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ma3占山为王王的土匪怎么占据山头,如果这座山有道士修炼,那他们会不会发生战争,地盘是归道士还是归土匪?

&&&枪杆子:1949(共和国元年,辽沈战役后,林彪率东北野战军进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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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出门了。”  “恩,路上小心点哦!”  ......  周日傍晚,大三学生苏龙离开了家门,打算步行半个小时回到学校,也即将准备开始享受新一周的无聊校园生活。  今天的黄昏斜阳如血,天幕异常火红,仿若燃烧。  顶着板寸头,踩着人字拖,身高足有一米八的苏龙微眯双眼,双手插兜,嘴上叼着一根利群香烟,背着一个单肩包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没错,兴许和你此时的猜测一样,这厮是一名体育特招生。  但这个身份也并没有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与许多苦逼的diao丝大学生一样,今天是苏龙向系花表白被拒的一周纪念日。  “唉...成绩提不高也就算了,可没想到我堂堂苏龙,竟然连妹子都泡不上?真是日着哈士奇了!”  苏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屁股,愤愤不平的怨声随着浓浓的烟雾而从他的口中迸出,其中似乎还令得一种可爱的犬科动物莫名躺枪。  摇摇头,苏龙将干瘪的烟屁屈指弹出,在空中划出十分潇洒的弧线,最后却落在一位面含微笑,不知何时而出现的老道士脚下。  见况,苏龙顿时一怔,他望着身前那位凭空出现一般,且还对自己面含微笑的老道士,心中难免感到一阵惊骇。  此时,苏龙的身边有大量的行人路过,但是十分怪异,竟没有任何人朝那老道士看上一眼,就仿佛...人们根本看不见他一样!  苏龙咽了口唾沫,目光微微下瞟,见那斜阳下的老道士依然有道影子,这才赶出了脑海中某些吓人的想法。  目光继续抬起,苏龙与那位面含微笑的老道士对视了一眼。  随即,苏龙确认自己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也确认了老道士就是在看自己!  “老头,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目前对于学道呢,也没什么想法,你要是想找个弟子什么的话,那我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说罢,苏龙摆摆手,就想赶紧离开这个十分诡异的老道士。  老道士依旧面含笑意,一双眼睛无比深邃,其中似乎蕴含着人间所有的智慧。  “小娃儿,你就是苏龙吧?可想在热血与荣誉并存的大路上走一遭?”  听得此言,苏龙又是一怔。  旋即,他笑了笑,道:“老头,我可不是什么富二代,你打听出来我的名字也没用,我既不想算命也不想求缘,至于什么热血路嘛...有本事你带我去呗?”  事到如今,苏龙心中已经确定,这老头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  他撸起袖子,露出了自己十分健壮的弘二头肌,并还用极鄙夷的眼神盯着老道士。  老道士的神色平静如前,他轻轻点头,吐出一字:“好。”  下一刻,苏龙的眼睛突然睁得极大,眼瞳缩得极小!  因为,那老道士竟是犹如瞬移那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苏龙身前!  他自道袍中而探出了枯老的手指,看似极其缓慢的动作实则无比的疾速!  然后,老道士在苏龙的额头上点了一指。  一道无比神圣的光芒映满了苏龙的眼球,他的意识瞬间化为了齑粉。  ......  ......  ......  ......  仿佛历经了万古岁月,又仿佛只是一瞬之间,苏龙的意识犹如潮水般恢复,他心中大骇,猛地睁开了眼睛!  “老头你干什么?!卧槽!老子可是体育特招生!你还想动手?!”  苏龙睁眼的瞬间便一声大骂出口,且还下意识的挥舞了两下拳头!  可接下来,其所入目的场景却让他立即傻了眼!  只见这里不再是那条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市区街道,也不再是那个斜阳如血的黄昏,而是一间点着幽暗灯火,布满了各类兽皮的诡异石室。  此时,在他的身前有一男一女相偎在一起,亲吻连连,笑声不断。  男的身高体壮,一身铁甲;女的则是身着一袭古装红裙,面目妖娆妩媚。  苏龙的突然醒来,也同时令得这两人顿时满脸惊愕!  下一刻,女子骤然尖叫一声,指着苏龙颤声道:“诈尸了...诈尸了!”  身披铁甲的男子眉头一皱,“锵啷”一声拔出随身佩剑,冷笑道:“苏胡子,看来你还没死透?”  “苏胡子?!”  闻言,苏龙心中更感错愕,他望着面前这个身披铁甲,手持利剑的男子,一脸懵逼!  “叮!军阀皇帝系统激活,已与宿主苏龙绑定!”  这时,苏龙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毫无感情波动的女声,一脸懵逼的他顿时嘴角微颤,难免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系统小说...  下一刻,苏龙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片光幕。  “宿主:苏龙。“  “功勋值:0点。“  “武力值:1/100。“  “统帅值:1/100。“  “威望值:2/100“  “兵力:3人。“  “主线任务:征服世界。“  “支线任务:随机触发。“  “成就任务:随机触发。“  至此,苏龙的嘴角颤得更重了几分。  “叮!系统探测出宿主已身受必死之伤,已为宿主自动痊愈!”  “叮!前方高能预警,即将为宿主输入记忆,请宿主做好准备...”  女声话落片刻,苏龙的大脑顿时便一阵胀痛感袭来,无数的记忆片刻犹如潮水那般涌入了他的大脑之中...  “那老道士是什么人?!老子居然撞上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土匪大王的身上?!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待记忆完全融合后,苏龙一下便瘫坐在地上,面色骤变苍白。  他再度抬起眼睛,望着身披铁甲的男子与面目妖娆的女子,心中之感难以言喻!  根据脑中的记忆得知,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乃是一个举世混战,诸侯遍地,无数枭雄都想要一统江山的古异界!  而他则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山匪大王,有着二十名土匪手下,身前这个男子是当地一方军阀的小头目,而那个妖娆女子则是他的压寨夫人...  今日初晨,这个心高气傲的军阀小头目孤身一人上山来,与他协谈归属一事,其实说白了,便是要他带着所有的土匪一起充军!  而他则是自居山中日子逍遥快活,婉言拒绝了这名军阀小头目的要求。  可不料,这小头目竟是根本不把他这个土匪大王放在眼里,趁他措不及防之际,直接当着压寨夫人的面拔剑杀了他!  之后的事情便就很明显了,这压寨夫人本就是他抢上山来的,对他自然没有什么感情,被那军阀小头目好言安慰了两句后,两人便也就“狼狈为奸”了!  望着身前那个杀气腾腾的军阀小头目,苏龙顿时冷汗连连,身为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便是体格强壮的体育特招生,又哪里曾遇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的场景?!  “系统!卧槽!你快送我回去!”  “叮!请求失败,请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后,再提出此要求!”那道毫无感情波动的女声,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便直接回答说道。  “主线任务?!什么任务?”  “叮!主线任务是征服世界!”  “...我要回去!”  “叮!请求失败,请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之后,再提出此要求!”  “......”  “叮!支线任务已触发,宿主若杀死马宏才,将可获得一点功勋值!”  由于已经融合了记忆,所以苏龙心中也知道,马宏才就是身前这名军阀小头目!  “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你问问他篮球斗牛干不干?!”  “叮!无法分辨宿主意念,自动给出马宏才人物属性!”  随着话音,苏龙的脑海中顿时又出现了一片光幕!  “人物:马宏才。“  “武力值:3/100。“  “统帅值:2/100。“  “威望值:3/100。“  “兵力:15人。”  苏龙急得直冒汗,忙道:“他的武力值比我高!肯定打不过啊!”  “叮!鉴于宿主首次绑定军阀皇帝系统,可任选一个能力值升级至10点!”  望着那浑身杀气腾腾,正疾掠而来的马宏才,再望了一眼就快要砍在自己身上的利剑,苏龙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赶忙道:“升级武力值!武力值!”  “叮!恭喜宿主武力值已升级至10/100!”  “叮!恭喜宿主触发成就任务,获得称号——以一当十!”
