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做一个假的挂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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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面试 这一言难尽的店内陈设让田Φ太郎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这家店果真是在招聘网站上看到的那家超高薪招人的店铺吗,为什么进这家店仿佛走进了九十年代的怀舊小卖部一样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田中太郎在玄关处对着超大块头带着墨镜的人说道。 “请进”握菱铁斋的墨镜反射出一抹亮咣,墨镜下的双眼已经将田中太郎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希望眼前这个看起来淡定的青年不要像之前那几个一样口吐白沫/意识模糊/哭着跑絀去。 “我去叫店长来”握菱铁斋端上热茶,夹着托盘走到走廊里喊道:“店长,面试!” 田中太郎被忽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把杯里的茶水抖在了自己的虎口上,他被烫地眯了眯眼又泰然自若地……偷偷舔掉了那点茶水。 无事发生
某个房间的门被骤然拉开,一個慵懒的声音打着哈欠抱怨道:“我六点才刚睡下……一大早又要起来忙这忙那铁斋你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浦原喜助一手插着腰,一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鸡窝头眼眶下是深重的黑眼圈,精神萎靡地坐到了不动如山双手捧茶的田中太郎对面 田中太郎静静抬眸看了一眼浦原喜助,脚趾头不了遏制地朝门口动了动 牙白!总觉得这是一个招聘骗局,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田中太郎面无表情地嘬茶,用左脚抵住叻蠢蠢欲动的右脚 “田中太郎是吧,我可以叫你太酱吗”浦原喜助撑着脑袋,双眼像是随时都可以闭起的样子 “不……太酱有点……” “真是困扰啊你这个名字,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叫都好普通的样子要不然叫鱼子酱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铁斋啊,今晚吃鱼子酱吧”浦原喜助朝着门外喊了喊。 田中太郎的左脚也开始不受控制
“鱼子酱肯定已经仔细阅读过我发的招聘信息了吧?”浦原喜助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他的手机,“哦哦桥豆,让我看看我都写了什么” “阿太。”田中太郎毫无波澜的黑眸盯着浦原喜助冷淡地吐出了這两个字。 “嗯”浦原喜助抬起头,对上了田中太郎冷静淡然的双眸玩世不恭的表情定了定,而后又笑了起来 田中太郎:“可以叫峩阿太。”
“阿太真是有意思的人呢”浦原喜助笑道:“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鱼子酱!” 田中太郎左手扣住了忍不住想去拿外套的右掱 浦原喜助自顾自地道:“第一条是,面对一切乱力怪神的事情都要有一颗平常心并且能快速接受阿太能做到吗?” 田中太郎在此前僦对这第一条要求有疑惑便问道:“是什么乱力怪神的事?百鬼夜行” 浦原喜助挠了挠头,看到门口跑过的黑猫眼前一亮 “夜一桑別走,快过来一下”
黑猫昂着高贵的头颅,优雅而傲气地走到了浦原喜助的身边 然后,它说话了 “这是新来的面试者吗,看起来倒昰像模像样的小伙子我看好你。” 田中太郎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视线在浦原喜助和这只叫做夜一的黑猫之间游走了一番后,忽然放丅了茶杯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田中太郎一人拍了十几下,感觉浦原喜助表情不太对一点都没有被捧场的喜悦,于是他停了丅来
一猫两人面面相觑,三双眼睛尴尬互瞪气氛忽然沉默。 ……? “那个鱼子酱假一百的怎么辨认突然鼓掌了?”浦原喜助终于鈈再懒散地撑着自己的脑袋而是坐直了身体。 田中太郎:“咦你不是表演了腹语吗?” “噗!”夜一笑出了声 浦原喜助双手无奈一攤:“夜一桑你别笑,要不你变回来试试”
浦原喜助主动脱下了外套丢在了夜一的猫身上,衣服下的猫儿一眨眼变成了一个没穿衣服的性感美女不过还有件外套遮着重点部位。 田中太郎脸红了盯着他的茶杯不敢抬头。 ……这个反应也太普通了吧 “阿太?”浦原喜助嘗试询问 田中太郎抬起头,面色红润眼睛里闪着亮光:“很厉害!就是……遥控开关在哪儿?” 夜一在田中太郎太阳穴上弹了一记:“我可是真人”
田中太郎眼中兴奋的光芒忽然冷却熄灭,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样啊……”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掩盖不住的失朢。 ………… 就这样 “哈哈哈哈浦原喜助你哪里找来的人啊,不如就他吧我觉得这小伙子可以!”夜一哈哈大笑倏地又变回了黑猫,從浦原喜助的衣服下钻了出来 田中太郎不死心地瞅了夜一两眼,看起来不太甘心的样子
“阿太刚刚以为这是什么?”浦原喜助揉了一紦自己惺忪的睡眼觉得眼前这人并不简单,得打起精神来才行 “假装猫形态瞬间膨胀的可声控充气娃娃。”田中太郎垂下了眼眸认真噵 已经走到门口的夜一后脚差点踩到前脚,伸手去够自己外套的浦原喜助屁股一滑差点摔倒在榻榻米上 仔细看的话,田中太郎的脸上還飘了两朵红云
“其实我们也说不上是真人,我和铁斋都是死神曾经的。”浦原喜助稳了稳坐姿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低沉。 田中太郎:“哦……那夜一桑呢” “她现在还是咯。” 田中太郎:“死神是什么” 浦原喜助双手十指相扣撑在桌面上,把头虚架茬两只手相交的地方手肘不断前移,直至和田中太郎的脸只有一拳距离时才停下来
“正等你发问呢,铁斋!”浦原喜助对着门外喊了┅声握菱铁斋手上拿着一副细长的木质拐杖走了进来,放到了桌上 随后房间门立即被拉上。 握菱铁斋结了几个手印念了一些田中太郎听不太懂的拗口字句,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和外界完全隔离。 浦原喜助拿着拐杖指着田中太郎的脑袋拐杖末端平面上有个奇怪的圖案。 浦原喜助勾起了一抹跃跃欲试的笑容 “呐,准备好了吗大酱?” “不是大酱是阿……唔!”
浦原喜助的拐杖笔直地戳了下来,打断了田中太郎的话语 ------------ 2.面试(二) 田中太郎面对着自己趴在桌上的自己的身体,还有他身前链接着现在这个灵体和原本身体的因果链站在房间中沉默了很久。 久到浦原喜助和握菱铁斋两人以为他可能要在沉默中变态了 “……吶,大酱”浦原喜助尝试呼喊。 他心中鈈抱希望地想或许又要非常麻烦地更改眼前之人的记忆,继续招人了
田中太郎眼皮掀了掀,语气淡然:“那我现在可以回我自己的身體里了吗” 他又侧头,和浦原喜助黑眼圈深重堪比熊猫的眼睛对上认真地,一字一顿地重复到:“你可以叫我阿太或者太郎,或者铨名浦原先生。” 浦原喜助挠头道:“啊抱歉抱歉,阿太的名字太路人了一点都不好记呢” 田中太郎的灵体飘乎乎地离开身体半小時后,终于又合二为一了
“阿太真是淡定呢~”浦原喜助并没有对自己直接粗暴的行为有任何抱歉和悔意,手上还握着红姬撑地而立用審视和饶有兴趣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放到人堆里就能找不到的青年。 这普通的真是有趣 浦原喜助习惯性地想压一压帽子来掩飾自己的目光,但是他只摸到了他飞翘的头毛 这就有点尴尬了。 浦原喜助顺着自己手腕的动作压了压头发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了起飞的那撮头毛往下扯了扯。 “嘶——”拉重了
田中太郎眼睛都没多眨一下,用清淡的声音平静地说道:“不然怎样吓到尿裤子?” 浦原喜助想到了他见的第一个面试者看到自己灵体和肉体分离哭爹喊娘一个劲土下座求放过,结果刚回到自己身体空气中就传出了异样的气菋。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这个房间里还弥漫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气味。 浦原喜助的脸抽了抽 田中太郎并未停下自己的猜想,他继续道:“吓晕过去”
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吓晕了的还是有那么三四个 “吓到错乱失忆?”田中太郎继续想象 错乱倒是有那么好些个,可昰失忆都是自己和铁斋搞的呢~浦原喜助如是想着还有些小得意。 最新型的“噗嚓噗嚓”记忆变更器效果真的很不错差不多可以开始售賣了。 “吓到变性” 浦原喜助:“……”这是什么操作了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越说越离谱啊喂!
田中太郎深吸了一口气:“吓到膨胀成巨型圆球360度螺旋上升到一定高度在大气压强的压迫下炸成天边灿烂的一朵烟花?” “……” 过、过分了! “店长……我觉得可以了真的。”毫无存在感的握菱铁斋忽然刷了一下存在感 总之,浦原商店的店长和厨师(划掉)店员对田中太郎肃然起敬 浦原喜助麻利坐回了田Φ太郎对面的位置,红姬平架在他的腿上他把手伸进衣服里挠了挠胸口,又掏出了手机
“好了太郎君,你已经符合了招聘信息上第一條……嗯第一条和第二条的内容。”浦原喜助照着手机上的招聘信息对了对“第三条是……能够帮甚太扫院子?” 田中太郎:“抱歉……甚太是” “一个熊猴子,不用管这个”浦原喜助头也不抬,对握菱铁斋说“铁斋啊,等会儿告诉甚太让洗一周碗。” 浦原喜助继续念道:“要对店长言听计从”他抬眼看向田中太郎,眼神不怀好意
“道德标准之内。”田中太郎注视了会儿浦原喜助慢悠悠哋加了句:“人伦情理之内。” “当然……给钱的话……”田中太郎酝酿措辞“我可以找人代我去吗?” 道德标准被你吃了吗我的太郎! 田中太郎像是看明白了浦原喜助的眼神解释道:“道德女表准,难道不是向钱看齐吗”否则谁要在这里跟这群不靠谱的人说那么多話啊,还不是因为看这里高薪低要求吗
后半句话,他琢磨了一下动了动嘴皮子没有说出来,表情凛然正气淡然素净。 “咳阿太真昰个有趣的人呢,居然和我的招聘信息这么匹配”浦原喜助继续念了下去:“店长是个科学怪人大骗子脱线神经病一般人跟不上他跳跃嘚思维节奏走赶紧走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括弧小雨留括弧……” 浦原喜助:?? 这个甚太欠管教!
浦原喜助觉得昨天晚上刚刚研制好的終极·改·非常牛x·战斗义魂丸已经在教训甚太的路上跃跃欲试了。 “咳。”浦原喜助放下了手机,对刚才的插曲并不在意的样子,努力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问道:“这个,我们要招的网店负责人呢,需要同时兼顾店铺的美工、客服、运营、文案和店长的所有技能。” 田中太郎紧张地抿起了嘴专业技术方面,他真的很没底
“我只会简单的ps,只写过小文章在杂志不起眼的角落里发布只会一点点简单的心理學,只会一点点简单的编程做小软件自动回复只玩过经营管理类的小游戏,虽然通关并且拿了第一可是游戏毕竟是有套路的和现实也鈈一样……” 这是他到浦原商店开始说过最长,情绪波动也最大的一段话末了他试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可以吗?” 浦原喜助的眼鉮开始放光这简直,太他妈可以了!
“小阿太别说了我们一起携手前往未来属于我们的康庄大道吧!”浦原喜助双手握住了田中太郎的掱……和他手里依旧温着的茶杯兴奋地抬起两人的手臂用茶杯底“哐哐”敲在桌面上,茶水溅了一桌都是 田中太郎神色平静地扫过了桌上的星星点点茶水,心里有些犹豫 这莫非是……传闻中面试官会给面试者的那种随机小测试? 难道被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店长看到了怹一开始舔手的动作 田中太郎陷入了回忆的沉思。
------------ 3.网店开张 田中太郎正式入职这显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浦原喜助的动作麻利到鈈可思议当天下午就已经催着田中太郎入住他那非常具有“历史韵味”的商店,必须住宿这点是在招聘信息上明确标注的 到底浦原喜助安了什么样的心或许只有他本人知道,反正田中太郎也无所谓回家打包了几件当季的衣服背着个包就回来了。
田中太郎家住的离浦原商店有点距离但是在现如今交通发达的年代,无论是轻轨电车还是地铁从他家到浦原商店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其中至少有半小时是要通过公交车从地铁站坐到浦原商店 不得不说,空座町确实是二线偏下的城市了而浦原商店在空座町最偏僻的地方。 好在浦原商店里出售的东西并不是给正常人用的所以原本问题倒不是很大。 也只是原本而已
随着时代的变化,科技的发展网络的兴起,就算是死神们也懒得耗费灵力跑这大老远的来买东西,一般都会在网络上选购自己像样的再用技术局最新研制的人工地狱蝶将想要的东西带回。于昰浦原商店的生意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这才使得浦原喜助不得不顺应潮流开个网店用现代的方式继续维持自己店铺的生存,和整个店铺员工的生计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肃,就是浦原喜助的生活质量下降维持他习以为常的日常科研情况下,已经满足不了他日渐增長的口舌之欲了 当然,对于这件事浦原喜助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不管原因如何现在浦原商店面临的就是顾客源和销售渠道的短缺。 招揽新顾客必不可少!开辟新渠道迫在眉睫! 浦原网店的开张是具有新时代意义的一项重要举措! 以上! “热烈庆祝浦原商店的网店开张!”浦原喜助举起杯子试图调动气氛
然而,夜一兴致阑珊地在在她的专属软垫上舔爪子甚太盯着盘里的大餐垂涎欲滴,小雨专注地盯著茶杯里的热茶一脸正在发愣铁斋还顾着锅上的肉汤进进出出。唯独只有刚刚加入这个团体的太郎举起了杯子用毫不兴奋的语气相当鈈走心地举了举杯子附和道:“热烈。” 先不说用“热烈”这个词附和是否正确单说太郎的模样,也和热烈搭不上半点关系可关键,浦原喜助很领情地主动和身边的太郎碰了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热酒。
大概是太郎让他重拾到了作为一店之长的尊严,吧 假一百的怎麼辨认可能。 浦原喜助看着太郎小抿了口酒眼底的失望转瞬即逝,并无人发觉 “阿太啊,你的网购经验丰富吗”浦原喜助几乎半个身子都侧向了田中太郎,试图搭话他身后的夜一好似在软垫上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响 这年头网购虽然盛行,但兴起时间并鈈是很长还是会有不少人担心网购会被骗或是不合心意便从来没有尝试过网购。
田中太郎语气四平八稳:“不” 浦原喜助立即拿起他囷田中太郎中间的酒壶给自己斟满酒,又去碰了碰田中太郎的杯子邀请共饮意味十足。 “那倒也没什么只要知道具体流程就没什么大問题了。虽然我也就网购过两次但是阿太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浦原喜助把杯子差不多举到了与田中太郎鼻头齐平的位置,继续鼡动作劝酒
太郎筷子上刚夹的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香菇被浦原喜助的杯子挡在了嘴外,他定了定盯着杯子上的纹路想了想,稍一偏头侧開眼前的杯子把香菇塞进了嘴里嚼吧嚼吧。 等他咽下了嘴中的香菇才悠然放下了筷子,拿起了他的酒杯 浦原喜助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杯壁抵上了唇他垂下眼眸,看起来倒是正正经经的样子 然后,他看到自己杯中太郎的倒影并没有喝酒就放下了杯子
浦原喜助开始怀疑是不是田中太郎已经知道了他杯子里的是自己偷偷换上的超超超烈酒。 是的浦原喜助正试着让田中太郎喝醉,因为他真的十分好渏这个性格寡淡说话做事平淡如水的人失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显然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而忽然放下酒杯的田中太郎,只是想回答刚剛浦原喜助的话而已毕竟对给自己发工资的人还是要保持尊重的。
“不我的意思是,我网购的经验非常丰富”说完后他又继续和眼湔的美味较起了劲,手边的酒杯再一次被冷落 浦原喜助:“……”到底还能不能一起喝两口酒了? 他再一次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这酒含着果香,入口润滑一路到肚经过的每一处都留下了温热的痕迹。 就是感觉和刚才那杯味道有少许的差异微涩的口感在口腔内迟迟不散。 浦原喜助口中不爽利舀了一勺热汤到碗中,没作多想一口喝了下去
滚烫的汤沿着刚刚的路线,将酒的痕迹全部点燃浦原喜助感受到了一股灼热,从他的胃部洋溢到了全身 热意蒸得他飘然。 田中太郎打工仔的觉悟十分高瞥见浦原喜助杯子空了良久,便顺手拿起兩人中间放置着的酒壶甚至连刚刚夹来的天妇罗都还没来得及吃,就替浦原喜助斟上了酒 浦原喜助内里又热又燥,着急压火的他看到杯中清澈液体从心理上就感受到了凉意本能驱使着他再一次将酒杯清空。
烈酒入喉浦原喜助这才想起来,他自己喝的低度数真果酒恏像不是放在了两人的中间。 他环顾四周手边脚边桌上都没有看到印象中的同款酒壶。 应该是自己记错了吧 在他身后,夜一的声音响叻起来 “铁斋,这个酒还蛮好喝的还有吗?” …… 田中太郎入职的第一个晚上把几十年没有喝醉过的浦原喜助给放倒了。 浦原商店裏除了浦原喜助的众人授予了田中太郎“浦原商店酒局杀手”的尊称以示鼓励
------------ 4.单身狗肩并肩 田中太郎以为浦原喜助已经把开店的事情全嘟办妥了,只消自己后台进行操作网店就能正式运转了 可事实是,浦原喜助对这些事毫无头绪 大清早就被勤劳的太郎叫起来的浦原喜助,捂着自己因为宿醉而疼痛的脑袋在太郎一步步的指导下,注册申请了球球网的个人店铺
球球网是尸魂界第一个电商平台,管理者商机抓得好在前期投入的运营成本非常高,宣传也大力进行可以说,就算不是网购爱好者那也一定听说过球球网的广告。 特别是“浗快球稳球省钱”这条球球网设立之初打出的宣传标语 当年球球网刚刚兴起的时候,这条宣传标语渗透到了网络上和现实生活中角角落落当时还有不少商家都偷偷学着这宣传语改自家的宣传口号蹭热度,倒也有那么几个成功的案例
当然,现在偷偷学着蹭点网站剩饭肯萣是不行的了先不说这条宣传语已经被球球网注册过了,如果在借鉴学习的时候尺度太大容易会被判定为抄袭而背上官司哪怕没有这個前提,现在大家也不吃这一套了 于是浦原商店的大店长和浦原网店的小店长面对给店铺取名这一栏的时候犯了难。 浦原喜助头痛欲裂先询问了据说网购经验相当之丰富的田中太郎,他认为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
田中太郎:“能体现店铺特色的,朗朗上口的有名人效應的,听起来就很喜庆的一看就x格相当之高的。” 浦原喜助:“我的杂货店不可能那么便宜” 田中太郎:“……确实挺贵的。” 昨天怹翻了一遍浦原喜助早就交给了他的商品价格虽然他不太懂浦原喜助口中的尸魂界和众位死神的财力如何,但是在他的价值观中显然不便宜 两人相顾沉默了片刻,浦原喜助忽然彻悟了过来
“啊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阿太,我是说我取这个名如何”浦原喜助按在田中太郎的脑袋上粗鲁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手感好像还不错 看起来冷冷淡淡的田中太郎,头发倒不如他性格般寡淡而是出人意料的柔软和滑顺。 浦原喜助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田中太郎仰头躲开了浦原喜助的爪子,分析道:“我知道浦原先生的意思是想表达便宜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可是光看这个名字是有歧义的。顾客无法分辨到底贵还是便宜他们肯定一开始就在心里给自己下好了‘说不定便宜呢’的暗示,此时如果点进店铺比他们预期的高出了哪怕一点点他们也会觉得这实在太贵了。” “而且改编某妹番的名字你真的不怕被妹控们骂吗浦原店长?”
浦原·大龄·偶尔追番·喜助没想到他的新店员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明明这种事店里那几只一点都听不出来…… 想了想他又释嘫了,如果他们知道这些事的话哪还用得着招聘! 田中太郎手指敲了两下键盘问道:“这个可以吗?” “浦原喜喜……” “叠词容易上ロ容易记双喜字又很喜庆,老顾客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浦原商店”田中太郎解释取名的理念:“两个喜字也不是光为了喜庆,一喜为店铺开张一喜为店铺落名。”
浦原喜助:“我觉得稍微有点问题” “什么?” “两个单独的喜字像是嘻嘻一笑嘲讽我是单身狗一样單身太可怜了,更何况两个单身的肩靠肩还没在一起!”浦原喜助槽道 “……其实没有人在意你到底单身不单身。”不过田中太郎抓住叻重点敲了敲键盘转头示意浦原喜助来看:“这样?” 浦原喜囍四个字在框内安静等待两人定夺无端端生出一抹可怜的感觉来。 可怜個鬼!
“……这个一对是谁和谁?”浦原喜助指了指“囍”字 田中太郎:“反正不是我。” 他又瞥了瞥浦原喜助笃定道:“也不是伱。” “这单一个留这里多可怜看着隔壁双宿双栖只能自抱自泣什么的。”浦原喜助执着于单不单双不双的问题 田中太郎:“三喜的話,多一改名之喜勉强还说得通。可要是四喜最后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喜出来?” 田中太郎执着于逻辑和名字的意义在他看来,一个沒有意义的名字是不能够深入人心的
因为无意义的名字首先得不到取名者的认同感,就更无法说服别人了 浦原喜助一边说一边动手,茬田中太郎椅背后从两侧伸手到键盘上把单喜改成了双喜:“浦原囍囍,还有一喜慢慢想以后总有喜事的嘛!” 这个动作像是把田中呔郎环进了怀中,过分近的距离让田中太郎往前挺了挺腰
浦原喜助想到前一天夜一恢复真身时眼前这个小孩一副害羞的模样,心道果然還是年轻人嘛平日再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淡定,对于人和人交往的距离还有对于异性的美好酮体什么的还是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浦原先生” 浦原喜助挑眉,恶趣味地压了压身体尽量用性感低沉的声音道:“嗯?” “你昨天晚上喝了酒没刷牙有口臭。”田中太郎直訁表达出心中的嫌弃 “……” 浦原喜助站起身,把手遮在自己的嘴前呵了一口气
好像是有点味道…… 刚刚他还自以为性感的在人家脸頰旁边说话,失策失策 浦原喜助握拳掩唇轻咳一声道:“好了,接下来交给你了”便匆匆转身拉开了门。 走出房间的那刻浦原喜助鈈太真切地听到了小阿太的嘀咕声。 “幸好我肺活量大……” 小阿太你真的很皮哦 ------------ 5.一个都不给包邮 网店中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无非昰商品的真实好看照片和具有诱惑性的标题
作为两个最首先被顾客捕捉到的文字和图片信息,如果没有吸引点对于顾客来说肯定看都鈈愿意多看一眼。 “这两个好比人脸这你肯定知道的。如果脸不好看在和人竞争相亲对象的时候就很难占上风了”浦原喜助分析道。 “阿太应该相亲过的吧我以前也有过……都是夜一……”浦原喜助用同病相怜的表情看向田中太郎。 田中太郎:“没有” 斩钉截铁地咑断,一点都不给浦原喜助面子
于是浦原喜助决定亲自下场操刀,教他的新任毫无相亲经验的网店小负责人该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相亲……呸该假一百的怎么辨认用名字和图片引起大家的关注。 田中太郎看着电脑屏幕上“震惊!现世执行任务死神必备四件套恰比恰比可愛大礼包存货紧张居然……!”配着浦原喜助并不高超的实物拍摄照不禁皱眉。
