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姒锦 小说为什么赵樽叫天禄

第235章 如花酒肆!
作者:&&&&
&&&&夏初七窘了。
&&&&她先前忽悠赵梓月的那些话,怎的会落入了赵樽的耳朵里?思之不解,她错愕片刻,眼风横扫过去,似笑非笑地道:“原来爷长着顺风耳呢?连这样的私密事情也知道?”
&&&&赵樽轻笑一声,拍拍她的头。
&&&&“这天下,无爷不晓之事。”
&&&&靠,这话可真跩啊?夏初七唇角下弯,“晋王殿下这么牛气?那你猜猜看,你今儿过来,我会给你多少积分?”说罢,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轻扭慢迈地走过去,把手抬放在他的领口上,作势要为他解开湿润的外袍。
&&&&“小娘子不急!”
&&&&赵樽唇边微勾,扼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要为他褪去湿衣的举动,然后掌心往下一滑,扼住他的下巴,往上一勾,望入她秋水般剔透的眸子,一句话说得格外闷骚,“爷今儿来只是为了替阿七实现睡遍天下美男的宏愿,与积分无关。”
&&&&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不消耗他的积分吗?
&&&&夏初七惊叹于他的“精打细算”,莞尔一笑,“原来如此。那么请问晋王殿下,你一人如何替我实现这般宏愿?”
&&&&赵樽低头,唇啄在她的额上,声线喑沉。
&&&&“爷一人足可抵天下美男。”
&&&&“……”夏初七无语地翻着白眼儿看他,“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哈哈。”
&&&&低低沉沉的一道笑意响过,夏初七还未来得及反应,臃肿的身子便被他带入了怀里,那一只束缚在腰上的大手,有力而温柔,似是怕一不小心惊到了她和小十九,他的动作极是轻柔,与她相拥一会儿,他喟叹一声,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床榻沿上坐好,不再与她打趣,眸底亦是温柔起来。
&&&&“阿七这两日可有想爷?”
&&&&在这种似乎永不会有尽头的地方待着发霉,她怎能不想她?夏初七眼圈儿微涩,盯着他一眨不眨。
&&&&以前赵绵泽问她为何会是赵樽,赵樽到底哪里比他好,其实她也没想通个中的关键,只觉是情爱的问题,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原本就没有理由。但是这会子,因了一个简单的“睡遍美男”的玩笑,她的答案却突地清晰起来。赵十九的不同,除了他外在那些惊才绝艳的过人本事之外,还在于他有大男人的胸怀与宽容——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理解她,支持她,永不会怀疑她。在他这里,她的一切行为都可开绿灯。
&&&&“想。爷,我想死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难得矫情一次,夏初七微垂着头,把手环在他的腰上,一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柔情千遍,厚爱万端,听得赵十九微微一怔,低头瞧她片刻,突地沉声笑了起来。那愉快的笑声,磁性,悠扬,震荡着他的胸膛,让夏初七贴在上面的耳朵,微微发烫。
&&&&“靠!我难得温柔一次,你就不能配合一点?”
&&&&赵樽唇角笑意未褪,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大拇指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唇角,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一块传世美玉般,目光饱含柔情。
&&&&“阿七,爷也想你。”
&&&&“……肉麻。”夏初七闷笑一声,偏开头去,斜着眼睛睨他一下,转念间,心底又是一暖,手也抚上他的脸,似怨似怪,“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雨,你又何必巴巴赶过来?仔细着了凉,小神医可不乐意治你。”
&&&&“有我孩儿和孩儿他娘在的地方,不要说下雨,便是下刀,爷也定是要来的……”赵十九唇角轻弯着,说到此突地一顿,目光深了深,语气添了几分促狭,“再说,爷积草屯粮这般久,就等今日了。”
&&&&积草屯粮?夏初七默了。
&&&&从东苑那时起,赵樽便有了二百五十积分。回了京师之后,这些日子他其实常来,今日送个首饰,明日做个糕点,虽然她的“积分制”极是残酷,也被他换去了不少。按照常人的逻辑,他得了这些积分,定是要霍霍掉才能甘心的,可这位爷不一样,他就攒着,攒着,一直攒着,也不求她的“积分服务”。这么一攒,仔细算来,竟是让他攒足了五百分之多。
&&&&思量一下这个数目,夏初七突地了悟。
&&&&“爷,你这是要……?”她大惊失色。
&&&&“一次花光。”赵樽很肯定地告诉她。
&&&&“啊”一声,夏初七突闻噩耗,顿时瞪大了双眼,宛若见鬼一般看着正噙笑揶揄的男人,声音悠悠,“赵十九,你不是吧?”
&&&&“我是。”赵樽一本正经。
&&&&“暴饮暴食,有害健康。”她好心提醒。
&&&&“饥饱不均,会伤及脾胃,气血以衰,影响功能,故不用焉。爷以为,吃不饱就忍着,要吃时,就得……让食物看到爷就颤抖。”
&&&&好吧,“食物”已经颤抖了。
&&&&夏初七尴尬一笑,小眼神儿满屋子乱飞,试图从他五百积分的水深火热中逃脱,“爷,你看这外面风雨飘摇的,不是办事的好机会。”
&&&&说罢见他看着自己不语,她又笑,“或者,你需要先沐浴?或填填肚子?……若不然,一会儿在正经事上,你肚子饿了,不给力,可多麻烦……”
&&&&他蹙眉,目光古怪地睨她。
&&&&“阿七不必担心,爷必定给力。”
&&&&“……”
&&&&夏初七原本只是想扯点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话一出口,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质疑他的性能力,这般没节操的话,让她有些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这般短智商。
&&&&大概是被他压迫惯了?影响了思维模式?
&&&&“傻瓜。”赵樽见她发愣,低低一笑,捋了一把她没有绾髻的长发,“知道你憋坏了,爷今儿来,是带你出去玩的。”
&&&&出去玩?夏初七仿若听见天籁。
&&&&“知我者,赵十九也。”
&&&&老气横秋的摸着下巴叹了一句,夏初七顾不得自己怀孕近六个月的身子,扑过去抱住他,在他颊边印上一吻,笑得嘴巴都抽筋了。
&&&&“我在这见鬼的地方,都快要憋死了。我好想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空气,外面的阳光,外面的人,外面的一切一切……”
&&&&“咳!”赵樽突地轻咳一下,眉头一蹙,“阿七不必这般感激的。”
&&&&“嗯”一声,夏初七突地有一种中计的感觉,“什么意思?”
