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样看待成吉思汗3所放下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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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怎样利用丝绸之征服世界?(组图
作者:admin
摘要:【在西夏1227年被打垮之前,最先被成吉思汗攻灭的,是西辽。1218年,成吉思汗西辽,统一了西域,为蒙古军的西征扫清道,第二年即挥师远征中亚和伊朗高原成吉思汗西征,兼并了中亚和南俄,把钦察草原分给长子术赤,伊犁河流域、河中地区、焉耆以西直到咸海地
【在西夏1227年被打垮之前,最先被成吉思汗攻灭的,是西辽。1218年,成吉思汗西辽,统一了西域,为蒙古军的西征扫清道,第二年即挥师远征中亚和伊朗高原&&成吉思汗西征,兼并了中亚和南俄,把钦察草原分给长子术赤,伊犁河流域、河中地区、焉耆以西直到咸海地区分给次子察合台,天山北的塔城、额敏、和布克赛尔、阿勒泰等地和蒙古高原西部分给三子窝阔台,成吉思汗领地即蒙古中心地区则由幼子拖雷继承。其后蒙古帝国又进行过两次西征,一次进抵奥地利和意大利国境,另一次攻取了伊朗、巴格达、叙利亚。在漫长的战线上,西域成了重要的补给站。蒙古军正是以西域为跳板世界的,&大约占据了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开化地区。&】
位于蒙古首都用不锈钢铸成的重达250吨的成吉思汗雕像。
不一样的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征服世界是要征服金发女郎?】
有&中国首席娱乐官&网上雅号的文硕先生,邀我去后海的红邸酒吧,观看他担任制片人及导演的《爱我就给我跳支舞》,据说这是中国第一部音乐剧电影。我和评论家朱必圣,小说家蒋一谈结伴前往,在小放映厅欣赏了这部力图&开中国音乐剧电影&之先河的作品,并和该剧主要来自中央戏剧学院的部分演员进行了座谈。
说实话,《爱我就给我跳支舞》给了我一次美学上的撞击,我似乎还没看过这样的电影呢。我更没想到电影可以这样拍呢。无论电影还是戏剧(包括我热衷的诗歌),都属于艺术;创新,是所有艺术门类特批的通行证。我相信文硕正是手持烙有&创新&二字的护照而在音乐剧与电影两大领域来回穿梭并且。在这方面,他堪称狂人式的天才。谈起何为中国音乐剧电影,文硕的宣言:&就是能同时体现百老汇美学思想和中国传统剧场艺术的独特创造。&
我也说了观后感:&如何在国际化与本土化之间寻找到黄金分割线,并且使之不仅互补,而且交融,将决定中国音乐剧未来的命运。《爱我就给我跳支舞》对我们原先模式化的审美经验无疑是一次,但我仍然寄更大的希望于下一部音乐剧作品,它应该继续突破并且更有建设性。我朦朦胧胧觉得它应该带有史诗的性质,最好是一座集古典主义、英雄主义、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于一身的&&&
那是一个思想火花飞溅的下午。应该承认,文硕身上那种为艺术而疯狂的天才式,以及他对音乐剧的与热爱,使作为诗人的我立马将其视为同类。我祝愿他能成为伟大的戏剧诗人、音乐诗人、电影诗人。他也希望我能介绍更多的诗人、作家加盟音乐剧建设。我当即表示可以联手合作。要知道,在艺术创新方面,哥们也不冷血,哥们也不是善茬。我最近在《文艺报》发表的诗论《新世纪的&新长诗&》,就提到向诗剧、戏剧等舞台艺术延伸,不失为中国长诗的发展方向之一。而且我认为任学艺术门类,一旦有诗意、诗性、诗歌注入,等于有了一个不同凡响的灵魂。
譬如文硕身上如果没有那种诗人气质,没有诗人对创造的,他绝对拍不出《爱我就给我跳支舞》这样的电影,也更不会如所报道&苦撑六年,卖房三套,投资于音乐剧电影&。.对先锋艺术的注定是苦恋。但非苦恋者,同样尝不到艺术巅峰的苦尽甘来。
当天在场的还有朱大军。他一直对蒙古族草原文化情有独钟,并在两年前就开始筹划和组建一个具有蒙古族特色的马头琴乐团,目前乐团的多部以马头琴为主的音乐作品已经出炉。他和文硕都谈起是否可把成吉思汗作为下一部音乐剧的选题。
正好当天我给文硕送了自己刚获得徐志摩诗歌的诗集《我的西域》,那是前几年沿着成吉思汗西征线即大名鼎鼎的欧亚丝绸之,在、、甘肃、新疆、青海等地采风而创作的游记体长诗。
书里面很多篇目写到成吉思汗对世界几大文明的影响(战争是的,但作为战争的副产品,也促成了东文明的交流与融合),以及我个人对成吉思汗的理解与猜测。
譬如在《诗人的历史观》这首诗里,我提到史学家们回避或者忽略的一种可能性:成吉思汗及其打到中亚、欧洲、攻城略地,除了占有土地,抢夺财宝、牲畜、器具等生活和生产资料,也是为了劫掠其它民族、种族的妇女,包括古代俄罗斯及整个欧洲的白种女人。在那个蛮荒的时代,妇女本身也作为一种财富和生活资料,成为争夺的对象。
而那些金发碧眼的女郎,对成吉思汗及其也构成遥远的,使蒙古的游牧部落对中亚与欧洲进行了好几次远征。
【那个时代的所谓英雄,既爱江山又爱美人】
说到底,成吉思汗征服世界,既是打江山,也是为了征服各地,成吉思汗征服,也是在征服金发女郎。不管他本人承认与否,潜意识里或者骨子里绝对有这么回事。那个时代的所谓英雄,都是既爱江山又爱美人的。
这是我个人对成吉思汗的猜测,仅供参考。&诗人的历史观&嘛。肯定跟学者的历史观不见得一回事,甚至跟&历史&的历史观也不是一回事,我一向觉得诗人有权对历史保持想象,甚至进行解构或,而学者则不敢越雷池一步。
创作诗集《我的西域》同时,我还写过一篇万余字的大散文《寻找成吉思汗》(入选2007中国散文排行榜),里面同样提到了这个观点。我再次将成吉思汗西征欧洲,与荷马史诗里古希腊联军因为海伦而打特洛伊相提并论。
从古到今的诗人,恐怕都有无法剔除的唯美情结,即使是描写的战争,也希望给它绣上几道浪漫的花边。
尤其是对于遥远的时空,一次艳遇,似乎比一次战役更能吸引诗人的注意力,使他产生歌唱的冲动。荷马史诗是欧洲文学史的奠基之作,荷马开了这个头,似乎使普天下的诗人获得&戴着有色眼镜看历史&的&&,尤其是在艺术创造之时,在对&历史&进行&再创作&之时。诗人跨越时空,秩序的想象(包括幻想、假想、空想),也不是没有意义的,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毕竟使无情的历史变得有情了,因为文学跟历史不是一码事,文学是有情的,文学是抒情的,文学是性情的。无情的文学肯定会失败的。少一个情字,文学就可能缺氧,就可能窒息而死。
成吉思汗为征服金发女郎而打到欧洲?我的这个在历史学家眼中可能过于荒诞的猜测,在&音乐剧诗人&文硕那里却共鸣,并使之产生打造音乐剧《成吉思汗》的冲动:就以诗人独特的发现作为切入点&&&成吉思汗征服世界就是要征服金发女郎&,这样才能别开生面。
是啊,关于成吉思汗,电影、电视剧早就拍过了,拍得多了,我们干嘛非要再拍一部音乐剧呢。如果一点新意都没有,拍出来又有什么意思?老调重弹,还用得着我们嘛?
