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勘察院员

车险勘察员怎么样?怎么才能当上!【中国平安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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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神指点!!!
当不上,放弃吧
查勘定损!
什么学历专业
好像要统招本科的学历,对车的维修有一定的见解!
大兄弟,这是个锻炼人的行业啊,正在值夜班的真情回复
最好自己想好才做决定,不用盲目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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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制士兵严密封锁着这个中国西部地区,被遗落的废弃仓库,而仓库内里是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被精密切割的物件,脚手架、枪械、墙上或者地面上的石块,还有那二十来个复制士兵的残骸,一幅恶战过后的景象,唯独没有伤到建筑的稳定。  这是个冲动的结果,急功近利。作为世界政府的亚洲部指挥官的铃木孝太郎,到达后所做的评价。但是他看到他那失去意识瘫软在地上的下属任由医护官摆布时,这句话着实说不出口。  “怎么样?”铃木巡查了整个现场,观看了勘察员模拟出来的影像和数据分析,明知故问。  “还算乐观,长官。凝血剂止住了进一步出血。只是被切断的肌腱要在缝合,需要送到生物修复装置上,才能勉强恢复走路的功能,但要在继续做这行,恐怕是……”  这些我他妈都知道!听着医护官的汇报,铃木心里骂道。长叹了一口气:“你们看着办吧。我只要他好起来。”铃木也不管医护官怎么解释,丢下这句话就立刻离开了。钻进停在仓库外面的悬浮车,车门自动轻缓地关上后便将一切都丢给医疗小组和战斗评估小组处理了。  这是第几个了?铃木坐在车上,整个人几乎要陷到柔软的一座当中一般,顺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纸质笔记本。在这个依靠植入后脑的微机芯片,只需意识操控在视野里产生的映像来办公、通话等等取代过去电脑手机的时代,很少有人愿意在用纸张书写记录。而这紧紧是他的习惯,一个东方人的习惯。  本子是记录他下属简要信息的,二十个人,二十张相片,从生平到近况,各自都有好几页的文字。他们是铃木十年前被挑选至世界政府,并接手失败的前任关于“人造人追捕”这一任务时,在民间挑选的。从小偷到警察,从学生到老师,形形色色的人因为各自突出的能力而被铃木看重。  本指望着这些人能改变前任的无所作为,可是结果却是跌得更深。一页页翻过去,一个个打在头像上的红叉,以及千篇一律的“因工受伤,离职”。让铃木每次翻阅都心痛不已,而今天又要再次下笔勾画。  “十五。”铃木唏嘘道,在给今次行动的人员名单上画了第十五个叉并合上本子。  “这次终于有所收获了,长官。”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铃木说道。  “三台可以改变世界的主机。”铃木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损失一个组员和几个复制士兵,就从那与我们纠缠了两个世纪的人造人手中得到大礼,你不觉得太简单了?”  司机显然没去想到这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铃木索性接着说道:“这主机,也就是‘本初’。在两个世纪前,几乎改变世界格局。当时世界几个大国都企图获取他,然而所得到的却是整个世界网络的瘫痪,以及核武器的失控。”  铃木说道这里本想掏烟,不过有改变了主意,放缓了语速继续道:“听说当时人造人穷途没入,被围困于一个小镇里,虽然已经收到了警告,但是谁会愿意放弃眼前的肉?军队开始进攻,核武器也顺利的被发射。毫无目的的发射,甚至连没有参与的国家也成了目标。联合国方面不得不要求几个国家撤军,这才让已经发射的核武得以自毁。世界政府也是在此后,在因为深受那次冲击联合国为基础建立。”  “您想说的是。这样一个可以单方面威胁全球的计算机,现在却如此轻易的落入我们手中,只能说明那计算机还另有阴谋?”  “说对了一半。”铃木指出“是和人造人的。世界政府两个世纪以来都没有停止暗中的搜索,人造人和‘本初’的联盟关系却是一直以来的障碍,就像寄居蟹一样的关系。”  “哪个是蟹哪个是壳?”司机嘿嘿笑道。  “这不是重点。”铃木微微一笑。“关键是人造人虽然至今人口不过几千,而且分散各地,但是战斗力却是任何复制士兵所不能比拟的,而本初有能够左右时局的能力。”  “我们可以收集线索…”司机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废话,就没再说下去。  “没用的。”铃木摆了摆手,和司机一同否定了这个愚蠢的想法。“人造人在上个世纪后期已经渗透人类活动的各个领域,而往往在被发现时已经改名换姓。而至于我们能想到的计策,只怕本初已经模拟过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策也绝对是有了。”  铃木见司机不再说话,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确实很令人感到悲观,明知到有阴谋,却又无从下手调查。而也如他所说一般,人造人早已渗透人类社会各个环节,铃木一度认为周围的人都是如此危险。也许哪天政府撒个网,兴许真能找到几条鱼,只是代价太大。  唯一让铃木感到庆幸的是,人造人们一直把持着任何情况下绝对不杀害人类的制度。不过很显然,他们也已经学会不杀害不等于不伤害,这个浅显的文字游戏。“回去吧。”眼里突然弹出一条下属的简要报告,铃木把手指在空中一点,报告便好像凌空出现一般,显现在铃木眼前,铃木看完报告,叹了口气:“直接送我回家。”  所谓的家只是世界政府东亚分部安排的,一个由安保人员组成的一个伪社区,几乎每个世界政府的高级人员都会住在其间。而铃木的住房更像是其间的孤岛,一个以他房子为中心,周围都是安保的小别墅区,进出受到严密监视。  而这个家其实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两层的别墅显得有些浪费了。不愿意让年幼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而把妻女都就留在RB的老家。虽然政府方面都希望作为保护,将铃木的妻女安排过来。但是对于铃木来说,他依然认为政府多虑了。  但是当他打开大门,看到五岁的女儿欢呼的扑上来时,他心里的半个世界瞬间就塌了。耳边女儿欢快的说着近况,铃木脸上带笑,却完全听不进一个字,心底里更是不知所措。看向站在一边的,正看着女儿说笑而面带微笑的妻子。  不!坚强起来!他们没被限制自由,就是所有糟糕中的好事。  铃木答应女儿晚饭过后一起玩电动,但是现在要和妈妈说话。支开女儿后便拉起妻子的手走到一边:“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你的朋友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还不明其间厉害的妻子轻轻捏了捏丈夫的手臂。“显然,你被吓到了。”  人造人!  “今天的惊喜够多了。人在楼上吧?”丈夫揉了揉眼角,心头早已一片乱麻,就像没事人一般吻了吻妻子,便假意更衣,立刻上了楼。  那天杀的是怎么躲过安保进来的。  这个问题萦绕在铃木的脑中。现在过多的思考也无济于事了。站在书房外,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妻儿的安全。  “您总算回来了。”铃木为了定神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打开房门,就看见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收藏的纸质图书。而那人在他进入时,合上书并快而轻的放桌上,起身说道。  “费道煌。”铃木毫不费力的认出了眼前的人。十年的寻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却自己找上门。“你来做什么。”  “把你那可怜的妻女送来与你团聚。”费道煌有点无辜的耸肩。“别担心,他们对我没有任何价值,来找你只是为了交易。”  “交易。”果然如此轻易的获得主机没那么简单。“或许你应该找别人,我这恐怕没什么能让你感兴趣的。”  “有的,比如说,酒柜里的酒。”费道煌边看向酒柜,边舔了舔嘴唇。又看向铃木,却发现他还站在门口,就好像客人在等主任的请入一样:“这可是你的房间,然道要我请你进来?放心吧,我不会伤你分毫,我说过我只是来和你交易的。”  没错,他不会伤我,我怕他作甚。  铃木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人造人的规矩。平复了心理,便走至酒柜,拿了瓶佳酿,取了两个杯子。倒完酒递给费道煌一杯,自己也留了一杯,慢慢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并主动喝了一口:“你不担心你今天出不去么?”  “您不问问我是怎么进来的?”费道煌轻松的笑道,拿起杯子稍稍喝了一口:“世界上有几类人,一类是痛恨我们的人,另一类就是对我等表示默许的人。而我相信你是后者。”  没错。“如果你错了呢?”  “不会错,政府可以为了利益和他们的敌人交易,世界三大教团可以因为宗旨而反对我等,而民众。”费道煌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要窥探他人一样:“他们缺乏信息,只是政府和教团的盲从者。而有一部分人接触到了一点真相,他们开始思考。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那就是我死期不远了。  “被你高估了。”铃木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过我确实不反感你们,虽然你们渗入我们的世界,但是我所看到的是利大于弊,你们不具有威胁。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要背叛我所效忠的。”  “哦,你会错意了。我从来不指望你会背叛,也不希望你背叛。而且我要的是交易。”费道煌摊开手掌。“我们正在进行着变革,而变革所带来的结果是双方受益的,我们都将获得我们从未得到过的。”  说出来了。铃木心里想到,只是不知道费道煌如此轻易的说出是为了让他掉进陷阱,还是诚心实意的:“那么说来我将会直接参与了?”  “是的。如果你愿意,我等很热心邀您参与任何你力所能及的项目。”  “如果我拒绝呢。”  说道这里,铃木发现费道煌第一次沉默了,那四目相对时,静默空间所带来的恐惧又一次占据了铃木的每一根神经。完了。铃木心里毫无对策,只是不断这么想着。  “如果,不是我们族系不同,我愿意与你为友。”许久,费道煌才一口喝光了酒,把酒杯轻放到桌子上起身:“那好吧。权当是交易失败了。若能参与你将获得直接收益。但是既然拒绝……那我就告辞了。”说着起身整了整衣服,轻轻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他是诚心诚意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铃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跳起,夺门而出。