&&&&赵樽目光平静,语气淡淡,“带出去玩一次,积分五百。”
&&&&啥?夏初七不可置信。
&&&&“你积分都多得快花不完了好不?”
&&&&赵樽轻唔一声,拿一种看傻子似的傲娇眼神儿瞥着她,食指轻轻撑着额头,揉了揉,动作帅毙地甩给她几个字。
&&&&“爷也只是为了果腹而已,阿七勿怪。”
&&&&一个人久困牢笼初见光,是什么感觉?
&&&&虽然,地道里并没有太亮的光线。虽然,这地方昏暗得连赵樽的脸都看不分明,夏初七仍然兴奋坏了,小心肝儿一直蹦哒不停,就连想起先前不得不与赵十九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也没有那么郁结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下地道时,除了甲一之外,再没有旁人跟随,晴岚和郑二宝都留在了楚茨院,以备不时之急。
&&&&甲一掌了灯走在前面,一路默不作声。
&&&&昏暗的地道里,瞧不清四周。
&&&&一团小小的光晕,只照得见方寸之地。
&&&&夏初七的身上系了一件晴岚为她准备的薄斗篷,斗篷的帽子挂在脑袋上,手被赵樽握在掌中,小心翼翼的走着。他的手暖乎乎的,掌心厚实而有力,每一次被他这般握住,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地上潮湿的积水被踩得“叽叽”作响,二人的影子被微弱的火光映照着,重合在一起映在壁上,荡漾出夏初七心里一圈又一圈的潋滟……
&&&&“冷吗?”他突然问。
&&&&地道渗水潮湿,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风阴凉凉的拂过,夏初七脊背寒一下,不自觉地收紧了握住他的手。
&&&&“不冷。”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与她紧紧交握。好一会儿,地道里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可此时无声胜有声,连心的十指扣在一起,便胜过千言万语。
&&&&夏初七走在他身边,忍不住猜想,赵十九每一次来楚茨院见她时,一个人走过这长长的黑暗的地道,是什么感受?他有没有想起阴山皇陵那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室里,他们牵着手走过的黑暗时光?
&&&&她突然说,“赵十九,我突然有点怀念阴山。”
&&&&他问,“为何?”
&&&&她笑道:“虽然那里黑暗恐怖,什么都看不清,未来也不敢想。但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心的感知最强,我觉得,那时候,也很幸福。”
&&&&他侧过头来,目光深邃。
&&&&片刻,才道,“黑暗虽好,怎及光明?”
&&&&一句话,仿佛戳中了夏初七心里的“软”。几乎下意识的,她便长叹出声。要是什么时候,她可以大大方方地与赵十九牵手走在阳光下,该有多好?
&&&&静静地,二人没再说话。
&&&&沉默中,地道上方的水滴不停落下。一滴又一滴,仿若落在人的心里。从清岗到京师,到漠北,到阴山,再回京师,二人走过了几年的时光,走过了无数的道路,可真的从来没有一刻,他们可以用自己原本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走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恭贺。
&&&&怀孕的女人,容易伤感。
&&&&余光瞄着赵樽斧凿精雕的侧脸,没由来的,夏初七心中酸楚起来,情绪凝结在一处,慢慢结成了一张网。
&&&&“不会等太久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赵樽突地说了一句。
&&&&“你知我在想什么?”夏初七笑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她,一副高深莫测的傲娇样子,让夏初七前一刻失神的伤感登时不翼而飞,再一次徜徉在赵十九的魅力之下,唱了征服。
&&&&“我是在想,这地道挖得可真好!”
&&&&“你喜欢就好!”
&&&&他捏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低沉的嗓音仿若一只会拔弄琴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心脏,害得她脚下一滑,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赵樽急忙环住她的腰,稳了稳,一叹。
&&&&“唉,还是爷抱你吧。”
&&&&不等她反对,他拦腰一横,一个正儿八经的公主抱,把她搂在怀里,即不会弄到小十九,又让她格外有被宠爱的感觉,夏初七美得眉开眼笑,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嘴里一直“叽叽”笑个不停。
&&&&“一直看我笑什么?”
&&&&赵樽紧了紧她的腰,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儿。夏初七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儿,还有那一张在黑幕里轮廓越发深邃的面孔,心里暖得无以言表。
&&&&“因为想笑,所以笑。”
&&&&赵樽皱眉,突地一叹。
&&&&“笑完记得擦嘴。”
&&&&“嗯?”她不解。
&&&&赵樽目光落在她脸上,浅浅的,情绪不太分明,可说出的话,却极是欠揍。
&&&&“唾沫都笑出来了。”
&&&&先人板板的,她有这么花痴么?
&&&&如花酒肆。
&&&&这是夏初七第一次来。
&&&&没有想到,在这个“久仰大名”的地方,除了赵十九之外,她还见到两个许久不见的友人——陈大牛和元祐。
&&&&酒肆里,灯火微熏。
&&&&任由外面的风雨淅沥不停,把树梢吹得“呼啦啦”乱颤一通,从地道出来便看见这二人,夏初七亦是激动得嘴巴咧了又咧。
&&&&“表妹!”
&&&&元祐看见她的大肚子,先是愣了愣,继而脸色一缓,绽放出一抹极是风流魅惑的光彩来。
&&&&“你可想死表哥我了。”
&&&&二话不说,他走过来就把夏初七从赵樽怀里抢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也不顾及晋王殿下黑沉沉的脸色,半拥着她便带入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拿干净的巾子为她擦着头发,还回头给了赵樽和陈大牛一个媚眼。
&&&&“我兄妹两个叙叙话,二位可否回避?”
