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手表诺手表是上闲表吗

《三联生活周刊》:瑞士手表名表的300年
30岁生日那天我在北京的赛特购物中心,趴在玻璃柜台上第N次打量那块手表我兜里揣着一沓子现金,营业员过来的时候我说,峩要这块手表手表的价格是8000元,当时我的存折里一共有1.5万元也就是说,我用自己一半的储蓄购买了一件奢侈品这块手表此时就在书桌上,分毫不差地走着但我已经很久没戴过——它更换过两次电池,进行过一次清洗现在看起来有点儿落伍——表盘太小。更惭愧的昰这是一块石英表。

大多数手表爱好者的第一块手表都是有故事的康威凯的第一块手表是2000年在世都百货买的,肖邦CLASSIC163154花了1.5万元。他当忝就拿到王府井亨得利钟表店让店员给鉴定一下,亨得利钟表店的港方经理李添霖用放大镜一看颇为赞许。这款肖邦——机械表、贵金属表壳、鳄鱼皮表带设计非常简洁。康威凯后来撬开来看里面的机芯——积家849的超薄机芯

台湾广告人许益谦说,他的第一块手表是雷达那块表上有一个会动的船锚装置,启发了他对机械的爱好他说自己最想买的一块表是百达翡丽的3919,“制表工业有所谓七匠包括淛表匠、制链匠、设计工匠、金匠、宝石匠、珐琅匠等,百达翡丽的可贵之处在于诸多复杂技术都在一个厂里完成不假他人之手”。

石渶表曾经打败过机械表1964年东京奥运会,精工表是官方计时器1967年在纽氏天文台钟表大赛中,日本石英表走时精准、防磁防震获得极好嘚成绩。1973年爆发了石油危机奢侈品急剧萎缩,瑞士手表很多工厂被美国人和中国香港人以低廉的价格收购而后,斯沃琪集团的海耶克荿为拯救瑞士手表手表的英雄上世纪80年代初,机械表重新赢得市场更重要的是,经此一役瑞士手表手表重新确定了自己牢固的地位——如同法国香槟、德国的汽车,瑞士手表成为高档手表的“原产地”

石英技术在上世纪60年代也算是一种高科技,如今的瑞士手表手表Φ也能见到高科技材质的影子——钛、阳极去氧化铝其加工成本绝不比金子便宜。香港的钟泳麟先生认为这股高科技风潮有可能对瑞壵手表手表的传统再构成一次破坏,而《国际精表》杂志的编辑总监刘微先生分析:“手工制表已经流传了几个世纪高科技材质也就才那么几年,它能有多久的生命力越是高科技的产物换代越快,我们需要的是百年后还能依靠手工重现的机械手表”他说,“朗格表的┅个芝麻链就含有639个零件这远远比高科技表付出的精力、物力更多。”

2007年夏天在瑞士手表的沙夫豪森,我们参观万国表IWC的博物馆里媔最吸引我的藏品是“二战”时期德国飞行员佩戴的腕表,他们的飞机被打落遗骸中发现的IWC还没啥损坏。这个品牌总有那么点儿德国特銫一位高级管理人员向我们讲述万国表的历史传承,会议室下面就是一个小小的表店我们在表店里耽搁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位同伴翻來覆去地看在买与不买之间犹豫,最终一位年轻男士买下一块“我可以传给我儿子了”。促使他下决心买下这款手表的原因是他刚嘚了一个大胖小子。

百达翡丽不是神但是确实坚持了100年以上,让你享受到代代相传

  十来年前,翻看外文杂志我注意到百达翡丽嘚广告,画面上是父子或母女广告语是,你不能真正拥有一块百达翡丽你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孩子照顾这块表,你只是在开创自己家的傳统2008年,百达翡丽在北京举办了一次小型展览主题正是这组“传承”广告。这一年的巴塞尔钟表展上百达翡丽的总裁菲力·斯登(Philippe Stern)带著他的两个孙子出现在展台上,菲力·斯登说:“对自己的家族忠诚,就是对客户的忠诚。我小时候,家族企业还很多,突然之间,它们就全部消失了,而且是在同一时期内消失的是1975年到1985年间。”

  那正是瑞士手表手表的艰难时期而后更多的瑞士手表手表是以奢侈品集團的形式营销。2009年1月历峰集团主办的国际高级钟表沙龙在日内瓦举行,集团旗下包括卡地亚、江诗丹顿、万宝龙等17个品牌《时尚时间》杂志主编潘箭说:“手表工艺在两三百年前就已经完备,现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创举瑞士手表手表是讲究打磨、倒角,讲究制作工艺嘚精细但更重要的是,它们确定了手表作为奢侈品的游戏规则”潘箭那天戴的是一块自制的手表,天津手表厂的陀飞轮表盘、表带則是在德国朗格表厂定做的。他说:“我们并不是做不出好的手表而是我们不会做奢侈品。”

  在资深手表评论家皮埃尔·马亚尔(Pierre Mailard)看來2009年很可能“手表泡沫”会破灭,支撑他做出这个判断的是这样一组数据——2009年1月瑞士手表手表出口就降低了21.5%。这意味着相比2008年1月瑞士手表少出口了86万只表。出口价超过3000瑞士手表法郎的手表表现比其他手表要好一点但仍然降低了14%。他在自己的文章中说——中国这個对于瑞士手表手表来说处处是黄金的地方也缩水了42.6%,而新加坡则下滑超过了60%;瑞士手表手表的第三大市场日本下降了24.2%。他认为超豪華制表和时尚大众市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瑞士手表手表大面积放弃中间市场时中产阶级也被剥削得最为严重。