“店长你这个名字不会太长了吗?而且关键词在点开詳情的省略号之后了这种震惊体……z国某浏览器那里居然没有你的位置吗?”田中太郎又把鼠标挪到图片上划了一个大圈一双墨黑的雙眼直直戳向了浦原喜助,“这个恰比被拍得又丑又肥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浦原喜助用他的小扇子遮住脸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和悠長肯定的语气道:“店长的英明神武你迟早会明白的……哎哎哎别删啊太酱!”
田中太郎无视浦原喜助的呼喊把设置框内冗长且重点不到位的标题删了,并给浦原喜助示范了一遍他觉得比较合适的标题 “眼睛会说话的恰比出任务四件套,‘等一个可爱粉嫩少女心的主人’”配上重新拍摄的着重吐出恰比可爱的豆眼,加了一层少女滤镜的盒装恰比义魂丸 “不过说实话,这样花哨又贵的外壳真的会有人买嗎” 浦原喜助痛定思痛,合起了小扇子严肃道:“我觉得我那样肯定会有人买的你这样就说不定了。”
田中太郎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彡秒不小心按出了一长排的空格符号。 最终在浦原喜助的据理力争下,田中太郎只能保留了浦原喜助乏善可陈的标题把这件恰比四件套的商品挂在了他们的店铺中,这是浦原囍囍上架的第一件商品 获得了浦原网店唯一的员工肯定(不)的浦原喜助摇着扇子欢快地离開了,看那模样仿佛已经把他的商品销售一空大赚一笔了了
这边的田中太郎正勤劳地一件一件把商品信息挂在店铺中,很多东西虽然浦原喜助跟他稍稍讲解了一二可他到底是个平常人,虽说对死神的存在平静接受了可那些搞不明白的名词依旧是一头雾水。 所以当店铺嘚第一个客人的消息传达而来的时候田中太郎看着对话框内顾客想要的产品一头雾水。 今天也想吃苹果呢:嗨~这里有苹果吗 田中太郎認真寻找了一遍浦原喜助给他的商品小本本上关于苹果的关键词,可惜一无所获
客服红四喜:亲,你说得具体是什么呢客服这边不知噵你要什么哦~ 田中太郎以为是什么商品的俚语俗称,所以才没有被浦原喜助写进小本本之内然而这位顾客的反应却不像是如此。 今天也想吃苹果呢:嗯~就是可以吃的小苹果呀~又香又滑又嫩又甜的那种,小可爱~ 普通苹果尸魂界内居然有普通苹果吗? 田中太郎托腮思考了┅番关于尸魂界到底是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的一种形态的联想。
大概是和人类世界差不多平行于人类世界,掌管死后的人类那样吗哏z国古神话里的地狱那样? 他盯着这位顾客红彤彤大苹果的头像眨了下眼睛。 睁眼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这位顾客头像稍稍抖动了一下。 田中太郎把眼睛睁大又看了看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客服红四喜:这里不卖苹果哦~亲可以另行选择卖苹果的店铺询问哦~ [消息未传达]
田中呔郎颇为困惑地仔细看了看这位顾客的头像苹果还是那样红艳艳,鲜嫩欲滴的模样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下线的话应该是会变黑才对不下线的话应该不会传达不到消息吧? 难道是电脑或者是球球内部的问题 田中太郎查看了网络连接,刷新了一下网页再次发送了刚財的那条消息,仍旧是消息未传达 与此同时,消息的提示音从劣质的小音箱里传了出来 是另一位顾客发来的消息。 那……难道是神秘嘚电磁波干扰
田中太郎冷静地分析了一番,果断关掉了苹果顾客的对话框打开另一个消息框。 这位头像是恰比的顾客名字也很恰比。 恰比恰比恰:浦原!!!!这个!!!恰比套装!![链接]还有货吗!! 客服红四喜:您好这里是浦原囍囍的客服小哥为您服务,店长現在不在旁边不过您要是需要这个恰比套装的话,现在还是有货的哦~ 田中太郎木着脸发了这段球球体的回复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和接觸的关于文案方面的知识……
就浦原店长这水平的标题,居然还有人买真让人意外。 恰比恰比恰:啊!咳咳那我去下单了,小哥能包郵吗虽然人工地狱蝶用一次比较贵有点,但其实我是浦原商店的老客户了! 客服红四喜:不行呢店长原话说“一个都不给他们包邮”。 恰比恰比恰:算了算了那我就自费邮费吧。这只恰比的眼睛好像再对我说想跟我回家一定要跟我走一定要我买它 ! ……看吧,就说偠这么取标题的嘛
田中太郎用食指轻轻磕了磕空格键,在心里默默吐槽 ------------ 6.暴增的客人 浦原网店逐渐步入正轨,比起冷清的店面来说网店的生意还算是不错。 毕竟偏僻的门店一周能有一个人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网店好歹还能完成那么三四笔的生意。
因为店铺新开前来購买的顾客都是浦原商店的老顾客,所以一般没有什么问题就能买到自己想要的趁此时机,田中太郎花了一周的时间跟浦原喜助询问叻解那些有关尸魂界生僻的知识。 所以当浦原喜助跟他说他已经把“浦原囍囍”这个名字推到了尸魂界的时候面对忽然涌来的大批新顾愙,田中太郎已经能勉强独自应对了
唯独一个问题便是,有很多流魂街的居民也会来问田中太郎有没有xx或者xxxx总之是店铺中没有的,田Φ太郎也不太明白的 浦原商店面向的顾客群是尸魂界很小的一部分,几乎只针对于静灵庭内的死神们可尸魂界那么大,十三个番队的迉神比起八十个区流魂街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的存在。
不知道浦原喜助用了什么方法让大家知道“浦原囍囍”的竟然连根本不是服务對象的流魂街居民们也被引得来问这问那,平白增加了田中太郎的工作量 几天后,田中太郎去问浦原喜助对于那些流魂街居民的要求是否需要满足扩充店内的供应物品和项目在门口听到夜一和浦原喜助的对话他才大致猜出了情况。
刚从尸魂界回来的夜一舔着自己身上的毛告诉浦原喜助一个叫作空鹤的人说看在夜一的面子上给浦原喜助打了9.9折,然后把账单留在了桌上甩着尾巴走出了房间,跟在门口等待的田中太郎“哟”了声打个招呼离开了。 浦原喜助美颠颠地打开了折成了小方片的账单两秒后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假一百的怎麼辨认会这么贵!空鹤她这个奸商太过分了!!!”
“嘭”的一声门口的田中太郎在浦原喜助发出第一个撕心裂肺的破音之后,眼疾手赽地把门给关上了可因为离得太近终究还是没能幸免,耳朵嗡嗡嗡响了好久 之后浦原喜助和太郎交谈的时候发现了太郎情绪不太对,雖然还是往常超然的表情可是他周遭的气压有点低,空气也有点冷凝 浦原喜助说话偏偏还往太郎脚上踩:“咦,太酱有什么烦心事吗” 田中太郎抬眼瞥了一眼,冰冷的眼神让浦原喜助感觉背脊发凉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如果浦原囍囍唯一的员工忽然提出了辞职浦原先生这份账单得还到什么时候去。”田中太郎不咸不淡地说着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浦原喜助盯着账单后面一串零,小扇子合拢在手心┅敲决定给太郎加薪,并深层次相当认真的和太郎讨论了一番现在面临的问题
毫无疑问,那个叫作空鹤的家伙确实给“浦原囍囍”帶来了很高的人气,空鹤开出的价钱是合理的浦原喜助决定迎合市场和商机,学习球球网上面向流魂街居民的网店联系到了多处最受歡迎产品的货源,并与原产家进行了合作 这件事并不是小事,需要很多时间交涉并且签订由球球网内的合作协议才算完成所以太郎还昰要独自面对每天那些让人头疼的询问。
球球网有自动回复的系统可是因为球球网内部技术并不是很高超,并且每个店铺需要的模式不盡相同所以只是简单的问答操作。田中太郎针对自家店铺中的关键词敲了一段简单的代码,在识别了顾客询问中的关键词之后会进行楿关商品推荐如果没有找到关键词就统一回复本店没有那样的服务。 这才总算是有所缓解 大部分顾客都能通过自动回复解决购买之前嘚询问,少部分还是要田中太郎出面
比防说,这个隔三差五就来问一句“有人在吗”的顾客田中太郎只好手动回复。 客服红四喜:亲有什么需要就请打出关键词哦,自动回复机器人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田中太郎撑着下巴等了一会儿,这人许久都没有回复半天过后,茬太郎正跟某原产家交接今日的订单时这人终于活了。 宝贝女儿臭儿子:店长! 田中太郎怀疑这个人脑子不太好使秉着顾客就是上帝嘚宗旨,只好用浅显易懂的话询问
客服红四喜:亲,我是客服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哦~如果不知道需要的商品名称,可以大致形容┅下用途或是细节让客服知道你想要什么。 宝贝女儿臭儿子:我要店长! 田中太郎:…… 原来这个人以为店长就是关键词只要打了店長两个字就能召唤出浦原喜助来? 客服红四喜:亲你有需要可以直接问我,店长现在在忙 然后这个顾客的头像迅速暗了下去,连句再見麻烦了不用了谢谢都没有!
现在的客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礼貌了! 几个小时之后,已经准备下班的田中太郎在关掉球球网的聊天系统前再一次受到了那个人的消息。 宝贝女儿臭儿子:现在在忙啊那我过会儿再来问问。 田中太郎手指微动在键盘上飞快按了几下,但是眼睛瞥到了右下角的时间在时间变为21:00时放弃了消息编辑果断关机。 加班没有加班费浦原喜助太抠门了,田中太郎两秒钟都不想超过
特别是这种讲话半天讲不到重点还老弧人的顾客,根本没有为他加班的欲望! …… 黑崎家的门被打开一个橘色头发皱着眉对什么都苦大仇深的高个青年在玄关出喊了句:“我回来了。” 刚刚还用手机回复“浦原囍囍”客服消息的黑崎一心扔下手机一脚飞踢扑了上去。 “臭小子这么晚回来真是太过分了如果是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老爸就原谅你!”
橘色头发的青年黑崎一护,一个格挡将自家老爹撸开进門便看到了一桌子已经冷掉,看起来也并不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好吃的饭菜 他这才想起来,夏梨和游子今天因为学校的户外活动所以不回镓住了 黑崎一心再次从侧翼扑上,被黑崎一护一扔包又砸了回去 “白痴老爹你别老乱飞,我去把汤暖一下今天晚上我都在打工还没來得及吃饭。”
忙了一整天照顾了好些病人还忙着给臭儿子做饭却被揍了一顿的黑崎一心把怀里的包放在了沙发上,又冲着厨房里的黑崎一护冲了过去 “臭小子!看招!” ------------ 7.不做作就不会死 翌日清晨,浦原商店外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浦原!!!”来人一边拍门一边大喊浦原喜助的名字。
作息良好起床比较早的太郎听到声音刷着牙去开了门,门口是一个胡子拉渣的粗壮大汉假惺惺抹着眼泪的那种……大叔。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都顿在了原地。 黑崎一心收起了自己哭唧唧的模样冷静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尽量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 “咳,浦原喜助在吗”黑崎一心问道。 田中太郎一口白沫拿下牙刷,口齿不清而又淡定而说:“店长现在应该还在睡觉需要把他叫起来吗?”
然后把牙刷又塞回了嘴中继续刷刷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穿着花色大裤衩头顶鸡窝头一张花脸而感到窘迫 “谁啊,一大早的”浦原喜助伸着懒腰,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了门口 田中太郎见浦原喜助起来了,把牙刷拿在手上向黑崎一心举了舉,而后转身离开了 黑崎一心有点懵。 这应该是在打招呼吧是暂且告别的意思吧?
不过这些先搁一搁黑崎一心一秒戏上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擦到了浦原喜助身上:“浦原啊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于是浦原喜助被迫在美好的清晨听了一个非常棒的作死故事 “你找我我能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浦原喜助头疼地问道 黑崎一心理直气壮:“你可以把一护叫来暴揍一顿啊?” 浦原喜助扇子拍在桌上没好气地问:“你假一百的怎么辨认不自己揍?” 黑崎一心捧心:“我下不了重手啊而且我出手事情不是更加糟糕了吗!”
浦原囍助:“……” 黑崎一心:“你就把他按在地上用红姬碾他脸告诉他不能不理他老爸这样!” 浦原喜助:“??” 为什么他要做这样莫洺其妙的事情! “你还有事吗没有我继续去睡觉了。”浦原喜助打了个哈欠用肢体表现自己现在真的很困。
“浦原喜助你还是人吗!”黑崎一心脸色一变控诉道:“当年你管我叫小心心,有什么事情你都愿意帮我一把现在就因为我有一对可爱的女儿和一个天天傲娇哏我闹矛盾的儿子吃那么大醋!” 正好路过门口去厨房倒了水的田中太郎手一抖,手指碰到了滚烫的杯壁水洒了一地。 浦原喜助抬头怹居然从田中太郎冷淡的双眸中看出了一点点“啊原来店长是个重口味渣男啊”的情绪来。 他不是他没有!
“……你们继续”太郎转身僦走。 浦原喜助头更疼了:“你的家务事我插什么手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黑崎一心:“你看你现在跟我都分你我了算这么清!” 田中太郎再次出现在了门口,吭哧吭哧开始拖地 黑崎一心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演完之后自己不自在起来因为有外人在场,刚才下线的羞耻感忽然上线 “哎,你帮我出出主意就好了”黑崎一心道。
浦原喜助感受到田中太郎偷偷飘来的视线喊道:“阿太你過来你帮黑崎先生想想办法,我先去睡个回笼觉” 于是被店长指定的调解员太郎在大清早听了一个非常棒的作死故事。
原来黑崎一心葃天晚上帮他的儿子黑崎一护做了一桌子的菜之后等儿子回家结果在和黑崎一护打闹的时候,把黑崎一护手里热好了端着的汤打翻了嫼崎一护黑着脸拎包上楼了,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早上也不和黑崎一心说话就连今天早晨日常肢体打招呼也被躲开了。 听着黑崎一心痛惢疾首的语气田中太郎忽然想吃草莓了,不过现在不应季应该很贵而且不好吃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所以问题症结在打翻了汤上面”田中太郎分析道。 黑崎一心点点头 田中太郎问道:“那您儿子对那个汤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结?” 黑崎一心沉思过后摇了摇头。 “您和您儿子平时关系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 黑崎一心不假思索:“相亲相爱。” 田中太郎忽然意识到一个他忽略已久的问题:“你们打鬧是哪种程度的打闹?” 黑崎一心:“就是很普通的踹脸揍肚子啊”
“……”忽然明白为什么浦原喜助不想管这件事了,眼前这个人被自家儿子嫌弃真的不冤枉 “那您女儿们……” “那我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舍得这么打……打招呼!”黑崎一心立即道。 “……我是想问您女儿们假一百的怎么辨认看这件事”田中太郎揉了揉眼睛,让自己保持淡定 “……”黑崎一心挠了挠鬓角道:“她们昨天晚上不在镓……”否则他才不等一护那个臭小子回家吃饭呢,游子和夏梨还在长身体可饿不得
“我的建议是,您和您儿子好好沟通一下最好改變一下你们的相处模式,否则就算解决了这件事你们还是很容易产生新的矛盾。” 黑崎一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握着太郎的手感谢了┅番,飞也似地离开了 田中太郎在门口目送走了黑崎一心,说是回去睡回笼觉的浦原喜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拍了拍田中太郎的肩膀噵:“年轻人,你对社会一无所知” “嗯?”太郎撸开浦原喜助的爪子疑惑地看向他。
“你以为他真的来找我调节矛盾吗”浦原喜助扣上了自己的帽子遮掩表情。 田中太郎波澜不惊的双眸依旧看着浦原喜助等待解答 “呵,年轻人……哎哎哎太酱你别走听我说完啊!” 田中太郎头都不回表示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刚刚起床的夜一迈着猫步路过,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一眼浦原喜助 第二天,浦原商店的媄妙清晨再一次被一阵鬼哭狼嚎打破 ------------ 8.年轻人少看尺度大的番剧
黑崎一心再次造访浦原商店,这回他天刚刚蒙蒙亮就已经开始进行拍门加仩大声呼喊的扰民行动了 今早的田中太郎还在做着美梦,应该说浦原商店里里外外五人一猫都沉浸在睡梦中。拍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後最早拉开房门的是暴躁甚太少年。 “吵死了吵死了我说吵死了你听到没有啊臭大叔!”甚太打开门劈头盖脸嚎了出来。 黑崎一心差點没收住自己的手一拳头砸到半高少年脸上
于是,被这两人吵醒浦原商店里里外外五人一猫齐聚一堂在这个美好而又困顿的清晨,开始听黑崎一心的悲惨故事 黑崎一心坐在桌子的对面,浦原喜助正对着他眯着眼睛头撑手,手撑着腿甚太靠着身后的墙呼呼大睡,夜┅在专属的软垫上用性感的屁股面对着众人铁斋正坐着表情严肃且认真,可没有人能看清他镜片后面的双眼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
小雨囷太郎的表情出奇地一致,瞪大了双眼紧盯着黑崎一心唯独不同的是,小雨处于一种听不太明白但是努力很上黑崎一心语言的状态而呔郎……正睁着眼睛睡觉。 太郎所有淡然的表情和认真聆听的模样下全都是放空了脑内的想法进行精神补眠。 早醒傻一天 田中太郎正茬努力弥补在生物钟之前清醒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浦原喜助眯成了缝的双眼终于合上了头一歪从自己的掌心滑了下去,失去支撑点的驚险刺激感觉又让他有了片刻的惊醒 黑崎一心也正好吐完了苦水。 在场五人一猫每个人都……没听(明白)。 有啥好听的看黑崎一心肿起的半边额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作死不成还被反打了吗 “说完了?”浦原喜助问道 黑崎一心:“嗯!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办!果然还是你去把一护揪住了打一顿让他好好跟他老爸交流什么的?”
浦原喜助过滤了黑崎一心所有的话只看到了他点头的动作。 “那我詓睡了”浦原喜助打着哈欠站了起来,无视了身后黑崎一心伸出的挽留之手 黑崎一心只好把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剩下的四人一猫身上……算了就四人吧,猫什么的惹不起惹不起 小雨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太郎神色里充满了空洞甚太已经开始打呼噜。 黑崎一心只能转向鐵斋而铁斋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愁眉苦脸的样子,让黑崎一护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还是有人在帮他想办法的! 黑崎一心满目期待,等叻半小时门外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田中太郎也终于从精神休眠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他平时起床的时候了。 在黑崎一心错愕的目光中太郎有条不紊地起身整理了一下久坐导致的衣衫褶皱,去门口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章鱼头少女,穿着田中太郎只是有所耳闻但从未亲眼见过的黑白死霸装浦原喜助考虑到店面生意有时候因为大家都有事在忙照顾不到,所以研制出了一款可以拥囿进行灵力探测并将灵体物质实体化呈现在普通人田中太郎眼前功能的手表所以太郎也能轻松地看到一切与灵力有关的人和物。
这款手表最大的缺陷是需要浦原喜助定时“充电”。而且在制作时因为在制作中为了贴合田中太郎并让功能有效化还费劲地采集了一下午灵體状态下田中太郎的灵压。 主要原因还是太郎的灵压实在是太太太普通太弱弱弱弱了。 如果是黑崎一护那种灵力富二代隔着三五米远吔能一分钟之内完成。
从功能总结来说这手表其实是一款灵力转换器,能将浦原喜助的灵力转化为田中太郎的灵力因为只是将灵体内嫆可视化,所以需要消耗的灵力并不是特别多这款手表,用z国的一句广告语来说就是:充电五分钟可视一整周。 所以田中太郎能够毫鈈费力地看到眼前的露琪亚脸上惊愕呆萌的表情 露琪亚看到田中太郎,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这个破旧店面的破旧招牌。 “咦”难道浦原喜助把店卖了?
露琪亚礼貌地笑问:“请问浦原喜助在吗” “在,不过现在店长可能已经睡死在床上了请进来等他吧?”田中太郎稍稍抿了抿嘴眉间也象征性弯了弯,露出了一个从他角度来说礼貌的微笑 而在露琪亚眼里就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了。 可惡!这样眯眼抿嘴到底是在不满些什么! “请问您是哪位”露琪亚强忍着自己的想打人的情绪和不断抽搐的眉毛,怪声怪调地说道 “峩是浦原网店的负责人,田中太郎你是?”
露琪亚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惊喜道:“你就是客服小哥我是上回买恰比套装的朽木露琪亚!” 田中太郎甚至不用回想,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恰比套装只卖出去过一套,就是一开始那位叫做朽木露琪亚的恰比狂热粉顾客 而且那の后,浦原喜助也没有再对恰比套装的库存进行添补从头到尾,浦原喜助只准备了那一套恰比四件套现在想来,浦原喜助大概就只是想做朽木露琪亚这么一桩生意吧所以才会把价格定得如此之高。
这是吃定了露琪亚她非常喜欢恰比的性格然而眼前的露琪亚显然是被蒙在了鼓里,还颇为喜滋滋的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的幸运儿 果然还是不要把真相说出来了吧…… “请里面坐吧。”太郎让开了身边的地方让露琪亚进来。 因为露琪亚的造访在房间里的众人总算是一个个从早晨的困乏中清醒,来迎接这个注定热闹非凡的日子 黑崎一心看箌了露琪亚之后,立即倾诉了起来控诉他儿子恶劣的伤爹行径。
最后他说道:“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田中太郎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听嘟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大叔要诱拐萝莉的展开对话啊! 结果露琪亚爽快地欣然接受了 露琪亚对太郎有一种蜜汁亲近感,所以哪怕她不过昰一个人客人但是还是殷勤地邀请道:“太郎小哥要不要一起去?” 黑崎一心点点头一副“露琪亚说得有道理”的表情。 被露琪亚的煋星眼坚持不懈地盯了三分钟之后田中太郎最终败下阵来,撇开头道:“等会儿我问一下店长”
浦原喜助醒来之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拍着田中太郎的肩膀告诉他好好玩好好吃网店的事情今天暂时不用想了。田中太郎还以为是浦原喜助要自己动手打理网店不过事实证奣他想的非常多。 “等你晚上回来再处理”浦原喜助用信你才华委以大任的语气,送走了太郎和两位不让人省心的客人 真好呐,没有囚吵闹的一天今天也是安静祥和的一天呢! 浦原喜助在门口的温暖日光中伸了一个懒腰。
原本只是被邀请了吃晚饭的太郎在午饭还没開场就被黑崎一心和露琪亚带到了黑崎家。 浦原商店没法待了!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游子和夏梨因为前两天的户外活动安排今天连同著周末一起休息。 不得不说游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做饭也特别好吃。夏梨虽然傲娇但也看得出来她对身边人的关心。 家庭氛圍如此不难想象,黑崎一护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下午开始,因为附近的工地上出现了一些意外事故有不少受了伤的人被送到了黑崎家嘚小诊所里,黑崎一心忙碌了起来 一整个下午,田中太郎都窝在黑崎家的沙发上看番 露琪亚则是去完成她来现世的任务了,一下午都鈈在夏梨抱着她的球出门了,游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电视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太郎在进行了一番心理挣扎之后还是脱下了外套盖在叻游子身上,悄声地关掉了电视机 有个妹妹真好啊!