朱必圣后来写了评论:洪烛诗集《我的西域》,在《诗人的历史观》这首诗里写道:&在诗人眼里:为打起来,才算得上。成吉思汗一向西,了一千条理由,里是为了抢夺金发碧眼的海伦,虽然他并不知道海伦是谁,更不知道谁是荷马&&&。大家找到了《成吉思汗》这部音乐剧的精彩部分,使得这部音乐剧有可能荷马史诗的叙事足迹,类似著名的特洛伊战争一样,战争火焰背后的来自情爱和争夺女性的美丽。
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归来者诗丛推出我的诗集《我的西域》。其中一首《向成吉思汗致敬》,证明了梦想还没有老:&为了向成吉思汗致敬/我不说自己从来到新疆/我是从元大都来到西域/在荒废的丝绸之上/开始一个人的西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那消失了的大部队?/正如诗人喜欢把西安叫做长安/我把叫做元大都,使自己/更像征服者/西域,同样是新疆的乳名/成吉思汗就这么称呼它的&&&
【成吉思汗这个800多岁的老头】
那天在&文硕音乐剧酒吧&,我谈了自己对成吉思汗的想像,也谈了对音乐剧《成吉思》的想像,希望它是一部能适合任何时代的&英雄史诗&。它不是古典的,不是保守的,也就是说不完全是传统的,但又不应该只是现代派或后现代的,它应该超越这一切,打破种种条条框框,它应该吸引各种审美趣味的观众。这很难吧?肯定很难。但又很简单:一定要有&情&,这世界上只有&情&字能打动所有人,只有&情&字能削铁如泥、点石成金,只有&情&字能在种种、、艺术派别的壁垒森严中畅通无阻。
莎士比亚的历史剧为什么常演常新?因为他使无情的历史变得有情了,使历史有悲有喜,这样才能使观众笑逐颜开或者哭哭泣泣。艺术的伟大,甚至使历史都可用戏剧概念来划分了,悲剧、或者喜剧。而历史只不过提供了背景:在舞台上,它也要为艺术服务!这样的戏剧,才可能适合所有时代,才可能在任何时代都既不过于前卫,又不显得过时。
至于成吉思汗,他无疑是一个历史人物,但一旦进入戏剧,也要为艺术而服务。的任何帝王,在他占据的那个时代,甚至在后来的历史教科书里,当然由他说了算。然而当他进入诗人、作家、艺术家笔下,就应该称职地成为角色之一(哪怕是第一主角),因为此刻后者才是掌控他命运的无冕之王&&正如他活着时所的或。
成吉思汗只是一个符号,一个面具,一个形象,剧作家要对他进行&人口呼吸&,赋予他灵魂。这样才可能使他在舞台上复活,甚至换一种活法。这是所赋予艺术创作者的职权。如果创作者没有这么大的,艺术又怎么可能成为一种的创造?创作者若没有这么大的创造力,早点改行算了。譬如循规蹈矩地去编撰历史课本,那样风险要小多了。
在这方面,我除了莎士比亚,还要向司马迁致敬:他是以诗人的书写了《史记》,他对历史是有看法的,有爱憎的,他书写的历史中的人物才有悲有喜,有爱有恨、有崇高有,他的《史记》才超越了教科书的模式化,甚至还超越了历史本身,而向的文学靠拢,向奇妙的艺术靠拢。历史无情,而《史记》有情。
这就是我参予策划音乐剧《成吉思汗》的初衷:使历史的成吉思汗成为审美的成吉思汗,使历史人物成为艺术人物。说到底,是使历史变成艺术,使无情变成有情。
我们干嘛要为成吉思汗这个800多岁的老头拍音乐剧?不是替他树碑立传,也不仅仅是为了历史,而是为了借他的形象艺术。历史的震撼大家已体验得够了,还没体验到的,或者说还没体验够的,是艺术的震撼。过去的大多数艺术作品,在表现历史方面,更像是唯唯诺诺的仆从,它带给人的震撼很难超过历史本身的震撼,现在应该过来:让历史仅仅成为艺术的材料或配料。
【摸一摸那不眨眼的成吉思汗下巴上的胡须】
也许我们不见得能做到,但至少表明我们已意识到了。我们已敢这么想了。艺术家终于有了这样的胆:敢于去摸一摸那曾经不眨眼的成吉思汗下巴上的胡须了。
帝王将相,除非你不理发,否则你还是要理发师的。一旦进入艺术作品,更是如此。艺术创作者比理发师更高明的是:甚至擅长重塑一个灵魂。谁叫他是吃这碗饭的。谁叫他有这门手艺呢。如果不能触及人物灵魂,还要他干嘛?找一位宫廷画师或照像馆的师傅不就足够了吗?
这就是我对音乐剧《成吉思汗》所抱的幻想。这就是我理想中的音乐剧《成吉思汗》。
我可以提出高难度的理想,至于能否实现,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要看文硕的了,要看全体主创人员的了。甚至文硕也无法说了算,要看爷的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使注定实现不了,也不妨碍我理想化地策划一番。做不到,没关系,难道还不允许人想一想嘛。想得好一点,才可能做得好一点。
我渴望塑造的,也极可能是我理想中的成吉思汗,一个理想化的英雄,如果真那样了,也请大家原谅。请原谅戏剧人物与历史原型相距甚远。毕竟,艺术是创作,而不是考古。艺术贵在创造,而不屑于复制。
音乐剧中的成吉思汗应该什么样?他应该是人性化的。不是神圣化的,但也不是妖的。
【成吉思汗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
策划、制作音乐剧《成吉思汗》,一开始就注定是一项备受争议的工作。因为成吉思汗本身就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
成吉思汗首先是一个人,一个男人,和所有人一样,他是有的,甚至比别人更为强烈。他爱吃肉、爱喝酒、爱钱,也爱女人,爱更多的女人,爱各种肤色、各种发色的女人,包括他难得一见,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的金发女郎。尤其在他有了非凡的和战斗力之后。他的比一般人更有可能实现,肯定会膨胀的,这造就出他的野心与。
他为了实现更大的野心,肯定会到更多的人,怕他的人很多,骂他的人也很多。
成吉思汗及其从东方打到,直至创造出横跨欧亚的超级大帝国(其版图面积之大可谓空前绝后),得到的多,欠下的也多,也欠下许多。
成吉思汗注定是一个备受争议的历史人物。挨的骂也会很多。即使现代人,面对历史,面对很难超越其时代局限性的历史人物,也是很记仇的。他们会以当代人的标准来衡量,要求历史人物。
这么一比照,成吉思汗就完蛋了,成吉思汗,是反主义,甚至是&&的。
他们不仅恨成吉思汗,还会连带着恨上赞颂成吉思汗(其实是赞颂成吉思汗身上的某些优点)的人,仿佛他们不仅不该有赞颂的与,还跟成吉思汗一样是反主义的。
这方面我算领教过。譬如我的散文《寻找成吉思汗》入选2007中国散文排行榜,网上就有人我文中流露对成吉思汗的之情。而根本不考虑这是一篇文学作品,使用了渲染、夸张等文学笔法,抒发的所谓历史情怀也带有文学性。其实那篇文章,我是借成吉思汗来抒发对人类中英雄的赞美与,为了表达自己漫游祖国北方和西部所产生的浪漫主义情愫与英雄主义联想。
我并不是成吉思汗这个历史人物,而是我理想中的成吉思汗,一个我已在头脑中塑造出的,并尝试着用笔表现出来的文学人物,一个史诗里的英雄。
我是在写诗,我塑造理想中的英雄带有虚拟的成份,当然允许他跟历史人物有所区别。你不能因为荷马这位老诗人写了《伊利亚特》与《奥德赛》这两部英雄史诗,就说他在赞美战争,就说他英雄是在双手沾满鲜血的战犯,就说他是战犯的。如果这样,艺术就没法超越历史了,就没法玩了,或者说就没法玩大了。
我在这里声明:我的散文《寻找成吉思汗》以及诗集《我的西域》里,描绘的是我理想中的成吉思汗。甚至成吉思汗都只是个替身,我想描绘出的是我理想中的英雄。
音乐剧《成吉思汗》,可能还是会如此。
【准备好为成吉思汗而挨骂】
我跟共同策划音乐剧《成吉思汗》的文硕、朱大军、朱必圣说:咱们准备好挨骂吧。如果艺术上过硬还挨骂,就当替成吉思汗挨骂了,骂他的人太多了。
可如果艺术不过硬而挨骂,就不能怪成吉思汗了,这几个没有金刚钻还去揽瓷器活的平庸小工匠就该骂。他们还敢拍《成吉思思汗》,这不是找骂吗?
宁可替成吉思汗挨骂,也不能让《成吉思汗》因我们而挨骂。
不管最后实现的结果如何,我得先说出咱们的理想,那样在挨骂的时候,咱们可以实现理想的能力有限,却不会为没有理想而遗憾。搞艺术嘛,需有点&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明知要挨骂,硬着头皮也要冲啊,也要上啊。
作为共同策划者,朱必圣写了评论《从爱我就给我跳支舞到成吉思汗》,文硕写了《揭秘:成吉思汗征服世界就是要征服金发女郎》,朱大军也写了&&新浪娱乐频道都给重点报道了,我也写点吧。
我理想中的成吉思汗,肯定比历史上的成吉思汗要好,还要好,还要好上一千倍。理想本身就应该高于现实。否则,现实该如何进步呢?还要理想干什么?理想,就该跟现实不一样的。我更想让你见识一个不一样的成吉思汗。跟电影里的不一样,跟电视剧里的不一样,跟亲人眼里的不一样,跟仇人眼里的也不一样,跟历史上的还是不一样。
我理想中的音乐剧《成吉思汗》,同样如此。可惜它只能在我头脑里循环上演。一旦拍出来,难免会黯然失色。就是!
但愿文硕能使我的理想避免必然的惨败。至少,别败得那么难看。
【成吉思汗:西域的&克星&】
在西夏1227年被打垮之前,最先被成吉思汗攻灭的,是西辽。1218年,成吉思汗西辽,统一了西域,为蒙古军的西征扫清道,第二年即挥师远征中亚和伊朗高原&&
说起西辽,堪称西域的一大传奇。1124年,辽南京(燕京)被金兵攻克,契丹的辽朝分崩离析。辽室耶律大石奔向西北方组织抵抗运动,因复国无望,乃率力量继续西行,在新疆、中亚一带攻城略地。东方不亮亮,1132年,耶律大石在河中地区的起儿漫城称帝,建立起新的王朝,即史称的&西辽&(又称&喀喇契丹&)。随后连续战胜喀喇汗王朝、西州(高昌)回鹘王国、花剌子模,使之尽为西辽属国。西辽统一了中亚,成为整个中亚最强大的王国。其疆域北到巴尔喀什湖以北的巴哈台山;西达咸海,统有花剌子模;东到今新疆中部,领有别失八里(吉木萨尔),东南抵和阗;西南界阿姆河&&它为西域重新画了一张版图。西辽的制度仍保持中原辽王朝的传统,宫廷与皆通用契丹文和汉字,钱币上也印有汉文年号。&这一切,都使这个在中亚不足百年的西辽,在亚欧的历史上产生了广泛影响,以至于&契丹&一词变成了中亚各族用来称呼中国的名称,后来这个名称又经中亚传到俄罗斯和欧洲&&&(刘逊、刘迪编著《新疆两千年》)
譬如《马可&波罗游记》,也习惯性地将中国称为契丹。看来这耶律大石真是个人物!