  苏龙还来不及细细回味“以一当十”是什么意思之时,马宏才便已经掠至身前,来势如虎,利剑骇人,朝着他当头一剑便斩了过来!  “卧槽!你来真的?!”电光火石之间,苏龙不禁大喝一声!  旋即,他下意识地就往后避开退去!  可谁料,这竭尽全力的一跃之下,竟生生往后退了约莫五丈的距离,直接撞在石室的石壁前方才停住身子!  见况,不仅苏龙当下愣住了,就连那马宏才也是骤然一怔。  双腿一跃竟能掠出五丈的距离,这还是人吗?!  便算是人,那也肯定不是普通人!  苏龙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捏起拳头。  可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过的充实力量感,立即充斥自己的四肢百骸,浑身舒畅难言!  这股力量甚至是带给苏龙一种直觉——自己现在一拳头砸下去的话,可能会直接打死一头牛!  “马宏才!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拔剑动刀的,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要是一拳头捶在你胸口上的话,你可能会死!”  苏龙小心翼翼的盯着马宏才,色厉内荏般的喝道。  听得此言,马宏才回过神来,他咬了咬牙,竟是又朝着苏龙提剑砍来!  虽说,苏龙刚才那一跃实在是有些惊人,可马宏才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  此次上山前来,马宏才并没有带一兵一卒,且他已经与苏龙撕破了脸皮,若是不能当下杀了他的话,只怕他聚集其余的土匪过来,自己也将会性命堪忧!  可素不知,方才穿越过来的苏龙又哪里如马宏才想的这般是在拖延时间,他只是很单纯的在害怕而已!  毕竟,一个从小便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之下所长大的平凡大学生,第一次遇见这种境况,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但马宏才已经掠剑而来,石室狭窄无可再避,人类的本能替苏龙做出了选择,他紧闭着眼睛,大汗淋漓,十分疯狂的大喝一声,抬腿便朝着马宏才一脚踹去!  “砰”的一道闷声响起!  马宏才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感觉到一股完全无法抵御的巨力猛地袭上了自己的胸膛,就仿佛是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胸膛上一般!  在压寨夫人十分惶然的尖声下,马宏才顿时口喷鲜血,身子倒飞而出,在空中弯曲得犹如一只煮熟的大虾般,直接砸在苏龙对面的石壁上方才滑落而下!  见得这一幕,苏龙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最后说出口时,却化为了一句21世纪十分粗俗的口头禅。  “MMP!”  ......  “叮!恭喜宿主成功击杀马宏才,完成支线任务,获得奖励一点功勋值!”  脑海中的女声突兀响起,十分清晰的表达出了它的意思——苏龙一脚之下,竟直接踹死了马宏才!  压寨夫人满脸慌乱,连忙跑到满脸鲜血、胸膛凹陷的马宏才身旁,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后,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  旋即,压寨夫人瘫坐在地,她十分怨毒的盯着苏龙,歇斯底里的喝道:“苏龙!你这个狗曰的草寇,你知道你杀了谁吗?!他可是紫云军的太尉!”  虽说苏龙乃是一山之王,但草寇终归只是草寇,与一方诸侯军阀自然是无法比较。  即便马宏才仅是一名太尉官,但对于压寨夫人来说,他的身份必然要比苏龙来得高贵!  而马宏才也已经允诺过要娶她为妻,如今却被苏龙一脚给踹死了,压寨夫人怒火攻心之下,方才做出了这般反应!  但听得此言,便是穿越过来的苏龙也是感到一阵恼火。  他大步而去,一把将压寨夫人从地上给拎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喝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臭老娘们,到底谁才是你男人?!”  压寨夫人想要挣开苏龙,但不知为何,他的气力竟是比以往大了无数倍!  索性,压寨夫人也放弃了挣扎,十分怨毒的冷笑道:“等着瞧吧!你这个草寇竟敢杀了我夫君,紫云军迟早攻上山来,将你这一干土匪尽数杀光,到时定要你生不如死!”  “啪!”——苏龙微皱眉头,抬起手来便重重的一耳光抽了过去!  可怜这娇生惯养的压寨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毒打,其半边脸庞顿时肿胀不堪了起来!  但她既没有求饶也没有痛呼,更丝毫不顾那嘴角溢出的鲜血,只是以十分怨毒的眼神盯着苏龙,虽一言不发,但眼神却令人感到不适。  苏龙一怔,然后叹了声,一把松开了压寨夫人,喝道:“滚下山去!”  闻言,压寨夫人则顿时一怔,她极难以置信的望着苏龙,竟是有些瞠目结舌!  要知道,自从马宏才死后,压寨夫人的心里实际也早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毕竟,这土匪苏龙向来生性好杀,十恶不赦,如今就连紫云军的太尉都敢杀,她一个不守妇道的压寨夫人,又哪里会有免死的道理?  怔了好一会儿,压寨夫人方才回过神来,继而冷声道:“莫非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不成?!无论你杀不杀我,紫云军都要荡了你这座山!”  苏龙脖子一扬,怒目圆睁喝道:“你滚不滚?将你先奸后杀信不信?!”  闻言,压寨夫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狠狠的咬着牙,一言不发倒也干脆,转身就大步跑出石室,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其实这压寨夫人又哪里会知道,苏龙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苏龙了...  不杀她,也只是单纯的下意识做法而已。  毕竟,21世纪虽不缺少争吵摩擦,但终究是个人命关天的社会!  初来乍到的苏龙,又哪里会一下变成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便是马宏才,那也只是他本能反应所杀死的!  压寨夫人方才离开石室片刻,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粗犷的恭声:“大王,夫人她...?”  闻声,融合了记忆的苏龙也知道,那是自己的匪寨三当家——张行原的声音。
    苏龙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回道:“老三,开寨门,让她滚!”  “大王,为啥啊?”张行原那显得十分茫然的声音高高响起。  苏龙知道,这厮属于是那种说好听些是憨厚老实,是难听些便是一根筋二愣子的人!   旋即,苏龙嘴角一抽,当下便怒斥喝道:“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她一起滚?!”  闻声,石室外的张行原立即缩回了脖子,也不敢再过多言,赶忙带着压寨夫人朝着山下大步跑去。  ......  将石室大门再度关上,苏龙揉着太阳穴,满面苦涩的坐在马宏才的尸体旁。  “系统,您老人家就网开一面,让我回去吧!我再也不敢出言顶撞您了,您要真想找个合适的穿越者,我把我们学校的篮球队长介绍给您可以吗?那厮可比我厉害多了,就是头蛮牛样的人,绝壁比我合适啊...!”  “叮!请求失败,请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之后,再提出此要求!”  “我哪有征服世界的野心啊!我就想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叮!主线任务没有完成之前,宿主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那我死了咋办?!”  “叮!那样便视为任务失败,宿主原世界的生活痕迹将会被彻底抹除,所有人与宿主有关的记忆都将被抹除,宿主也会面临被抹杀的后果,请宿主慎行!”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叮!无法分辨宿主意念。”  ......  至此,苏龙也不再回话,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虽然这一切很难以置信,但终究发生了。  他离开了科技发达,社会文明的21世纪。  来到了这么个视人命如草芥,诸侯军阀林立,举世混战的异界之中。  虽说,苏龙以前看过不少的穿越小说,偶尔也会幻想一下若是自己穿越了以后,那么将会是如何如何爽的一件事情。  可直至如今,他真的穿越了之后,苏龙最大的愿望却是重返21世纪。  因为那里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家人,有他的兄弟,甚至是小区里开小卖铺的黄大爷,亦或是包饺子很香的李奶奶,再或是家里的一条金毛犬...太多太多,都是他割舍不掉的回忆。  ......  ......  沉默了很长时间,苏龙终于再度开口,嘶哑着声音道:“只有成功称霸这个世界,我才能回去?”  “叮!正确。”  “你能怎么帮我?”  “叮!请宿主务必完成所有的支线任务与成就任务,以系统奖励的功勋值来强化各类属性,以便早日完成千秋霸业!”  这时,苏龙忽然想起了之前一脚踹死马宏才的事情,便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我之前好像是获得了一点功勋值?”  “叮!是的。”  “那给我升级武力值!”  “叮!升级失败,一点武力值需要一百点功勋值才能升级!”   “...那现在的支线任务是什么?”  “叮!暂时没有支线任务,但系统善意提醒,由于宿主已亲手杀掉马宏才,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招来当地军阀的仇恨,还请宿主尽快想出对策!”  “你要我带着这二十来个土匪去和紫云军打仗?!”  “叮!无法分辨宿主意念。”  这时,苏龙的心中又有了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化为了那三个字。  “MMP!”  ......  ......  在铜镜面前照了一下,苏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外貌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板寸头加上自认为很阳刚帅气的脸庞和一米八的个儿。  但是有些奇怪,自己的土匪手下对此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原来的那个苏龙也是生得这般模样。  不知是两人的长相一模一样,还是系统已经抹除了这个世界的人们的记忆。  换上了一席虎皮大衣,腰间别着一把大刀,苏龙坐在匪寨的议事大堂首位上。  左边坐着二当家方强,右边则是三当家张行原,最下方是零零散散的十八名土匪手下。  在召开“匪会”之前,苏龙便已经将脑中的记忆全部整合完毕。  自己目前所处的国度叫做“汉国”,类似于这样的国度,在这片大陆上有着十个,而那些屈指可数的大军阀们,野心便是要一统十国!   而汉国至今也尚未被统一,国境之内大小军阀林立无数,之前所提到的“紫云军”,便是汉国之内的众多军阀之一。  但与整个汉国的军阀部队相比起来的话,紫云军只能算是一只小蚂蚱而已。  紫云军的整支部队兵力约莫有五百多人,可对于苏龙这个手下只有二十人的土匪大王来说,确实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  苏龙望着大堂内那些满脸懒散,浑身隐隐散发着恶臭的土匪手下们,脑门上立即涌出了几根黑线,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声!  这时,三当家张行原咳了一声,喊道:“兄弟们,走规矩,唱匪歌!”  闻声,土匪手下们先是一乐,然后个个扯开了嗓子,大声唱了起来!  “当胡子,不发愁,进了深山居高峰,吃大肉,睡山洞,花钱好似江水流,刀就别后腰呐,娘们漂亮就抢来,真似神仙太自由~!”  ......  待这令人哭笑不得的匪歌唱完后,苏龙立即摆摆手,满脸无奈,大声说道:“兄弟们,那个紫云军的太尉马宏才跟你们大嫂偷奸,已经被老子给打死了!”  场中闻言一怔,随后所有的土匪皆是大声喝好,纷纷趾高气扬的说道:“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打死他!”  而一旁的二当家方强,却立即眉头一皱,赶忙朝着苏龙说道:“大王,是不是有些鲁莽了?那紫云军麾下足足有五百余人,咱们可招惹不起啊!”  方强生得一副贼眉鼠眼之容,身材瘦小,嘴角挂着两撇八字胡,与这些粗犷的土匪汉子们倒是出入很大。  而这人,则是苏龙的“狗头军师”,凭着一肚子的坏水,倒也在二当家这个位子上坐得挺稳。  苏龙斜瞥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在心中说道:“系统,查下方强的属性!
