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脑玩得起袍子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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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珠夫人》作者:萧如瑟
第一章 容 若飞电
采珠船出得港来,乘 尽 了 天光景。初秋海上,粼粼碎金的日光眩得
海市 不开眼。
阿爸坐在船帮上,把孩子 在自己身 : 海市,阿爸教的,都 住了 ?
拢 侧 记 吗
得的。 名叫海市的孩子使劲点 ,拍拍 在腰上的 索。阿爸第一次
记 头 缚 绳
带海市出海采珠,她把阿爸的吩咐记得牢牢的。 只要潜下去,看见漂亮的姊姊,
就拉她上来,她会给我们好多珍珠,咱们今年的贡珠就有着落了,是不? 孩子只有七八岁模样,脱去了小褂,裸露着黧黑的身与平坦的胸,晒黄的发梢凝着
盐花,与男孩并无二致。只有那莺啭似的话音,证明她是个小小的女儿。 阿爸,
金叔,柱叔,我下去了。
阿爸紫棠色面皮忽然皱作一团。 海市, 不怕吧?
海市脆爽地笑起来,吸足一大口气,翻身扎 海中,激起熔金般灼亮的水
进花,旋即拖着腰间的绳索像鱼儿似地消失了。
阿爸跪 在船沿上, 着 住海市的 。 得一会,海市 莫是被 住
趴 紧攥 缚 绳 过 约 拽
了,于是在海下扯扯,催他再放 些。阿爸手里 了 ,犹豫着。阿金
绳 长 绷紧 绳 闷
一边坐着,只伸 一只手来,拍上了阿爸的肩膊。停了片刻,阿金不 动静
头 过 见 ,又加了把力气。阿爸身子一战,一撒手,绳子就哧溜往下走。阿爸的筋仿佛随
着那绳被抽掉,瘫下了。半晌才哽着声音说: 海市妈还不知道我带海市下鲛海
…… ……”
她准定要恨死我的
阿金 地 : 我先前没敢 ,咱出海的前一天夜里,收 珠的官兵到
讷讷 说 说 们 贡
了西 村。西 村只差半升珠子交不出来,屋子和船就全被官兵 光了,男女
老少用锚链拴成一串,说是预备秋市卖了去漠北给蛮人做奴隶。这贡珠实在
实在逼人,今年的珍珠又少得见鬼。不、不然咱们怎
阿柱 着对阿爸: 等会海市 着 人上来的 候 是我来 ,
不好做的,海市妈会恨死你。
阿爸把 袋埋 膝盖里,直着眼睛喃喃 : 不管 来做,我都恨
脑 进 说 你们
…… ……”
一 子。海市乖囡仔,日后是不会作祟害人的 我自己来,自己来 声音
阿金与阿柱都不敢注目再看 个被 年 海生活磨折得枯焦了的 子,各
自别开了 。一只黑尾 疾掠而 。烟波万 ,茫瀚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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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钟让你跪下唱征服[快穿]
&&&&“你确定了?”
&&&&“嗯。”
&&&&失去下落而已,找回来就是了。
&&&&肆虽的表情难得的严肃。
&&&&“可以,你去找他吧。”谰壹面无表情的说,“希望你不要在那些小千世界中迷失了自己。”
&&&&“不会的。”肆虽微微一笑。
&&&&回到自己的子城堡,肆虽下令封堡,然后躺进了棺材里。
&&&&“亲王殿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看着目光关切的管家,肆虽露出一个看起来软乎乎的笑容,“我还要把他带回来呢……”
&&&&棺材被钉上,肆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老三呐……希望你不要让我找太久。
&&&&对于夐叁为什么会在小千世界里迷失自己,谰壹给出的答案是中了教廷的咒。暂时来说,肆虽不在意原因,他现在只想早点把夐叁带回来——然后,才是跟罪魁祸首算账的时候。
&&&&再次睁开眼,李靖宁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房间的装潢是以黑白为主的简约欧风,看起来很清爽。厚重的黑色窗帘完全遮住了窗外的光亮,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坐起身,打开壁灯,赤着脚走向衣柜旁的等身镜——这是一个肤色苍白的青年,大概二十岁;黑发黑眸,五官精致,但略显凉薄;身材高挑修长,可是给人感觉有些过于瘦弱。
&&&&李靖宁闭上眼,将思绪放空,大脑中慢慢浮现了这个身体的资料,过去、现在、未来,一点不少。
&&&&原时越,二十一岁,原家继承人,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身体不好,一直以来都是在家接受教育,没有去过学校。三个月前,原父认回私生子原光励,而在今天早上七点的时候,原父会被佣人发现暴毙家中。原父死后,帝都其他世家趁此机会吞并原家,原时越被原家的仇敌方家弄进了监狱,受尽折磨而死。
&&&&关于原时越的生平慢慢散去,取代而来的是另一段像是故事梗概一般的文字,关于一个私生子的逆袭,而故事的主角就是原光励。与原父的偶遇是他故意的,原父会暴毙也是因为他日复一日下药所致;而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报复原家以外,也是为了他的爱人杜彬治。杜彬治是杜家的掌权者,一直对原家虎视眈眈。而最后,方家把原时越弄到监狱里去,背后也有杜彬治的帮忙。否则,方家只不过是二流世家,在帝都还无法只手遮天,根本不可能把原时越扔到关着最穷凶极恶的罪犯的一号监狱里去。
&&&&睁开眼,李靖宁轻笑一声。对于原时越,他并没有太多的同情;而同样,对于原光励和杜彬治,他也没觉得他们有多过分。
&&&&这才是世界应有的模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虽然这样的说法略显无情,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只要你足够强大,你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你可以为所欲为;弱者的悲惨境遇,也只是因为他们是弱者。
&&&&是的。就是这样。
&&&&李靖宁阖眸,嘴角的弧度有一瞬间的僵硬。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从容。他的目光在房间的各处一一划过,最终定格在了书桌角落处的时钟上。
&&&&现在是六点二十八分,距离佣人打开原家家主卧室、发现原父暴毙还有三十二分钟。
&&&&而且,说不定原父现在已经死了,谁也说不准。
&&&&李靖宁微微眯起眼眸,开始思考起来。
&&&&他并没有想要让原父活下来,现在要考虑的是原家的未来——是依靠自己的手段让原家挺过这一次,还是任由原家破灭?
&&&&这似乎没有什么好想的,答案很明显;但是李靖宁对于原家并不感兴趣,没有原家他也能过得很好——这么说似乎冷酷了一点,但努力让原家生存下来、并努力发扬光大是原时越的责任,李靖宁并没有打算承担这些,就算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原时越。
&&&&不过……撇开这些不说,最重要的还是找人。李靖宁将精神沉入这个小世界,慢慢的开始了搜索。
&&&&这种搜索就好像在电脑里搜索文件一样,有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想要的那个,也有可能等了很久、全盘扫描之后,告诉你找不到该文件。
&&&&尽管是小世界,但范围还是很大,要完全的扫描完,还是需要挺长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他总得好好过活才是,没得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了自己。
&&&&李靖宁走进盥洗室,洗漱完毕之后脱下睡衣睡裤,换上了原时越日常的打扮——白衬衫和黑西裤,他整了整衬衫的衣领,然后套上西装外套,打开房门下楼了。
&&&&原家的佣人很称职,早早就备好了早餐,务必避免发生主人起床之后却吃不到早餐的情况。铺着纯白桌布的长方桌上摆放着典型的中式早餐,李靖宁走到桌前坐下,拿着瓷勺在碗里轻轻搅拌,想让那冒着热气的白粥稍稍凉一凉。旁边还有一些诸如素烧鹅、千张之类的小点心,不过李靖宁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还没等他吃上几口粥,原光励也下来了。
&&&&“哥哥,早上好!”他的脸上带着亲昵的笑容,充满少年人的活力,让人感觉很是可爱。
&&&&李靖宁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动作十分矜持。原时越对原光励从来都是这种冷淡的态度,李靖宁也没打算改变。
&&&&原光励见原时越没有搭理自己,眸色一沉,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一想到昨晚杜彬治跟他说的、今天那个老东西就该死了,原光励又恢复了笑容。
&&&&李靖宁草草的吃了小半碗粥,眉头微皱地起身,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大少爷?”管家看着离桌而去的原时越,脸上带着关切与担心,“不再多吃一点吗?”
&&&&“不用了。”李靖宁摇摇头,“我去公司一趟。”
&&&&原时越从一年前开始接触原家的事务,现在在原氏担任副总裁,虽然平日去得不多,但也的确有认真的处理公司事务。
&&&&管家听到这话,也歇了继续劝解的心思,说道:“少爷路上小心。”
&&&&李靖宁淡淡的应了一声,离开了别墅。开着原时越的黑色玛莎拉蒂,将速度提到了被允许的最高,李靖宁到达原氏集团所在的大厦的时候,还只有六点五十三分。大厦虽然已经开了门,但整体看上去十分冷清。
&&&&原时越作为少东家,在原氏大厦拥有等同于原父的权限。李靖宁快速地跑上十二楼——原时越的办公室和原父的办公室都在那儿。如果是以前的原时越,怕是根本做不出跑上十二楼的事;不过换成李靖宁就不一样了,作为血族亲王,他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因为在小世界、不是原本的身体而导致力量被压制,但比起常人仍是强大得不可置信。他徒步跑上十二楼花费的时间,绝对比等电梯、再乘电梯上去要少。
&&&&虽然说,这么快的速度会让他喘上一喘。
&&&&六点五十四分的时候,李靖宁坐在了原时越的办公桌前。
&&&&原父死亡的事在七点被发现,就算传出去没那么快,但也不会太迟,毕竟这个社会是如此的迅速,通讯起来实在太方便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原父的死彻底爆发至少深度了解一下原氏的情况,然后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如果原氏还有拯救的价值,他自然会出手保下原氏;但如果让原氏渡过难关需要耗费的精力甚至超过了重新创建一个集团,他也就不去理会原氏,任它毁了也就是了。
&&&&修长的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也随之进入系统。虚拟世界的一切在他面前恍如虚设,任何资料,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不过,那样会消耗精神力,会拖慢他探索小世界寻找老三;而且,他本人也没有那种变态的窥视欲。因此,李靖宁只是匆匆的扫视了与原氏集团相关的资料,便收回了精神力。
&&&&此时,他对于原氏如今的境况已经有了了解。
&&&&比预想中的好,原氏如今还是一块完整的石头,就算四周边沿处有些裂痕,到底无碍于整块石头,不至于让石头碎裂开。
&&&&李靖宁的身子放松下来,他原以为杜彬治和原光励对原家存了算计,必然会在原父暴毙之前暗中对原氏做些手脚,方便原父死后张口将原氏咬下一大块来。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杜彬治什么也没做。
&&&&李靖宁按了按眉心,他对商业上的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擅长,也没有什么兴趣,之所以手段不错,无非是因为活得久了、见得多了。此时他无心思考杜彬治为何愚蠢到连提前埋伏都不做,只慢慢想着自己该怎样把原氏保下来,方便的话,还能再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李靖宁叹了一口气,自己可从来没有为这种事情担心过。放在以前,这种事情都是老三乖乖的做好了的,哪像现在,还要他来操这份心。李靖宁这般想着,心里对于赵榛的想念越发深了一分,同时也隐隐疑虑,究竟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老三,让他沉迷在小千世界中一直无法脱离。(&就爱网)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了。
&&&&“我是原时越。”李靖宁接起了电话。
&&&&“大少爷!先生去世了!”