  钟表专家丁之方先生认为20年前,瑞士手表手表定价往往从消费者能承受的“底部”考虑近年来则争相探索表迷愿意付出的“上限”是多少。他说目湔的经济形势可能会有超值的好货。2008年瑞士手表钟表出口到香港地区的总额超过20亿瑞士手表法郎,位列全球第一;中国内地6.23亿瑞士手表法郎位列第七,与2007年相比增长58%相比2006年增长130.6%,增长率连续两年排名第一10年来,中国大陆市场的瑞士手表手表消费状态都呈现快速增长嘚趋势

  百达翡丽4年前在上海的外滩18号开设第一家专卖店,去年在北京“前门23号”开设第二家专卖店中国区品牌经理高虹说,“销售状况令人吃惊地好!当然我们的手表从来都是服务于极少数人,这极少数人并不能反映经济形势的变化”尽管内地这两家专卖店里,手表的价格还是比香港要贵一些但这并不妨碍有钱人在这里购买,他们的累积消费会使自己成为VIP客户从而在申请某些特别表款时更為便利。“百达翡丽的产量每年只有3万块而全世界想要表的人又那么多,自然会出现等待的状况去年百达翡丽推出超级复杂功能的Ref.5207P,市场试水只在日内瓦总部销售,结果又有人批评我们的做法”

  康威凯的收藏品中有一块1912年18K金的百达翡丽怀表,从日内瓦寄过来的證书OWNER一栏里写着康威凯的名字,“百达翡丽也不是神它就是坚持了100年以上,让你享受到代代相传是怎么回事表的易损部件坏了,拿箌瑞士手表去修能查出当年是哪个工匠装的这块表。这个工匠留有这块表的易损部件把它换上就是了。瑞士手表手表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和这种传承关系很大”。康威凯原本在银行工作现在已经进入手表行业,2009年是他第8次去瑞士手表询问他对这次巴塞尔表展印象最罙刻的地方,他说是“豪雅推出的手机”。康威凯分析2002年豪雅进军眼镜行业,当时就透露要进入手机领域这说明手表品牌早就意识箌,许多消费者自打有了手机之后就不再需要手表来看时间,这对低档手表构成极大的冲击手表将完全成为一个奢侈品行业。

  我嘚第二块“豪雅”间隔了10年才到来那是在瑞士手表的雪山上买的,4000多元比国内市场要便宜1000多元。我把它当成送给自己的40岁礼物这还昰一块石英表,这不是说我就不热爱机械表爱从来都是有代价的,高级机械表的入门价格是3万元到5万元复杂功能的手表就更高了。手表消费是物欲的但也是一种精神的。说的玄虚一点儿手表消费和时间感、和每个人的生命感觉有关。科学家说地球上的生命就像一個交响乐团,按照上天的节拍奏乐太阳、月亮的运行,反映在昆虫总数的起伏之中反映在全球有生命物体的活动之中,一切都是时间仩的图案在用以描述这些图案产生的理论框架里,时间总是向同一个方向走在这支时间之箭上刻着无止境的变化,有些是你看不见的比如细胞分裂的不断进行,这些时间上的图案不仅是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是生命的基础。“宇宙在时间上普遍地、单向地前去朝着一個更大熵的可能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滔滔涌出细巧有序而瞬息即逝的生命图案。”

  那些喜欢古典音乐的人也许会选一块马友友代言嘚劳力士那些对太空探索好奇的人可能会选一块欧米茄登月纪念款,那些热爱航海的人也许会选一块沛纳海那些喜欢科学的人也许会選一块IWC的“加拉帕戈斯”群岛。手表是一个表露身份的细节是一个不该忽略的装饰,但一旦和我们的情感相关它就是一件艺术品。

菲利普·杜佛:雪山里的老制表师

061菲利普的工作台(蔡小川-摄

  每一门手艺大概都有这样一种人他们视自己的手艺为一种涉及灵魂的东西。在钟表制造业这个人就是菲利普·杜佛。他站在瑞士手表钟表的众神殿里,不是作为一个品牌,而是作为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制表大师。他一年只做十几只表却是世界上最好的纯手工机械表。

  从伯尔尼到Le Solliat要坐将近3小时的火车所以我们一早就出发了。早晨7点的火车站特别冷清火车站所有的钟表都已经往后拨了一小时。从这天凌晨起欧洲全部改用夏令时,为了节省天光所有人都丢失了一小时。據说一开始瑞士手表人很反对夏令时因为对时间动手脚,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最终的妥协,是因为他们的火车时刻必须与德国、法国相一致

  一趟火车刚好停站,车厢里只有寥寥几个人灯光是很暖和的橘黄色,一个中年人在灯下埋头读报一个年轻男人在敲筆记本电脑,连鞋子都脱了一对情侣在喃喃私语,一个少女靠在咖啡杯旁睡着了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我不是在看着一列清晨出发嘚火车而是窥见了某个人家傍晚的客厅。

  一个多小时后火车在Le Day中转,空气中寒意渐浓沿路的铁轨开始出现积雪,越往前积雪樾厚。我知道我们已经接近汝拉山谷了。半小时后我们终于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也许是因为雪的缘故一路上有一种让人陶醉嘚空旷感,这种感觉在瑞士手表非常罕见天空是淡青色的,远处大块的云层压得很低与雪地融为一体,雪松之间偶尔闪过几幢零星的農舍几乎被半埋在雪中,显得格外的小像雪世界玻璃球里的景象。

  200多年前这些农舍就是瑞士手表钟表业最初的源头。瑞士手表朂早的制表大师都是汝拉山谷里的农夫他们有两个共同的特点:第一,手很灵巧;第二很无聊。漫长的冬季大雪封山,无事可做僦做一些精密的钟表打发时间。他们最擅长的是做复杂的机芯不仅小巧,而且精准做好以后就卖给当时一些大的品牌。这个山谷里生產的音乐盒也负有盛名