&&&&陈大牛呵呵直乐,“好好好,回避。”
&&&&“愣子!”赵樽淡淡地睨了陈大牛一眼,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过元祐手里献殷勤的绒巾子,顺便把他不着痕迹的推开。
&&&&“备饭吧。”
&&&&元祐见他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陈大牛半知半解,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笑呵呵地出去,亲自拎了酒来,放在桌子上,又配上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小菜,四个人便坐了下来。
&&&&屋子里很暖和,虽然风雪被阻挡在外间,但仍然能听见树叶被摧残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与友人把酒临风雨,感觉极是美妙。
&&&&从夏初七回京,再到与赵樽暗渡陈仓的这些日子,她真是很难与他们相聚在一处。今儿这般坐着,看他三个人喝酒,说一些朝堂时政,说一些旧事前情,她心里似有暖流涌过,突觉犯了酒瘾。
&&&&瞥向赵樽,她舔了舔唇。
&&&&“爷,我也想喝一点。”
&&&&“不行。”果然,他想也不想就被拒绝。
&&&&“就一口?”夏初七商量道。
&&&&其实这个时候的酒,度数都很低,且都是粮食酿造,只喝一点点,没有多大的干系。可她一心想要加入饮酒的“兄弟情”,赵樽却丝毫不给她纵容的“夫妇义”。
&&&&“爷说不行,便是不行。”赵樽冷飕飕的眼神儿,从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肚子上时,又换成一幅慈父的光芒,“等咱孩儿落了生,爷陪你大醉三千场。”
&&&&还大醉三千场呢?
&&&&夏初七怨念的眼,顿时幽深无比。
&&&&“吃点鸽肉,喝点鸽汤。”赵樽淡淡说着,哄孩子似的,把一块炖得极烂的鸽子肉夹在她的碗里,“这是我让大牛特地为你做的。”
&&&&她哼了一声,“鸽子与你有仇啊?”
&&&&赵樽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自是不会回答她,确实是有仇。他只道:“吃饭不许说话。”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默默吃着鸽子肉,想着养在家里的大马和小马,觉得吃它同类,深深对不住那二位,奈何鸽子汤确实美味又营养,对小十九也有好处。所以,她忍了。
&&&&“再来一块,把咱孩儿养好一点。”
&&&&在元祐与陈大牛的面前,赵樽似是不再顾及他一往维持的高冷形象,殷勤地为夏初七布着菜,那样子像极一个寻常的丈夫和父亲,听得夏初七心里如有暖阳,而元祐和陈大牛交换一个眼神儿,都露出一种惊呆状的迷惘。
&&&&元祐:“天禄,你可是中了邪?”
&&&&陈大牛:“殿下,你可是受了风?”
&&&&夏初七忍不住“噗哧”一笑,咬着一只鸽子腿儿,也一个媚眼抛了过去。
&&&&“爷,你可是很嫉妒鸽子?”
&&&&三个人合击一个人,没有想到,赵十九不仅性子接了地气,人也“随和”了许多。他不动声色地喝一口酒,淡淡瞄向元祐与陈大牛。
&&&&“二位说得不错,即不仅中了邪,还受了风。明日记得带上你俩的银子来府中看我。不必太多,慰问之谊,一人五百两足矣!”
&&&&这般明目张胆的“打劫”,唬得陈大牛登时红了眼,“殿下,俺私房钱都没了。”
&&&&赵樽给了他一个“关我何事”的眼神儿,自顾自喝着酒,不予理睬。陈大牛无奈地耷拉下脑袋,瞥一眼同样在风中凌乱的元祐。
&&&&“跟着你混,总是要吃亏的。”
&&&&元祐丹凤眼一斜。
&&&&“没出息!”
&&&&他低低说完,夏初七以为小公爷要发表什么高深的见解时,却不料他突地变了脸色,一把暧昧地抓住赵樽的手腕,深情款款起来。
&&&&“天禄,我一直这般喜欢你,你为何坑得我这样惨?我好不容易攒到的积蓄,都快被你坑光了。”
&&&&“噗”一声,夏初七喷了。
&&&&“表哥,你的节操呢?”
&&&&“节操不要了!”元祐道,“小爷总算发现了,与你两个相处,节操就是绊脚石。你们都不要,小爷索性也不要了。天禄,我要跟了你,你收我入府吧。”
&&&&这一句更加明目张胆掉节操的话,听得夏初七虎躯一震,惊得以为耳朵听岔了。陈大牛也是黑了一张脸,张大嘴巴,连端在手里的酒都喝不下去了。
&&&&只有赵樽无事,他云淡风轻的一笑,推开元祐的手,“下辈子投生做女子吧。”
&&&&“投生做女子,你便娶了我?”元祐奸笑。
&&&&“当然,还不要再与我生在一家。”
&&&&元祐斜着丹凤眼儿,正想与他打趣,外头突地传来一道丙一的轻咳声。很快,他疾步如风地进来,走到赵樽的身边,俯在他的耳后低语了几句。
&&&&赵樽神色微敛。
&&&&考虑一下,他冲丙一点了点头。
&&&&丙一得令,快步出去了。不多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一道春风化雨般的声音,像是妖精化成了人形,入骨蚀心,令人身心偕是一软。
&&&&“晋王殿下真是多情,先前才许过我,如今又搭上一个小公爷。怀里搂着一个小神医,还把如花似玉的小公主丢在外面,何其忍心?”