  用过午膳后,轩辕就在自己的寺院内转悠。这是座位于中国南方的山间的小寺,不是什么千年古萨,只是一座几乎无人知晓的庙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下,斑斑驳驳的红墙灰瓦里,却是香火缭绕,显然还是偶有附近村民前来朝拜。  当然,轩辕知道这个表象下隐藏的是什么:第二人种──人造人──在北半球活动的隐秘据点之一。它统辖着在北至长江,南抵赤道的大片东南亚地区上活动的,任何一个已被确认的第二人种。  而这个寺庙之下,深藏着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要塞。第二人种在两个世纪前摆脱人类控制后,在“本初”的支援下,退入地下,并建立了一个完全要塞化的都市,成员在此各司其职,甚至一个世纪前开始有人类的协助者开始入住,而要塞本身的规模还在不断扩张。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孩子躺在榕树底下的石桌上,可能是看到了轩辕,侧身挥了挥手。  那是十年前费道煌留在这里的一个孩子。轩辕并不是特别喜欢他,只因为他的学习能力太强,以至于现在轩辕都不知道还能教他什么。甚至于轩辕的助手石汉生也认为这孩子教好了是件善事,一旦有所闪失只怕将是一大祸害。  自打留下这孩子后,费道煌便几乎消失无踪,虽然每隔半年就会带着另一个长相一致的孩子过来探望。同样的基因源,却是两个不同的孩子。一个聪明但吊儿郎当,一个愚钝但性情直爽,轩辕更是喜欢后者,只可惜费道煌却不将他留下。  第二人种本不能生育,但为了扩大族群规模,他们在实现了稳定的生活之后,在得到“本初”支持的情况下,开始以自身的、或者在无害于人类的情况下获取其基因,再因依靠人造**培育拥有基因源的人造卵子,诞生出了一批第三代。而费道煌的两个孩子正是以他基因为基础的,而不幸的是,费道煌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糟心的货。  不过,真正让轩辕担心的却是十年前,费道煌跑来时,告知了将“本初”让政府“捕获”的计划并已经实施。而且,这是本初自己决定的。轩辕当时吃惊不已,几乎要把费道煌一顿暴打。  “冷静点!”当时费道煌躲开轩辕“我知道你不明白本初为什么这么做,我也奉劝过,也要他找你谈谈。只是他清楚你会否定。”  没错,我会反对。“但是至少说一声。”轩辕瞬间觉得自己有气无力,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打算怎么做?”  “族内不稳定因素太多了,他可能想借这个机会对族内做个洗牌。”费道煌坐回蒲团,拿起茶杯把热腾腾的乌龙一饮而尽。  “恐怕没那么简单。”轩辕重新沏了一小杯乌龙给费道煌,自己也倒了一小杯,吹去热气一饮而尽。他清楚本初不会为了这点事而如此大费周章。  “我也不太清楚他完全的打算。他认为这次看似意外的被捕获,会引来那些企图破坏共生关系的群体。”  “冒险的洗牌,虽然有理。”轩辕沉吟着。族群里进一个世纪以来一直分裂两派,一边便是轩辕为首的继续维持与本初共生共荣的关系。另一边是欧洲分部的一直希望摆脱与本初这层共生关系,而逐渐组成要求和平分裂的集团。本初的走失,只能让族群隐秘的裂痕浮到表面,轩辕知道这件事自己是一个开端,因为自己就控制着族群里最强的战斗集群。只要先打破自己这层,其他的关系体就可以轻易瓦解。  而这时候突然生成这两个孩子,所以这两个孩子便是关键了?轩辕当时想到。  虽然费道煌并没有说明这个孩子的来历。可是光是在这个时候费道煌用意不明的把孩子交由他教育,就可以看出这个孩子的重要性。  遗憾的是费道煌一样没有交代本初现在哪里。虽然两个月前世界政府归还了其中的两台主机:伏羲、神农。  “这孩子我很看不透,我很担心,一点刺激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当天下午晚些时候费道煌如约来带孩子离开。为了更好的谈话,两人便让孩子同寺院里调养的另一个女孩去玩了。现在会客室里只有轩辕他们两人。  “这个应该不用太担心。”对于轩辕这个老大哥的担心,费道煌显得信心十足,一边品茗一边吃着茶点。  轩辕拿着茶杯,对着杯口长嘘一口气,好像要吹掉腾起的热气:“接下来我还需要做什么?”  “暂时没有。”费道煌稍微想了想说道。“不过欧洲方面需要注意下,似乎靠近欧洲的两个中亚支部已经决定加入他们了。”  “很棘手。”轩辕听到这个消息时郁闷的揉了揉眉心,中亚支部就如同缓冲区一般。“北美洲那边呢?”  “李姐的态度你也是清楚的。”费道煌无可奈何地笑道。  “那就好。”至少这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好消息。轩辕有点庆幸的想到。小李对北美洲方面的事务可谓一手遮天。原本北美洲根据东西海岸以及两个国家,而分别设立了四个族群支部。而李姐却通过手段逐步统一了四个支部,至今仍是唯一一个,能够控制一个大洲的支部。而在这之后,李姐便宣布只要不影响她以及支部在北美洲的安定,她便不会有任何出格行动,而也因此,她也如同一个中间人一般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在欧洲之前去动小李。”  “是啊。”费道煌拿起茶点吃了起来“她让自己变成了两派争夺的鸡肋。只要其中一方的行为有所不当,李姐便会倒向另一方。而且,我认为李姐也不会冷漠到,见你有难而无作为的,毕竟她这些年的安定全是托你的福,不是吗?”  “第二目标。”轩辕慢慢的喝着茶,仔细斟酌着费道煌的话。这种时候去争取李姐的支持,只能是把她推给欧洲。当然,或许没那么糟,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姐彻底退出游戏,留下美洲的残局,让任何一方收拾。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计划。本初称为南进运动。”费道煌突然说道。“本初明确你要加入。而这里有个关键,就是如若欧洲方面不肯配合,可以暴力处理。”  “这又是什么?南进…”轩辕一阵头疼,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本初打算把族群向南半球扩展,而那里扣除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另外两个大洲,经过几次隐蔽的会谈都会给予我等很大的发展空间。”  “或许可以借由此登陆呢。”轩辕听着竟是笑了起来。族群在北半球的一切活动无一例外都是隐姓埋名的地下活动。而两个世纪以来,所有一切活动只是为了建设北半球的各个地下要塞都市。或许进驻南半球,可以建立起第一个地面的要塞都市以及地面联络点。  “存在可能性。”费道煌微笑道,起身要走:“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这十年辛苦了。”  “辛苦……”轩辕听着费道煌轻描淡写的话,心底一阵不悦:“你小子别再给我添这种麻烦了。”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  费道煌直接带走了孩子,傍晚的寺院少了孩子的嬉闹安静了许多。轩辕一下子悠闲了下来。除了林间的纺织娘伴着,后院书房里传出来的幽幽的古琴,唱的更欢而已。  弹琴的是一个女孩,她是轩辕另一个倾注心力教导的孩子,基因原来自一个过往的人,至于是谁,轩辕一直对任何人都三缄其口。  而事实上,对于第二人种,在成型之初便被剥夺了生育能力,并且以“实体灵魂”——记入他们一切行为与意识的芯片——为存在价值,肉体则是可替换容器的他们而言,男女性别差异的实际意义已经不大了。而之所以一直维系着“男女有别”这个不成文规定的原因,是因为在当下这个物质不断被人为轻易改变的世界里,对自然选择的仅存的尊重。  女孩正在为费尹这个玩伴的离别而心生不满,闹了一番别扭,便一直弹琴宣泄不停。直至熄灯时间,轩辕索性也不去打扰她,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毕竟当下的局势,比起一个女孩子的闹脾气更需要他去思考。
  “…出于对第二人种未知能力的顾虑,世界政府最终放弃了对第二人种隐居地的进攻。而事实上这次官方对外声称为演习的秘密围剿,从一开始便使得世界政府所派遣的复制士兵损失无数…”费尹从轩辕那回到城市后,费道煌为了掩人耳目,便把费尹安排到了现在的学校。  如同个小学生一般学习已经让费尹心生厌倦,毕竟他所掌握的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该说一个普通的成年人类所不能企及的,而现在偏偏要让他如此憋屈。庆幸的是,他发现了一门还有点意思的东西,那就是《人种历史》。  那是第二人种战争,或者在第二人种里称为自由战争结束后,世界政府便把这段历史编入基础课程当中,后来浓缩为历史课中的一环。读这一环时费尹就感觉在回忆自己族人的光辉史,当然,真实的历史并非书上所说一般,第二人种并没有什么未知能力,他们仅仅是拥有人形容器的,以实体灵魂为存在依据的人造人。联合国针对他们的军事行动的失败,才使得他们在政府层面被默许。  当然,以当时无枪无炮赤手空拳的条件,是不可能击退世界政府的,关键还是在于族群与“本初”的共生关系的达成,以及“本初”控制了全球核武发射权的情况下,世界政府才被迫撤军,第二人种才得以发展至今。至于所谓的“本初”,费尹仅知道那是一个由一小群跨国界的人类所编辑的一个高级人工智能,并且通过被赋予了中国古代三皇:燧人、伏羲、神农名字的三台主机运行。至于更多的费尹知之甚少。  如同大多数孩子一般,费尹同样期待着下课铃。当下课铃响起时,费尹便和他兄长费杰收起上课用的电脑,飞也似的跑出教室,往家的地方一路打打闹闹。  家距离学校不远,只需拐过几条巷子就到了。两个孩子一路跑着,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前面跑着,围着巷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一阵嘻闹,眼看着费杰快追上自己,费尹一个箭步跳上车子,一步两步的跳过车顶蹦下车子,费杰也是紧随其后,先后遁入车后不远的小巷。  “嘿!臭小子!别让我逮到你们!”就在费尹跳下车子,费杰踏上车顶的时候,车里竟探出一人对着两个孩子大声呵斥道。  “被发现了?”  “是政府的派出的臭虫没错!”拐入不远处的巷子后兄弟两人都纷纷停下互相确认着。  “看来我们又不得安生了。”费杰显得有些不安。  “算他们有点本事。”费尹兴奋地嘿嘿直笑。费尹并不知道政府方面是不是发现了他们兄弟两,但可以肯定的一点,父亲的身份,或者偶尔从老师和父亲之间交谈时听到的所谓计划,恐怕是暴露了。  “你还有心笑呢!”费杰回头瞪了费尹一眼,低声说道。兄弟俩不再答话,只是静静的躲在角落里,窥探着刚才那台车子的行动。  那虚伪的太阳洒尽最后一笔阳光便躲到了地平线下,而它留给世界的阴影却随之变成黑夜,以及灼烤着这世界的温暖,久久都不曾散去。等了有将近一个多钟头的时间。直到确认车子离开后,两人才从闷热的角落里溜出来进了,刚停着车子的那栋楼。刚进家门就碰上了母亲。母亲正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两人便说:“赶紧洗手,准备要吃饭了!”听了这话,兄弟两个自然不敢怠慢,各自应了一声便一同进了卧室,放了书包,又去厨房洗手,顺带帮着母亲端菜上桌。  费尹注意到饭前一直不曾看到父亲,却又不好多问。只是一直到开饭前一会儿父亲才慢慢从自己的书房里面出来。  吃饭一直都是那么安静,只有电视里播报着当今人类世界的新闻。也多亏这声音掩盖了那单调的,足以令人发狂的嘴里的咀嚼声。实际上这一餐让费尹第一次感到无比难熬.,很显然四人都为了同一件事而心照不宣的选择闭口不谈。熬过了晚饭,兄弟两个便回房去了,完成了作业便也差不多睡觉时间。与父母道过晚安,便回房陲了。  ……如果是昨天就好了。  每个该死的早晨醒来,费尹就会想到那天的一切。就好像昨天一般,包括那晚入睡后的梦。一家四口安静的度过一晚,费道煌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就因为世界政府找上门来。