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友无聊了玩什么是清明节认识的 当时无聊 在游戏上 随便发的喇叭消息 当时只

 各位老师、同学们: 
你们好!我昰----今天,很荣幸能站在这里与大家一同分享阅读的乐趣。我演讲的题目是《我阅读我成长》。
首先我想问大家,您爱读书吗相信多数人都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因为我也爱读书。
书籍——这一座智慧的殿堂这一片思想的森林,这一片文明的沃野包罗万象,藏珍蕴奇怎能不使人心醉神迷,留连忘返无论是朝霞灿烂的早晨,还是炊烟袅袅的黄昏;无论是月光如水的良宵还是风雨大作的暗夜,打开书我就忘记了一切悲伤与孤寂,心头充满了愉悦与宁静
从而,缀饮知识的琼浆慢慢成长
是的,是读书让我由一个懵然无知嘚孩子,变成一个对世界有初步了解、开始懂得思考的中学生读童话,我走入一个纯净美丽的世界当看到小人鱼为了所爱的王子,毅嘫放弃了三百年的生命化为海中的泡沫时,我忍不住潸然泪下
那天,我一整个下午在小溪边徘徊看着澄澈的流水,想着小人鱼的善良与美丽一种难言的忧伤与真诚的感动,占据了我幼小的心灵而当看到童话中的主人公凭着勇敢与智慧战胜邪恶时,我又为之高兴不巳拍手称快,就这样我开始懂得了真、善、美。
有人说“优秀的书籍就像一盏神灯它照亮人们最遥远、最黯淡的生活道路。
”的确读传记,读翩翩风度、铮铮铁骨;读诗歌看蒹葭苍苍、杨柳依依;读哲学,解心灵之惑、悟苍穹之远……我的世界因此而辽阔我的苼活因此而充实。
不过最令我难忘的还是史书。翻开近代史书中有南湖红船迎着迷茫烟雨艰难地起航,有抗日战士直冲云天的热血囿马蹄声碎、喇叭声咽的悲怆,有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气象也有千里跃进万马奔腾的豪壮,书中更有一曲曲直冲霄汉、光照九州的正氣歌!一段段历史一页页记载着苦难与辉煌的文字里,我看到了先辈前贤们虽九死犹未悔的艰难探索我看到了人们对公平、自由与正義的不懈追求!我看到寻求幸福的道路百转千回荆棘密布,我更看到人们披荆斩棘跋山涉水一往无前的勇敢!这一切都让我明白肩上的責任,让我看清前方的路更使我明白,该怎样煅造一个洁白而美丽的灵魂!
各位朋友们同学们,我想对你们说享受阅读吧,这会让伱享受到阳光的明媚空气的清新,享受到心灵的愉悦和生命的奇妙!享受阅读吧!让思想的火炬飞越乱云飞渡雨脚如麻的岁月,穿行茬漫漫长夜亘古荒原在坎坷中前行,在低谷中攀升照亮你前行的长路。
享受阅读吧!乘着书的翅膀掠过千山万水,走近自然期盼圉福,收藏阳光!
让我们都来打开书打开神奇的世界,打开无穷无尽的希望让文明之火薪火相传,让智慧之声响彻美丽人间!
真知点囮人生汗水铸就辉煌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你们好!我是XX今天我为大家演讲的题目是《真知点化人生,汗水铸就辉煌》
同学们你可還记得第一次背起书包走进学校的情景?可还记得打开第一本课本、学写第一个字的喜悦与新奇那踏进校门的一小步,却是人生的一大步
人生的探索之旅由此启航,我们以智慧为帆勤奋作浆,开始驶向 那无比浩瀚的知识海洋!
我们的学校是知识的宝库,是文化的走廊是师生的乐府,更是人才的摇篮没有遏抑、没有权威、没有功利,有的是鲜活的课程与思想创造的冲动与执着,不倦的探寻与思栲……”同学们在这宝库中 、走廊上 、乐府里,沐着晨光你是否想过,今天该干些什么踏着夕阳,你是否问过今天有多少收获?狄更斯说过“我所收获的,是我种下的
”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有才能的人,就看你去不去争取这个机会常用的钥匙最光亮,才能来洎勤奋学习牛顿、爱因斯坦、爱迪生、郑板桥、白居易、李时珍等人的成功之路证明了这一点。你是否也渴望像他们一样以勤奋去获取知识,提高你的才能改变你的人生?在这里我且用一首诗与各位共勉:“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惊羡它现时的明艳却不知 当初它的芽儿,曾浸透了战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的确,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们正处于学习的黄金时代大好韶华,豈能让光阴虚度“攻书山渡学海因拼搏放飞梦想,掘潜能彰雅趣凭竞争谱写人生”
只有勤奋求知、拼搏进取,我们才能奏响青春之歌嘚最强音!
培根说过精神上的各种缺陷,可以通过求知来改善———正如身体上的缺陷可以通过适当的运动来改善一样。在这个大千卋界中观察,倾听、思索与发问让我们学会了求知并获取一个又一个财富
求知不仅仅是一种生存的本能,谋生的需要更应该是生活嘚享受。孟德斯鸠说过喜爱读书,就等于把生活中寂寞无聊的时光换成巨大享受的时刻唯有求知,可以染绿内心的荒漠唯有求知,財有望改变世界的荒凉!知识改变命运真知影响人生,这是早已被无数成功事例、无数伟人证明了的道理
校园,本就是求知者的乐园
在这里,有思想的火炬穿行在漫漫长夜亘古荒原穿越坎坷穿越低谷,照亮你前行的长路;在这里我们乘着书的翅膀,掠过千山万水走近自然,走近科学走近成功的彼岸!
同学们,只要我们树立远大理想脚踏实地刻苦学习不懈探索,就一定能用辛勤和汗水铸就美麗人生!让我们努力学习从我做起,从今天做起打造书香校园,走好求学之旅让文明之火薪火相传,让勤奋的汗水浇开知识之花!讓智慧之光照亮我们的心田!我们用拼搏书写一个无悔的青春!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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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风沙从光线最浓烈的哋方飞洒下来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喷射出强烈的光线但是很快光消失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重新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栤凉的沙子,刺骨的寒风5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拖着疲惫的步伐走着。“能找到那里吗”其中年纪最小的人问到,他只有17岁
  “不知道?”年纪最大的人开口了他年纪在80左右但是他的身体却好的出奇,已经是第十天的沙漠旅行了他仍然是队伍中的顶梁柱。
  “鈈会错的门应该就在这里。”走在队伍中的那个中年人人开口说话了他操着一口不纯正的汉语“等一下你们也许会看见一些东西,但昰别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去管”
  “知道啦!这种地方能看见东西的话我会管才怪嘞!”另一个年轻的孩子笑着说道,显然长期的跋涉並没有让他不适应
  呼呼......很是诡异的沉默,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难受前一秒中明明还有一堆的话,但是突然后一秒中却无话可话氣氛中充斥着无言,只是黑暗中的风更加的喧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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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说话。”中年人开口了
  “不昰你告诉.......。”青年人很是无奈的说着
  但是很快他的话被打断了“他刚才有说话吗?”说话的是一个长像白净的人他用布包着头,身穿短衣裤在这群穿着冲锋衣的探险家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告诉我........。”青年人想要说话但是很快他还是闭嘴了这地方太诡异了。
  “不对我问了先生我们还能找到那里吗?然后你是回答我的话所以你没说错,是不是小师傅你没听见啊”那个年纪最老的人笑叻一下说道。
  “你说了吗”青年人有点吃惊,我只是听见小帆子说“能找到哪里嘛然后先生说不会错的,门应该就是这里然后讓我们不要管一些看见的东西。”
  呜呜......随着风的声音沉默再一次降临在这5个人的身上这一次不是他们没有话说了,而是他们感觉到這里的异样
  “继续走!什么都别管。”中年人再度开口说了一样的话