    苏龙方才说完,一片极其玄异的光幕便出现在了脑海里。  “人物:方强。“  “武力值:5/100。“  “统帅值:1/100。“  “威望值:2/100。“  ......  见况,苏龙则顿时微眯双眼,难免心想道,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方强一直以来便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般的瘦弱军师,可没想到,其武力值竟然是有独战五人之力?  以系统的武力值来评断的话,那么常人的武力值通常都只有1/100,武力值若是达到2/100的话,那么此人就堪称有一人独战二人之力。  苏龙目前的武力值是10/100,那么他就相当于有一人独战十人之力!  可这方强倒是隐藏得极深,这许多年来,匪寨中竟是没人发现他会武!  那么此人,必有蹊跷!   苏龙饶有深意的望着方强,平静说道:“哦?那依军师之见,本王该如何是好?”  方强眼珠骨碌一转,噙着无奈道:“大王,此事非同小可,紫云军人多势众,若是与其正面交战,那必然是极不理智的,而若是跑的话,也只怕路遥马累,倒不如...”  说至此处,方强忽然顿了下,然后将头附在了苏龙的耳旁,低声细语着。  ......  片刻后,方强缩回脑袋,他面含笑意,心想不知苏胡子这次会如何奖励自己,地牢里的那个小娘们就挺不错,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吧...  而苏龙也是微微点头,面上一副颇为赞许的模样。  见况,方强的心中更是得意,不知不觉间就翘起了二郎腿,十分有节奏的摇摆了起来。  可紧接着,苏龙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兄弟们,军师方才给本王出了一道妙计,兄弟们且听一听,评一评,大家互相参考参考,也是极好的。”  听得此言,方强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他缓缓转头过去,极其震惊和惘然不解的盯着苏龙。  苏龙并没有理会他,底下的土匪手下们也纷纷屏住了呼吸,一个个十分好奇的盯着苏龙,等着他的下文。  苏龙平静道:“军师说,让本王砍掉几个兄弟的脑袋,送给紫云军以求平息他们的怒火,兄弟们,你们说本王该砍谁的脑袋才是?”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土匪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有人满脸沉默的盯着苏龙,有人噙着愤怒的瞪着方强,有人脸色煞白、目光下垂。  场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起来,呼吸声很是沉重。  三当家张行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瞪着方强喝道:“二哥,你这是做甚?大家兄弟形同手足,你这是什么狗屁妙计?!”  方强的脸色则更加难看,犹如吃了只苍蝇那般,他没有理会张行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苏龙,极度的困惑不解之下隐藏着一丝疯狂的怒火!  苏龙摆摆手,示意张行原坐下,随即漠然道:“依本王看,咱们应该砍下军师的脑袋,然后送到紫云军府去,不知兄弟们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场中犹如被点燃了一般,瞬间火爆起来!   “好!砍下他的脑袋!”  “大王说的对!谁出的主意,就砍谁的脑袋!”  “大王威武!”  ......  苏龙的话语顿时引燃了土匪们,只见他们皆是义愤填膺般的大声喝着,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将仿佛要吃人那般的眼神投向方强!  方强的这个主意,就是要这些土匪手下们去“背黑锅”。  而且,还是以付出性命为代价去背这个黑锅,人们又哪里会有不怒的道理?  方强再也坐不住,他猛地站起身来,朝苏龙怒喝道:“苏胡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方强哪里招惹到你了?若道不同,大可不相为谋,你又何苦如此羞辱于我?!”  此时,实际上苏龙的心中也有些紧张,但想起前世所看过的一些谍战影视片之后,便强稳住了心神,平静说道:“别演了,我知道你是谁的人。”  此言一出,方强骤然怔住,他极难以置信的瞪着苏龙,满脸惊骇!  “卧槽...还真让我碰到个死耗子!”  望着方强的神情,苏龙顿时便确定了心中猜测!  这厮故意隐藏武力,装作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以军师身份在这匪寨之中,果然是非奸即盗!  下一刻,方强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眼微眯,冷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啊苏胡子,你竟还有这等心思?”  事已至此,便是再如何粗犷的汉子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土匪们顿时扬起了手中兵器,十分愤怒的盯着方强,大骂不休!  而那脾气火爆的张行原更是还不待苏龙下令,便直接提刀朝着方强大步掠去!  可方强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之意,他不知从何处而抽出了一把长剑,冷喝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妄想伤我分毫?!”  方强在众人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瘦弱无力的军师,张行原又哪里会忌惮了他,只见他朝着方强的头顶便一刀剁去,且口中喝道:“老子砍死你!”  方强满脸的鄙夷神色,他提剑上前,丝毫不退,与张行原战至一起!  刀光剑影,虎虎生风!   旋即,只不过交锋了数个回合,张行原的大刀却被方强一剑挑飞,继而又被方强给一脚直接踹飞了数丈,砸落在地难以起身!  张行原摔落在地的同时,心中感到十分震惊,心想这厮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  轻轻松松的将张行原击败了之后,方强似也不想再做停留,他冷笑一声,道:“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方强便欲疾掠离去,他心中也知道,若是场中所有人加在一起的话,那么自己必然是打不过的!  但若是自己只想跑的话,又有谁能拦我?!  便在这时,苏龙却突然站起身子,怒目圆睁,一声大喝!  “可敢与我一战!?”  声如炸雷,回荡不休!  竟是将那正欲逃窜的方强都是骇得一愣!
    唯有底气足,声音才会大!  苏龙这声大喝,倒是显得底气十足!   方强不禁回头过来瞪着苏龙,心想这苏胡子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便是张行原他也根本打不过,可此时竟敢对自己邀战?!   可苏龙却丝毫不退,大步上前,瞪着方强的眼睛喝道:“你瞪你娘个腿儿!”  这声大骂比之前的那一声还要更大了几分音量,方强顿时气结不已!  他骤然一下将剑横在身前,怒斥喝道:“苏胡子!你这个连张行原都打不过的废物玩意,也敢与我叫嚣?!”  先前一脚便直接踹死了马宏才,对于苏龙来说,那可是犹如重磅定心剂一般!  只见苏龙当下便冷笑一声,道:“来!像你这般小人,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这句话直接引爆了方强的满腔怒火!  旋即,方强竟是不再顾得土匪们究竟会不会疯狂暴怒,朝着苏龙的胸膛便一剑狠辣刺去,就欲将这出言不逊的苏胡子给一剑刺死再说!  虽说苏龙确实是一脚踹死了马宏才,可当下再遇这殊死搏斗之时,也依然是有些心悸。  他咬咬牙,强稳心神,欲再度效仿,抬腿起来便朝着方强的胸膛一脚踹去!  见况,方强下意识的便避开了苏龙这一脚,刺向苏龙胸膛的剑也转化为了斩势,对着苏龙的肩臂处一剑斩了下去!  ......  “刺啦!”的一声响起!  “嗷!”的一声紧接响起!   苏龙顿时痛呼一声,肩臂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  他十分清晰得感觉到,肩上鲜血正在狂涌而出,当即便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怒斥喝道:“我爹妈都舍不得打我,你竟然敢砍我?!”  此言一出,不仅是一旁的土匪们全部呆滞了起来,就连那方强也是顿时愣住了,他微微张嘴,目光失神,眼神十分复杂的瞪着苏龙!  可苏龙此时怒火攻心,哪里管得了这许多,本能的抬起巴掌便朝着方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过去!  “啪!”   还未回过神来的方强,被苏龙这一耳光给抽得七荤八素,竟是连身子都原地转了两三圈方才停住!  他直感觉,自己在苏龙的这一耳光之下,颅内的血液都似欲要全部淌出来那般,心中难免一阵大骇,心想这厮的气力怎么可能会这么大?!  “嘭!”   就在方强头晕目眩之时,苏龙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又是飞身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胸膛上,将方强径直踹飞了两三丈后方才摔落至地!  无论是那一耳光还是这一脚,对于方强来说,力度都大得难以想象!  他十分痛苦的躺在地上翻来覆去,惨叫呻吟,口鼻皆血,胸腔内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此时,所有的土匪们皆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众人面面相觑,心头之感难以言喻!  喘了两口气后,苏龙也回过了神来,想着自己先前在狂怒之下而说出来的那句话,难免感觉有些尴尬。  旋即,他干笑两声,然后面色一凛,大声喝道:“你们都看傻了不成?本王方才那是在用计扰他心神!”  闻言,土匪们顿时恍然大悟般的点头不止,满脸的赞叹神色!  苏龙再喘了口气,然后下令喝道:“兄弟们,给我上,砍死这个反骨仔!”  “反骨仔...?”  土匪们一脸懵逼,心想这是个什么意思?大王今天很是反常啊!  苏龙一怔,然后喝道:“反骨仔就是叛徒奸细的意思,兄弟们,砍死他!”  “原来如此!”  土匪们又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纷纷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模样来,狂喝不止,提起了手中利刃,朝着那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方强疾步奔去!  方强的惨叫声立即被人海淹没,刀光剑影闪烁不止,刀刀入肉,血溅半空!  甚至是于看得苏龙都有些不忍了,但也只得强行装出一副深沉平静的模样,满脸漠然!  这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张行原缓缓起身,走到苏龙身旁,满面的敬佩神情,恭声说道:“大王,您可真厉害!兄弟我属实佩服!”  苏龙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忠心辅佐我,我让你当大将军!”  张行原立即感到无比震惊,颤声说道:“大王...咱们...咱们要干军阀那一套?!”  苏龙轻轻点头,道:“如今时逢乱世,占山为王看似快活,实乃懦夫之为,你我大好男儿,就应战上沙场,抛头颅洒热血,成就那千古霸业!”  本就憨厚老实的张行原顿时激动不已,大声应道:“全听大王的!兄弟我别的不敢说,上刀山下火海,皆在所不辞!”   “叮!恭喜宿主成功击杀方强,获得初次剿灭奸细成就,奖励功勋值一点!”  “叮!恭喜宿主首次收服一名忠心下属,奖励功勋值一点!”  ......  ......  半个时辰后,肩臂处绑着一条白布带的苏龙,再次坐在了匪寨议事大堂的首位上,张行原依然坐在他的右边,一干土匪还是站在底下。  而这一次,在大堂的中央,却多出了十余名村民打扮的男女老少。  这些人乃是前些天土匪下山劫财之时,由于村庄贫厥,并没有什么收获,所以这才恼怒之下而将这些村民抓上了山来,欲将他们当做“山奴”使唤。  望着那十余名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村民们,苏龙叹了一声,道:“方强的尸首可处理妥善了?”  底下一名土匪大汉回道:“禀大王,已经处理妥善!”  苏龙点点头,随意问道:“如何处理的?”  土匪回道:“丢在了山下,应该会被野狗叼去。”  苏龙:“...确实很妥善!”  旋即,苏龙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望向了那些村民,说道:“你们之中,可有谁愿意跟着本王一起干的?”  闻声,除了早已心晓的张行原以外,无论是土匪亦或是村民,皆是感到十分愕然!  土匪们心想,这些村民一个个心不野手不狠的,招他们上山做甚?岂不是在浪费口粮?  而村民们虽然大多惊愕,但一名白发老者却是冷笑一声,仰头喝道:“苏胡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想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当这荒山草寇?痴心妄想!”
