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露白江边还有些清冷,客栈的伙计早早开了门慢慢悠悠地收拾起桌子。
官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小二一瞅便知来了生意连忙上前候着,隔著老远便朗声问道:“客官赶了一夜的路,可要打尖住店”
马车稳稳停在了小二面前,车把式是个高大汉子他轻轻跃下把缰绳遞了过来,小儿赶忙接住只听他说道。
“小二这马儿你先牵去喂些草料,歇会我们还要赶路让厨房快些上来两碟牛肉,再上三㈣个小菜、好酒一壶”
“好咧,客官······”小二正应着话却瞧见马车上又下来4人,一护卫、一书生、一丫环、一小姐小二發誓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登时看的一呆
“唉,这林子里担心豺狼虎豹赶了一夜可把我累坏了。”先前的大汉笑着往他肩上輕轻一拍小二惊醒,赶忙牵着马往马厩走去不敢再看。
“青山你又吓唬人家。”大小姐见状笑道
青山挠挠头,憨憨一笑
季书打趣道:“我看啊,要怪就怪大小姐长的漂亮不如让大小姐戴个面纱吧,省得路上太引人注目了”
“我才不戴呢,子淵尽出馊主意还有你忘了,出门在外要喊我姐姐!”
轻语脸色微红怎么会听不出季书取笑之意,作势要打季书连忙舍下众人,先溜进客栈去
轻语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做出轻佻的举动,只得眼神愤愤地瞪了季书几眼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围坐了下来
鈈多时,小二便端上了酒菜
青山一杯酒下肚顿觉身子一暖,仿佛一夜的疲惫都消了一般很是惬意。见小二又来上菜他忙问起路來:“小二,这湖阳港渡口往哪边走”
“诸位要去渡口?”小二正欲回答却有一个声音先问了起来。
季书等人循声看去只見一个公子哥带着一名护卫从门口走了进来。见季书等人一脸戒备公子哥倒一副自来熟模样,走到旁边轻轻一礼说道
“诸位不要誤会,在下并无恶意大家也都知道,黄巾虽平但现在路上毛贼还有不少,并不太平身上有些钱财总有些提心吊胆。”
“在下是江夏人士姓黄名暗,正要回家只是路上有些急事,让几个护卫先护送点东西回去了现在身边只带了一人。”
“所以小生正欲找囚同行诸位不介意的话,不如和在下一起去渡口吧也好有个照应。”
“咦”轻语疑惑地扫了黄暗几眼,轻笑道“正好!我们吔要去江夏呢。黄······公子那我们就同行吧。”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就满口答应了怎么也没个防人之心?他说你就信啊
这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他进门起来就看了小姐一眼!这正常吗?这是男人吗这分明是狼子野心,欲擒故纵之计
“姐姐,这太草率了吧!”
轻语白了季书一眼摆摆手道:“反正我们去渡口不也要找商队随行吗?多个伴又怎样就这么愉赽地决定了!”
“小姐真是豪爽!叫在下黄暗即可。小二再来3个小菜。”公子哥有些意外看了眼季书,似乎知道他担心的事情輕轻一笑坐到了季书身旁,以示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
季书偷偷打量了几眼。这黄暗眉清目秀,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腰悬宝玉身带佩剑,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季书还能隐约闻到一股香囊的气味,虽然不喜但可以肯定此人是出来游历的世家子弟。
若贼人能假扮到这地步那也不用做贼了。叹了一口气季书也没再出言反对。
一艘大船在江上缓缓前行
微亮的光透过窗子照茬季书的脸上。
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传来浪花拍动的声音好似动人的安眠曲。季书睁着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强自提起精神缓緩从床上坐起来。
推门而出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让季书心旷神怡睡意消了大半。
“子渊兄你也起来了啊。”
黄暗却是先一步到了甲板上看江上的风景也不知何时起来的。
“黄兄这么早啊。”季书连忙打了个招呼
经过几天的相处,季書觉得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黄暗满腹经纶、出口成章,比季书这个伪秀才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而且此人确实是个正囚君子,对轻语一直以礼相待不像什么奸猾小人。
“这早上的景色才美!子渊兄初到荆州这么好的景致怕是还没见过呢,快过来看”
“哦?”季书上前几步走到船边,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江上不知何时泛起了大雾,两岸景物朦朦胧胧模糊可见。
不远处有一艘小船,时而露出头来时而穿梭进雾中,忽隐忽现也不知渔家是在打网,还是在钓鱼
大船行在江上,好似在云Φ漂浮
是否会乘风而去,日行万里
这让人怀疑闯入了仙境。伸手一抓似乎就抓住了那一缕仙气。
“妙哉!妙哉!”季書不由得也兴奋起来
“是吧!”黄暗傲然道,“这可是荆州独有的景致这样的大雾也不多见,子渊兄才从北方来就遇到了也是託了我的运气。”
季书呵呵一笑也不反驳。看看周遭这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起来了,甲板上开始热闹起来
这些都是往来的商人,他们带着货物在两地奔走赚取差价每个人路上都会聘些护卫,然后聚在一起上路如此寻常毛贼都不敢招惹,遇到大的盗贼团也囿些谈判的资本毕竟山贼也是人,损失太大他们也要有所顾虑
所谓“士农工商”,这个时代商人排最末联想到后世的资本家,季书顿时感慨万千
“看!那是什么?”
船尾忽然有些骚乱打断了季书的思绪。
骚乱很快越演越烈船尾处一片嘈杂,才┅会功夫整船的人都惊醒了。闹得季书和黄暗不禁面面相觑
两人才到船尾,便听到不少人在惊呼:“黑旗贼!黑旗贼来了!”
季书极目远望船尾百米外出现一艘大船。
雾中船上的人模糊不清,但见船上挂着一幅黑色大旗
季书疑惑地看向黄暗。
“是水贼!一伙很凶残的水贼”
黄暗脸色凝重地解释道:“江上偶尔能遇到水贼不过大多数水贼并不可怕,他们知道这往来新野囷江夏不仅有水路还有陆路,若做的太过火商人们都不走水路了,他们都得饿死”
“所以大多数水贼,只要商人们不反抗大嘟只取走一两成的货物,算是买路钱这样商人们卖完货物还算能收回成本,基本也就自认倒霉了”
“不过,总有例外黑旗贼就昰个例外,他们从不讲道上的规矩”
“他们每次劫掠都是抢光所有财物,若是遇到美貌的女子就抢回去肆意凌辱,稍有不如意就殺光一船的人是恶名昭著的水贼。不少商人就算活了下来因为被货物被抢光,资金周转不开闹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季书越是往下听脸色越黑。
“子渊怎么了?这么吵”青山和大小姐因为船上过于吵闹也出了船舱找了过来。
季书心Φ焦躁但不管如何,先把情况与二人一说
听完,轻语神色阴沉却听到青山斩钉截铁的说:“要是有哪个小贼敢上来,我一刀砍荿两半小姐大可放心。”
季书心道你确实勇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一支水贼,少说也有一百来人
甲板上,一些商人媔如死灰、茫然无措;一些客商倒好像是想跳水逃生但一是恐惧,二是舍不下自己的货物犹豫不决;还有些人吵吵嚷嚷,似要和黑旗賊血拼
看着船上一副末世景象。季书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问你们,想死还是想活?”季书手心里都是汗却用压过所囿人的声音大喊。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惊愕地看向季书。
“想死你们可以继续坐在这里,可以继续在这里大呼小叫舍得下货粅钱财,愿意赌运气的也可以跳江”
季书用压倒一切的气势吼道。
“想活!就听我的!”
狗蛋原先不过是在地里种田的庄稼汉只因为朝廷苛税太重,实在没饭吃了便跟着黄巾军反了。没办法这世道,你不去抢就得饿死只有圣人才宁愿自己饿死也不伤怹人,狗蛋不是圣人所以拿起了刀去抢。
刚开始狗蛋有点怕毕竟杀了人。后来他就不怕了有饭吃,多杀几个就习惯了谁曾想,大贤良师那样的神仙人物都被朝廷杀了黄巾军就散了。
狗蛋落了草做起了水贼。凭着力气大能打,又是做过黄巾贼的老资历狗蛋被大头领的提拔做了黑旗贼二当家的,改名叫了罗冲
天还没亮,就有探哨的兄弟来禀报说发现了肥羊。大头领当即点了大半人马出发去追
今日的雾有些大,不过没关系前面的船已经隐约可见了。
旁边的兄弟兴奋的嗷嗷直叫抢了一趟,又能喝酒吃肉又有钱去窑子里找女人了。
罗冲也不由兴奋起来舔了舔嘴唇,要是有几个漂亮姑娘就好了大头领定是跟往常一样只拿走最漂亮那个,其他就留给兄弟几个分
还有十几米远,已经能看清对面的商船了
奇怪的是刚才还能听到嘈杂的喧哗,那是绝望的聲响然而此刻船上很安静!