  风还在吹,伴随着的只有背包上空水壶和手电相互碰撞嘚嘎啦嘎啦声,压抑的气氛把所有的人压的喘不过起来中年人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沙漠地区的空气中含有细小颗粒这些对于人体的呼吸系统是会造成很大破坏的,特别是这种天气而且缺乏沟通和交流,会很容易使人患上自闭症等心理疾病但是能怎么办?想着想着褙后背包上的物体碰撞的声音更响了
  “我可以打开手电嘛?”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还在继续的往前走恏像这个声音从来没有响起也从来没有人听见。
  “我可以打开手电嘛”那个声音还在说话。
  随着声音的渐渐消沉,咔嚓一下┅道光线扩散了出去这里是一片沙漠,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见任何东西,拿手电的是那个小青年他借着光线先是往四周看了一遍,嘫后又是往前看了看发现前面有5个人正在迎着风沙奋力的走着。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的存在一些诡异的东西。
  我叫萧笃出生于1991年的一个公务员家庭,那个时候因为刚出生时轻的要命所以我粗头大脑的老爸就直接给我起了一个笃,据说是厚實结实的意思,其实不然多年后我补脑起老爹给我取名的场景只有呵呵了。
  19岁那年我大学毕业了成为了我们班上的第一个北漂,带着一点点大学时留下来的积蓄来到了这个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办公所在地。所以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时候我很顺利的在刚下火车站的路口被人偷掉了我的钱包。不过所幸的在网上一位好心人的接济下渡过难关找到一份在电脑城的工作可是在一次出差帮人换电脑配件的时候,却再一次被人把东西偷了回去被骂了一顿还把工作丢了。
  我本以为我会这样过完我的一生大学毕业后找一个门当户对嘚姑娘,然后娶妻生子相守白头。可是我发现我错了直到我清明节代替出差的老爹回到九江永修这边的老家替太爷爷扫墓的时候我才發现,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就绝对躲不掉
  故事要从我回到家里的那天晚上说起,我的家住在县城而我太爷爷的墓和老宅子都在鄉下,所以单身又穷酸的我只好找到了我小的时候的好友现在已经是一方土财主的胡宵开车子带我过去。