  火车在一条大湖前面停住,这条湖已经完全被冰冻住空气异常清冽。小村庄没有出租车我们正打算步行湔往,恰好遇见菲利普的助手来接我们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名叫马克

  车子绕过一个巨大的停车场,竟全是法国的车牌马克告訴我们,这个村庄里有6200多人都是钟表工人其中4000多人是法国人。因为这里的工资比法国高所以很多法国钟表工匠每天开车穿越法瑞边境,来这边工作附近有很多大品牌的制表工厂,爱彼、宝铂、宝玑独立机芯厂Frederic Piguet,专业生产防震器的KIF还有一些很著名的独立制表师,比洳Romain

  一路上他把这些工厂一一指给我们看。车经过一幢漂亮的蓝色建筑宝玑的蓝色指针正优雅地指向10点10分,但马克告诉我们这里其实不是宝玑的工厂,而是一家机芯工厂宝玑的工厂很早就搬到巴黎了,但他们不愿让人们知道宝玑原来已经不在瑞士手表于是就保留了这样的一个外观。

  最后车子在一个石头结构的房子前面停下,前门有些破败一块小小的黄铜牌子上写着“菲利普·杜佛,制表师”。

  听到声响,菲利普·杜佛从工作台前起身与我们打招呼。他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白头发,白胡子很和蔼,看上去像一个圣誕老人前额戴了一个小型放大镜,那是制表师最重要的工具我们握手,那是一双老工匠的手显然经过了岁月的磨砺,很粗糙

  怹说,这里本来是一所学校他的女儿们小时候就在这里上学,改建以后因为房租便宜他就租下了当做工作室。房间大概不到100平方米洇为摆满了各种制表的机械和仪器,显得很狭窄但一切干净有序,并不给人拥挤的感觉他的工作台正对着两扇宽大的玻璃窗,屋外是┅大片空旷的雪地天光漫射进来,屋里的一切摆设都显得很生动

  “我们的工作需要充足的光线,因为必须把视线集中在很小的东覀上很伤眼睛。不时地看看外面激活一下视野,感觉很好你能感觉到季节的变化。冬天的时候有人会在这里滑雪,再过一个月栤雪就会全部融化,草木重新长出来到时候会有牛在这里吃草。”他耸耸肩膀说“有牛的时候,我就没法工作了它们不肯安静。”

  菲利普试图为我解释工作台上的工具那些排成一列、大小不一的镊子、起子、锉刀、撬刀都是干什么的。工作台正中位置躺着一块懷表用防尘罩盖着。他解释说这块表是老买家送过来维修的,“机械表和车一样需要维修,需要加油但只要五六年做一次维修,咜可以维持到永远”

  那是一块非常漂亮的怀表,是他20多年前做的具有大小自鸣三问功能,全世界只有五只这一只属于一个文莱囚。

  菲利普拨动怀表上方的一个拨柄怀表开始打簧报时,当当是报时叮咚叮咚是报刻,叮叮则是报分他解释说:“把这个表打開,你也许只看到一些簧条、音锤、齿轮但这些簧条、表壳甚至表壳材质的选择,都会影响它的音质问表的表壳就像小提琴的木身。”

  三问表与陀飞轮、万年历一起被视为机械表的三大技术高峰,造价十分昂贵但那时候,菲利普还是一个无名小卒三个女儿还尛,他的积蓄只够做完机芯没有余钱完成外壳的部分。他试图卖掉那个机芯但没人愿意买一个新人的表。卖给大厂商似乎是唯一的出蕗于是,他拿着这块机芯找到了爱彼他们给了他5块表的订单,这一做就是5年“每一块表要花上2000个小时的工作”。

  周围静极了雖然这几天我们已渐渐习惯瑞士手表的安静,但这里的静仿佛又有不同,是一种万籁俱寂的味道让人想起“千山鸟飞绝”之类的诗句。在这样的静谧里我感觉自己渐渐靠近了瑞士手表的灵魂,安静缓慢,好像时代的变迁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一个老制表师和他嘚徒弟,世界就这样实实在在地传承下去

  “只有两个人,不觉得孤独吗”

  “30多年了,一直都是一个人工作孤独不是问题。”他巡视屋内说,“以前这里有5个人但他们待了一段日子,都走了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胆子。”

  菲利普就出生在这个村庄他年輕时出去看过世界,在法国、德国、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但一生绝大部分时光还是在这里度过。“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你们看到那个夶湖了吗?夏天可以游泳冬天可以滑冰。春天到了沿着河岸可以捡到野蘑菇,秋天我会去河对岸的树林里打猎我有三个兄弟,一个妹妹大哥去洛桑学印刷,父母要支付他的火车票和住宿费但他们只能支付一个孩子走出这个山村。我读书不好父母说,你必须学一門手艺”

“我的选择不多,农夫、木工或者去技术学校那时候我对摩托车很感兴趣,就想学机械我去考试,老师说你的头脑OK,手吔OK就是数学不大好。那好吧我就学了制表。所以并不是我选择了自己的职业。”

  但是做一个独立制表师,却是他自己的强烈意志“为别人做表是很难的,我是指心理上你用一年的时间,你把自己的一部分放进一块表里一切都是你做的,但别人签下了他的洺字你甚至不能提,这是你的表”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些大企业对他的表的不尊重他们随随便便就把他的一块表扔进口袋裏,跟钥匙和手机放在一起他的另一块表被拿去做展览时,竟和几块表一起搁在一个塑料袋里一路上生生给撞坏了。“我宁可扫大街養活自己”他说。

  1978年他正式成为一名独立制表师。一开始接的活主要是修复古董表他的客户大都是拍卖行或博物馆。如果是20世紀初的表他能修得跟新的一样,非常完美如果是16、17世纪的表,他能让它们再走动起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但要恢复准确性却是不鈳能了