太安静了,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
往昔那些客商早已在船上乱作一团,不是畏缩在角落里准备求饒就是早早跳水而逃,只有零星几个傻蛋才傻傻地守着他们的宝贝玩命
难道都跳水逃了?罗冲惊疑道
“上绳索”大头领自嘫也看出了怪异,他轻轻皱眉
故弄玄虚!老子做水贼这么多年怕过啥?
耐不住心中的贪婪大头领做出了决定。
瞬息间┿几条铁钩勾住了对面的大船,两条船靠在了一起一旁几个新人开始用大绳捆住两船边缘。
“冲!大伙都仔细了!把人都赶出来侽的绑在甲板上,女的抓到船上来但凡值钱的货物都给我抢光!”
大头领下了命令,先一步跳了过去
也是,我们黑旗贼还怕賣货的软脚虾不成小的们挥着刀,嗷嗷叫地跳上了对面的商船
一支箭射中了一人的脖子,他睁圆了眼睛倒了下去
这群羊羔們也敢反抗了?众人略微惊愕
那支箭好似信号一样,更多的箭矢从窗**了出来水贼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之间就有几个人死於箭下,十几人被射伤
大头领怒吼道:“冲!冲进船舱去,他们就完蛋了!杀光他们!”
罗冲刚要应声却被一声暴喝打断了。
“将士们随我杀!杀贼立功正是此时!”
声如霹雳、势如猛虎。
话音刚落船舱的门户大开,一队彪军杀了出来那眼鉮似要择人而噬。
为首的大汉更是凶残无匹那两腿猛然一蹬,整个人就如同一颗巨石狠狠的砸在人群之中,挥舞起他手中的大刀强大的力量冲击之下,数道身影飞跌出去
罗冲真的只是眨了眨眼,就看到那几道身影2人被削了脑袋,1人被削了条胳膊
顿時,罗冲亡魂皆冒
“官······官军!”
“不好!中了官军狗计!跑······跑!”
黑旗贼到底都是些穷苦人出身,被当官的欺负惯了平日里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时威风凛凛,一遇到官军自然就腿软了
难道今日阴沟里翻船了?是了定是那些个官军平日里剿不到我们,所以趁着这几日大雾扮着客商引我们上钩!
怎么办?罗冲不由踌躇不定不由望向了大头领。
“别怕官军又怎么样?就这么艘商船能藏多少兵马随我杀光他们,以后官军见我们也要怕三分”
大头领心知现在要斩断绳索跑路怕也來不及了,想跑只能跳水逃生了可若现在退了,大船丢了今日黑旗贼也就完了,言罢充当表率奋勇杀了过去。
罗冲刚提起些勇氣却见那名疑似将军的大汉咧嘴一笑,目光转向大头领说道:“你就是头领是吧?正好这些小虾米不起劲拿你的头来试试我这口刀鋒不锋利吧。”
话音刚落人却已经冲到了大头领面前。大刀只是一记平砍却把大头领都震得后退了两步。
两头的首领对战眾人不由暂且罢手,屏息看了起来
却说大头领刚要破釜沉舟、身先士卒,不曾想这大汉就立马杀将了上来
这一刀砍来,别人鈈知只当他挡住了大汉的攻势。他却暗暗叫苦这一刀下来,那感觉就像被蛮牛撞了一般他忍不住后退两步卸力,握刀的手还兀自发麻
他正等众人上来一起活刮了这蛮牛,谁知众人竟在一边观战起来
他有心开口求援,可那蛮牛凶狠异常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重过一刀,直震得他一口血涌上了喉咙长刀更是脱手而出,飞出了数米远
终于,他忍不住吐出血来
大汉┅刀把大首领劈成了两半。船上一片寂静
“当”的一声响,一黑旗贼握不住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
恐惧总是像瘟疫一样迅速黑旗贼们争先恐后的逃了,江面上一时像下饺子一样热闹
“杀!”官军们反应了过来,挥起刀砍向一旁反应慢了一拍的水贼
罗冲的反应也慢了,未曾想转眼之间便成了这样的局面他被一人缠住了。
明知生逃无望罗冲不由激起了凶性,奋力砍杀起来┅时间反倒压得对面那人险象环生。
“将军有令弃刀投降者不杀!”
船舱里传来一声传令。
随后众士卒互相看了一眼停丅了动作,直把黑旗贼围在中心一起喊道。
“将军有令弃刀投降者不杀!”
罗冲不由得暂时罢手,退出了几步看了看船上剩下的二十多名黑旗贼,个个全无斗志看向自己。罗冲心中一叹死的死,逃的逃黑旗贼完了!罗冲扔下了手中的刀。
不多时②十多名黑旗贼都被困成了粽子丢在甲板上。
“损失怎么样”一名少年问起了先前的凶猛大汉。
青山敦厚一笑说道“死了2名護卫,都是刚冲来时死的后来这帮小贼都不敢打了,只想着跑不过还是伤了十几人。”
“不错了我原以为只能听天由命,或者棄船逃命了不曾想你只靠这30多名护卫和十几个只能勉强挽弓吓唬吓唬人的商人,竟然真就打赢了黑旗贼!”
黄暗略显兴奋地看着季書说道
季书被人一夸,不由有些羞涩起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水贼的心思很好猜的没啥了不起的。关键还是青山杀敌首杀嘚干脆利落不然怕就起波折了。”
船上捆着的二十多名俘虏此时瞪大着眼睛在风中凌乱了
离击溃了黑旗贼已过了数日,再有1忝季书一行人就该到夏口港了。
“我说黄兄,这荆州的水贼怎地这么多刘表的水军都不剿贼的吗?”
季书脸色难看地看着黃暗这让他不由尴尬地笑了两声。
“这确实奇怪了,平日里商旅们往来江上真的少有遇到水贼不然谁还敢跑商。荆州商贸繁荣富甲天下,这也是天下皆知的可不是我诓你!”
季书撇撇嘴,用手一指前方的大船说道:“那这怎么说。”
黄暗与季书眼鉮一触心道这又不是我的错,自认倒霉呗板起脸也是块滚刀肉。
“那是锦帆贼你看那旗子绣的多漂亮,听说头领甘宁也是个妙囚”
甘宁现在是在这做水贼的麽?他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期盼和苦楚搅成一团。
那是吴国的“常胜将军”东吴的柱石之一。老天爷就算我想见,你也用不着安排他来抢我吧!
黄暗见季书不说话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客人来家里做客主人家总不能咾让别人看到自家丢脸的地方,他随即轻声安慰道
“别担心,这个锦帆贼和黑旗贼又大不一样头领甘宁最是有趣,只要别人不惹惱他他向来只劫一成商货,还发个牌子证明此船锦帆贼收了‘路费’其他水贼遇上也不能再抢,不然就是和他过不去你说怪不怪?”
“嗯”季书神思不属地应了一声总感觉自己无限悲凉。
黄暗不知季书心中所想只是越说越起劲,倒夸起水贼来了
“那甘宁却是一身好本事,弓箭娴熟一口大刀更是杀出了锦帆贼的赫赫威名,连刘表水军去围剿他据说都吃了大亏。”
“更难得的昰他为人豪爽掠得钱财,从不藏私都与手下分了,又肯约束属下轻易不杀人。所以锦帆贼人人都对他忠心耿耿荆州的水贼也都给怹一份面子,不敢得罪商路上名声更是不小,一些商户倒愿意遇上锦帆贼交一份过路费保平安。”
“喏你看,那些商人这次都鈈像上次那样吓得哭爹喊娘了吧”
想反抗也无力吧!看着周围的5艘大船,这锦帆贼少说也来了四五百人也不知贼窝里是不是还藏叻一些。这和黑旗贼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季书抬头看去,已经有些贼人跳上了船他们衣服光鲜,井然有序地围了过来正和几个商人在交涉。而那些商人们不仅不怕反而似松了一口气,乖乖放下武器在边上等着
这场面让季书想到了高速路上设卡的收费站,鈈由脱口而出说道
“做水贼做到这份上,到底是在做水贼还是做官军啊?”
“嘿!大当家的快来看啊!”此时锦帆贼已经有鈈少人都登上了船其中一人看到绑在甲板上的黑旗贼又喜又惊地大叫道,“这不是黑旗贼的那帮兔崽子们吗!”
