这事像一颗定时炸弹,堵在我的心里,如果我们的计划已经被别人知道了,徒然的等待就会成为自杀的愚蠢方式,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自从白音背叛我之后,我既没见过白音,也没见过谭湎,两人每天不清不楚地腻在一起,迎接着婚期。女人就是这样的,一旦见到优秀的男人,哪还管什么友情,我与白音十几年的情分,根本不及她见到谭湎的十几分钟。  正在心里苦笑着,房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大小姐。”  “今天叫你来只问你一件事,如实回答。”我并未抬头,装作自言自语。  “您说。”那男人回答道。  “白音有没有在谭湎那里胡说八道。”我继续道。  “没有。”男人回答的干脆。  “如果胡言乱语,就杀掉。”既然白音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在男人面前都不堪的友情,在家国面前不就更不值一提了吗。  “是。”男子的头微低:“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三日之内务必查到这个组织。”我从袖中抽出临摹有三道波纹图案的布帛,扔上房顶。  由于正值正午,太阳高照,男人接到布帛时抖动的右手被地上的影子反映得清清楚楚,即使他立即换做左手持物,我也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你的右臂怎么了?”我故作不经意地道。  “前几日随谭湎去破庙时与黑衣人交手受了点小伤。”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清楚。  “嗯,注意身体,别影响我交给你的任务。”  他恭敬应下后,一个跃身,消失在了房檐上。  我目送他离开,转身望着从角落走出的小碗道:“原来是他。”  “用不用我送他一程。”小碗眼露杀色。  “不必,我们跟他玩玩。”  遇刺的事情由于我与小碗闭口不谈,宫里也就没有人知道,白音与谭湎的婚礼如期而至。  为了凸显出我的皇子正妃位置,我特意挑了一件带袖的长裙去参加婚礼。大红的裙身上绣着点点碎花,用丝绸勾出的裙边由于镶了大颗珍珠而闪闪发光。妆容我选择年轻稳重的淡紫色系,还特地让小碗帮我梳了皇子妃的正式发髻以示正室威严。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按时来到了举行婚礼的大堂等着新人进门。  谭湎显然没料到我会来参加,脸上的错愕出卖了他的内心,但很快他就换上了新郎该有的幸福模样,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并不在意谭湎对我的态度,其实自从结婚以来他就各种选择性地无视我。而我为了能经常去看他,不知偷了多少珍品;为了创造他主动来找我的机会,不知多少次死不要脸地赖着借来的东西不还;为了让他对我露出与对其他人不同的表情,总是尖酸刻薄地把他气到脸色铁青;为了引起谭湎的注意,我几乎做过了所有缺德的事情……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爹是当朝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这也就注定了我与谭湎的婚事。皇帝利用姻亲关系巩固自己的统治,同时也拿到了对付将军反叛的筹码。世人看到的,不过如此。  一颗为了见到心仪男子做事不择手段的少女之心从未被人察觉,倒是人人都知晓了将军的女儿性情恶劣、不服管教。不过将军大人远在边疆,京城里的闲言碎语都传不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这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距离产生的美。  现在看见谭湎轻挽白音的样子,我不禁一阵反胃,但即使他已经把别人拥在怀里,我还是放不下对他的喜欢。  其实谭湎从一开始就跟我摊过牌:“我有喜欢的人,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失散了,我会找回她给她幸福,而你就不要有所希冀了。”  “大餐可以吃,偶尔也可以换换清粥小菜。”我玩世不恭地冲他笑着。  “自己点的小菜我当然不嫌弃,但如果是别人硬塞来的清粥呢?”谭湎的这句话在我脑海中盘旋到现在。  就因为我是皇帝硬塞给他的女人,他就嫌弃我、无视我、用各种方式给我难堪。虽然我对白音曾心存愧疚,但自从得知谭湎不顾白音被强暴的事实也要娶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谭湎根本不值得我去追求!  正妻婚后几年依然完壁,而丈夫宁愿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也不愿多看正妻一眼,这样的奇耻大辱,别说是将军家的女儿,就算是普通百姓恐怕也受不了吧。  谭湎利用我的爱,把我的自尊随意地踩在脚底的事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又用白音来羞辱我,我不会再这么继续忍受下去!