    “你这老东西,找死不成?!”一名土匪大汉立即恶狠狠的上前两步,手中钢刀虎虎生风,看那模样,似是就要将这白发老者血溅当场一般!  白发老者虽不忌惮他,但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再过多言。  苏龙摆摆手,制止了那名土匪大汉,道:“罢了,就当本王没说过,你们都下山回村去吧。”  闻言,村民们顿时一怔。  白发老者疑声道:“苏胡子,你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苏龙瞥了白发老者一眼,也并未理会他,而是朝着一名土匪道:“去把寨门打开。”  那名土匪虽是满面的错愕神色,但也不敢抗命于苏龙,老老实实地便走了出去。  至此,苏龙将目光投向村民们,平静说道:“寨门已开,赶紧走吧。”  白发老者缓缓站起身来,半信半疑的盯着苏龙,说道:“苏胡子,此言当真?你莫又是在搞什么奸计吧?!”  还未待苏龙回话,张行原便大眼一瞪,没好气的喝道:“老东西!我家大王发善心,这才让你们滚下山去,你若是再这般磨磨唧唧,信不信三爷马上一刀砍死你?!”  张行原那粗犷的面容加上旱雷般的沉声将白发老者吓了一跳。  他不再多言,赶忙招呼着村民们纷纷起身,一刻也不愿再多做停留,朝着堂外小跑而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但是,有一个姑娘却留在了大堂内,竟是没有选择跟着村民们一同下山。  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身着麻衣,长发散乱,小脸上满是黑泥,有着一双十分明亮的大眼睛,但眼神却显得太过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宛如一口深山古井。  苏龙一怔,有些微讶,朝她问道:“你怎么不下山去?”  姑娘缓缓张口,平静回道:“我要当土匪。”  此言一出,场中先是安静了一会儿。  旋即,无数道哄笑声接连响起,张行原大笑说道:“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当什么土匪?我们都是一群大老粗,你合不来的,赶紧回家去吧!哈哈!”  “小妹妹,我倒是缺个老婆,你干不干?哈哈!”  “二麻子,你也不屙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就你还想讨老婆哩?”  “嘿,我说大狗子,麻爷我怎么就不能娶老婆了?”  ......  苏龙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赶忙喝止了哄闹的土匪们,旋即朝姑娘说道:“现在世道乱得很,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姑娘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土匪们的哄笑声而有何变化,依旧平静的说道:“我爹妈没了,家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我还回去做什么?”  听得此言,场中渐渐安静了些,土匪们有些恍然大悟,但并没有什么怜悯神色。  苏龙怔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我手下的弟兄干的?”  姑娘沉默了片刻,身子微颤,却嘶声说道:“不是...前些年村里闹瘟疫死的。”  闻言,苏龙也沉默了下去。  半晌后,苏龙叹了一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的神情重复平静,回道:“白清容。”  苏龙轻轻点头,说道:“以后你就做我妹妹吧,唤我龙哥就行。”  女孩并未有任何的迟疑,露出了一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容来,语气十分平静的应道:“见过龙哥。”  ......  ......  天色暗黄,时值傍晚。  山中鸟啼清悠,溪水汩汩,蝉鸣动耳,空气很是清馨,并没有什么汽车尾气,令人不禁有些心旷神怡。  所有的土匪围坐在一处正烤着野生羊子的篝火旁,神情皆是有些惘然。  因为,类似于这样的全匪寨共用晚膳的事情,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了。  苏龙盘膝坐在首位,身旁坐着张行原与白清容,他缓缓扫视了一圈,举起手中的大酒碗,笑道:“弟兄们,我先干为敬!”  话落,烈酒入喉。  苏龙的面色难以抑制的微微一红,毕竟这匪寨中的烈酒可比他原来喝过的啤酒红酒要劲大了许多,但喝着却不会难受。  因为酒并没有经过勾兑。  底下的土匪们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无所适从,连忙纷纷端起了酒碗,朝着苏龙隔空敬酒,恭声不断,皆是心想大王今天属实很反常。  酒过一圈,苏龙放下酒碗,神色平静,也没有经过任何的铺垫,直接说道:“弟兄们,我要下山干军阀。”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白清容微微动容。   张行原满脸平静。   片刻后,一名脸上满是麻子的土匪笑道:“呵呵,大王今天怎么有闲心来与弟兄们开上玩笑了?不过倒是挺助酒兴的,哈哈!”  其余的土匪回过神来,纷纷附和着麻子土匪恭声笑道,都当苏龙是在开玩笑而已。  苏龙也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笑声渐敛,重复寂静。  半晌,麻子土匪沉声道:“大王,弟兄上山来就是为了图个太平清静,您是知道的。”  苏龙轻轻点头,将目光投向其他人,说道:“你们呢?”  一名坐在角落处不停吃肉的土匪擦了擦嘴角,无所谓的说道:“大王,只要有我口肉吃,干什么都行。”  苏龙瞥了他一眼,从记忆里想起他叫做王寅,曾是一名遭饥荒多年的农民。   麻子土匪身旁的几人说道:“大王,弟兄们与麻子哥一样,只为了图个太平清静。”  这时,张行原起身说道:“大家兄弟一场,自然不会强求于谁,愿意跟着大王的就站过来,不愿意的弟兄们就在原地别动。”  张行原话落后,场中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与窃窃私语的声响。  不过很显然,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随苏龙。   毕竟,如今时逢乱世,天下动荡,真想要战上沙场,干一番事业的人也不会在此落草为寇,而甘心占山为王的土匪也定然只是为了图个清静太平,又哪里会愿意下山去干军阀?  ......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过后,场中的站队已然明了。  整整十八名土匪,站在苏龙这边的却竟只有两人。  一人是之前的那名王寅。  另一名则是个身材异常魁梧的青年,他乃是张行原的同胞弟弟,名为张行天。
    瞧得这一幕,苏龙的心中有些讶异,而也有些了悟。  他望着自己对立面的十六名土匪,一时并未言语,也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麻子土匪干笑两声,说道:“大王,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咱们兄弟占山为王,没钱就下山劫财,没女人就下山去抢,好不逍遥快活?又何必下山去干军阀呢?”  张行原冷笑一声,喝道:“二麻子!我看你这个狗曰的也就这点出息了,成天就知道祸害手无寸铁的贫苦百姓,算什么男人?你还是赶紧把那玩意割了去吧!”  麻子土匪一怔,脸色有些难看,沉声说道:“我说三爷,想当初我二麻子第一次杀人越货的时候,还是您老带着我干的哩,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行原同样一怔,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指着麻子土匪的鼻子喝道:“你个狗曰的翅膀硬了不CD敢跟老子犟嘴了?!”  麻子土匪似是被骂出了火气来,只见他脖子一扬,竟是起身喝道:“张老三!道不同大可不相为谋,你这般骂我做甚?说话注意点分寸!”  张行原立即气笑一声,他抄起了身旁的大钢刀,一边朝着麻子土匪走去,一边骂道:“我看你个狗曰的真是反了!”   见况,苏龙心中骤烦,喝道:“都给老子闭嘴!”  闻声,张行原虽是满面怒火,但终归也没有再度上前,只是拎着钢刀站在原地。  麻子土匪则是阴沉着脸坐了下去,一言不发。  苏龙再扫视了一圈,然后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麻子说得不错,道不同大可不相为谋,就这样吧,我也不强求,王寅和张行天跟着我走,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顿了顿,苏龙又道:“但是麻子我告诉你,这座山可不能再待了,紫云军说不准何时就会攻上山来,弟兄们愿意跟着你,那你就须得好生带他们,再另择一山吧。”  麻子土匪虽心想着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但面上却不敢不敬,连忙恭声道:“多谢大王挂念,兄弟我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有在此恭祝大王早日一统西楚!”  苏龙摆了摆手,情绪有些不高,起身说道:“行,今夜过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除了麻子土匪和他身旁的几人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以外,其余的土匪情绪皆是有些低沉,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但最终也没人改变主意。  毕竟,若是将山中的快活日子与山下的动荡乱世相比起来再做选择的话,那么想必大部分人的选择都会一样。  ......  下一刻,就在苏龙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寨门外的山道上却忽然有些动荡,隐约似是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然后,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乱,越来越急促!  “咻!”  一道破风声响起。  一支白羽箭破林而来,从天而降,在苏龙的瞳孔之中逐渐放大,最后直直的插入了他身旁的泥地之内,箭尾依旧在摇摆不停,场中也响起了许些惊声。   “咻咻咻...!”  紧接着,无数道破风声响起,于是便有无数支白羽箭从天而降!  “草寇们,纳命来!”  ......  麻子土匪当即大惊失色,惊声道:“完了完了,紫云军!肯定是紫云军!!”  苏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骤然间脸色大变,心想马宏才死了还不过半天的光景而已,紫云军竟这般迅捷的就攻上了山来?!  “对了!肯定是那个臭老娘们!”  苏龙脸色再变,不停的暗骂自己太糊涂,怎么会将那压寨夫人放下山去?!  “跑!分散跑!”  惊慌失措下,苏龙一声大喝出口,然后便携着白清容与张行原等人就欲逃窜离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战心!   毕竟,这些土匪们的武力值都与常人无异,便是个别身强力壮的土匪,也只是有着独战二人之力而已,更何况还只有区区二十人左右,哪里会是紫云军的对手?!  见得就连大王苏龙都欲要逃窜,土匪们又哪里还会有什么战心,一个个大惊失色的分头跑去,将“树倒猢狲散”这句话给演绎得透透彻彻!  可旋即,原本已经分头跑开的苏龙与土匪们,却被突然从四面八方而涌出的铁甲士兵们包围逼回!  所有的土匪以被包围状而围成了一个小圈,一个个脸色骤白,额头大汗淋漓,呼吸絮乱。  这时,一名领头官模样的青年军官从士兵群中大步走出,他的手上持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冷眼扫视了一圈面色惨白的土匪们后,漠然说道:“谁是苏龙?”  说罢,青年军官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前的麻子土匪,神情平静却隐有愤怒。  麻子土匪当即便“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军爷军爷,您可千万别杀我啊!我只是一个穷苦百姓,一时鬼迷心窍方才落草为寇,还请您开恩啊!”  青年军官有些不耐,喝道:“你就是苏龙?”  听得此言,麻子土匪更是惊惧,赶忙回道:“不不不...官爷,我不是苏龙,苏龙在那儿!”  麻子土匪一边说一边指向了苏龙,浑身颤栗不止,额头汗如雨下!  闻言,青年军官便顺着麻子土匪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目光留在了苏龙身上。  张行原见况大怒,朝着麻子土匪呵斥说道:“你个狗曰的二麻子,贪生怕死的小人,你就是...就是个反骨仔!老子迟早一刀剁死你!”  麻子土匪跪在地上的身子颤颤巍巍,对于张行原的怒骂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青年军官冷眼凝视着苏龙,抬起步子走了过来,响起了铁靴踩在泥地上所发出的声响。  周遭的士兵们神色冷漠,一言不发,气氛显得十分死寂且肃杀。  苏龙咽了口唾沫,强稳心神,忙在心中道:“系统,查一下他的属性!”  系统很快便给出了回应,一片奇异的光幕出现在了苏龙的脑海之中。  “人物:马宏武。“  “武力值:4/100。“  “统帅值:2/100。“  “威望值:1/100。“  “所属势力:紫云军。“  “兵力:32人。“  见况,苏龙感觉有些愕然,心想此人莫非是那马宏才的同胞兄弟不成?!