当然,费尹并不是因此而开始记恨费道煌,只是因为母亲在这之后的身体状态日见衰弱,直到住院后才知道一直以来母亲是靠药物维持生命。  “是癌晚期,那时候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母亲还清醒的时候把自己的实际情况说给了正坐在床边,焦虑的兄弟二人。“但是你们父亲给我重新带来了希望,我的身体见好,就连医生也感到不可思议。最后我们组成家庭。”  “作为让你活下去的代价而已。”这时候的费尹已经把所有的罪责都视为费道煌一人所为。  “不对哦,是我自愿的,他突然出现,每晚都在我入睡后来给我注射,我一开始以为是阎王派来索命的。”母亲说着笑了起来:“不过后来我发现病情开始好转时,我选择了隐瞒,并且直接跟他接触了。冷酷、没有人情的一个人。”  “在我病情彻底好转之后,我就开始意识到这男人非比寻常,我追问了几次,他便全盘说出来了。”母亲稍稍顿了一下,以一种异常兴奋的表情继续道:“第二人种,多么不可思议啊!一直以来都有听说,好的坏的传言,那种神秘感一直吸引着我,而当时就有一个第二人种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之后不久他就说明了意图,我没有考虑便答应了。而且我至今都不曾后悔过。而虽然是假的家庭,但是他带给我的温暖,是当时独自活了二十年的我,所未曾体会到的。甚至后来有了你们两个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的,但我还是视若己出的孩子。那种家的幸福是他给予我的。”  费尹永远记得母亲当时那一脸无比的幸福。费尹费力的在脑中搜索着感情这词的诠释,可是全部只是空洞的注释,任何词汇来形容母亲那一抹幸福的微笑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没错,母亲确实是被利用的人,被夹在第二人种、政府以及费道煌的任务计划当中。可是又是那么心甘情愿的被费道煌所利用,就算知道总有一天会因为计划需要而被抛弃,以至于失去这条十年前本该逝去的生命。  “我不知道之前到底是什么弱化了癌症的爆发,但依照现在的病情来看,如果不是那药剂的作用,本来十年前你们母亲估计已经不行了。所以我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找到合适的药剂之前,尽可能的维持她的生命。”医生早晨做完检查后对费尹和费杰这么说道。费尹知道哥哥已经失了方寸,可是还是要做点什么。无论是为了母亲,还是自己,对,还有那该死的费道煌以及那见鬼的计划。  黑夜是真实的,就像阴影永远不曾离开,而伴随它的月亮,就算阴晴圆缺也依然如此温柔的,透过玻璃在枯瘦如才的母亲身上轻轻的盖了一层白色的薄纱。费尹独自一人来到母亲的床边。双手轻轻握着母亲消瘦的手,一声不吭地看着熟睡的母亲,生怕吵醒她。“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神的话,那我乞求你至少让她在梦里能与她所爱的一切愉快的生活,远离一切痛苦。”第二人种没有对于神的信仰,所以也谈不上祈祷之类的行为。这是费尹第一次为了自己以外的人,向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信仰过的神祈祷。  就在这时,母亲的手稍稍动了一下,费尹猛地抬头看去,母亲不知何时醒了,满脸的憔悴,可是在看到费尹时还是挤出一个无力但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感到无助…”费尹说道。“我不希望您走,可是我又无能为力。但是我也不希望您继续承受病痛的煎熬…”费尹说着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母亲的手上,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该怎么做…”  母亲瘦弱的手挣脱开费尹,并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费尹抬头看向母亲,母亲只是用眼睛向边上看了看,费尹也跟着看去。只是这样一个示意,费尹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有些惊慌的看向母亲,而母亲只是微笑着郑重的眨了眨眼睛。  “晚安。妈妈。我爱你,永远。”  门开启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母亲床边的费尹,而随后一只手硬是抓着他的衣领粗鲁往后一拽,费尹整个人便像是被丢垃圾一般丢到地上。  面前那些白色的身影在费尹眼里,就好象幽灵一般,在母亲的床边来回晃荡。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不过很快一个幽灵向自己过来,只觉得右手一痛,整个人便清醒了过来。  “…你这连狗娘养的都不如的东西都干了些什么!你他妈把她杀了!”主治医师疯了一样的拧起费尹大声咆哮着。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费尹根本不想对面前的男人解释什么,眼里满是母亲安详的容貌。  “我他妈打死你!”“住手!”就在医生要动手的时候,一个严厉的声音,和更有力的手制止住了他。  “长官,他……”医生被两个大汉强压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我知道。”那个长官很干脆的回应道,根本不想听医生的解释。看了一眼已经离世的费尹的母亲又看了一眼费尹,对那两个已经放开医生,但还站在医生身后的下属命令道:“把他带走。”  没有一丝光线进入小黑屋,只有一声声微弱的敲击声。费尹被从医院带走后,被蒙着眼罩带到这里。眼罩被取走后,随着门被关上最后一点光亮也跟着消失不见。黑暗里除了那令普通人绝望的敲击声以外没有任何声响。数敲击声成了费尹的乐趣,虽然最后还是数乱了。  但是随着门开启,一同进来的光和来自外界的嘈杂掩盖了敲击声。进来的身影并没有关门,随着门涌进来的光正好照在费尹面前的椅子上,而他则是绕着费尹走了一圈,然后倒拖着费尹面前的椅子,发出的声响让费尹头皮一阵发麻,然后在离费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坐下后上身趴在椅背上。  “为什么这么做?”好一会儿面前的男人才开口说话。可是因为背光,费尹根本看不清他的想象,但是从那不是很标准的汉语,以及体型,费尹判断他是个东亚人。  “只是做我该做的。”费尹简单的回答了他,就算知道他会问个究竟。  “你……杀了你母亲。”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问话。“只是不想让她继续因为我们的问题而受这罪。”之前积攒的怒火因为男人的奇怪语言,而无处释放了。  男人一字一句的重复了费尹的话。费尹对这奇怪的审讯有点无所适从,反而开始紧张起来。  “我也有个亲人,已经无药可医,可是法律不允许安乐死,他是带着痛苦走的。”男人竟突然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来,说着摇了摇头:“我看着他痛苦挣扎的度过每天,直到那值得庆贺的日子,毫无气力的他,用尽全身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以及全部人,他自由了。在他的葬礼上痛哭一场之后,我整整一个礼拜在他生前最喜欢的酒吧里,疯狂的庆祝他的自由。”  “我不知道你要说明什么。”费尹听完他简短的陈述说道。然后伸出一直中规中矩背在身后,其实并没被铐住的手:“你就不怕我现在逃走?”  “本来就是要让你走,你随时都可以走。他们想要你兄弟两个的长线来钓大鱼。”男人轻松的笑了起来。  “那就告诉他们打错算盘了。”费尹说着站了起来:“母亲引不来费道煌。而在我让母亲死后,费道煌更不会因为我们而现身。哈!想到打坏你们的如意算盘,真是让我感到从头到脚舒坦!”费尹说完要走,不过就在走过男人身边时,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对,你打坏了他们的如意算盘,但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说完才放开费尹的手,并起身看着费尹离开。而就在男人转过身准备先行离开的时候,虽然没能看清他的脸,但却看到了他胸前的名牌:铃木孝太郎。  七天后母亲的葬礼费尹没去参加。不愿意看到那些人的嘴脸。费尹可以想象到哥哥是如何痛哭流涕的。  “没去参加葬礼可好?”费尹以为躲在一年内不会开启一次的学校天文台,本以为这样的一个角落里就没人会来打扰,结果还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说不速之客,其实穆城是费尹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一个狡猾的老好人。穆城是费尹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人,当时费尹惊讶于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如此对他俯首帖耳的,就像个学生王。不过,后来两人混熟后,才知道穆城是被揭发后被带到这个以学校为幌子的“第二人种集中营”。被揭发时,穆城在那收留他的那个家庭,甚至还没呆够一年,而那时候,穆城不过一岁大。  “……从小在学校,熟悉这里每一个角落,每个人与人之间永远不会一成不变的关系。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一小群学生在吸毒。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毒。但那不重要你知道吗,费尹!那些小子成了我精神上的奴隶,我给予他们自由,让他们继续而不被发现,相应的他们要为了不被揭发而去背叛他们的朋友,甚至亲密的教员。最后这间学校下至门口保安,上至校长书记,都是我的奴隶。”当时穆城异常兴奋的说着,但又立刻情绪低落了下去:“虽然我有这些,但我想离开这,不过只我一个人不行。”  “你哥哭得像个孩子。”穆城又笑着说道,但又立刻带着遗憾的口吻:“抱歉,我不太理解家庭的关系。”  “不是你的错。我哥在母亲身边的时间比我多得多了。我只是不想去而已。”费尹头也没抬盯着有些阴晴不定的穆城穿在脚上的鞋子说道。  “你不敢面对你自己的行为后果而已……算了,计划如何?”穆城不打算继续讨论费尹母亲的话题。  “让我哥先走。”  “那样我们就不好逃走了,那些家伙会更严密的监视你。”穆城有点惊讶费尹的决定。  “那就要靠你疏通关系了。”费尹这才抬起头来对穆城笑道,并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叫铃木孝太郎的RB人,在费尹离开小黑屋时给的一张纸条,并递给穆城:“去联系这个号码。”穆城接过后,稍稍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号码,掏出打火机一把火把纸条烧了,点了点头便先离开了。