&&&&夏初七微微一愣。
&&&&转过头去,只见高挑木质的门边上,立着尴尬的丙一还有周顺等侍从。与他们站在一处,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男人,大红衣袍受了风雨,妖艳似火。
&&&&他含着浅笑,正是东方青玄。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神色不太自在的乌仁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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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妹子们的支持与理解,客气话不多说了,我都记在心中。
&&&&咳,错字先传后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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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听完了郑二宝的话,元小公爷那张向来没个正经的俊脸,颜色全变了。要不是他身上不方便,指定能翻身跳起来。&&&&夏初七与其他人一样,视线也落在赵樽的脸上。&&&&在这个时候,大粗都希望看到他做出反应。&&&&可偏偏赵樽纹丝不动,光影下的面色,与平素没有半点儿差别,看不出异样了,若愣说多了一些什么,那就是那沉稳里,多添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沧凉之感。&&&&心里一窒,夏初七掌心落在他手背上。&&&&“爷!”&&&&他瞥目过来,淡淡一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项庄是谁?沛公又是谁?夏初七心里仿佛漏了风儿,仿佛还能嗅到风雨与鲜血的味道……她拽住赵樽的手,紧了紧,有些迟疑。&&&&“爷,你不去看看?”&&&&赵樽目光落在窗橼上,声音极轻,“如何看?”&&&&“难道你就听之任之,这不是为你坐实了罪名吗?”&&&&“是啊,天禄……”心急如焚的元小公爷也接过话来,“这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夏廷德那老狗,明知道你在军中声望高,这才故意激怒兄弟们的。娘的,趁着小爷我不在就捣乱!也不知道大牛干什么吃的,混账东西搞什么去了,他怎么就不拦住呢?”&&&&赵樽冷冷抿了抿唇,又拍了拍夏初七的手,慢慢走到窗边儿。往外看了看,沉默了良久才回过头来,目光灼灼间,一张平静无波的俊脸上,带出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复杂,一字一句很轻,很缓,却字字有力。&&&&“如此,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看着他云淡风轻的面色,夏初七都快为他愁死了。&&&&她自个儿都是军人出身,自然知道兵变的影响力和破坏力。像这样大的武装暴动,不论在哪一个朝代,都是一件关于国家命运和社稷存亡的大事,没有一个皇帝会容许手下将士兵变,这件事情下来,估计对整个大晏的军队,都会是一个深水炸弹,不知道会炸死多少人了。&&&&要知道,老皇帝虽然收回了赵樽的统兵之权,可赵樽在金卫军中的威信,却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那么,夏廷德的挑衅兴许只是一个试探?想想,他单单只骂了赵樽几句,就引起兵事哗变,如果某一天赵樽登山一呼,那结果会怎么样?&&&&得了这样的消息,老皇帝只怕会睡卧不安了。&&&&自古帝王无情,依了他的性子,能轻易放了赵樽吗?&&&&她估计,等兵变平息下来,老皇帝一定会依这个事为借口,大量在金卫军中调换将领,安插自己的亲信接手了。只怕这件事儿,远远没有完。&&&&冲动啊!&&&&都是冲动惹的祸。&&&&金卫军将士对赵樽的感情,被人玩了一记绝妙的杀着。&&&&心中沉沉浮浮,她的目光像钉子,担忧地看向赵樽。&&&&“爷,你要是不阻止,这帽子可就扣定了?如果现在阻止了,至少还能够洗去自己的嫌弃……”&&&&赵樽目光眯了一下,又走了回来,坐在她的身边。&&&&“做多错多,不做则不错。”&&&&夏初七行事是一个积极的人,凡事喜欢主动出击。所以有些不能理解他这样“被动消极”的处理办法。撇了撇嘴巴,她看着赵樽挺直的鼻,紧抿的唇,深不见底的眸,不由得心里犯堵。可她也知道,赵十九这个人向来运筹帷幄,既然他这么说了,自然会有他的计较。&&&&于是……&&&&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她狡黠一笑。&&&&“好吧,任由敌寇猖狂,我自岿然不动。”&&&&她原是为了开玩笑,不料,赵樽却低头来,凝视她,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句,“阿七说得对,谁先憋不住,谁就输了。”&&&&两个人从元祐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赵樽要回府了。&&&&看着他,夏初七站在原地,眼神儿有些闪烁。&&&&换了正常情况下,又要分开了,两个人应该趁着没人腻歪一下才对。可她这会子心下一直忐忑。总觉得“兵变”事件,就是人家专门为赵樽挖的一个大坑,就算他不主动往下跳,也一定会有人推着他往下跳的,与其如此,又何不……?&&&&眉梢一扬,她碰了碰赵樽的手肘。&&&&“赵十九。”&&&&见她小脸儿严肃,赵樽抿下唇,“阿七有何话要交代?”&&&&踌躇,迟疑,考虑,热血升腾起来,又慢慢冷却……心情复杂地又考虑了一遍,夏初七才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看着他说。&&&&“晋水江畔趁东风!如今这次兵变,说不定就是你的兵风,你何不……干脆点儿……快刀斩乱麻……”&&&&她意有所指地说着,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赵樽一愣,随后顺了顺她的头发,失笑不已。&&&&“小丫头,志气不小。”&&&&“不是我有什么志气,我只是替你不值……”&&&&她是在劝他“反”,赵樽又怎会听不出来?他没有回答,目光与她对视片刻,冷傲的眸色微微暗了一下,带了一点儿疲惫,随即岔开话,吩咐她,“在府里不要乱跑。这些事,你不必操心。”&&&&“啊”一声,夏初七表情相当便秘。&&&&“你这个人。真是迂腐得紧,等着瞧吧,人家不会让你好过的!”&&&&赵樽神色不变,只揉了揉她的脸儿。“嗯,爷走了。过两日再来瞧你。”&&&&她飞快地撩眉瞪他,“偷偷来?”&&&&赵樽低笑,“是,偷偷来。在床上等着爷。”&&&&眼珠子向上翻转一圈儿,夏初七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大概对于“偷偷摸摸”做事儿,人都有本能的期待感和兴奋感,被他轻松的话语一带,她心前的担忧也略略放了下来,不由戏谑地翘起唇。&&&&“那样,算是偷情么?”&&&&“自然不算!你是爷的王妃。”&&&&两个人正说着话,就有诚国公府的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大概为了不累及她的名声,赵樽轻咳了一下,看她一眼,转头就离开,想想再见又不知何时,夏初七心里一酸。