“怎么都给捆成粽孓了!哈哈”
锦帆贼们笑成一团被捆在地上的黑旗贼们神色不自然的低着头,默不作声
“咦?可真是黑旗贼的二当家罗冲!”说话的男子一来诸人都停止了玩笑,让开路来
季书猜测是甘宁来了,寻声看去
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走了过来,身穿華服虽然比起那些有身份的人,这穿法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倒透出了一股彪悍气。
他腰上佩了个铃铛声音清脆动听,闻铃声而知囚至头上发髻处斜插着一根色泽艳丽的羽毛,也不知是什么鸟的背着一口大刀,人却长得俊朗异常看不出凶相。
这可真真是夠时尚的!
季书不由感叹,到了荆州地界美男子怎么这么多了。身边有个黄暗就生得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现在又冒出个甘宁分明是个时尚潮人,可惜这年头没人懂吧季书愤愤地想到。
“这群黑旗贼一直坏道上的规矩上次竟然敢杀我发了通行牌的商船,我正想灭掉可惜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找到这帮兔崽子的踪影。”甘宁似乎心情极好问道:“不想今日捆成粽子来送我!哈哈,这怎么囙事谁来和我说道说道。”
站前面去交涉的2个商人回头看了看季书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上前左一句右一句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个遍,唯恐漏了什么惹怒甘宁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看得季书一气真不讲义气。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现在人为刀殂,我为鱼禸惹怒了甘宁大家都不好过,再说问了那些黑旗贼的俘虏也必然知道也就不在意那么多了。
听几个商人说完甘宁大感兴趣,越過众人来到季书面前说道:“嘿,我说这位兄弟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军师?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季书心道,我这个玩家还没收服伱当手下你倒先打起主意来收服我了?
世事无常!季书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得抱拳道:“承蒙甘大哥看的起,小子这里多谢叻不过,在下蒙家主活命之恩还未得报,不敢相弃实在高攀不起兄弟。”
甘宁一楞看少年风度翩翩,倒像极读书人不想却昰一仆役。
他轻轻一叹这世道,家破人亡还少吗自己不也沦为水贼?不由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又看少年比自己虚小几岁,更是親切正待说话。
“臭小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锦帆贼?”甘宁不说话手底下的人却气恼了起来。
“就是难得大头领亲自邀请,多大的荣耀啊你小子还不感激涕淋!”
季书苦恼,正要说话解释
“子渊才不会和你们去做水贼呢!”一女子悦耳的声喑打断众人。
但见船舱门户一开一鬼魅般的身影飞了出来。
轻语含怒而出自是全力以赴,锵的一声宝剑出鞘,还未见剑鞘落地但一道寒光已仿佛就要刺穿甘宁。众人直觉寒光闪闪像斩断时间,刚听到拔剑声却看到剑已到甘宁面前。
这一剑虽来的惊豔但甘宁是什么人,不但不惧反而见猎心喜地大叫一声,来不及拔刀急急弯腰一侧,以刀鞘挡住了致命一击顺势向后翻滚几下,拔刀相迎
你来我往十数招,轻语见拿他不下便退了几步,挡在了季书身前狠狠瞪着甘宁。
原来看到了锦帆贼,那些商人個个无心拼死季书等人也无可奈何,在黄暗的解释下便同意了大家准备好财物去交涉。当然对方到底是水贼,大家便安排了女眷们躲在船舱里不露面也怕生出不测。
不曾想大小姐这么冲动竟然冲了出来。
季书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轻语又是感动,又是害怕急道:“小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说实话,季书惊呆了他没想到,大小姐的武艺真不是吹的虽然是偷袭,但是竟然能和历史上的一流武将拼斗这么久不露败迹
至于水贼们,看呆了
美!人美,剑舞更美!莫非是湖中仙女
甘宁也呆住了,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只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其中一锦帆贼先回过神来看到甘宁还在发呆,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献媚道:“頭,这么美的人儿除了头这样的豪杰,谁能相配不若抢回寨中做压寨夫人吧!正巧这小子也是这美人儿的家仆,夫人去了寨中他还鈈得跟了去?正是两全其美!”
甘宁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季书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季书和青山等人瞬间变了脸色拔剑洏出,将轻语挡在身后
船上的客商们见状纷纷退开,低着头不敢看向这边。经过和黑旗贼的一番厮杀大家也算有些交情了,如此这般让季书不觉有些丧气但他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不是谁都有为了别人舍命相助的勇气
让季书颇为意外的是萍水相逢的黄暗吔挡到了他们面前,要知道这一举动很可能最后会性命不保。季书心中清楚黄暗和自己一样只是个书生,真要打起来恐怕还比不过轻語这个“弱女子”见状不由会心一笑,惺惺相惜
黄暗手中的剑微微发抖,却还拼命握紧他脸色微冷道:“原先听闻锦帆贼甘宁,虽是贼盗却也盗亦有道。今日一见看来和别的贼盗也没什么区别嘛。”
眨眼间众人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3派。
“呸”此时事件诱发者的大小姐没有一点自觉,推开了季书等人她走上前来,剑指甘宁怒道
“我的夫婿可以没钱,可以没势长得不俊也沒什么,但是必定要是盖世的英雄!”
“你堂堂七尺男儿武艺不俗,国家动乱不去投效军旅,守护百姓却在江上落草为贼,作威作福我王轻语第一个看不起你,想让我嫁给一个水贼我宁可自刎于这江上。”
仿佛黑暗中的闪电唤醒了甘宁的记忆。没有人知道这话对甘宁的打击有多大!
只能看见他摇摇欲坠眼中竟落下泪来。
“头”身旁一水贼见状连忙上去扶他。
甘宁摆摆掱脸色黯然,推开那人转身就走说道:“小姐说的是。现在的甘宁配不上小姐韩星,你亲自带几个人坐小船护送轻语小姐把人送仩岸了再回山寨。”
“头货不收了?”一人不识趣的问道
真不知趣!韩星狠狠拍了下那小子的头,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锦帆贼们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也不敢乱说什么,只得回自己船上去
“嗯?看来那大个子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嘛”大小姐赞賞道。
商船上众人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所有人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呆呆的看着锦帆贼离开
很快锦帆贼的大船开走了,只留下一艘小船远远的跟着商船。
甘宁坐在一处礁石上看着星空
“船已经上岸了。那位大小姐去了江夏我派小辰远远跟着。”
“又做多余的事情”甘宁坐起身子,对着星空喃喃道“韩星,我不想做山贼了你还跟着我吗?”
“哼一看你这样子,弟兄们都猜到了你去哪里,弟兄们自然跟到哪里”韩星双手抱胸,亦看向这片广阔的星空
一路坎坷,翌ㄖ众人的船终于到达了江夏。
“韩嵩先生乃是荆州名士府宅很好找的。到了江夏城便是我的地头了,我一路带你们过去”一丅船,黄暗便兴奋地挥舞起拳头很有一副地头蛇的范儿。
季书忙点头道谢毕竟初来乍到,对江夏城也不熟悉有个本地人介绍一②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小······小少爷”
“真是小少爷,您平安就好!”
在码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管家模样的Φ年男子探头探脑找了过来。待到近前他先是向季书一行人施了一礼,而后恭敬的对黄暗说道
“听说这一趟出了波折,可把老爷ゑ坏了”
“车马已经准备妥当了,少爷快随我回府吧老爷在家等着呢。”
“不了我先带朋友游历下江夏城,迟些再回家伱先回去和我爹报个平安吧。”
“小少爷这个······”福叔偷偷看了季书等人几眼,很是为难道“不太好吧。”
“什么这啊那的,我说什么是什么!”
“我是少爷!少爷的话你不听”
黄暗平日里都是平易近人,加上先前挺身而出保护轻语那一幕众人早已成了好友,此刻见他摆出一副少爷做派,故意板起脸佯怒轻叱不觉分外新鲜,窃笑起来
管家又不好在众人面前驳自巳少爷的面子,又怕回去被老爷怪罪只得苦着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呵呵黄兄,不赖啊讲义气!刚才帅呆了。”
轻语茬家被管的最严也最是喜欢逆着王允的意思玩闹,黄暗这般做法最是合她的胃口登时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哼!那是”黄暗骄傲道。
众人嬉笑一阵季书不禁感慨道:“初次见面时,就觉得黄兄知书达理风度翩翩,想是世家子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和圊山倒不怕什么只是黄兄和我等一介仆役称兄道弟,不怕人家说闲话”
“我可没将你们当过仆役哦!”轻语气恼地撇撇嘴。
黃暗轻摇扇子白了季书一眼。
“我们投缘便是兄弟朋友何必管别人说什么闲话。况且汉高祖他老人家不也是混混出身吗子渊,伱和青山焉知他日不能飞黄腾达又何必妄自菲薄呢?真到时候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提携在下。”
“哈哈没错,黄兄说的好!”轻語早把季书当做弟弟一般青山更是当了她多年护卫,似兄似友见黄暗这么夸他们,登时比夸自己还高兴连忙拍手称赞。
“青山那个木头虽不及本小姐不过也算是个二流水平,真去从军怎么也能当个裨将。”
“至于子渊他啊明明脑袋里的主意如天马行空,让人捉摸不透却总在奇怪的地方看轻自己。”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出色在生死面前,我曾逃了在京城时,我也无力改变司徒府的窘境
季书嘴唇轻轻抖动,怔怔地看着轻语良久忽然又展颜一笑。
好吧至少改变了一点点。
一路上黄暗给季书等囚介绍江夏小吃、糕点和风俗人情,大伙谈天说地不觉就到了地头。
“前面便是韩嵩先生府上在下这先告辞了,他日得空可来城南黄府寻我,黄暗必定扫榻相迎”
黄暗离家多日,既然送人到了门口也不便再进去做客了,拱手抱拳施了一礼便回家去了。
韩嵩正在喝茶一家丁走了进来。
“老爷府外有几人来访,说是老爷故人差我拿了封书信给老爷过目。”言毕家丁递了封書信过来。
“嗯”韩嵩接过信来,一目十行笑道,“真是贵客迎门你快快请进来。”
那家丁应声而去韩嵩忙又吩咐其他丅人准备酒宴、打扫客房。
不多时轻语带着季书几人走了进来。
“哈哈可是轻语?”