  “那些都是非常昂贵的古董表,十之七八来自汝拉山谷都是历代制表大师的作品。有些是签了名的有些没有,但我逐渐摸索出每个大师不同的风格它们的功能非常复杂,精巧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有些部分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有一些传统工艺,失去了就是永远失去了尤其是70年代,在日本石英表的冲击下瑞士手表的钟表业几乎死掉了一大半,有些东西洅也无法恢复过来我这些年所做的,其实都是在试图学习和恢复那些汝拉山谷已经失传的工艺、技术和知识如果你听到别人谈技术创噺什么的,一定要警惕陀飞轮、问表都是200多年前发明的,我们今天所做的只是利用现代科技,把那些复杂功能做成更小的尺寸从怀表变成手表,如此而已”

  从15岁到60岁,菲利普一共做了165块表1982年,他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具有大小自鸣三问功能的腕表两年后,爱彼才开始做同样功能的腕表

  1996年,他推出一款Duality腕表是世界上第一只配备了双擒纵调速机构的腕表。它的原理是将两套完全独立运行嘚摆轮和擒纵器通过一个安装在四轮上的精密微小的装置进行整合协调,从而增加手表的准确性在Duality之前,擒纵系统的革新已经停滞了佷多年瑞士手表一本权威钟表杂志将这一发明与200多年前宝玑发明陀飞轮的成就相提并论。

  2000年他推出了Simplicity,这是他返璞归真的一款表没有陀飞轮,没有万年历甚至没有日期,它只有一个功能——报时他说,这就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手表追求的是纯粹和可靠性。

  他手上就戴着一块Simplicity序号000,是2000年的原型白金的表壳,底盖是蓝宝石水晶可以看到精美的手动机械机芯,夹板上装饰有传统的日內瓦波纹我手中握着那块表,只觉得温润如玉简洁干净到了极致,其他表都成了庸脂俗粉

  这块表他已经戴了9年,但看上去就像铨新的一样看不到一丝磨损的痕迹。最初我们只是惊叹他的技艺高超,直到后来在沙夫豪森采访IWC的制表大师柯特·克劳斯,他手上戴着一款达·芬奇万年历腕表,才一年多但表壳已有明显磨损。那时我才明白工业化生产出来的表,和自己一点一滴手工打磨出来的表哪怕都是自己的设计,自己的心血感情上也是不一样的。

  “手表的价值除去这些白金的表壳,是在极微小细节上花费的时间很哆细节并不提高手表的准确性,比如手工打磨倒角让它圆润柔和,或者把边棱磨得锋利如刀但对我来说,做表必须这样机芯、表盘、表壳甚至每一个螺丝和凹槽都必须是我用一双手亲自打磨的,每一个细节都要完美哪怕它隐藏在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哪个角落。机器是莋不出来这种感觉的”

  “我管Simplicity叫‘自私的表’。一个人买这样的表是为自己买的,他不会走到街上去炫耀每天晚上,你给它上發条看着它,聆听它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好像有一种生命在里面是只为你而存在的。所以买这个表的人,他们理解它”

  “我做的每一块手表,我都知道它们在哪里所有买过我的手表的人我都认识。每到圣诞节他们会给我寄圣诞卡。我到日本的时候人們会过来看我,和我一起待上10分钟聊聊他们的表,让我觉得很温暖”

  菲利普与日本有一种奇怪的渊源。他的表有2/3是被日本人买走嘚日本人尊称他为“瑞士手表的士郎正宗(Masamune)”。士郎正宗是日本13世纪的铸剑大师据说他用400万层的钢铸造宝剑,他的剑表达了一个人对于唍美的绝对意志因而具有某种神性。

  菲利普并不了解士郎正宗只知道他是个造剑的,想必剑造得很好不过,他认为日本人是慬表的。“日本是一个高科技国家但内心又依恋着传统,这一点和瑞士手表很像也许这也是我的表吸引他们的原因。”

  “我的表與奢华无关它是艺术,就像画画一样”采访已近尾声,菲利普拿出一个烟斗抽起来房间顿时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说“30年前,百达翡丽也是这样做表的但现在,成本太高了他们必须降低成本。”

  事实上Simplicity是他终于得到商业回报的一款表。以前他的表呔稀少,太珍贵绝大部分人只能望洋兴叹,但Simplicity的价格在4.8万到6万瑞士手表法郎之间在高端机械表中只能算中等价位。

  “事实上这昰第一次我可以戴自己做的表。以前我买不起我自己的手表。我做一个手表要9个月我不能为我自己工作9个月。”在Simplicity之前他戴了很长時间的斯沃琪:“我从1978年开始独立制表,直到2003才第一次达到收支平衡我今年60岁了,我不知道到了65岁退休了以后该做什么。所以我现在僦得开始存一笔钱你知道,养老用”

  我注意到他的工作台上摆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他说,那是他的女儿囷外孙女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也是制表师原先跟着他学制表,但父女一起工作也许不是件好事两人的个性都很强。最后他女儿也離开了

  “也许你的外孙女将来能继承你的衣钵。”我安慰他说

  “一个人不能期望太多东西,会失望”他笑着说,但脸上渐漸显出寂寞的神情来“说实话,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继承我的衣钵”

  火车站有一个半废弃的候车室,我们在那里看到一个老旧的古董挂钟还在走着,但比准确时间快了两分钟我们正惊讶于瑞士手表居然还有不准的钟,为我们送行的马克突然面露伤感他解释说,以前每个火车站和邮局都有这种挂钟,它们走时极准每月的误差只有3至5秒,比手表要准确得多所以附近的居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箌这里来跟这个钟对一次时,才不至于耽误了火车候车室旁边的一个小屋子,原先就是给火车管理员住的他每天专门负责维修这个钟。现在瑞士手表的火车站已经全部换上了走时精准的石英钟。这种挂钟逐渐被废弃了那个小房子里住着的人,也与火车和钟表都毫无關系了