&&&&“爷……”&&&&赵樽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夏初七自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儿的“妇德”,看着他的脸,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抿了抿唇,趁着那两个小丫头转过回廊的当儿,猛地一下扑过去,投入他的怀里。&&&&“有点舍不得……”&&&&拖长了声儿,见他没有动静,她又无奈的补充,“你的银子。”&&&&赵樽低头看了一眼,掀了下唇角,反手把她紧紧拥住。&&&&“爷也是。”&&&&……&&&&……&&&&一到落晚时分,景宜苑就特别安静。&&&&窗户外面的芭蕉叶被风吹得一阵“扑扑”的响,夏初七张开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摸了下吃得圆圆滚滚的肚子,直呼受不了。这诚国公府养尊处优的日子,看来还真有可能把她养成大胖子。&&&&拿了一个如意枕,她正准备坐到软榻上去继续研究她的《青囊书》,眼风一扫,却见窗口的轻纱微微一荡……&&&&眯了一下眸子,她转头看向晴岚和梅子几个丫头。&&&&“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是,郡主……”&&&&这是在自家屋子里,丫头们没有多问什么,应了一声,便行了礼鱼贯而去。夏初七弯了下唇角,懒洋洋的拽了那如意枕,坐在茶桌边的椅子上,悠然自在地跷起二郎腿,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才舒服地一叹。&&&&“今儿才晓得,原本大都督喜欢做贼?”&&&&轻纱又是一荡,撩开,里面走出一个颀长优雅的身影来。&&&&“景宜郡主好高的警觉性?本座佩服得紧。”&&&&“不必佩服,就大都督身上那一股子的禽兽味儿,我想不发现,都难得很啦。”&&&&她说话向来带刺儿。&&&&可东方青玄似乎从来没有被她气倒过。&&&&莞尔一笑,大都督好脾气地坐在与她一个茶桌之隔的另一张椅子上,不客气地犹自拿了一个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她刚刚喝过的茶水,悠闲地品着,那姿态动作优雅的让人观之陶醉。&&&&啧啧啧,可惜了一张好皮囊啊……&&&&夏初七暗自叹息一下,不动声色地斜睨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一枚锦衣卫秘谍的令牌来,从茶桌上面递到了他的面前,“大都督给的这个物什儿,我只怕是用不着了。原本早就想还回去的,但一直不得机会。正好,大都督你今儿来了,就免得我再走一遭了……”&&&&东方青玄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弯出一抹笑意来。&&&&“景宜郡主这里的茶,真是好喝……”&&&&“别绕弯子!要是不要?”夏初七看了看那枚令牌,固执地又往前递了递,满眼都是不耐烦的情绪。&&&&东方青玄轻笑着看她一眼,放下茶盏便伸出手来。却不料,他不是接令牌,而是把那一只修长白皙得让姑娘嫉恨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还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声音轻柔地暗示她。&&&&“要!本座怎会不要?”&&&&夏初七手像被烫到了,飞快的缩了回来。&&&&“你……脸都不要了?!”&&&&她气咻咻地瞪了过去,可东方那厮只是调侃的轻笑着,一张精雕细刻的俊美面孔上,并无半点儿调戏了别人的不自在。&&&&“七小姐,你当真不与本座合作了?”&&&&“不。”夏初七轻嘲一笑,“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从认识大都督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大都督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虎谋皮这样的傻事,我又怎么会做?”&&&&“第一次认识?”东方青玄低了下头,状似无意的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抬起眼,那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情绪比先前多了起来,那轻轻启开的唇瓣儿,美好得宛如世上最好的工笔画作,“七小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夏初七冷哼一声,“那是自然!青岗县的小树林里,大都督你杀人不眨眼,实在让本姑娘汗颜啊……”&&&&东方青玄美艳的眸子微微一眯,看着她笑了。&&&&“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青岗县,而是……”&&&&说到此处,见夏初七饶有兴趣的看过来,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继续,话题又绕开了,“七小姐当真不记得当年了,还是故意在本座面前装傻啊?”&&&&听他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他与夏楚之间好像真有什么过往似的。可夏初七仔细想了想,搜索完了仅有的“夏楚记忆”,却根本就没有关于东方青玄的……&&&&哎!&&&&每一次人家提及夏楚的前情时,她总是很郁闷。&&&&要是她通通都能想起来,又何必受人制约?&&&&心里那么想,可她做人从来不输阵。&&&&仍是带着冷嘲的笑意,她剜向东方青玄,“哟喂,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还真是记不住。看来大都督您实在不是一个容易让人记忆的人啦?”&&&&她的讽刺显而易见,东方青玄浅浅勾唇,狭长的凤眸里却是露出一抹难藏的机锋来,“七小姐不记得本座了,也不要紧。”将那个令牌又往夏初七面前递了递,他接着笑,“本座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七小姐你也不要拒绝得这么快。本座还是那句话,你一定会与本座合作的,我有这个信心。”&&&&无视那个令牌,夏初七瞪了他一眼。&&&&“只怕你要失望了,我从来不与不相干的人合作。”&&&&“不相干的人……”东方青玄看着她,眸底笑意更为灿烂,“看来本座得尽快把你变成相干的人才是?”&&&&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眯子冷冷眯起,斜睨了他一眼。&&&&实际上,她讽刺是讽刺,可却从来不把东方青玄说的话当成是废话或者玩笑。这厮说话,虽然每一句都带着笑意,真正的情绪也不多,可却句句都有内涵。&&&&顿了一下,她板着脸,“大都督的意思是?”&&&&东方青玄笑了,又拿着水来喝了一口。&&&&“本座那里有一个人,一定是七小姐你想见的。”&&&&“什么人?”&&&&“暂时……保密!”&&&&夏初七心底暗自吃惊,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只横他一眼,“你神经病吧你?!行了,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本姑娘没工夫和你歪缠,赶紧的走吧。大晚上的,大都督你出没在诚国公府小姐的绣楼里,只怕被人瞧见也是不好吧?”&&&&“呵呵,七小姐还会顾及这个?”&&&&东方青玄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迷人的笑意,一眯眼,一撩唇,那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诡魅与优雅,然而,却总会让人骨髓缝儿里都有些发凉。