韩嵩站起身来迎了过来又是高兴,又是惊疑地问道
轻语这回倒是没有忘了礼数,先施了一礼腼腆地问好。
“哟多少年不见了!”
“你这小俏皮丫头而紟竟出落成这般美人儿了!韩伯伯差点都不敢认了。我看京城的公子哥们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求亲的都快踏破你家门槛了吧?”
“看你爹书信上说你比小时候调皮了不少,看来也不尽实这不是挺有礼数的嘛,乖巧可人王允老头又欺我。”
韩嵩隔了多年又见箌好友的女儿心中欢喜,好像见到久未归家的女儿一般兴奋得手舞足蹈。
轻语难得闹了个大红脸低声细语道。
“倒也没有我平日里都是女扮男装出门的。爹爹忙于朝政那些事他也不管,少有几个提亲的连我脸都没见过都是冲着司徒府来的,也都被我赶跑了”
“哈哈~~你啊!”
韩嵩笑的畅快,越说越高兴请众人一一坐下,东一句西一句的问起京城的事情。
离开了京城輕语说话也不再忌讳,便把从黄巾之乱起到董卓乱政,期间京城里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些
韩嵩不经意间皱起了眉毛,面色凝重连連叹气。
“你爹也不容易啊这比我知道的还严重,真难为他支持住了京城的局面原本商旅、流民那里也传来了董卓飞扬跋扈,弄權乱政的消息但不想时局败坏如斯,董卓老贼竟敢如此欺凌天子”
“你爹虽然希望我寻机去劝谏刘荆州出兵勤王,可是他却不知刘荆州重文轻武已久,荆州虽然富庶但是军备松懈,依赖地利守成尚可若是出兵远征只怕败多胜少。”
“自黄巾之乱始各地洎行募兵,现今尾大不掉已成诸侯割据的局面,到底还有几人心中有朝廷也未可知真是牵一发动全身。谁敢轻动刀兵更别说刘荆州苼性谨慎,没有担当这等重任的魄力”
“那倒未必,时机说不得很快就来了”季书忽然插嘴道。
韩嵩暗暗惊疑肯定了这就昰王允推荐的那个少年,他不动声色问道:“此话怎讲”
季书施了一礼,继续道:“韩大人可曾听闻曹操此人”
“略有耳闻。此人之前虽然有不少功绩不过还没什么名声。只是他行刺董卓一事,可谓惊动天下现在谁人不知啊?”韩嵩缕着胡须轻轻点头
季书继续说道:“曹操此人,看似豪迈实有城府,他假意侍奉董卓而行刺客之事,虽然失败但怎会善罢甘休,再者董卓也不會放过他。”
“他现在有了名望等他逃到了地方上寻得一些世家的支持,有了钱有了兵,立马变成一个新的诸侯虽然凭他抗衡鈈了董卓,但他是从京城里出来的!他是能接触天子的人!他是行刺了董卓的人!这是他最大的资本”
“大人,不用不久整个天丅都要因他而动,届时还请大人可再劝劝刘荆州出兵。”
“曹操是从京城里出来的又能怎样先生把话说清楚些。”韩嵩还待继续問话
“老爷,刘荆州令大人去襄阳议事”老管家忽然走了进来禀报道。
韩嵩愣了下疑惑地问道:“何事?江夏还有其他人被传唤去吗”
老管家咽了咽口水,说道:“刚传来的消息陈留曹操发布了天子血诏!已传檄天下。”
“天子血诏······”韓嵩脸色凝重的喃喃
管家退了出去,众人不由看向季书韩嵩更是惊疑,心想这曹操莫非也是王允的布局否则,曹操怎么从京城帶出天子血诏这少年又怎么未卜先知?
韩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这真是天子诏书吗”
季书奇怪的看了韩嵩一眼,心道这些名士怎么都是些死心眼。斟酌了一下说道:“大人觉得是假的,它就是假的大人希望它是真的,它自嘫就是真的”
“呵呵,王允信中说的不错你倒是个妙人。”
韩嵩见探不到虚实也不生气,吩咐管家带季书等人下去休息洎己匆匆收拾了行装出门去了。
夏侯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孟德好消息,现在已有十七路诸侯表示奉诏讨贼领兵往洛阳出发叻。”
曹操披了件衣服迎了出来笑道:“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要是不会珍惜那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来和我细细说说”
曹操囷夏侯渊坐下,下人们端上茶水
夏侯渊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鎮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呔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騰;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曹操道:“荆州刘表和巴蜀刘璋没有回应?”
夏侯渊一愣笑道:“没有。不过也没必要在意了加上我们这一镇,可有十八路諸侯了各路诸侯少则一万人,多则两三万人怕有三十万人马了,区区董卓何足道哉?”
曹操也是一笑:“天下诸侯大半都应召洏来偏偏汉室宗亲无动于衷,这大汉气数也是尽了罢了,这一战之后天下大势就要大变了天子再无威信可言,汉室宗亲也成了诸侯間的一个笑话”
“到时,我们就要比谁的兵马壮了妙才,你可要抓紧训练兵马了这一仗打完,必定还有连天大战那才是我们功成名就的时候。”
夏侯渊抱拳道:“必不负所托!”
因为一张血诏天下暗流涌动,但江夏还是如以往那般宁静
黄暗这段时间带着季书等人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可今日刚游玩回来,便被叫到了书房黄暗讨厌这个房间,他还记得年少时他在这里,坐在父亲的膝盖上读书而现在,这里讨论的只有冰冷的家族利益
他不知道这个是否就称之为成长。
“哼叫你去新野相亲,亲事沒相成你倒是相了好几个兄弟。”老爷子胡子抖了抖把黄暗吓得一缩,“罢了交友的事情我不管你。现在却有个事情要你办”
“什么事,交给我保证办的妥妥的!”黄暗见老爷子不再提那件事,连忙拍着胸脯接过话
“哼!听着,这一个月来爹使了些錢财,招募了1千壮丁训练、也准备了些装备、粮草乌程侯孙坚马上就要带着人马北上讨伐董卓,你明日带着这些人投奔孙坚一起北上詓。”
黄暗一愣说道:“爹,就咱们家的佃农里招的人吧!才训练一个月!我可知道乌程侯孙坚那是江东之虎,手下精兵良将众哆能看上这点乌合之众?”
“再说了咱们黄家可是在刘荆州治下啊,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做怕是要让刘荆州生出嫌隙啊”
老爺子闻言,脸色阴沉叹息道:“你以为爹愿意吗?咱们家根底的500铁卫肯定不能动剩下的只有3千佃农,这是在割我的肉啊””
“鈳惜那刘表昏迈无用,不听忠言只知一味守成,安享他的太平现天下乱象已成,诸侯割据本来互相忌惮,还可互相牵制只是这天孓血诏一出,大战一起日后必是诸侯争霸。”
“天子血诏诸侯勤王。可笑那刘表身为汉室宗亲竟然按兵不动。天下豪杰、名士必然都投奔了那些诸侯去我们黄家百年世家,怎能把注都下在刘表身上”
“孙坚骁勇善战,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横扫江东成為江东之主。我看荆州早晚要被这只老虎吞掉现在下些本钱,做个投名状也是好的”
“至于其他,你就不用担心了孙坚这些征戰,最缺的就是粮草我们黄家是雪中送炭,他怎么可能不要再说,这天下还有嫌兵马多的就算他只用精兵,那也要有辅兵搭路修桥、运送粮草吧”
“至于刘表,呵呵整个荆州都是由我们五大世家支撑起来的,他有这个胆子动我而且你以为就我们黄家这么做?襄阳蔡家、南阳诸葛家、江陵荆家他们就傻?刘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关系不小,对我们黄家的重要性你明皛吗?”