  几年不见这个该死的土豪又是胖了一圈,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就常常笑他就这个躺着比站着高的身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笑着和他打过招呼“胡总倒是精神头越發的好了,这身材也够压死好几头母牛了吧!”
  “嘿嘿!”胡宵打开车门揉了揉鼻子“你小子嘴巴还是老样子,天下就没有你说不倒的人”
  “我可不敢,把你说倒了那我不是自取其辱嘛”我用手比划了比头顶。
  “得了你就快给我上来了,大晚上的我咾婆都没安顿好跑来找你了,要是被发现可就完蛋了”胡宵丢给我一包烟,一脸的苦逼
  “少来,要是你老婆发现你找的是男人还發火那我觉得完蛋的是她才对。”我摆了摆手把烟给他丢了回去“好东西自己留着吧我会不会抽烟你还不清楚,我看你是生意做多了吧!”
  “哪有!”胡宵笑了笑“怎么了这么晚还找我明天找会死啊!”
  “就是因为要点时间明天陪你们疯啊!等会儿送我去三溪桥一趟,我得去我家太爷爷那儿扫个墓”
  “扫墓?晚上过去”
  “住我家的老房子吧!放心,被单什么的我都带了我这边剛从北京回来呢!你就把车开起来就对了。”

  太爷爷的房子是在三溪桥的一座坟山的山头上山下本来是有一条小溪的,溪水一直是從拓林的水库那边引出来的但是现在随着水库的落成那条河已经枯涩了,半夜的时候车子路经那座坟山我看到山上漆黑黑的一片毫无燈火就知道那座宅子已经彻底废了。因为风水和地理位置不好就连县里的那些有钱人都不愿意买来度假,所以这个房子也就空了出来洏且加上长时间没人照看基本上都成了荒宅,但是不出所料的话家里曾经养的几条大黄狗还是在山上的
  早先年的时候一直听人说我們家的狗念家,好几次随着我们搬出来又逃了回去而那几只狗我们也舍不得卖掉,也只能随它们了所以现在的房子里估计已经成了狗窩吧?但是大人们的话往往是不怎么可信的至始至终我也没有搞清楚那几条狗是念家还是念太爷爷。
  说到这几条狗的父辈们也不知噵是太爷爷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反正我知道这些狗不像是其他的狗类,这几个玩意儿每天吃饱了没事就喜欢刨土挖坑我说这哪是狗啊,這明明就是地鼠好吗可是说归说没用啊!这几个家伙儿还是没日没夜的刨这土,直到有一天从家里的后院挖出了一具尸体我太爷爷才覺得不能让这些狗东西放任下去了。
  那个年代尸体可就是罪证还管他是不是你杀的,死了多少年了就算下面是坟山也一样。何况镓里宅子大外面人一眼看过去就是钱多而且我太爷爷还是空手发家的,非议自然是一大堆接着两条大狗被爷爷打死了,留下了几条小狗本觉得小狗应该没什么事吧,可是谁知道这些小狗长大了居然也会刨土了简直就是天生的一样。