  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半路上突然开始下起的小雪,在山路上薄薄的铺了一层,掩盖了费杰的行踪。而按照计划接下来只要与前来接应的人碰头就行了。  其实,费杰在听到费尹准备逃跑的计划时,着实大吃一惊。甚至训斥费尹不应该选择在母亲刚刚离世的时候。  “现在正是时候。国家政府目前认为我们只是费道煌和母亲收养的孩子,而且母亲刚离世,费道煌又不知所踪,他们不会认为我们能做出什么。”费尹当时说得信心满满地样子。  “可是…就算是这样吧。我们怎么做?就我们三个?”  “计划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要先走。”费尹在费杰耳边说了一遍计划。  “这不是个好计划。”费杰听说如此连连摇头:“我一走他们不会放松对你们两个的监控,到时候你们怎么逃?那还有其他人呢?”  “我会处理的。至于我和穆城,放心吧,我好心的大哥,我们会在春节的时候找机会逃走的。而且政府会很乐意我们逃走,我敢保证。”  对啊!放长线钓大鱼。费尹逃走后自然会来找我,而到时候政府的人只需要顺藤摸瓜就行了。或许还能连同父亲也一并抓了。  费杰很放心弟弟的安排,但是虽然如此,母亲的离世始终是费杰心里的一个心结,一边期望母亲能就这么脱离苦海,一边又对弟弟的方式不敢完全苟同,对还是错,费杰并没有一个很好的定论。  至少目前为止,费杰只是生气弟弟没有事先和他商量就行动了,以至于自己都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不过,想到穆城曾经说过自己对于第一人种——也就是人类,太过于温柔了。费杰也大致能理解为什么弟弟不跟他商量,因为以自己的性格,或许绝对不会答应的。  山下的城市是不断变化的流火,而那无人在意的尘埃被流火搅乱而漂浮,又被流火所映红,就像个红色的罩子,把星宇和人世隔绝开来,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费杰终于找到了公路,一边沿着公路往下山的方向走,一边看着这令人不适的美景,没走多远就见到一台车子停在路边。费杰原地站了一会儿,车子闪了两下灯,费杰便小跑着来到车前,并上了车……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房间里。心里一阵惊慌,难道又被抓回去了!?急忙起身却是带来一阵眩晕。  “暂时还不要动,费杰。”苍老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费杰连忙寻声看去,角落里正坐着一个明显上年纪的人。  “我…呃,看来逃跑失败了?”费杰本想上前去,可是眩晕还是让他只能勉强起来坐在沙发上。费杰扫了一眼房间,除了自己坐着的沙发,老人坐着的椅子和边上的办公桌,以及脚边的行李箱,也就再无他物。甚至连灯都不见,但是房子里却格外亮堂。  “不,成功了。”老人缓缓起身,顺手提起脚边的行李箱,走到费杰跟前,放下后,又走回原位坐下:“你弟弟费尹的计划很成功。至少在学校早操之前。所以也就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弄晕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费杰感觉好多了,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费杰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自由战争使政府失去了很多技术,但是整整两个世纪的时间,政府还是有能力捕获第二人种,并且可以读取灵魂的数据,而一旦如此,这里也将暴露。  “有备无患。”老人指了指手提箱。“里面是一些冬季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必需,主要是你在美国的新身份和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足够你成年前的正常花销。别搞丢了。另外还有机票,等下会有人给你。”  “那我这么走安全吗?”费杰打开手提箱一边查看物品一边问道。  “只要你在天亮前上飞机。还有什么问题呢?”  对于面前老人的平静,费杰有点无所适从。毕竟对费尹的担心是有的,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询。而且…  “不用担心费尹,我能保他周全。而且政府要的不是他,而是你父亲,以及我们全部。”老人如是说道。  “还有一点…”费杰知道这当中的利害,但他还有另外的牵挂。“我是想,我母亲的墓,按照人类的习惯,每年都应扫墓祭祀。虽然我是…”  还没说完老人竟大笑不止,笑得费杰尴尬不已。老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赶紧收住自己不合适的笑:“抱歉,抱歉。我只是对你感到稀罕。”老人又稍微缓了缓情绪:“这些年来我接收过不少像你这样的逃跑者,躲避世界政府或者国家政府的。没有人去考虑过那些照顾过他们的人类接下去的生活,更何况是个已逝的人。你是第一个,费杰。而且我猜就算你弟弟也做不到这点。”  “他会的。”费杰听闻对自己赞赏心里一阵欢愉,但是又听到对于弟弟的评判,又连忙为其开脱:“只不过,他不想表示出来。”  “不想表示?那就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老人摆了摆手,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  ……真该好好抗议一下。  在机场候机厅醒来后,费杰始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麻醉的,在查看完身边的行李箱后,发现衣服的口袋里多了机票和登机牌,便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直到自己的航班开始广播登机。  ……  自由战争——也就是与人类政府的那次秘密战争——结束后,为了规避全球对于第二人种的抓捕,第二人种基本上是处于一种半流动的生存状态,一个人类身份一直使用到他或她的一百岁的预计自然死亡年龄到来后,更换一个新身份、住所甚至容貌,只要不出意外,没人会去注意。当然世界政府以及各个国家政府也不会善罢甘休,政府授权民间运营的猎人组织也就应运而生。  “…幸运的是,美利坚这个本质上的移民国家,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猫捉老鼠一般的游戏,到最后谁都不是赢家。在其他国家政府还在吃力不讨好地抓捕我等的时候,美国选择了绥靖。”飞机降落旧金山机场后,费杰便与美洲支部派来迎接的人会了面,并一路顺畅的送到了现在正在费杰面前侃侃而谈的女人面前。  “美国政府表面上一如既往的维持抓捕,但私底下却找到了我,并希望能支持我统一整个北美洲的三个支部。我成功了,虽然给欧亚两个支部带来了不安,但是我却得到了美国国家政府的表面上的信任。”  “…表面上的?”费杰就像个学生一般追问道。毕竟这与父亲所诉的历史显得更深刻。  “美利坚本质上就是一个移民国家,它能在短短几百年间建立,并超越那些由土著民花几千年动荡才建立起来的国家,原因就是他们知道实力比身份来的重要。他们不会在乎你是纳粹还是来自于红色政权。”李姐解答道。  “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上的,一张一捅就破的纸。美国需要技术,我们需要生存。一拍即合的交易,而事实上我们损失的仅仅只是鸡毛蒜皮。他们希望的是国内环境的安定,那我们就给他安定。”  历史课似乎就这么上完了。办公室里费杰就这么与李姐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坐。费杰久久的接不上话,而刚进到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多余摆设的房间,费杰更多的感到压抑,就算眼前素颜的李姐如此风姿卓越。  费杰用手指轻轻捏着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转动:“我猜这不只是堂历史课,对吧?”  “没错。我们一直在追寻的不就是安定的过活么?而现在我为一部分族人谋得了这一块安身之地。我不知道费道煌身后到底有多少原因,或者你身后有什么人。既然已经到了我的地界,那你就得按我的规矩生活。”李姐突然停下手头上的事,好似在教训下属一般,边说边用手指用力敲击着桌面。现在不单单只是环境的压抑了,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压迫感,那种就如同老虎对兔子一般的压力,好不吝惜的侵蚀着费杰。  “下个星期开始你就是本地一名转校生,你可以自己选择住处,然后过来备案。至于你兄弟的事,在他下机后我自然会安排人去迎接。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姐虽然恢复之前温和,却依然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不容质疑的方式说。面对此,费杰也只能摇了摇头,匆匆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悄然告辞。  按照计划,费尹会在中国的春节前后逃走,当然那里的国家政府也将会随之而动,“臭虫”(第二人种对于所有政府派出的追捕者的统称)将会来到美国。而根据李姐与美国的交易推测,美国国家政府虽然会为“臭虫”放行,但同时也会无视这次行动。  费杰正在学校校舍的顶楼,默默看着楼下广场里正在举行的反对第二人种的游行。在学校已经过了两个月,距离中国的春节也只剩一个半月,想到很快将于弟弟重逢,眼皮底下的不悦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以为没人呢!”身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费杰回头看了一眼,认出了是同班的莉莉丝。一个可爱的活力十足的女孩。费杰在进入学校后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人,而她的笑也确实让费杰感到一种除了母亲以外,其他人都无法给予的安适。  “你没去参加游行?”费杰轻声问道。  “你不也是?”莉莉丝蹦到费杰身旁,笑道:“我不喜欢这个游行。”  “为什么,大家都在反对……人造人。”费杰差点说成我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连最起码的防备都没有了。是不是太过于放松了?他不由得自问起来。  “我不讨厌呢!”莉莉丝双手搭载护栏上往下看“似乎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能为了生存,或许伤害过人,但是谁不是呢?”  “你是说自卫反击吗?”费杰有些吃惊莉莉丝会这么想,又追问道:“可是他们侵入我们的生活,与我们争夺资源,甚至威胁我们的生命啊。简直就是恶魔!”为了套话,费杰不得不扮演人类的角色。  “对。是这样。”莉莉丝有些不高兴了,一脸严肃的看着费杰说道:“他们是进入了我们的生活,与我们共享资源,确实也威胁过我们。可是你想过为什么?他们是谁造出来的?又是谁舍弃了他们,却又给了他们求生的本能?如果说他们是恶魔,那人类就是恶魔的制造者,跨越了人类不该进入的领域。”  费杰惊呆了,一时不知怎么继续扮演人类来批判这个人类的叛徒了。不过心里确实欣喜万分:或许再多了解些,也许就可以对他表露身份?  “中国有句话叫‘叶公好龙’,说的就是你这类人吧。”费杰继续假装轻蔑。  “我知道这个典故!”莉莉丝大叫起来:“如果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跟他交个朋友!”莉莉丝赌气的说道。  听到这里费杰笑了,很是高兴,由衷的微笑着。“你笑什么?!”莉莉丝再三追问,见费杰笑而不语,意识到自己被调戏后,却不带丝毫恼怒地笑着狠狠打了费杰一下。  虽然不知道莉莉丝时常看自己的眼神里,夹杂着一种费杰自己没法理解的神采。但是到目前为止,费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莉莉丝并不是李姐嘴里的危险的人类女性。费杰正在决定下次有机会在更进一步的试探莉莉丝对于第二人种的反映时,竟然没意识到莉莉丝靠上前来。双手捧住费杰的脸,没有丝毫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吻,着实让费杰完全短路了,整个人就似根木头一般定在那,不知回避或者更进一步。