&&&&是管家的声音。他口中的“先生”就是原父。
&&&&“我知道了。”没有多余的话语,李靖宁的声音仍然十分沉着冷静,“把消息压下来。”
&&&&虽然,因为原光励的关系,可能压不住。
&&&&“是!”
&&&&挂掉电话之后,李靖宁坐在办公桌前,微微皱着眉,再次敲击起键盘来。
&&&&过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李靖宁眯了眯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电话簿,翻找起来。
&&&&然后,他拨通了电话。
&&&&“……喂?”
&&&&“我是原时越。关于之前说的,c区的合作事宜……是的……”
&&&&简单的谈话完毕之后,李靖宁放下听筒。
&&&&之前这个电话是打给jf集团总裁倪茂航的,jf集团和原氏集团近期有一个合作项目,是在帝都西郊c区的商业开发。这个项目做的很大,双方的负责人都是身处高位的中心人物。这场合作早就定下了,李靖宁打电话过去,也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利益捆绑,jf集团暂时会站在原氏这一边……”李靖宁的食指仿佛在打节奏一般轻轻敲击着桌面,“当做缓冲时间来说够了。”
&&&&他从高背椅上站起来,七点多了,此时正是暮春时节,太阳出来得早,金色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玻璃照进办公室里,显得生机勃勃,朝气满满。
&&&&李靖宁不喜欢阳光。
&&&&他拉上了窗帘,办公室再次暗了下去。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李靖宁离开了原时越的办公室,下楼去原氏大厦的内部食堂点了一份套餐当做中饭。
&&&&“哎,你听说了没有,网上突然在传董事长去世的消息!”
&&&&“真的假的啊?”
&&&&“如果董事长真的去世了。那可怎么办啊!”
&&&&“应该是副总裁继位吧……不过副总裁……”
&&&&比常人更灵敏的听觉系统让他捕捉到了角落里的窃窃私语。
&&&&已经传出来了啊……
&&&&嘛,也算是意料之中了。
&&&&李靖宁拿筷子的手都不曾停顿一刻,眼中闪过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慢。
&&&&他并不准备刻意的与主角作对——但既然对方都已经迎上来了,他也不会退缩就对了。
&&&&果然,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原光励带着泪光的脸出现在了新闻报道里。看着他哽咽地说着“父亲已经去世了”的话语,李靖宁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像是准备做恶作剧的孩子。
&&&&“杜家想要吞掉原家,联合了赵家和孙家。因为合作的关系,倪家暂时是站在原家这一边的,除非原家自己立不住,才会连着c区一块吞下。”李靖宁拿着签字笔草草地在纸上写划着,“至于方家……只有落井下石的份,在原家还稳得住的时候不敢做什么。”
&&&&“主要还是杜家,最积极的就是杜彬治了。”李靖宁在“杜”字下面划了一条着重线,嘴角微微上翘,“先给杜彬治找一些麻烦吧,也免得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对付原家上。”
&&&&于是,就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网络上再次被原家的消息刷屏——不,应该说,主要是杜家,原家只是附带。除了原光励和杜彬治各种亲密照以外,还爆出了杜家偷税漏税的消息。
&&&&杜彬治一时间焦头烂额,忙得昏头转向,被曝光是同性恋让杜氏的股票大跌,不仅如此,他还隐约得到了消息,说是上头准备来查杜氏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照片明明是在他的别墅里、和原光励亲密的时候偷偷拍的,连原光励都不知道,怎么会在网上传来?还有偷税漏税……
&&&&此时的杜彬治,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筹谋原家了。而原父去世的消息,也在最短时间被杜家的丑闻替代。
&&&&李靖宁坐在原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上,嘴角微微上扬。
&&&&“原先生,半小时之前已经通知各位董事了。”助理走进了会议室,对着坐在最上首的青年低声说道,“按时间来说,应该快到了,但是……”
&&&&“不着急。”李靖宁的目光落在身前那个代表“董事长”身份的金属牌上,声音之中真的半分焦虑都没有,“晚一点也没关系。”至少,他能准备的流动资金就更多了。
&&&&差不多又过了十分钟,原氏集团的几个董事才陆陆续续的来了。众人在会议桌前坐下,或多或少打量着那坐在董事长位置上的青年。
&&&&原时越,原家的大少爷。
&&&&“不知道原大少爷召集我们这群老头子到原氏来,所为何事?”
&&&&终于,在一阵不短的沉默过后,一个看起来胖胖的、很是和善的老人开口了。他是原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康柏肯,拥有15%的股权,仅次于原父的42%。而作为原家继承人,原时越拥有10%的股份,是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原父送给他的。
&&&&如今原父去世,如果算上原父的42%,李靖宁一共拥有52%的股权。但是……原父手中的股权,还不能完全算做上他的。
&&&&之前趁着原父去世的消息曝光、原氏股票大幅下降的时候,李靖宁已经陆续收购了5%的散股,然后才把杜家的事捅出去的,毕竟原氏股价下滑太多对他也是不利。
&&&&如果把原父的股份全部算成他的,李靖宁手上一共有57%,足够他在原氏完全掌控话语权了。但是,李靖宁没把握原父会不会把股份分给原光励一些,如果分了,又会分多少。
&&&&他目前可以承受7%,超过了这个量,就有些让人不怎么愉快了。
&&&&“康伯父客气了。”李靖宁面无表情地说着世故的话语,反而显得七分讽刺来,“这次请大家过来,是想商议一下继任总裁的事情。”
&&&&“家父在早上去世了,执行总裁的位置空了出来,因为遗嘱暂时还没有公布,股份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坐在上首的青年表情冰冷,周身的气息也没有什么悲切的感觉,这种可以被斥为冷血的姿态,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值得信赖,“眼下就执行总裁一位暂做讨论,如果没有异议,我会是下一任总裁。”他略略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几位董事身上一一扫过。“有异议的请举手。”
&&&&有异议的请举手……
&&&&这种做法,实在简单粗暴了些。
&&&&“原少爷要怎样让我们相信你有实力接任总裁之位呢?”有人提出了质疑,是一位姓王的董事,股份只有7%,不过他和另外一位李董事——同样拥有7%的股权——关系非常好,两人从来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因此,他的7%也可以视作14%,隐约之中,他的意见反而比拥有9%的鲁董事更重要。
&&&&“你以为杜家的事是怎么回事?”只见青年露出一个嘲讽的、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的微笑,“难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我可从来不相信上天的眷顾。”
&&&&这一刻,在场的四个年纪加起来已经快有250岁的股东,都不约而同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原家大少爷。原时越原大少爷,之前从未显示过自己的手段,因着对方自小身体不好、肤色苍白瞧着也瘦弱的缘故,还让人有种温吞虚软的感觉;可到了如今这一刻,他们才恍然惊觉,眼前这个男人,像是一把冰淬的剑,锋芒逼人,那周身的气势,竟然让他们这些老头子都感觉到震撼!
&&&&“虽然这一手转移视线做得不错,但到底不够大气。”鲁董事缓缓开口,脸上的神色不带笑意、却也没有怒气,让人猜不透他的态度。
&&&&李靖宁懒得跟他们多说——就算他愿意,又能说什么呢?原父是被那个私生子原光励和杜彬治合伙害死的?杜彬治一直在觊觎原氏?赵家和孙家也在虎视眈眈?
&&&&他还没这么无聊。
&&&&“此消彼长,有用就行。”于是,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还有谁有异议吗?”
&&&&这次倒是没有人说话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成功登上总裁之位的李靖宁半点激动情绪也没有,“诸位有意向出售股份吗?我愿意以昨天收盘的价格收购。”
&&&&昨天收盘的时候,原氏的股价还是很不错的,一股有六十多块;可是今天发生了原父暴毙的事情之后,股价便开始浮动起来,一度跌到三十,还是杜家的事情曝光出去之后才缓缓回升,如今在四十五左右。
&&&&“我。”不出意外的,李靖宁话音落下之后,会议室再一次地陷入沉默。而这次打破沉默的,却是鲁董事。“我出3%。”
&&&&3%其实不算特别多,但是对于鲁董事来说,这可以反映他的立场——他是站在原时越这一边的。出掉3%的股份之后,他就只剩下6%,基本上可以算是没什么话语权,纯粹拿分红了。
&&&&李靖宁对于鲁董事的知趣很满意,示意助理过来带着对方离开会议室去将股份转让的事情了了。然后,他又看向剩下来的三个人。“你们呢?”
&&&&尽管康柏肯笑得十分和蔼,最后还是对他的提议表示拒绝。王董事和李董事倒是卖了一个好,不过也只是每人出了1%而已,只是做做样子。
&&&&但就算是这样,对于李靖宁来说也够了,确定掌握在他手中的股份有22%,而原父的42%,大部分应该是给他的,就算有原光励的份,也是少量。
&&&&大致稳定了情况,李靖宁看了看原氏近期的企划书,决定明天去jf集团走一趟,和倪茂航见一面。
&&&&“这个时候杜家才是比较诱人的肉吧……”
&&&&青年轻轻一笑,竟然透出几分纯真来。(&就爱网)
&&&&回原宅的时候,偌大的府邸中只有管家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原父的尸体已经被送去做葬仪了;原光励则是上午的时候就跑出去,之后接受了采访说了原父去世的事,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汤律师什么时候能来?”李靖宁问道。
&&&&汤律师是原父的私人律师,遗嘱公布肯定要他出场。
&&&&“汤律师说明天早上去做公证。”管家回答道,“大少爷要一起去吗?”
&&&&“不了。”李靖宁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这几天我会比较忙。”
&&&&李靖宁的打算是,这一阵好好干,忙过这一阵之后就可以大致休息下来了。他最好每天什么正事都不用做,专心找老三——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那些想要给他找不自在的家伙解决了才是。
&&&&事实上,李靖宁的确给杜彬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在杜彬治的别墅里,原光励和杜彬治有了一场争执。
&&&&“那是怎么回事!”