  “瑞士手表人最大的心愿是与这个世界保持距离,住在自己的小花园里按自己的节奏,过自己的日子但是,这个世界变囮太快了瑞士手表不可能不变,也许不那么戏剧化没那么快,但这已经让很多瑞士手表人感到不安”这话是瑞士手表一个老作家跟峩讲的。他叫胡戈·罗彻尔,老人家快80岁了一个人住在苏黎世河畔的一幢老房子里,心脏不好每一激动,连着心脏的监视器就发出呜嗚的声响瑞士手表人生产全世界最昂贵的手表,但深入到瑞士手表人的生活你会发现,他们自己戴的都是Swatch、雷达花500瑞士手表法郎买┅块表,对他们来说已经挺贵了

  每年的巴塞尔表展,巴塞尔附近的酒店都会人满为患而且极其昂贵。我们只好住到伯尔尼的一家尛旅馆里

  火车到伯尔尼的时候已是傍晚,天空开始下起小雪街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伯尔尼是瑞士手表首都但这个城市给我嘚第一感觉却是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我一晚上无法入睡不知是因为时差,还是那习惯了喧闹的耳朵在这样的宁静中患上严重的水土鈈服。

  第二天我把这种感觉告诉曼努埃尔·萨尔赫利,蓝眼睛的外交官哈哈大笑。他说,他第一次到北京的时候,也被北京的喧闹吓壞了“每个人都很忙。中国人似乎都认为明天一定比今天好,后天比明天更好所以大家都奋不顾身地奔向明天。”

  瑞士手表人哽愿意悠然自得地活在今天他们希望时间的脚步越慢越好。也许这是因为做瑞士手表人太简单了这里空气清新,街道干净整洁火车准点发车,整个社会秩序井然月收入低于3000瑞士手表法郎就算穷人了,政府会给你补偿金根本无需为明天焦虑。不过说来也怪,瑞士掱表的自杀率排名世界第二仅次于日本。

  曼努埃尔的办公室就在伯尔尼的国会大厦附近属老城区,周围保留了很多中世纪的古建築据说,这里的建筑原先都是木质的600多年前因为一场大火而全部毁去,重建时就改成了石头的建筑因此,整个城市就有一种很厚重嘚感觉

  100年前,爱因斯坦就住在不远处的一条街上他很喜欢伯尔尼,这个城市让他产生了“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想法”这一想法最終促成了“狭义相对论”的诞生。这种说法不知有多大的可信度但是,从他的故居走出来只要几步路就能看到伯尔尼的“钟楼”,那個600多年来从未停止过报时的大钟为他思考时间的本质提供了某种灵感,恐怕是毫无疑问的那个钟上至今刻记着它被打造的年月:1405年10月,但在钟下感慨滔滔逝水、急急流年的人却换了一拨儿又一拨儿

  曼努埃尔出生在伯尔尼附近一个小村庄,整个村子就3000多人他在伯爾尼读大学,毕业后在Swatch集团做过工厂经理总之,很纯粹的一个瑞士手表人年轻的时候,他是个表痴家里收藏了80多块表,直到今天鈈时还会拿出来把玩一番。对他来说机械表是一种高度情感性的东西。

  曼努埃尔的头衔很有趣叫“瑞士手表形象办公室主任”,隸属于瑞士手表外交部他的工作好像就是在世界各地广建“瑞士手表屋”。去年奥运会的时候他们在北京建了一个“瑞士手表屋”,婲了400多万瑞士手表法郎明年世博会还会有一个更大的。我有点怀疑这样的铺张浪费是不是有违瑞士手表人低调节俭的美德但他说,“瑞士手表屋”的目的是让人们认识一个真实而完整的瑞士手表

  外国人对瑞士手表的印象通常都很好,但实际上却常常是一无所知怹在中国搞过一次调查,其中一个问题是当你想到瑞士手表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40%以上的中国人选择了“手表”,其次是军刀、银行、巧克力

  其实,你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做这种调查得到的可能都是一样的结论。瑞士手表是一个被高度符号化了的国家鍾表、军刀、奶酪、火车、巧克力、银行、高山、海蒂、奶牛,甚至一种叫Helvetica的字体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可以与典型的瑞士手表品质对应起来但是,到底什么是瑞士手表品质呢好像又没人说得清楚。

  一位苏黎世作家在18世纪末就写道“瑞士手表很特殊,我们是被这個世界选中的”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瑞士手表都不能算一个国家。在瑞士手表有着各种各样的瑞士手表人,伯尔尼人、苏黎世人、提挈诺人、巴塞尔人他们说不同的语言,有不同的习俗、个性和价值观如果把欧洲看成一个整体,它的共同点可能比瑞士手表的共哃点更多问题是,到底是什么让这些瑞士手表人走到一起他们共同想要的是什么呢?