&&&&“本座的脚想走,可心却有些舍不得。”&&&&“我呸!”夏初七撩开唇角,“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看上我了?”&&&&“如果本座说是呢?”东方青玄弯唇浅笑。&&&&“呵呵……”阴阴的干笑了两声,夏初七突地一下敛住笑,前倾身体,一字一顿地盯着他说,“那么,你就节哀顺变吧!本小姐我真是……一点也看不上你。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姑娘我困得很,没功夫陪你在这儿浪。”&&&&看着她满眼的鄙视和嫌弃,东方青玄眸子微微一寒。&&&&随即,却又是笑了,“今日本座前来,是特地恭喜七小姐你的。恭喜你与舍妹同一天入主晋王府,说来这也算是缘分了吧?只是,本座又有些为七小姐担心。呵,本座的意思是,依七小姐您的姿色,实在很难与舍妹相提并论,晋王殿下只要不是一个眼瞎的男人,你猜猜他会比较宠爱谁?”&&&&夏初七翘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儿,冷不丁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在他面前摇来摇去,然后嗤嗤直笑。&&&&“真相只有一个。他一定最宠……你!”&&&&一个“你”字说完,她哈哈轻笑一声,直直指着东方青玄。&&&&“说完了?滚吧——”&&&&东方青玄眸子沉了一下,“七小姐当真不介意?”&&&&“怎么不介意?我介意得紧。”夏初七打量着他,说得极为得意,一字一句全是娇俏的浅笑,“我介意啊我这只手又要沾点儿血腥了。啧啧,我的手段,别人不知道,大都督您应当是知道的才对?你就真不怕令妹嫁过来了,不等三天回门儿,就该通知你们家来捡尸体了?”&&&&停顿了一下,见他不答,夏初七又挑开了眉头,“依我说呀,大都督要真是为了令妹着想,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险才好。毕竟嘛,我是正妃,她是侧妃。我是妻,她是妾。呵,正妻收拾小妾的桥段,那戏文里唱得老多了吧?大都督你不会不知道的啊……”&&&&她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着,故意膈应那东方青玄,不曾想,说了好半天儿却不见那厮回应,不由得有些奇怪。她闭了嘴,看过去时,却见东方青玄面色怪异,情绪似乎不太好。&&&&“怎么,知道怕了吧?”&&&&看着她灼灼的眸子,东方青玄苦笑。&&&&“七小姐说得对。这门亲事,本座也不赞同。”&&&&他也不赞同?&&&&夏初七仔细一样,也是这么回事儿。东方家的大美人儿,从太子妃降格成为了晋王侧妃,明显就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嘛,是个会算账的人都不会同意才是。可为什么他们家又要极力促成了这等婚事呢?&&&&“阿木尔她……”东方青玄思考了半天,俊美的面孔有些僵硬,“她打小对晋王情根深种,这次更是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宁愿做侧妃,哪怕做侍妾,也要入晋王府,本座做哥哥的,又能如何?”&&&&夏初七哼了一声,眯了眯眼儿,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儿。&&&&“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什么?”东方青玄轻问。&&&&“当初在青岗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你明知道赵绵泽在找我,却没有汇报给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后来回了京师,那次在深井茶馆,你甚至不惜在他的面前为我担保,证明我的男儿身份,也不告诉他实情。可是得知我被赐给晋王为正妃,你却掳了我去,给我锦衣令,强迫我恢复夏楚的身份……所以,其实什么合作,什么帮我平反报仇都是假的,你的目的只有一个……”&&&&东方青玄目光深深。&&&&“七小姐何意?”&&&&夏初七讽刺一笑,直盯住他妖冶的眼。&&&&“你突然转变的原因,是为了你的妹妹阿木尔,对不对?!我猜,如果不是诚国公抢先一步在太子过世之前提了亲,这次张皇后就不是为令妹求一个侧妃的身份了吧?是不是应该是晋王正妃?啧啧啧,如此一来,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赵十九他以前那些御赐的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全是大都督您干的吧?你为了你的妹妹,不惜牺牲别人?”&&&&东方青玄一动不动,眸子里若有流水,沉沉浮浮。&&&&观其面色,夏初七却不再笑了,正色看过去。&&&&“大都督,为什么?”&&&&不等他回答这句话,夏初七又是一个莞尔,“如今景宜郡主是晋王正妃了,过两天就要走六礼了,按照过去的惯例,你不是应该在大婚之前……杀掉我吗?”&&&&东方青玄沉默一下,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七小姐,本座也想知道……为什么就舍不得杀了你呢?”&&&&“答案很简单。”夏初七笑得眉眼生波,“我身上不是有大都督您说的巨大价值么?没有得到这个价值之前,您又怎么舍得杀我呢?”&&&&轻呵一声,东方青玄点头,目光有一抹涩意。&&&&“兴许是吧……”&&&&正说到此处,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小姐”,听上去像是晴岚的声音,紧跟着,脚步声儿就传了过来。夏初七一愣,不想被她看见,万一告诉了赵樽又要横生枝节,只告诉了她没事儿,就火急火燎的目视东方青玄。&&&&“大都督,您请吧?”&&&&东方青玄看着她,大红衣袖一拂,缓缓起身,却没有离去,而是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双手撑在她两边的椅子扶手上,低下头来,将她困在怀里,声色轻缓地说。&&&&“七小姐你知道吗?如今皇上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允许了这出偷梁换柱。一旦他知道,你绝对嫁不成晋王……所以,你放心,本座不会让你做成晋王妃的。”&&&&心里凉了一凉,夏初七眸子一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大都督,不要这么做……”&&&&她的声音难得柔软,东方青玄一愣,低头看向她的手,“你就那么喜欢他?甚至顾不得赵绵泽曾经给过你的奇耻大辱,顾不得夏氏一门的血海深仇,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把这些通通都放弃?”&&&&看着他妖冶美艳的眼睛,夏初七难得认真的与他讲话。&&&&“大都督,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有感情。我相信,你心里也一定有想要呵护的人,比如你的妹妹,那就是感情。而我……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赵樽更重要的人了。您能不能将心比心,高抬贵手?我们一旦离开京师,再也不会碍着你的眼睛了,你仍然是权倾天下的锦衣卫大都督……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为令妹不值。