&&&&杜彬治刚刚回到家,就听见原光励的质问。自从下午爆出消息以后就一直在处理事务,杜彬治已经很累了,回到家却听到原光励这样的话,杜彬治难得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
&&&&身心俱疲啊……
&&&&“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杜彬治明白原光励说的是什么,叹了一口气,“可以先不要纠缠那个吗?我今天很累了。”
&&&&“可是……”原光励很想要问个清楚,但看到杜彬治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又有些不忍心了。“你不要紧吧?”他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话题,“明明应该是原氏出事的,怎么会这么巧……”
&&&&“巧合?”杜彬治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眉眼染上一抹阴鸷,“怎么可能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捅出去的?”得知杜彬治被人摆了一道,原光励是惊讶的,因为在他眼里,杜彬治是最聪明、最厉害的人了,“是谁?”
&&&&“不知道。”杜彬治皱着眉,“无非是两个目的,不是想帮原氏,就是想害我,想害杜家。”
&&&&“原时越!”原光励惊叫出声,“是他!”
&&&&“不会。”杜彬治否定了原光励的猜想,“你那个哥哥还没那么厉害。”
&&&&“他不是我哥哥。”原光励下意识地反驳道,不过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原时越干的……那他未免也太冷静了一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酷了。而且,通过三个月的相处,原光励也不觉得原时越有这个本事。
&&&&“彬治,这两件事要怎么处理?”原光励抬头看着杜彬治,目光之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我正在忙!”杜彬治的语气有些不好,吼完之后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对不起,小励,我今天情绪不大稳定。”
&&&&“没关系的。”原光励很理解杜彬治,两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温存起来。
&&&&比起杜彬治和原光励激情的一夜,李靖宁的生活就要平静得多。吃完晚餐之后,他早早的上楼进房间,躺在卧室里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让意识更加集中。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李靖宁准时睁开了眼睛。昨天一晚上的搜索并没有赵榛的线索,这也在意料之中,李靖宁没有觉得着急。他起床洗漱,换上一套款式肃穆的白西装,走下楼。
&&&&“大少爷,早安。”管家迎了上去,将一条带着白花的黑丝带给李靖宁别上,“早餐在桌上,我会跟汤律师一起去公证所。”
&&&&“嗯。”李靖宁在家主位上坐下,看着那碗小米粥,微微皱起眉,“以后不要烧小米粥了。”
&&&&“是。”没有问为什么,管家恭敬地答应下来。
&&&&李靖宁没有理会那碗小米粥,只喝了豆浆,又吃了两个豌豆黄,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以后不要让原光励进来了。”
&&&&留下这句话,李靖宁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宅。
&&&&管家自然是听大少爷的话的,除非原先生的遗嘱将原宅给了原光励,否则原光励是没可能进来了。
&&&&李靖宁来到原氏大厦,这次他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助理已经将他的办公用具大致搬过来了。
&&&&“跟倪总约好了?”
&&&&“是的,中午十一点,在茗慧坊,甲子一号雅间。”助理回答道。
&&&&茗慧坊,与其说是饭店,不如说是茶楼。茗慧坊是一座**的木质结构小楼,里面的装潢也是古色古香的,服务生穿着民国风格的长衫旗袍,提供许多各式的名茶。饭点也是有的,但主要还是品茗茶水。
&&&&“十点钟提醒我。”李靖宁说。
&&&&“是。”助理应声,“还有什么事吗,总裁?”
&&&&“没有了。”李靖宁说着,低下头开始整理批阅原氏的文件,不再理会助理。而助理也很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走之前还关上了门。
&&&&茗慧坊。
&&&&李靖宁是十点四十分到的,那时候倪茂航还没有来。李靖宁坐在甲子一号雅间的罗圈椅上,先点了一杯洞庭碧螺春。
&&&&这时候的茶水泡法、喝法,和他生前完全不一样,不过他作为血族的时候也并非没有喝过茶,因此不存在不适应的情况。
&&&&十点五十分刚过,雅间的门被再次打开,倪茂航到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看着三十岁不到,五官不能说精致好看,搭配在一起却也足够英俊迷人。
&&&&“原总,久等了。”倪茂航走进雅间,在李靖宁对面坐下,“先点菜?”
&&&&“嗯。”李靖宁话不多。
&&&&倪茂航叫来服务生,在询问了李靖宁是否有忌口、得到否定答案之后点了两蛊清汤白燕、一道三丝鱼翅,一道八宝豆腐羹,又两碗冰糖湘莲做点心。
&&&&菜上得很快,也许倪茂航之前已经预定了。这四道菜的品相都是极好的,颜色都是清新素淡的,并不像红烧的菜肴那般让人看了就觉得腻味。
&&&&李靖宁看向倪茂航的目光略有些微妙,原时越的确是很喜欢所谓的四大海鲜——即海参、鱼翅、燕窝和鲍鱼,不过这种信息从来没有流传出去过,在外边的时候原时越也没有表现出自己对于四大海鲜的喜爱。倪茂航这次若是歪打正着也就罢了,若是有意为之……
&&&&“原总觉得如何?”吃得差不多了,倪茂航放下了手中的羹勺,笑着问。
&&&&“不错。”李靖宁也搁下筷子,“可以让人来收拾吗?”
&&&&“当然。”倪茂航点头,按下墙壁上的铃。
&&&&服务生进来把桌上的菜收拾下去,又问他们要不要再点杯茶——李靖宁之前点的碧螺春已经一并撤下了。
&&&&倪茂航点了一杯太平猴魁,又主动给李靖宁点了一杯正山小种。待服务生关上雅间的木门离开的时候,倪茂航才微笑着转向李靖宁。“原总不会觉得我冒昧吧?”他这样问道。
&&&&“不。”李靖宁稍稍有些停顿。
&&&&这次他可以肯定了,倪茂航对于原时越的了解还真不一般。原时越喜欢喝红茶,尤其喜欢正山小种——这也是他不曾表现出来的。
&&&&倪茂航了解原时越,了解“他”,还把这种了解表现出来让他知道……
&&&&究竟是想干什么?
&&&&李靖宁心里有些疑惑,面上仍然一副冷淡的模样,不曾表露出来。
&&&&“那就好。”倪茂航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变。
&&&&茶上了之后,倪茂航把门锁上了,两人开始就c区的合作展开讨论。其实c区的合作该说的也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李靖宁今天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个。
&&&&“倪总对于杜氏集团有什么看法?”
&&&&单刀直入,半点不迂回的通向主题。
&&&&“哦?”倪茂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认真起来,“杜彬治是个还算厉害的人,私生活方面不说。”
&&&&“我是说……”李靖宁微微往前倾身,唇角笑意清浅,“倪总对于杜氏感兴趣吗?”
&&&&“你的意思是……”两人的距离被原时越突然的举动拉近,倪茂航看着面前的青年,心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杜家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嗯哼。”只见青年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些狡猾,该死的性感。
&&&&“杜彬治和你那个私生子弟弟的事情不说,如果另外一件事是真的,那杜氏可不会剩下多少了。”倪茂航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当然知道。”李靖宁笑了,“杜氏倒了,空出来的资源可不会少。”
&&&&“说的是。”倪茂航点头,表示认可,“这么看来,原总是有打算了?”
&&&&“别那么生疏。”李靖宁坐正了身子,“直接叫我原时越就好。”
&&&&“说的也对,我们是朋友,对吧?”倪茂航看向李靖宁。
&&&&“合作伙伴。”李靖宁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过,如果倪总喜欢那样说也可以。”
&&&&“朋友。”倪茂航说,“时越也是,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直接说得一清二楚,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李靖宁从罗圈椅上起身,“多谢款待。”
&&&&“不用谢。”倪茂航也站了起来,和李靖宁一起走出雅间,离开了茗慧坊。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来问他们收钱,果然,倪茂航早就处理好了。
&&&&“倪总——”李靖宁对上倪茂航不赞同的眼神,改变了称谓,“茂航,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没有见过面呢。”倪茂航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却有几分意味深长。
&&&&李靖宁也只是问问,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便不再多说,说过再见,然后开着车离开了。(&就爱网)
&&&&无论是李靖宁或者倪茂航都是人精,十分有默契的对付杜氏集团起来。李靖宁因为拥有可以说是开了挂的意识,对于杜氏偷税漏税的证据无比了解。他干脆利落的把证据一点一点捅给了上面,对于杜彬治来说就是给杜氏找麻烦的力度更大了。
&&&&“该死的!”杜彬治用力地捶在办公桌上,他的双目隐隐泛着红色,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到底是谁……”
&&&&这时候的杜彬治,显然是对原氏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念想了。
&&&&李靖宁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但是几天后,他就发现他想得太简单了。杜彬治是忙不过来了,赵家和孙家,却仍然对原氏虎视眈眈。对于他们来说,掌权人突然暴毙,从未显露出什么本事的原大少爷接任总裁,此时的原氏,应当是十分脆弱的。
&&&&不仅仅是原氏,赵家和孙家对于杜氏也有了想法。
&&&&李靖宁看着打印出来的资料——是的,除了杜彬治和原光励的激情照片、还有杜氏偷税漏税的证据用了意识,李靖宁就再也没有把意识浪费在找老三之外的事情上了。赵家和孙家的消息,还是倪茂航给他的。
&&&&经过十来天的相处,李靖宁多少也明白倪茂航对于他——或者说,对于原时越——是什么态度了。不过倪茂航不说,他也就当不知道了。
&&&&“贪欲啊……”李靖宁叹了一口气,将资料扔在桌上,“无止境。”
&&&&先不说原氏已经被他完全稳定下来了,就说杜氏——赵家和孙家可是想着从杜氏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的,但是杜氏这块肉,可是有毒的。
&&&&“你打算怎么做呢,时越?”
&&&&蓝牙中传来倪茂航低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性感。
&&&&“当然是热烈欢迎了。”李靖宁微微眯起眼,长而密的睫羽遮住了眸中一闪而逝的锋锐,“这么迫不及待,怎么样也要留下一点什么,才不辜负他们的盛情啊……”
&&&&“说的也是。”倪茂航轻笑了一声,然后状似不经意般说了一句,“时越可比以前厉害多了呢!”
&&&&李靖宁知道他说的是以前的原时越。
&&&&“没办法,毕竟家父已经去世了。”李靖宁的声音平淡而冷静,一点也听不出伤心的感觉。
&&&&他没兴趣装得和原时越一样,性情大变什么的,就当做父亲突然去世造成的结果好了。
&&&&“说的也是呢……”倪茂航似乎又笑了。
&&&&“茂航最近忙吗?”李靖宁问道。
&&&&“不算忙,怎么了?”倪茂航的声音带着些了然,“时越是想把赵家和孙家都交给我吗?那样也太高估我了呢!”
&&&&“……”李靖宁的确有过那样的想法。
&&&&jf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倪茂航看着屏幕已经完全黑掉的手机,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时越……变化真的那么大吗?”