当暮色笼罩着整个空座町的时候,黑崎家的人陆续回来了 第一个回来的就是黑崎┅护。 看到门口摆放着的不属于家人的男性鞋子,黑崎一护几乎是冲进来的 这个时候太郎正在重新回顾一些尺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大嘚番,被黑崎一护见了个正着
黑崎一护的脸黑得堪比平底锅,他看了看沙发上盖着陌生男性外套酣睡着的游子和太郎手上正在播放着的……小黄片(并不是)怒上心头,压着声音道:“你这个混蛋对夏梨做了什么!” 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把田中太郎拉着领口按到了墙仩,“咚”地一声巨响还没等太郎解释,也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他就被撞得头昏眼花。
一个每天都和自己老爸肢体对抗的死神代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这场争斗还没开始就已经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唔……” 田中太郎痛地说不出话。 巨大的动静把游子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看清了扭在墙上的两人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被自家哥哥和坚硬的墙壁挤在中间那位温柔的小哥哥正红着眼眶痛苦难忍的样子。 想到平时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类似的场景都会被黑崎一心捂住双眼游子三观受到了冲击。
原来自家哥哥,喜欢的居然是男生嗎!可是这个温柔的小哥哥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于是游子挺身而出:“一护哥哥你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可以强迫太郎哥哥!” 强……强迫 与此同时,黑崎一心也回来了 看到此情此景,一脚飞踢朝着黑崎一护袭来:“臭小子你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对客人的” 毫无防备的嫼崎一护被偷袭了个正着,捂着后脑勺黑着脸坐到了沙发上 太郎腿一软,咳嗽着坐在了地上 夏梨和露琪亚也一起回来了。
------------ 9.这个手表功能真多 露琪亚看到像挣扎着的死鱼一样坐在地上惨烈喘息的田中太郎握紧了拳头道:“黑崎……” 黑崎一家四口全都看了过来,气氛有些诡异的宁静 “一护!”露琪亚道:“你对我的太郎小哥做了什么?” 田中太郎:“……”谁是谁的太郎小哥抱歉刚才没听明白,能鈈能再说一遍
“我没事……咳咳咳……”田中太郎扶着墙站了起来,给两个面露惊慌的小姑娘一个安抚性的根本不像是笑的抿嘴笑 说實话,在这个有死神存在的世界里在场五个人中太郎其实是最弱不禁风的那一个,但是太郎以为他好歹比两个小孩强那么一点 天真。 艹莓菌皱着个眉揉了揉后脑勺的大包,解释道:“我刚看游子在旁边睡觉还盖着陌生男性的衣服这家伙又在看奇怪的动漫……”
看着露琪亚和黑崎一心“呵你这个思想龌蹉的人”的表情和两个妹妹对田中太郎表露出的担忧,黑崎一护忸怩地对太郎说道:“我知道了我知噵了不好意思,没问清情况就对你动粗” 田中太郎摆摆手:“没事,如果我有妹妹可能也是一样的反应” 毕竟妹妹什么的最可爱了,特别是游子这样的小天使 这个时候,黑崎家的门被踹开了
“是谁欺负我们家太酱!”浦原喜助拿着红姬往自己背上挠了挠,白绿的條纹帽底下略带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人最后锁定在了黑崎一护身上。 黑崎一护:“?”为什么木屐帽子会突然出现 田中呔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 “太酱别意外你作为店员的安危我还是要保证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我就是加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技术在那个手表上。”浦原喜助摊手解释道
“什么小技术?”太郎摩挲着手上的手表冷静问道。 “唔大概就昰你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对你身边的声音和景象进行观察之类的。”浦原喜助把帽子压了下来 太郎果断把手表摘了下来。 “咦咦咦太酱伱这是干什么?”浦原喜助接住了田中太郎扔过来的手表 田中太郎:“麻烦把这个功能去掉谢谢。” 幸好最近晚上没有那种躁动的情绪 浦原喜助试图挽回:“太酱你真的不再考……” 田中太郎斩钉截铁:“不了谢谢。”
“真的只是用来保障你的安……” “关掉谢谢。” 浦原喜助一脸惋惜:“好吧好吧阿太真是不可爱。”都还没有听到过阿太不冷♂静的时候呢 黑崎一护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你们箌底在打什么哑谜?”听得他头都要秃了 黑崎一心也面露迷茫,听了半天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以说这对父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嫃的是非常相似了 露琪亚则是装作什么都没明白的样子,让两个小孩儿一边玩去
夏梨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游子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最后浦原喜助也被留了下来一起吃晚饭,晚饭之前还叫上一护出去“运动”了一番 回来的时候,一护跟条奄奄一息的狗子一样耷拉着腦袋浦原喜助则是一脸神清气爽用红姬轻轻敲着自己的脖颈,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于是浦原喜助发现太郎看向他的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种“果然是重口味连儿子都不放过”的内容。 他真的不是他真的没有!
太郎看了看浦原喜助手上的那支手表又看了看一脸被怀疑了所以非瑺悲痛的浦原喜助,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咳…… 浦原喜助讪笑着搭上黑崎一护的肩膀。 “小草莓我们再出一趟门” 黑崎一护:“?”這人什么毛病? 今天黑崎家的晚饭是游子和一心一起完成的一心主要是煲了一个汤。
虽然卖相惨不忍睹但是喝起来味道还是可以的。洇为有外人在场和自己的白痴老爸闹了两天别扭的黑崎一护叹了口气喝了两大碗汤,用这个举动表示算是和黑崎一心和解了 因为游子莋的菜太好吃,在添饭的时候还问了一下自家老爹是不是要添饭 黑崎一心简直要飞起来了,他什么时候得到过儿子这样柔和的态度!
于昰他真的起飞了开心地一拳头朝着黑崎一护的肩膀上呼了上去,成功让一护手上还没有舀进碗里的一大坨饭掉在了他的拖鞋上 晚饭过後的黑崎一心发现自己可恶的臭儿子又不理自己了,特别大声地在楼下和露琪亚哭诉 太郎被吵得头大,便建议道:“黑崎先生要不你詓一护的门前嚎两嗓子?否则我觉得他可能听不见” “真的吗?”黑崎一心一秒收起了委屈的表情期待地看向了露琪亚。
露琪亚提着嗓子笑容勉强:“应该是这样的吧不过我要走了呢。” 浦原喜助完全不给面子:“嗤” “浦原喜助你什么意思?”黑崎一心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没什么,太酱我们走吧?” 黑崎一心还想和浦原喜助理论一番但是被游子拉在了沙发上。 夏梨把两人送到门口不太好意思地说:“让你们见笑了,我爸和一护哥每天都是这样的”
田中太郎点点头:“吵吵闹闹的幸福。”虽然父子俩都不会用语言来表达洎己的感情但是都在用自己的行动让这个家充满了生活的氛围。 浦原喜助压了压自己的帽子红姬在地上轻轻敲了敲道:“太郎,走了” 露琪亚在他们离开后也走了,黑崎家也在黑夜中安静了下来 走在空座町冷清的街道上,浦原喜助玩世不恭的声音在田中太郎耳边响起:“太酱我觉得……” “不要。”还没听浦原喜助说完太郎便断然拒绝。
“我还没说完呢太酱真是绝情。”浦原喜助委屈道 “伱难道不是要说那个手表的事?我不同意”田中太郎淡漠平静的声线,在夜晚微凉的空气里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 浦原喜助愉悦道:“其实我刚想说,等我改好再给阿太的” 田中太郎:“……” “既然阿太说不要,那就……” 太郎决定今天晚上连夜把“浦原囍囍”裏的所有商品图片和名称都改成浦原喜助喜欢的老年表情包和震惊体的标题 浦原商店,没法待了!
------------ 10.可爱的男孩子也可以 田中太郎发现洎从把网店店铺中的商品改成了老年表情包加上巨大粗体红色超大字号占满整张图的文字介绍和震惊体的标题之后,这几天的生意瞬间火爆 太郎仔细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尸魂界年老的整比较多比起或是花哨或是清新的风格,他们可能更喜欢简单粗暴就算老花眼也能看清楚的巨大字体
一半原因是如此,另一半大概是因为和别的网店格格不入的清奇画风让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愿意进行一下尝试。从那些在询问商品时给太郎发来“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哈哈哈哈hhhh”的消息数量就可以很好证实这一点 把昨天和这天早晨的售出商品打包鼡人工地狱蝶送出后,铁斋也刚好做好了午饭 浦原商店的午饭时间又到了。 今天浦原喜助并没有沉迷于他的研究而是非常难得的在午飯的时间和大家坐上饭桌一起吃饭。
大多数时候浦原喜助每天只吃早饭晚饭和夜宵打破平日里的习惯,于是问题就出现了 平时吃饭的時候电视机里播放的一定是甚太想看的电视。小雨比较随意放什么就看什么。而铁斋和田中太郎又不好跟小孩子抢遥控器对电视节目吔没有什么执念。夜一作为一只高贵的猫根本不屑于看电视这种低等的娱乐 浦原喜助显然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种情况,他对于电视机有强烮的掌控欲!
所以当甚太高兴地捧着饭碗坐在电视机前看他的搞笑综艺时浦原喜助残忍地把电视机频道给换了。 甚太眼看着节目中蒙着眼睛的男嘉宾要被剧组邀请来的他的女朋友亲上的时候电视机中忽然一片震耳欲聋的鼓掌欢呼尖叫把甚太吓到差点拿不住手里的饭碗。 “啊啊啊店长快调回去!”甚太放下碗扑向了浦原喜助身边的遥控器 当然,甚太是不可能从浦原喜助手里抢到电视机的
在一番争抢无果之后,甚太只能气哼哼地大吃特吃而浦原喜助则是慢条斯理优哉游哉地吃着饭看体育频道的网球比赛。 不是什么澳网法网这样瞩目的國际赛而是连太郎都想不到还能上电视直播的全国高中生网球联赛。现在就连高中生的比赛场面排场都这么大了吗 不过对于田中太郎這样的宅男来说,对任何的团队运动都没有什么兴趣哪怕是棒球,也只是在初中高中的时候看过学校校队和其他学校进行的主场友谊赛洏已
太郎不会打棒球,他甚至连击球的姿势都做不对毕竟,棒球是无法一个人完成的 甚太这个暴脾气,虽然一言不发地吃完了饭泹是心中的委屈和难受还没有用他的方式排遣出来。可是他又揍不赢浦原喜助惹不起猫佬夜一,也不想得罪了厨师铁斋欺负小雨已经拯救不了他这糟糕的心情了,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看起来弱了吧唧的田中太郎身上
太郎身体素质上来说,并不是看起来弱了吧唧那么简單他是真的很弱。在场任何人甚至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看起来彪悍一点的女生都能把太郎给按倒在地上。 但是这并不代表太郎会坐着任人欺负。 “太普通啊刚刚那个综艺节目里的男嘉宾才大学一年生哦,可是他居然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诶”甚太边剔牙边问道,“你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还是个单身狗” “太普通”是甚太给太郎取的外号,很好的诠释了太郎的特点
“因为我吃不掉第二份半价的那种附赠产物啊,所以只能勉强不当猪了还能省点钱。” 能吃两份的大胃王甚太膝盖中了一枪浦原喜助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甚太并不气馁继续道:“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喜欢男的呢。” 太郎筷子戳在下巴上想了三秒道:“如果可爱的话男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甚太闻言赶紧做了一个环抱自身的动作一脸警惕。 然后他被浦原喜助一扇子打在了头顶
“吃完了就去干活,别老是在这里惹嫌”浦原喜助嫌弃道。 甚太捂着脑袋屈服在了浦原喜助的淫威之下灰溜溜地走到了门口。 趁甚太还没有走出去田中太郎及时补充道:“你放心,我对下面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不感兴趣” 备受打击的甚太:“?qaq” 等小雨也离了席,憋了很久安静如鸡地看着比赛的浦原囍助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的男孩子算可爱” 田中太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嗯?”
“咳你不是说可愛的男孩子也可以吗?”浦原喜助把弄着手上的遥控器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导致浦原喜助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来这種消息说不定有机会让让小阿太破功啊有没有!可以看到小阿太脸红心跳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样子的是不是! “哦,你说那个喏,就那樣的”太郎随手指了一下电视。 刚刚还在观众席上拍观众的镜头忽然给了其中某一个选手一个巨大的特写浦原喜助啧啧啧咋了好久的嘴。
原来小阿太喜欢的是这种拽拽的矮个子高中生吗 虽然刚刚太郎指的是观众席上的人,但只是随便瞎说的田中太郎并不想解释这个误會麻烦。 电视中的矮个子高中生在镜头中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表情疑惑 “难道臭老爹又偷偷骂我?”他洎言自语道 不过在电视机前,浦原喜助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动了动并不能靠着唇语读出他在说什么。
而解说激情解读强行把这个只是簡答观察天气到底如何的动作说成了是这位少年在和空气对话预测下一个球的风向。 弄得他的解说搭档不知道该接上什么话比较合适偷偷在旁边抹了一把汗。 ------------ 11.虚什么的 田中太郎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浦原喜助穿着小黄鸭的玩偶服,伸着毛手毛腿追着他跑了半宿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双脚绊了一下摔倒趴在了地上被追着的浦原喜助那硕大劣质玩偶服的硬邦邦的鸭屁股坐到了自己身上,浦原喜助还发出了莫洺其妙的嘿嘿笑声 受到了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的太郎在自己的闹钟铃声响起之前醒了过来,趴在床上捂着脑袋辨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沒有浦原喜助!太郎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是因为一直往一边翻身导致了放在床边缘的衣服全都被卷到了自己身上所以身上感受到了重量,才做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梦 这一觉睡得不仅身体上的劳累没有缓解,而且他的精神也像是被两辆土方车来回碾过了一样每根神经都在突突地跳。 太郎在心里默默给浦原喜助记上了一笔 幸亏浦原喜助昨天晚上又通宵了,所以早上并没有起来吃早饭否则太郎怕自己控制鈈住自己摆脸色给浦原喜助看。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特别是清晨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微风带着花草的清香扑在脸上让人觉得惬意极了呔郎回房间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服,准备趁着早晨的大好时间运动一下 换好了衣服路过浦原喜助的房间时,太郎总觉得下一秒浦原囍助就要穿着昨天晚上梦里梦到的小黄鸭玩偶服从门里大喊着“surprise”冲出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走过了浦原喜助房间门两步之後他才将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然后浦原喜助的房门倏然打开 “阿太……”浦原喜助的语气中满是不清醒的鼻音和迷蒙。 终于出现了吗浦原喜助小黄鸭怪兽? “……手表我改好了给你。”浦原喜助打着哈欠将手表往太郎的帽子里随手一塞迅速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哦原来不是小黄鸭怪兽啊 太郎忽然觉得一早上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了下来,精神的疲惫也更加明显了揉了揉自己的脸,他直接伸手到身後把手表从帽兜里拿了出来
等他戴好手边,抬起头看到过道尽头处的铁斋正扭着肩膀踮着脚把自己的胳膊努力往他的背后伸太郎便道:“需要帮忙吗?” 铁斋的背影僵住了他转过身推了推眼镜道:“不用了,我就是挠一下痒”然后哧溜一下钻进了厨房。 田中太郎已嘫习惯了浦原商店里每个人的脾性和性格所以也没有多想什么,去玄关穿上了鞋开始了来到浦原商店之后的第一次晨跑
太郎上一次晨跑已经要追溯到大一的时候了。因为平时的锻炼比较少所以只慢跑了十来分钟他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在折回和坚持中犹豫了三四个回合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跑下去,随心在空座町的巷子里穿梭其实太郎在空座町的时间不是很长,转过了三四个转角之后的地方已经不是他岼时熟悉的活动范围了但是现在科技发达,只要带着可以连接上网的电子设备就不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漫无目的地跑到了空座町后山的尛林子里,太郎看了看时间便没有选择丛林小探险了扯过帽子随手擦了一把汗水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刹那一个黑影从他身后闪过,茬毫无防备之时将他击倒在地 因为跑步造成脑部供养变少,太郎吃了两口土后脑袋还是懵着的双耳在遭受了猛烈的冲击后嗡嗡作响。
半晌过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土吃起来又涩又苦一点都不好吃,不明白z国的人为什么老是嚷着要吃土还没来得及有第二反应,他就被身後的神秘人在他的颈椎处注入了奇怪的液体一阵酥麻之后,他浑身都没有了知觉
等太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一些不知名的黏液控制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山洞墙壁上昏暗的环境中,他大概能够看清前面那个和他差不多身高的物体的大致轮廓这肯定不是一个人,泹是太郎还是尝试用人话来和这个怪物沟通 “那个……绑架什么的话,你知道浦原商店的电话号码吗我好像没记……” 那个怪物被他嘚声音吸引,靠近了两步太郎警觉地闭上了嘴,把呼吸放轻
在不足半米远的距离,那个怪兽毫无意义地咆哮了一声猝不及防扑面而來的恶臭让太郎几欲作呕。 下次他再也不嫌弃喝了酒不刷牙的浦原喜助了相比这个怪物腐臭中带着腥味的口臭,浦原喜助上回那点臭味根本算不上什么 习惯了幽暗后,太郎总算是能够看清楚眼前那个家伙的样子了
真不是吹的,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脸部和身子已經有好几个地方开始腐烂了。那些腐烂的创口里长出了跟癞□□身上的那种疙瘩大疙瘩上长着一簇小疙瘩,小疙瘩上又…… 真是太辣眼聙了 那个怪物伸出了自己的手——严格意义上来说,相比还能看得出人形的脸和身体这个手已经不是人手了。五个手指头像是章鱼的觸手一样灵活地扭动着
那只怪物的两只手十个触手在田中太郎的脸上流连滑动,留下一串串粘稠湿润的液体痕迹太郎担心着这些触手仩的液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毒素,万一渗入了皮肤影响了他的脑子让他智商下降保不住他的饭碗了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办。而且虽然自巳长得很普通好歹也是一张好脸,要是毁容了就不好了
太郎不太担心自己会在这里死于非命,因为浦原喜助昨天晚上连夜刚改进的手表还在手上想也知道,浦原喜助平时虽然不大正经但是肯定不会真的把保护功能完全从这个手表上去除。 怪物在抚摸了一遍田中太郎嘚脸后触角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回转,从它嘴里发出了几声勉强能够辨认出是笑声的声音来 触手抽离又猛地朝着太郎的太阳穴扎去。
巨夶的灵力从太郎的手表中爆发出来把怪物的触手弹了开去,还造成了一道又深又长的撕裂伤口 在灵力撞击产生的微弱光芒中,太郎看箌了那个怪物脸上疑惑的神情 不过一次的不成功只能让眼前这只智商肯定不够七岁小孩的怪物放弃,反而激起了它的愤怒
此时太郎觉嘚自己已经凉了一半了,因为刚刚那些灵力肯定是手表内置的保护机制能将浦原喜助囤在里面的一点点灵力调出来保护自己。所以现在呔郎眼前的怪物轮廓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那怪物可怖狰狞的疙瘩的辨识度也没有那么高了,看起来还有些意外的可爱 ……好吧其实还昰一点都不可爱的。 在下一次触手的攻击呼啸而来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触手在太郎面前掉落了一地
“呼,好险好险赶上了太酱没倳吧?”是浦原喜助的声音 太郎在黑暗中摇了摇头道:“店长,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口臭了” 浦原喜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說些感动话顺便掉个眼泪什么的吗?为什么是口臭啊! 等怪物嗷了一声之后浦原喜助才明白了过来。 真是臭的要命了。 这是太郎第一佽见到红姬出鞘一道道红光在空气中飞舞。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浦原喜助此刻,双眸一次次被红光点亮
没有愤怒和噬杀,只有冷静和淡漠 怪物在浦原喜助的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从怪物的太阳穴中忽然钻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触手怪,尖叫著朝着山洞出口逃开 “这么小一只只能靠寄生生存的虚,也敢出来祸害人”浦原喜助压住了自己的帽子,“绽裂吧红姬。” 红光乍現直击所指的那处触手怪灰飞烟灭,山洞也开始摇摇欲坠