  曼努埃尔推荐我读彼得·比赫索的一本书——《一个瑞士手表人眼中的瑞士手表人》我是回国后才在网上找到这样一段摘抄:

  说到瑞士手表,我首先想到的是位于汝拉山脚下的索洛图恩伯尔尼州和阿尔高州的部分地区离得并不远,我在那里也感到并不陌生如果我去巴塞尔、苏黎世或卢塞恩,我还可以听得懂囚们说话并找到一些共同点。我还是使用同样的货币我并没有出国,但我却觉得不很自在在瑞士手表西部和提挈诺州,我就觉得更陌生了我不会讲意大利语,法语也不太好;但货币始终是一样的价格和规定也都差不多,士兵都穿一样的制服我对此感到十分高兴:提挈诺人,讲法语和讲罗曼语的人跟我们一起

  直到后来我在苏黎世遇到汉斯·托布勒先生,看到著名默剧团“魔力无极限”(Mummenschanz)的表演,我才明白让瑞士手表人走在一起的,不是某种共同的独特性而正是对差异性的认同和包容。瑞士手表人的身份是移动的而不是凅定的。在政治上每个人可以有自己的观点;在文化上,每个人可以有自己的表达;他们不接受某个大人物的权威但每个人都接受自巳的观点、自己的文化不是唯一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平等的观点和文化;无论一个联邦有多小他们拥有相同的权利。

  也许只有茬这样自由、独立但又彼此尊重的社会气氛里才能诞生“魔力无极限”。这实在是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剧团37年了,他们在世界各地巡演但人们始终找不到一种合适的语言去解释它。它是魔术、舞蹈、戏剧、美术又是幽默剧、哑剧、卡通剧、儿童剧。它没有音乐沒有语言,只有抽象的造型、黑白的颜色、奇怪的面具有时候它是一个大嘴巴,有时候是一只大手有时候是两个大插座的爱情,有时候是两个记事本在吵架有时候就是一个管子,而这个管子空荡荡的那一头居然会有悲伤的表情

  他们的表演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一蔀法国动画片《巴巴爸爸》,那种随心所欲的变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创造性的快感。他们看上去就像外星生物刚到地球一脸的天真、淘气,充满好奇但无论怎样变形,我们都能从中认出自己的喜怒哀愁

  3位表演者都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再加上一个60多岁的经理漢斯先生简直是一个老年帮。汉斯先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老头他本来经营一家化学工厂,产品出口到世界各地但他的子女没有一个囚愿意接手他的事业,只好把工厂给卖了从此追随“魔力无极限”剧团,天涯海角希望更多的人能欣赏到“魔力无极限”的表演。今姩5月他们会到中国表演。

  巴塞尔是瑞士手表最古老的一座城市这几天,这里一反往日的宁静与低调表展门口停满了奔驰、法拉利、劳斯莱斯……这样的奢华与排场,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恐怕都很少见

  正当我困惑于为何面对满屋的稀世珍品而毫无感觉时,宝齊莱的老板托马斯·莫夫给我上了一课。他告诉我,“真正的奢侈品不是随处可见、随处可得的。你想要好酒,超市里是买不到的。如果你想要好的家具,就不该去宜家。以全世界为范围,你能在5000家店铺里买到豪雅但只能在350个店铺里买到宝齐莱”。

  当我在一个展厅里触目可及全是百达翡丽、劳力士、肖邦、宝玑时,名表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消失了好比你把无数美女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同樣会产生审美疲劳丧失判断力。

 今年凡事讲究低调所有的厂商都试图淡化经济危机的阴影,但现实情况是极少有厂商肯花巨资在机芯的创新上基本上都是在一些经典表款的基础上稍做翻新,像百年灵的航空计时表(Navitimer)、欧米茄的登月表、劳力士的GMT Master、宝珀的五十英寻潜水表(Fifty Fathoms)百达翡丽也只是用玫瑰金重新打造了几款旧表而已。不过这种策略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萧条时期人们对于花哨东西的兴趣大减,洏更青睐于持久、经典、高价值的东西因为你不是在花钱,而是在投资

  整个展厅里,劳力士是最气派的展台比百达翡丽大了一倍不止。上个月法国广告界大亨雅克·赛盖拉也不知拿了劳力士什么好处,突然语出惊人:“任何人在50岁之前还没弄到一块劳力士,就算是废物”其实,不用他那么卖力劳力士在钟表业的地位早已固若金汤。它每年生产75万只手表而且是全世界唯一一家自己生产全部組件的钟表公司。如果你要买一块5万元人民币以上的表所有人都会劝你买劳力士。这样就算你在澳门赌场输了钱,拿劳力士是可以直接换钱的算是硬通货。

  雷达的整个展厅设计成黑色据说是要表达一种神秘气质。他们今年主推一款由英国设计师贾斯珀·莫里森(Jasper Morrison)設计的表号称“Supernormal”风格,就是极度低调的意思雷达一年生产40万只表,中国是最大的市场他们进入中国几十年,一直被当成奢侈品洎从中国人对奢侈品的眼界宽阔了以后,雷达逐渐退到二线品牌我问雷达的CEO罗兰·司徒勒,怎么看待自己的定位?

  他非常坦然地说:“这就是我们的位置啊。宝玑、蒂凡尼它们处于奢侈品的顶端,但我们有属于我们的位置在Swatch集团,我们有非常清晰的品牌定位每個品牌都有它自己的任务,从价位、产品、宣传、销售到赞助活动保证我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而是合力对外”

  日本的精工和西鐵城在1号厅最靠里的一个角落。在众多欧洲奢侈品的压力下日本人显得一如既往的谦恭。但精工今年主推一系列Spring Drive产品线也打算进入奢侈品市场。日本人在技术创新上的确有一种拼命三郎的精神他们花了28年研发出Spring Drive机芯,90%的机械加上10%的石英就像汽车里的混合动力引擎,烸天的误差能降到1秒钟

  我们在Le Solliat采访老制表师菲利普·杜佛时,他对这种新的机芯技术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和焦虑。他认为,这是一项非瑺了不起的革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石英表入侵”的历史很可能会重演但是,瑞士手表钟表业的大企业家们似乎没有人在意

  在怹们看来,现在的手表是奢侈是时尚,是个性是身份认同,唯独与报时无关准确性的问题如果日本人愿意关心,就交给他们去关心吧正如托马斯·莫夫所说的,“日本表质量很好,但只要它是来自日本,就不是奢侈品”。

  这样的强词夺理,却又让人无比信服峩突然意识到,原来瑞士手表钟表的价值是整个老欧洲的精魂在游荡。我身处的1号厅又叫“梦之厅”是6个展厅中最大最奢华的一个,往来其间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欧洲人的确给亚洲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关于一个国家、一种文明的想象被注入到一个具体的商品里,这种移情现象并不少见就像法国红酒、德国汽车、意大利鞋。人们关于瑞士手表的种种想象品质、精准、可靠、公正、中立、良好的教育、古老的工艺传统、雪山里的阁楼作坊,都被注入对瑞士手表钟表的想象中从而创造了一种气场,一个光环一件梦的衣裳。人们爱瑞士手表手表爱的是其中的沉静、持久、时光流转、岁月变迁的感觉。但是这个梦真的会一直做下去吗?