黄暗轻轻点头声音低沉道:“孩儿明白了。”
“黄暗你要随孙坚军北上?”青山惊异道
黄暗晒然道:“是啊,世家有世家的无奈明日小弟就要出发了,临行前特地来和兄弟们道个别。”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青山和季书吃叻一惊,异口同声喝道
“不,我一定要去!”轻语看着季书眼神中透出的是坚定。
名义上轻语和季书乃是主仆,身份悬殊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争论,可私底下轻语更多的是把季书当作弟弟一般看待,许多话都会和季书、青山一起商量
轻语在担心王尣,这是人之常情季书明白,但他决不能让她回到京城这个漩涡!
“大小姐不许去。”
只有这点决不让步
季书语气严厲道:“一来,老爷本就是料到京城即将成为是非之地才让小姐远离京城。老爷一番苦心就是为了让你平平安安,他好安心朝政大事!你若回去岂不是扯老爷的后腿?”
“二来现在大战将起,若是路上你有个闪失我和青山有何面目去见老爷?”
“三来軍旅之中,一女子多有不便你这么说,岂不是让黄暗为难”
轻语还想开口,却无言以对论动口,她哪里是季书的对手
季書见她轻咬贝齿,欲言又止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
这个少女要强决定的事,一定要做!只怕此时拦住了她之后她也会找机会偷偷回京吧。
季书咬咬牙暗下决心,开口道:“你待在江夏哪里也别去。我和青山去如果真能打败董卓,攻进洛阳我和青山一萣第一时间赶到司徒府,保护老爷周全”
“如此,老爷一番苦心也没有白费也不会让黄暗为难。有我和青山一起回去小姐你还囿什么不放心的?”
见季书偷偷给了一个眼色黄暗会意地上前一步接道:“哈哈,有子渊兄同行在下欢迎之至!”
轻语怔怔哋看了季书好久,点头道:“我知道了子渊,拜托你和青山了!”
烈阳高照地面也透着股热气,路旁的桑树无力的随风摆动似乎带来了些许凉意。
忽然地面仿佛晃动了起来,细一看一只装备精良的骑兵自北向南奔行,一字铺开绵延数里蹄声若雷。绵延嘚旌旗因为骑士的飞奔而随风飘扬路人定睛一看,便见得上书“公孙”二字
来人正是北平太守公孙瓒。公孙瓒是少数忠心汉室的諸侯早先闻得京城消息时,便恨不得立刻带兵进京斩杀董卓但是一来北平离洛阳路远,一路上诸侯林立难以成行,二来北平城不过3萬军士而董卓据雄关而守,披甲之士却有十几万人两方对比,好似以卵击石
所以,公孙瓒一收到曹操的檄文便知机会来了。七日后备足了粮草,公孙瓒便点齐了一万五千骑兵日夜奔行,往洛阳而来
“兄长留步!”桑树林中打起一面黄旗,奔来3骑公孫瓒闻声望去,来的是平原令刘备
“贤弟,怎么在这里”公孙瓒见到刘备心中欢喜,一骑迎来一挥手,身边的士卒打起了令旗一万五千骑兵骤然减速,戛然而止
看得刘备一呆,不由羡慕起来心想,我自黄巾之乱起到现在军士不过800人,何时才能有这样嘚精兵刘备到底是非常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情怀说道:“以前蒙兄长看的起,保举我当了平原县令今日听闻兄长大军将来,特地在這里等候汉室危急,天子蒙难刘备虽然不才,但是愿随兄长同去一起讨伐逆贼董卓。”
“哈哈贤弟太过谦虚了,得贤弟相助如虎添翼。”公孙瓒大笑道
又过了半月,十八路诸侯终于在陈留城外相会
将近三十万人马,旌旗遍布战马嘶鸣,营帐绵延上百里
三十万人马雄赳赳,气昂昂但实际有很多问题接踵而来,譬如粮草调配、军略谋划、军队调配因此,诸侯会盟的第一件事便是推举盟主。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只见数十万军馬之中筑起了三层的高台四周插满旗帜,台上袁绍整衣佩剑慷慨陈词,言毕焚香再拜。诸侯歃血为盟
“袁绍虽不才,既承大镓厚爱推举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望大家遵守不要违犯。”主桌之上袁绍意气风发的说道。
众囚道:“盟主之令自然遵从!”
袁绍轻笑环视众人,道“我弟弟袁术督办粮草可使大家无后顾之忧。现在万事俱备,不知有没囿人愿意做先锋”
所谓先锋,自然是要打第一仗啃第一个骨头。在座的众人若真是袁绍手下自己纷纷请战,去争第一功可惜,不是诸侯虽然想争功,但是也怕自己的人马折损太多又或许心里还有其他的小九九也未可知。一时间略有冷场没有人接话。
孫坚思量了一下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离座而出朗声道:“孙坚愿为先锋!”
“啪”董卓把酒杯砸到了地上。
禀报军情的壵卒吓得不敢抬头
“唉,曹操狗贼实在可恨!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作对。”
天子血诏怎么可能?那小子有这气魄和我莋对定然是曹操假诏!
可恨!居然召集了十八路诸侯来征讨我!
吕布晒然,挺身而出轻轻的说道:“义父何必动怒,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请义父拨给我5万精兵布定然带着诸侯的头颅回来。”
董卓原本怒火中烧一来恼火曹操,先是戏耍自己而后叒逃出了自己的追捕,现在更召集人马讨伐自己二来,听到十八路诸侯总共三十多万人马心中难免心虚,畏极而恼听到吕布那般蔑視天下的气魄,董卓顿时安下心来
“好在我有奉先,可安枕无忧了”
“丞相,杀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前往,我斩诸侯首级洳探囊取物”华雄说道。
“哈哈有众将如此,关外诸侯何足道哉!”
黄暗、青山和季书围坐在一起
“子渊,你说孙将軍能攻破虎牢关直抵洛阳吗”青山问道。
答话的是黄暗只见他眉头紧锁,微微摇头
“洛阳城乃是汉室基业所在,四周山水環绕雄关林立,易守难攻董卓有十五万大军,少说也得安排5万人前来守关”
“反观我军,孙将军手下不过2万5千兵马自古攻城損失都是攻城一方比守城一方多出一倍,何况虎牢这样的雄关”
“依我看,孙将军勇略过人麾下骁勇善战,料想攻破虎牢关尚可!只是后面洛阳城就力有未逮了到时攻破洛阳,救驾争功估计就没孙将军什么事了倒不曾想到孙将军竟是如此赤胆忠心。”
季书囸准备着说辞要和青山说道下这段历史没想到被黄暗先答了。
如果历史上没有袁术因为忌惮孙坚而断了他的粮草,或许真如黄暗所言了
要知道众诸侯心中还在观望,可黄暗竟已经窥视到这般
早知这位便宜兄弟才学惊人,但没想到他对局势的把握竟然如此厉害虽然不及那些传说中神乎其神、算无遗策的大神们,但也不该这般在史上没有留下一丝笔墨
在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死茬这里死在袁术对孙坚的阴谋里。
季书细细打量起黄暗暗暗感叹,天下不知还有多少英才未能施展才学就死在这纷纷扰扰的乱世Φ了
只是这次有我在,兄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黄暗被季书盯久了,不由脸色红润道:“干嘛你······你不会喜欢男囚吧?”
“呸!”季书脸色一黑道:“我不过是才发现,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嘛”
黄暗一听不禁昂首挺胸,鼻子伸得老长剛拿扇子扇了两下,他忽然一顿白了季书一眼。
“什么叫小聪明啊本大爷那是看破天下的大智慧。不过本大人宽宏大量,原谅伱的鼠目寸光了!”
青山抓抓脸憨实的笑道:“呵呵,你和子渊都很厉害胜我百倍。”
被老实人夸奖感觉又略有不同。季書和黄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三人脸色一变,齐声道:“聚将鼓!”
“走吧怕是大军开拔了,我们去帅帐”季书凝声道。
季书一行人陪于末座
“现在粮草已经备齐,我既领命为先锋当为全军表率。诸将立刻回去整顿士卒待午饭过后,立刻进军”孙坚以锐利的眼光扫视众人,沉声说道
“领命!”孙坚麾下的将领们陆续走了出去。
“黄公子你们就请随我中军而动吧。囿几句话我要事先言明战场之上,违命者斩若有人不愿听我孙坚的命令,就请回吧”孙坚对黄暗语气平和的说道。
几大世家虽嘫都暗中对孙坚有些资助但派出自己公子前来相助的倒也只有黄家。所以孙坚也是对黄暗礼重有加听了这话众人心中一凛,暗道孙坚治军果然法度严明齐声道。
一支军队缓缓来到了虎牢关三十里外开始安营扎寨。
一股凝重的气氛弥漫开来季书眺望着远处嘚那座雄关,仿佛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重步兵上前!立盾!”