一直到莉莉丝主动放开他,费杰都还没能缓过神。莉莉丝一手勾着费杰的脖子,一手轻抚着费杰呆滞的脸,身子紧贴着费杰,轻柔的对费杰耳根吹风。  “我都知道哦,说吧。告诉我…”这句话才把费杰拉回了现实。她发现了?!费杰心想着,躲开莉莉丝那让他感到迷乱的触感,一脸惊慌地:“不…我不是…”  “果然!”莉莉丝一脸坏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费杰,一步步把费杰逼到无路可退:“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莉莉丝发生说道。  “不!”费杰苦笑着,惊慌地摇着头:“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天啊!我竟然被发现了!费杰在心里哀嚎。  “你果然是对这类事比较不擅长啊。”莉莉丝一脸坏笑的停止了对费杰的紧逼,对于自己成功戏弄了费杰深感满意的点着头,并笑着看着一脸蒙圈的费杰。  “…什…啊,对。我不太擅长…接吻这类事。而且有点突然…”费杰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顺着莉莉丝地话说了下去,一脸无辜的笑。但是费杰看到她停止逼问时,莉莉丝眼里闪过的一丝不甘。没错,莉莉丝已经知道了。  “那既然不擅长,不如我来教你吧。”就在费杰纠结这段关系可能就此结束时。莉莉丝出乎费杰意料的再次凑了上来。  无比漫长,缠绵温存的一吻。  在那之后,就好象费杰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莉莉丝似乎有意识的回避着费杰。而费杰倒也知趣的不去让莉莉丝感到不安。毕竟虽然不说,双方也都心知肚明了。  只是闲暇之余,费杰也是全无危机感的回忆着莉莉丝那柔软的双唇的温度,以及她那结实而紧致的身体的触感。过去母亲也曾亲吻过他,但那是一种来自于母亲的爱。可是对于费杰来说,这次不一样,莉莉丝对于自己的爱,费杰感受得到,而费杰也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人类女孩的好感,也是有增无减。  “你很幸运。”很少有的,李姐居然约了费杰一起喝咖啡,而且是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的露天咖啡店。而一身妖娆美艳的装扮,着实让费杰有点惊讶和不习惯,更别说那些雄性人类了,而对此李姐却表示自己身为一个女性感到很正常,反而对费杰的反应感到不满,以至于在咖啡送来前,不停的数落着不懂风情的费杰,这让费杰着实郁闷了一回。直到发现费杰已经开始神游,猜到费杰脑子在想什么,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在这女孩并不排斥我们,不然你就真的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明白吗?费大少爷……”  意识到自己的话,显然不及一个吻来的引人注意,索性在费杰眼前连打了几个响指,才让费杰回过神来。费杰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啊,是!我很抱歉,李姐。”并端起咖啡紧张的喝了两口,结果却被呛到了。李姐一边优雅地喝着咖啡,一边默默看着费杰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从自己的紫色小皮夹里取出了镜子照了照自己,又收起来继续说道:“虽然知道这么做你会不高兴,但是你要明白,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你,而是了整个族群。”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姐。”费杰视野里突然跳出一条消息,费杰手指微微一滑,里面全是关于莉莉丝的相关资料,事无巨细的全部罗列其中,性格、好恶、父母、朋友等等。最重要的则是她,莉莉丝本人对于第二人种的确实看法。而费杰也几乎是直接跳过前面的内容,直接阅读了那条。看着费杰那丝毫不掩饰的喜悦,李姐又说道:“我不反对你们之间的事,将来发展到怎样都好,我会祝福你们,但是你要知道这不过百年的甜蜜,随后而来的却是永世的苦涩啊。”  “……我,我明白。谢谢您,李姐。”费杰看着李姐眼中流露出的一种对于往事的留恋以及言语中透露出的苦涩,因此对于过来人的忠告还是万分感激的。正想着,李姐慢慢起身,离开了座位对着费杰微微一笑:“你小子当然得感谢我,咖啡的钱就由你付了。”  目送李姐一路摇曳地走远,费杰喝着咖啡,满脑子都是李姐的身姿和香水味。白日梦正要继续做下去,却被人从身后狠狠的拍了一下头。“对着那女人一脸傻笑什么呢!”莉莉丝一脸不爽的走到费杰面前的位置坐下,一手托着下巴也不正脸看费杰,盯着车水马龙的大街说道:“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  “没有……”费杰想起李姐临走的话,以及莉莉丝的突然出现,立刻就明白了:“啊!对,有事……”可是却支支吾吾了半天。  “如果那么难让你说出口的话,那还是不难为你了。”见到费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莉莉丝这才转过头一脸严肃的正对费杰大声道:“特地叫我出来一趟,什么都不说!你是那种人吗?还是只是在逗我玩!?”说完起身就走。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那种人!”费杰见莉莉丝走出几步,跳起来连忙大声道。不过看到莉莉丝头也不回的走掉,只是送了个中指给自己,干笑一声,就好象所有重担都卸掉一样,一脸舒爽,不顾形象的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不顾周围人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切莫名的讥笑,慢慢闭上眼享受着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直到莉莉丝发来了短信:“这次的圣诞节舞会,不介意做我舞伴吧?”  ……  “怎么样圣诞派对?”费杰的圣诞舞会过去了一个礼拜,李姐这才把费杰叫来自己的办公室,却只是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忙着,好一会儿似乎手头稍微轻松一些了,才微微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边忙边向费杰问道。  “……啊!不错!”费杰愣了一下,显然已经被闲置在那有点走神了:“很有意思,跳舞很让人开心,而且也认识了些朋友,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情况。额。”费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跟莉莉丝已经没有障碍了,关系也很融洽。而且,就像她说的,我和她一起进行了成人礼……哈哈……你懂的。”  “……”李姐最终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活,一脸霜打了一般的看着费杰:“不用跟我说这些你私下的个人行为,来浪费你的口舌。”李姐拿起边上的水杯,将水一饮而尽,把杯子递给费杰,示意他去装一杯:“不过话说回来,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小子也很幸运能认识她。”李姐接过费杰为她斟满水的水杯,又稍稍抿了一口:“排除掉那些族群上的偏见,作为一个女性,我的给你个忠告,别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明白,明白。”虽然已经接触了一段时间,但李姐依然让费杰打心底里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而无论是整体实力还是那大姐大的姿态,几乎跟上次那妖娆的感觉判若两人,费杰也深深感觉到这是自己所欠缺的,一种被称作为魄力的东西,所以更多的还是对李姐感到敬佩。  “中国国家政府似乎忍不住了。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你弟弟已经离开中国了。不过,是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李姐说道。  “好消息应该是已经抵达美国境内了吧。”费杰听说了费尹的消息一下子眼前一亮,毕竟自从到了美国后,几乎就没有任何费尹的消息,这不免让费杰心心念念,幸运的是遇到了莉莉丝,才让费杰感到生活还有一丝色彩。  “对。坏消息就是,有臭虫。费尹似乎因此没有直接与我派出的人接头。不过我已经让我的人进行追踪了,我猜不会太久。”  “我去帮他!”费杰听说如此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说道。  “你小子给我呆着!敢给我去添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李姐显然知道费杰会这么说,立刻就把费杰给压了下去:“你我都不知道,费尹那小子要做什么,你盲目的过去,根本就是添乱。而且据消息,这次的臭虫可是精英。”  李姐的怒斥让费杰平静了下来,费杰当然明白,急躁让他差点失去判断。精英臭虫,就是为了能逮到大鱼。一旦费杰出面,不单是费尹,甚至整个美洲部都有可能被牵扯进来。李姐不会为此冒险,而现在看李姐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管你身后是费道煌还是轩辕,只要敢给我惹麻烦,我就把你卸了”。费杰也只能忍了下来:“那……我该怎么办?”  “不关我的事,只要别给我添乱,给你亲爱的弟弟添乱,随便你。去找你的女人温存什么的。”李姐摆了摆手说道,又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接下来的数日对于费杰来说就是恍若几个世纪的折磨,每天都不断寻找李姐的关注近况。虽然理解这种等待的急切心情,但李姐最终忍无可忍的呵斥了费杰那小不忍乱大谋的状态。而不知实情的莉莉丝对于费杰的消沉更是无计可施,毕竟当下的她除了言语上的宽慰,也做不了什么。为了避免费杰继续来烦扰,李姐定时让人送来最新消息,但是这最终还是缓解不了费杰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恼火。  ……  然而,当费尹所驾驶的小型私人飞机解体坠毁的消息传到费杰耳朵里时,费杰完全崩溃了,不由分说的大闹了李姐的支部一番,再被数人合力制止后,对着李姐丢下一句:“我不在受你约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然而事实上,费杰看过所有的事故现场报告,无一例外的都表明了,两个年轻人抢劫了正在等待维护的飞机,并强行起飞,而导致的事故发生。而坠毁位置的勘察,无论是哪一方的,都确定了两个孩子的灵魂受到了不可修复的破坏。而这对于第二人种而言,就等同于宣告了死亡。  盛怒之余的费杰自然不会接受这个答案。这可是他日日夜夜无比期望的团聚呐。而他也是如此的坚信这不过是费尹的一个计谋,为的是甩开臭虫。遗憾的是没人相信他,因为他没有证据。而与李姐的彻底闹翻,也直接给了费杰亲自去证明他所相信的一切的理由。  只是要怎么跟莉莉丝做暂时的告别呢?  费杰在莉莉丝家的马路对面犹豫了快半个钟头,显然怎么开口成了一大难题,莉莉丝也是相信那些报告的,这不怪她,毕竟她还只是个人类学生。费杰心里很清楚,但同时也清楚,莉莉丝会阻止他离开她身边,去找那个被全世界都认为已经死亡的弟弟。  “很难开口不是吗?”一个中年男子走到费杰身边,一同与费杰注视着莉莉丝的房子,一边慢慢的说道。  