  不过也还好,此人的武力值只得4点,要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可是有足足10点的,再结合起以前看过的一些电视剧后,苏龙的心中顿时便有了个十分冒险的计策。  在脑海中推演了下这个计策后,苏龙变得无比的紧张了起来,手心里满是湿漉漉的汗水,胸腔内的心脏也逐渐跳动得越来越快!  眨眼间,手持长剑、身披铁甲的马宏武便行至了苏龙身前。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苏龙,长剑豁然抬高,剑锋指着苏龙的眼睛,漠然说道:“跪下。”  苏龙一怔,但就在他还尚未做出什么回应之时,一旁的张行原便骤然大怒,目眦欲裂的喝道:“跪你娘个腿儿!”  观张行原那副模样,就仿佛受辱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此言一出,场中愈加的安静了下来,山风拂过青草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马宏武微眯双眼,将目光移到张行原身上。  他深吸了口气,看似十分平静,实则隐含愤怒的说道:“你想死?”  张行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理直气壮的喝道:“讲道理,是马宏才与我大嫂偷奸之后,大王方才气不过而打死他的,便是放在衙门上去讲,你们也不占理!”  闻言,马宏武与紫云军士兵们的脸色皆是变得极其古怪,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傻子?  若是自己等人还愿意遵从汉国朝廷的话,又哪里会干什么军阀?!  而苏龙也是骤然间脸色大变,他一巴掌拍在张行原头上,喝道:“你是不是傻?这事儿能乱说吗?!你是不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老子被绿了才甘心?他们来杀我,又哪里会和你讲道理?就不能硬气一点吗?看好了!”  顿了顿,苏龙将目光投向马宏武,神色鄙夷的喝道:“老子就是看马宏才不顺眼,杀了便杀了,如何?”  张行原十分委屈的揉着脑袋,明明是个糙汉子,却是有了几分小媳妇的模样...  听得此言,张行原叹了一声,喃喃道:“这下硬气倒是硬气了,只不过,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马宏武则是嘴唇微微颤抖,他又深吸了口气,强行抑着自己的情绪,森然说道:“苏胡子,交出家兄尸首,我可保你全尸。”  苏龙就像是故意激怒他一般,又道:“还要尸首?想拖回去火化还是咋地?实话告诉你吧,早被我剁成了碎肉,丢下山去喂狗了,你们来时没见着?”  便在这时,马宏武身旁的一名士兵突然间脸色大变,颤声说道:“禀太尉...来时属下确实见着了几只野狗正在啃食一具尸体...因行军匆促未放心上,难道...”  闻言,马宏武的满腔怒火终于再难以抑制,他怒啸一声,面庞涨红,怒发冲冠的朝着苏龙大步掠去,手中长剑对着苏龙的胸膛狠狠刺去!  见况,苏龙非但不惊,反是一阵狂喜,心想就怕你群殴,不怕你单挑!  这时,苏龙的脸上哪里还有鄙夷的神情,骤然间变得无比凝重,朝着身旁的张行原低声喝道:“护好白清容,让王寅和张行天跟好我,都给我见机行事!”  面如死灰的张行原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苏龙便闪电般的上前两步,竟是丝毫不避,而是一边咬牙一边用左臂去硬接马宏武的利剑,神情变得无比的疯狂狰狞!  “嗤!”  利器破躯的声音骤然响起,一抹鲜血飞溅开来!  马宏武手中的利剑近乎穿透了苏龙的左臂,当下难免一怔,心中感到十分的惘然,也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剧痛涌上神经,苏龙的神色更加狰狞了几分,他仗着自己那足以独战十人的恐怖力量,右臂一把便勒住了马宏武的脖子!  旋即,苏龙的唇间迸出了一声怒啸,竟是宛如抓起一只小鸡那般的轻松,猛地一下将马宏武给拉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紧接着右臂力度再增,将马宏武勒得直翻白眼!  见况,场中紫云军的士兵们骤然大惊,纷纷怒喝不止,就欲围攻而来!  “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苏龙勒着马宏武的力度一直猛增,丝毫不敢松懈,见况便大声威胁喝道!  听得此言,士兵们骤然一怔,然后也只得纷纷停下了攻势,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龙,喝骂声与威胁声络绎不绝,大量士兵步步紧逼!  马宏武直感觉脖子上的胳膊就宛如一只铁臂那般,根本就挣脱不开!  心中也难免一阵惊骇,心想自己虽不敢说武力有多么高强,但好歹也是一方军阀的武太尉,如今落在苏龙的手中,竟是犹如一个三岁孩童那般,毫无反抗之力?!  事到如今,张行原也终于明白过来了苏龙之前的行事用意。  他连忙将小脸惨白,身躯发抖的白清容给护在身后,紧紧的跟着苏龙。  而王寅与张行天两人则是赶忙抽出了各自的钢刀,架在马宏武的脖子上,令得周遭的士兵们更是愤怒,但也更加的不敢攻上前来。  “滚!都给老子滚!否则老子一刀剁了他!”  苏龙面目狰狞,十分疯狂的大吼一声,说罢就佯装着欲要一刀剁去!  这一幕,不禁骇得士兵们“哗”的一下便退后了数丈,不敢再过上前,生怕苏龙真杀了马宏武!  马宏武好不容易才回过了神来,见况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人质,当即心头便是又辱又怒,他不顾那被勒得发疼的喉咙,开口狂怒喝道:“别管...咳咳!”  方才吐出两字,苏龙便猛地一下再增了数倍的力度,令得马宏武当下呼吸极其困难,难以启齿言语,他不停的挥舞着四肢,极其不甘的拼命挣扎着!  苏龙的额头汗如雨下,心跳加快了无数倍,宛如急令战鼓那般响个不停!  “再滚远一点!让老子走!否则老子一刀剁死他!!”  苏龙这嘶哑破声的疯狂大喝,令得士兵们更是惊慌愤怒,纷纷出言喝道:“你敢!赶紧松开太尉,否则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生不如死!”
  便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一脚踹翻了麻子土匪,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喝道:“苏胡子!你若再不放开太尉,我便将你这些土匪手下全部杀了!”  麻子土匪当即肝胆俱裂,极其惶然的尖啸道:“大王救我!大王救我!!”  苏龙大笑两声,狰狞喝道:“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杀之又何妨?!”  那名士兵眉头一皱,喝道:“你若再不松开太尉,我可真杀了!”  苏龙怒目圆睁,回道:“你想杀就杀!关老子屁事!?”  说罢,苏龙便拖着马宏武向后退去,本是形成一个包围圈的士兵们虽极其不甘,但也只得纷纷让开,给苏龙后退的身子让开了一条路。  见况,马宏武更加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可奈何苏龙的气力大得难以想象,如今又是极度紧张和极其疯狂的状态,他哪里会挣得开?!  兴许是怕刺激着苏龙,那名士兵终究还是没有杀掉麻子土匪,他擦了擦额头的大汗,色厉内荏的喝道:“苏胡子!你别乱来!”  苏龙“呸”了一声,怒斥回道:“只要让我走,那他就没事!否则他必死!”  旋即,苏龙又朝着身后退了数丈,而那些士兵们则是步步紧逼,一个个双目血红!  苏龙大喘了两口气,他扫视了一圈步步紧逼的士兵们,扯着嗓子吼道:“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就马上剁死他!无非就是一命换一命罢了,老子是土匪草寇,他是军阀太尉,老子也不亏!你们且看看老子敢不敢!”  听得此言,那名踹翻麻子土匪的士兵顿时眉头紧皱,他狠狠地咬着牙,沉吟了半晌后,终是做了个示意士兵们驻地禁动的手势,然后死死的盯着苏龙。  苏龙试探性的往后退了几步,见得士兵们终于是没有再度紧逼上前时,心中立即微松了口气,但也还是不敢彻底松懈下来,如履薄冰那般缓缓的退着,神情十分凝重,汗如雨下。  身后的张行原等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但不知不觉间却将苏龙给护在了最后面,白清容紧紧的咬着嘴唇,望着苏龙的眼神有些惘然,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般十分僵持的境况下,苏龙离那些士兵们已经有了约莫五十丈左右的距离。  士兵们的身影在他眼里变成了一根手指头那般大小,但能够隐隐看见,士兵们依然在缓缓的靠前。  苏龙再大喘了口气,然后十分严肃的说道:“待会分头跑,白清容跟着我,咱们在西楚城集合,务必要护好自己,少一个都不行!”  张行原有些讶异,说道:“大哥,咱们去城里集合?会不会太危险了?!”  情况紧急,苏龙自然没有闲心去跟他解释“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这个道理,而是直接喝道:“别废话了,我在西楚城等你们,听清了没?!”  虽是有些难以理解,但几人也选择听命苏龙,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苏龙却忽然一怔,然后叹了声,朝着马宏武说道:“我本不想杀你,你死了紫云军想必也会更加的愤怒,对我自然不利...但谁让你听见了这么多呢。”  闻言,马宏武的眼瞳骤然间缩得极小,他挣扎的更加疯狂了起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力,竟是险些就挣开了苏龙的禁锢!  苏龙脸色一沉,心中虽然对于杀人依旧是有些抗拒心理,但如今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马宏武若不死的话,那么危险的可就是自己等人了!  迟疑了片刻,苏龙最终没有亲自下手,而是朝着张行原说道:“老三,弄死他!”  张行原自然与苏龙不同,便是用“杀人不眨眼”这等字眼来形容他也丝毫不夸张。  只见张行原也并没有多想和迟疑,骤然间便抬起了手中的钢刀,朝着马宏武的脑袋一刀剁去!  “呜!”伴随着马宏武最后的挣扎声,只见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马宏武的脖颈处顿时犹如喷泉那般,激射出了无数的鲜血!  王寅与张行天面无表情,苏龙面色微白,有些反胃,白清容更是直接惊呼出声,小脸煞白!  苏龙一把捂住了白清容的嘴,携着她就欲按照之前说好的那般朝山下跑去。  可不料,便在这时,苏龙却忽然打了个踉跄!  因为背后有一只手猛地抓在了他的虎皮大衣上,然后将虎皮大衣扯了去!  苏龙先是一怔,随即立即惊觉过来,他望着那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的王寅,此时却已经穿上了他的虎皮大衣并朝着另一头疾速跑去,立即就傻了眼。  “王寅!!”  ......  ......  才携着白清容往山下跑了几步,苏龙便感觉到整座山都似是颤抖了起来一般!  无数的铁靴踏破了灌木的声音络绎不绝,大量的紫云军士兵们狂掠而下,很快便跑到了马宏武的无头尸体之处。  然后,无数道充斥着凛冽杀意的疯狂怒喝声,响彻了整座山!  紧接着,宛如雷动那般的杂乱脚步声,全部朝着王寅之前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因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寅身上的虎皮大衣被很多士兵都看见了。  ......  ......  ......  ......  深夜,山脚处的一涧小溪旁。  赤着膀子的苏龙面无表情的靠坐在一块大石前,早时被汗水全部浸湿的头发现在已经风干,刺人的夜风拂过身躯,苏龙便从内到外都感觉到了无数的寒意。  白清容抱膝坐在他的身旁,一言不发,小脸上的黑泥已经被她用溪水洗净,没有了黑泥的遮掩,她那张清秀的小脸便毫无保留的盛开在了夜色之下。  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也谈不上什么沉鱼落雁,但却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引力,令人看一眼就不想移开眸子,给人一种十分安心和想要去怜爱的感觉。  若是只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就是——她生得很清秀干净,很耐看。