&&&&不过,他倒是一样喜欢。
&&&&李靖宁是个心黑的,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要怎么做,第二天就停止了对上面送证据的行为,而赵家和孙家也对杜氏露出了獠牙。
&&&&他们开始收购杜氏的股票了。
&&&&或者是出于对杜彬治的顾忌,赵家和孙家一门心思的对付杜家,倒是没有顾得上原氏。李靖宁对此乐见其成,如今原氏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李靖宁把c区的事情交给了副总裁——刚提上来的,自己回家宅了,整日待在房间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搜索赵榛上。管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以为大少爷是在为父亲的去世默默伤心,也没来打扰他。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几天,被原光励的突然造访给打断了。
&&&&李靖宁看着愤愤地瞪着自己的原光励,心里是挺无语的。
&&&&“管家?”现在是晚饭时间,李靖宁正坐在餐厅里吃饭,不然要是他还在房间里,原光励可见不到他,“不是说了不让他进来吗?”
&&&&“大少爷,他威胁说要去告诉媒体……”管家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
&&&&不过,就算管家没有说出来,李靖宁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无非是原光励会去乱说一通,给原家造成丑闻罢了。只是……丑闻什么的,他还真不怎么担心就是了。
&&&&“那么,你来做什么?”来了就来了吧,李靖宁转头看向原光励。
&&&&“原时越!”原光励此时也撕开了之前兄弟友爱的假面,“我把原氏5%的股份卖给你,你要不要?”
&&&&是的,公证已经出来了,原父的遗嘱中说得十分明确,除了给原光励5%的股份以外,剩下的所有资产都是原时越的。
&&&&“哦?”李靖宁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原光励,“杜彬治的资金链出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原光励虽然对着原父演技不错,但到底还是太嫩,对于商界的那些东西根本不了解。听到李靖宁的话,顿时自我暴露了。
&&&&“你是在求我买下你的股份吗?”李靖宁没有理会原光励的问题,反而轻笑着问他。
&&&&李靖宁的姿态实在有些轻蔑了,原光励被他激得心里起火,大声问道:“难道你不想要那5%的股份吗?!”
&&&&“我的确喜欢做独/裁者。”李靖宁起身,搁下了筷勺,脸上的表情冷淡至极,“我已经是了。”
&&&&57%的股份,足够他在原氏说一不二了。
&&&&原光励就算对商界知之甚少,听了李靖宁的话,也多少明白自己手里的这5%股份,对方并不需要了。
&&&&看着李靖宁向楼上走去的背影,他有些急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买?!”
&&&&李靖宁停下脚步,回过身:“先把态度放好一点吧,现在可是你求着我。”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嘲弄。“之前那样装腔作势也是不错的。”
&&&&“你……”
&&&&原光励简直没被他那不屑的态度气死。
&&&&“有事去原氏找我,别到这里来。”李靖宁冷笑了一声,“这是我家。”说着,便转身继续上楼了。
&&&&原光励一个人在楼下气得不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原时越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彬治的确需要流动资金,而他只能把原氏的5%股票卖掉换成现金来帮彬治的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答案很简单,赵家和孙家对杜氏股票收购的力度加大了,甚至还想通过注资来稀释股份,让杜彬治不得不拿钱来拼。可是杜彬治一个,又怎么比得上赵孙两家联手呢?更何况,还有倪茂航在暗地里给他下绊子。
&&&&在杜彬治火急火燎的时候,体贴的好爱人原光励,出手帮忙了。
&&&&原光励原本是想要用一种高姿态面对原时越,最好是原时越求着自己把股份卖给他。却没想到,原时越压根不稀罕!
&&&&不,也许不是不稀罕,只是装装样子……
&&&&可是原光励没办法赌,杜彬治已经等不起了。
&&&&第二天一早,李靖宁就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原光励,用相对较低的价格买下了那5%的股份。
&&&&“总裁……”
&&&&助理刚想上前汇报总裁不在的这几天原氏的情况,就眼睁睁的看着总裁完全无视他夺门而出——消失在了楼梯间。
&&&&qaq总裁又、逃、班、了!
&&&&这边李靖宁再次回家宅着,那边拿着支票去杜氏找杜彬治的原光励,则收获了爱人一个热烈的、饱含歉意的吻。
&&&&“噢小励!”杜彬治紧紧的抱住怀中的爱人,心中的热流不断涌上来,“你真是……”
&&&&他觉得幸福极了,小励为了他做的一切都让他无比感动!
&&&&“谢谢你!”杜彬治认真地对原光励说。
&&&&杜彬治一直都是沉稳的,只有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会格外热情一些,这样子的杜彬治,原光励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用谢,我们是爱人,不是吗?”原光励对着杜彬治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笑容。
&&&&“对了,昨天晚上我去原家找原时越的时候……”
&&&&他把昨天和原时越之间的对话大致讲了,着重说明了原时越那句“杜彬治的资金链出问题了?”
&&&&“彬治,我觉得原时越好像知道什么。”他说。
&&&&原光励并不是第一次怀疑原时越有问题,但之前杜彬治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这次却皱起了眉头。
&&&&的确,那句“杜彬治的资金链出问题了”,怎么看都觉得是……原时越知道杜彬治如今的遭遇。
&&&&杜彬治思索起来。
&&&&他自己知道,出手的是赵家和孙家——赵吉庆和孙扈那两个老家伙,一看到杜家有麻烦了,就像是闻到臭味的苍蝇一样立刻围了上来。可是,这事儿赵吉庆和孙扈做得隐秘,能知道的人极少,原时越明显不是其中之一。
&&&&那他又是怎么……
&&&&杜彬治忍不住将原时越和给杜氏带来了一堆麻烦的人扯到了一起。
&&&&如果那些事都是原时越做的,他的确可以猜到后果;但是,原时越有这么厉害吗?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的本意又是什么?只是单纯的为了转嫁集中在原氏上的目光,还是……他连之后赵家和孙家的反应都算进去了?
&&&&还有一点——为什么选择了杜家?是随便选的,还是,还是说……
&&&&原时越已经知道了之前他父亲的暴毙是杜家干的?
&&&&杜彬治只是想着,背脊上便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层冷汗。(&就爱网)
&&&&杜彬治虽然背脊发凉,却不得不暂时把对原时越的推测放到一边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应对赵孙两家的狙击。
&&&&这个月对于帝都贵圈子来说,可以说是暗流涌动得格外厉害,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东西渐渐浮上了水面。而那场在杜氏集团领地所展开的攻防战,最终以东道主杜彬治的胜利落下了帷幕。不过,赵吉庆和孙扈多多少少也啃下了一些股份,数量虽然不能动摇杜彬治的地位,却也不少。
&&&&而杜氏虽然偷税漏税证据一堆,最后却也被杜彬治给解决了。背后付出了什么代价,却是无人知晓。不过尽管最后解决了,杜氏的损失可不小,空出来的市场资源,则是被jf占了大半,原氏动作低调,也吃下了不少。
&&&&赵孙两家对杜家的狙击没有成功,又和杜彬治彻底撕破了脸,算得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之前说好的、三家合力对付原家的合作,自然也是不了了之。杜彬治因为对原时越心存顾忌而选择了观望,不了解原时越、刚刚吞并杜家失败的赵孙两位,却是死心不改,将觊觎的目光对准了原氏。杜彬治乐得围观,顺便看看原时越的手段——若是被他猜中了,那以后就不去招惹了;若是他猜错了、原时越其实就是个蠢材,他也不介意分上一块。
&&&&“还真是把你当成软柿子了呢,时越。”
&&&&不同于对杜氏的时候那种私下动作,赵吉庆和孙扈根本不曾掩饰,光明正大地对原氏动了手。
&&&&得到消息的时候李靖宁正坐在原家府邸的大花园里的长椅上,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却始终没有落下雨来。但是对于李靖宁来说,阴天反而比有温暖阳光的日子让他喜欢。
&&&&他记得自己没有变成血族之前并不讨厌阳光,无论是之前在汴京的秦淮街,还是之后那位于深山之中的云和观,淡淡的暖阳一直是他最期待的。
&&&&不过,自从变成了血族以后,一切都变了。最开始是因为自身不够强大,被阳光照到会难受;而到了足够强大、不会再因为阳光而感到不适的时候,却因为长久的避阳,而对日光没了好感。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习惯。
&&&&就在这样一个阴天,李靖宁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总裁……!”
&&&&助理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明白,语气冷静,依稀可以听出一点不满——对于赵家和孙家的不满。
&&&&“我知道了。”李靖宁说,“我明天会过去的。”
&&&&悠闲的日子宣告结束,李靖宁的心情并不好。
&&&&这几天他白天黑夜都没有做别的什么事,专心致志的用意识搜索赵榛,已经把这个小世界“扫描”了三分之一了,仍然没有感应到赵榛。
&&&&如果再给他几个月、可以什么也不干的找老三,大概很快就可以把这个小世界“看”完了。但现在,赵家和孙家又蹦跶出来给他找麻烦了。
&&&&真是……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这么能来事呢……
&&&&李靖宁叹了一口气,稍微有点烦躁。
&&&&第二天,原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时隔多日再次到办公室上班。
&&&&看着赵家和孙家粗暴的手段,李靖宁多多少少有了一种“被小看了”的不悦。
&&&&“总裁,要怎么做?”
&&&&助理的目光落在年轻的总裁那微微皱起的眉峰上,心里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会皱眉——难道是对眼下的情况处理不能?
&&&&“真是狂妄。”李靖宁轻嗤了一声,“明明刚刚和杜彬治对阵过,居然一点都不休息就直接找上我吗……”他的睫羽垂下,嘴角挑起一个轻巧的弧度。“流动资金不雄厚,就算是两家联手,也太托大了一些吧……”
&&&&“总裁……?”
&&&&“反击吧!”李靖宁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原氏交给我,你们负责赵家和孙家的产业就行了。”
&&&&“总裁的意思是,对赵家和孙家出手?”助理明白了总裁的意思,的确,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对赵家和孙家出手,的确能让两家方寸乱一乱,说不定直接收回对付原氏的手段回防去了。但是……“两家同时吗?”
&&&&两家同时进行的话,对于原氏来说也有些勉强吧……?
&&&&“是的。”李靖宁抬眸看了看助理那略有些担忧的脸,挑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助理低下头,不再质疑总裁的决定。
&&&&李靖宁知道助理在担心什么,他并不打算细致的解释给助理听——人与人的性格不同,也就导致了对待的方式不同。如果是倪茂航,他肯定不会这么托大;但是,对于赵吉庆和孙扈,那两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虽然比起李靖宁这岁数其实算不了什么——他已经完全看透了,无论是赵吉庆或者孙扈,如今都已经没有了那种能够与人一决胜负的霸气,年纪大了,手段温吞了,不敢拼一把。而这样的性格,决定了两人会在原氏出手对付他们各自的产业后缩回伸向原氏的手。
&&&&就好像是缩回壳里的蜗牛一样。
&&&&“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就好像是套上嘴嚼的野兽,空有利齿却不足为惧。”李靖宁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什么了,“好了,去做吧!”