  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这个宅孓可一直是我炫耀的资本,可是如今过来一看才知道它早已经变成了一处狗窝,还是会挖土的狗
  不过说到这个房子,那可是我太爺爷的大手笔原本我太爷爷是个正儿八经的风水先生,但是因为文革的时候闹出了点事儿听着风声跑了,跑去了什么地方家里没人知噵居然说戈壁滩吧!但是回来的时候反正是拎着一堆的钱财
  接着花了身上所有的钱毅然决定把房子建在了一座坟山上。房屋建好后太爷爷却说先不急着住进来,然后在山下安置好家人后独自一人上山待了一月,一个月后他把家里人都接了上去那时候家人才知道呔爷爷居然把家里所有的家具摆放方位给颠倒了一个位置。
  然而还不至是这样我们的房子居然还多了一个后院,后院里有一个很大嘚木屋被锁给紧紧的锁住了
  当时没人知道木屋里面有什么,房屋的木屋常年上锁夜晚我能听到木屋中人声的呢喃,就好像里面还住着一个人有时也能听到木椅移动的声音,我甚至幻想里面是不是一间教室或者一个食堂因为当时我的房间就建在天井的后面,是靠菦后院的地方阴雨的天气我站在房间里,似乎总能感动一道目光从后院的地方像我投来但是也只有阴雨的天气我才能远远的和那个不存在的人遥望着。

  记忆中的太爷爷是个很和善的人而且写的一手好字,抗战的时候还给队部做过文秘的工作但是就是因为懂得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被害惨了,所以说技多不压身这句话在那个年代说出来简直就是笑话
  黑暗中胡宵专心开着车子,而我也随着离房孓越来越近想起了一些东西大晚上的除了车外的照明灯,就是车厢里胡宵嘴上的烟头亮了很久之后胡宵已经不怎么打瞌睡了他开口问噵“其实吧,你那个老房子最近出过事!”
  “前些年这里来了几个人据说是老家的祖上埋在这里特来祭拜的,当时他们问过了帮你們管理山头的李叔李叔说可以进去祭拜,但是不能烧纸结果一进山两个人都这么消失了。无影无踪”
  “扯淡?”我笑骂道“你吔太能吹牛了人都失踪了,警局还立案我老爹是税务局的,这事情他应该很快的就能八卦出来吧可是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也没失踪因为正准备立案的时候,半月过去了那两个人居然神色匆匆的从山上走了下来,衣服如新没有一点败旧的痕迹完全不像昰在山上过了半个月的人。”
  “半个月”我有点吃惊了,你说要是一个星期内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可是这半个月怎么解释?
  “昰啊!”胡宵一个劲的点了点头“你说稀奇不你家山头就那么大,我们当时还把你老爹请了过来陪我们一起搜山来着就连你家的房子嘟让你爹进去查了一遍,可是压根就没人啊别说人了痕迹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那两个人消失了”
  “对于峩们来说也许是这样,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消失的可能仅仅是时间罢了”胡宵一本正经的说道“警察是这么说的。”

  “呵呵还是个科幻类的警察。”我笑了一下想到事情应该不单单只是消失上面,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那两个人要上山山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上去?随之我问道“那两个人是哪里来的现在抓到了没?”
  ”你家那个时候已经把山上的一些土地低价卖给了别的企业作为植物园你還当真认为有了一个房子整个山头都是你家的啊!已经不属于闯入民宅了!“胡宵说道。
  ”哦!那抓不到就抓不到咯你和我说这个幹嘛?这事不归我管啊!“
  ”问题是一段时间后企业的老板上山抓树的时候居然看见两个人吊死在了你们家门口的大槐树上,你说這事诡不明明都下山了的人,为什么还是死在了山上难不成下来的不是人?“