难怪成吉思汗的丞相、同为契丹人的耶律楚材,评价&大石林牙&&克西域数十国,幅员数万里,传数主,凡百余年,颇尚文教,西域至今思之。&
我在新疆,有意搜寻西辽的遗迹。可惜西辽跟西夏一样,衰亡得那么彻底。唉,它们都遇到了成吉思汗这个&克星&。
为了向成吉思汗致敬,我不说自己从来到新疆,我是从元大都来到西域。在荒废的丝绸之上,开始一个人的西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那消失了的大部队?正如诗人喜欢把西安叫作长安,我把叫作元大都,使自己更像征服者!西域,同样是新疆的乳名&&成吉思汗当年就这么称呼它的&&
让老荷马去他的阿伽门农吧,我只成吉思汗。真遗憾自己出生得晚了,否则会在西征的蒙古马队中做一个随军的盲诗人,弹拨马头琴,为我的英雄写一部史诗。相信它一点不比《伊利亚特》逊色。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伟大的征服者。他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属于自己的荷马。正如我,准备好了纸笔,只缺一个跟自己同时代的英雄。这导致一部期待中的史诗至今无法完成。
没有任何人相信,我是成吉思汗的遗腹子,在一个取消了汗位的时代出生。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早晨醒来,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另一个人。他的血缘是我继承的最大一笔遗产。奎屯山,西征的部队誓师的地方,我形单影只地再一次出发了。我不是孤儿,我的诗篇向全世界宣布:我有一位伟大的父亲。他没有领养我,而是我认领了他!他虽然已死去,草原还活着。草原是母亲,把我扶上战马:&找你的父亲去吧&&&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要用笔来完成他的刀剑无法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想成为英雄,我就没必要来到草原,骑马、射箭,拍几幅照片。如果来到草原,不想成为英雄,我还有什么脸回去?别人问我干了些什么,我好意思说:只拍了几幅照片?我骑过马,被摔下来了。我射过箭,射偏了。这没多大关系,关键看我是否忘掉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像他那样歌唱,并且醉倒&&&再多的梦,也嫌少&&&你会问:成吉思汗有什么了不起?他走了,却把草原留下来,还留下没骑过的马,没射完的箭,让每个人都想试一试。我也想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
5.&成吉思汗,你为什么不断打马向西?&那是日落的地方,流着更多的血,了我嗜血的本性。我的刀剑,必须以血来止渴。每天黄昏,我一点也经不住这样的&&天空有一场力的,我来参予。额济纳的太阳,走到吉木萨尔就老了。把身体当成版图,摸一摸,哪里是撒马尔罕,哪里是塔什干?这是醒来后首先要做的事情。走吧,用我的旗帜给它们缝上补丁!快马加鞭,改写沿途的国家的名字,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故乡。终有一天,我的头颅低垂,构成额外的落日。
读不完的射雕英雄传。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在飞行,向西,向西,再向西,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圈盘旋,寻找着那只已变成影子的鹰。射箭的人,也已变成影子。可他描绘在行军地图上的红箭头,力量没有散尽,还在滴血&&上弦月,下弦月,一张拉满的弓。一枚在钟辚辚运转的时针,比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要准!这是四点零八分的,我草原。草原呀,心里就有一点疼。
他想创造一个无限大的王国,所以他总是遗憾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他过那不可能实现的版图,由草原、沙漠、雪山、沼泽缝补而成。甚至还应该包括海洋&&支撑着他,成为整个大地的船长。他总是能发现新的敌人。或许所有的敌人都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为了试一试马刀的锋利。还有谁再敢说他做的梦是假的?他其实不承担更多的:在一个噩梦之中,了那些醒着的人所构建的集市。只要你保持,怎么有理由去责怪一个人在梦中的?他本身是谦逊的,只不过偶尔成为&&
衰老其实是一种迷的感觉。我还可以替他喂马、行囊,动作放慢,他的忧伤逐渐变成我的忧伤。我不再是传记作家,而变成自己笔下的人物。终于意识到世界是的,再大的野心也会像泡沫一样破灭。&想不到啊,我不仅使别人流血,还会使自己流泪&&&这是他遗言的另一个版本,同样是我的。所有的英雄都是的,包括历史,都是如此。成吉思汗开始想家了,这说明他老了。他只需要一块巴掌大的草原,比我想要的多不到哪儿去。
谁在寻找铁木真,谁在寻找我?是我自己,还是另一个人?真正的骑手:死后仍然驱马狂奔。仿佛不是死神在追赶我,而是我在追神&&活了一辈子,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敌人。从叶尼塞河到阿勒泰,跑了一圈又一圈,四处回响着鼓点般的马蹄声。累了,就在马鞍上打个盹。即使梦中也在寻找啊:自己的墓碑,用来拴马!我和我的坐骑都变成影子了,也没找到能够系住缰绳的根。想停也停不下来&&你们,我的子孙,究竟把我藏在哪里?别喊我成吉思汗,我叫铁木真,那个一跨上马背就忘掉自己是谁的牧人。
我对辽阔怀有更大的野心。我想占有那些我难以到达的地方。我最终被自己征服的对象所征服&&视野模糊,血液冷却,骨肉。所有的心事,化作大地上袅袅升起的一缕炊烟。那不是炊烟,那是一声叹息,日复一日,我借此收回无法兑现的诺言。我所能做到的只是:把财富归还给它们原先的主人&&趁我来不及改变主意,赶快来认领吧。直到此刻才明白:没有一件东西能够留给我自己。所以,我甚至不需要一块小小的墓地。希望你们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英雄的版图破碎了,他的梦依旧在延续。每年夏天,总有幻影般的马群回到现实之中,饮水、吃草、交配,受惊一样奔跑。我不能理解它们激动的原因。难道是为了再度消失?此刻,我正在跟一个影子肌肤相亲,用体温去它,使之变得更为具体&&新长出的牙齿、鬃毛,乃至流畅的线条,都是为了满足我小小的野心?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谁也无法排除:它的祖先曾经是成吉思汗的坐骑。我驾驭着这匹马驰骋草原,虽然我并不是成吉思汗的&&
奎屯山西侧的哈纳斯湖是成吉思汗给起名的,意为&美丽的湖泊&。这一带曾是成吉思汗的军马场。废弃的栅栏已推倒,堆成山一样的草料已腐烂。马槽还在,储蓄着一汪雨水,颜色发绿,说不清是今年下的还是几年前下的?风在模仿马嘶,只是不太像。我也想模仿成吉思汗,视察自己的版图,只是不太像&&首先需要挖地三尺,借助一盏马灯,将一匹马的影子从深处牵出来。它还未完全睡醒,嘴角残留着几茎草根。我要领它去马槽前饮水,顺便照照镜子,让它相信自己已变成了真的&&
给成吉思汗牵过马的人,仍然活在我们中间。他牵着另一匹马,站在收费的围栏边,等待我跨上去,逛一圈,或者只是在原地,照一张像。吐尔扈特部落的这位男人,并不知道自己曾伴随伟大的可汗西征,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博尔塔拉草原,养马,并且繁衍后代&&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神情,短暂地恢复了血液里的记忆。轻轻摇了摇头,他又全忘记了。是的,一个牧马人完全有理由&&把历史当成!
所有的回忆,都从第一棵草开始。它是整个草原的根。原地不动,出无限的生机,又能够在秋风中悄然收回。一棵草绿了又黄,孤独的狂欢!丝毫不在意自己所产生的影响&&要在茫茫草原寻找到它,并不容易,它总是从羊的齿缝间&&不管第一只羊,还是最后一只羊,都理解不了草原的真谛:再伟大的帝国,也要从第一棵草开始。它是构筑一个梦所需要的全部现实。即使成吉思汗也不例外。不过是被这棵草绊倒的露珠!
史诗里的英雄不断成长,飞快地度过他的童年、青年、壮年&&那位真实的英雄,则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看见史诗里的自己会觉得陌生。史诗里的英雄,骑上另一匹马,挎上另一把刀,去战胜远方的宿敌。而他的敌人似乎也不是原先的那一个。恐怕只有本身是相同的。英雄从一片草原出发,在纸上,找到另一片草原。纸做的草原,每翻一页,相当于一天,甚至一年&&他用本民族特有的文字装扮自己,以免被无关的人认出。他也经常借别人的声音发言。他骄傲于自己有最多的模仿者。在死后,还可以再死,再死若干遍。当然,他还可以与自己的后代同时降生。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有限的生命变得万能。史诗里的英雄活了,意味着他的原型的彻底死去。我简直分不清:更爱哪一个?或者,谁是谁的替身?.
我不是英雄,但我热爱英雄。我也曾经想做英雄,一个诗歌英雄。英雄等待着诗人来描写他,诗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也在等待着,等待着遇见&&能给自己带来灵感的英雄。不管这英雄是活在历史中的,还是纯粹诞生在自己想像中的。真正的英雄应该有几分诗人气质,像成吉思汗那样对未知的世界充满。真正的诗人,又怎能没有英雄情结呢,又怎能没有一张理想的版图(它比任何要辽阔得多又微妙得多)?英雄征服现实,诗人征服自己的想像。他们分别在现实与想像中开疆拓土&&然而沿着成吉思汗西征的线重走一遍,我的英雄观产生了。在一座被的古城遗址,我做了一个梦,成吉思汗问我为什么不想做英雄了。我是这么回答的:&英雄不是想做就做得了的,血要热,目光要冷,心要狠。一个梦,会给现实造成多少废墟?我现在连想都不愿想,或者不敢想。做英雄其实很累。你不是我的偶像。我宁愿做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比英雄慢半拍,不慌不忙地走过昔日蒙古汗国的领地。哼着的小曲儿,与史诗无关!&醒来,我不知道是了成吉思汗,还是了自己?