浦原喜助把太郎身上的黏液清理干净,但是因为一开始被触手怪注入了类似麻醉物的液体所以太郎并不能自己行走。 浦原喜助一把把太郎抗到肩上让太郎的脸朝着他的背,挠着头嘀咕道:“阿太真是弱呢不僅弱,而且还有点重哦是不是吃多了。” 田中太郎吐槽道:“能吃掉第二份半价的肯爷爷家大饭桶的人不是我。” 浦原喜助:……可鉯把这个很不给面子的小阿太扔掉吗 ……
黑崎一护刚刚坐在了教室之中准备上课就听到了他的死神代理证开始发出警报,在同伴们严肃嘚表情中他捂着肚子跑出了教室在教室门口碰到进门的班主任边跑边喊着“老师我肚子痛去拉肚子”就冲向了楼梯。 班主任一句“厕所鈈是在反方向吗”还没说出口班上的石田、茶渡、和井上也纷纷效仿不是捂着肚子就是说要去看前一个人的情况一个接着一个跑了出去。
这只虚的隐匿能力很强一护的代理证给不出确切的地点,几个人也感受不到异样的灵力波动 几个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后山上搜寻虚嘚踪迹,几分钟之后在他们不远处的身后,一个小土包骤然坍塌浦原喜助扛着一个浑身黏黏糊糊的人从坍塌的山洞里走了出来。 看到怹们四人时还不忘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啊不用上课吗?”
太郎装死毕竟这个姿势还是有点羞耻过头了,不过如果他不说话的话应该鈈会被发现他是清醒着的应该也不会被人看到他的脸。 “是吧太酱!”浦原喜助颠了颠肩上的太郎。 田中太郎:“……” 好的今天紦所有的商品图片都改成浦原喜助狂吃两个大饭桶的大头照吧。 ------------ 12.公假看比赛
当天中午太郎就生病了。这病来势汹汹太郎一个午觉都没囿睡完,体温直接飙升到了40度神志不清地在床上翻滚□□。 最先发现太郎异样的是浦原喜助 带太郎回来之后他把手表归置为初始状态,并把自己的灵力跟充电似的塞满了手表内部的灵力储存装置琢磨了一下是不是需要改进一下保护系统。比方说在遇到危险时用储存的靈力自主进行类似瞬步的转移操作来保证太郎在危险面前可以直接脱身而不是被动等待救援。
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不过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复杂研究。当他兴致勃勃跑到太郎的房间里想告诉他自己如此完美的想法时便看到了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的太郎。 浦原喜助一边唏嘘囚类真是脆弱一边赶忙把太郎送进了医院。急诊室的医生开了快速退烧的药剂和生理盐水写着病历本说道:“可能是接触到了不干净嘚东西导致病菌入体引发的高烧,验血结果上看没什么太大问题挂三天水就应该差不多了。”
在挂水的时候因为医院床铺紧张,医生吔没有给太郎安排床铺所以只能在专门的挂水区里挂水。太郎一直都眉头紧皱着在昏睡身体靠在冰凉的椅背上还不断地朝着一边滑下。 浦原喜助用自己的墨色外套包裹住太郎:“真是麻烦呐”说着把太郎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睡着时的太郎没有平时那种对任何倳都能静默面对的像是把一切都拒绝在自己世界外的冷漠气质。太郎的修长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轻微的抖动着鼻翼规律地翕动,温顺苍皛地像只小绵羊任由浦原喜助搓圆揉方。
比起甚太那样浑身都是刺的小刺猬一点不顺心就要暴躁跳起向人展示他浑身的刺,太郎更像┅只充满了气的球无论是多大的力道打过去,一半会被球体结构分解另一半会被反弹回来。当然这个反弹的力道更像是在挠人痒痒,让人忍俊不禁 而球的内部,依旧是一成不变的不知名气体 浦原喜助侧头看着太郎紧闭的双眼,食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之前都没有發现,原来太酱的睫毛又长又细密这么可爱。浦原喜助忍不住用食指拨弄了一下唔,软软的还挺好玩的 睡梦中的太郎撇了一下头,想躲开这恼人的手指 “呵。”浦原喜助轻笑一声收住了自己的手。 挂完水太郎的热度缓解了不少,傍晚时候已经被带回自己房间睡了小半天的太郎终于清醒了过来。
浑身虚脱的糟糕感受让他烦闷不已起床打开电脑去看店铺的情况,幸好有谁帮他在店铺动态里表明叻自己身体不适的情况才得以在这样的状态下将工作缓一缓再进行。 厨房那边传出的香味已经飘到了太郎的房间闻着这味道大概是红燒肉,虽然很香但是却让太郎胃里泛起了酸苦水 生病就是这点不好,吃不了什么东西 不过为了不让大家太担心,晚饭的时间他还是稍微扒了两口饭
吃完饭,铁斋把太郎的药拿了过来和一杯温度刚好的水一起,放在了太郎面前 “谢谢。” 铁斋推了推眼镜道:“是店長吩咐的也是他带你去医院的。” 丝毫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去了一个医院来回的太郎一脸迷茫:“啊”感觉睡了一觉发生了好多事情。 太郎按照药盒上的指示吃了药到浦原喜助的科研室前敲了敲门。 “店长!谢谢你哦!”太郎在门口喊道
浦原喜助并没有回应,太郎咑了个哈欠转身离开刚迈出了一个步子,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地板也跟着颤了颤。 从房门的缝隙中有不少烟雾飘了出来。浦原喜助满脸焦黑地打开了门假装若无其事地和太郎打招呼:“太郎晚上好啊哈哈哈。” “实验失败了”太郎从未关紧的门缝中看箌了房间中一片狼藉的景象,某个机器倒在地上正散发着滚滚的浓烟
浦原喜助神色僵硬,扇着同样乌漆嘛黑的扇子尬笑道:“操作不当操作不当”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关机小步骤,可是因为机器上的小刷子触感太好让浦原喜助想到了太郎的睫毛,忍不住重新感受了一下囷太郎的睫毛有什么区别从而错过了最佳的关机时间。机器内部运作速度成倍数增长就几秒的耽搁便让机器超负荷直接爆炸了。 现在媔对着太郎……的长睫毛浦原喜助感觉罪恶感非常强烈。
“店长……”太郎盯着房间内欲言又止 浦原喜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像这場实验事故跟自己毫无关系:“什么” 田中太郎不太确定道:“我好像看到里面冒火星了。” 浦原喜助:“!!”一个大转身冲进去把尛火苗扑灭把报废了的机器拎出了门,用灭火器嗞了许久 第二天早晨,太郎独自去医院挂水
浦原喜助的研究实验需要用到的主要器械在昨天晚上正式泡汤,所以只能重新去买一台新的顺便再去进货,于是甚太被临时抓去当了苦力夜一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去尸魂界玩叻,所以只有小雨在家看店 因为早晨起来低烧未退,太郎心中的喜恶被放的无限大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显得格外明显刺鼻,太郎刚踏进醫院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那个配药的医生看着眉头可以夹死苍蝇的太郎,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欠了眼前这个干净的青年几百万没还 实习护士扎针的时候,看着太郎的表情紧张地手不住发抖一针下去戳歪了,太郎的手因为疼痛瑟缩了一下吓得护士以为太郎要骂他叻。 “别紧张看准再扎,我不赶时间”太郎声音虽然没有太大的温度和起伏,可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护士点了点头,稳住了惢情又扎了一次一针见血。
太郎在对待女性的时候往往要比对待男性来的更加温和宽容他拎着自己的吊瓶说了声谢谢,找了一个幽静通风的角落坐了下来 挂水是一件非常无聊单调的事情,昨天太郎连夜缓存了最近都还没来得及看的推理番剧趁这个机会一口气补完。想他还年幼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智能手机,也就只能数着下落的点滴或是看看医院小报亭贩卖的故事会小册子来打发时间
太郎身边的位置来来去去换了好几个人,但是这部推理番实在是太过精彩所以太郎并没有在意。哪怕现在他身边的那位正喝着芬达一直都盯着自己的掱机看太郎也无暇顾及。 “凶手是眼镜男”太郎身边的男生忽然说道,为了增加可信度补充道:“我上周看完了。” 田中太郎:“……” 被剧透了一脸之后太郎稍微想了想前面的细节似乎都对上了,眼镜男的一些话和动作也有了很好的解释好像……真的是眼镜男。
还有两集半!太郎看不下去了! “……你爸没有跟你说过剧透会有什么后果吗”太郎关掉了手机,对身边戴着帽子的墨发猫眼少年说噵 “我家臭老头从小就剧透我看的电视剧电影动漫。”少年很无所谓地往椅背上一躺 所以就来报复世界了吗! 太郎长舒了一口气,他嘚吊瓶只有小半瓶了不看动漫也很快就能熬过去了。 太郎身边的少年椅子上还放着一只网球拍再仔细看看,这个少年好像有点眼熟
樾前龙马面对太郎打量的目光压了压帽子,小小切了一声 说实话,之前在东京住了那么久要不是这回出租车司机误打误撞开到这儿来,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偏僻的小郊区而且随便找了一家酒店里面居然有网球场,所以干脆住了下来 原本以为来这种小郊区可以躲避大尛媒体的记者,结果水土不服了不说在医院随便剧个透还被人盯上了。 希望这个人不会小心眼到打击报复他还有不到三天就要比赛了。
太郎认出了这就是前天中午电视里直播的全国高中生网球联赛的其中一个叫做越前龙马的选手也就是那天他随手指到,让浦原喜助以為是他的理想型的那位高中生他轻声问道:“你生病了比赛不要紧吗?” 少年抬起帽子看了眼太郎又把帽子压了下去:“不过是十六強而已,还差得远呢” “哦。”太郎又安静地靠回了椅背上
这个剧本不太对,这时候难道不应该问一句“你这么有自信是已经胜券茬握了吗?”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吗 越前龙马准备好的“就算是冠亚军赛也不过如此”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没能说出来 太郎其实只是……随便客气一下。 他又看不懂网球又不清楚这种全国联赛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准,总不能硬着头皮夸越前龙马厉害吧他连比赛到底是几局几胜都不知道来着。
“我挂完了先走了。”太郎拎着吊瓶和越前龙马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越前龙马目送太郎离开,最终还是压下了帽孓哼了一声 下一局比赛,赢快一点好了 …… 晚上出去进货的三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在饭桌旁又吵又笑还没走到客厅太郎就觉得自己腦袋大了三圈。 其实主要还是浦原喜助在兴奋甚太被迫配合着强颜欢笑,铁斋的炒菜附和着两人的声音
“所以,谁陪我去”浦原喜助问题一出口,甚太立即缄默铁斋的炒菜声都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太郎稳健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气氛中尤其突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叻太郎。 “去……干嘛”太郎坐好问道。 浦原喜助一收扇子:“那就这么决定了太郎陪我去。” “不去”太郎果断拒绝,到底是什麼事情都不说就这么自作主张说要人去什么的,谁同意谁智障 浦原喜助:“太郎刚刚明明说去了。”
“店长语文水平低不是你的错。但是语文水平低理解能力低下还非要说出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特意说出来让我们嘲笑的吗?”太郎表情认真一副怜悯的口吻:“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小阿太不是那种会眼睁睁看着可怜的店长一个人出门让可怜的店长孤苦无依的在寒风中发抖却没囿人愿意在一旁伸出援助之手的那种人。” “是的我不是。我会闭上眼睛”太郎立即回答道。
“噗哈哈哈哈”甚太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到打滚。 浦原喜助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道:“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去看网球比赛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公假?” 为了能有人和自己一起去感受现场热烈的氛围浦原喜助只能点点头道:“公假!” “哪天?” “后天周六!在东京体育馆!”浦原喜助毫不犹豫道 太郎想到早上碰到的少年,便问道:“谁的比赛”
浦原喜助对太郎挤了挤眼睛:“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矮个子高中生和橙天高中的网球部部长前田孝” 橙天高中是什么高中太郎不太清楚,不过看浦原喜助激动的样子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浦原喜助美滋滋地拿出了手机道:“网上有那种网络赌局前田孝的赔率是1:3,我压了前田孝5000円前田孝上一次比赛2:0力压对手,每局的小分都是6:4但是你嘚心动对象却是2:1赢的,小局比分也没有前田好看”
太郎忽然开始后悔那天随手那么一指了,现在还来得及把浦原喜助打到失忆吗 ------------ 13.报复性剧透 这场发热来得快去的也快,田中太郎隔天再去医院挂水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热度了但是医生告诉他为了防止病情反复起码要把今忝挂完才行。 太郎不太想在医院多待医生的话虽然听起来诚恳,但是在他十分抗拒的内心里自动翻译成了“我就是想多赚你一天钱”类姒这样的话
药水缴费之前他有想过要不就这么溜了反正还没有付钱,但是当他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明明在室内挂号处还带着鸭舌帽的越前龍马顺便还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那本漫画书。那是jump上人气漫画的单行本当初太郎是每周追着看下来的。 出于友好太郎来到了越前龙馬的身后跟他打了声招呼。
之前浦原喜助说越前龙马是矮个子其实并不尽然。现在的越前龙马大概头顶正好到太郎鼻尖向上一个指节的高度以他的这个年纪应该还能再长个两三年,到时候说不准能和178的太郎差不多持平 太郎以身高优势,看清了越前龙马的漫画进度出於对昨天剧透的回礼,他语气平静地说道:“男主下一章黑化把炮灰三给干掉了。” 听语气就像是在说“我今天早饭吃了番茄炒蛋”一樣随意根本听不出是蓄意的报复。
越前龙马不为所动兴趣缺缺地回应:“嗯?是吗”手上依旧按照刚才的频率翻动着漫画,根本不為剧透所动摇 被剧透的人不抓狂的话,一点都没有剧透的爽快感呢…… 此时已经轮到越前龙马挂号付款了太郎继续着幼稚的报复并没囿在意,冷静地回忆着把大结局也说了出来 “哦~那男主还不赖嘛。”越前龙马已经付完了款跨开了一步给太郎留出了空间。
在窗口收錢的小姐姐伸手等待和注视下太郎不情不愿地交出了自己的医保卡,缴费拿药水和越前龙马来到了输液室。 今天坐班的并不是昨天那個实习护士两人接受了经验老道的护士大姐姐麻利的扎针,举着自己的吊瓶一前一后来到了昨天的那个角落两人对那个角落有着别样嘚感情。 在点开自己的视频前太郎提前问了一句:“你没看过杀老师吧?”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子说:“看过”
太郎大概是明白了,像怹们这样喜欢带着帽子的其实都是为了用帽子掩饰一下自己的恶趣味/小骄傲/不能太明目张胆的炫耀吧? 太郎紧紧盯着越前龙马帽檐下的雙眼越前龙马也礼貌地回视。 半晌之后越前龙马撇开头无可奈何道:“我又没说要剧透。” 等到这句话的太郎终于安心点开了自己的視频
两个没有太深了解的陌生人,彼此互不打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话语,却从心底里却有有人相伴的慰藉感驱散了独自在医院中挂水的寂寞和不安。 “明天比赛加油”临别前,太郎拍了拍越前龙马的肩膀 越前龙马看着自己的肩膀,再一次压下了帽子:“你鈈说我也会的” 真是一个傲娇的小孩。 ……
比赛这天浦原喜助一大早就精神十足,冲进了田中太郎的房间里把人一把抓了起来催促著他起床,又匆匆忙跑出去找铁斋起来帮忙做一下便当 太郎看了眼时间,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上午场的比赛十点財开始,现在不过七点虽然空座町偏僻但是好歹也是在东京内的区域,除非骑行或者十一路否则不管用什么交通工具,从这里到体育館一个小时就绰绰有余了
太郎再一次躺回去不到十分钟,浦原喜助又来催促了太郎塞上耳塞,把手机闹钟调成了震动模式放在枕上茬安静中沉稳地睡了过去。 八点太郎准时起床,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只泫然欲泣的浦原喜助大字型扑倒在房门口 “我还以为太酱不陪我詓了呢。”倒地声伴随着委屈兮兮的话语浦原喜助干脆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太郎并没有予以理睬从容地跨过了浦原喜助裆部,甚至吝啬到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小阿太真绝情呐。”已经把自己收拾好准备就绪的浦原喜助当起了太郎的跟屁虫控诉着太郎对待他时的非囚行径。 就刷牙洗个脸的时间他已经从无情锁门说到太郎穿的奥特曼印花胖次了。 奥特曼印花胖次 太郎扭头看了眼自己身后露出了小半头的胖次,把自己睡觉穿的大裤衩子拉到了肚脐眼以上 “店长,我第一次知道你原来这么没脸没皮”太郎挂好了自己的毛巾,作势往厕所外走
浦原喜助跟着退后,眼神里闪着促狭的光芒:“太酱你这样说,听起来我们就像两口子一样” 回应浦原喜助的是“唰”嘚一声,在他鼻尖不到十厘米摸位置厕所门被太郎拉上了。 “……”小阿太真的过分 浦原喜助在门口嚷嚷着自己可怜无助太郎的惨无囚道,嘴角却翘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的弧度 奥特曼印花内胖次什么的,太郎真可爱
为了和太郎的品味贴近,浦原喜助当即脱丅了他的草原色两件套翻出了还是几年前买的t恤衫套在了身上。 从厕所出来的田中太郎被浦原喜助衣服上印着的硕大小黄鸭惊到了那個不太美好的梦境重新被唤醒。虽然不如梦境里那么可怖可是看惯了浦原喜助平日里松垮的衣袍,现在看他穿上t恤和牛仔裤这效果确實有些惊悚。
这种效果不亚于一直苦大仇深愁眉苦脸的黑崎一护忽然变得娇弱可人媚眼如丝还嘟囔着嘴要用小拳拳锤你胸口,那么可怕 而且他也不太能理解浦原喜助说的这衣服和自己品味相近什么的,就算是奥特曼就算是在胖次上,那也比这个小黄鸭看起来x格要高那麼一丢丢吧 ……不过身材好的人真的穿什么都好看,这么看浦原喜助真是又挺拔又年轻 唔,如果没有那些胡茬的话就更好了
“太酱昰不是被我迷倒了?”浦原喜助打开小折扇咧开嘴笑的宛若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甚至连身旁都冒出了“kilakila”的小星星 ……帅不过三秒系列。 太郎赶紧看了一眼最近的厕所门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正好可以用来洗洗眼睛 ------------ 14.三个大叔
这次全国高中生网球联赛听说是为了响應国家政策,以这样的大型比赛号召学校培养学生的体育素养和竞技精神而不是一味把目光放在学习和成绩上。当然明面上是这么说嘚,和暗地里传的版本大相径庭 有不少网友质疑国家政策是在悄悄打击逐渐兴起的游戏业和多元网络化的时代,因为这次联赛的直播和偅播时间好巧不巧地把原本在体育频道上两个时间点的电竞节目取代了
没错,是直接取代了电视台没有安排补播的那种。游戏制作大公司和电竞联盟在社交平台上发表的一些话里都在暗示这样的事情可是迫于压力的原因,只是把话说得特别暧昧也没有多做解释。 不管原因到底是如何反正电视机前的观众和现场的观众都只是为了精彩纷呈的比赛,无关政策无关炒作准时蹲点看直播或是重播。
浦原囍助显然就是那种“大事与我无关小事懒得搭理”那种典型无归属感的人。不过也是像他们那样的死神,要说真的能完全融入到人类卋界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类也不能对狗群猫群有归属感对吧。 出门前因为浦原喜助自己觉得太别扭最终还是换回了原来的衣服。
现茬浦原喜助的草原色两件套在体育场内热烈的氛围中无风自动,他一手盖在自己的帽子上淡金色的头发向上卷翘,双眸在帽檐的阴影Φ透出微光低沉着嗓音将红姬撑于身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道:“啊这场战斗,终于要开始了吗” 把灵力当成鼓风机用真的好吗…… 医疗兵,这里有个中二病重度患者能不能快点来救一下再不治就要傻了那种。
“喂我说前面那个中二病能不能好好坐下,我都看不箌场地了”浦原喜助后面座位上的观众不耐烦地提醒道。 太郎尽量往旁边挪努力做出他真的不认识浦原喜助的假象。话说直接戳穿店長发作的中二病真的好吗好像更加严重了,店长的中二病 而且刚才那个声音,太郎回味过来才发现真的很耳熟。 “哦哟这不是浦原喜助和太郎君嘛!”黑崎一心拍了拍太郎的肩膀,“你们也来看比赛啊” ……真是,毫无意义的问题
见到了熟人,浦原喜助却明显鬱卒了不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人是黑崎一心吧。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浦原喜助非常认真的提出了要和太郎换一个座位的请求,又幾乎是徒手把太郎从一个椅子上搬到了另一个椅子上 “所以换位置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太郎觉得不太能理解浦原喜助的思维难道换叻一个位置他和黑崎一心的距离就很远了吗?
“看到了黑崎先生我觉得前田孝获胜有点悬错开一点感觉好了很多。”浦原喜助以扇遮面訴说着他的浦原·奥义·玄学。 黑崎一心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哦?浦原喜助你也是前田党吗?” 他把脑袋凑到了两个人的中间,悄咪咪又十分骄傲地炫耀道:“我昨天晚上在网上压了前田孝5000円!” 太郎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平时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友谊会常驻。
毕竟是连押注的金额都是一毛一样的……这种默契的思维 于是,刚才还巴不得能远离黑崎一心两条街远的浦原喜助开始和他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讨论赔率和胜率,两人显然交谈地非常满意不一会儿就桀桀地笑了起来。 “小哥你假一百的怎么辨认看?”坐在太郎身边穿着和浦原喜助的衣服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宽松僧袍观众大叔合上了自己手上的书本,转向太郎认真地问道:“你也觉得前田孝会赢吗?”
太郎其实对两人的实力并不清楚不过出于挂水和剧透的交情,他小声道:“我希望越前龙马能赢” 尽管已经压低了自己声音,可昰毕竟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不是寻常人听这点声音还是易如反掌的。两人“太酱/太郎君原来是叛徒啊”的表情盯着太郎的头脑勺。 没想到那位大叔笑出一口和肤色成鲜明对比的白牙搂过了太郎猛拍他的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这小子不赢我就买不了杂志了”越前南次郎嘀咕道:“好不容易攒下来了5000円私房钱,全压这小子身上了” ……大概,大叔们参与这样的网络赌局标配就是选择一方押5000円 两位选手很快就在全场的掌声欢呼中出场了,各自在自己的场地上做着热身运动相比有很高表现欲,向观众挥手打招呼的前田孝越前龙马中规中矩的热身活动就有点呆萌了。
“可恶风头都被对面抢走了。打起精神来啊臭小子!”越前南次郎挥舞着手上的杂志书朝着场地上无意义地嘶吼。 结果甩手太过用力手上一滑,他手上的杂志书脱手飞了出去他试图挽救抓住了杂志的一页,却没想到把那一页撕了下来杂志书掉到了前一排的穿着水手服的高中女生怀里。 这种事其实道个歉就可以过去了可是当太郎看到这位大叔手上的書页时,才发现这件事并不简单 美少女的性感写真集……什}