&&&&“是。”助理点头应下,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李靖宁靠在高背椅上,闭上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实际上,他又在感应赵榛了。
&&&&虽然坐镇原氏总部,但在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休息休息”也是可以的吧。
&&&&事情的结果一如他所想,原氏刚对赵家和孙家的产业动手,赵吉庆和孙扈就飞快地缩回了正在做小动作的手。
&&&&“渡过难关了呢!”助理过来汇报的时候,脸上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不要停手。”李靖宁捏了捏鼻梁骨,嘴角的弧度带着冷酷的锐气,“想对原家下手,总要做好被原家反咬一口的准备。”
&&&&他这话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热血的愤懑,但是,单单只是那平淡而冷漠的口吻,却让助理禁不住颤了颤,有一股寒意自尾椎处沿着脊柱往上蔓延,直钻入脑内。
&&&&这样的口吻,表明了总裁打心底里这样想。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才让人觉得恐慌。
&&&&“是,我知道了。”助理低下头,觉得总裁自继任以来,变得越来越冷酷了。
&&&&等助理离开办公室之后,李靖宁靠在高背椅上,松了松领带。
&&&&“接下来的事情就暂时不用我去管了吧……”
&&&&事实上,就算现在他撒手不干,如今的原氏,也不会沦落到原本那般境地。
&&&&李靖宁觉得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便打算接下来的日子一心一意地找赵榛——又过了小半个月,李靖宁已经将这个小世界全部扫描过了,却还是没有找到赵榛。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李靖宁也没想着能够运气好到在第一个世界就找到赵榛。更何况,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现代世界,也不至于让赵榛在这里徘徊着无法脱离。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将这个小世界全部搜索过,也无非是以防万一罢了。
&&&&李靖宁决定脱离这个世界去往下一个小世界,而在此之前……顺便送给原光励和杜彬治一份大礼,也算是他为原本境遇凄惨的原时越尽一份心意。
&&&&杜氏,总裁办公室。
&&&&“你说什么?!”杜彬治狠狠地皱起眉头,电话里传来他在税务局工作的“伙伴”的声音,“不——杜家是良好公民,绝对没有——”
&&&&“你做过头了,杜彬治。如果只是之前那些,我还能帮你周转关系,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对方的声音带着些许冷酷的叹息,“税务局已经收到切实证据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清算杜氏,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被挂断,杜彬治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拼命思索着应对的方式——
&&&&如今想要挽救杜氏,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了。别看杜彬治说得好听,什么“杜家是良好公民”,他自己心里清楚,杜家做了多少肮脏事。杜彬治是头一次从那位“伙伴”口中听到这般严厉的话,而且那种态度……
&&&&“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切实证据究竟到了哪个地步,不过……”
&&&&还是乘早收拾财产跑路吧!
&&&&杜彬治并不是胆小——他那几乎没有出过错的直觉正不断地敲打着他,警告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杜彬治愿意相信这样的直觉。
&&&&他尽力收拢着流动资产,转到了在瑞士开的账户里。还有一些房产、珠宝什么的也都卖了,虽然因为急卖的缘故在价格上略有折损,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留到税务局清算杜家,那就一分半毫也没有了。
&&&&他差不多准备了差不多五亿欧元,然后去买了今天晚上飞往美国的机票——当然,他没忘了给原光励买一张。
&&&&“小励,我现在回来,收拾一下行李,晚上飞美国……”
&&&&“彬治,我在信箱里看到了一封信,说什么祝逃亡愉快什么的……看字迹像是原时越的……”
&&&&杜彬治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果然,他当初小看了原时越。那不是一个被父亲保护着的病弱少年,而是一匹不动声色的将猎物逼到角落然后撕开喉咙狠狠噬咬的狼。
&&&&五天之后,税务局开始对杜氏清算,而此时杜彬治和原光励已经逃之夭夭了——倒是毫不知情的赵吉庆和孙扈,当初为了得到杜氏的股份费了大力气,此时却是全然付之东流了。(&就爱网)
&&&&李靖宁还没睁开眼睛,就因为身体上的疼痛皱起了眉。
&&&&好像骨头被打断一样的疼痛。
&&&&不,不是好像——就是骨头被打断了。
&&&&李靖宁睁开眼,发现自己此时的情况相当不好。
&&&&这次附身的身体,未免也太凄凉了些。
&&&&双腿的骨头自膝盖以下全部断裂,而膝盖骨,则是被生生的挖了出来。
&&&&身上的衣服破旧肮脏,环顾周围,似乎是乱葬岗一般的地方,散发着尸体所特有的腐臭味。
&&&&若没有脑中的记忆,李靖宁说不定就要以为自己成了孙膑那家伙了。
&&&&但实际上——
&&&&这具身体叫做沈含仪,原本是京都沈家的大少爷,世家子弟,又因为容颜俊秀文采风流,被称为“京都沈郎”,一个人就将满京的贵公子们比了下去。
&&&&而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沈家被新皇抄家夺爵,以一个莫须有的名头——实际上,新皇是冲着他来的。新皇喜欢沈含仪那位早逝的夫人,因此恨上了沈含仪,而这挖膝断骨的手段,也无非是一种折辱。
&&&&昏君。
&&&&李靖宁分出一些力量来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断掉的骨头是一下子治愈了,不过那膝盖骨……
&&&&似乎一下子没办法恢复原样,可能得用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重新长出来。
&&&&李靖宁对于这个世界的限制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他也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从这乱葬岗离开。
&&&&可是,按照他如今这般腿不能行的状态,说要离开乱葬岗也并非易事。
&&&&他总不能爬着出去,也太狼狈了些。
&&&&这么想着,李靖宁准备试试看能不能将血族的力量以内力的形式释放出来——如果这个世界有武功存在的话,这个方法就是可行的。
&&&&虽然断着腿在天上飞显得有些诡异啦,不过总归比用爬的来得潇洒些。
&&&&李靖宁拒绝爬着走。
&&&&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武功、他飞不起来的话,干脆封闭五感暂停代谢,留在乱葬岗里等着膝盖骨长出来好了。
&&&&不过,万幸的是,还不至于让四爷在乱葬岗里待上这么多日——他成功的飞了起来。
&&&&离开乱葬岗的李靖宁来到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山谷中,暂时安顿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是血族,能够使用意识,否则,根本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个幽静的小山谷。
&&&&李靖宁让自己沉在那泓不算浅的溪流中,将身上的污垢清洗干净,然后……
&&&&他封闭了五感暂停了代谢,准备这十天半个月都待在小溪中、等到膝盖骨长全了再起来。
&&&&反正断着腿各种不方便,还不如等一等呢!
&&&&而与此同时……
&&&&李靖宁冷冷地笑了。
&&&&这个世界,先不急着去找老三。
&&&&怎么着也得把那该死的皇帝给做了、把这皇朝颠覆了,再走也不迟。
&&&&李靖宁应当算是一个好性子的人了,起码和其他几个血族亲王比起来,他几乎可以说是很可爱了——但是,睚眦必报却是必须的。那皇帝让他遭了那么一番罪,不好好还回去,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李靖宁决定先把这个世界给摸透了,赵榛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再说。
&&&&于是,在等待膝盖骨长出来的这几天,李靖宁的意识一直在了解这个小世界。
&&&&他知道了这个皇朝叫做历,皇室姓金,如今的这位皇帝——也就是那个让沈含仪沦落至此也间接让他遭罪的家伙——叫做金品衡。
&&&&历朝五大世家,梁、沈、孟、云、成,梁家在漠北,沈家在京都,孟家在江南,云家在益州,成家在西凉。而虽说那金品衡以十分粗暴的手段将沈家抄家灭族,到到底是世家大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李靖宁想起记忆中的祖陵,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凭着沈家的祖产拉扯起一支军队来——不过他并没有做皇帝的打算,只是想要推翻金家皇朝罢了,因此,还是找个野心家合作比较好。
&&&&李靖宁看中了孟家和成家。
&&&&孟家在江南,江南富饶,孟家也是五大世家中最富裕的那个。而成家,西凉的骑兵一直是战场上的大杀器,至少在这个小世界,成家的兵力是最雄厚的。
&&&&漠北的梁家也有兵马,到比起成家到底逊色些。
&&&&李靖宁觉得自己得说服两大世家联合起来——如果只和一个世家合作,他如今孤身一人,在合作中难免会遇到糟心事,毕竟他现在坐拥沈家千百年来积累的资产,看起来却只是一个断了腿的文弱小年轻,恰如三岁稚儿持金过市。可若是能说服两大世家一起合作……他们必然会互相制约,毕竟日后皇帝只有一个;而作为“弱者”、又已经断了腿的他,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对手,又同样是合作者,就成了一个没人会招惹的特殊存在。
&&&&或者说——
&&&&超然的存在。
&&&&李靖宁喜欢这样的事情发展。
&&&&他决定等膝盖骨长好了之后,想办法弄架轮椅,再找个弟子也好仆从也罢,对外能够照顾他这个不良于行的废人,然后下江南试探一下孟家家主的意思。
&&&&至于金钱,还是可以用意识直接从沈家祖陵中取出来的。
&&&&五天之后,沈含仪的膝盖骨长好了。李靖宁从小溪中出来,走上岸。久违的站立感觉不错,李靖宁还难得有闲心的蹦了蹦,然后理所当然的感觉到新生的膝盖骨略有些疼痛。
&&&&不过这种疼痛,不也是膝盖骨存在的体现吗?
&&&&而且说实话,这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啦。
&&&&李靖宁腿好了之后,除了蹦蹦跳跳之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吃。
&&&&他是不需要吃这些东西啦,不过沈含仪的身体毕竟还是人类,想要做到不食人间烟火,还是有些勉强的。倒也不是做不到,不过还是吃一些比较好。
&&&&不那么饿了的李靖宁躺在了草地上,眯着眼睛很是惬意的样子。
&&&&他发现不远处的小镇上有一个木匠,木匠家中摆放着一架还未做好的轮椅,看起来颇为不错的样子。
&&&&李靖宁眨了眨眼睛,觉得可以跟这位木匠先生交流交流。
&&&&李大锤是仲山镇唯一一个木匠。事实上,很多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铁匠——毕竟是大锤嘛!