成吉思汗西征,兼并了中亚和南俄,把钦察草原分给长子术赤,伊犁河流域、河中地区、焉耆以西直到咸海地区分给次子察合台,天山北的塔城、额敏、和布克赛尔、阿勒泰等地和蒙古高原西部分给三子窝阔台,成吉思汗领地即蒙古中心地区则由幼子拖雷继承。其后蒙古帝国又进行过两次西征,一次进抵奥地利和意大利国境,另一次攻取了伊朗、巴格达、叙利亚。在漫长的战线上,西域成了重要的补给站。蒙古军正是以西域为跳板世界的,&大约占据了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开化地区。&据小说家高建群说,西域大地上所有那些重要的地理名称,都是以蒙语来命名的。阿尔泰山意为&盛产金子的山&,阿尔泰第一峰奎屯山是成吉思汗命名的,意为&多么寒冷的山&。天山与阿拉套山的夹角,赛里木湖畔的博尔赫拉,蒙语为&青色的草原&。呼图壁蒙语的意思是&高僧&。在新疆,我发现许多山的名字中出现&塔格&,譬如慕士塔格山,库鲁克塔格山,觉罗塔格山&&&塔格&是蒙语&山&。乌鲁木齐,现在谁都知道了,意思是&美丽的牧场&。不仅新疆如此,甚至俄罗斯境内的&喀山&、&克利米亚&等,也都是蒙语命名。高建群觉得成吉思汗这个人物真了不起:&他是不朽的,那些地名像一样,是他所以不朽的。&西域一度成为成吉思汗子孙们的天下。即使今天,在巴音布鲁克草原,在和布克赛尔,在阿勒泰,我随时都可能碰上他的。我从这些蒙古族牧民的面容、神情,看到成吉思汗的影子。成吉思汗,如果我跟你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话,一定会请你也给我起个蒙语的名字。额尔齐斯河畔,你的后代,一位蒙古族诗人,倒是送了我一个笔名:&查干朝鲁&。大意指&白色的石头&。我要这么用来称呼自己,你同意吗?
草原上已没有大雕了,甚至很难见到弯弓搭箭的猎人,可成吉思汗的影子无所不在。毕竟,这里曾经是他世袭的领地。我面对的是一片属于幽灵的草原:风起云涌,残阳如血&&成吉思汗,一个令无法忘记的名字,一个伟大的幽灵。一草一木似乎都与之血脉相连。这也许是我想像力过于发达造成的。或者说,我是为了求证对于历史的想像来到草原的。空间的距离已不存在,我毕竟已荣幸地置身于这位射雕英雄的空间。惟一能构成障碍的就是时间。漫漫长夜,可以削弱他对现实的影响,却难以他在我这类怀旧的游客心目中的。我是特意来拜访成吉思汗的。虽然他已经不在了。整个亚洲大草原,仿佛缺席者的宝座,被寂寞的拥抱着。我仍然蹑手蹑脚,怕惊动了亡灵的世界。迎面而来的那个抱着马头琴的蒙古族骑手,体格剽悍、相貌英俊,他能否算得上成吉思汗形象的翻版?成吉思汗,是否也长得这般模样?我欣慰地发现:英雄已用一把精巧的乐器,取代了原先手中紧握的刀剑......
草原对于我更像一个的:风吹草低、牛羊成群,无意识地祭典着遥远的往事。我目睹的这一景像,肯定也曾经呈现在成吉思汗眼中,他是否也跟我一样?只不过他那个年代的羊群,恐怕早已化作天上的云朵。成吉思汗,一个古老民族的领头羊,他的权威,他的,似乎至今也不曾消失。哪怕他本人的葬身处都是不解之谜。据说他出征西夏途中,发现一块风景优美的宝地,就抛下马鞭作为记号,以图来日掩埋尸骨。他的子孙后来也确实执行了他的遗愿。只不过未留下任何痕迹,并且守口如瓶。自然很令后世的盗墓者技穷。没有哪位帝王,能比他更纯粹地回归泥土,而不用身后的毁誉。他像影子一样消失,又像影子一样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一生都在营造一项巨大工程:使蒙古到中亚的整个大草原都成为自己的陵园。他也确实做到了。问一问那些沉默寡言的游牧者:他们可曾怀念成吉思汗的时代?英雄创造的业绩太难超越。他们更像是心悦诚服的守陵人,世代相传地守护那历经风雨而未缺损变质的荣耀。
英雄就是英雄,是历史舞台上唱主角的。与之相比,我、你、他,都属于,属于配角。这不得不承认。一位叫布尔霖的美国学者认为:&中国之兵学,至孙子而集理论上之大成,至元太祖成吉思汗,而呈实践上之巨观。&没有比他更勇猛的武夫了,曾经大肆涂改世界的版图。哦,真正是大手笔!有人说:拿破仑都不得不拱手认输,不敢去争那顶&世界最伟大的征服者&的桂冠。在成吉思汗眼中,国界、种族、方言乃至时间都是没有意义的,江山大一统,自己才是主人,世界永远不了箭的射程。现代人变得越来越谦卑、胆怯。何时才能恢复他的胆量?可以说,巨人首先靠胆量成为巨人的,然后才靠膂力。这支摧枯拉朽的利箭早已射出去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弯弓,供后人参观。它永远只是陈列品:再没有谁,能把弓弦撑开(简直需要神力),甚至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了。我面对的是一片松弛而沉默的草原。我与草原之间,隔着一个人的影子。哦,那再也拉不开的地平线!
按道理讲,草原最容易埋没记忆,用野火、用流沙,用风暴&&游牧民族的生活区域,几乎找不到堪与时光抗衡的永久性建筑。连蒙古包都是可以拆卸、搬运的。这不妨碍它拥有自己的神、自己的。蒙古族把成吉思汗的名字在内心的。怀揣火种四处流浪,都是一种骄傲。谁也无法否认:大地曾经因为他而颤栗。这个最伟大的流浪汉,一只脚站在亚洲,一只脚跨向欧洲。仅仅跨了一步,就在地图上留下巨大的足迹。他的步伐,他的身姿,改变了人类的进程。草原既是其诞生地,又是其安葬地。他没有留下一块明确的墓碑,却让整整一个喧嚣时代为自己。这最朴素同时也最华丽的葬礼:大英雄的时代结束了。直至今天我仍感受到那种折戟沉沙的神秘与悲哀,那种的气氛。一个人,使一座草原成为传奇。草原仿佛有两个,一个属于现实,另一个属于亡灵。我既热爱它的真实,又于它的虚幻。就后者而言,我仅仅是在成吉思汗的领地上做客。我没法不激动,没法不紧张。
鄂尔多斯的成吉思汗陵,估计只是一座衣冠冢,为了给后人留一点安慰?英雄本人是不需要安慰的。英雄去了哪里?他已变成了风,在草原上吹过来吹过去。无形的英雄才属于最高境界。最初修筑时征用吐尔扈特人五百户作为守陵者,其世世代代在陵园周围生生不息,地继承着卫士的,成为游牧民族中永远留守于原地的一个分支。他们终生的游牧就是围绕成吉思汗陵的巡逻,这也是最富于责任感的诗意游牧了。他们是记忆的卫士,生了根一样固执地以血肉之躯着草原最辉煌的一段往事。一生的游牧都在方圆几公里之内,却可以上溯到八百年以前。这是空间与时间的双重游牧。哦,英雄时代最后的哨兵,最后的守望者。热爱蒙古史的张承志说过:&蒙古草原由于它承载的文化的游牧性质,用一句考古行话:草原上很难形成文化堆积。连续两千余年的北亚游牧文化,并没有如数地留存至今。我不能说,游牧的蒙古人只有成吉思汗陵这一处国宝;但是,成吉思汗陵确是蒙古人和北亚游牧民族拥有的最贵重的遗产&&&至于以信义著称的守陵者吐尔扈特人,同样是英雄的遗产,一份活着的遗产,誓言的火种在大地上代代相传。他们生命的意义似乎就在于捍卫祖先的荣耀与名誉。我敬仰英雄,也同样敬仰这英雄的卫士,一群在未完工的建筑中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什么叫做历史?历史就是众多的无名氏构成的庞大基座,用手足、用脊背、用膝盖、用模糊的血肉把尖的那个大英雄给一点点地托举起来。虽然你看不见他们在使劲&&
我一一瞻仰成吉思汗陵的陈列品,包括完好无损地于军帐里的马鞍、弓箭、宝剑。视线最终凝聚在成吉思汗用过的那把牛角弓上。这正是诗人描述过的一代天骄射大雕的那把弯弓。恐怕只是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分钟,英雄才依依不舍地将其交出。它已成为被岁月缴获的战利品。射雕英雄今安在?旧物尚存,而往事已老。当年英雄建立功勋并且令世界的武器,黯淡无光地成为旅游景点的纪念品,纪念那消逝于重重帷幕背后的、刀光剑影。永别了,武器!永别了,古老的战争!在这一切之上的是姗姗来迟的和平。和平的年代也是英雄纷纷的年代。用北岛的话来说:我只想做一个人。英雄只有在回忆录里才会出现。