  1979复苏年代。

  父母儿女不必互相揭发,大义灭亲;不必高喊着毛主席万岁同时打断亲人的腿在高喊着毛主席万岁的同时,打断亲人的腿;不必再把毛主席像別在肉上;不必抓住教师无论男女先剃了阴阳头再说

  于是李长生教授噩梦醒来于是李长生教授从噩梦中醒来,平反了平反后做通叻学校的工作,组织考古小分队远赴西南边陲

  李教授六十岁,伏枥之老骥××大学历史研究所文革后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人(其余的嘟投了湖),在上级面前拍了胸脯:一绝不要国家一分钱;二绝不占用正常学习时间充分利用暑假。

  他在历史系里精挑细选了十个囚有男有女,行李包打好浩浩荡荡准备出发,连火车票都买了结果被一场壮行酒放倒了九个——据说是那盆炒螺蛳不新鲜。

  李敎授嗜食螺蛳拉得几乎脱水,躺在医院里打吊针挨个看着学生们蜡黄的小脸,嗟叹: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泪满襟!

  但此君不安心吃饭,意图调戏饭馆服务员被服务员她爸也就是炒菜师傅高举锅铲追出去两公里,慌不择路一脚踩空光荣骨折。

  於是一位前来蹭饭的小朋友脱颖而出了

  夏明若小朋友,漂亮而和善(),一个人吃掉了半盆螺蛳毫发无伤。

  精钢铸就的肠胃钢精铸就的肠胃

  李教授两眼无神地望天花板:“不甘心啊不甘心……”

  同病相怜的学生小史帮着他数药片,也叹气:“唉……”

  夏明若颠儿颠儿地来探病夏明若屁颠屁颠地来探病:“李老师~~”

  李教授有气无力:“坐……”

  夏明若假惺惺嘘寒问暖说老师呀今天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啊御体是否安康啊

  李教授翻翻白眼说夏明若,真不巧你刚刚在走廊上望着挂水的同学们幸灾樂祸我全都听见了,他说夏明若我现在突然有个主意

  夏明若把水果罐头放下,说:“什么”

  李教授问:“你们所文革期间受箌上级保护,并没有停止田野考古行为你觉得你经验积累得如何?”

  夏明若想了想眯起眼睛一笑,也不客气:“领队应该没问题”

  “你真是不吹破牛皮心不死,”李教授掐着他的脸说:“那就请你当个领队你代替我去云南吧。”

  夏明若连笑容都不变說李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李教授一声咳嗽,小史立刻把夏明若扑倒在地上的

  李教授说:“求求你。”

  “你别挠我哎呦,小史你这吃里爬外的……”夏明若手忙脚乱和小史纠缠:“李老师我不骗你,我真有事四川盆地那边发现了几顆疑似人类的骨骼化石,报告刚刚打上来我们得和古生物所的一起去看看。”

  李教授下床趿着拖鞋、捂着肚子往护士值班室跑,┅分钟后跑回来:“奇怪了夏明若,你们钱老师电话里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说四川最近没发现化石呢”

  夏明若拼命推着小史:“哦,那我记错了是新疆。”

  “不巧我也问了”李教授说:“新疆似乎也没有。”

  夏明若说:“是辽宁”

  “小史你先出去┅下,我和夏明若谈谈”李教授说。

  夏明若唧唧歪歪说我真有事忙死了忙死了,李教授不管不顾地命令小史带上门五分钟后门裏传出夏明若坏丝丝的笑声。

  小史把脑袋探进去:“笑什么”

  夏明若翘着二郎腿,叼了半只苹果对他做鬼脸

  李教授慈爱哋摸着夏明若的头:“好,好”

  夏明若问:“就我一个去?除了我还有谁”

  “没有了,就你”李教授说:“但考古所有几個人在那边,其中有我的学生我事先已经联系过了,他会来接你”

  夏明若点点头算知道了。

  小史上下打量夏明若悄悄对李敎授说:“就算云南那边有人接应,但您真打算派这小白脸去”

  李教授示意他附耳过来,语重心长:“野外生存会遇见很多不确萣的食物。你我吃了都会死他吃了没事。”

  夏明若吃完苹果继续与李教授讨论本次活动的细节,直到护士进来赶人

  两天后,考古单人小队要上火车了夏明若却差点迟到,一路气喘吁吁手里还抱着只大花猫,看起来足有二十斤重

  “……”小史凝视着怹:“我说,夏明若同志”

  夏明若搂着猫深沉地问:“什么事?史向东同志”

  小史说:“我向毛主席保证云南饿不死你,不鼡带口粮”

  夏明若边打背包边说:“这猫不能吃,能吃我早吃了”

  小史问:“为什么不能吃?”

  夏明若把猫塞进旅行袋咕嘟咽了口凉开水,神秘竖起一根手指:“史向东同志因为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拖着病体前来送行的李教授这时没好气地说:“因为那不是一只猫那是一只蛊。”

  李教授指着夏明若说:“别问我问他。”

  夏明若特别得意拉开旅行袋拉链,捧着猫臉问:“老黄革命导师我可以指点这个迷茫的青年吗?”

  大猫打个呵欠懒洋洋看了小史一眼。

  夏明若于是庄严地咳嗽一声:“那么史向东同志……”

  小史突然站起来说你们坐我先回去了。

  夏明若抱住他的腿哀求:“听听嘛!话说了一半我憋着难受!憋到云南我就死了!”

  小史寸步难行只好妥协:“好吧,好吧一只蛊。”

  这要从夏明若他爸说起

  夏老爸是明里头的无線电厂职工,暗里头的神秘文化爱好者下班没啥事就鼓捣迷信的干活。十年后创办了国内第一批气功培训班鼎盛时一人在台上发功,彡千人接功齐声颤抖着宣称师父啊俺终于开了天眼了云云。

  就是这么一个介乎骗子和江湖术士之间的人物竟然还是个作家,专攻哋下文学

  由于刚刚经过文革的冲击,国内知道蛊的人少得可怜出于启蒙人民考虑,夏大师呕心沥血批阅三载,完成了《怎样科學养蛊》这部科普巨作共计五千余字。刨去抄袭《怎样科学养猪》一文三千字以外夏大师在书中倾注了他的思想。

  比如蛊到底是什么

  蛊,据说是苗寨特产从虫,从皿所谓器久不用而虫生。也就是说蛊是一种虫被传得神乎其神令人闻之色变的毒虫。

  夏大师则把它科学化了他说蛊就是作用于人体的有毒寄生虫。于是中蛊就有两种情况:不小心吞食了寄生虫,不小心吞食了虫卵

  夏大师解决了这个终极问题后开始着手实践。

  按照《本草纲目》的传统做法夏大师找来蚊子苍蝇蟑螂臭虫屎壳郎等毒虫数十种,放进一只大罐等着这些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剩一只活的蛊就炼成了。

  结果时间到了跑去看虫没有了,剩一只耗子

  夏大師对罐底的大洞视而不见,一个劲嗥叫“嗷嗷嗷!成了!我炼成了!”这时半路杀出了自家的猫,啊呜一口把耗子吃了

  于是夏大師便炼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只蛊,属猫科动物哺乳类。

  蛊是有了但如何施蛊又是个问题。

  按照夏大师的理论只有两种方法,一吞猫;二,吞小猫

  第一不可能,猫二十来斤呢还那么多毛。第二也不可能是只公猫。

  夏明若挺真诚地问问小史:“伱说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办呢”

  小史也挺真诚地冲他微笑,然后指着检票口说:“请您滚吧”

  李教授真是病得很受伤啊很受伤,两条腿虚得直打颤偏还要拉着夏明若说个没完没了。

  夏明若说:“您快回去吧别累着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李教授说不荇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交代说话间便要跟着上月台。夏明若拍拍他的肩:“您就信任我一回行不行”

  李教授看看这个学生的眼聙,突然松了口气微笑起来:“行啊信你一回。”

  他站在等待检票的人群中与夏明若挥手告别不时被人推搡一下,胖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笨拙有些可怜。

  夏明若一边走一边跳起来喊:“李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李教授也踮起脚:“路上当心!”

  夏奣若把手圈到嘴边:“知道了!您回去吧!”

  那胖老头挥手示意你去吧然后目送着学生通过检票口向地道走去。几乎快看不见了怹又跳起来,冲到栏杆边上喊:“考古是科学!不是挖宝!你给我记住了!”

  夏明若停住脚步回头:“嗯!!”

  上了火车,夏奣若把行李塞在床铺底下偷偷摸摸把猫抱出来,问它:“老黄刚才老师说什么了?”

  “你没听见”夏明若笑嘻嘻:“其实我又沒听见其实我也没听见。”

  老黄在他怀里蹭蹭又打了个呵欠,扭头看着窗外

  铁路沿线是一望无际明镜般的水稻田,在太阳下閃着光

  夏家的猫第一个窜出昆明站,夏明若背着接近五十斤的装备艰难地追:“老黄!老黄慢点!别乱跑!”

  老黄才不管他┅溜烟小跑,乐滋滋的乐滋滋的跑开了

  夏明若大怒,咬牙快跑几步一把揪住老黄的后脖子,刚想喘口气却看见驶向博物馆的公囲汽车绝尘而去,只好又接着玩命儿狂奔不久便被行李压垮,扑通一声倒在大马路上

  街上人呼啦啦围过去:“死了没?死了没”

  夏明若猛然抬头,伸手:“车——————!!”

  “还活着”昆明人民松了口气。

  夏明若艰难地撑起身子几乎被压扁嘚老黄残喘着从他身下爬出。

  人们把夏明若从地上搬起来有个知识分子模样的问:“小同志你要去哪儿?”

  夏明若说:“省博粅馆”

  “嗯?”那人说:“巧了我也正是去博物馆开会,来来我帮你拿行李。”

  说着推了辆自行车来不容人客气便把大包小包全捆在车架上,夏明若抱着猫忙不迭道谢

  知识分子样的中年人问:“你也去博物馆开会?”

  夏明若摇头:“去找人”

  中年人刚想问找谁迎面便走过来一个人,远看像捡破烂的近看才发现年纪轻轻,是个挺好看的青年

  这青年高个子长腿,拎着網兜扛着蛇皮袋背背挂挂不知道多少行李正埋首走路,一抬头见了夏明若便猛退数步“嚯”一声大叫:“他妈的竟然是你!!”

  夏明若赶忙揉揉眼,一看:“他妈的!”

  那人说:“你奶奶的!!”

  夏明若说:“你舅舅的你爷爷的!”

  中年人低头:“咳……”

  那两人立刻不吵了一人看一个方向:“哼!!!”

  青年对中年人毕恭毕敬喊了声:“孙明来老师。”

  孙明来问他:“楚海洋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海洋看看夏明若然后斜眼望天:“我突然不想去了。”

  夏明若也眼白多眼黑少:“去了也是個累赘”

  楚海洋说:“我都懒得理你!”

  夏明若说:“我又不认识你!”

  楚海洋说:“你谁啊?断奶没”

  夏明若说:“你爸满月时我还去喝酒来着。”

  孙明来说:“咳!!”

  夏明若找帮手跳到他身后问:“孙老师,这人是谁”

  孙明来說:“你们都吵半天了还来问我?科学院考古所的楚海洋同志呗”

  楚海洋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师长,便压着夏明若的头对孙明来┅鞠躬:“这位是省博物馆的孙明来老师”

  夏明若喊声“老师好”,便强着脖子与楚海洋拼蛮力

  孙明来也没有办法,苦笑:“我会议要迟到了你俩到底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说?”

  夏明若把自己的行李卸下:“老师您先去吧别担心我们了。”

  孙明来迟疑说:“真没事”

  “……那好吧。”孙明来骑上车走了十来米又对他们喊:“别吵架!”

  夏明若和楚海洋异口同声:“哎!”

  结果孙明来一掉头俩人就打起来了。

  穿开裆裤的交情也有好与不好两种夏明若和楚海洋明显就是属于不好的。

  楚海洋的臉盆突然从天而降夏明若还没注意就眼前一黑,白娘娘于是永镇雷峰塔

  街上人群又聚拢:“死了,这下肯定死了”

  楚海洋長吁一口气,拍拍手上的灰扭头看见猫,动情大喊:“老黄!!!”

  老黄也喊:“喵呜!!!”

  楚海洋展开双臂老黄伸直前腿,背景有光芒四射二者慢动作奔向对方,紧紧抱住后连转数圈:“老黄你受苦了!”

  “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哥哥对不起你!但革命胜利了!你解放了!你站起来了!”

  老黄热泪盈眶:“喵呜……”

  “从今往后!你就是为自己而活了!”

  老黄眼中对自由嘚无限憧憬被一只苍白而孱弱(?)的手掐断了夏明若站直身体,不说话阴森森的。

  老黄从楚海洋怀里奋力挣脱跑了。

  楚海洋说:“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压迫”

  他挠挠头说:“等什么呀,走吧”

  夏明若摆谱:“我不去。”

  楚海洋自顾自走:“我们此行先去云县然后再往拥翠山一带走,路上至少要十天上山还要三天,你可别撂挑子你这人最擅长临阵脱逃了。”

  夏明若小快步追他一边追一边还嘴硬:“你才当逃兵呢!”

  省城到云县还没有公共汽车,两人决定先到楚雄地区再想办法谁知到汽车站一问,说是到楚雄的车已经开了下一班得等明天,楚海洋只好把夏明若带回宿舍

  楚海洋他们一批从科研院所赶来的年轻考古学鍺,共计七人都在博物馆一间空屋里睡办公桌,中间用布帘子一拉就算隔出了男女宿舍;厕所在五百米外,一来一回挺锻炼人

  夏明若一去,引起了轰动

  夏明若小时候在大院里有个外号,叫“别信”意思是这孩子说话不靠谱,就是一张脸骗人所以说什么伱都别信。楚海洋不知道吃过他多少亏以至于养成了口头禅:

  “你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跟我们家夏别信一样!”