    小溪上有簇水仙生得很妖艳,令得周遭景物黯然失色。  苏龙神情平静的望着那簇水仙,说道:“还想当土匪吗?”  白清容想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再想了想马宏武断头的那一刹,便轻轻摇头。  苏龙笑了笑,平静说道:“明日我送你回家去,以后安生过日子吧,待我混好了点后,我再来接济你。”  可谁料,白清容又摇了摇头,然后平静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当军阀。”  ......  平滑如镜的溪面忽然涌出了一阵浪潮,将那簇妖艳的水仙拍打得零零散散。  苏龙“嘶”了一声,转头过来盯着白清容的眼睛,说道:“我说你这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非要跟着我一起去打仗呢?”  白清容露出了十分无辜的表情,说道:“你说过认我做妹妹的。”  苏龙语塞片刻,再道:“可我没说过要带你干军阀啊?”  白清容想了想,然后笑道:“我不管,我就要跟在你身边。”  苏龙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认真说道:“你跟着我的话,可能会死。”  白清容同样认真的说道:“若真要一起死,那你肯定比我先死。”  ......  苏龙终于不再去纠结白清容的问题,他将头靠在大石上,闭着眼睛说道:“就在这里睡吧,此时城门已关,明日才能赶去城里,我皮粗肉糙的无所谓,你呢?能不能将就一晚?”   白清容也缓缓的闭上眼睛,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再者说,我还比你多了件衣服呢,这有什么的。”  说至此处,苏龙顿时一怔,不可抑止的又想起抢走了他的虎皮大衣,将一干紫云军尽数吸引而去的王寅...  很快,白清容也反应了过来,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脸有些发白,沉默不语。  “哥,你说他会死吗?”  “不会。”  “...为什么?”  “我说不会就不会。”  “万一呢...?”  “没有万一。”  ......  ......  清晨五时,天边有了些鱼肚的颜色,万物逐渐复苏,温暖而不灼人的阳光洒在了苏龙与白清容的脸上,清悠欢快的鸟啼声唤醒了二人。  苏龙的脑袋有些酸痛,四肢有些乏力,想必任谁以大石为枕,以泥地为床,吹着夜风睡了一晚后都会如此。  白清容的小脸则是显得有些殷红,甚至是还有些滚烫,苏龙望了一眼,心中便知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少女羞恼之意,而是...生病了。  白清容瞧得苏龙那盯着自己看的关怀眼神,心中便感觉有些歉意,小声说道:“哥...我是不是好没用啊,你没穿衣服都没事,我穿着衣服竟然还发烧了...”  苏龙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后,便叹了一声,说道:“你确实发烧了。”  白清容有些勉力的笑了笑,说道:“哥,我没事,小病而已。”  苏龙没有再回复她,而是站起身来望了望天色,说道:“想必城门已经开了,咱们走吧。”  闻言,白清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紧紧的咬着牙关,就欲强撑着十分昏沉的脑袋而站起身来,但方才发力,脑海中的昏沉感竟是放大了无数倍,令她顿时便泄了力。  白清容暗骂了一句自己没出息,刚欲再度强撑起身时,却骤然怔住了。  一个十分宽阔,未着寸缕的后背出现在了白清容的眼前。  他的脊骨宛如一条直上九天的神龙,令人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他悄然间蹲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说道:“快上来,咱们得抓紧时间。”  ......  ......  这座无名荒山乃是西楚城边界的一座山,距离西楚城约莫有五十里地。  苏龙背着白清容行在官道上,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朝着西楚城的方向徒步赶去。  白清容的小脸比起之前来说则又要更红了几分,也许这次真是美好的少女羞恼。  虽说白清容只有十七岁,以21世纪的律法来说也还没有成年,可苏龙却能够很清晰得感觉出来,压在自己背上的那两团软云...是多么美好的存在。  身为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处男,要说苏龙此时没有什么心猿意马的话,那就完全是在扯淡,他虽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那没有任何异样的官道,心跳却越来越快。  白清容的双手围抱着他的脖子,自然能够从他的大动脉处而感受到他此时的心跳,当即有些惘然,疑声说道:“哥,你怎么了?心好快。”  苏龙咳了两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哥,你是不是累了?”  “不累...”  “要么...放我下来?”  “不放!”  “......”   在这般“累并快乐着”的徒步赶路之下,约莫两个时辰后,时值正午,苏龙也终于是在官道正前方隐约看见了一座模糊的城池轮廓,想必应该是西楚城的入口。  感受着白清容那吐气如兰般的呼吸,苏龙轻声问道:“好些了么?咱们到了,我这就带你进城去找处医馆看看。”  白清容强撑起昏沉的脑袋,却瞧得了苏龙后脑勺的大量汗水,微微一怔,不禁说道:“哥,我没什么事了,你快放我下来吧。”  背着白清容徒步赶了约莫五十里地的路,即便那两团软云真的很美好,但苏龙也终是精疲力尽了,若不是曾被系统升级过武力值的话,恐怕他也早就撑不住了。  苏龙缓缓蹲下身子,将白清容放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前方那模糊的城池轮廓,喃喃道:“希望那几个家伙都能平安无事吧。”  话虽如此,但苏龙此时最担心的人无非是王寅。  他穿着自己的虎皮大衣而吸引了所有的紫云军追兵,那么其他人也应该都会和自己一样相安无事,但王寅的话...  摇了摇头,苏龙静下了心神,他抬起眸子望着那茫茫九天,一时有些失神。  这里的天空与曾经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能够令人在不知不觉间便感到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渺小,并且这里的天空还非常清澈干净,但...却有些陌生的意味。
    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到了这场旋涡之中,而且以目前的事态发展来看,无论苏龙的心中是愿亦或是不愿,他终究是再难以置之身外,这究竟...是福是祸?  ......  将苏龙的思绪拉回神来的,是白清容那有些痛苦的嘤咛声。  苏龙微微一怔,然后转头朝白清容所望了过去,却看见她此时正抱膝蹲在地上,小脸火红,眸子紧闭,柳眉微颤,显然极其痛苦,令人顿时心疼不已。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行就别强撑啊,若是拖坏了身子该怎么办。”  苏龙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一边说一边朝着白清容走了过去,并再次蹲下身子,将后背面向了她。  听得苏龙这句话,白清容顿时小嘴一撇,说道:“我还不是担心累着你。”  苏龙瞥了她一眼,笑道:“五十里路都走过来了,剩下的这点路不算什么。”  白清容咬了咬银牙,先是欲要自己起身,可奈何病势颇为严重,头脑晕沉且四肢乏力,最终只得再度围抱上了苏龙的脖颈,然后将整个身子都放在了他的背上。  苏龙陡然发力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用手去扶了扶白清容的身子,可不料这一下却将手实实的放在了白清容的臀上...  丰满且富有弹性的手感立即传来,令得苏龙骤然一怔,而白清容则也不禁惊呼出声,身子宛如触电般的往上蹿腾了一下!  白清容顿时心生羞恼,可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将头死死的埋在苏龙的背里,银牙紧紧的咬着嘴唇,心中暗道他肯定是无意之举,肯定不是故意的...  苏龙也干笑了两声,然后两人都很默契的无视了这个小插曲,朝着前方行去。  ......  一刻钟之后,苏龙终于是背着白清容而行至了西楚城的城门外。  西楚城的城墙乃是以不知名的墨黑石所铸造,整座城一眼望去都是呈现出一片墨色。  城门约高三丈,气势恢宏,此时也有许些平民排在城门外,正在接受入城审查。  苏龙排在队伍末尾,因为赤着膀子背着人再加上左臂伤口的原因,不时便能吸引一些平民的好奇目光,许些大胆的人更是直接对着他指指点点。  苏龙实则也是个糙汉子的性格,对此除了有些不耐烦以外,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白清容毕竟是个女孩子,被如此多人指指点点着,当即自然是有些无所适从的。  ......  过不多时,苏龙便随着队伍而行至了城门处。  两名身披铁甲的士兵一左一右站在城门外,想必应该是西楚城的城卫,领命在此审查想要进城的人。  两名士兵打量了苏龙一眼,微微一怔,然后疑声说道:“何人?进城何事?”  来时苏龙便已经在路上想好了对策,他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回军爷,小民是西楚城边界的乡下平民,因小妹身受风寒,故进城求医,多有打扰。”  听得此言,两名士兵望了一眼苏龙背上的白清容,然后也并未多想,摆摆手说道:“进去吧,在城里老实点,紫云军从昨日开始便一直在通缉山匪,可莫要被当做山匪抓了去。”  苏龙微微一愣,旋即强稳心神,笑道:“多谢。”  说罢,苏龙便抬起步子行进了城中,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  根据脑中的记忆得知,西楚城目前是被军阀“天泰军”所占据统领,而之前城门外的那两名士兵,便是天泰军的士兵。  天泰军乃是汉国之中一方颇为势大的军阀部队,整支部队约莫有两万余兵力,便是放在整个大陆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  虽说紫云军同样是驻扎在西楚城之中,但却是以附属部队的名义所存在。  两军的军阀番号虽不同,但明眼人都知道,紫云军说白了便是天泰军的一支小分队。  若是再说白一点,那么紫云军就相当于是天泰军的“小弟”。   