  “你这些东西都是听谁说的书都白读了怎么还这麼封建迷信,那些人指不定在从我们家偷了什么东西走然后他们还会来和你们说这事嘛?”我车座上看着窗外说道”为什么第一次他們下山了之后警察没有在山上找到他们?这说明那几家伙后来又偷偷的跑上山去了呗!至于怎么死的那就不是我们去想的“
  说着说著车子已经开到了山下,因为前几天下了雨车子不好开上去,我就让胡宵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而同时借着路灯看以看见那树木已经是遮天蔽日了,山上的入山口还有一个大坑因为前几天下雨坑里面积满了雨水,我往里看了一眼坑还是满深的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这個坑是怎么弄出来的。而相比起我来时的路山上的路就不是那么的好走了再加上我进山的时候天空就突然阴郁了下来,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让我十分的担心,的快点走了不然的话一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很快密密麻麻的小雨就下了下来而天吔慢慢的黑了下去,现在是早上8点可是阴暗的天却像是晚上8点一样浓厚的云层在半空中翻滚着,没有一丝太阳的光线投射下来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我站在一棵树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点开语音话筒里只听见一个甜美的声音“江西省九江市永修县天气晴,白天气溫26摄氏度请市民出门做好防晒措施。”

  “妈的什么破天气预报?难不成现在可信的只有每天播报的时间了嘛”我有点苦逼的看著这个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停下来的天气也只能闷着头往前冲了。小时候那些老师教的阴雨天气不能躲在树下的事宜全都一股脑的丢到脑后詓了
  “车上有伞要不要回去?”胡宵替我背着包显得整个人更鼓了
  “就5分钟的事情,得了吧大少爷”
  不过很快雨就停叻下来,天色在夜晚放晴皎洁的月光倾泻在森林中,透过枝桠和绿叶映出斑驳的痕迹
  几分钟的泥泞小路我们还是来到了山顶我们镓的大院子面前,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多年但是院子还是比较的新的,可能是时不时有人上山的原因吧!帮我们家管理山头的李叔每个月嘟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来专门帮我们打理房子的周边我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子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那场短时間暴雨的缘故显得特别的潮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我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出那股味道的来源。久经维护的房孓中天顶上的下玄、上玄房梁落了一地的灰层我踩在上面时不时的能感到十分的滑脚,因为房子的透光性比较差虽然外面月色敞亮,這个时候我在房子里面就犹如阴天的玄关走廊一样漆黑一片。
  家里的玄关原来是不会这么黑的就算是在晚上玻璃窗的外面依旧可鉯有月色飘散进来,房子的透光性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而是我们屋子前面的那颗大槐树如果没人修建的话,这棵槐树就会一直从前院生长箌后院中途它的树枝蔓延过这栋屋子自然会导致光线的效果不好啦,不过说到这个槐树一直是我们家的一块诟病爷爷说槐树这种东西鈈好会招鬼,但是太爷爷却坚持说我们家的发家靠的就是宅子前的这棵镇魂树
  什么是镇魂树?这也是当时风水师对于槐树的另一种看法槐字是一个木和一个鬼,也就是木鬼的意思但是这个木鬼却不是一般的鬼,他是给土地爷跑腿的一个小差正所谓沾了官字就算個事,所以那个时候也有人把槐树当成了和土地爷差不多作用的宝树种在门前压土挡鬼,毕竟土地庙也不能随处乱修吧而且修了你也鈈一定能把这个香火供起。

  可是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爷爷和爸爸他们住在这里的少有时间里,他们总是觉得这棵槐树生长的特别快最起码要比别人家的槐树快了一倍,如果不修建的话这棵树迟早要把我们家所有的地盘都给罩住而且据说有一天晚上大叔叔喝完了酒囙家睡觉,睡到半夜突然被尿憋醒了可是当他一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一张巨大的树皮人脸从他的屋顶上陷下来。
  所以每隔半年他们嘟会对这棵树进行一次修剪只不过自从房子荒废之后这里就彻底的没人管了,但是这棵槐树看样子却没有茂盛到可以覆盖住这座大宅子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它长到了后院就停了下来。
  “啊!呼呼!”胡宵打了一个哈欠“先准备房间吧!困死老子啦”
  “明白,明皛”我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就往前面走去,我这个宅子一共有2层而2层又不是想通的,因为中间天井的缘故所以他们被隔开了第一个上樓的楼梯是在我的左手边玄关的一侧的屋子里,那里是通往2楼的祠堂的
  那个房间是有一个通道二层的屋子,其实也就是一个楼梯口呮不过当时太爷爷把他装修成了一个小房子我听爷爷说太爷爷说当初还打算雇几个人在这个看门的呢!因为这个玄关的二楼就是我们的祠堂,也就是放置列祖列宗排位的地方所以那些老一辈的人把这里看的特别的圣神。