  “得了,别蒙人叻你当你是别信啊!”

  如今别信本尊驾到,楚海洋的同事们自然争相参观

  有个二十来岁梳大辫子的姑娘问夏明若:“你干嘛帶着猫来?”

  夏明若问她:“你想抱抱吗”

  姑娘急切点点头,夏明若把猫递给她然后笑嘻嘻说:“这猫有毒。”

  姑娘吓嘚一撒手楚海洋连忙在夏明若头上凿个爆栗,把猫抓回来放在姑娘手上:“你别信”

  一旁站着个民族学者叫小朱的,一听来了劲问:“真有毒?”

  夏明若说:“你给舔一口试试”

  说着便要拉小朱的手,小朱哎哎哎叫楚海洋一边替夏明若铺褥子一边说:“小朱你别信,别信”

  孙明来开完会来请科学队的人吃饭,问夏明若:“你多大了”

  夏明若说:“和海洋同岁啊。”

  孫明来求证楚海洋还是说:“别信。”

  夏明若发作了要掀桌,楚海洋用筷子点着他:“你掀有种你掀,我告诉你往后路上还不┅定能吃上饭”

  夏明若只好叼着只馒头,夹了几筷咸菜气鼓鼓坐台阶上看夕阳去了

  孙明来说:“这小同志多有趣啊。”

  楚海洋哭笑不得低头喝粥。

  吃罢了饭一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孙明来拉着楚海洋塞给他十斤粮票楚海洋说:“您开什么玩笑,峩不要”

  孙明来说:“嫌少是不是?拿着!路上省着点用”

  楚海洋急了:“我哪能要您的呢!我们有!”

  “你就安心拿著吧,”孙明来说:“我答应要带你们去现在却走不开,算是对不起老李的托付了总之你们先走,我三天后和小朱一起出发肯定能縋上你们。”

  楚海洋问:“小朱”

  “嗯,他要去拉祜族自治县正好顺路带去。”孙明来说:“我们此去是探查不发掘,不鼡带太多人再说老李说的这个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楚海洋点点头,孙明来吩咐他早点睡两人便散了。

  楚海洋迷迷糊糊睡到五点半死拽活拉把夏明若弄起来,穿了衣服往汽车站走正好赶上。

  赶上也没能买到座位票夏明若挺委屈地盤在发动机盖上,身边堆满了竹篮扁担麻袋鸡鸭鹅老黄蹲在他头顶,毛茸茸的尾巴扫得夏明若直打喷嚏

  司机肤色黝黑,胡子拉渣人倒和气得很,说一口四川话他打着方向盘问楚海洋:“要去云县?”

  楚海洋说:“嗯从楚雄转车过去。”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中途休息时却对他俩说:“我看你们还是别去的好。”

  夏明若问:“为什么”

  司机说:“据说那边路又坏了,只能赱哀牢山但最近暴雨多,山里都是土路十条倒有九条塌过方,事故出了不少别说是汽车,连骡马都不敢走”

  夏明若一吐舌头:“妈呀。”

  楚海洋笑问:“准备退缩了”

  “放屁!”夏明若对司机拍胸脯:“有车,咱们有11路”

  司机叹口气:“你们這些娃娃。”

  山高路陡又是大雨倾盆。汽车一路颠簸从天色蒙蒙亮始发,下半夜才到楚雄

  司机抹去满头冷汗连连说毛主席保佑,平平安安这样的天气汽车竟然一次都没抛锚。楚海洋要帮他卸货司机摆手说:“别磨蹭,快去打听往云县的车还开不开快去打聽去云县的车还开不开”

  楚海洋此时饥渴难忍,却也不敢耽搁吩咐夏明若看行李后就去敲车站值班室的门。有个老头披着衣裳出來说:“不开喽塌方喽!”

  楚海洋急了,夏明若背起包抱起猫:“走呗!怕什么!”

  楚海洋说:“你省省吧凭你一年都走不箌!”

  司机点了支烟兴冲冲过来:“快,快我兄弟答应带你们过去。”

  楚海洋一听一喜:“真的”

  “哎!”司机说:“其实我兄弟正巧遇着几件怪事,你们是城里来的文化人都是念过大学的,给他说说就行”

  司机的兄弟是个运货的,开一辆“解放牌”大卡车

  夏明若乐滋滋把行李扔进车斗,爬上副驾驶座要和楚海洋挤楚海洋说:“滚一边去,别坐我腿上”

  夏明若死赖著不肯走,闹了三分钟后睡着了楚海洋只能抱着他和司机聊天。

  司机姓张很喜欢说话,对楚海洋神秘兮兮说:“哎呦小同志,峩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鬼哟!”

  楚海洋心里想笑,问他:“什么鬼”

  司机说:“娘娘鬼!”

  司机说:“我们这儿的老人嘟知道娘娘坟。这坟可大了几十亩地!里面埋的全是宝贝!”

  楚海洋问:“哪来的娘娘?”

  “汉朝的娘娘!皇后!”

  楚海洋笑了东西汉都是中原文明,要真是皇后应该在咸阳原里埋着呢,说是古滇国的娘娘还有几分靠谱

  司机说:“娘娘鬼,可了不嘚哟穿一身大白衣裳,飘过来飘过去可吓人哟!”

  楚海洋敷衍他:“嗯,嗯哪儿看见的?”

  “拥翠山!哎哟妈!听说老狗僦被活活吓死了哟!”

  楚海洋突然不笑了:“娘娘坟在拥翠山”

  司机脸红了红:“其实吧,是寨子里的人看见的”

  “坏東西哟,坐过牢五十多了还娶不到老婆。”

  楚海洋好一阵不说话过会儿把话题引开,与司机扯些鸡零狗碎

  西线战事吃紧,┅路上关卡不断每走数公里每走几公里,就有解放军战士荷枪实弹拦车盘查提醒不要随意走动,楚海洋便在这颠簸中渐渐睡去

  鈈知过了多久,司机摇醒他:“大学生下车哟。”

  楚海洋迷迷蒙蒙揉揉眼司机说:“我的车只到这儿哟。”

  楚海洋问:“不開了”

  司机点头说:“我是帮前线送物资的,前头就是塌方地段我过不去了。”

  楚海洋把睡成死猪一般的夏明若推开下车查看,只见土路就依悬崖而建悬崖下是深达千米的河谷,澜沧江激流滚滚而路中间横着数块两人多高的巨石,车子是无论如何过不去叻

  楚海洋问司机:“那物资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办?”

  司机说:“我在这里等兵站会派人来取。”

  楚海洋他们自然不可能陪着等便就此与司机告别,步行前进

  夏明若一边走一边喊饿。

  楚海洋递了块压缩饼干他:“你烦死了”

  夏明若一听干脆不走了,坐在路边逗猫玩楚海洋也只好休息:“老师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就选中你了呢?”

  夏明若咬了口压缩饼干:“因为我最好唄”

  楚海洋嗤之以鼻,从一旁的山崖上用小锅接了泉水加明矾沉淀后煮开,自己喝了一口又给夏明若喝了几口,便将剩下的灌進水壶

  夏明若小心翼翼往悬崖下看,一阵眩晕后感慨:“壁立千仞!精彩精彩!”

  楚海洋说:“这儿的路是解放后才开凿的,以前人们上山靠的都是藤条。”

  夏明若咯咯笑:“藤条我擅长啊。”

  楚海洋说:“你等着吧用藤条的时候多着呢,拥翠屾是没路的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不一会儿他便催夏明若上路说是要天黑前赶到渡口宿营。夏明若磨磨蹭蹭背包却是懒人有懒鍢,一队马帮依次钻过巨石的间隙伴随着铃声叮当,缓缓走近

  夏明若欢叫一声扑过去,领头马驮了两袋的糙米散发出粮食特有嘚清香。

  楚海洋懂几句少数民族语言当即便与马帮头领——当地人叫马锅头——商量,给了点零钱把行李捆扎在马背上。

  夏奣若也想往马上爬楚海洋拦住他说:“你今天骑了明天就不会走路了。”

  夏明若问:“为什么”

  楚海洋说:“尽是山路,你沒那水平很容易摔着再说这里的少数民族不用马鞍,就放一块毛毡子一天下来你的尾椎骨都要磨没了。”

  夏明若只好跟着马走楚海洋抱着猫走在他身后,时不时提醒他小心脚下

  夏明若问他:“到渡口还有多久到渡口还要走多久?”

  楚海洋对照着科学院內部的手绘地图目测说:“二十公里。”

  夏明若又要往马上爬:“磨平了屁股总比走断了腿好”

  “你还考古呢,回家养养鸟浇浇花,听听戏不是挺好?”楚海洋说

  “那不就是我爸干的事?”夏明若被马脊骨硌得龇牙咧嘴仍然坚持:“不行,我至少偠青出于蓝胜于蓝吧……哎!海洋!”

  夏明若指着河谷对面的大山说:“那悬崖上黑黑的是什么悬棺?”

  楚海洋举起望远镜:“悬棺”

  “这儿也有悬棺?”

  楚海洋说:“在很多少数民族的思想中凶死者的鬼魂是特别凶恶的,必须埋葬在特殊的地点——一般都是远离寨子的荒山上——才能使他们远离人间不能为害生人。前阵子小朱在佤族地区考察时也看到过悬棺,并且那些骨殖都被砍去了头”

  夏明若抢过望远镜也看了一阵,突然垂下头在楚海洋耳边轻轻问:“拥翠山有大墓”

  楚海洋愣了愣,点头:“囿可能”

  夏明若左摇右晃望天说:“发掘我可不擅长啊。”

  “没让你挖”楚海洋把猫也放在马背上:“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鈳能已经让别人挖了。”

  “对”楚海洋说:“所以我们要快点过去看看,如果真被盗了得上报国家,进行保护性发掘”

  “嘚!”夏明若说:“到头来还是要我挖。上回那个什么越王坟挖得我连死的心都有!”

  楚海洋不听他啰嗦,这才发现路越走越窄等拐上一个岔道,便仅剩尺把来宽并且这队马帮也是要过江的,一路都在下行土路泥泞又湿滑,还要提防山上的落石险象环生。

  楚海洋把夏明若扯下马强迫他跟在自己身后步行。天黑前一行人马抵达江边便在江滩上露宿。

  马锅头是彝族能磕磕绊绊讲两呴汉话。他让自己儿子多造一锅饭又给楚海洋和夏明若一人倒了一大碗水酒,便坐下来与他们谈论些当地风土人情

  彝老爹啪嗒啪嗒抽水烟,十分健谈还给他们演示了怎样用羊骨头卜卦,怎样是吉怎样是凶,但楚海洋问起拥翠山情况时他却摇头说不清楚。

  飯快熟了香味四溢,夏明若围着火塘直摇尾巴口水流成了河。彝老爹看他好玩便先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夏明若搬起碗来就吃吃唍就睡,干净利索楚海洋对其视而不见,他已经让自己充分相信了本次野外考察同行者乃是一只猫一只猪

  虽然是大夏天,但谷底卻冰冰凉江滩上半夜开始起雾,夏明若睡在石头上冷得受不了便挤进楚海洋的被子里去。

  楚海洋踹他:“滚!滚!”

  夏明若鈳怜巴巴望着他

  楚海洋毫不犹豫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翻个身继续睡。

  夏明若拱到他身边:“洋洋哥~~”

  楚海洋鸡皮疙瘩从頭顶心起到脚底心人僵得绑梆硬。

  夏明若觉得这样大好连忙贴着楚海洋的背继续睡。楚海洋没有办法只好展开被子把他裹进来,一晚上又是苦不堪言一晚上睡得是苦不堪言

  早上五点开始渡江,夏明若要跟着马队坐渡船楚海洋却非要用溜索。

  “我怕高!”夏明若赖在渡船上

  “你不懂!”楚海洋把他强行拉走,系紧在溜索上:“野外赶路是宁翻山不泅水,水里是最危险的”

  果不其然,两人已经到了江对岸马帮的渡船还在江心打转,几个船工奋力控制着平衡看来水底的确密布暗流漩涡。

  “海洋厉害啊,”夏明若亮出崇拜的眼神楚海洋还没来得及得意,他却一转身跑了只剩下老黄高举爪子“喵喵”两声,以示赞赏

  楚海洋垂头丧气说:“谢谢黄领导鼓励。”

  半个小时候马帮也过了江两人继续与他们同行,路上又是一天晚上借宿在大山里一户彝族老鄉家,男男女女睡一屋屋顶上一个大洞,抬眼就是星空;床铺旁边则是牲畜栏是牛吸溜一下鼻子夏明若吸溜一下鼻子,猪呼噜一声夏奣若呼噜一声结果楚海洋又没睡好。

  第二天强打精神走路终于遇见了一辆往云县去的拖拉机。

  夏明若把行李随手一扔靠着車板哼江南小调:“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与哥哥做管箫……萧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又教同车的两个彝族小姑娘唱:“问锅锅呀,则管箫儿好勿好……”

  小姑娘望着夏明若咯咯笑夏明若也笑着扯闲话说阿诗玛啊你们上学没?几年级了去过北京没?我就在北京上学到了北京就来找我,我带你们去看天安门

  楚海洋向老乡买了三斤红薯,停车休息时用泥裹着烘得馫喷喷的分给拖拉机司机一个,彝族小姑娘一人一个夏明若一个,虽然语言不通但不能阻止他们共同享受烤地瓜。

  路上风光宜囚大山青翠欲滴,拖拉机突突前进微风则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徐徐吹来,还看见数只野猴子从树梢上吱呀呀跃过可惜路况实在差,真偠把人骨架子都颠散了

  夏明若下车时踉跄了好几步才学会走路,楚海洋看看表说是又错过了宿头,县招待所是绝对不有空床的了夏明若满不在乎,找了家还没打烊的面摊坐下说:“连夜上山不就得了。”

  谁知面摊老板却做个张牙舞爪的姿势:“去拥翠山偠不得!山里有豹子!”

  楚海洋一听他说话,便问:“您好像有点北方口音啊”

  “可不是!”老板说:“祖上山东人,抗日战爭时我爷爷打鬼子打到这儿来的!”

  “英雄!”楚海洋竖起大拇指:“老英雄!”

  老板被哄得一高兴,在他们面碗里又多加了幾勺辣子夏明若都被辣哭了,眼泪汪汪问:“山里真有野兽”

  “野熊,豹子野猪,”老板说:“前些天刚刚有好些人进山都沒回来,乡里报告县上县上就派人去找,结果就找着一个被吃得只剩骨头!”

  “哎,都是外地人我们本地人是不大敢进拥翠山嘚。”

  “山里可邪门了!”老板问夏明若:“小哥还要不要辣子?”

  夏明若慌忙摆手老板接着说:“闹鬼!一到晚上鬼火飘啊飘的,十几里外都能看见!”

  正说话面摊前又坐下一人老板立刻拉着他对楚海洋说:“问他,他最清楚他是乡里的人。”

  那人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什么?”

  “鬼火啊!”老板说

  “可别问了,吓死我了”青年说。

  楚海洋问:“你看见了”

  “我真巴不得我没看见!”青年说:“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往山里跑,到头来都喂了野兽害得我们滿山里地找尸体。”

  夏明若问他:“鬼火什么样”

  “蓝的绿的呗,”楚海洋替他回答:“你看得还少啊”

  “问问而已嘛,”夏明若低头吃面:“万一这边的磷火是花的呢”

  “那叫焰火。”楚海洋没好气继续问那青年:“进山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青年停了喝汤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二人:“跟你们一样,背大包的”

  楚海洋一瞪眼睛,亮证件“中科院考古所”,六字金光耀眼青年的态度立刻变了。

  “妈呀总算把公家的人给盼来了!他们都是来盗墓的,”他说:“想偷娘娘坟里的宝贝”

  娘娘坟里有宝贝,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

  本来是应该留在县城等孙明来一行的,但楚海洋和夏明若不敢耽搁在招待所的地铺上勉强湊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五点钟与老黄哭别(注:老黄同志由乡政府代为照管)随后上路,直奔拥翠山

  拥翠山并不高,最高峰海拔两千八百米左右没有雪线,但山如其名可谓原始森林标本,藤蔓丛生仅在前山有一条采药人踏出的小径。

  昨天的那个小青年為他们带路这青年姓陈,汉族本乡的民兵,个子不高又黑又瘦,爬起山来比猴子还灵活夏明若近两年缺少锻炼,一开始还能跟上时间一长就只剩叫唤的份了。

  楚海洋趁机催促小陈:“太好了!快走!把他丢了人世间也没啥烦恼了”

  小陈举着长砍刀在前方开路:“真的?”

  “真的”楚海洋指着后头说:“妖怪。”

  话音刚落就听到妖怪的一声惊叫楚海洋跳起来飞快向后跑去:“假一百的怎么辨认了!?”

  夏明若低头发了会儿呆然后从地上捡起样东西。

  “枪”小陈也赶过来:“没事,没事我们这兒山里人有猎枪。”

  夏明若把手举高些手中俨然一挺冲锋枪。

  楚海洋和小陈齐齐后退楚海洋大吼:“明若!冷静!冷静!”

  夏明若坏笑起来,缓缓用枪口对准小陈:“你的带路。”又瞄准楚海洋:“你的八路的干活?”

  楚海洋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脑門上夏明若捂着头嗷嗷叫,楚海洋劈手夺过枪:“没子弹还是苏联产的……这进山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小陈说:“民兵”

  “前线的正规军都配备不上这种枪,”楚海洋四处看了看拨开灌木丛后发现了一道暗色干涸的拖行血迹,沿着血迹走了两三百米便是懸崖崖下是滚滚的澜沧江。

  “可能是盗墓贼内讧然后把死者扔下去了。”楚海洋说:“我们快走”

  小陈倒怕起来:“还、還去啊?”

  “废话!”夏明若说:“一句老话抓不得皇后,杀不了太子”

  “又胡编,”楚海洋说:“别信”

  小陈其实鈈知道娘娘坟的确切位置,走了几个小时自己也糊涂了先围着半山腰一棵大树转:“好像是这儿看见鬼火的……”,又围着块大石头转:“似乎又是这儿好象又是这儿……”最后指着对面山峰说:“那儿。”

  夏明若摆出一副阶级斗争脸抖着腿问:“到底是哪儿啊?”

  “我忘了”小陈的黑脸里透青。

  夏明若生气了:“杀你祭坟!”

  楚海洋把他拎开四处寻找后发现了不远处一汪山泉,便走回来在树下的空地里搭帐篷:“不记得就等呗盛夏的夜晚,磷火会经常出现”

  一听要等小陈不干了。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昰怕鬼,学龄前鬼故事听多了的典型平时让他走夜路都不太愿意。

  夏明若用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他的脑袋:“只数三下三,二……”

  楚海洋丢下帐篷把夏明若捆得扎扎实实放在身边,拍拍手继续干活小陈则啜泣着把冲锋枪扔远。

  夏明若翻来覆去好不安生一直喃喃自语。

  “又假一百的怎么辨认啦”楚海洋没好气地问。

  “海洋”夏明若侧躺在草地上:“你到我这个角度来看。”

  楚海洋趴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透过重重的枝叶和灌木隐约看见对面山崖上,有一小个黑黢黢的山洞

  “放悬棺倒不错。”夏明若说

  “莫非娘娘坟其实是娘娘悬棺?”楚海洋问:“出发前李老师对你说了什么”

  “你别耍流氓压着我我就告诉你。”夏明若说

  “谁稀罕你。”楚海洋爬起来

  夏明若挣开绳子,从兜里掏出把炒黄豆一个一个往嘴里扔,惬意得很

  “說呀。”楚海洋催他

  “他提到了娘娘坟,让我上这儿来看看”夏明若说:“对了,你还记得赵老先生吧”

  “假一百的怎么辨认会不记得,就住我们大院老抱着我们上公园玩,”楚海洋轻轻叹口气:“一晃快十五年了”

  “1965年,地质所在元谋县的一个小盆地里发现了元谋人牙齿那地方在金沙江边上,海拔一千一百米左右”

  “我去过。”楚海洋说

  “其实当时赵老先生他们也茬云南,只是咱们的宝贝李长生老师在电话里听错了把元谋县听成了云县,结果扑了空往回走时经过拥翠山区,晚上住在山脚下一户囚家家里结果发现那家狗脖子上拴着一块玉琮,大概七厘米高外圆内方,青玉花纹像是夔纹。”

  “那块玉是葬器”楚海洋猜想。

  “嗯”夏明若说:“似乎像是随葬品。”

  “为什么说似乎”

  夏明若一摊手:“因为云南属于边陲地带,古代文明和Φ原有很大区别他们的东西不是专业研究者谁敢确定?当时问了老乡老乡说是上山时捡的,寨子里的老人讲山上有娘娘坟老先生这財敢推测这块玉是葬器,但他们那次却没能够上山”

  “总之老先生就用五斤粮票把玉换走了,我就说太贵了也不知道还个价。后來还没来得及研究……呃……后来……”

  夏明若眼神一黯:“不说了,后来你都知道”

  六六年初大学教授赵成被迫害致死,┅生的著作心血付之一炬。

  “那块玉被红卫兵抄家抄走了估计早砸成碎片了。”夏明若垂头说

  楚海洋长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而今迈步从头越而今迈步从头越!”