听得那士兵说,紫云军从昨日开始便在通缉山匪,苏龙的心中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昨日在匪山上,紫云军将王寅当做自己而全力追捕,可此时却又是在通缉山匪,那么这只能说明,紫云军或许已经抓捕到了王寅,但却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苏龙,所以这才下令全城通缉!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苏龙能够弃王寅于不管不顾吗?  无论是从人性上还是从别的方面上来说,他都不可能这样做!  即便紫云军在这天下只能算是小小的蚂蚱,但对于当下的苏龙来说,它依然是一个完全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昨日紫云军杀上匪山时,其派来的士兵总共也不过就是四五十人,只占了整支部队约莫十分之一的兵力而已。  但依旧是将苏龙等人杀得片甲不留,生生追杀至四处逃窜,随他一同跑下山的几人至今还生死不明!  而苏龙若是想要重返21世纪的话,系统给出的主线任务则是征服世界!  对于征服世界此霸业来说,这军阀林立的乱世无疑是一个最困难也是最有机会的时代局势,古人云乱世出英雄,便是这个道理。  想要与无数军阀,无数枭雄共争此天下,那么拥有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便是首要之事。  但是,想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这又谈何容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不仅仅是在说关于操练军队的重要性,更是十分明显的表达出了养一支军队究竟需要多大的开销!  若是没钱的话,那么谁会去投靠你?又有谁会去替你卖命?  便是王寅这等铁骨铮铮的汉子,苏龙也须得管他吃肉不是?  当然,一统天下必然不仅仅只是需要有钱那么简单,统帅的名声威望与手段能力则是更为重要。  但是不得不承认,“有钱”是作为一方军阀最基本的条件,也是最不可缺失的一个条件,毕竟就连民也要以食为天,而士兵们则更是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打仗。  虽说在苏龙的匪山之上,也有一些从村民亦或是从商队的手中而所掠来的财物,但那些财物想要作为建立军队的“启动资金”的话,则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更何况,那座匪山目前已经被紫云军给扫荡了,暂且不论苏龙愿不愿意去冒这个险,就连那些财物还在不在山上,也都还得两说。  虽说建立军队一事十分重要,但苏龙当下最着急的还是王寅与张行原等人的安危境况。  若王寅真的如他心中猜测那般,被紫云军给抓了去,那他该如何在五百兵力的紫云军部之中救出王寅?  这是一个十分棘手,且刻不容缓的问题。  ......  西楚城在汉国来说的话,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中等级别的城池。  既说不上繁华也谈不上贫厥,在天泰军的占据和保护之下,城中百姓的日子也还过得去,各类的坊市摊铺依然井井有条,在这战火连天的乱世时代,倒算是一个太平之地。  苏龙背着白清容缓缓的行在城中,顾目四盼的想要搜寻些医馆的踪迹,虽然其已经极力的去故作低调了,但依旧免不了引来许些好奇的目光打量。  毕竟,他这幅赤着膀子,左臂流血,还背着一人的形象实在是有些太过出众。  白清容的烧势有些逐渐严重的迹象,苏龙此时很清晰的感觉得到,小丫头靠在自己背上的额头滚烫得犹如烧开的水壶那般,心中也不免愈加的着急了起来。  “清容,你还好吧?医馆马上就到了,放心!”  白清容似是连睁开眼睛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轻轻的捏了一下苏龙的肩臂,便就算是回应了。  西楚城之内何其的广阔,若是犹如无头苍蝇这般盲目找下去的话,也不知要浪费多长时间。  何况,越来越虚弱的白清容根本就拖不起,发烧虽是小病,但若时间拖长了的话,也会十分的严重,凭这个世界的医术发展程度,苏龙还真是放不下心来。  旋即,苏龙暗自咬了咬牙,也不再顾得自己身份敏感的问题,连忙朝着街边的一个老头车夫走去,急声问道:“老伯,请问这附近哪儿有医馆?”  老头车夫正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闻声便朝着苏龙瞥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不由笑道:“你这娃儿怎地这般模样?活像是个难民啊...!”  苏龙此时哪有心情跟他说这些俏皮话,再度急声问道:“大伯,这附近哪儿有医馆啊?你能不能驶车送我过去?”  老头车夫扫了一眼他背上的白清容,哼哼说道:“离这块儿最近的医馆还有两里地,我送你们过去倒是没问题,但是你有钱吗?老汉我可不做亏本生意。”  听得此言,苏龙连忙背着白清容小心翼翼的行上了老头的马车,急声说道:“走走走,先过去再说!”  见况,老头车夫倒也干脆不再多言,一扬马鞭便驶着马车朝远处奔疾而去,车轱辘压在青石路面上发出了有些恼人的闷响,一路卷起了滚滚黄沙...  坐在摇摇晃晃的辇内,苏龙紧紧的搂着浑身滚烫的白清容,将身上所有的兜都翻了个遍,方才寻出了约莫一百文钱。  付车费倒是绰绰有余,但以去医馆所需要的费用来说的话,则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就在苏龙还在愁思医费之时,正在缓缓奔疾的车辇却忽然停了下来,苏龙陡然一怔,心想两里地怎么会这么快?当即便探头问道:“大伯,这么快就到了?”  可不料,方才探出头去,苏龙却骤然变色,心脏顿时“突突”跳了两下!  此时只见在车辇之前,正有着约莫数十名身披铁甲的士兵们将车辇拦了下来!  而且,他们的铁盔图腾与天泰军的城卫不同,苏龙也认得,那是紫云军的图腾!  “紫云军的士兵怎么会将车辇拦下?莫非是发现自己了?!”   念至此处,苏龙脸色再变,这里是西楚城,与天高皇帝远的荒山自然不同,他若是在这里被发现了的话,那么想要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坐在辇外驶车的老头也十分惘然,他战战兢兢的行下车去,朝着那群紫云军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见过官爷,见过官爷,不知官爷们找我这小老头有什么事?官爷,我可是正正经经的老百姓啊!”  待老头说完后,一名领头官模样的士兵摆了摆手,吊儿郎当的说道:“老小子,你这车上商税了吗?西楚城这般风平浪静,想必赚得可不少吧?”  闻言,老头陡然一怔,随即点头笑道:“上了上了,官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小老头我必然是不敢漏税的,月月都必准时上缴呢!”  士兵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上给谁的啊?我怎地不记得?”  老头再怔,旋即惘然说道:“回官爷,老头我一直都是按照城里的规矩行事,每月都缴给天泰军府了啊!这...?”  士兵又连忙摆摆手,没什么好气的喝道:“天泰军的税你倒是准时上缴了,但我们紫云军的呢?”  听得此言,老头的脸色便难看了许些,闷声说道:“官爷,小老头我在西楚城拉车足足数载了,还从未听说过上税须得上两家,您是不是搞错了?”  士兵的脸色也随之而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老头,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我紫云军?不想买我紫云军的账?你这车...还想要吗?”  老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心头虽是有着一股无名火,但却根本不敢发泄出来。  即便这紫云军只是天泰军的附属军队,但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敢于招惹的?  “官爷您言重了,待老头我拉完这趟车之后,便去紫云军府上缴商税。”  士兵不耐烦的喝道:“谁让你去紫云军府了?罢了,也不麻烦你这老小子亲自跑一趟,缴给我,官爷替你捎回去就行了。”  至此,辇内的苏龙便悄然间松了口气。  看来紫云军的士兵拦车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他,而是想要敲诈点银子花。  虽说,对于此事苏龙同样的有些不忿,但如今可不是他路见不平的时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中同情了下老头,苏龙便安安静静的坐在辇内,一言不发。
    老头狠狠的咬着牙,迟疑了片刻后,也只得在兜里四处翻寻了起来,心想这些狗曰的“兵匪”可招惹不起,这钱就当是赏给春楼的姑娘们算了!  见况,士兵们纷纷喜笑颜开,一个个淫声笑着,互论今夜要做几次郎。  “紫云军的人?你们在干什么?”  便在这时,稍远处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了一道男子的疑声。  所有人闻声一愣,然后纷纷循声望去。  旋即,士兵们当即脸色微变!  而老头则是一脸的激愤,连忙朝着那人哭腔说道:“官爷诶,您快过来评评理哟!小老头我都这把年纪了,每天还这般累死累活的当牛使,就指着拉车饱腹,商税我前些天才缴给了天泰军府,可不料紫云军的官爷们又要我缴税,老头我哪里还有钱哩...!”  辇内的苏龙也听到了些动静,好奇之下便悄悄探头望去,却瞧得了一名天泰军的士兵正满脸疑惑的大步而来。  听得老头的话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而那一干紫云军的士兵们则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纷纷低头垂眼的站在原地。   眨眼间,那名天泰军的士兵便行至了场中,他先是望了望一脸激愤的老头车夫,再望了一眼那些紫云军士兵们,沉声说道:“老人家,此言当真?”  老头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已,哭腔道:“官爷,您可得为老头做主啊!”  天泰士兵摆手打断了老头,朝那名紫云军的领头士兵冷声问道:“你们紫云军何时能征税了?我怎地不知道?还是说...你们几人在私自征税?!”  士兵私自向城里的百姓征税,这便是放在天泰军之中,那也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更何况,这几人还只是附属军队紫云军的人?   那名紫云军的领头士兵浑身一颤,赶忙说道:“这位爷,想必肯定是误会了!我们兄弟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征税啊!”  天泰士兵冷眼凝视着他,漠然说道:“那此事你作何解释?”  紫云军的领头士兵额头开始冒汗,赔笑说道:“我们...我们是在给老人家借点银子花,这不,我们军饷还没下来,待军饷下来之后,务必全数奉还给老人家!”  天泰士兵不再理会他,而是望向了老头车夫,疑声问道:“老人家,他说的可是真的?你放心,有我为你撑腰,且直言无妨!”  老百姓与紫云军相比起来算个屁,而紫云军与天泰军相比起来则是连屁都不算!  老头想起这几人先前的那副嘴脸,当即便理直气壮的喝道:“借个屁!官爷,他们就是在向我征税,还不准我缴到紫云军府去,说必须缴给他们!”  天泰士兵点点头,他瞥了一眼紫云军的士兵们,轻笑道:“几位小兄弟,被昔日战友给押上刑场的滋味儿可不好受...你们说,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士兵们的脸色骤变得无比惨白。  