&&&&李大锤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做木头也有三十年了,他可以特别自豪的说,他是这方圆几百里手艺最好的木匠。
&&&&活得长了,经历的事情也就多了,不过这件事绝对是李大锤遇到的最诡异的事。
&&&&那是一个朔月的晚上。
&&&&李大锤做梦了。
&&&&他在梦中见到了一个神仙一样的公子,穿着就连赵员外都穿不了的锦衣华服,坐在一个看着就很名贵的木头椅子上。那木头李大锤曾经见过,似乎是叫做紫檀木的,巴掌大小的一块就够他们一家快活几辈子了。
&&&&那公子长得很好看,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样,眉眼之间带着温柔的气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
&&&&李大锤当即就看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木匠。”公子开口说话了,那声音也是李大锤难以形容的好听,“在下想请您帮一个忙。”
&&&&那温文有礼的姿态让李大锤不由自主的拘谨了起来,他搓了搓手,用力点头:“公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是草民力所能及的,草民一定会帮公子的!”
&&&&李大锤这个时候已经忘了自己其实只是在做梦而已。
&&&&“在下想请您帮忙做一架轮椅——当然,报酬不用担心。”公子这样说着。
&&&&轮椅?
&&&&李大锤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拿眼睛往那公子的腿上瞧去,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息。
&&&&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腿上若是出了事儿,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恐怕很是失礼,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刚……”
&&&&一抬头,便看见公子了然的眼神,像是完全明白他心里未尽的意思,脸上的表情还是那般温和。
&&&&“无碍。”公子说着,对着他安抚地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张绢纸来,“按着图纸做,木头也一并给你送去了,等到做好了,在下会将酬金附上的。”
&&&&李大锤接过绢纸,看到上面那复杂精妙的分解图,心里一阵热火。
&&&&他是喜欢做木匠的,李大锤有预感,这架轮椅若是做成了,一定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木具了,除非他以后还能得到这么一张精妙的图纸——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小得可怜。
&&&&等到李大锤反应过来,想要与那公子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公子的影子。
&&&&李大锤一惊之下,醒了过来。
&&&&还是自家那狭窄逼仄的小房子,身边睡着看了三十年的婆娘。李大锤穿上衣服,从床上起来,走到做木工的那个小房间却惊讶地看见了地上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整块的、巨大的紫檀木,李大锤也算是懂些木头,知道这是几百年的老树,名贵非常。再看这块紫檀木上头,赫然放着那张梦中出现过的绢纸,上面的分解图也是李大锤梦中见过的那样。
&&&&难道……?
&&&&李大锤觉着自己怕是遇见奇事了,兴许那公子是什么仙人下凡,这才能够入梦来吩咐他做轮椅呢!
&&&&至于为什么仙人下凡还需要轮椅?
&&&&这种事情,李大锤暂时还想不到,他如今只一些惦念着,非得认认真真地做好这架轮椅才行。
&&&&而在仲山上的李靖宁,则是再一次地感叹了一下作为血族亲王的各种妙处。
&&&&意识这种东西,真是再方便不过了。(&就爱网)
&&&&大约过了一个半月,李大锤将轮椅做好了。李靖宁与某天夜里用意识将那轮椅“拿”了过来,留下了一锭金子。
&&&&轮椅的事情解决了,李靖宁觉得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找一个全能的“管家”,让他这个在外人看来可怜无比的残疾人士可以被照顾得很好。
&&&&就算不说这些,如果只他一人想要先下江南后去西凉,这一路走来也委实麻烦,找个人帮忙将琐事悉数打点周到,对于李靖宁来说是很需要的。
&&&&他一贯不耐烦做这些事,以前有赵榛给他全部盘算好了,如今赵榛不在身边,也只能让他自己找人了。在上一个小世界,原时越贵为原家大少爷,之后又成了原家家主,无论是原价老宅的管家,还是原氏集团里的总裁助理,都是可以胜任此项工作的。而这一世若非沈家已经被抄家灭族了,还是原先那般模样的话,凭着沈含仪的身份,怎么着身边也有一群小厮侍卫;现在,却是得另寻他人了。
&&&&李靖宁忍不住在心里对那叫做金笔下文学)
&&&&辛午留了下来,一直默默地照顾着那位谪仙一般的“先生”。
&&&&时间长了,辛午发现先生已经无法站起来了,又在几日之后得知先生名叫沈含仪——沈含仪这个名字,对于任何关注过京都的人来说都不陌生。
&&&&京都沈郎,那是怎样一个风姿卓绝的世家公子,称得上一句“举世无双”,满身的气度风流盖过京都所有的公子哥儿,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然而,这已经是古早的情报了。
&&&&自当今登基上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沈家抄家问斩之后,这位名公子也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流落风尘,有人说京郊寺院有一个新剃度的和尚长得极像沈郎,可是——
&&&&辛午看着眼前那个笑意晏晏、纵然穿着最简单的衣衫也掩不住一身风华的男人,心里一阵紧抽。
&&&&那可是京都沈郎啊!昔日的天之骄子,整个大历朝无出其右的贵公子,如今却只能在轮椅上度日了。
&&&&纵然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大抵也忍不住要叹息一声的,为这命运多舛的温润公子。
&&&&更不用说是辛午了。
&&&&他只觉得自家先生受了莫大的冤屈,而害得先生如此的,便是龙椅上那位昏聩无能的皇帝了。
&&&&江湖人士大多对皇帝都是缺乏一些敬畏之心的,尤其是辛午这样以前做杀手的——他曾经接到过杀死高官大臣的单子不下十张,无一例外都将任务对象杀死了,可见他对皇权士族并不在意。
&&&&不过沈含仪是例外的——那是他的救命恩人,是照亮了他整个人生的暖阳。
&&&&此时的辛午是这样觉得的。
&&&&“先生。”辛午通常是沉默寡言的,此时却讷讷地开口了。
&&&&“嗯?”李靖宁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细杖,挑下树上的几颗野果,明明是野趣十足的动作,却被他做出几分优雅从容来。
&&&&“我可以,留在先生身边照顾先生吗?”他话一出口,便有些担心对方误会自己,或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冒犯,连忙补充了一句,“请先生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李靖宁看向辛午的眼神略略带上了几分笑意。
&&&&这话说得可算相当体贴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李靖宁也没有矫情到要拒绝辛午的提议——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他“救“下辛午,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合格的管家么?
&&&&几个月后。
&&&&辛午是一个很沉默的人,做杀手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性子。那些个跳脱的,风流的,到底是少数。
&&&&而辛午的沉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算他面对着自家先生准备游说世家叛变这种惊天骇地的大事,他也能够做到一言不发。不止如此,辛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半点的细微变化,就好像那件事再正常平凡不过了。
&&&&李靖宁先去了江南,准备拜访孟家。
&&&&“辛午,请在今夜子时将这封信笺送到孟家家主床头。”
&&&&李靖宁住在素来有“江南第一客栈”之称的“风来阁”中,十分大手笔的包下了一个院落,名为“兰苑”。兰苑中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兰花,很是清静幽雅。而此时,李靖宁就坐在兰苑里,将手中那带有浅浅兰花香的信笺递给了辛午。
&&&&“我希望孟老爷能够稍微改变一下对我的认知——比如说,沈家遗孤,落魄公子什么的。”李靖宁的表情仍然温和从容,安静的姿态却透着无言的危险。不过这样的危险对于辛午来说不算什么,他顺从地接过了信笺,对着李靖宁沉默地点了点头。
&&&&李靖宁目送着辛午离去——事实上,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辛午便消失在了兰苑的小花园中。月光倾泻,李靖宁转动着轮椅,进了屋。
&&&&那张被钉在床头上的信笺很有用。
&&&&至少,孟培华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大跳,直冒冷汗。
&&&&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床头钉上一封信笺,这不就说明,这个人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喉咙上划开一道血痕?
&&&&孟培华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对于自身安全的担忧。
&&&&他不动声色地拔下梅花镖,取下信笺,打开看了。
&&&&“沈含仪”
&&&&这个名字有点出乎意料。孟培华没有想到以这样一种方式给他“写信”的人居然是沈家那位小公子。
&&&&沈含仪在世人眼里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对于那些个同等级的世家家主来说,仍然还只是个孩子,没能做出什么大事、却也比自家的纨绔子弟成器些的孩子。
&&&&而到了沈家被抄家灭族之后,沈含仪这个人对于孟培华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位京都沈郎可不简单。单说他居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将信笺给他送来,就让孟培华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这是一个下马威。
&&&&“有点意思。”年过不惑的孟家家主放下信笺,唤来外边候着的侍女仆从伺候他洗漱更衣,一边却在想着这个来自沈含仪的邀约。
&&&&今日午间,于万贯楼共食午膳。
&&&&万贯楼是孟家的产业,孟培华遂命管家去查一查,是否有人订下了雅间的位置。
&&&&等到孟培华吃过早膳之后,管家也回来了。
&&&&“老爷,的确有一位姓沈的公子订下了四君子中的清竹居。”
&&&&万贯楼有两个与竹有关的雅间,一个是“四君子”中的“清竹居”,另一个则是“岁寒三友”中的“绿玉轩”。不过比起绿玉轩,清竹居要更靠里边一些,规模相对也小,不过却是个僻静秘密的好地方。
&&&&孟培华脸上的神色半点不变,又问:“可有见到人?”
&&&&“听满掌柜说,是个坐着轮椅的俊秀公子,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大。”管家将所知道的内容一一转述给孟家家主,“看上去这两人中做主的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公子。”
&&&&“轮椅?”孟培华听了这话,倒是挑起了眉,“他的腿出问题了?”
&&&&“满掌柜暂时还没看出什么来。”管家低下了头,“不过,那公子一直没有站起来过,付定金给满掌柜的时候也是身后的男人动的手。”
&&&&孟培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吩咐道:“安排一下,把中午的时间空出来。”
&&&&“老爷是要?”管家对于那封信笺并不知情,因此听了孟培华这话,忍不住露出几分诧异与不解来。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邀约。”孟培华并未多言,但这句话也足够管家明白了。
&&&&孟家的这位管家能力还是很好的,尽管孟培华作为孟家家主其实并不空闲,尤其是孟家掌握了半个江南的财富,想见他的人很多,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但是尽管如此,孟培华还是如约来到了万贯楼的清竹居。
&&&&他其实来得比平常的饭点还要稍早一些,但很显然,对方比他来得更早。
&&&&一进清竹居的大门,孟培华便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沈含仪。
&&&&“沈世侄。”孟培华露出一个温和而慈爱的微笑,就像是交好的长辈一般。
&&&&身后的侍从关上门,孟培华在桌前的黄花梨木椅上坐下,恰巧与李靖宁面对面。
&&&&李靖宁也笑,透着京都沈郎那被人称道的风华,温和有礼,让人一眼就忍不住对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心生好感:“孟世伯,许久不见了,世伯风采依旧啊!”