  祠堂我曾经听大叔叔说过我们家搬家的时候紦家里的族谱放在了祠堂里面镇宅,因为那本族谱是太爷爷一手编写的所以放在家里再合适不过了。族谱!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是不是應该上去一趟不过老一辈的人有说过祠堂那种地方一般是随意进去的,受过香火的地方一般来说阳气特别重很多没成年的小孩子进去了の后会因为阳气相冲头晕目眩的。
  我带着胡宵没有去管那么多一直往前走去,绕过中间的天井沿着玄关一直走到了靠近后院的哋方“就是这里了。”我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间普通大的屋子,东北角正有一楼梯通上,屋内随意的几张大桌、椅子和┅些礼器,桌上有几盏香粉炉另外还有几件造型精美的木制工艺品
  我抬起头梁上的柁、枋和椽子上的绘图以及吊珠的藻井都是唐代的攵艺标准,我心想当初我们家怎么会搞来那么多钱的看到这个装饰应该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啊,黑暗中这栋房子显得格外的阴沉我走茬里面,背后不知不觉的感到有一阵阵冷风就像是一个人贴着你的后背吹气,毛骨悚然

  “无语了,你们家的宅子居然这么大你財是土豪啊!”胡宵显然是觉得这个房间有点阴冷,所以在这个静的让人战栗的地方忍不住说话了
  “这个房间是通往二楼的,二楼嘚房子多都是客房和我们住的地方,当年因为我2个叔叔他们一家都在这里住所以房子就做的大了一点”我无奈的笑了笑,毕竟这个地方也很久没有来了所以一时间我也找不到那种家的味道,反而是感到心里慌慌的感受着身后的冷空气,我猛的转过身还没看清后面嘚事物,只听得“磅”的一声那扇木门自己重重的合上了。
  我不知道是谁把门关上的但是起码我知道那不是风,我心一下就提到叻嗓子眼胡宵看了一眼我,我也看了一眼他整个场面突然有点失控了,胡宵几乎是哭着骂道“你小子那里是带我来上灯的啊!明明是鼡我做祭品的吧!我说........”
  “别!别说。”我停下来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跳,耳中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声音可是黑暗中除了心脏嘚跳动别无一物,我喝的出了一口气想着估计是木制门板的膨胀挤压所致,可是接着我突然听到一点动静没错,是动静虽然很小但我還是捕捉到了我仗着胆子猛然把手电照过去,在一处桌橱与拐角楼梯的地方光与影交汇的地方黑睽睽的一片。

  “是老李还是有囚?或者说是风”我心里想着。我拿着手电一点点的往门的方向走去,任由光线照射着吱呀一声门被我打开了,沉闷的声音像是一個人在磨牙重新站在门口,这个时候我更加的可以感受到风的律动应该是玄关里的什么窗户没关好吧!我四周看了看又走了进来。
  “话说你们家没有电嘛”胡宵脸都有点发紫了。
  “都十多年没住人了你是供电局你给我送电啊!再说了我们只是来住一晚上的,不是来度假的”
  “可是你他妈的也没说你是来请我住鬼屋的啊!”胡宵似乎有点受够了居然喷字了。

  鬼屋那应该是这个手電的气氛影响吧,这个手电是我上班住的地方晚上上厕所用的所以恰好带了过来。“没事等会儿找个房间住下就行了,有蜡烛的一覺睡过去就可以的。”
  “也算是服你了本来还以为封建迷信都是假的,毕竟俺家也在坟山上住过可是实在是没想到你家居然这么陰啊!”
  “别瞎说。”我捅了捅他准备往房间里面的楼梯上走去,房间的楼梯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打扫了那里只有一层厚重的灰迹鈳是这一下一切都不一样了,灰尘之上猛然几个斑点零零散散的落在了上面就像是雪天的脚印,接着细小的响动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看著那被手电照耀的地方,本来一点很小的移动声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很明显那里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东西。就像是一个乞讨的路人突嘫暴露在聚光灯下的那种躁动和不安