费杰愣了一下,回过身一脸警惕地看着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身西装革履的大叔,身体早就紧绷起来,毕竟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以及他说的话,让费杰无比的不安和不适。  “别紧张,费杰先生。我没有恶意。”男人慢慢把手从口袋里抽出并高举过头:“当然,也不是李姐让我来抓你的。只是,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没空奉陪。”费杰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他,依然是丢下一句话要走,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三个似乎与自己年龄相当的人拦住了:“如果你想动手我愿意奉陪,刚好我正一肚子火!”  “不不不,费杰先生,你会错意了,我不想跟一个需要六七个武装安保才能制止闹事的人交手。但是,希望你意识到,你愿不愿意,并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男人依旧不紧不缓的说着:“你看,我相信你能轻易地从我们这里脱身,或者打得我们满地找牙,狼狈的逃跑。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不过,不知道你意识到没有,就算我们被你暂时赶走了,你能保证你无时无刻的保护着你心爱的人,以及她的家人或者朋友吗?不,对于此,我深表怀疑,我相信你也是。”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对你不客气!”费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但还是下意识的威胁道。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这是我见过的最无力的威胁。但是我对你的勇气表示肯定。”男人示意费杰像马路对面看去,正有一人漫步像莉莉丝家走去。“我不会杀她,因为这样对我不利,但会带根汗毛让你看看,顺便教会你什么样的威胁,才是真正的威胁。”  那人似乎故意拖着步子,但还是一步步的逼近莉莉丝的家门:“住手!住手!”费杰高呼道。“别动她……我求你别动她。你需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费杰几乎要跪了下来。  男人打了个响指,那已经在莉莉丝家门口的人,似乎很不悦的吐了口痰,转身向男人这边走来。而男人则是上前把费杰扶了起来,一边拍着费杰弄脏的裤子,一边说道:“我的费杰先生,你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我,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帮我干点事,我非但不会伤她,甚至会代替你保护好她们全家。甚至,帮你找找你那已经被判死亡的好弟弟。”  “那行,我跟你走,现在。”费杰毫不犹豫的答应道。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只想确定莉莉丝安全,其他的也暂时在无他求。
  自由战争从来没有结束,这对于人类和第二人种两个族群而言,是更古不变的事实。很幸运的是本初,这个同为人造物的存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费道煌在与人类的追捕者交锋后,时常这么想到。是本初这个超级人工智能引导人造人走到了今天这步,而也是因为它人造人才能在手无寸铁,人头不过区区89人的情况下,战胜了人类的精英部队。但准确点说,是胁迫。  费道煌是记得的,就如同那其他的88人一样,就算再过几百个世纪他都能清晰的回忆当时的战况:人类的精英小队,不出一天的时间就把本初设下的防御突破,将所有的人围堵在一栋大楼内。而也正因如此,人类士兵的进攻速度也放缓了,原本打算入夜前结束战斗,却因为族人的抗争时间硬生生被拖延到了第二日清晨。但是,火力上的悬殊,还是让族人的防御逐步瓦解。眼看着先头部队已经到达自己所在的楼层,费道煌和轩辕等人已经准备最后一搏时,人类撤兵了。而费道煌连同所有人此刻也听到了来自于天空延绵不断的闷响。  攻防战为本初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去入侵那些核大国的武器库,核武的发射迫使政府选择撤兵,并且归还了那些被俘虏的族人,以及不再侵扰。得到了这些保证,本初在所有发射的核武重新进入大气层时,将它们全数引爆。这算不上胜利的胜利,人类彻底无法在表面上继续追剿本初以及人造人,而且以失去自己手里的王牌为代价,亲手把这两个人造物绑在了一起。  “我只是担心这次消耗掉了全球的核武,下次他们再有机会追剿我等,到时候又该拿什么作为要挟?”这是战后所有人对本初提到的问题。  “是,担心无可厚非。但是我还是有能力让人类们回到工业时代以前。而且,这次并不只是侵入核武系统而已。此战之后,人类会发现他们系统中的大多数与我们不利或者有关的科研数据,都已经消失了。”本初自信满满的回答了所有人都问题。  “……把纳米级的可以不断修复或者以自身为单位直接替换坏死细胞或组织,取代其功能,并消除原有机体进化不足的问题的机器……我很喜欢这个造兵计划。”费道煌看完方天给他的计划书,显得异常的兴奋,他很清楚族人需要武装自己。然而和本初的关系就如同寄居蟹一般,脆弱而顽强,且不论谁是壳谁是蟹,我们都需要更坚硬而有力:“我可以和轩辕和本初他们聊聊,也许他们会给你更大的帮助。”  “只要你这个族内的军事技师点头,基本都算通过了。”方天也显得很愉快。只要“傀儡”一旦成功,族内就可以告别那“人人皆兵”的时代,也不再需要使用那灵活性、高昂的维护保养等问题的机器人士兵,或者仅仅比人类精英强上少许的复制士兵。而方天的造兵计划,那傀儡,就是为此而生。  “好消息,方天!你的造兵计划通过了。轩辕表示愿意支持你。但是,这需要不少的有机体进行实验不是?”几天后,费道煌在与轩辕和本初对这个造兵计划进行研究后,基本上是认同了“傀儡”的存在价值,只是一些浅显的问题费道煌还是稍微关心了一下。  “在最初我已经试着用了自己四分之三的容器进行实验。”方天停下了手里的活,回过身靠在桌子上,对着费道煌耸了下肩说道:“但是除了成功把机器注入其中,然而并没能够让他有效运作。我还需要一些容器,或者别的什么,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那真是很大的助力了。“  “嗯……“费道煌沉吟了一会儿:”我倒是可以给你定量提供一些……或许轩辕也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可是还是不太够啊。”方天显然有他想要的数目。  “我去四处问问吧。”费道煌说着,拍拍方天的肩:“这关系整个族群的实力,有困难我会力挺的,所以你要坚持下去。“  “……是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群,为此我在所不惜。“方天稍稍沉默了一下,严肃道。  方天似乎有着别的想法,费道煌在跟方天的几次交流中注意到了,方天眼神里的变化,直至他开始不与任何人接触。虽然这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一个沉迷于自己的科学实验的人的疯狂,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但是五年后,轩辕突然丢来的一份报告,却让费道煌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好半天,竟是一个音的发布出来,只是在喉咙里不断毫无意义的嘟囔着。  “我看到的时候也很吃惊,没想到小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轩辕对于费道煌的震惊是感同身受的。但是还是不得不说:“我和本初都认为需要停止这一切。”  “可是这对与组织的损失……”费道煌始终不相信方天竟然会做这种事:“也许这不是真的……我会跟他谈谈,如果是真的在停止不迟。”  轩辕显然知道费道煌会这么说,长叹一口气:“谈可以,至少可以让你心安理得,但是我会跟你去,在让你确认后,就阻止这一切。”  “难道就不能缓缓?”当然了,费道煌打心底里还是最不希望,就这么失去一次可以武装族群的机会。  “我也想缓缓,我也想就这么研究下去,然后武装起来。可是这之后的社会问题,不可能让你缓缓,人类的民众一旦知道了自己逝去的亲人的遗体被当作物品一般买卖,又被做成了实验工具,或者是用来对抗他们的兵器,他们会怎么想?!政府、教团会强行介入,到时候我们好不容易经营至今的安宁生活会被这该死的给毁了!”轩辕愈发激动的呵斥道。“我们不能,也绝不允许让傀儡把我们变成傀儡。”  费道煌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自由战争后,政府虽然同世界三大教团不断组织人事,对因为族群发展需要而分散于世界各地的同胞进行抓捕,但随着时间推移,如今除了世界三大教团还在毫无目的地搜寻以外,政府方面已经默许了,不知何时渗透到人类生活方方面面的同胞们的存在价值。但是冲突尚存,那一层薄如轻纱一般的安定,只需要一点不和谐的呢喃,就足以把它撕得支离破碎。  “所有的一切有我全权负责。”轩辕见费道煌还在犹豫,索性担起了所有的责任  当两人全副武装的来到方天的实验所时,先行到来的石汉生早已把方天布置下的武装防御全部清理了。直通核心实验室的走道上,费道煌目之所及满是哨戒炮留下的弹孔、哨戒炮的破碎残骸和基座,以及只有在基座上才有的四道抓痕。石汉生亦是全副武装的盘坐在一扇门口,手腕延伸出来的四个钩爪一般的刀刃微微地震动着,想来那些抓痕就是这留下的。  轩辕和费道煌走到跟前,石汉生才慢慢起身,单手对轩辕行了个佛礼:“方天应该还在里面,直接进去吗?”轩辕只是微微点头,石汉生挥起两手的钩爪,刀刃上带起了八道激光,毫不费力的把面前的防爆门切开个口,一脚踹开,自己先冲了进去,轩辕费道煌紧随其后。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三位老哥。”方天根本没把冲进来的三人当一回事,甚至只是穿着普通的便服在电脑前忙碌着。“这可不行啊,想保卫世界的话,这速度太慢了。”  “保卫世界什么的我没兴趣,只是来阻止你干些对族群不利的蠢事!”对于方天的调侃,轩辕虽然愤怒不已,但还是尽可能压低自己的音调。  “……对族群不利的蠢事?”方天没有立刻搭话,手里的事情稍稍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轩辕的说辞:“我这可是在为族群未来可能的战争谋划。不利的蠢事?在我看来你们的阻止才显得格外的愚蠢。本初虽然阻碍着人类科技的进展速度,但并没有让它停止生长,人类迟早还是会恢复能够与我等一战的实力。我怎么能坐视这种威胁我现在安定生活的危险而视而不见?”  “谁都不想,但这不是重点。”轩辕向前进了几步。“关键是你的实验材料会把这种安定提前毁掉,而且还是从我们手里。人类的新鲜尸体?我真该把你的灵魂挖出来好好检查检查!”  “是啊,我觉得那些死掉的人类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们是为了一个新的技术做出了贡献。”方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过身,一脸平静的面对着,因为信任而支持他的费道煌,那因为知道真相而震怒扭曲的脸。“想要检查我的灵魂,那就来试试吧。”方天说着张开双手,仰头合眼,一脸自信的笑。面对方天这般挑衅,费道煌合上装甲护面,双手手腕甩出两支短标枪,便向方天掷去。  标枪轻易的刺穿了肉体,只是洞穿的不是方天,而是在千钧一发之时闪到方天跟前的身影。那人只是站在那依靠肌肉的绷紧,便轻易止住了带有助推器的标枪更进一步的穿透。