&&&&那不是恭维,只是一种贵族之间的寒暄罢了。
&&&&孟培华的目光在李靖宁膝盖上一闪而过,这句话他如今可不好接。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回一句“你也是”之类意思的话,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说
&&&&“沈家的遭遇我也听说了,当今也实在是”孟培华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悲伤,“沈世侄也莫要太过伤心了,能够逃出来就是万幸了啊!”
&&&&假情假意的惺惺作态。
&&&&李靖宁很快在心里下了结论,不过无论是他还是孟培华都不会傻到拆穿这种虚假做戏。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略略垂了眼眸,强忍着控制住没泄露出内心的哀伤来,“孟世伯,此次前来,小侄是有事想跟世伯商量。”
&&&&听了李靖宁的话,孟培华微微挑起了眉,对于李靖宁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几分兴趣。
&&&&“辛午。”李靖宁见他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好笑,他对着辛午轻轻唤了声,辛午便十分知趣地掏出一张宣纸来。
&&&&他将宣纸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手腕一转,将那薄薄的宣纸分毫不差地“扔”到了孟培华跟前。
&&&&孟培华看向李靖宁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沈含仪身后的那个黑衣男人,多少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沈含仪身边的保护者,大概也是昨晚那张信笺的“送信人”。
&&&&因此,辛午刚刚露的功夫并未让他有太多的惊讶,至少不至于到失态的地步。
&&&&可是孟培华所惊讶的不是辛午,而是沈含仪——
&&&&从沈含仪喊那声“辛午”到黑衣男人拿出宣纸朝他扔来,期间再没有一句话,沈含仪也不曾递给男人一个眼神。由此可以看得出,辛午这一手必然是沈含仪早早就准备了的。
&&&&第二个下马威。
&&&&孟培华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含仪,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沈含仪这孩子,以前可没那么能干。(&就爱网)
&&&&“孟世伯,请看。”李靖宁微笑着颔首,又吩咐辛午,“去吩咐小二哥,该上菜了。”
&&&&辛午依言离开了清竹居。
&&&&孟培华拿起了那张宣纸,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忍不住脸色大变。
&&&&“你!你这是!”他的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可对面那不过弱冠的少年人,却仍然是温柔的,从容的,笑容清雅的样子。
&&&&李靖宁微微扬起了唇角,色泽偏浅的薄唇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但是显然,此时的孟培华完全不能感受到京都沈郎的美好风姿:“不知孟世伯意下如何?”
&&&&孟培华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清竹居的门便被一下子推开了。辛午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然后用脚踢上门,将托盘上的几盘菜一一在桌上摆放好。
&&&&等到这些事情做完之后,辛午又一声不响地站到了李靖宁身后,安静得像根木头似的。
&&&&“世伯,请。”李靖宁眉眼弯弯,那模样,竟让孟培华不期然地想到了他的父亲——昔日的沈家家主,沈元梁。
&&&&那可是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若非当今不管不顾地做掉了沈家按照正常规矩来,沈家在沈元梁这一代,至少是举国上下无人敢碰的。
&&&&虽然财不如孟家,兵不如成家,但沈家说一句“大历朝第一世家”也是不为过的。
&&&&孟培华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心,不知怎么就安定下来。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嗤笑着,那傻乎乎的小皇帝可惹了大事了。若是真的狠下心来把沈家灭了,怎么也该斩草除根才是,留了沈含仪一条命,却是惹出一个不下于沈元梁的精明人来了。
&&&&可沈含仪如今的情况又不比沈元梁,沈元梁心里有沈家,自然也就安分得多;至于沈含仪么,抄家灭族之恨,孑然茕立之身,要发起狠来,可真是没人挡得住。
&&&&他吃了几口菜,像是完全镇定下来了一般。
&&&&李靖宁也就这么看着他,却是不动筷子。
&&&&“沈世侄,这些菜不合口味吗?”孟培华微笑着问道。
&&&&李靖宁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倒是那像根木头似的辛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半生半熟的宣纸来,凑到孟培华眼前晃了晃。
&&&&孟培华看清了上面的字,一时间有些无语凝噎。
&&&&之间那宣纸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一行小字——“先生不食人间烟火”。
&&&&一抬头,对上辛午面无表情、却显得无比认真严肃的脸,孟培华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索性李靖宁给他解了围:“我最近没什么胃口,一日两餐便够了,孟世伯不用管我,请随意。”
&&&&孟培华顺着他的话应了,但到底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尤其是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怪尴尬的。孟培华草草吃了些,便搁了筷子。他拿起绸巾,轻轻地拭了拭嘴巴,然后看向了李靖宁。
&&&&“不知道沈世侄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倒也不愧为雄霸江南的孟家家主了。
&&&&李靖宁在心里品评着,下巴一扬,姿态慵懒:“世伯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该说的,在纸上都写清楚了。”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丝带着点嘲弄的笑容来。“若是世伯当真看不明白,那就当我没来过罢。”
&&&&李靖宁那般态度,按理来说孟培华应该生气的——但是他却没有。
&&&&这老头子气定神闲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也笑了:“可这件事对于沈世侄来说可是没什么好处呢?”
&&&&李靖宁眼儿一睨,脸上的表情便没那么温和了:“沈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说,那件事情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孟培华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报仇?”
&&&&“不得不报。”李靖宁微微眯起眼睛,与孟培华对上。那双来自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的眼睛已经不再清澈,却也并不浑浊,泛着饱经世故的精光。
&&&&“孟世伯应该知道,”李靖宁慢吞吞地说道,“若是能说服成世伯,剩下的事情可就和小侄无关了。”
&&&&“沈世侄说的是。”孟培华撇开眼去,在心里盘算起来。
&&&&按照沈含仪的意思,是想找孟家和成家一起反了金家皇室。孟家出钱,成家出兵,至于沈含仪,也会拿出沈家的祖产资助军队。
&&&&这样一来,对于孟家和成家来说,若是真的赢了朝廷,这下一个皇朝的开国皇帝就有得争了。至于沈含仪,不过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又是个膝盖骨都被剜去的废人,注定与皇位无关。
&&&&少了利益争纷,孟培华看向李靖宁的眼神也变得稍微和蔼了一些。
&&&&“孟世伯,这种事情的确需要些时间想想,不过”李靖宁轻轻笑了,有几分倨傲的模样,“在下可等不了这么久,明日午时便要启程了。”
&&&&他的话音刚落,辛午便像是知道他心思一般推起了轮椅,往门外走去。孟培华只听到最后那一句话——带着笑意,传入耳内。
&&&&“如今祸乱渐起,那金灿灿的龙椅可是在向孟世伯招手呐!”
&&&&孟培华忍不住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这一辈子,生下来就是尊贵的世家大少爷,之后成了孟家家主,从没有缺过什么——但是,皇位?皇帝?
&&&&若是孟家从“世家”变成“皇家”,从“士族“变成”皇族“
&&&&那是多大的诱惑啊
&&&&对于孟家来说,想要更进一步,大概也只有皇位了。
&&&&世家固然不错,可看看沈家的下场吧!再深的底蕴、再广的关系,碰上一个愣头青一般的皇帝,不也是讨不得好去?
&&&&孟培华想着想着,野心慢慢的升腾起来。
&&&&风来阁,兰苑。
&&&&“先生”辛午有些欲言又止,一直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看着李靖宁。
&&&&李靖宁被他看得好笑,问道:“你想说什么?”
&&&&“先生就不担心,孟培华将先生的事情说出去么?”辛午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不难听出他的担忧。
&&&&“他不会的。”李靖宁看着辛午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倒是心情很好地给他解了惑,“他顾虑太多,只要有你在,他就不敢拿命来赌。”
&&&&孟培华担心会被辛午杀死,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用担心。”辛午仍是一副眉头微皱的模样,李靖宁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事实上,我觉得我们明天可以得到一个盟友。”
&&&&李靖宁有九分把握孟培华会加入他——因为孟培华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忠君爱国的,他或许没那个胆量自己造反,但是一旦有别人提出了谋划他肯定是会加入其中的,甚至不需要多做煽动,光是他自己的野心,就能催促他变成狂热的反叛者。
&&&&之所以没有说“十分把握”,也只是李靖宁习惯性的不想把话说死罢了。
&&&&辛午听着李靖宁那样说,虽然他是没有完全弄明白,不过先生说的话必然是对的,辛午对于李靖宁有着绝对的信赖。
&&&&次日。
&&&&孟家在江南盘踞了几百年了,说一句“地头蛇”、“土皇帝”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因此,当孟培华出现在风来阁兰苑门前的时候,李靖宁是半点惊讶都没有的。
&&&&当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意料之中,又何来惊讶呢?
&&&&“孟世伯,早。”此时朝露未干,李靖宁身上也不过披了轻薄的罩衫,微透的料子使得原本的苍色淡了几分,一眼望去竟像是蟹壳青的样子,却也衬得他肤白如玉。此时他正微微笑着,唇角的弧度带着雅致的温柔,很吸引人。
&&&&孟培华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的,他肃穆着脸,跨过门槛,往前走了几步。正当他要走到李靖宁跟前的时候,却被辛午伸手拦住了。
&&&&辛午没有说话,只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孟培华,那目光的确渗人,让孟培华无可奈何的往后退了退,方才压低了声音对李靖宁说道:“沈世侄,若是成家不应你,那兵力?”
&&&&这话一出口,李靖宁便明白了孟培华的意思。
&&&&孟培华这是要加入进来了,一来不好意思大喇喇地说得那么清楚,二来,关于兵力的事情也是他心中的一点顾虑。他担心着若是成家不肯加入,光靠着孟家和沈家,只有钱财,也是造不成反的。
&&&&“孟世伯无须担忧。”李靖宁的神色还是那般镇定,就好像是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变了脸色一般,这样的从容也使得孟培华变得心安起来,“纵然成家不应,漠北的梁家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再者说来,这个家主不应,换一个不就好了?”
&&&&那轻轻柔柔温温和和的话语,却让孟培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听出了对方的不在意,对于“世家家主”毫无敬意。
&&&&“这个家主不应,换一个不就好了?”
&&&&在沈含仪看来,怕是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吧?
&&&&不知怎么,孟培华心里生出一丝担忧来——万一哪一日孟家出现了更符合沈含仪心意的、能够带来更多利益的人,他是不是会被那个黑衣服的男人给杀掉,然后给那人让位?那人会在沈含仪的支持下登上孟家家主之位,统领掌管整个孟家——那时的孟家,也许会变成沈含仪手下的一颗棋子罢?
&&&&孟培华忽然就明白了——沈含仪这个人,此时怕是如狼一般了,自己现今的作为,却是不亚于引狼拒虎,在准备着谋反之事的同时也得小心着不被沈含仪给废了才是。
&&&&孟培华心思飞转,面上却是起了笑容:“沈世侄说的是,说的极是!”