  谭湎利用我的爱,把我的自尊随意地踩在脚底的事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又用白音来羞辱我,我不会再这么继续忍受下去!  我几乎成了婚礼的焦点,大家都想看看小妾进门我这个原配的脸往哪里搁。事实上,嫁给谭湎这几年来,我没少受各种各样的冷眼和嘲讽,仅凭一场婚礼就想打倒我?他们太低估我的承受力可不好。  我没有露出除微笑以外的任何多余表情,在这样的场合,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会被有心人收集起来传出去让人当笑话听,所以少做少说是我最好的自保原则。  繁琐的礼仪之后,实质性的东西来了,伴随着“新郎新娘送入洞房”的喊声,婚礼也进行到了最后一个环节。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偷偷溜走,因为洞房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关心皇子妃去哪了。  一路遮着脸躲躲藏藏地绕行各种小路,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好容易捱到了晴雨宫,见小碗已经在等我了,霎时安下心来。  “事情都做好了?”我轻喘着气。  “当然,我什么时候失手过。”小碗看起来信心满满。  我下定了决心不让谭湎有好日子过,又岂是说说而已,计划——就从现在开始。  不多时,谭湎那边就发生了大事。新人刚进新房,就从黑暗中窜出不少小型的青蛇,在场的人大多是酒过了三巡的权贵人士,因为侍卫丫鬟都是没有资格观望皇子的洞房花烛夜的。我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引蛇入房。想必喝过酒的谭湎从胆小怕死四散奔逃的权贵堆儿里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而他的左膀右臂们,就算用飞的,也得好一阵才能赶到,这一次,我就是要让谭湎放点血出来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什么时候来?”我脱下繁琐的服装,换上了便于活动的衣服——白底黑点的收腰里衬、深蓝色的外穿套袍,再配上一双绣着竹叶的薄底布鞋,整套服装贴身又舒适,无论做多大的动作都不会受限。  “看完戏就会来。”小碗正整理着我脱下的衣物。  “免费的好戏,是我恐怕都不想退场,哈哈哈……”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谭湎白音以及负责婚礼的嬷嬷丫头们被蛇追到形象全无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好笑。  我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谭湎的狼狈样时,蓝曦来了。  我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但并没有转过头,说实话现在的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神情面对这个叛徒,想起昨日的忠心更让我恶心他今日的背叛!  “见过大小姐。”蓝曦还是一如既往地向我问好,随即单膝跪地表示忠诚。  我珍视每一个放下自尊效忠于我的勇士,但这样不真心没诚意的叩拜我当真受不起。  “起来吧。那边情况如何?”  “蛇放置的很顺利,谭湎受伤,现场混乱。”听他这么说,我差点以为他还是原来为我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的那个蓝曦。之前父亲为了护我周全,在宫中安插进十几个我们的暗卫,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忠心护主,从未在我遇险时不出现过,是他们让我在冷冰冰的皇宫里感受到了如同家人般的温暖。  可是现在,这张熟悉的面孔却让我觉得那么陌生。  “谭湎有没有猜出是我做的。”我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询问。  “他……恐怕知道。”蓝曦有些支吾。  “嗯?你如何得知。”听到这我来了些兴趣,果然对手就是对手,敏锐程度高的玩起来才长久。  “谭湎被蛇咬后,白音郡主慌乱不已,但他很平静,还说……”蓝曦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他闭了嘴,我便接起他的话来:“他还说‘没事!女人吃醋罢了!她不会置我于死地的!’,对吗?”  蓝曦默默地点了点头。  谭湎就是这么自负,总以为自己魅力无边,是个女人都会臣服在他的脚下。也许之前的我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次——好吧!我承认他说的都对!我不会真的害他,但那是因为他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绝对不是因为我舍不得!  但比起今晚我制造的闹剧,我还是对之前的事更耿耿于怀。  “做的不错!”我笑着转身,对上蓝曦深邃的眼眸,“最后一个问题,隋漫在哪。”  可能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他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便隐去不见。  “大小姐的话,小的听不懂。”他换上一副绵善的表情,柔柔地看着我,就像勾引男人时那样。  “听不懂没关系,倒是你胳膊上的伤好了没有我很牵挂。”我绕着房间走着圈,漫不经心地问着。  蓝曦保持着刚才与我对话的姿势,既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之前在寺庙遇袭,谭湎带着你们赶来时,黑衣人已经全部被狼群击退,而隋漫也已不知所踪……”我经过蓝曦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受伤的机会呢。”  出乎我的意料,他整个人是很放松的,全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全身僵硬,看来他也已经做好了随时与我摊牌的心理准备。  “在我们赶往寺庙的路上你无法保证我们不遇到黑衣人的埋伏对吧。”蓝曦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越发显得平静。  “如果照你所说,庙旁的黑衣人被狼群包围时,在庙外的同伴怎么会袖手旁观呢?”我倒想看看他还怎么狡辩。  “有的组织为了保全多数,必要时会选择舍弃,你怎么能确定不是这样的组织呢。”蓝曦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与我的这场对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提前准备了台词。  我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又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你不必想着怎么反驳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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