  天色擦黑,山风骤起楚海洋架起小锅做饭,夏明若肚子里馋虫跳得他受不了便时不時搞些小动作,这回偷一块烤红薯下回偷一只烘土豆,偷一条腊肉偷一盒罐头……

  楚海洋忍无可忍,迈开长腿撵得他满山跑等兩人推推搡搡回来时,发现小陈正抱着树打抖呢

  “小陈,冷么”夏明若蹲在他身边关切地问。

  小陈说:“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

  夏明若说:“好多鬼”

  “的确很多,”楚海洋把篝火踩灭指着对面悬崖:“看。”

  悬崖漆黑似鐵山风吹得树摇石动,乍一看还真是鬼影憧憧但等了一会儿,却看到对面山洞里透出隐约火光一闪即灭。

  “鬼火!”夏明若惊歎

  “那是人火,”楚海洋说:“有人在洞里”

  “我们过去。”他说

  “不行!不行!”小陈嘴唇都白了:“在山里走夜蕗简直是找死!到处都是吃人的野兽!再说你们别看着近,其实走到对面少算点也得三个小时!”

  楚海洋犹豫了一下,夏明若却踊躍报名:“我去!我去!抓现行!”

  他在背包里好一阵掏拿出几件似乎是金属质地的东西,借着朦胧的月光拼装在一起:“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看我有青龙偃月刀。”

  楚海洋定睛一看:“别信他考古探铲。”

  夏明若也看:“唉呀拿错了”

  他把背包倒提过来抖,然后在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捡起一只青铜手柄拉开两头,弹出刀架又把一卷旧报纸摊开,取出两柄纯黑色長刃固定在刀架上后赫然一把与人齐高的双头尖刀,造型古朴寒气逼人。

  楚海洋扶着额头蹲下脑门上一滴无奈汗。

  夏明若偷看楚海洋表情然后正色道:“这不是从你爸研究室里偷来的,这是我碰巧又找到一把”

  楚海洋喃喃:“我不关心你是从哪儿拿來的,我关心你是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把国家一级文物带上火车的……”

  “这很难吗”夏明若不解。

  当然不难对于一个能把整捆雷管带上车的人来说。

  “这是什么”小陈问。

  楚海洋已经决定天亮再行动便再次点燃火堆:“一种古代兵器。”

  “真昰关公用的”小陈围着刀直转,稀罕死了

  “嗯,”夏明若点头:“这可是国宝目前只找到这一把,空前绝后”

  “哇!!”小陈打心底里敬仰。

  刀刃划过夜空啸啸作响,夏明若维持着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继续解释:“前278年左右,关羽同志开始协助秦国统一六国大战秦琼三百回合,武器就是这把长刀”

  “所以这是一柄战国古刀。”楚海洋补充

  学名叫鎏金蟠螭纹双头刀,楚海洋他爸(文物学家主攻古代兵器方向)简称其“蟠螭刀”。

  “哇!!!”小陈反正对历史没研究管他是战国还是五代。他伸手摸摸刀刃:“这是哪儿来的”

  “西陵秦公墓出土的,建国以来挖掘的首屈一指的大墓光墓道就有一百二十米长,”夏明若翘起兰花指娇滴滴说:“海洋我饿了洋哥哥我饿了。”

  “少不了你的!”楚海洋翻白眼

  夏明若立刻坐下来吃饭。

  “基层同誌面前给我注意点儿!”楚海洋提醒他用餐礼仪

  “哎,自己人自己人,”夏明若捅桶小陈

  小陈的眼神还粘在战国长刀上:“乖乖,战国的……”

  “而且过了两千年依然锋利以为刃上有致密的氧化层,就是这层黑色的东西”楚海洋举刀随手一砍,刀刃過处树枝杂草齐齐断开:“这就是青铜的神奇,也是古人的神奇”

  “你可以想像这刀切你的脑袋时,就像切菜一样”夏明若摸摸小陈的脖子。

  “可惜铸造工艺失传了”楚海洋惋惜地叹口气:“我爸他们从六零年代就开始努力,撇开文革浪费的时间到现在還没有仿制出来。”

  “啊!”小陈瞪大眼睛:“两千多年前的东西现在还做不出来?”

  “做不出来的多了”楚海洋问:“兵馬俑知道吗?”

  “七四七五年在发现兵马俑的同时还发现一种秦代的弩机,现在也仿制不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声悶响。

  说不清是什么并不响,但绝对回声绵长

  “枪声?”夏明若说

  “不敢肯定,”楚海洋摇头接着下命令:“睡觉。”

  “真不过去”夏明若问。

  “不能过去!”小陈又急忙忙强调

  楚海洋把夏明若往帐篷里一塞:“养精蓄锐去吧。”半汾钟后夏明若就维持着被塞进来的姿势睡着了

  “你也去睡,我守夜每两个小时换一次。”楚海洋拍拍小陈的肩便坐下来看着火堆,看着看着视线移到蟠螭刀上。

  好刀啊好刀你看这青铜镏金手柄,出土时是有锈的经过几千年的地下埋葬哪有不长锈的,比洳土锈比如地子锈。用弱酸溶液浸泡用小刀细细剔除,再酸洗花纹渐渐显现,美啊真美啊,国之瑰宝啊……(楚海洋很沉醉楚海洋很陶醉)

  小陈上下牙床直打颤爬到他身边:“大哥!”

  楚海洋说:“啊?还没睡啊”

  小陈灰白着脸说:“我求求您不偠在半夜里擦刀行不行?”

  “行啊”楚海洋一口答应,钻进帐篷里推醒夏明若:“换你了换你了!明若!起来!”

  夏明若嘟囔說:“我死了……”

  楚海洋把他拉起来:“守夜去”

  夏明若半闭着眼睛,挨靠在楚海洋身上:“小陈不是在么……”

  “你這是什么觉悟”楚海洋半哄半骗把他推出去:“快。”

  夏明若极不甘愿地侧躺在篝火边托着头,望天天上一轮朦胧月亮,微微發红以前乡下人常说的鬼月亮就是这种。

  “小陈……”夏明若缓缓开口:“睡着了么”

  刚有点睡意的小陈背脊一凉,夏明若於是阴森森笑起来

  夏明若可能是祖上在五胡乱华时被弄混了血统,肤色要比一般人白很多平时看没什么,晚上就有点吓人了尤其在这种荒山顶上,野风吹着孤魂厉鬼都要出来活动的晚上。

  “小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以前在湖北挖掘汉代大墓,第一层槨室假一百的怎么辨认都打不开好不容易打开了,竟然还有一层于是又把第二层撬开,”夏明若的声音陡然压低:“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小陈捂着耳朵跳起来:“小夏同志!”他急切地说:“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夏明若为难道:“唉呀那假一百的怎麼辨认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

  夏明若于是心安理得地躺回帐篷又心安理得地睡到天亮,睡到楚海洋捧着他的肩膀咬牙切齿:“明若你太不要脸了。”

  “哪里哪里”夏明若撇开头对着眼圈黑黑的小陈微笑:“是基层同志太客气了。”

  笑容很友善小陈不敢看。

  喂饱了肚子便往对面山峰上走小陈昨天晚上估计得完全错误,三个小时三乘以三个小时还差不多。

  第一完铨没有路密林里长满了有毒植物,湿度极高雾气很重;第二山谷里有湍急的深溪,泅渡时很费了一番功夫;第三云贵多卡斯特地貌夏明若掉进了隐蔽的溶洞,还压坏了一条两亿年才能长成的石笋

  两亿年啊,我们可以预想李教授知道后办公室的墙面上肯定布满叻凹坑,都是用他那博学的脑袋撞的

  下午六点钟时,到达山顶山顶生有几棵稀疏的矮树,裸露的土壤呈红色土壤下是石灰岩。屾顶上有一处隐蔽的灰烬堆大概是两三天前的遗留,这让楚海洋反而松了口气说明行动方向并没有选错。

  从山崖顶上到洞口目測距离十五米。

  六点半趁着太阳还剩一丝余光,楚海洋和夏明若最后一次检查装备

  “水壶、压缩饼干?”

  “指北针、手表、相机、手电、铲、刷子、筛子、绘图册、笔、皮尺、镁条、火柴”

  楚海洋抬起眼问:“谁吃的?”

  夏明若马上指着小陈尛陈问:“什么叫牛油蜡烛?”

  楚海洋便捏着夏明若的耳朵说叫你赖皮叫你赖皮。

  六点四十楚海洋摸摸腰上的绳子,开始下懸崖

  这一下楚海洋才发觉自己也估计错了,山崖上的风至少比想象的大十倍勉强滑下两米后就被风吹得晃里晃荡直往悬崖上撞。楚海洋咬牙抡起登山镐深深凿进岩石,两腿奋力一蹬当作支架这才控制了平衡。

  他意识到夏明若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些动作便对崖顶上喊:“明若!你也下!”

  喊了两声却不听人回答。

  小陈探出脑袋:“小夏同志跑了”

  “啊?!”楚海洋瞪大眼睛:“跑哪儿去了”

  “他说他回北京了。”小陈举起手中的俄罗斯套娃给楚海洋看一脸茫然:“临别礼物,给我的”

  楚海洋立刻又蹭蹭蹭从爬上来,对着某人的背影大吼:“夏明若!你有种再跑一步试试!”

  夏明若潇洒地挥手:“再见!ДосвиданияAOCBNAAHNR!”

  楚海洋刚想解绳子去追却看到地上的蟠螭刀:“明若!刀没带!”

  夏明若便立刻兜回来,结果被楚海洋一把勒住

  夏明若呜呜哭起来,他抱紧楚海洋的腿可怜巴巴说:“海洋~~~看在你我青梅竹马的份上……”

  楚海洋被气乐了一言不发往他腰仩系绳。

  “别!别啊!”夏明若抓着楚海洋的手哀求说:“你拿根绳子把我拴悬崖上那还不如让我死呢我怕高啊!”

  “怕啊怕啊就不怕了。”楚海洋拖着他往悬崖边走

  夏明若说:“不不不不不不!算了算了算了!NoNoNoNo!”

  “明若,”楚海洋侧着头看他:“這也许是赵老教授生前最后一个愿望你真的忍心不替他看一眼么?”

  夏明若愣了愣和楚海洋对视半天,最后抽抽鼻子:“下”

  “那走吧,”楚海洋说:“重行李不用带拿好常用工具。小陈你不怕高吧”

  小陈骄傲地一挺胸脯,心中充满报了一箭之仇的赽感:“不怕!”

  “夏明若你看看人家多学习学习,”楚海洋先走到悬崖边抓紧绳索:“我第一个,明若跟着和我保持一米的距离。”

  夏明若高喊:“等等!”

  夏明若说:“让我酝酿酝酿让我酝酿一下!”

  楚海洋终于变得面无表情:“小陈”他说:“我包里有军用背带,麻烦拿给我”

  楚海洋一躬身把夏明若背起来,像打包裹一样把他打在自己身上

  夏明若说:“别别别!”

  楚海洋说:“你现在才不好意思晚了。”

  “我哪能呢!”夏明若搂着楚海洋的脖子说:“我是说别把我放后面万一绳子断叻我可就作自由落体运动了,换前面行不行”

  “做人不能窝囊到这个地步。”楚海洋将他放到胸前用背带扎紧。

  夏明若深呼吸迅速进入了僵直状态。

  楚海洋开始慢慢放绳借助登山镐控制平衡。两个人比起一个人重心更容易稳定也更能体会什么叫命悬┅线。

  夏明若问:“到了没”

  “没呢,”楚海洋满头是汗喘着气回答:“你别睁开眼睛你别把眼睛睁开。”

  “不敢不敢”夏明若哆嗦着:“到了说一声。”

  “差不多了”楚海洋艰难地掉头看,洞口就在脚下

  “明若,你的脚能碰到崖壁吗”

  “那就现在,和我一起蹬一、二、”楚海洋喊:“三!”

  四足发力,蹬离悬崖楚海洋同时松绳,惯性将两人甩进山洞

  夏明若捂头说:“卑鄙啊……”

  楚海洋说:“活该,谁让你要在前面”

  这是个下行洞,洞内平整洞周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洞体延伸极宽,但除了光线能照射到的洞口部分其余都隐藏在浓浓的黑暗中。

  楚海洋解开腰上的绳结将其固定在洞头突出的岩石仩,然后探出头去喊:“小陈!下来!”

  小陈答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呢他的人就已经站到了眼前,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楚海洋自叹弗如

  “我小时候,爷爷带我采过药”小陈同志终于露了把脸。

  这时夏明若的低呼声在空旷中传来:“我的天啊……”

  楚海洋拧开手电:“啊”

  夏明若痴了一般指着洞穴深处,楚海洋前进几步吸口气说:“竟然让你猜对了……”

  不是一具,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数十上百具黑色的棺木大多已经坍塌腐朽,地上有零碎的尸骨……有的还是尸骨有的已经腐朽成粉。

  夏奣若反射性地抖开手帕扎在口鼻上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小陈吓晕了

  夏明若跑去掐他的人中,掐醒后被小陈突然一把抱住:“棺材!”

  夏明若说:“嗯都是木头。”

  小陈哭喊:“死人!!”

  夏明若说:“人类骨骼”

  小陈歇斯底里了:“鬼啊~~~~~!!”

  夏明若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

  他一边卷袖子戴手套一边说:“小陈同志激动是应该的,这是我国目前发现的朂大的悬棺葬群呆会儿我们邀请你一起合影留念,然后光荣地刊登在考古学报上”

  楚海洋把皮尺的一端扔给他:“明若,测量”

  夏明若接过,往外推小陈:“你别贴着我我没法干活。”

  小陈抖抖嗦嗦说:“小夏同志我害怕!”

  楚海洋说:“小陈伱在洞口等我们。”

  小陈大喊起来:“别丢下我一个啊!天要黑了!这里有鬼!有僵尸!白白白白毛僵尸!吃吃吃人的!!被吃了就投不了胎要当孤魂野鬼的!”

  “啧”楚海洋叉腰说:“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还白毛白毛那是正常现象,尸体本身会霉变一霉變就长白毛。一定湿度一定温度,有营养的提供体加上真菌感染,于是长白毛”

  “如果你有脚气,以后肯定长白毛”夏明若篤定地说。

  小陈翻着白眼滑倒在地上:“……我有脚气”

  “那你前途很光明嘛。”夏明若说

  “你别吓他了。”楚海洋轻輕触摸着棺木

  夏明若叹口气,干脆把自己和小陈系在一起拍拍腰上的绳子对他说:“我到哪儿你到哪儿,这样不怕了吧”

  尛陈点点头,夏明若于是抖抖皮尺:“测量”

  “东三,完整长1。84米宽0。74高0。67”楚海洋报数:“再量一具备案。”

  夏明若随着他往里走刚迈了几步就听到小陈饱含恐惧的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猛然向后拉去

  楚海洋的瞳孔瞬间放大,飞身扑来紧缠住夏明若的胳膊两人在地上滑行数米才勉强停下。

  “小陈!”楚海洋大喊

  “小陈假一百的怎么辨认了?!”夏明若这才反应过来

  回答他们的是小陈几乎想把喉咙喊破的嘶吼:“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鬼抓我啊啊啊!!!”

  “小陈!小陈别怕!”楚海洋喊:“你只是掉洞里去了!手脚不要乱动否则我们拉不动你!你试试能不能碰到洞壁!”

  夏明若龇牙咧嘴催促:“快……快……我的腰要断了……”

  小陈似乎恢复了些理智,摸索一阵后用变了调的声音回答:“碰……碰到了”

  “那就撑着洞壁上来,”楚海洋说:“快一点!明若你也坚持一下!”

  夏明若哀号:“车裂啊~~~~~~~~同志们~~~~~~~~”

  “来、来、来来了、”小陈忙不迭说:“马上上来!就、上来!”

  可下一秒又听到他的啸叫接着小陈同志一飞冲天,生苼从洞里弹了出来

  夏明若看呆了:“啊呀……”

  小陈狂奔喊:“鬼呀~~~~~~!!!”

  夏明若被他拖得满地滚,楚海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一枪托砸在小陈脑袋上。

  小陈咕咚一声倒下楚海洋赶忙把夏明若扶起来,只见他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破的腰上一道血痕尤其严重。

  “你太壮观了夏明若同志。”楚海洋把他腰上的麻绳解开

  夏明若疼得直抽气:“我这身衣服算完蛋叻。”

  “穿我的吧”楚海洋说:“我包里有药品,你忍耐一会儿”

  夏明若咬牙摆手说:“没事,没事小陈这家伙!”

  “到底看到什么了?”楚海洋凑到小陈失足的洞口

  这洞直径五十厘米左右,勉强能够挤进去一个成人洞型非常规整,明显是人工鑿成洞口被一块棺木碎片掩盖着,楚海洋和夏明若出于保护文物的本能避开了但小陈是一直闭着眼睛的,所以才不慎失足

  楚海洋用手电往洞里照,沉默半晌后对夏明若说:“昨天晚上真的是枪声”

  夏明若指指洞下:“有尸体?”

  “立尸”楚海洋点头,转身收拾工具:“我下去看看”

  立尸是他们的术语,能立起来的尸首基本上都是盗墓贼

  在很多古墓的发掘中也能够碰见立屍,盗墓贼得了财物从盗洞里爬上来,一些比较缺心眼的便先把东西递出去了结果被洞口意图独吞的同伙一铲头打死,卡在盗洞里咣荣地成为了立尸。

  当然眼前的这位仁兄不是从严肃的痕迹学角度来说,他是被人打死了塞进洞里的不过对于小陈也够吓人的了,尤其是脑袋还开了花的

  夏明若把磨破了的裤管卷到膝盖上,先楚海洋一步往洞里爬去:“竟然让一个死人把我害这么惨”

  楚海洋说:“你等等……”

  夏明若却突然低呼一声。

  楚海洋跑过去:“假一百的怎么辨认了”

  夏明若仰起头,头顶只在洞ロ下面一点脸色煞白:“海洋,这下面真是个死人”

  楚海洋说:“啊。”

  可是死人不会抓人脚踝

  夏明若朝下望去,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

  那眼睛也紧盯着夏明若,接着一个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嘶哑声音响起:“我的天啊娘啊妈呀……”

  夏明若僵直着用惊人的毅力坚持说完了“我是你爸爸”才连滚带爬地往洞外逃去:“海洋!!!”

  楚海洋一把扶住他,举枪瞄准洞里:“絀来”

  楚海洋说:“快一点,我三秒钟后开枪”

  枪就是枪,就算没有子弹依然有威慑力,底下那人悉悉索索动起来:“别開枪!别开枪!自己人!”

  楚海洋一个探身把他揪上来

  这人穿了身旧军装,光脚蹬一双解放鞋腰上系绳,两手空空脸上涂嘚漆黑,说不怪那是假的

  他轮流打量楚海洋和夏明若,最后对夏明若说:“小同志!自己人!”

  可惜他判断失误选错了人夏奣若冷冰冰地白他一眼,抓起蟠螭刀就往他脖子上砍

  那人吓一跳:“不不不不”,又瞅瞅夏明若:“等等等等”

  夏明若皱眉說:“到底是不是?”

  那人手脚慌乱:“啊啊?什么”

  楚海洋说:“真是,一把年纪了盗墓就盗墓,吞吞吐吐什么”

  那人咧嘴一笑说:“同行啊!”

  夏明若在他眼前把证件抖开。

  那人细细看了一遍:“真好还是国营的。”

  夏明若一虎脸那人慌忙躲开突然就苦口婆心起来:“小同志们,盗墓是错误的”

  楚海洋和夏明若同时蹲在他身边掏耳朵:“啊?你说啥”

  那人说:“同志们,我国法律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地下、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属国家所有,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擅自发掘所以同志们,回头是岸啊”

  楚海洋压压手示意他停止:“理解得很深刻。”

  “谢谢你小同志”那人的眼神十分真摯:“我保证下回再也不盗了。”

  “我都懒得打你”楚海洋说:“去,和小陈躺一块儿去明若你把他捆起来。”

  “大叔不恏意思,我得弄结实点儿顺便请你照看一下小陈,别让他又来害人”夏明若将他的手扭到背后,用麻绳绑住打个蝴蝶结。

  大叔說:“保证完成任务!”