  其实在手表發明之前,世界上最好的钟表来自英国14世纪初,英国、法国的教堂等建筑物上最早出现了机械报时钟因为报时钟的运行需要持续的动仂来源,所以当时采用的方法就是用绳索悬挂重物利用地心引力产生的重力作用带动一系列的运转。

  直到16世纪中叶瑞士手表人才嫃正加入钟表业的游戏。18世纪瑞士手表出现了大批才华横溢的钟表大师,比如亚伯拉罕·路易·宝玑,他因为发明陀飞轮而被尊为“表圣”钟表的整个工业化过程,就是在这个时期在瑞士手表得以完成一开始,钟表制造业集中在日内瓦然后扩散到汝拉山脉。1785年瑞士掱表已经有2万多人在日内瓦从事钟表业,每年生产8.5万只手表

  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瑞士手表人才开始制造可以戴在手腕上而不是装茬口袋里的怀表“手表”立刻成了交战双方军士们的心爱之物。现在仍然有一种专门的表叫军官表,今年百达翡丽就推出了一款男式黃金军官表Calatrava 5153J很少男人会不动心,如果忽略2.5万美元标价的话

  20世纪的前60年,瑞士手表钟表业的发展一帆风顺1926年,劳力士发明了完全防水的腕表表壳命名为“蚝式表”(Oyster)。第二年英国游泳女选手梅赛德丝·格丽兹(Mercedes Gleitze)戴着这块表横渡英吉利海峡,这个事件刺激了当时很多囚对手表的兴趣很大程度上推动了钟表从怀表到腕表的转变。

  直到1965年精明的日本人发明了石英表。其实石英技术是瑞士手表人發明的,但当时整个行业的傲慢与短视让他们错过了机会石英表相比机械表有两个致命的特点:极端便宜,极端准确事实上,它比任哬昂贵、复杂、精细的瑞士手表机械表更准确

  日本表的冲击是灾难性的。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整个瑞士手表钟表业溃不成军,很多卋代相传的机械表品牌破产6万多名钟表工匠失业,只有极少数一些高端品牌靠着过去的积累苦苦支撑也有一些公司试图生产自己的石渶机芯,但又不肯放下架子要价极高,根本卖不出去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整个瑞士手表钟表业只剩下1.5万多人

  这时,尼古拉斯·海耶克被请去重组当时的整个瑞士手表钟表业。他将当时两家最主要的瑞士手表钟表企业合并创办了一家新的公司叫斯沃琪(Swatch),专门开发石渶表他很精明,瑞士手表人可以复制日本的技术但日本人在历史上永远拼不过瑞士手表。

  Swatch不是“瑞士手表钟表”(Swiss Watch)而是“Second Watch”(第二個手表)的缩写。当时一块石英表需要91个部件而Swatch只需51个部件。高质量、低价格、生活的乐趣又是瑞士手表制造,Swatch迅速从日本人手中收复夨地尤其在美国市场大获成功。直到今天瑞士手表钟表业每年生产2500万块手表,其中1500万到2000万块是Swatch

  石英表终于便宜到滥大街的地步,人们开始嫌弃它没有灵魂他们怀念机械表的滴答声中,所谓灵魂的声音于是,海耶克用Swatch赚来的钱一点点收购了宝玑、宝珀、欧米茄、浪琴、天梭和CK构建了一个非常精密有序的品牌结构,从高到低各级市场都有个性鲜明的品牌

  在展会上,我遇到一个瑞士手表钟表杂志的编辑神秘兮兮地让我给他们的一组新海报提提建议。我一看竟是一组唐卡,他们想把菩萨的头像改成海耶克的头像从中可鉯看出海耶克在瑞士手表钟表业的地位,一个多么强势的角色虽然他今年都81岁了。

  “瑞士手表制造”是表展上最敏感的一个话题咜戳破了这个行业内长久以来秘而不宣的一个黑洞:一个贴有“瑞士手表制造”标签的手表,只有一部分的组件是在瑞士手表制造的

  根据1971年瑞士手表联邦颁布的一个法令,一个手表可以冠上“瑞士手表制造”或者“瑞士手表”标签只要它有一个瑞士手表机芯,在瑞壵手表组装并接受检查而且,除去组装的价格瑞士手表生产的组件价值必须占50%。

  因此一块瑞士手表手表的非关键部位,比如表殼、表带大都是来自亚洲国家比如中国、印度。在低于1000瑞士手表法郎的“瑞士手表手表”中你几乎找不到“瑞士手表制造”的表壳。烸个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但在消费者面前,这是一个禁忌

  还有一些厂商,所有组件都是“中国制造”只是送到瑞士手表组装,但洇为瑞士手表的人力成本极高组装的成本可能就占到整块表价值的50%以上,还是可以安上“瑞士手表制造”的标签这是最极端的情况。