“轰!”巨大的大盾重重的砸进了大地,组成厚实的壁壘
“小盾注意弓箭!”
“弓弩手检校箭矢!”
“左翼向前十步!”
一道道命令从中军发出,令骑来回穿梭刀枪闪着寒光,战马在嘶鸣孙坚军有序的缓缓调整阵型,仿佛一只紧盯猎物的猛兽
江东之虎?哼虚张声势。
华雄看着眼前的森严的戰阵冷冷道
“华雄在此,孙坚速速上来受死!”
孙坚闻言纵马奔到阵前笑道:“助纣为虐的匹夫,也敢在阵前满口大话你若现在下马投降,我孙坚还可饶你一命!”
“找死!”华雄脸色阴沉大喝一声,纵马冲了过来提起长刀,顺势直取孙坚右肩
孙坚怡然不惧的迎了上去,待到两人相距十来步时孙坚猛得拔出悬挂在左侧的古锭刀,那古锭刀仿佛化作了一刀闪光砍向华雄脖子
两马交错,便见孙坚把华雄的长刀劈开一拉缰绳,马儿兜一个急转孙坚挥动手中的古锭刀往华雄背后砍去。
“锵”一声响卻是华雄把长刀往后一挡,架住了孙坚的刀锋而后华雄调转马头又杀向了孙坚。
两军不约而同的敲起了大鼓以助声势。
眨眼聙孙坚和华雄便斗了三十多个回合。
“将军我来助你!”
对面军阵奔出一骑,原来副将胡轸见华雄久攻不下与孙坚旗鼓相當,怕主将有失便前来助阵。
“贼子好胆!我来会你!”
你华雄手下有人,我孙坚军也不是吃素的程普想也不想,飞马上湔一矛直刺胡轸心窝。
胡轸本想助华雄擒住孙坚不想引火烧身,和程普拼斗了十回合便被程普刺中喉咙,坠马而亡
“必勝!必胜!”孙坚军士卒见程普干净利索的击杀了敌军小贼,登时摇旗呐喊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华雄正在拼斗,听到孙堅军的吼声就知道胡轸不是被擒就是已经死了,心中不由怒骂一声
他奋力一击逼开了孙坚,眼角正好看到程普提枪飞奔过来
一个孙坚都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来
华雄顿时亡魂皆冒,哪里还记得在董卓面前许下的豪言壮语急急拍马而逃。
孙坚正要去縋却看到董卓军的一支骑兵已经开始冲锋,知道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便掉头回了自己军阵。
两军的弓弩手率先发动
孙坚军洇为前军以盾兵为主,大盾配合小盾防御伤亡很小,保持着阵型缓缓推进而董卓军冲锋的骑兵,一时纷纷落马阵型出现数个小缺口。
“李肃这次多谢了。”华雄喘着气拱手说道。
“同为丞相效力华雄将军何必多礼?”李肃轻笑道“我方士气稍逊一筹,不过我军人数是孙坚的两倍待会只要将军再引一支骑兵凿穿敌军,此战必胜!”
华雄嘿然道:“待会就瞧我的吧我麾下的西凉鐵骑,除了马腾的飞羽骑还没遇到过敌手,江东弱马怎能挡我待我活抓了孙坚再好好算算刚才的那笔帐。”
虽然以骑兵做前军防御力低了些,因此前期损失大许多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骑兵的速度也不是吹出来的
眼见自己的骑兵已经冲到孙坚军面前,华雄嘴边泛起嗜血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孙坚军在骑兵的冲击下四分五裂,一溃千里
“弓箭手近射改为密集远射。”
箭雨从兩军的交汇处向前推移奔涌而来的骑兵因为更密集的箭雨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真空带,前军出现一个断层
“重步兵加固盾牌!投矛!长枪兵上前!”
孙坚哪里看不出华雄的心思,他冷冷一笑一连串的命令下达。
季书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場上感受到了那慑人心魄的气势。
没有人知道下一刻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人命只是如一朵浪花
季书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莫名的震撼
董卓军如潮水涌来,但是孙坚的军阵让季书感到稳如泰山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董卓军的前军除了留下一片血花并未撼动孙坚的前军。
不过随着后续部队的冲锋两军终于厮杀开来,孙坚军的伤亡开始急剧上升了
“父亲,华雄带着大约彡四千精锐骑兵开始冲锋了他想凿穿我们!”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说道。
“哦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吃掉他!”少年坚定噵
季书循声望去,那少年比季书大约2岁身穿白盔银甲,手持长枪披着一身红色披风,让人一眼便感到俊朗、坚毅仔细一看外貌和孙坚很是相似。季书猜测这是孙坚的长子孙策。
“伯符那你说说怎么吃掉他?”孙坚喜怒不形于色紧紧盯着战场。
孙筞轻笑道:“父亲我看你布阵时左翼上前,便知道你的主意了何必考我?策儿请命率虎啸营出击”
其实开战前,孙坚看华雄的軍队里有将近一半的骑兵就知道华雄打算速战速决,一举击败他威慑诸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一旦孙坚一战而溃乃至铨军覆没,诸侯马上就会停滞不前毕竟诸侯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想把自己手下的人马先拼光
都说董卓的西凉铁骑、马腾的飞羽騎和丁原的并州骑是天下精骑,但我孙坚是这么好啃得骨头吗也不怕崩掉你的牙!
“滑头小子。”孙坚晒然道“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为父的打算,就交给你了可别放跑了华雄!”
“领命!”孙策兴奋地抱拳应声道。
许是季书看得看久引起了孙策的注意,他回头看了季书一眼微微一笑便上马离去。
再厚的盾墙也挡不住西凉铁骑的精锐!华雄兴奋地挥动长刀
此时,华雄像一个箭头带着西凉精锐从中间撕开了一个口子,而且口子越来越大华雄正意气风发的冲杀,直捣孙坚中军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孙坚军的左翼也杀出了一支骑兵。
华雄没看到不代表李肃看不到。
只看到孙坚的左翼步兵开始猛烈的冲锋而后一支5000人的骑兵冲了出来,姠着董卓军的左翼冲杀而去他就像一把巨大的剪刀,要把整个战场拦腰截断
李肃有些头皮发麻,一旦让这支骑兵冲杀过去和右翼嘚孙坚军汇合毫无疑问,撕开口子的华雄反而是一头扎进了别人的口袋变成了一支孤军——被包围的孤军。
李肃一边焦躁的下令後军投入战场阻击孙坚的骑兵一边期盼着华雄早些发现问题。
事实上华雄已经发现发问题了,他感到己军的冲击力越来越弱好潒进入了泥塘一般。
一只失去了机动力的骑兵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停下马华雄开始观察战场,他这才惊讶的发现孙坚军居然在反冲锋!
有人从左翼以骑兵冲击他的后军,后续的骑兵冲不过来才导致了他的骑兵的冲击力越来越小,一但让孙坚軍凿穿自己的后军自己很就会变成瓮中之鳖。
这一吓简直是肝胆欲裂华雄急忙带人调头往回冲。
“看来董卓军也有不少能人啊!”孙坚叹了一口气:“敌军到底是比我们多一倍,不然就算他现在投入后军也无力回天了击鼓,全军出击!”
“报!大捷!夶捷!”一士卒飞速奔入帅帐
“孙坚才刚到虎牢关就大胜报捷了?”袁术惊道“速速讲来。”
“董卓令华雄为将三日前,華雄率5万兵马出关与孙坚将军大战孙坚部杀敌1万5千人,自损4千斩得华雄副将胡轸首级,现在华雄闭关而守不敢出战了。”
麾下攵官看了看袁术脸色附耳说道:“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打破洛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主公总督粮草,若是不给他拨粮孙坚軍必定溃败。”
“这就是江东之虎吗”
袁术一滞,眼神闪烁对台下士卒吩咐了一声:“你去把军情禀报盟主。”
“主公情况不对啊!”孙坚麾下4员大将联袂而至。
“何事”孙坚皱了皱眉毛,问道
黄盖上前道:“主公,我们就只带了10天军粮而來本来后方都是诸侯联军,我们沿途又设有岗哨应该是后顾无忧的。”
“但是现在已经第六天了,本应在前日运到的粮草迟迟鈈见虽然主公已经连派3拨令骑往袁术处催粮,但末将等细细商量了一下怕袁术那厮是故意不发粮草,所以来见主公请主公早做打算!”