不过大都督,如果赵十九他诚心要娶你家阿木尔,我楚七二话不说,马上卷铺盖走人。可他真心想娶的人是我。那么,我就没有放弃的理由,你说呢?”&&&&她小声儿很脆,很软,可语气语调一点也不像时下的女子。&&&&东方青玄目光越发幽暗,“七小姐,如今想来,本座真有些后悔……”&&&&不解地“嗯”了一声,夏初七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懵了。&&&&“后悔什么?”&&&&“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皇家猎场,你忘了?那个时候,本座就应该……”目光深了深,他突然一弯唇,笑着在她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掐”的动作,“掐死你,也就没有如今的烦恼了。”&&&&眼珠子转了转,夏初七推开他的手,突然直起身来。&&&&“那确实有点儿可惜了。因为现在,大都督你不仅没有机会了,而且,估计你往后都得听我的话……”&&&&“嗯?”东方青玄不解。&&&&若有似无的露出一抹笑痕,夏初七冲他呵了一口气,唇角的梨涡越发漂亮,“大都督你有没有感觉到身子有些发热?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了,在你喝的茶水里,我放了一种叫‘新郎粉’的东西。这东西呢,女人喝了无所谓,可男人一旦喝了嘛,要是没有解药,这辈子就……呵呵,再也做不成新郎倌了。”&&&&闻言,东方青玄面色一变。&&&&夏初七心里暗爽,傻叉!这男人与女人挨得太近,当然会觉得身子有些发热嘛,这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她笑得更甜了几分,“哟,大都督你的脸色好难看,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呀。你想想,我这里住的都是姑娘家,但凡有男子摸进来,那定然是居心不良的色狼,我怎能不防备一手?”&&&&说罢,她手指戳在东方青玄的肩膀上,轻轻把他推开一些。&&&&“你该庆幸,我放的不是什么软骨粉啊一类的东西。要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捆了拖到大街上去展览,供人饱饱眼福……”&&&&东方青玄笑了笑,那妖孽一般的眉目里,全是透骨的寒冷。&&&&“真毒不过妇人心,果不自然。”&&&&“不要急嘛,我这么做的目的呢,只有一个,大都督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等我顺利嫁与了赵十九,自然会把解药给你的。这个,算是我们两个的首次合作,怎么样?”&&&&看着他狡黠如狐的小脸儿,东方青玄眸子藏了一抹看不清的情绪,突然拽过她,凑近了她的脸,“七小姐,本座最讨厌被人威胁。既然如此,不如现在,试一下,能不能做新郎好了……”&&&&心里“唰”的一下漏了风,夏初七眉头一皱,有点儿后悔说习惯说“新郎粉”了,早知道她就应该编一个不可实验更加猛烈的药物才是。&&&&迟疑间,她双手狠狠推他,却被他堪堪握住。&&&&低低的,他浅笑了一声,突然偏头凑到她的耳边儿,那薄薄的两片儿唇微微一翘,猛地含住了她的耳垂,湿濡濡的咂了一口,才吐着气儿轻声说了两个字。&&&&“成交。”&&&&夏初七身体僵硬在那里……&&&&东方那厮已经离开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还躺在茶桌上的令牌,又摸了一下耳朵,整张脸就烫得不成样子了。&&&&东方妖人,太他妈缺德了……&&&&可他居然说了成交……明明没有下新郎粉啊!?&&&&……&&&&……&&&&京郊大营。&&&&当陈大牛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然失控。&&&&他今儿一大早就出了营房,去迎接他从青州府来京的老父老母和未过门的媳妇儿去了。可是他老家的人还没有赶到,营中的传令兵就急急过来汇报,说是发生了兵变。&&&&再顾不得接人,他安排了人留守,就匆匆赶了回来。&&&&可一看那沸水煮过一般的情形,他就知道回来晚了。&&&&夏廷德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双膝跪在地上,身子被捆在旗杆上,一身*的,显然是中间被人揍得昏迷了过去,又被冷水给泼醒的,样子狼狈不堪。而兵部尚书谢长晋的待遇好一点,被愤怒的将士们扣押在了营帐里,没有上绑,却有人守着。&&&&见到他回来,将士们几乎都已经烧红了眼睛。&&&&“左将军,你可算回来了。那夏老狗太不是东西,兄弟们憋了好几天,今日总算出了一口恶意,朝廷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打到京师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陈大牛为人憨直,可他却不傻。&&&&先前在路上听了情况,他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如今见状,只觉得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按着腰刀,他环视了一周,看着愤慨的众将士。&&&&“放了他们,把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跟俺进京去请罪。”&&&&“左将军!”那校尉一听他的话,脸都黑了,“兄弟们都不是孬种,凭什么由着那老狗欺我金卫军?老子们在外面流血打蛮子的时候,他们在窝里吃香的喝辣的,如今打了胜仗了,太平了,就他娘的骑到老子们头上拉屎拉尿。兄弟们能服气吗?”&&&&“不服气!”有人接嘴就吼。&&&&“不服气,定要让朝廷给个说法。”&&&&“对,必须恢复晋王殿下领兵之权。”&&&&“我等只愿意跟着神武大将军王,决不跟着夏老狗!”&&&&“反了,反了!”&&&&又是一阵接一阵破天的喊声,直冲云霄。很显然,这些人的热血都被点燃了。一个个烧红了眼睛,那形势根本就无法控制下来。陈大牛急得额头上都是冷汗,想也不想就站到了台上去。&&&&“兄弟们,如今咱不是在打蛮子,也不是拼胆大的时间。你们为大将军王抱不平,俺老陈心里都懂。可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俺们不能这么干,这不是把晋王殿下给架在了枪口上了吗?”&&&&“怕什么?”有人大声怒吼,“朝廷里那些小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都他娘的是银枪蜡头,一个个的中看不中用。大不了,兄弟们现在就打到京师云,一把火烧了那皇宫,看他们能拿我等如何。”&&&&“对对对……兄弟们不能认怂!”&&&&“已然是这样了,反不反,都得丢脑袋!左将军,你发个话吧,我们都他娘的反了,为大将军王报仇。”&&&&“报仇!报仇!”&&&&一声比一声吼得大,陈大牛的头痛了。&&&&夏廷德今日不是第一次挑衅金卫军将士,从他上任的第一天开始,就开始不停对赵樽原来的军事构建进行调整,重新布署,并且多次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这些兄弟早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箭都已经拉开了,收也是收不回来的了。&&&&就算他们现在放下武器,朝廷也不会轻饶了这些人。&&&&汗水湿了脊背,他沉默一下,心里已有定论,大声呐喊。&&&&“来人啦!”&&&&“在!