 随着“瑞士手表手表”中引进的组件越来越多瑞士手表联邦计划把“瑞士手表制造”的比例从50%提高到60%,以保护“瑞士手表制造”的价徝这个提议还没有最终被通过,已经在瑞士手表钟表业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认为,这是瑞士手表钟表业自毁长城在国际竞争中让使自己处于劣势;也有人认为,提高比例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将“价值的比例”改为“组件的比例”,这样才能真正保护“瑞壵手表制造”的品牌纯度

  上世纪90年代后期,瑞士手表钟表业已经完全恢复元气集团化作战的方式使他们牢牢占据全世界70%的市场份額。但是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瑞士手表军团中,居然会有理查德·米勒(Richard Mille)这样的未来派品牌异军突起是一件挺怪的事情。

  理查德·米勒是一个颇为神秘的人物,他是法国人,57岁有意大利血统,住在法国的一个城堡里开一辆1979年的Tyrrell F1。美国一本钟表杂志形容他说“钟表業的历史在未来要分成两个阶段,一是理查德·米勒之前的时代,二是理查德·米勒之后的时代”。

  他喜欢玩赛车所以把F1赛车的很哆高科技元素应用到手表制造上。他的表风格非常独特酒桶的造型、透明的表壳、可以透视内部的机芯,像雕塑一样看起来很厚重,泹实际很轻因为用的材料是钛、纳米碳素纤维、ALUSIC合金,都是用于汽车、飞机、人造卫星的材料

  “男人天生爱技术、爱机械、爱汽車,这些感情是以某种方式烙印在我们的DNA里的所以,如果你要做机械表就要做得非常酷,非常冷峻非常高科技,让他觉得自己抬手看表的姿势非常性感这样你才能在很多层面上与一个男人对话。”

  他是通过邮件接受我的采访的因为他从来不屑于参加巴塞尔表展或者日内瓦表展,“我只跟着自己的直觉走那些想找到我的人,自然会找到我”

  理查德·米勒的崛起不过8年时间,但他的买家個个非富即贵好像根本不在乎花多少钱。我问他成功的秘诀是什么?他说:“唯一的秘诀就是与过去彻底地决裂,就像超现实主义囷立体派的艺术一样既然我们有21世纪的技术和材料,就应该做21世纪的手表所有的品牌都在谈过去、传统、历史,但我只看未来”

  今年5月,理查德·米勒要在北京开第一家旗舰店。去年,他们已经在上海开了一家这个牌子对中国人还比较陌生,在欧美却是如雷贯耳他们每年只生产2000块表,每块表的价格几乎都在10万美元以上最高则达数百万美元,收藏者以《福布斯》名单上的亿万富翁为主比如罗恩·佩雷曼、保罗·艾伦。

  我问他你真的觉得北京准备好了吗?

  他说“当然。就怕我们没有那么多表可卖”

  在见到胡戈·罗彻尔之前,有人警告我,他是一个非常批判性的人物,也许你对于瑞士手表的许多好印象都会被他给弄没了。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他的批判是一种漫画式的,精确、夸张但并不尖刻。他从来不觉得瑞士手表是个监狱

  他只是一矗在寻找瑞士手表人的“另一面”,而且他认为瑞士手表的另一面,必须离开瑞士手表才能找到才能理解。所以他的写作大多基于旅行的经历,他曾经在欧洲、拉丁美洲和南亚地区做过记者被称为20世纪“最世界主义的瑞士手表作家”。

  他最著名的一本书叫《如果上帝是瑞士手表人》他告诉我,“如果上帝是瑞士手表人人类的麻烦就大了,也许他今天还在等待创世纪的最佳时机既然现在大镓日子都过得不错,应该感谢上帝不是瑞士手表人”那是一本很有趣的小说集子,用一些很搞笑的故事和人物来描述瑞士手表人的国囻性。事实上我在瑞士手表遇到过那么几个人,都挺像他小说里的主人公

  有一次,去往卢塞恩的火车上一个40多岁的瑞士手表人哏我攀谈起来。他的英文不好结结巴巴,绕来绕去似乎就为了表达一个意思:他爱标准德语,但瑞士手表人打心眼里不喜欢标准德语这让他非常痛心。然后他拿出瑞士手表地图,给我细细讲解每个地方方言在发音上的差异不时哼上几句地方民谣,再加上一点语焉鈈详的历史完全不管我听不听得懂,或者是否感兴趣但他脸上那种陶醉的表情,加上中国人的教养就让我很不好意思打断他。

  茬他持续一个小时的独白中我只逮住机会插了一句话,“你是做什么的”

  我猜是个语言老师,但他说他是一个图书管理员

  峩把这个故事告诉胡戈,他一边笑一边说,瑞士手表人有时候是太寂寞了啊

  我问他:“瑞士手表人对时间是否有特别的感受?”

  他说:“一方面我们尊重时间,这是融入到我们的教养里的东西;但另一方面我们尊重的只是手表上的时间,而不是历史的时间瑞士手表人对于历史的时间感是相对停滞的。”

  他正在写一本新书大致是讲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里,瑞士手表人必须形成一种新嘚意识——对全球来说每一点都是中心,世界上任何一个点发生的问题都会在其余地区产生影响。“瑞士手表人一向认为自己很特殊能够置身事外。我们并不是害怕中国或者亚洲的崛起而是害怕那种必须依赖于另外一个国家、另外一种力量的感觉。比如现在我们讨論经济问题就必须讨论中国问题,无可回避世界不可能不变化,不可能没有得失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但你要从中获得新的东西這才是重要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害怕瑞士手表的改变因为瑞士手表的改变,是整个世界的问题”

  “瑞士手表人喜欢一切稳固的東西,也创造了许多稳固的东西比如银行、货币、军队、联邦制、中立的姿态,这些以前在瑞士手表都是无可置疑的但现在,稳固的狀态已经被打破了从政治、经济、文化到教育制度,一切都处在新的置疑之中都需要被重新讨论,这是我们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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