为了纪念八百年前的蒙古汗国,乌兰巴托的一尊成吉思汗塑像顺利完工。另一个英雄诞生了,他还需要重新学会呼吸;同时诞生的还有他的坐骑,一匹跑得最慢的马,在原地踱步。插满箭囊的箭簇,少了一支,那是他早已射出的&&谁生下了成吉思汗?莫非只是几个不知历史为何物的工匠?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他使出的力气,也难以石头的拥抱。最伟大的征服者,往往无法征服自己,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似乎想够飘过头顶的云,却总也够不着)。好在这是一个理想的比喻:英雄再也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
这就是草原的悲哀:一个人早已死去,另一个人尚未出生,中间将留下大段大段的空白。即使每天都有人想当英雄,草原也感到寂寞呀。它的担心是否多余:真正的英雄已经绝种?就像消失的恐龙,只留下一大堆无法孵化的恐龙蛋。是啊,只有英雄才可以催生英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是成吉思汗塑造了一代人。
假如荷马成为成吉思汗的随军诗人,沿着丝绸之远征,骑马,而不是乘船,他一定会写出第三部史诗。假如我参加特洛伊争夺战,没准、没准会成为荷马。可惜我错过阿伽门农,又未赶上成吉思汗,只能在和平年代做个落伍的小诗人。我其实不想做自己,我总想做别人,譬如荷马那样的,把琴弦当作弓弦来拉开,射出密集的诗句,让你躲也躲不掉&&古希腊的战船已,蒙古的马队也退役了,陪伴我的只有烟灰缸里升起的一缕硝烟。当诗人再也无法跟英雄攀上亲戚,历史就和诗脱离了关系。我真傻啊,觉得所有的历史就该是罗曼史:&成吉思汗一向西,了一千条理由,里是为了抢夺金发碧眼的海伦,虽然他并不知道海伦是谁,更不知道谁是荷马&&&在诗人眼里:为打起来,才算得上。成吉思汗的远征军,有僧侣、、厨师、技术员、农民工,偏偏忘了带一位诗人!这构成最大的损失:征服再多的城池有什么用?如果没有得到一部史诗&&
徐志摩诗歌获诗集洪烛《我的西域》(中国青年出版社)
【丝绸之比万里长城更能代表中国?至少,更能代表中国对世界的影响力。丝绸之的意义比万里长城要大得多。秦汉以来的长城不仅未能阻隔住这条欧亚通道,甚至还因丝绸之出现了美丽的缺口。我丝绸之,却赞美长城&&即使它在历史中起过伞的作用,就主观上而言,却太像一种与外围世界为敌的态度。其实比丝绸之更早,西域与中原之间还存在着一条玉石之。大约开拓于六千年前。】
丝绸之是西域的一根割不断的脐带。它以此输送、吸收分别来自亚洲与欧洲的营养,逐渐成为一块混血的地区。丝绸之的意义比万里长城要大得多。秦汉以来的长城不仅未能阻隔住这条欧亚通道,甚至还因丝绸之出现了美丽的缺口。我丝绸之,却赞美长城&&即使它在历史中起过伞的作用,就主观上而言,却太像一种与外围世界为敌的态度。其实比丝绸之更早,西域与中原之间还存在着一条玉石之。大约开拓于六千年前。《竹书纪年》记载:&帝舜有虞氏九年,西王母来朝&&献白环、玉。&昆仑山盛产美玉,成为内地梦寐以求的礼品、商品,它也促进了最初的交通。河南安阳殷墟发掘出殷王武丁之妻&妇好&墓,出土玉器756件,据检测基本上都是新疆玉。春风不度的玉门关,为什么以玉门命名?因为它是这条玉石之上的重要。西域的美玉,以及如玉的宝马、胡姬,源源不断地由这户进入内地。我好羡慕哟&&哪怕在玉门关做个小小哨兵,也能大饱眼福。今天,我终于走出玉门关了,一向西,直抵昆仑山脚下,寻找和田玉。我在美玉的故乡,寻找同样珍稀的诗。马可&波罗游记中说:&忽炭国(指于阗国)&&城东有白玉河,西有绿玉河,次西有乌玉河,皆发源于昆仑。&在冰雪融化的河水中采玉,多么辛苦的事情。可一旦采到了,又是多么幸福。其难度和幸福的程度,都要远远大于在田地里刨到土豆。
&我曾多次恋爱,但亚洲腹地始终是我的新娘,我成了她冰冷怀抱中的俘虏,出于嫉妒,她不让我爱其它人,我也非常忠于她,这是很自然的&&&这仿佛是一首情诗?作者是一位很有争议的人物,斯文&赫定。如果抹去作者的名字,这段文字里缠绵的情意肯定会感染我,我甚至会将匿名的作者引以为同类。可惜,许多中国人说他不是情圣,而是。是否会有爱情?是否会出于爱情而抢劫、而夺人所爱?的爱情是否就能抵销他的?这些都是我脑海里浮现的问题。西域自古即是冒险家的乐园,穆天子西巡昆仑约会西王母,最早使冒险家的爱情成为,后来的张骞、班超、玄奘等等,也都把冒险当成一项事业。成吉思汗西征,更属于豪赌。到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古西域又涌来一大批自称代表文明的探险家,譬如斯文&赫定,斯坦因。作为我个人,颇能理解他们对亚洲腹地的爱情&&来到西域,面对那传奇般的历史和非别处所能比拟的之美,谁又能做到坐怀不乱或心如止水呢?除非石头。斯文&赫定发现了楼兰故城,斯坦因发现了精绝国遗址&&应该承认他们在新疆的考古成就填补了西域史的几段空白。但这不能一个事实:他们从中国挖走了大量文物。掠人之美是不光彩的。斯文&赫定,你不能怪亚洲腹地的美俘虏了你,只能怪自己,为什么由俘虏变成?你错了,你爱上的是别人的新娘!如果仅仅是一次恋爱或单相思(那正是诗人的专利),我恐怕都会对你充满。你大错特错的是,还了别人的爱情,正如特洛伊王子拐跑希腊的海伦。更不耻的是,你爱上的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的价值。我也爱亚洲腹地,却把她当成我的。我不是用手、而是用眼睛去爱的。我不会带走一草一木,却留下我的诗作为献给她的哈达&&不求任何回报。
真该读读班固的《汉书&西域传》。自西汉张骞&凿空西域&,首次开通丝绸之,不仅中原的丝绸、瓷器、手工艺品传入西域、传至,还引入一系列以&胡&命名的食品、植物,譬如胡椒、胡麻乃至番茄等,还有做法繁多的胡饼之类。&西域之统一,始于张骞,而成于郑吉。&公元前60年,汉朝设置西域都护府,郑吉是首位&西域都护&,都护府设在乌桑城(今轮台东北)。西域由此正式归属汉朝版图。西域都护府管辖范围,东起阳关、玉门关,西至中亚费尔干纳盆地,北抵巴尔喀什湖,南括葱岭山区(即帕米尔高原)。西域五十五国,除大月氏、康居、安息等五国因距离中原&绝远&而不属都护外,其余五十国均立于汉朝旗下。比较知名的有楼兰国(今罗布泊)、于阗国(今和田)、龟兹国(今库车)、乌孙国(今伊犁)、疏勒国(今喀什)、姑墨国(今阿克苏)、温宿国(今阿克苏一带)、精绝国(今民丰)、高昌国(今吐鲁番),大宛国(今吉尔吉斯国费尔干纳)&&史称&西域三十六国&。这些处于相互分割状态的城邦和行国,不过是戈壁、沙漠间的一块块绿洲。譬如二十世纪初,斯坦因在民丰县发现的尼雅废墟,即古精绝国的都城。《汉书&西域传》描写尼雅:&精绝国,王治精绝城,户480,口3360,胜兵500人。精绝都尉,左右将,译长各一人。&都城尚且如此,估计整个王国也大不到哪里去。国王的管辖范围和实际,恐怕相当于当今的县长。精绝国的国王很重视,订立过一条法律:&活树严禁砍伐,违者罚马一匹;哪怕只吹了树枝杈,也要罚母牛一头。&这条以失传的卢文书写在木简上,出土后被破译,有人称誉其为世界上最早的&森林法&。在被称为&沙埋庞培&的尼雅遗址,我真想用失传已久的西域古文字&&去卢文,写一首诗,为沉沙折戟的西域三十六国,唱一首挽歌。唱着唱着,黄沙淹没到我的喉咙&&