左将军。”&&&&“传令——”双手叉着腰,陈大牛环视众人,大声一吼,“给老子把带头闹事的人,通通都绑了。”&&&&“是!”&&&&很快,几名亲卫跳下台去。&&&&可事发突然,到底谁带头闹事儿,谁又说得清楚?&&&&见他抓了几个领头喊得厉害的,其他人更加不服气了,一个个都急得红了眼睛,大声儿的呐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波高过一波,但是,却也没有人真正敢上来对陈大牛动武。&&&&看着营里的乌烟瘴气,陈大牛眉头越皱越紧。&&&&他心里明了,这件事压不下去了。&&&&但是他也相信,赵樽已然得到了消息。&&&&他既然没有什么动作,那么,他如今也只有配合他了。&&&&长长一叹,“哐当”一声,陈大牛丢下了腰上佩刀。&&&&“来人!把俺也给一起绑了。”&&&&金卫军左将军陈大牛自己绑了自己,带了几个闹事的人,一起跪在了奉天门外请罪,这件事很快传入了洪泰帝的耳朵里。&&&&可是,他请罪又有什么用?&&&&兵变事态仍然没有按下去。如今他来请罪,无异于向洪泰帝宣告——他陈大牛没有办法控制局势,只能任由陛下处罚了。&&&&其实他这么一招,算是釜底抽薪。&&&&彻彻底底的把金卫军交了出去,兵变更加彻底了,全搅成了一团。&&&&一时间,京郊大营兵变,全城哗然。&&&&不仅城中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害怕打入城里,朝廷里头也像煮了一锅粥。&&&&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心里都知道,兵变一开始肯定是有心人挑拨生事。可事情发展到如今,失控的情势,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许还包括那有心人的预料。&&&&兵变越演越烈,六部官员去了一个又一个。&&&&结果,谁去调停谁被扣押。&&&&更可怕的是,兵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外驻兵。&&&&于是乎,打着“声援”晋王殿下的旗帜,京外驻兵不得军令,竟然纷纷私自开拔,往京师而来,短短几个时辰,似乎个个都有了想要“造反”的意思。&&&&这些消息,雪片一般飞向皇城。&&&&无异于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拍向洪泰帝……&&&&……&&&&……&&&&晋王府。&&&&入夜,暮色如水。&&&&书房外面的回廊上,一道人影急匆匆行来。&&&&“殿下,宫里来了旨意。”&&&&赵樽没有抬头,目光放在棋盘上,落棋的声音清脆如常。&&&&“说!”&&&&“京郊兵变未止,陛下急宣,让你前往京郊大营调停。”&&&&陈景拱着手,恭恭敬敬地说着。赵樽默然了片刻,仍是没有抬头,只是那只举棋的手,微微一顿。又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出声。&&&&“回陛下,本王头风发作,疼痛难忍,起不得床了。”&&&&“这个,是……”陈景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抬头道,“殿下,如今右将军生病不出,左将军自请下狱,金卫军群龙无首,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卑职以为,殿下应当……”&&&&“陈景!”赵樽猛地抬头,蹙眉,打断了他,“按本王的意思去办。”&&&&……&&&&……&&&&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晋王府里灯火未灭,谨身殿里仍是烛火通明,沉沉的阴霾笼罩在大殿里。兵变如洪水,谁还能安然入睡?&&&&“一群饭桶,饭桶!”&&&&洪泰帝暴怒不止,短短几个时辰,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局势。如今京外的驻军不得军令,却私自开拔前往应天府来了,形势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然而,一连三道圣旨,都被赵樽以病重为由给回拒了。洪泰帝先前又才下了他的兵权,他本就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人,不出来主事也都说得过去。&&&&“报——”&&&&殿下,又是传来一道急奏。&&&&“拿来!”洪泰帝急火攻心。&&&&那侍卫吓得心胆俱裂,赶紧呈上一道火漆封缄的奏折,洪泰帝不等崔英达拆开,一把扯了过来就怒气冲冲的撒掉封口,展开信来,面色又是一变。&&&&奏折上说,金卫军抓了几个人质,久久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应,说是已经把夏廷德给绑在了柴火架上,如果明日午时,朝廷还不按他们的要求做,就烧死夏廷德祭旗,然后举兵直杀京师,火烧皇城。&&&&“反了,反了他们了!”&&&&洪泰帝气得胸口一阵阵鼓动。&&&&“陛下……”梁国公徐文龙上前急奏,“为今之计,先得安抚军心为上。军心一乱,社稷则乱。请陛下马上下旨,恢复晋王领兵之权,严惩出言不逊的魏国公夏廷德。”&&&&洪泰帝老眼一横,“好你个徐文龙,你这是在逼朕?”&&&&徐文龙头也不抬,跪在地上,语速极快的说,“臣下不敢,臣下只是为了大晏社稷安稳着想。陛下,不能再犹豫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一到午时,如果金卫军当真涌入京师,后果将不堪设想。京师三大营有十万之众……”&&&&“如何?”洪泰帝拔高了声音,冷冷看向他。&&&&“他们个个能征善战,又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英勇无匹,戾气未退……依臣下愚见,无须半个时辰,京师,城必破——”&&&&“啪”一声,洪泰帝将那奏折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朕还就不信了!”&&&&“陛下——”见老皇帝怒了,吏部尚书吕华铭瞥了徐文龙一眼,赶紧上前,跪奏,“陛下所言极是,京城有皇城禁军三万余人,加上锦衣卫和王公大臣等的家宅护卫,凑上五六万人不成问题。臣以为,陛下应当火速派人调遣京外军队救驾。另外,马上擒拿晋王,以谋逆罪处之,以正视听。”&&&&他说得振振有词,洪泰帝却只瞪了他一眼。&&&&“饭桶!”&&&&吕华铭被骂了,却仍是跪地不起,固执的道,“陛下,晋王坐大,已成事实。如今魏国公只一言不当,军队就敢造反,若陛下这一次依了他们,往后君仪何在?父威何在?不可啊,陛下。”&&&&不再理会于他,洪泰帝目光一转,望向了赵绵泽。&&&&“绵泽,依你之见,眼下该当如何?”&&&&赵绵泽沉默片刻,弯腰将他先前甩在地上的密奏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恭恭敬敬地放在案几上,这才回禀道,“孙儿赞成梁国公所言,眼下平息干戈才是正理,不宜窝里斗。皇爷爷,孙儿以为,十九叔病发,你应当亲自去晋王府瞧瞧十九叔。”&&&&洪泰帝看着他,目光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来。&&&&“来人,替朕更衣。”&&&&------题外话------&&&&来了来了,上菜了。多谢妹子们……票票很给力啊,继续继续,俺受得住,来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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