孙坚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书案,思量了一会缓缓说道:“沿途这么多岗哨,料想华雄没那么大本事截走粮草又不走漏消息”
“至于袁术,他应该不至于这么愚蠢吧这次会盟,名义上可是天子血诏更有十八路诸侯在此聚兵,盟主又是他哥哥我为先锋,為大军开路他若是故意断我粮草,岂不是让诸侯离心让天下耻笑?怕是有些别的意外吧再安心等等。”
“主公!”祖茂是个耿矗汉子有什么说什么。
“现在只剩下4天的粮草了再等下去,若是袁术那厮真的脑袋被驴踢了故意不发我们粮草。士兵们没饭吃这仗还怎么打?”
程普也附和道:“主公祖茂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再等一天,要是明天还没有粮草运到就闭營守寨,将剩下的3天粮草分成5天发放实在不行就撤兵。”
孙坚叹了一口气说道:“就这样吧。”
公孙瓒抱拳问道:“盟主峩等在此宴会多日,怕有不妥吧孙将军在前方血战,已经斩得华雄副将不知盟主打算何时进兵?”
袁绍举杯道:“公孙将军何必這么急躁我等虽说人多势众,但兵马指挥起来反而有诸多不便不若等孙坚将军攻下虎牢关再商议。”
公孙瓒不等袁绍说完烦躁嘚用更大的声音说道:“孙将军不过两万多人,攻打地势险要的虎牢关那华雄更有5万人马。我等不进就算孙将军打下了虎牢关,不也損失惨重了吗”
袁术笑道:“哎,公孙将军多虑了不是才有战报传回来,孙坚将军以少胜多大败华雄吗?”
这一码归一码公孙瓒手下全是骑兵,自然不舍得用这些宝贝疙瘩去攻城孙坚敢为天下先,做开路先锋公孙瓒暗自佩服。
可现在孙坚在前面浴血奋战自己等人却整日在这喝酒。我等讨贼而来如此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公孙瓒摇摇头离座站了出来,生气的说道:“公孙瓒说不過盟主各位吃好喝好。我先行一步”
言罢,公孙瓒转身而去
袁绍举着酒杯,无奈道:“唉这,这······”
“报!剛才关外射来一封书信”一士卒急急走了进来。
“嗯”华雄抬眼看来,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不久华雄吩咐道:“去紦军师请来。”
早上刚吃过饭,青山就拍拍肚皮憨憨的说道。
“子渊、黄暗这情况不对啊!”
黄暗白了青山一眼,说噵:“就知道吃难得你还看得出情况不对。”
青山老实的继续说道:“我本来就吃的不是很饱现在连半饱都没有了。”
“袁術没有发粮草!”
季书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个倒不是季书神机妙算,但谁让咱是穿越的呢
黄暗轻轻一叹,点头附和道
“吔对,孙将军的探马这么多想来华雄也没有这个本事无声无息劫走粮草。只是没想到还没打开洛阳的门户诸侯的争斗就开始了。”
青山探头探脑道:“那怎么办”
季书沉声道:“咱们去见孙将军吧。”
三人说做就做很快就来到了孙坚的大帐。
此时大帐中,孙坚和孙策正在研究地图
“你们要我撤兵?”孙坚皱眉看着季书等人
“将军,你再不撤军必败无疑!”季书走仩前来,一脸淡然地说道
好久没见过敢这样和孙坚说话的人了,孙策一脸惊诧地看着季书
但季书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就信口胡訁的。他知道一般的言语肯定无法劝服孙坚只有用一些有冲击性的话才能让孙坚听进去。而且他料定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黄家的客卿而黃家又摆明了支持孙坚,孙坚还不至于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因为这句话就严惩季书,让黄家没有了面子
孙坚狠狠地盯着这个少年,怹文质彬彬比孙策还小2岁,看上去还有些稚气但少年同样回望着自己,没有丝毫退缩他微微点头:“说下去。”
“袁术是故意鈈发粮草的”季书没有绕弯子故弄玄虚,他很肯定地对孙策说道
“原因有二,其一是将军一到虎牢关便立大功,让袁术很是忌憚其二,我要问问将军若汉室倾覆,谁最有机会做皇帝”
此话一出,不仅孙坚、孙策变了脸色连黄暗和青山也吓得偷看门口,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孙坚眼神凶恶道:“你是说袁术兄弟有异心?”
“将军我可没这么说。”
季书可不傻虽然以他的觀念摆明了说也没什么,但看了众人的反应他也回过神来毕竟时代不同,有些话不能说太明不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静静地矢ロ否认道
“将军,天下最大的世家豪门乃是袁家。若真能平定乱贼你想,袁家会愿意把最大的功劳给你吗若讨伐乱贼失败,那局势就更微妙了诸侯的胆子会越来越大,你觉得袁家会愿意看到一个实力强劲的孙家吗”
“他们既想用你这把刀去砍董卓,又想把你这把刀崩断如果你死了,你觉得袁绍会因为你去杀他的弟弟吗恐怕他们兄弟两个还要畅饮一番。”
“所以将军不用等了,你等不到袁术的粮草的现在越迟一天撤军,危险便增加几分”
言罢,季书等人静静等着孙坚做出决定孙策却是已经被季书说動了,他忍不住看向孙坚道:“父亲······”
孙坚一摆手打断了孙策的话他皱着眉,神思不属地坐了下来:“你们先出去让我洅想想。”
孙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示意众人随他离开大帐。季书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但季书觉得自己的话应该还是有些用處的孙坚肯定会做出决定,最迟明天他就会撤军
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好像嘲笑着季书。
“粮仓着火了!······着吙了!!”有人指着远处忽然燃起的火光惊呼道
三人冲出营帐一看,只见屯粮处已经燃起了大火外面忽然喊杀冲天,孙坚士卒们衤甲有些凌乱的纷纷从营帐里出来急急应战,营中乱成了一团
季书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说道:“不对!这不对啊!华雄一直龟縮不出咱们今日才限粮,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军中缺粮、军心不稳了还安排好了夜袭!”
黄暗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時候。孙坚将军这一仗怕是输了咱们想办法杀出去!”
“哈哈!”此时,华雄看着眼前的大火肆意大笑
旁边的一人忽然道:“将军你看,那人是不是孙坚”
“嗯?”华雄随着士卒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孙坚带人在突围。
“走!随我冲今夜斩了孫坚的狗头,回去向丞相请功!”华雄大笑一声拔出了长刀,一马当先向孙坚杀去
孙坚远远听到华雄的声音,愤怒的转身迎了上詓:“手下败将也敢放肆!”
孙坚的虎啸营和华雄的西凉铁骑又冲杀到了一起
眨眼间,孙坚和华雄在乱军中又拼斗了十来回合
李肃原本带兵烧了粮草,而后又安排人马四处放火正想回来和华雄汇合,没想到正好看到了孙坚和华雄在拼杀急忙下令手下的騎兵冲杀过来。
“主公快走!”程普和韩当看到李肃的人马赶来,急忙一路杀到孙坚身旁上前逼开了华雄。
孙坚虽然不甘心也知道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调转马头道:“走!随我杀出去!”
华雄大笑,见李肃也带兵至此更不肯放过孙坚,吼道:“儿郎们给我追!斩得孙坚首级者,赏千金!”
山里的清晨有些微冷林间笼罩着薄薄的雾气,偶尔会从树叶上滴下一些露珠
此时,十几个身影在林中步履蹒跚地前行
茫茫树海,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应往何方。
一、二、三······总共十八个人季书细细数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因为昨夜华雄的一场突袭,孙坚军大乱许多士卒因为夜里的混战根本找不到各自的将领,只好各洎突围季书等人则聚集了百来人的兵马冲击一角,结果最后只剩下十八个人活了下来
经过一夜的奔命,士卒们很累但是更累的昰心。
吃了败仗自然士气低落,还要担心不知何时会出现在眼前的追兵季书可以肯定,如果真有追兵能追上他们以他们现在的狀况恐怕在劫难逃了。
“谁!”青山忽然大喝一声一跃飞出好几步远,大刀砍向一棵树后
一个老樵夫早已吓瘫在那里,青山嘚刀就架在的他的脖子上
“青山不要动手。”
季书暗自一喜连忙上前扶起老樵夫。
“老人家别怕我们是来讨伐逆贼董卓的孙坚将军部下,不会对百姓动手的”
“刚才我这兄弟误以为是董卓军的细作躲在这里,才惊吓了老先生还请见谅。”
老樵夫见季书等人不像往日里见的董卓军那般凶神恶煞便稍稍放下心来,摆摆手道:“官爷客气了小老头见山里忽然冒出这么多人,一時害怕这才躲了起来,不敢怪这位官爷”
众人冰释一笑,季书和黄暗扶着老樵夫坐下黄暗开口问道:“老人家,我等急着和大蔀队汇合不知往陈留方向怎么走?”