唐朝再度统一了西域,而且比汉朝有更大的凝聚力。唐太被周边各部国王酋长尊为&天可汗&。他设置安西都护府,府址先在高昌,后迁至龟兹。安西都护府还在龟兹、于阗、疏勒和碎叶设立四镇,重兵,即著名的&安西四镇&。公元702年,女皇武则天又在庭州(今吉木萨尔)设立北庭都护府,加强天山南北的守备。&于是北边晏然,烽燧无警矣。&(见司马光《资治通鉴》)西域,作为丝绸之的中转站,为欧亚物质、文化的交流发挥了更大作用。丝绸之从长安出发,经过甘肃河西走廊进入新疆,继而翻越帕米尔高原,西行经波斯到达君士坦丁堡,再转达罗马等地。此外,丝偏南行可到印度(天竺国),偏北行再西走,可到里海沿岸。《汉书&西域传》记载丝绸之有&南北二道&,即经敦煌或出玉门关或出阳入新疆,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南、北边沿而行,北道穿越火焰山下的吐鲁番盆地(高昌),经过和硕、库车、拜城、阿克苏、喀什,南道则经过若羌、且末、民丰、和田,但南、北道都要西跨帕米尔高原(即所谓&西逾葱岭&),故叶城、莎车、疏附、阿克陶、乌恰、塔什库尔干,沿途遗存古堡、古驿站。另外,估计自东汉开始,丝又出现第道,即新北道,从吐鲁番、哈密、吉木萨尔到伊犁河谷,再到巴尔喀什湖沿岸和今独联体各国,都是游牧民族的地盘,因而又叫草原丝绸之。玄奘西行取经,出玉门关,先到哈密、高昌,走丝北道抵达天竺(印度);满载而归时,经过阿富汗翻越帕米尔高原,没再走原来那条,而是经过于阗,缘丝南道返回长安。西域的古道,运送过玉石、丝绸、食物、商旅、兵马,也运送过教的经卷&&这条欧亚的交通大动脉,对各个国家、民族的文化起到&混血&的效果。我想,一个歌唱西域的诗人,应该是诸多文明的共同,是美丽的混血儿,他必须勇于打破原先的血统,改变自己上的血缘关系&&复杂,比纯粹更有意义,也更有魅力。带着这样的念头,我也丝绸之了,我开始自己的《西游记》,我不是去取经的,而是来寻诗的。诗是我心目中的圣经。在这条不太押韵的上,我一会儿把自己当作张骞、班超、玄奘,一会儿又想像自己是喀喇汗、成吉思汗或马可&波罗&&这是诗人的:完全可以有不同的。
也许存在着不同版本的西域地图。我眼中的西域,跟张骞、班超眼中的,跟玄奘眼中,是不一样的。跟马可&波罗眼中的,也是不一样的。马可&波罗经过阿富汗进入中世纪的西域,翻越帕米尔高原,抵达有许多花园、果园、葡萄园的喀什噶尔。接着依次穿越叶尔羌(今疏勒)、卡尔堪(今莎车)、和阗(今和田)、沙昌(今且末)、罗布镇(今若羌)、哈密、钦赤塔拉斯(今吐鲁番),然后从新疆甘肃、、,在沙州(今敦煌)、肃州(今酒泉)、甘州(今张掖)、西凉(今武威)、卡拉沙(今银川)、伊稷那(今额济纳)、张加诺(今白城子)等地都留下脚印。他涉及的西域已被成吉思汗的子孙所征服,并入元朝忽必烈的版图。那业已的西夏,也是马可&波罗的必经之:&离开西凉王国,向东走八日,到达一个地方,名叫王国&&主要的城市叫卡拉沙。&他知道成吉思汗在一二二七年再攻西夏时驾崩的。卡拉沙(今银川)是这位伟大的征服者生前攻打的最后一座城市。西夏国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从十一世纪到十三世纪,它与宋、辽、金分庭鼎立,鼎盛时期其疆域&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包括今、甘肃大部、西南部、陕西北部、青海东部广大地区,面积约83万平方公里,接近今天中国版图的1/11,相当于区域面积的十三倍。可传位十主的西夏王朝被成吉思汗的铁蹄一举踩碎。元人托克托为前朝修史,主修了《宋史》、《辽史》、《金史》,惟独未给西夏修专史,后人无法查找相关资料,因而西夏被称为&丝绸之上的神秘王国&。二十世纪初,探险家在西夏故地黑水城发掘出大量西夏文物,失传的西夏文字被破译,至今西夏学已继敦煌学之后,成为新的国际热门学科&&离开新疆之后,我找机会前往,拜访了贺兰山下的西夏王陵。在昔日西夏的版图上,我边走边想:&西夏的英雄都已死去&&/弓箭锈蚀,伤口愈合,语言失传/难道西夏就这么完蛋了吗?/不,我来了,在滴血的残阳下/左手一匹马,右手一把刀/愿意做西夏的最后一名士兵&&&写丝绸之的历史,抑或写成吉思汗传,都无法回避西夏。在大西域的范畴里,也应该给这个耐人寻味的古老王朝留下一块。
在西夏1227年被打垮之前,最先被成吉思汗攻灭的,是西辽。1218年,成吉思汗西辽,统一了西域,为蒙古军的西征扫清道,第二年即挥师远征中亚和伊朗高原&&说起西辽,堪称西域的一大传奇。1124年,辽南京(燕京)被金兵攻克,契丹的辽朝分崩离析。辽室耶律大石奔向西北方组织抵抗运动,因复国无望,乃率力量继续西行,在新疆、中亚一带攻城略地。东方不亮亮,1132年,耶律大石在河中地区的起儿漫城称帝,建立起新的王朝,即史称的&西辽&(又称&喀喇契丹&)。随后连续战胜喀喇汗王朝、西州(高昌)回鹘王国、花剌子模,使之尽为西辽属国。西辽统一了中亚,成为整个中亚最强大的王国。其疆域北到巴尔喀什湖以北的巴哈台山;西达咸海,统有花剌子模;东到今新疆中部,领有别失八里(吉木萨尔),东南抵和阗;西南界阿姆河&&它为西域重新画了一张版图。西辽的制度仍保持中原辽王朝的传统,宫廷与皆通用契丹文和汉字,钱币上也印有汉文年号。&这一切,都使这个在中亚不足百年的西辽,在亚欧的历史上产生了广泛影响,以至于&契丹&一词变成了中亚各族用来称呼中国的名称,后来这个名称又经中亚传到俄罗斯和欧洲&&&(刘逊、刘迪编著《新疆两千年》)譬如《马可&波罗游记》,也习惯性地将中国称为契丹。看来这耶律大石真是个人物!难怪成吉思汗的丞相、同为契丹人的耶律楚材,评价&大石林牙&&克西域数十国,幅员数万里,传数主,凡百余年,颇尚文教,西域至今思之。&我在新疆,有意搜寻西辽的遗迹。可惜西辽跟西夏一样,衰亡得那么彻底。唉,它们都遇到了成吉思汗这个&克星&。
地再现西域是不可能的,因为时光倒流。但比再现西域更难、更有意义的是创造一个属于你的西域,这是汉武帝曾经渴望的丰功伟绩。虽然加倍地,反而赢得了某种新的可能性。你发现做梦是实现理想的最佳途径。于是你写的诗带有呓语的性质。脑海中的王国令你激动不已。一个被替换了的西域,也在着造梦者的爆发力与力。作为酷爱怀旧的人,你几乎很少生活在现场。即使出现在车站、机场、人群中,也像影子一样若有所失。你的生命停留于过去,只不过有一部分已提前抵达了。而这一部分仍不时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拉力。你认定丝绸之的起点,是地图上无法标明的&&它来自于第一只蚕的嘴角。而这只蚕必须是一只会做梦的蚕。它把一条绵延不绝地吐露出来。它把梦给做大了。大到了不仅历史而且现实都成为其的一部分。还有比梦更具备原生态、原创性的创造吗?今夜,我在纸上吐丝!纸是我的桑叶。
成吉思汗西征,兼并了中亚和南俄,把钦察草原分给长子术赤,伊犁河流域、河中地区、焉耆以西直到咸海地区分给次子察合台,天山北的塔城、额敏、和布克赛尔、阿勒泰等地和蒙古高原西部分给三子窝阔台,成吉思汗领地即蒙古中心地区则由幼子拖雷继承。其后蒙古帝国又进行过两次西征,一次进抵奥地利和意大利国境,另一次攻取了伊朗、巴格达、叙利亚。在漫长的战线上,西域成了重要的补给站。蒙古军正是以西域为跳板正向世界的,&大约占据了世界三分之二的开化地区&。据小说家高建群说,西域大地上所有那些重要的地理名称,都是以蒙语来命名的。阿尔泰山意为&盛产金子的山&,阿尔泰山第一峰奎屯山是成吉思汗命名的,意为&多么寒冷的山&,奎屯山西侧的哈纳斯湖也是成吉思汗给起名的,意为&美丽的湖泊&,这一带曾是成吉思汗的军马场。天山与阿拉套山的夹角,赛里木湖畔的博尔塔拉,蒙语为&青色的草原&。呼图壁蒙语的意思是&高僧&。在新疆,我发现许多山的名字中出现&塔格&,譬如慕士塔格山,库鲁克塔格山,觉罗塔格山&&&塔格&是蒙语&山&。乌鲁木齐,现在谁都知道了,它的意思是&美丽的牧场&。不仅新疆如此,甚至俄罗斯境内的&喀山&、&克利米亚&等,也都是蒙语命名。高建群觉得成吉思汗这个人物真了不起:&他是不朽的,那些地名像一样,是他所以不朽的最可靠的。&西域,一度成为成吉思汗的子孙们的天下。即使今天,在巴音布鲁克草原,在和布克赛尔,在阿勒泰,我随时都可能碰上他的。我从这些蒙古族牧民的面容、神情,看到了成吉思汗的影子。成吉思汗,如果我跟你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话,一定会请你也给我起一个蒙语的名字。额尔齐斯河畔,你的一位后人,一位蒙古族诗人,倒是送了我一个笔名:&查干朝鲁&。大意指&白色的石头&。我要这么用来称呼自己,你同意吗?同样都是男人,你的霸业令我可望而不可及,但我说句狂话吧:我要用诗歌来完成你的刀剑所无法做的事情!