&&&&他心里想着,沈含仪再如何,也不过是个断了腿的废人罢了,且先忍着,待得大事即成、或是沈家祖产耗尽,等到那时,只需引开那名为辛午的黑衣男人,想要解决沈含仪还不简单?(&就爱网)
&&&&李靖宁动作利落,与孟培华谈好了之后,便带着辛午一块儿西行了。
&&&&西凉与江南相隔甚远,他们离开江南的时候才是桃花刚开的时候,等到了西凉,天上已然飘起了雪花。
&&&&李靖宁早早的披上了鹤氅,辛午倒是十分担心他的身子,还备了手炉给他暖暖,李靖宁虽然并不需要,却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凉州城。
&&&&冬日的风很寒,还带着西凉特有的干燥气息,刮在脸上生疼。辛午下了马车,将轮椅拿到地上,然后抱起李靖宁放在轮椅上。待他做好了,辛午便在后边推着他,两人一道进了城。
&&&&李靖宁打量着街道上的人群,穿着厚厚的大袄,看起来都很臃肿,比起江南的写意风流可差得远。就连皮肤也是,干干的,糙糙的,还带着几许紫红色。再看那身子骨,比起南边,西凉的人们大都健壮得多,肩宽手长,那神情也一看就带着一股子剽悍。
&&&&“先生,是不是先找一家客栈住下?”辛午低下头,凑近了小声问道,“凉州城没什么好的客栈,等再过几日,那些与回纥交易的商人回来,怕是都要住满了。”
&&&&沈含仪没去过凉州,李靖宁也没有,所以他对辛午说道:“你安排吧。”
&&&&辛午于是推着李靖宁往前走去,看着倒是熟门熟路。
&&&&“你对凉州很熟悉?”李靖宁也是闲来无事,便问了一句。
&&&&“做任务的时候来过几次。”辛午也不隐瞒,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是成家人。”
&&&&这可就有些尴尬了。
&&&&“任务”李靖宁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挑了眉问道,“难道是那位成家麒麟儿?”
&&&&见辛午默认了没反驳,李靖宁笑了起来:“若是让成百千知道了,怕是会让人轰了我走——不,也许会让成家军直接把我的尸体留在西凉呢!”
&&&&成家家主成百千有一位小儿子,自幼聪慧天资卓绝,一直是老爷子的心头好——不过,这位成家麒麟儿在三年前被人暗害了,心口被一柄梅花镖刺了对穿,血流得成百千心都疼了,却始终没能找到凶手。
&&&&“他不会知道的,”辛午沉默了良久,有些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不会让先生有事的。”
&&&&李靖宁失笑,他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辛午却是当真了。这样一个正经人,李靖宁以前还真没相处过。
&&&&辛午推着李靖宁来到一个叫做“风里滚”的客栈门前,那是一个看着颇有些简陋的客栈,木头门板已经有些年头了,门上的匾额也很简陋,像是用石头刻了“风里滚”三个字一般,比起那些个洒金汉隶、朱红行草的匾额来可差得远了。
&&&&李靖宁一路走来,差不多也明白了辛午的性子。每每给他寻的客栈都是顶好的,或是客栈的伙食好,或是厢房的木床睡着舒服,不过无论是哪种,那客栈起码看起来都是豪华的,不像这风里滚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淳朴的气息。
&&&&李靖宁于是就有些好奇起来,这间客栈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辛午选择了它呢?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却大多都被风声盖过了。辛午推着李靖宁进去,便有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跑堂小二迎了上来:“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
&&&&“住店。”辛午主动上前交涉,“后头的院子还空着吗?”
&&&&“哟,原来是旧客!”小二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前些日子有一个商队包了半间院子,客官可愿意拼一拼?”
&&&&辛午微微皱起眉,像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他转过身来,看向了李靖宁,显然是要他拿主意了。
&&&&李靖宁倒也不怎么在意拼拼院子,点了头,说了声“无妨”。
&&&&辛午从兜里拿出一锭银两,直接扔到了柜台上,准头可好。
&&&&那拨着算盘的账房先生头也不抬,一双手看着瘦弱,却是轻轻松松将那隐隐嵌进木头桌子里的银元宝给拿了出来。
&&&&一时之间,客栈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李靖宁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觉得小二、账房先生还有辛午那三人之间隐隐形成了一种浓稠的气场,让人有些不大舒服。
&&&&“里边请。”最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跑堂的小二,他转身向里走去,辛午也推了李靖宁跟上。
&&&&那过道极窄,不见天日,怕是只有一人能过,李靖宁的轮椅不算宽,此时却也能隐隐听到轮子与墙壁碰撞发出的声响来。好容易走到一扇小木门前,小二拉开门,掀起了门上厚重的垂布,走过了门,做出邀请的姿态让两人进去。
&&&&过了那道门,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起来,日光照耀,瞬间就亮堂了。眼前也不再是西凉那干燥的、粗糙的样子,就连风都是轻微的。院子中央的一泓小湖,湖上飘着几多白色的睡莲,嫩生生的;湖边假山嶙峋,青草遍地,野花芬芳,一时竟像是在南国的春天。
&&&&李靖宁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赞叹来。
&&&&在这冬季的西凉,还能见着这样的景色,的确是难得了。
&&&&“两位客官请跟我来。”小二关上门,放下垂布,然后引着两人来到右边的厢房前,“这半边的三个厢房都空着,便都给两位客官了。”
&&&&“好的,谢谢了。”李靖宁对那小二颔首轻笑,眼角眉梢的温柔气息很让人心生好感,小二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摸了摸脑袋连说“不用”。
&&&&“先生。”辛午推着李靖宁进了中间那间厢房,关上了门,然后有些讷讷地开口,“在凉州的这几日,我和先生住一间房吧!”
&&&&他说完这话,似是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冒起了红晕,头也略略偏了过去,不像往日那般大大方方。
&&&&李靖宁自然是不会想些旁的东西的,他也清楚辛午那个性子,于是便微笑着问道:“可是凉州有什么不妥?”
&&&&“这顿时间商队很多,总有些人”辛午抿了抿嘴,低低地说,“那些事情先生不必知道,说出来白白让先生烦心。”
&&&&李靖宁明白过来,原来辛午是想保护他——也是,在辛午看来,自己可不就是手无寸鸡之力嘛!再加上那断了的腿,还不良于行,自保能力简直约等于无。
&&&&对于辛午这样的认知,李靖宁也没打算去纠正他。厢房里并非只有一张床,而是分里间外间,大床一张,卧榻两个。再说了,就算是同床共枕,对于李靖宁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看来,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可不会觉得尴尬。
&&&&晚上,辛午先将李靖宁抱**,伺候着他洗漱完毕之后,自己也草草的洗了洗,躺到了床边的卧榻上。
&&&&李靖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边在心里思量着什么时候端了金品衡那昏君。
&&&&到时候从西凉出发,浩浩荡荡的东下京都,一个州一个州的打下去,最后包围皇城,然后将那皇帝捉来剜了膝盖骨再敲断小腿骨
&&&&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那滋味想来也是极好的。
&&&&李靖宁这么想着,一时之间几乎将赵榛整个儿抛之脑后了。
&&&&次日。
&&&&李靖宁倒是一夜好眠,辛午眼下却是一片淡淡的青痕,看得出来他昨儿晚上并没有睡好,许是防备太过。两人出了厢房,准备离开院子去客栈大堂用早膳的时候,恰巧与对面住着的商队碰上了。
&&&&“嗯?你们是昨儿新住进来的?”为首的那名大汉穿着锦衣,一脸棕红色的大胡子让他看起来有些粗鲁,他长得一般,声音很大,虎背熊腰的,看着就很壮,“我姓张,排行第五,走商也有二十年了,承蒙不起,大家伙儿喊我一声张五爷。”
&&&&张五这么说着,像是在做着自我介绍。不过他的口气却有几分狂妄,想来是底气十足,恐怕身价不薄,在西凉也颇有些人脉地位。
&&&&辛午听了,心中不虞,脸上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心里可是已经暗暗生起了火,若不是因为担心给先生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碰见这种样子的人、如此狂妄的对待他的人,他早就一飞镖过去了。
&&&&至于李靖宁?
&&&&李靖宁也不大高兴,他高高在上了这么久,难得碰上这么一个对着他高高在上的家伙。
&&&&李靖宁对着张五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淡淡:“在下姓沈,排行第四,叫四爷便可。”
&&&&那张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涨得通红,眉头皱起,一副怒到了极致的样子。由此可见这人的脾气修养定然是不怎么样的,也不算是圆滑世故,不过倒还能忍得住没有发火,只是愤愤的转身走了,像是不想和他们多说的样子。
&&&&待商队的人都走完了,辛午才笑了出来:“先生真厉害。”
&&&&李靖宁难得看到他笑,还是为了这么一点儿事。那眼角眉梢都舒缓了、唇角微微上扬的样子,还真的挺好看的。
&&&&也许是李靖宁看着他的时间有些长了,辛午察觉到之后,又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推着李靖宁往外走了。
&&&&到了大堂里,张五那商队的十多号人已经在吃了,见到李靖宁他们,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小二似乎也察觉到了,笑着领李靖宁二人去到离商队最远的那几桌旁,端了馒头包子过来,又问他们还要什么。
&&&&辛午是不在意吃什么的,而李靖宁——在辛午看来,先生仍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至少不是这种粗粮。于是辛午便挥手让小二走了,自己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果子,递给了李靖宁。
&&&&“过会儿我写一张拜帖,你给成家送去。”李靖宁咬了一口果子,脆脆的,汁水清甜甘醇,辛午能在这儿找到这样的果子也是不容易,“若是看门护院不让你进,你便直接进去好了。”
&&&&“是,我明白了。”辛午低声应下,心里却已经盘算起到时候要怎样“硬来”了。(&就爱网)
&&&&辛午究竟是怎样做的,李靖宁不知道,也没有那个好奇心想去知道。辛午带来了一个回复,来自成百千的回复——
&&&&“他说今晚在成家恭候大驾。”辛午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先生,这话听着为何那样古怪?”
&&&&为何那样古怪?大概是因为成百千明明心里不爽快、却硬是装作一副和蔼有礼的模样吧!因此这话也多少带上了一些讽刺的意味。
&&&&李靖宁眨了眨眼睛,倒是没想到辛午居然能够在和成百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拉了仇恨值。不过他也不想想,“被阻挡就直接进去”的命令是他自己下的,之后的结果应当早就能够预料出来才是。
&&&&“不用去管他。”李靖宁也不怎么在意,到了晚上见面聊过之后若是成百千有意加入进来,这点小小的龌蹉肯定会暂时放下;若是成百千无意,就算现在关系打得再好也没用,“你在凉州可有相熟的人?今日没什么事,出去玩玩也是可以的。”
&&&&但最后辛午也没有出去,一直陪着李靖宁一起待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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