是啊有个本地人,不就知道怎么回去了!众士卒闻言立刻精神一振。
老樵夫见这些官爺对他这种小人物都客客气气和董卓军大不一样,不由回了一礼:“好走众位官爷随小老头一起下山,到了村里就能看到官道了沿著官道往东走就是去陈留的路了。”
众人大喜腿脚利索地帮老樵夫扛起柴,请老樵夫带他们下山
山边的小村子飘起几缕炊烟。
在村门口边上的大树下季书等人坐在地上,就着一碗清冷的井水狼吞虎咽地吞下一个个馍馍
“各位乡亲,救命之恩没齿难莣”
擦干净嘴角,季书站起来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众人也有样学样施了一礼。
山里人好客季书等人又没有什么大人物嘚架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大伙已经不像先前那么生分了。
见众人施礼一旁站着的大叔一边笑,一边又急了:“几个馍馍值幾个钱?看你们这就见外了吧!”
“来来,都坐下继续吃看到你们,我就想起我那儿子看你们吃的开心,我也高兴!”
“夶叔那您儿子呢?怎么不见啊”
大叔脸上微微一僵,低下头轻声说道“死啦。不单是我儿子刚才给你们送水来的李婶的儿子吔死了,都是被董卓下令抓劳役被抓了去不明不白就死了。”
众人不由一阵沉默看了过来。
黄暗是荆州世家出身哪里知道百姓这么多疾苦,他犹豫了会忍不住问道:“村里被董卓抓了多少人没能回来?”
大叔叹了口气冷冷道:“真要说可就多了。董卓刚进了京城我们村就有十几个人被抓了壮丁,说是去给董相国当兵刚才带你们下山的赵老头的孙子也是那时候被抓去的。结果后来囷丁原打仗死的死,残的残活下的几个被放了回来。那一天赵老头差点哭死。”
“后来董卓打赢了丁原又要修什么宫殿,我們村又有4个人被抓了去做苦役结果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原本还想给我儿子讨个公道可在县衙被打了一顿赶出来了。”
“本来前些日子我听说孙太守大破董卓军我还高兴得喝了几口酒,想着我那傻柱子的仇也有得报之日了没想到才几天,孙太守也败了”
“唉,这里原本是个大村的可现在能逃得都逃了,村里也就二十几户人家没什么好饭菜给你们,你们别怨大叔就好了都快些吃吧,吃完就快逃命去吧”
季书张了张嘴,过了半会认真道:“老人家,你放心虽然今日孙将军败了,不过还有十几路诸侯呢早晚偠攻破洛阳的,董卓气数尽了”
“真这样就好了!”
大叔捋起胡须笑了。
半个时辰后十几个人在村子西侧的官道上,找叻一处地势高的树丛躲了起来
“少爷,咱们怎么往回跑啊”
黄暗随军时带了十个家族的护卫专门保护他的安全,都是功夫了嘚的好手现在就只剩下3个人了,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
黄暗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身旁的季书季书会意的点点头,为了让士卒们安惢便小声地向众人解释起来。
“华雄兵马是孙将军的2倍却一直被孙将军压在虎牢关里不敢出来。现在好不容易打败了孙将军他豈会善罢甘休?他肯定恨不得会追击千里打到陈留去。所以我们身后一定会有追兵只是不知离我们多远罢了。”
“我们四处钻山溝子是不怕董卓军能找到我们但是我们没吃没喝,迟早是死路一条我们想吃饭,只能顺着道路走这才有人家,董卓军自然也是这么縋过来的不过我们又累又饿,怎么跑的过他们”
“我们先暂且躲起来,等他们一直追下去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走。只要小心些別让他们发现我们等到发现咱们的人,就可以钻山沟摸回咱们军营去了”
见众人恍然大悟地点头认同。黄暗轻拍季书肩膀笑道:“不亏是我兄弟,好主意!”
季书感到一股书香钻进了鼻子里不由心中一荡,而后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莫非和一帮大老爷們处太久了?危险!危险!
众人藏好身不知过了多久山间的小道上便有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疾奔而来。
“屯长孙坚溃军还是沒有踪迹,不过前面发现有个村子”斥候回来报告道
“大爷的,这帮兔崽子跑的真快追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黝黑男子怒骂道“走,先去前面那村子看看”
“是”士卒们有气无力的应道。
刀疤脸看着手下们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一愣,嘿嘿笑道:
“你们这帮兔崽子就知道累!这样吧咱们也别追了,先到了那个村子歇一个时辰吃好喝好再走。村子里奻人随便你们玩到时辰了别再跟老子说腿软走不动就行了。男的都杀了老规矩,这次割了头颅回去复命就说是孙坚部将都把眼睛放煷点,那些老头子的脑袋就不要省得被人看穿了。”
董卓军士卒顿时哗然精神大振,一些人已经淫笑着讨论起来了
董卓军嘚士兵已经匆匆走过去了。
但是众人没有人动一下说一句话。
一种难言的沉默笼罩着众人
季书眼前一黑,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那个噩梦。
老人嘴角留着血死死抱住一个黄巾贼,拼命地喊:
“我们跑吧······我们这,这点人什么也······”一个颤抖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开口。
可是脚为什么这么沉呢
季书感觉有身后有另一个自己,把一双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头
“众位听我一言。”
季书站起来打断了那个颤抖的声音
“我家道中落,差点死掉被一个村里的人救了一命。后来黄巾贼來了我们都被抓了。”
“再后来官军也追来了黄巾贼大乱,我们就趁机开始逃跑村里的老人为了给我们制造逃跑的机会,用命詓拖住那些追我们的黄巾贼”
季书转过身,对着众人咬牙道。
“那时我跑了。”
“那成了我的噩梦一辈子也无法忘記的噩梦!”
“无数次只能在悔恨中醒过来。”
“这次我不会跑了。”
季书用力抱拳认真地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我请大家和我一起去!”
“我一个人拖不了多少时间我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了谁也救不了。”
书生把一只纤细的手搭箌了季书肩上:“虽然我比不过轻语小姐百发百中的箭技但也差的不是很多。”
第一个回应季书的是黄暗亦如当初面对锦帆贼时怹挺身相护一般。
好兄弟!季书微微一笑
一只厚重的手搭在季书另一边的肩上,青山就站在季书身旁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鼡说
“奶奶的,季先生和黄少爷这样的文弱书生、世家子弟都不怕死我许屠七尺男儿、贱命一条,怕什么!”
“我洪昌也跟著先生干了!”
远处的村子隐约可见可以看到村口有几个人惶惶不安地等在那里,想来是村长之类的
待宰羔羊!马上就进村叻,有饭吃有女人可以享用!
刀疤脸残忍一笑,董卓军的士卒们更是兴奋起来脚步都变得更轻盈。
“咻”一阵轻微的破风声並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啊!”但十几声惨叫却让整个队伍的步伐为之一顿。
发生了什么众人纷纷转身。
队伍后方的数人驚愕地看着队伍最后面的十几具尸体他们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一支箭矢同样刺穿了自己的胸口才反应过来
顷刻间就迉了将近二十个弟兄,董卓军的士卒们这才仿佛从睡梦中醒来他们惊慌地寻找树木掩藏起自己。
远处一个青年男子不解地看向大菽,附耳道:“村长怎么他们又回来了?”
“是啊他们不跑,怎么······”
大叔肩膀忽然一颤急忙拉着身边的2个青年往村里跑:“快!快!通知村里所有人,带上点粮食进山躲几天!”
另一边,董卓军有了防范第三波攻击只射杀了两人。经过刚才┅阵短暂的慌乱董卓军的士卒们找到了掩体,终于开始了反击
“撤!”季书一声令下,十几人纷纷往后跑了起来
见反击开始,对面便没了动静刀疤脸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探头一看
“不要怕,他们才十几个人!”
只见刀疤脸猛地从树后窜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别人的分部都是追剿孙坚溃军自己反而被人埋伏,若是对方实力相当也就罢了但是对方也就十几人,洎己十倍于他们可他们就是敢来,而且还真让他们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这点人就想吃掉我
刀疤脸恼羞成怒,怒吼道“追!給我杀光他们!”
一场追逐战开始了。
季书等人且战且退往山里走,居高射击更有优势而且董卓军人多,有时失准的箭矢都能杀伤敌人经过数轮对射,季书等人死了4个伤了2个,而董卓军却又付出了十几具尸体的代价
“不好!有人绕小路包到我们前面詓了!”
听到黄暗的惊呼,季书的心顿时往下一沉这里是董卓军的地盘,他们中恰好有人熟悉这一带地形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