丝绸之的源头
不是城镇、、集贸市场
而是一只蚕
它的体形那么小,生命那么短暂
然而它吐出第一根丝
构成最初的线
它的祖国是一片桑叶
边缘已被咬啮成锯齿的形状
洪烛是一位有文学抱负的青年作家,少年即有文名。多年来笔耕不辍,新作迭出,且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质量水准线上,在读者、尤其是年轻读者群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我的西域》是其近年游历、探访中国西部之后的一部力作,它的厚重、独特,主要基于诗人在以下三个方面的表现:一,对、理想的重塑。这于平民化立场的过度提倡引发的价值混乱、失范之状况无疑是一种反驳的努力,浸透着对自然和历史的尊重;二,集中体现了诗人细致绵密的创作思维特点。、敏锐,穿透力强,和西部的苍茫辽阔恰成对应。所以《我的西域》的成功,既是人力为之,又有某种&天意&;三,诗人对叙事元素与抒情元素的平衡掌控适当。故事不粘滞,颂赞得体&&准确勾勒出了现代人的访古朝圣之姿、之态、之幽情。
成吉思汗(长诗)
上篇:父亲的呼伦贝尔草原,母亲的额尔古纳河
【额尔古纳,成吉思汗的母亲】母亲啊,你给我披上铠甲我就无比坚强浑身上下仿佛铜铸铁打只有一颗心,很软母亲啊,你把我扶上战马我就下不来了这匹马是父亲留下的遗产我刚刚九岁啊,就学会在马背安家母亲啊,你替我抽了一鞭催我出发,我就出发了虽然还没想好此行的目的我已打定主意:走哪算哪母亲啊,你目送我远方,说了一句话:&最有出息的孩子,都在风雨中长大。&我一点也不怕。怕的只是回来的时候,你可别认不出我了
【呼伦贝尔,成吉思汗的】大地很大,我只要一片草原就可以伸缩自如草原很大,我只要一条就可以来去一条没有尽头,我只要一匹马就可以且走且歌世界啊,如果你连一匹马也不给我没关系,我只要一颗心就不至于无可走马会迷,心不会迷一颗饱经沧桑的心啊,好像空空如也又好像想什么就有什么我只要一滴水,你却给了我一杯酒我只要一座蒙古包,你却给了我的,让我怎么看也看不穿怎么想也想不够
【呼伦贝尔草原,成吉思汗的梦乡】把你的弓箭留给我我的目光会射得更远把你的宝马留给我我要踏平大地上的国界把你的蒙古包留给我夜幕四合,这就是最小的首都我太累了,该好好睡一觉把你的卫兵留给我站在大门两边,提醒四方朝拜的宾客:&嘘&&大汗还在梦乡。&把你征服的城池留给我我要重起炉灶把你的豪言壮语留给我我倒要看看:哪些已兑现了哪些还有待我来完成?你什么都带走了,只有草原是带不走的你走之后,再美的草原也肃穆得像一笔遗产那么,就把你造成的废墟留给我吧你已用刀与火耕耘了一遍收获的是血与泪。我再次播下种子长出的野花,每一朵都像是微型的海市蜃楼。那是你没来得及做完的梦要么留给想入非非的人,要么自生自灭
【追风英雄:成吉思汗的塑像】马跑得太快了,追上了风、变成了风我从风声中听见激昂的马嘶那是成吉思汗的坐骑?兜了一圈又一圈英雄跑得太快了,累死了马、换乘了风仍然不懈地挥动长鞭横穿欧亚的身影越来越像幽灵风跑得太快了,快得能使时光倒流裹挟着千军万马,攻城略地沿途呼喊成吉思汗的名字风往西吹,化干戈为玉帛马往西追,丝绸之上马蹄声碎逐日的英雄,至今不曾离开马背就在他想起故乡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勒住缰绳:马扬起的前蹄,停止在半空风也扎下了根
【一个人的草原】一只羊的草原就是吃不完的草、剪不完的羊毛若即若离的白云,也像是从羊身上长出来的,带有情人般的体温
一头牛的草原就是吃不完的草、挤不完的奶救过我一命的额尔古纳河从上游到下游,都散发着奶汁的味道
一匹马的草原就是吃不完的草、跑不完的骑马走了几天几夜的我,以为快到地球的另一面了,其实还没冲出呼伦贝尔
一个人的草原就是看不完的风景、做不完的梦有一天晚上我远远看见成吉思汗,醒来才明白:是那个西征的英雄一回头,看见了我
【呼伦贝尔草原上的马】西征的骑手没有回来可他的马回来了在一点没变的草原上遛Q留下孤独的身影
西征的战马没有回来可失去记忆的骑手回来了在一点没变的草原上步行留下孤独的身影
草原,确实一点没变变了的,是我的心情遇见一匹似曾相识的马,才恍然想起:自己也不是完整的在一场遗忘的战争中,失去了坐骑
草原,确实一点没变对于失去主人的马,青草却变味了它的主人叫做成吉思汗,下落不明它虽然完好无损地回到故乡却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亡灵
【呼伦贝尔的成吉思汗塑像】离开马匹你就废了。甚至不会走或者说忘掉怎么走了即使迈着罗圈腿步行,也显得蹩脚没走多远就迷了你不是你了,驰骋千里、万里与胯下的坐骑血肉交融、长在一起
离开草原你就老了。度日如年剩下的都是余生看来人也是有根的,失去缰绳就失去根失去记忆:分辨不出自己在哪里你不是你了,落草为寇、逐水草而居从那一天起,就与草原浑然一体
离开蒙古包你就睡不着觉。天如穹庐四野,夜空的繁星就像一双双死者的眼睛,逼视着你:欠下了多少?怎么还啊?你不是你了,成为孤魂野鬼之后才弄清楚年轻时干过多少的事情
放下武器你就胆怯了。你并不想放下而是实在拿不动了射雕的弓箭你战无不胜,没别的窍门仅仅因为你出于恐惧,总是先于强敌下手你不是你了,只有自己知道可谁能相信:成吉思汗,其实天生是个胆
【在额尔古纳河饮过马的人】在额尔古纳河饮过马的人一辈子不会感到渴他怎么会感到不满足呢?如同神灵附体,他骑着一条河流奔向戈壁、沙漠。仍然是富有的昂首朝天,总有唱不完的歌唱完了牧歌唱战歌:&额尔古纳河啊,别哭你一哭我就心软了我只有硬起心肠,才能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呼伦贝尔草原喂过马的人一辈子不会感到饿他怎么会感到不满足呢?只要挥动长鞭,世界就是平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席地而坐,总有唱不完的歌唱完了战歌唱情歌:&呼伦贝尔草原啊,走得再远我也会想你的我会回来的。因为走不动了的母亲还在原地等我。&
童年、青春,在失败中度过打一场大胜仗吧。哪怕胜利过后就老了证明给别人看:这个本该被生活打垮的人怎么一点点直起腰来应有尽有了,他怎么却感到不满足呢?真的到了该凯旋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回头了&一千条河流、一万座草原也填不满啊,填不满心灵的饥渴。&
【成吉思汗:逐日与射日】他与我认识的夸父有着相同的性格从日出的东方,追到日落的西山每一天都离太阳更近一些每一天都经历希望与失望他的一生,就像一天那么短暂他比夸父要聪明一些:为了逐日换乘无数匹马,就不至于累死或渴死一场的接力赛。赢了还是输了?同样,与自虐的夸父相比,他得多更像是狂:太阳落山,千万个人头落地天空如同血染。这个狂人究竟把太阳追到手没有?他终究像流星一样熄灭。可他的名字至今仍和恒星一样灸手可热
他与我认识的后羿有着相同的性格面朝天空,寻找自己的假想敌灭掉了一个又一个,乐此不疲别说他只识弯弓射大雕后羿射下了九个太阳,还没完没了剩下的那一个,留给所有射手做靶子他不过是在继续后羿的事他摧毁的国家远远超过了九个即使只剩一个太阳,他也浑身热得直冒火啊体内有一颗野心,在烘烤着自己这个世界没有谁能把他打败可他最终败给了自己的野心他征服了一切,惟独无法征服时间所谓英雄:一生,不过是一次式的冲锋
【成吉思汗之源:额尔古纳的白桦树】从大兴安岭走出来的白桦树遇见从天边涌过来的呼伦贝尔草原只好放慢脚步,免得被高过膝盖的杂草缠绕、绊倒
从大兴安岭走出来的白桦树遇见从草原流过来的额尔古纳河像马一样低下高傲的头喝一口能救命的水。影子也需要止渴啊
从大兴安岭走出来的白桦树遇见和额尔古纳河并驾齐驱的草原火车终于停住脚步,看一看车上是否有自己想等的人?