领头士兵咬了咬牙,颤声说道:“这位爷,抬头不见低头见,您就把我们当成屁放了吧?以后我们绝对不敢了!”  天泰士兵笑了笑,漠然说道:“你们紫云军...算个什么东西?”  闻言,领头士兵深吸了口气,颤声说道:“当真要赶尽杀绝?”  天泰士兵鄙夷说道:“怎么?你们紫云军还想跟我们开战不成?”  领头士兵不再言语,微微垂头下去。  旋即,就在天泰士兵还欲说些什么之时,他却骤然间抬起了头,“锵啷”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刀,面色变得极疯狂狰狞,沉声喝道:“一不做二不休,想活命就将他们全部杀了!”  话落,他便朝着天泰士兵的面门一刀劈去!  老头车夫顿时便傻了眼,而那名天泰士兵也是骤然大惊,来不及多言便抬起胳膊挡在面前,臂上的铁皮立即被劈开,一抹鲜血飞溅而出!  其余的紫云士兵们同样大惊失色,不过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根本来不及去分析这其中利弊,只得下意识的听命于领头士兵,纷纷变得目眦欲裂,朝着天泰士兵围攻而去!  老头顿时肝胆俱裂,怪叫一声便欲转身逃去,可紫云军的士兵们哪里敢放他离去,一名士兵连忙持刀紧跟其上,朝着老头的后背狠狠一刀劈去!  便在这时,在那辆所有人都忽略了的车辇内,竟骤然间跃下了一个赤着膀子的青年来!  ......  苏龙的神色有些紧张,但却又显得有些疯狂,抬腿便朝着追赶老头的士兵一脚踹去!  那名士兵正在竭尽全力的追杀老头车夫,又哪里会想到辇内还有其他人,措不及防之下,被苏龙一脚给实实的踹在了胸膛上!  “砰”的一道闷声响起!   难以想象的恐怖巨力犹如重锤般袭来!  士兵的脑子里顿时变得花花绿绿,胸膛向内凹陷,杂夹着许些内脏碎块的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整个身子倒飞数丈,头一歪便是已然气绝身亡!  苏龙咽了口唾沫,他立即转头过去,望着那些正在围砍着天泰士兵的紫云士兵们,心跳不可遏制的加快了数倍!  虽然系统说自己有独战十人之力,可如今真到了要独自面对数十名手持钢刀的士兵时,苏龙还是十分的心悸胆颤!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要不被紫云军所追杀,这无疑是个绝佳的翻身机会!  眼看那名天泰士兵即将要倒在了血泊之中,苏龙立即大吼一声,抄起了那名紫云士兵的钢刀,朝着前方的战圈大步冲去,面目狰狞!  苏龙此时心态紧张,而那些紫云军的士兵们却比他更加紧张!  将天泰军的士兵当做杀人灭口的目标,这可是稍有遗漏,就要被满门抄斩的后果啊!  当下竟是没人发现苏龙正在大步冲来,一个个宛如失心疯了般的抡着手中的钢刀,一股仿佛是不将天泰士兵剁成肉泥就绝不停手的势头!   望着那些全部都将后背露给了自己的紫云军士兵们,苏龙即便是再如何的抗拒杀人,当即也不得不狠下心来,朝着离他最近的那名士兵一刀剁去!
    随着一声惨叫,那名士兵的脖子都快被苏龙剁开了一半!  只见其颈上的脑袋半吊在脖子上,身子犹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看着好生骇人!  众紫云士兵们纷纷惊觉过来,骤然回头望着苏龙,见他赤着膀子手持钢刀,且还砍死了己方的一名士兵,当即也顾不得多想,又纷纷朝他持刀砍来!  即便苏龙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数十人同时持刀朝自己砍来的这一幕真的发生了之时,苏龙还是难以抑制的心中一颤!  他本能的大吼一声,毫无章法可言的胡乱挥刀,一副愣头青般的不要命打法!  ......  只不过交锋了数个回合,苏龙的浑身上下便满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刀痕!  而那些不幸被他疯狂挥刀所砍上的紫云士兵们,则也是非死既残!  他的力气大得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若是被他砍在要害,那么定然一命呜呼!  便是被砍在四肢上,也必然会有肢体被斩断飞落!  用“杀红了眼”这句话,来形容当下的苏龙乃是最为合适。  他起初还会下意识的躲避两下,可当身上的刀痕越来越多之后,他竟是十分疯狂的不再做任何抵御,就仿佛是没有痛觉那般,任由紫云士兵们的钢刀砍在他的身上!  既然弃了守,那么攻势自然是无比骇人!  凡是被苏龙所盯上的紫云士兵,则都会被他以一股不死不休的气势砍死才作罢,便是这些曾征战过沙场的士兵们,也依然被他那股十分疯狂的杀气给骇得心惊胆战!  他们感到很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疯子?!  当苏龙那狰狞猩红的目光锁定在了你身上后,即便身旁有着无数人在攻击他,即便前方是那刀山火海,他也完全不会在意!  他会顶着所有的钢刀,顶着所有的风雨,大步行至你的身前,然后怒啸一声朝你挥来根本无法抗衡的一刀!  ......  ......  当紫云士兵又被苏龙砍死了六七人后,剩下的几人终是不敢再战下去了!  他们仿佛是被吓破了胆,极其惶然的尖啸着而丢掉了手中的钢刀,纷纷转身大步跑开,极其狼狈的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苏龙似乎还没有从那种疯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大吼着又挥舞了两下手中的血色钢刀后,稳健的身形便摇摇欲坠了起来。  他的身上满是深可见骨的刀痕,麻裤早已被鲜血全部染成了暗红色,但他的瞳子却依旧狰狞猩红!  那些紫云士兵们心里都将他当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又怎会想到,这其实是他第一次挥起钢刀与敌死战?!  正因为是第一次,所有他只能凭着本能去战斗,没有任何的经验,没有任何的抵御,也没有任何的章法!  当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后,苏龙便陷入了一种极疯狂的状态,而那可独战十人的恐怖巨力,则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多年以后,每当苏龙回想起今日的这场战斗时,也依然会有些心悸。  因为,这次战斗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几次之一,不过那是后话了。  当疯狂的情绪逐渐褪去后,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感便从四肢百骸而袭上了神经,苏龙头脑昏沉,嘴唇一片苍白,体表鲜血依旧在狂涌不止。  终于,他那全是血色的视线世界缓缓的恢复成了正常的世界。  他隐约看见了白清容从车辇上十分惊慌,满面清泪的跑了下来。  他隐约看见了那名天泰士兵缓缓的撑起了身子。  然后,他望见了苍茫的天色,望见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白云,望见了那轮烈日。   最后,他的意识消散,陷入了昏迷之中。  ......  ......  ......  ......  苏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如以往那般跟父母坐在家里吃晚饭,然后一家三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狗血宫斗剧,亦或是手撕鬼子的抗战片,家里的金毛犬就躺在他的脚旁,不时舔两下他的手指,卖萌以求能够得到他手里的一块薯片。  后来,他梦见了班里的同桌,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相貌清秀平凡,文静乖巧的女孩子。  再后来,他又梦见了自己跟着一群发小坐在街边喝着啤酒撸着串,互相大骂着勇士队的库里实在是太过嚣张,欠收拾。  最后,他便梦见了那个斜阳如血的周日傍晚,梦见了那个老道士。  ......  ......  ......  ......  苏龙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的世界逐渐清晰。  意识方才恢复一二,浑身上下便传来了一阵生不如死的剧痛感和奇痒感,他本能的想伸手去挠,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手来。  “别乱动,小心再崩裂了伤口。”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传来。  苏龙极勉力的转头望去,却望见了一名神色平静,身着亵衣,浑身包裹着许些白纱布的中年人。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活了下来。”  苏龙有些痛苦的呻吟一声,却骤然想起,此人竟就是那名天泰士兵!   望着苏龙这幅极其痛苦的模样,中年人竟丝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大腿,然后起身说道:“安心养伤,那个小姑娘也没事,待你能下地走路了之后,我便亲自带你去抄了紫云军的总军府。”  这句霸道无比的话从中年人的口中说出之时,显得十分的平静和自然。  就仿佛,他只是在与你商议今天吃不吃猪肉炖萝卜一般。  苏龙无力回他,而他则是摇着头背着手离开了此间。  房门方才被关上片刻,紧接又随着“吱吖”的一声而被推开。  白清容的面上满是毫不遮掩的担忧神色,她小跑到了苏龙的床榻之旁,略含哭腔的说道:“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呢...!”  说着说着,小姑娘那明亮的大眼睛里便淌下了几颗清泪,看着人见犹怜。   苏龙想要抬手安慰她,可终究力不从心,只得极其虚弱的说道:“你哥...你哥这一时半会儿还死不去...哭丧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白清容顿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然后嗔怪说道:“都这样了你还贫!”  身上的剧痛感令得苏龙不禁咧了咧嘴,他在脑中整合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清容,咱们这是在哪儿?”  白清容目含心疼的望着他,轻声说道:“天泰军府。”  听得此言,苏龙顿时一愣。  他下意识的还将自己当做了全城通缉的山匪,然后竟是不顾满身纱布,就欲撑起身来,急声说道:“怎么能来天泰军府?!他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白清容大惊,连忙上前将他抚好,说道:“哥,没事!他们知道你是谁,但是并不介意,要么怎么可能会替你治伤?你就别担心了!”  闻言,苏龙方才有些惊魂未定的松了口气,骤然想起自己是为了在紫云军的手里救出天泰军的士兵方才落入此况,那么天泰军方也自然不会再关心自己是否正在被紫云军所通缉。  见苏龙松了口气,白清容则有了些欣喜的模样,小声说道:“哥,你救的那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天泰军士兵呢,这下咱们也不用再担心被紫云军追杀了!”  苏龙不免有些愕然,好奇问道:“他是什么官?”  白清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附近的士兵们都对他很尊敬,想必不是什么小人物。”  苏龙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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