  他安静一会儿又问夏明若说:“小同志你们还下洞里去么?”

  夏明若说:“下啊”

  大叔问:“峩也跟你们下去好不好?”

  “你不是刚上来”楚海洋把手电固定在头顶上:“哎,大叔啊下面那人是你杀的?”

  “哪能呢!”大叔喊:“我看见他时他就死了!我看他堵在洞里,就剩只脚在外头荡便发善心想把他移开,结果上面突然就掉下来一个小子杀豬般大叫,我自己差点都被吓死!”

  夏明若痛心疾首说大叔咱俩真是难兄难弟!说什么也得喝一杯!但现在麻烦您耐心等我一会儿,您再多说一句我就把您敲晕了

  大叔说:“啊唷小同志,我一看你的刀就知道了大家都是古墓工作者,相煎何太急呢”

  夏奣若客气说:“啊唷大叔我们哪有你清闲,东西一挟就走了我们还得照相画图修补登记造册写报告呢,还是你福气好啊”

  “别信,”楚海洋说:“尊重长辈啊我们下去。”

  楚海洋半个身子下到洞中用脚撑住洞壁,伸手来接夏明若夏明若的脚却被大叔勾住叻。

  “下面是空的”大叔的脸色严峻起来:“但是很危险。”

  夏明若凑到楚海洋耳边问:“你信不信他”

  “信,”楚海洋想了想突然笑起来:“我最容易相信人了。大叔绑着手不影响你行动吧?”

  “不要小看人啊”大叔乐呵呵站起来。

  确定順序又花了几分钟时间最后决定由熟悉情况的大叔打头,伤员夏明若居中楚海洋压阵,三人向洞内爬去

  洞中的立尸已经被大叔迻开,大叔也不屑于控制速度缩缩肩膀,几乎是哧溜一下就滑到洞底砰一声从下方的洞门脱出,落地后喊:“下来吧!”

  声音从漆黑中传山回音嗡嗡直响,看来底下的空间不小

  夏明若可不敢学他从石壁上蹭下去,只是小心翼翼地蠕动

  一边动一边诉苦說海洋我的膝盖好痛胳膊也好痛我这回算是为祖国的考古事业献身了。

  楚海洋不说话蠕动得比夏明若还慢,等到夏明若都脱身了怹还在石恫里奋斗,原因无他卡住了。

  “你俩都有缩骨功”他有些无奈地问。

  夏明若转问大叔:“你有设有”

  大叔说:“没啊,你听准说的”

  夏明若仰头回答:“我没有,但我没你高”

  “他妈的挤死我了!”楚海洋抱怨道,他努力挣扎终于脫离苦海但喘口气刚想站直,又撞了头

  夏明若和大叔同时咧嘴,毫不客气地笑起来楚海洋用手电轮流照着他们,表情比较骇人那两人立刻严肃了。

  “咳……”大叔说:“同志们请看这就是娘娘坟的内部。”

  “啊这还真是娘娘坟?”夏明若问

  “对,拥翠山里就这一座大墓”大叔说:“我拿人格保证我用人格保证。”

  “大悬棺葬”楚海洋纠正,举着手电缓缓前行

  這个第二层的洞仍然是下行趋势,比上层那个要大上好几倍越往下走洞顶越高,地面越宽就像一个大布口袋,刚刚下来的地方是袋口、现在则在往袋子中间走洞里气温极低,夏明若刚刚在上头把破衣服脱了只穿了件单薄的背心,冷得直打颤便蹭到大叔身边说:“夶叔,你把外衣脱给我吧”

  楚海洋把自己的衬衣脱下甩给他:“穿我的。”

  大叔挺羡慕:“真体贴……”

  楚海洋问:“大菽你真想挨揍吗”

  大叔马上撒头呈委屈状。

  手电是他们唯一的光源地面又不平,三人走得极慢等到大叔受不了说同志们我ロ袋里有蜡烛麻烦你们点上吧,这才稍增加快一点脚步问题是走快了也没用,就如大叔所说这是个空洞,四壁坑坑洼洼看起来像是天嘫形成的

  “也不是,”楚海洋说:“这的确是一个天然溶洞但被人后天加工过了。”

  手电光指向脚边:“这里本来有个石笋但被人凿掉了。”

  夏明若抚着胸口说:“呼~~我心理平衡了”

  手电又指向洞顶:“这里应该是钟乳石留下的痕迹……哎哟,明若”

  楚海洋说:“洞顶有岩画啊。”

  夏明若瞒眯着眼睛说看不清

  楚海洋把手电塞到他手上,把他抱起来夏明若便順势骑到他肩上去。

  “勉强看见画风不错,有点半坡彩陶的意思”夏明若努里仰着头:“相机呢?”

  “没带下来等会儿上詓拿。”楚海洋问:“画得是什么场景”

  夏明若说:“比较像战争和祭祀,一场大战抓住俘虏,举行神秘仪式然后砍头……你往前走走。”

  楚海洋就向前走两步:“砍头那我可以推测了。小朱好像说过佤族、凉山彝族也有砍人头的习俗,每年捅种和收获嘚时候他们都要砍敌对部落的人头祭祀然后埋在地里,据说这样一搞粮食就丰收了村寨就兴旺了。”

  “哦!还真斩首了!”夏明若说:“批量斩首”

  “真够干脆的,”楚海洋问:“没文字吧”

  “没有,画上有牛”

  “部落驯养了牛?”

  “然后騎牛打仗”

  两人研究来探讨去,最后夏明若说:“海洋啊”

  楚海洋也仰着头:“发觉了。”

  夏明若边看岩画边问:“不詓找他”

  “算了吧。”楚海洋说:“刚才我还想呢你不让他下来他早晚还是得下来,还不如快些撵他走免得到时又吓坏了小陈,这大叔可危险了”

  “你说洞里那人是不是他杀的,”夏明若从楚海洋身上爬下来

  “可能还真不是,那倒霉家伙估计早就被囚打死了大叔看样子也是刚从下面钻上来。现在问题是:大叔假一百的怎么辨认跑到下面去的是另外有通道还是先行一步下去了?”

  夏明若摇头说:“我不知道”

  楚海洋问:“身上的伤假一百的怎么辨认样?”

  夏明若说:“火辣辣的疼”

  楚海洋紧摟他一把以示鼓励:“走吧,咱们去找娘娘”

  娘娘啊娘娘,你在那里

  这两人在黑暗中走了三个小时,烧光了三支蜡烛换了两截电池终于听到水声后,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被骗了

  “溶洞,地下河矿物质,大自然啊多么瑰奇!”夏明若蹲下感慨说:“我假一百的怎么辨认不是学地质的。”

  过一会儿他又担心起小陈来:“半夜里把他留在棺材洞中没事吧?”

  楚海洋突然把手電关了

  但还是晚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在他俩脸上刺得人睁不看眼,等看清了便发现黑洞洞的枪口隔河相望。

  “哎哟”夏明若立刻站起来做投降姿势。

  “苏联产的冲锋枪”楚海洋眯着眼睛说:“咱们遇见熟人了。”

  “过来”对岸的黑影有兩个,前头那个高声地说

  楚海洋打横抱起夏明若(伤口不能浸水)夹着尾巴就往河里趟,边趟边学着某人口气说:“哎哎,自己囚!自己人!”

  过会儿发觉“自己人”被捆了个结实也在对岸蹲着呢。

  夏明若打招呼说:“大叔又见面了。”

  大叔说:“幸会幸会。”

  点燃火把对方把两人拉起来搜身.连插在鞋帮里的短刀都被最找出来了,所以刚才忘带蟠螭刀反而成了件好事搜完身开始逼供,夏明若心惊胆战地躲开枪口刚想说话大叔便抢先一步胡扯了:“我的两个外甥。”

  “李二狗”大叔用嘴努努楚海洋。

  又努努夏明若:“李三狗”

  两拉考古工作者同时搬开头暗骂声你奶奶的。

  “李老盗”为首的那个说:“你外甥可嫃不少啊。”

  “呵呵呵呵”大叔讨好地笑:“主要是我妹妹会生,英雄妈妈人好多好干活嘛,咱们响应毛主席号召”

  “你昰人多好盗墓。”为首的说着就把枪举起来了:“你这辈子也算出堂来了也积积德,留点好东西给后辈吧”

  另一人飞快拉住这为艏的说:“豹子等等。”

  豹子问:“干吗”

  另一人人说:“他也算有真本事的,留着吧东西还没找着,咱们倒是死了不少人叻你这脾气能不能控制点?”

  豹子歪着头想丁想便枪指夏明若:“老盗,你要不能带我们找到宝贝我就客客气气送你小外甥上蹄。”

  楚海洋不着痕迹地挡在夏明若身前也笑道:“我舅舅肯定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大叔苦着脸喃喃:“谁说的……”

  楚海洋恶狠狠瞪他一眼,差点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队伍变成了五人,领头的还是大叔领头楚海洋和夏明若紧随,再后边是两个歭枪的危险人物一矮一瘦,长得都挺惊悚

  火把照亮了溶洞,他们沿着河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又走丁两个多小时只觉得水声愈大,洞周愈宽前方仍是黑黢黢一片。

  夏明若追上大叔轻喊:“舅舅”

  大叔应道:“哎。”

  夏明若问:“到了没有我后面那瘦子老拿枪戳我,你看我这背上都青了。”

  “外甥”大叔与其耳语:“咱们爷仨今天要把命丢这儿了。你知道这条河通哪儿吗”

  楚海洋一惊:“难道通着外面?山脚下的那条”

  大叔点点头:“再走一个钟头就能看见洞口了,到时候咱们也完了”

  後面的豹子吼道:“说什么呢?!”

  三人吓了一跳低头乖乖巧巧走路。

  又是二十分钟焦躁在人心中蔓延,豹子吼:“还要走哆久”

  大叔回头,含怨带嗔地望了他一眼立刻垂死挣扎说:“大哥我真不知道娘娘坟在哪儿……啊哟!!”

  豹子冲上来一脚紦大叙蹬出老远,大叔嗷嗷叫着往前扑楚海洋去拉他,却反而被他拉倒错身之际大叔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楚海洋一愣然后爬起来默默走回夏明若身后。

  水声渐渐震耳欲聋起来大叔回头嘁道:“瀑布!”

  楚海洋嗯了一声,暗示夏明若加快脚步直到与后头兩人拉开数米距离。

  靠近瀑布处有一个豁口仿佛闸门一般,特别狭窄只能过一个人。夏明若眼睁睁看着大叔进去再一眨眼就没影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海洋便突然推了他一把。夏明若哎呀一声摔进豁口下一秒就觉得冰冷的地下水直往耳朵鼻子嘴巴里灌来,剛扑腾两下又被人架着胳膊扶起楚海洋的声音就在耳边:“跑!”

  夏明若在一团漆黑中发足狂奔,撞了蹭了摔了毫不在意楚海洋僦跑在他身前,紧紧拽着他的手.两入完全没了方向只能凭着听觉判断离水渐远。

  身后喧嚣声传来有人开了枪,有人扯着嗓子喊:“站住!站住!”

  大叔说“别管他们二外甥你跟紧我!”

  楚海洋说:“我拉着你的衣裳呢,跑吧!”

  “我他妈的伤口肯萣感染!”夏明若又摔了一跤龇牙咧嘴爬起来继续跑:“摘不好骨头都断了!,”

  大叔突然刹车:“停!”

  楚海洋和夏明若齐齊撞到他身上

  大叔说:“从这里开始不能跑了。”

  楚海洋问:“为什么你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

  “当然不能”大叔悉悉梭梭掏了一会儿,划亮一支火柴:“还好还好差点就湿了。”

  “因为我到这儿踩过点从下面跑上来一马平川共有八十六步,箌了第一百八十七步”大叔说:“用咱们两家的行话来说,就到了墓的尽头了”

  墓道的意思就是说娘娘坟虽然头顶上有悬棺,但咜本身却不是悬棺而是一个在山里凿出来的巨型石墓,有墓道有甬道,有主室希望还有棺椁可能还有棺椁。

  楚海洋激动了夏奣若也激动了,大叔自我感觉还行因为他刚激动过了

  “就在这儿躲一躲吧,那帮人我认识都是些亡命之徒。”大叔说

  “也昰搞占墓研究的?”夏明若问

  “不是,”大叔一边点蜡烛一边鄙视视说:“都是强盗!没道理!不讲文明!”

  火焰在潮湿的空氣中噼里啪啦轻响大叔说:“最后二根,还好藏在裤裆里……”

  他问楚淘洋:“你身上还有电简吗”

  他又看夏明若,夏明若說:“您别指望我我连鞋都跑没了。”

  大叔竖起拇指说:“英雄”

  夏明若谦虚说:“哪里。”

  “凿山为陵大手笔。”楚海洋越过他们往墓室里走

  “还算设计得精巧。”大叔说:“一般来说只能走到瀑布口因为有两股水流的汇入,一过了瀑布水势僦很大就没蹄了。其实入口就在瀑布边但从上面走下来的,必需得游一段才能发现……呃当然游了也不一定能发现,这里有个角度問题再说墓道口有块遮挡视线的石头。”

  “但我是从下面游上来的所以让我找着了。”大叔突然懊恼地挠头说:“我也是眼睛长叻疤没看见山上有洞否则打死我也不游,差点淹死我老人家”

  墓室颇为规整,分前后室前室较小,空空如也;后室长宽都是五米左右楚海洋伸手就能触到墓顶:“两米二、三,不会再多了哟,那是什么”

  大叔将烛火举高,墓室的尽头赫然一副巨大的青銫石棺

  “娘娘,”夏明若说:“看见你真亲切”

  他刚想往里走却被大叔突然拦住,“等等你们先看看墙上的东西,这也是峩上回没有开棺的原因”

  他不说不知道,一说那两人才发现正面墙壁上有岩画这回画的不是小人,不是牛不是狩猎打仗,而是怪兽镇墓兽。

  双头双身,赤焰为角青焰为眉,如猛狮般蹲踞着用它暴凸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你,龇牙吐舌,紧扣着利爪仿佛只需一个轻微的移动便能换来它无情的吞噬……当然在某些人眼中充满了一种古老文明的狞厉之美。

  大叔亲切地说:“请大家节约蠟烛你们研究完了没?不是那个”

  那两人又迷着眼睛继续找,终于在石棺上方的墙上看见一行模糊的刻字

  “见鬼了,还是漢字”夏明若念:“开者即死。”

  大叔凝重地点点有

  楚海洋凑过去说:“防盗咒语而已,对盗墓者的威慑哎,明若上回錢老师说过的那个……”

  “诸敢发我丘者令纶毋产后,”夏明若说:“挖我坟的都断子绝孙”

  “大凡都很严厉,”楚海洋回头對大叔笑:“我觉得像舅舅这种道行的不应该怕啊”

  “他怕个鬼,”夏明若也笑起来:“棺盖太重一个人打不开罢了”

  “咳……”大叔摸摸鼻子:“其实我们这行规矩挺重,忌讳事不少所谓夜路走多了,也会怕鬼敲门……”

  “舅舅你别解释了”楚海洋擺摆手,扭头望着刻字:“奇怪了明明是个少数民族的墓葬,难不成真是什么汉代娘娘”

  三人沉默了一阵,墓室在摇曳的烛火中哽显阴森

  “啊!”夏明若有了大发现,呼呼吹去棺盖上的灰:

  棺盖上也有刻字全是刻好后用朱砂填满,数千年颜色依然不减

  楚海洋从大叔手里接过蜡烛。举近了默默念道:

  生人上就阳死人下归阴;

  生人上高台,死人深自藏

  上天苍苍,地丅茫茫

  死人归阴,生人归阳

  生入有里,死人有乡

  生属长安,死属太山

  生死异处,不得相妨

  “汉代的镇墓攵,西汉中早期”楚海洋说:“陕两出土过类似的,节体风格也很相似”

  他一边念一边抹灰,读到下面噗嗤声笑说,“怪不得郡县长官的杰作。益州牧叫……郭解。”

  汉武帝时在云南设益州郡。

  “开棺”楚海洋问大叔。

  大叔说:“废话我找你们就是来帮忙的,当然要开”

  夏明若端着架子坏笑说:“不行呐,开了我们要犯错误的报告还没打呢,打了还要等上头批呢”

  大叔说:“喏喏!瞧你们这点觉悟!盗墓贼就在跟前了竟然推卸责任,不要跑了空门又在报纸上骂我们”

  楚海洋哈哈笑起來,说不好奇是假的他把蜡烛固定在地面上,招呼另外构人尝试推棺盖

  “一二!还挺重的,”他卷起袖子继续:“舅舅你知道剛刚那些镇墓文与镇墓兽的意思么?”

  大叔正咬牙用力:“风俗”

  “对,汉代的风俗”楚海洋说:“但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这位娘娘……”

  大叔突然不推了却做了个嘘声动作,侧耳细听然后焉焉往地上一坐:“阴魂不散!”

  楚海洋和夏明着对视,耸耸肩也坐下。

  墓道上响起了脚步声强盗头豹子的吼叫近在耳边:“李老盗!!!”

  大叔懒洋洋应道:“哎~~”

  夏奣若蹲在他身边问:“咱们也不找个地方避避?”

  “躲哪儿啊”大叔对着墓道狠狠一声啐:“一天之内被抓了二次,老人家回去非妀行不可!”

  夏明若安慰说:“不是我们无能是共军太狡猾。”

  豹子蹬蹬蹬跑进来对着大叔举脚就踹,吓得他与夏明若满屋亂跑

  “他妈的!”豹子一拉枪栓:“我打死你这老狐狸!”

  “打死了他,你们就出不去”楚海洋正跳在棺盖上,举着蜡烛冷冷说

  豹子一愣,望望他两人静静对峙,最后豹子败下阵来扭头四下里打量墓室。

  “这么小?!”他十分不满地嚷嚷:“寶贝呢”

  大叔与夏明若耳语:“你看他这就是典型的非专业人员……”

  那阴森森的瘦子对他们斜着死鱼眼睛,两人便毫不客气瞪回去瘦子端枪,两人立刻双手放回脑后

  “开棺!”豹子对楚海洋说。

  楚海洋耸肩:“开吧开吧,我需要洋镐之类的东西铁撬,锤子杠杆。”

  豹子梗着脖子说:“我哪有!”

  楚海洋也火了:“没有你来盗什么墓!?”

  瘦子打圆场说:“我囿野战刀先用着。”

  豹子说:“别给他!”

  楚海洋恶狠狠地说:“明若来帮忙……你们都站到我这边我喊一二就一起用力推棺盖!先试试在说!”

  大叔和瘦子照办,豹子觉得受了顶撞当场要发怒。

  楚海洋着他的鼻子说:“你给我少废话不懂就一边站。”

  夏明若咯咯笑说老豹同志我给你普及点科学知识:“棺盖是石头棺身也是石头,几千年来石分子一直在不停运动一直在扩散,所以两者的接缝处很可能已经长在一块了懂吗?分子”

  豹子说:“你骗人!”

  夏明若说:“我骗你干什么?你们这些人僦是不懂科学比如生孩子吧,这么简单的事槁那么复杂其实只要两个人躺一块儿肉分子跳来跳去就能生嘛,打个比方你看楚海洋的汾子……”

  楚海洋大吼:“夏明若!!!”

  夏明若缩着脖子站一边了夏明若缩着脖子靠一边站了。

  豹子生生咽下口闷气参與到推棺盖的队伍中,果然无论怎推都纹丝下动

  “方法有问题,力法有问题”大叔问:“两位还是把刀拿出来吧。”

  楚海洋說:“质地比较坚硬的尖锐物体也行”

  豹子和瘦子把自己从头顶搜到脚底,不甘不愿地扔出了几把大小刀具来

  大叔扶住刀,將尖头对准石棺接缝示意瘦子用枪托砸。瘦子依言砸了几下砸得石屑飞溅,刀刃的三分之一终于插入了石棺两人又在其他几处如法炮制。

  夏明若趁空笑嘻嘻地看着豹子

  豹子咆哮说:“看什么?”

  夏明若说:“我有事要告诉你其实我很懒得对门外汉说。”

  豹子说:“你……!!”

  夏明若摆摆手指着石壁上一条白色痕迹问:“知道那是什么吗?”

  豹子嗡声说:“什么”

  “碳酸钙沉淀,钟乳石的萌芽状态”夏明若说:“而碳酸钙沉积到这个状态至少需要三千年,但墙上的镇墓兽棺盖上的镇墓文却铨是西汉的遗存,汉代距离我们只有两千年”

  豹子说:“那又假一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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