从大兴安岭走出来的白桦树遇见从钢筋水泥丛林逃出来的我忍不住张开手臂,就像准备拥抱阔别多年的朋友
从大兴安岭走出来的白桦树一开始只有几棵,接着越来越多数也数不清了。我加快脚步为了早点儿跻身于梦一样的队伍
下篇:西征的成吉思汗
【无法完成的史诗】让老荷马去他的阿伽门农吧我只成吉思汗真遗憾自己出生得晚了否则会在西征的蒙古马队中做一个随军的盲诗人,弹拨马头琴为我的英雄写一部史诗相信它一点不比《伊利亚特》逊色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伟大的征服者。他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属于自己的荷马正如我,准备好了纸笔,只缺一个跟自己同时代的英雄【成吉思汗老了】成吉思汗老了,他开始想家了我替他的遗言:&一个人不能离家太远&&&衰老其实是一种迷的感觉我还可以替他喂马、行囊动作放慢,他的忧伤逐渐变成我的忧伤我不再是传记作家,而变成自己笔下的人物终于意识到世界是的再大的野心,也会像泡沫一样破灭&想不到啊,我不仅使别人流血还会使自己流泪&&&这是他遗言的另一个版本,同样是我的所有的英雄都是的,包括历史都是如此。成吉思汗开始想家了这说明他老了,他只需要一块巴掌大的草原比我想要的多不到哪儿去【诗人的历史观】假如荷马成为成吉思汗的随军诗人沿着丝绸之远征骑马,而不是乘船一定会写出第三部史诗假如我参加特洛伊争夺战没准、没准会成为荷马可惜我错过阿伽门农,又未赶上成吉思汗只能在和平年代做个落伍的小诗人我其实不想做自己,我总想做别人譬如荷马那样的,把琴弦当作弓弦拉开射出密集的诗句&&古希腊的战船已,蒙古的马队也迷失了陪伴我的只有烟灰缸里升起的一缕硝烟当诗人再也无法跟英雄攀上亲戚历史就和诗脱离了关系我真傻啊,觉得历史就该是罗曼史&&&成吉思汗一向西,了一千条理由里是为了抢夺金发碧眼的海伦虽然他并不知道海伦是谁,以及谁是荷马&&&在诗人眼里:为打起来,才算得上成吉思汗的远征军有僧侣、、技术员、农民工、厨师偏偏忘了带一位诗人!这构成最大的损失:征服再多的城池有什么用?如果没有得到一部史诗&&【成吉思汗的军马场】废弃的军马场,栅栏已推倒堆成山一样的草料已腐烂马槽还在,储蓄着一汪雨水,颜色发绿说不清是今年下的还是几年前下的?风在模仿马嘶,只是不太像我也想模仿成吉思汗,视察自己的版图只是不太像&&首先需要挖地三尺,借助一盏马灯将一匹马的影子从深处牵出来它还未完全睡醒,嘴角残留着几茎草根我要领它去马槽前饮水,顺便照照镜子让它相信自己已变成了真的&&【夏牧场】英雄的版图破碎了,他的梦依旧在延续每年夏天,总有幻影般的马群回到现在之中饮水、吃草、交配,受惊一样奔跑我不能理解它们激动的原因难道是为了再度消失?此刻,我正在跟一个影子肌肤相亲用体温去它,使之变得更为具体&&新长出的牙齿、鬃毛,乃至流畅的线条都是为了满足我小小的野心?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谁也无法排除:它的祖先曾经是成吉思汗的坐骑我驾驭着这匹马驰骋草原,虽然我并不是成吉思汗的&&【成吉思汗】我对辽阔怀有更大的野心我想占有那些我难以到达的地方我最终被自己征服的对象所征服&&视野模糊,血液冷却,骨肉所有的心事,化作大地上袅袅升起的一缕炊烟那不是炊烟,那是一声叹息日复一日,我借此收回无法兑现的诺言我所能做到的只是:把财富归还给它们原先的主人&&赶快来认领吧!【和布克赛尔】如果不想成为英雄我就没必要来到草原骑马,射箭,拍几幅照片如果来到草原,不想成为英雄我还有什么脸回去?别人问我干了些什么我好意思说:只拍了几幅照片?我骑过马,被摔下来了我射过箭,射偏了这没多大关系,关键看我是否忘掉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像他那样歌唱,并且醉倒&&&再多的梦,也嫌少&&&你会问:成吉思汗又有什么了不起?他走了,却把草原留下来还留下没骑过的马,没射完的箭让每个人都想试一试&&我也想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西征的成吉思汗】&你为什么不断打马向西?&那是日落的地方,流着更多的血了我嗜血的本性我的刀剑,必须以血来止渴每天黄昏,我一点也经不住这样的&&天空有一场力的,我来参予额济纳的太阳,走到吉木萨尔就老了把身体当成版图,摸一摸哪里是撒马尔罕,哪里是塔什干?这是醒来后首先要做的事情走吧,用我的旗帜给它们缝上补丁!快马加鞭,改写沿途的国家的名字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故乡终有一天,我的头颅低垂,构成额外的落日【史诗里的英雄】史诗里的英雄不断成长飞快地度过他的童年、青年、壮年&&那位真实的英雄,则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看见史诗里的自己会觉得陌生史诗里的英雄,骑上另一匹马挎上另一把刀,去战胜远方的宿敌而他的敌人,似乎也不是原先的那一个恐怕只有本身是相同的英雄从一片草原出发,在纸上找到另一片草原。纸做的草原每翻一页,相当于一天,甚至一年&&他用本民族特有的文字装扮自己以免被无关的人认出。他也经常借别人的声音发言他骄傲于自己有最多的模仿者在死后,还可以再死,再死若干遍当然,他还可以与自己的后代同时降生。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有限的生命变得万能史诗里的英雄活了,意味着他的原型的彻底死去我简直分不清:更爱哪一个?或者,谁是谁的替身?
【阿勒泰的蒙古族诗人】没有任何人相信我是成吉思汗的遗腹子在一个取消了汗位的时代出生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早晨醒来,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另一个人他的血缘是我继承的最大一笔遗产奎屯山,西征的部队誓师的地方我形单影只地再一次出发了我不是孤儿,我的诗篇向全世界宣布我有一位伟大的父亲他没有领养我,而是我认领了他!他虽然已死去,草原还活着草原是母亲,把我扶上战马&&&找你的父亲去吧&&&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要用笔来完成他的刀剑无法做到的事情【吐尔扈特部落的牧马人】给成吉思汗牵过马的人仍然活在我们中间他牵着另一匹马站在收费的围栏边等待我跨上去,逛一圈或者只是在原地,照一张像他并不知道自己曾伴随伟大的可汗西征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博尔塔拉草原养马,并且繁衍后代&&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短暂地恢复了血液里的记忆轻轻摇了摇头,他又全忘记了是的,一个牧马人完全有理由把历史当成!【寻找铁木真】这才是真正的骑手:死后仍然驱马狂奔,仿佛不是死神在追赶我而我在追神&&最后一个敌人从叶尼塞河到阿勒泰,跑了一圈又一圈四处回响着鼓点般的马蹄声累了,就在马鞍上打个盹即使梦中也在寻找啊:自己的墓碑用来拴马!我和我的坐骑都变成影子了也没找到能够系住缰绳的根想停也停不下来&&你们,我的子孙,究竟把我藏在哪里?别喊我成吉思汗,我叫铁木真,那个一跨上马背就忘掉自己是谁的牧人【梦游】他想创造一个无限大的王国所以他总是遗憾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他过那不可能实现的版图由草原、沙漠、雪山、沼泽缝补而成甚至还应该包括海洋&&支撑着他成为整个大地的船长他总是能发现新的敌人或许所有的敌人都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为了试一试马刀的锋利还有谁再敢说他做的梦是假的?他其实不承担更多的在一个噩梦之中,了那些醒着的人所构建的集市只要你保持,怎么有理由去责怪一个人在梦中的?他本身是谦逊的,只不过偶尔成为&&【向成吉思汗致敬】为了向成吉思汗致敬我不说自己从来到新疆我是从元大都来到西域在荒废的丝绸之上开始一个人的西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那消失了的大部队?正如诗人喜欢把西安叫作长安我把叫作元大都,使自己更像征服者!西域,同样是新疆的乳名成吉思汗当年就这么称呼它的&&【射雕英雄传】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在飞行向西,向西,再向西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圈盘旋,寻找着那只已变成影子的鹰射箭的人,也已变成影子可他描绘在行军地图上的红箭头力量没有散尽,还在滴血&&上弦月,下弦月,一张拉满的弓一枚在钟辚辚运转的时针比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要准!这是四点零八分的,我草原草原呀,心里就有一点疼【答成吉思汗问】你问我,为什么不想做英雄英雄不是想做就做得了的血要热,目光要冷,心要狠一个梦,会给现实造成多少废墟&&况且,我连想都不敢想,或者不愿想做英雄,其实很累你不是我的偶像。我宁愿做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比英雄慢半拍不慌不忙地走过蒙古草原哼着的小曲儿,与史诗无关【凉殿峡】成吉思汗想摘而未摘的一朵野花直到今天还在盛开直到今天还没有自己的名字直到今天仍然像个傻子对过去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也许根本不用征求你的意见,可我还是说:&来,让我跟你合个影吧!&【成吉思汗墓志铭】在中亚的大地我憧憬着未来的土葬,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方式墓志铭已想好了暂且不告诉你们到时候,芨芨草会替我把它编织出来即使不认识我的人也能读得懂【回忆草原】所有的回忆,都从第一棵草开始它是整个草原的根原地不动,出无限的生机又能够在秋风中悄然收回一棵草绿了又黄,孤独的狂欢丝毫不在意自己所产生的影响&&要在茫茫草原寻找到它,并不容易它总是从羊的齿缝间&&不管第一只羊,还是最后一只羊都理解不了草原的真谛:再伟大的帝国也要从第一棵草开始它是构筑一个梦所需要的全部现实即使成吉思汗也不例外不过是被这棵草绊倒的露珠!
洪烛为本报题词。记者伟摄&诗是文学的生力军,是思想的启蒙者。&这是著名诗人、作家洪烛30多年来对诗的理解。这位与诗歌有着不解之缘的诗人3月15日莅汴,走进千年名园禹王台公园和清明上河园,沿着司马相如、李白、杜甫、高适曾经的足迹寻找诗意,在梦回大宋的荡气回肠中诗歌与旅游焕发出的强大生命力。
校园诗坛风云人物
武汉大学破格录取
洪烛原名王军,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是上世纪80年代中学生校园诗坛中的风云人物。小时候的洪烛受家庭影响非常爱看书,也因此与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甚至到了的程度。从中学时代开始,他的诗先后在《儿童文学》《少年文艺》《语文报》等一系列报刊发表并多次获。诗在带给洪烛快乐的同时,也使他在中学生校园诗坛赢得了较高的知名度。&那时候,很多读者给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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