三人再仔细看时,那人苍白毫无血色的身上,不同程度、大大小小的微微闪着暗蓝色光点的金属块板。标枪拔出后也没有出血,就算命中要害,而伤口也已可见的速度被修复填平形成金属块斑。  “如何?我的杰作。想要逮捕我的话,先通过我最初的十个傀儡,虽然相较于将来的,它们只能算是失败品,但要阻止你们绰绰有余。你们就争取在这转移核心数据的进度条结束前,帮我处理掉他们吧。”方天把电脑里的画面投影到天花上,站在傀儡身后说道。并挥了挥手其他九个傀儡也先后步出。  花了很长的时间,三人全副武装却斗不过十个手无寸铁毫无战斗技巧的傀儡,一次次击倒,一次次爬起。如此反复着直到,传输核心数据的进度条走满,方天轻松离开。轩辕费劲的打残一个便扑向下一个,在它即将自行修复之时,石汉生赶上用束缚器将那傀儡的四肢束缚于地才算了事。费道煌依样画瓢,一个个将它们束缚,才得以抽身去追方天。  “晚了一步……”费道煌一路沿着走道一直追到底,一无所获地站在出口对轩辕说。  “还有一点热能残留,要靠这个追踪恐怕有点难。”轩辕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指了指,边说着又稍稍耸耸肩。  “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安生,我会找到他。”费道煌正说着,从他身后飞来一只阿特拉斯飞蛾落在他手上,费道煌便将它放到残留着热能的地面,飞蛾开始扑腾而后便沿着几乎消散不见的热能飞远。  “没想到你带着间谍虫。”轩辕有些吃惊,毕竟太过于有把握捕获方天,而疏忽了可能的任务失败。不过看着费道煌一脸的愠怒,也不打算在多说什么:“先回实验室看看吧。”  石汉生还在电脑前尽可能的恢复数据,但是在轩辕回来时也还是一脸无奈的耸耸肩:“方天做的很彻底,除了一些基础理论数据,其他的一点也没留下。”  “这就够了。”费道煌把电脑的数据看了一遍,便把那些残留的数据转存到了自己的植入后脑的微机里。然后和轩辕石汉生一同看着,还在挣扎的傀儡们。相比刚出现时,一场混战之后,他们原本苍白的皮肤已经几乎消失,而坏死的肌肉大半被金属覆盖,由于力量的随之增大,原本的束缚器几乎都被挣脱,石汉生不得不赶紧进行了加固。  “放弃了死人没用的感官,增强了力量和敏捷,活脱脱一个战斗机器。怎么办?看起来没那么容易销毁啊。”轩辕问费道煌。  “我想要研究看看。”费道煌蹲下身仔细看着一个已经没有了,准确的说已经被金属覆盖住嘴巴的,只剩下金属肌肉和骨骼的傀儡,认真道。随后起身:“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哪怕本初。”  “那我倒是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吧。”  六十五年间费道煌从来没有松懈对方天的搜索,一丝线索都能让费道煌倾尽全力的无功而返。在酒吧里看完刚刚收到的搜查报告,结果也是如出一辙。方天就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见得其影,却不得近前。  烟酒和胭脂味混肴的酒吧里,伴着震耳欲聋的杂乱鼓点,尽情舞动的身姿在旋转灯的喷洒下显得格外诡异。零星坐着几个人的吧台,却更像个异度空间,费道煌侧身坐在吧台边,看着舞池里莫名的狂欢。酒保拿出一口杯,倒满干白后就立在费道煌位子前,继续收拾着杯子。费道煌转着酒杯,看着舞台里仿佛融为一体的众生道:“你说如若人类抛开各自心的隔阂而实现物质与精神的融合会是怎样?”  “……”酒保停下手里的活,稍稍想了一下:“成神?我可不懂这么神奇的事物。不过当下不挺好,可取所需,满足私欲,喜怒哀乐,不能十全的美好人生。”  费道煌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所以然的话题,而是把酒饮而尽,让酒保又斟了一杯。  “我很遗憾你家两位公子哥的事情。”酒保说到,收拾了边上两个客人的酒钱,收拾完桌面,又回到费道煌面前说道。  “……你知道肉体为容器,灵魂为本质的好处吗?”费道煌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酒保摇摇头:“当下肉体失去功能,可以取出灵魂,植入新的肉体,借由此达到意识灵魂的永生,而非肉身长存?”  “对。”费道煌死死盯着酒保不放。酒保也瞬间领悟,连连点头称是,但似乎有细细一想,赶紧否定道:“不对啊,就算费尹有机会换掉肉体,但是灵魂怎么说。不是说爆炸的关系破坏了灵魂?“  “是。”费道煌肯定了酒保的说辞。“当年我为了逃避政府的追捕,制造了几次消亡事件,政府一直无法理解,我是怎么死而复生的,明明肉体失去生物机能,灵魂几乎被毁成渣。可是,我却又一次次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继续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为什么?”  “……复制?”酒保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  费道煌点头称是。近两个世纪以来本初控制着大多数技术的发展速度,包括了灵魂的复制转移。这使得人类虽然拥有了类似于灵魂的芯片,但却一直没能有效将除了经历、学识以外的个人意识进行转移和复制。而就如这酒保所想一般,费道煌相信费尹事先复制了灵魂,而在通过某人的协作获得肉体,藉由此如金蝉脱壳一般甩掉政府的臭虫。“如果真要说担心,我倒是更担心费杰,突然间音信全无,甚至是在李姐的地盘上……“  舞池下狂欢渐入尾声,音乐放缓轻柔,人群渐散,周围清静了许多,听得到余兴未尽的人互相私语和把酒言欢。费道煌收到了一个条来自于欧洲方面的消息。“老兄弟开始需要钱了?”费道煌喃喃道。  “发生了什么?”酒保好奇地问道。  “不,一个故人似乎有点消息了,我恐怕得去欧洲都几天假了。”费道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折的好纸币,放在台面慢慢推给酒保,并轻轻的敲两下:“铃木,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联系你,在接到任务前,你大可自由决断。”在费道煌离开后,铃木收下了钱,收入自己的衬衫口袋。
  安娜****的坐在床上发着呆。而身边的人这正如死猪一般酣睡。作为北欧支部财团的最高层,她必须为了整个族群的经济利益而与人类族群的权力层打交道,她打心底里厌恶这些,无聊的会议,恶心的宴会或者其他一些更深层的。  两个世纪以来,她更期待像个人类一般生活,有个小家,一对儿女。而不是现在和某个欧洲国家的某个家族的新晋族长为了双方经济往来而同床共枕,更何况还是个70多岁的肥胖糟老头子。“你得感谢我们。”安娜看着正在翻身后,继续酣睡的老头说道:“你觉得你到这年纪还能一夜风流?”就像人类自己说的一般,他们闯入了神的领域,得到的只是死亡的延期。至少上帝还能将夏娃和亚当赶出伊甸园,那人类能将他们自己的造物驱逐向何处。  “我的甜心。”老头子醒来,见到安娜裸身坐在身旁,没有一点遮挡,顿时色心又起,正想伸手去碰时,却发现安娜正一脸杀意腾腾的盯着自己,看到她不经意的舔了一下嘴角,就好像她眼里的自己就是一块肥肉一般。霎时惊得冷汗直冒,翻身下床,胡乱的穿了衣服,而为了不失体面,临走时还还淫心不减说:“我想起来我们的合作文件需要整理,先告辞了……如果还有需要,老朽随叫随到。”  安娜下了床,倒了一小杯红酒端在手中轻轻摇晃,并泯了一口。来到落地窗边时玻璃里带着的小花草隔光膜缓缓退去,让阳光洒进屋里,安娜靠在窗边,眼里满是伦敦市街区的景色。女管家进了房间,开始收拾整床的被褥,并重新换了一床,安娜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理会,拿着酒杯径直去了浴室,任由管家清理那满是令她厌恶的气息。  ……  吃过了管家准备的早餐,穿了一身淡色小西装便出门了。作为一个财团的最高主管,除了重要的会议和宴会,安娜几乎不会在财团现身。而是交给了她的助手弗丽嘉全权代理。弗丽嘉是唯一能够让安娜感到人类的善的族人,当安娜在贫民窟发现她时,她的收养者们把她奉若神赐珍宝一般万般疼爱,完全不亚于他们的亲生孩子一般。而她的天生的聪慧和贫穷的收养者交给她的勤劳,让安娜带在了身边。  也因此安娜才能得闲成天在外转悠,环境的清幽,主要的还是公园里的孩子吸引着她,才使得她几乎成了常客。这会儿安娜正坐在长椅上,一边审视有关于财团的信息,并看着远处的一群小孩嬉闹,不过还是注意到一个老人家推着儿童车,慢慢的走了过来询问可否坐在边上后,见安娜向边上移了移,并示意坐下时,便坐在安娜身边空出来的位子上。  “孩子真可爱。”看完了有关的简报,安娜这才把精力放到了眼前这个还坐在儿童车里,牙牙学语的小孩。  “谢谢。”老妪听到这话显得给外高兴,在得到老妪的允许后,安娜便迫不及待的跟孩子玩耍起来。那灵动的乌黑明亮的双眸清澈的仿佛可以看透一切,吹弹可破的水嫩皮肤让安娜忍不住想多抚摸两下,而在这世界上最纯粹的美好面前,安娜感到其他自以为是的形容都显得那么乏味和粗糙不堪。  “女士,看你的年龄,想必小孩应该也有十来岁吧?”老妪见安娜如此的喜欢小孩,忍不住问道。  “不能拥有孩子……”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因为孩子而说错话,安娜赶紧住嘴,但似乎为时已晚。第二人种被制造出来的价值,除了延长了人类的生命以外,更多的价值则是在疾病方面的突破,众多疾病得到了改善和缓解,有的更如同当年的天花一般从此绝迹,而不孕不育只不过是这一切当中的一部分。然而对于第二人种来说,悲伤的是虽然具有都表示不想要孩子。  老妪显然听到了这说到一半的话,起身轻轻推开安娜,盖上了儿童车上的遮阳篷,不在让安娜逗孩子玩:“我不想我的孙辈呼吸到这世间污浊的空气。”  “不……可是这世间虽不完美,但眼下还是阳光明媚啊。”安娜强装镇定的回应着老妪的话。但显然她已经听不进眼前女生的辩解,推车要离开。  “……再过去亵渎了神的女巫,都应该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假若如此,对你,我将不带丝毫怜悯。”老妪走了几步便停下,严肃的带着鄙夷的丢下了这句话。  悲伤和怒火盘踞在安娜的心头,在她看来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错。“是你这老东西的父辈造就了你鄙夷的一切,让你在污浊之中!”安娜想到。“而如果我真是你口中的女巫,又何尝不想对你进行永世的诅咒。”  “弗利嘉。”安娜当即拨通了助手的电话。  “是的,安娜姐。”  “我这有个人的信息,找到她,永久冻结她的账户。”安娜坐回到长椅上,强压这越烧越旺的火气说道。结束了通话,好好发泄了一会的安娜才让心情和缓,就算她清楚这么做并不道德,但对她而言,这无关痛痒。就在她考虑接下去要去哪里玩乐时,眼前弹出一条信息:“下午老地方喝咖啡。”这不由得让安娜翻了个白眼。  第一个百年结束之时,第二人种们在北半球的各大主要经济体内,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财团,且不说财团的存在影响了人类世界多少,至少财团的最高层在族群内部有着至关重要的话语权。可以这么说,战争之后维系族人团结的是总部确立的主要方向,而因为利益而各自为政的支部,则完全他们所在区域的财团才互相保持着联系。  安娜作为北欧区财团第二届最高层,也自然担负着这项责任,但她显然并不热衷于此。如果不是身居要职,安娜现在更热衷与去与她的那些男宠们做些身心愉悦的私事。而不是面对面前这些两个世纪的老面孔。  说是喝咖啡,其实不过是借口商讨关于欧洲脱离本初控制的会议,同时拉拢西亚那些墙头草一般的人物。而至于咖啡,安娜不曾指望过速溶咖啡能比现磨现煮的好喝到哪里去。  “好久不见啊,各位老东西。”安娜迟到后,并没有表示歉意,而是一边走向自己的位置,一边对那些穿戴******服饰的几位男人们,毫不客气的问好。坐下后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只不过那位边上坐了一位她口中的老男人,身体不由得远离了他。  “安娜小妹依然如故啊,还是那么好看,那么性感。”身边的男人也是不客气,边说边对安娜动起手脚。  “所以你是在布尔卡遍地的地区生活么?”安娜甩手打掉男人的手,斜眼加上一脸鄙夷的对男人说道。见男人知趣不在答话,扫了一眼全场,很是不满:“我虽然只是个相当于财长的人,但是每次会议上都是你们几个非主管的来,这样的会议开几次又有什么意义?”  “安娜小妹,需要你理解。毕竟这事关整个族群的稳定,而如今十几年间,本初的主机先是被人类捕获,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又被返还两台,但是本初是有三台主机系统相互制约和相互推动的缺一不可,对于不完整的本初所做下的决定,我们都无法肯定它倾向哪一方,是和是战。而不久后,费氏父子三人有先后走失和消亡。轩辕也早已知道你们,甚至知道你我之间的亲密关系,一定也早有准备。要知道在夹缝里过日子,可不能顾此失彼啊。”另一个西亚支部的人缓缓说道。  墙头草而已。安娜心里想着,轻轻撩了一下头发,双脚对换了一下位置,无所谓接下去的内容了。西亚是个庞大的支部,但内部派系林立,除了总部任命的主管以外,几乎谁也不服谁。欧洲企图摆脱本初控制的意图,单靠欧洲南北两个支部,实在势单力薄,而西伯利亚支部又对东北亚支部马首是瞻,北美支部又不能轻易去动,唯一能够争取到的只有这一盘散沙的弯刀大军。不过,安娜早就对整个计划失去的耐性,因为无论怎么投入,始终无法获得整个哪怕三分之二个西亚支部的支持。而不久前,已经有消息称,如果和平脱离不行,血与火将紧随而来。  夜晚的小型派对上,其他人各自聊着自己的事,喝了些酒的安娜,在人群里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的加百列。财团的前任主管,是脱离计划的支持者,也是安娜最亲密的床伴。而自从安娜上任以来,加百列也如同费道煌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吃像很糟糕。”安娜端着酒坐到加百列对面。“这几年都去哪了,也不联系,除了开会就几乎看不到你。”  “抱歉,抱歉。”加百列吞下了嘴里的食物,示意安娜把酒给他,安娜递去时加百列便一把抢去,连连喝了几口,继续道:“我一直在追踪王逸。”  “那又怎样?”安娜显然并不清楚加百列话语里的重点。  “怎样?”加百列把空着的盘子移到另一张桌子上:“他手头有着一套生物控制系统,有了它我们可以在之后可能产生的内战里占据一定程度的优势,甚至可以把本初的真相让其他族人知道。”  “那么现在如何了?”安娜一听如此立刻来了兴趣。  “找到了。只不过他有了合作伙伴,只不过,发现碰了一鼻子灰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加百列去倒了杯酒,又回来继续道:“我发现费哥在追踪方天这个老早就失踪的家伙。虽然不知道费哥找方天干什么,但显然已经找了一段时间了,而巧的是王逸似乎正牵扯其中。”  “……”安娜想了一会,有些慌张:“这可不行,如果方天被找到,如果真如你说王逸牵扯其中,那无论他是站在那一边,对我们都不利啊。”  “是啊,所以很麻烦。”加百列挠挠头,一脸暧昧的看着安娜。  安娜对此毫无抗力,有一部分是她本身就不排斥男欢女爱之事。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天的时间床边是各种男人,不为别的,就为那风花雪月的短暂欢愉。加百列天未亮的时候就离开了,而安娜则一直安睡到天明,在床上轻轻舒展,坐起身来把散乱的头发抚到耳后,起身把丝织的睡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自动变透明的落地窗让阳光涌入房间,安娜的姣好身材在这时显得若隐若现。  “世上最美妙的事之一,就是看着朝阳下,穿着丝织睡袍的曼妙女子那若隐若现的身段,所给出的剪影。”对身后突然发出的话语声,安娜着实大吃了一惊。回头才发现坐在房间另一端的沙发上的费道煌。  “你吓到我了。”安娜稍稍缓过劲,把睡袍穿好,绕过房间正中的大床,打算出去:“要喝点什么?”  “泡壶茶吧。”  须臾,安娜端来了一整套茶具,发现费道煌正在落地窗变看着外头的风景,便把茶具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便开始泡了起来,很快整个卧室里都是茶的清香。费导煌离开了落地窗,漫步过来,坐在沙发上自己拿了一小杯,便喝了起来。  “来电茶点?前些天让人从中国的杭州带过来的。”安娜离席,去拿了一盘子各色茶点过来问道。费道煌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嗯……喝茶还是要配中式茶点才美妙。”  “我说,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喝茶吧?”安娜显然对于费道煌的突然到访,还是颇有微词。  “不行么?来久未见面的小妹家喝喝茶,还需要借口么?”费道煌笑得很无辜,可是在安娜看来,费道煌的到访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为了脱离的事情。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家庭发生的不幸,但如果你是担心内战的话,那不如直接回去告诉那些老大哥们,对我们这些小辈退让些如何?”  费道煌喝着茶摆摆手:“,他们俩小子不用管,活着是实力表现,没了也只能是能力不济……不过,既然你要这么快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讲,那我直说吧,这事不归我管。我有我自己更重要的事情。”  安娜有些语塞,突然一堆想要反驳的话经无处放矢,一顿一顿的问道:“什么事?”  “加百列,最近在忙什么?”  “不知道……”安娜吓了一跳,费道煌怎么知道加百列来了?心惊之余,意识到这不过是费道煌的试探,索性一口咬定不知道。  “是么?”费道煌似乎因为没能问出自己想知道,而沉吟了半天:“虽然说了你会不高兴,但我还是直说了吧,我发现你的财团的资金,这段时间似乎有些不明确的流向。”  “什么意思?”  “别装傻,安娜。我可是跟你最亲密的一个兄长,我发现了这件事第一时间私底下来找你,是不希望这件事在被总部发现时,你无法交代。而且我也知道你的财团一直为脱离的那一伙提供资金,而且我也相信你能掩盖的很好。不过你这次说什么都不知道……”费道煌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是我真不清楚。”安娜蓓费道煌说的很无辜。  “所以我才问你加百列在哪,毕竟他是你的前任财团领导,当然了,我不止这事找他。”  “……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安娜很清楚,加百列在把重任交给她后,便不在理会自己在财团时留下的问题,所有的麻烦都是安娜自己一手解决。而安娜对于资金流向的还是几乎亲历亲为的:“我会问问我的助手。”  “助手?”  “嗯,不久前,我收留了一个新登入的族人,作为助手一直留在身边。”  “是么……”费道煌显得若有所思,起身做了个伸展,向安娜的床走去:“算了,反正我也跟你警告过了,你自己看着办,我想稍微休息一下。一晚上没睡。”听这话,安娜顿时来了兴致。
  一把捂住了跟前正门守卫的嘴,在其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左手的电击枪顺势就抵到了守卫的腰间,守卫一阵抽搐,一声不响的被慢慢放到地上,并被拖走。而屋顶的另一人在放倒了另一个屋顶守卫后,便翻身进了四楼的阳台。  稍稍在阳台外等了一会儿,屋内的灯光突然就灭了。“五分钟。”耳里传来了通讯,电击枪上膛,戴上了夜视仪,毫无顾忌的起身,一脚踹破落地窗,便望着那些在黑暗中慌张不知所措的目标一个个弹无虚发。“四楼干净。未发现目标。”  “一楼安全,正打扫二楼,没有目标。”  在四楼楼梯口,电倒了几个正要上楼的,腰间摸出一颗震爆弹,拉开拉环,便丢了下楼,一声爆响和强光后,狩猎者直接蹦了下去,对着那些被震得七荤八素的佣兵一人送去一发电击弹,强大但不至死的电流让他们在地上就像脱水的鱼一般抽搐不止。“三楼干净,还未发现目标。”  “二楼干净。不能吧,你不会跟丢了吧,唐?”正说着,电力正好恢复。灯光照亮了每一个楼层。遍布在这个四层别墅的四十人的佣兵团,就在这断电的短短五分钟里全军覆没,虽然没有一人殒命。清空了二楼的狩猎者慢慢走上了三楼,小心绕过一地晕厥的佣兵,在他的搭档跟前停下,取下头盔:“死哪里去。”  唐开启头盔里的热成像,扫了一眼室内,就在搭档抱怨的时候,抽出腰间的小刀顺势甩了去,正中挂在墙上的山水画,而那画竟开始不断的涌出血水来。只听得一声哀嚎和咒骂,画前慢慢显出一个跪在地上企图拔刀的人来。  “你这样我们会很麻烦的。”搭档走了过去,蹲下身,把他按在墙上,对他做了视网膜扫描:“目标确认。”说着,拔掉目标的刀,并给他打了止血针后才松开他。看着伏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因为疼痛而直哼哼的目标,操起电击棒便把他电晕了过去。  ++  “任务完成的很漂亮,唐,威尔。”交代完任务,两人便一同去跟自己的主管报道:“而且似乎到目前为止你们那无聊的记录还是没人打破,哼哼,居然不杀一人的执行任务。不过这样一来,苦主倒是少了不少。”主管带着一种嘲弄的口气,双脚翘桌子上,一边看着两人的报告一边说道:“赏金一会儿就打到账上。怎么样?又要去赌和嫖了?不要说我倚老卖老,这个世界的腐朽,就算你们有漫长的岁月让心智成熟得百毒不侵,但也足以让你变质而不自知。”  “老东西,我和威尔的好得很。”唐说着,威尔也附和着点头:“我们都很清楚来的路有多么龌龊,所以都不肯回头而已。”  “成年的时候托您的福入得这行,八年来手头的大小人债也有写数目,我们都知道接触的黑暗是永恒的。所以这点嫖赌,又算的上是什么呢。”威尔接着说道。  “所以需要我给你们点盏灯么?在黑暗中的二位。”主管又继续嘲讽道。  “不了。省省你那已经用掉四十多瓦的电吧,我们那稍众即逝的光明来了。”唐说着起身,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了两下。“失陪咯。”  ++  轮盘上小球在黑与白快速的交替之间欢快的飞跳,直到落入某个黑白格子里,见证着几家欢喜几家愁。六位女士先生围坐桌前期待着黑杰克对某人的宠幸。老虎用三张变换牌技,欺瞒着跟前的愚民。各色人等流连其间,美女伴着豪绅,侍者端着酒水穿梭于人群。威尔无法抑制兴奋的沉浸游戏,而唐则更像个局外人一般,在酒吧那自顾自的喝酒,等候着更晚些时候的艳舞大会。  “真少见呢!”唐喝着酒,用眼角瞟了一眼凑上来的柔媚少妇。只是举酒示意,并对酒保表示给女士来一杯。少妇陪着唐看着葡京酒店的金碧辉煌下的,奢华的腐朽。“不去赌一把?”  “我对赌钱没兴趣,更何况明知必输。”唐慢条斯理的说道。  少妇若有所思,又似乎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把头靠在唐的肩膀上,对耳边轻轻吹风:“所以只喜欢赌命,因为明知必赢咯?”  “命由天定,我又怎么知输赢。”  “不过显然你胜券在握哦。”少妇站起身,身体紧紧贴着唐,右臂轻轻搭在唐的右肩上,手却在唐胸前轻抚着。一阵清香飘钩得唐不自觉的看向少妇,那低胸的连衣短裙上装饰的亮片在灯光下闪烁,但这也不妨碍唐眼里那若隐若现的傲人线条。“作为你的同僚我很想向你学习学习的。”  “伊娃,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唐左手探到裙里轻轻揉捏:“不过等会儿的舞会我不想错过,不介意再车上等等的话,今晚我们可以彻夜长谈。”  伊娃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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