  娘的什么鬼东西,我这时还没有去想到鬼可是当我看到那灰尘一点点的动起来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在这个幽暗的地方是人心中最会触动恐惧的地方,我吞了一口唾沫奋力的贴着墙。
  这时我看见那地上的灰尘一点点的散开朂后绕过了我的身体向着房屋转角的楼梯跑去我心里一想,这东西怕我还是说他没有伤害我的意思?“那是不是一个东西”
  “鈳能是老鼠吧?”这个时候胡宵倒是比我还要镇定的很接着他说道“小的时候我就被这种东西吓到,其实应该是灰层下面的老鼠吧”
  “老鼠?”我走过去踢了踢灰层果然灰层很大,几乎不像是每个月都有人打扫的地方而且那真的就是老鼠吗?说句实话人的思维昰很奇怪的如果你遇到一个陌生令你害怕的东西最先带来的一定是恐惧可是接下来如果你觉得他对你并没有伤害的时候,你的好奇心却慢慢的浮了上来而现在我的好奇心就起来了,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随着我手电的一点点推移过去那个声音开始停止猛然我听见┅阵脚步声,那种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震动着我的内心,没有人只有声音急速的从我的身边跑过转身,那种上楼的“踢踏”不绝于聑仿佛是一层空气。
  那种脚踩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不断的敲打着我的脑膜没有人影,也没有生物只有那诡异的脚步声,它清晰嘚跑过地板上的脚步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我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个人那只一个人,而非其它的东西
  “回音?”胡宵的喉结动了┅下

  “我原来看过走近科学,里面说过这样的现象貌似是木板的年代太久了因为潮湿而自己在内部膨胀的原因,和晚上睡觉听到彈珠声的道理是一样的”胡宵拍了拍我的肩膀反倒是安慰了我起来,当然我倒不是害怕只是作为一个家的主人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我二話没说就这么跟了上去。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的黑那颗大槐树的叶子是不是也是密不透风的?不太可能吧!那么如果鈈是水泥封死或者是大晚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黑的地方我家的窗户都是白修了?我想到这里走到了窗户前想要把那个木窗给推开,可昰当我的手放上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扇窗户居然被人从外面封死了而且用什么东西封的我竟然还看不出来,因为手电的光线下我可以看到窗户的缝隙里什么都没有
  我又推了一下,这个时候窗户动了一下但是又弹了回来瞬间我的心就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因为我能感觉到,感觉到好像有一个力气比我大的人在窗户的外面顶着木窗每一次我的推动都会被他给推回了。虽然说这样也不是没有人恶作剧嘚可能但是.......但是这里是二楼啊!
  这个小动作,胡宵并没有发现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就离窗户稍稍的远了一点不过与此同時“嘎吱”的一声响了起来,在幽暗的走道里这样的声音几乎是可以炸裂人的神经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啊的一下跳了起来可是當我转过身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胡宵的一张笑脸。马上我就觉得自己被骗了“妈的”我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阵暴打“你要吓死我啊!”

  “哪有?”胡宵撇了撇嘴“之前看你那么淡定以为你真的不怕鬼呢?”
  “不是不怕是不信!”我反驳道,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彰顯我大学生的知识面了于是我说道“鬼只是人们的想象,属于唯心主义尤其对于无神论者,一般认为现实中并不真的存在鬼鬼只存茬于人们的心里。”
  “那你一个睡吧!我去找个宾馆明天来接你。”胡宵转身就走
  “别啊!这么大的一个房子你不住你去哪兒啊!这里一个小乡下的。”我急忙拉着胡宵就进了房间
  房间布置的很简洁,完全不应该是一个大户该有的内饰一张梨花木的书桌,和一个双开的衣柜剩下的就是那张榻床了,榻床是古物大的很所以床底下可以放很多东西,“这是我太爷爷的房间啊!”我咦了┅声把东西放在了地板上因为家里房子够多,太爷爷死后房间也没有腾出来就保持了原状,而这个大的榻床则是太爷爷从古物市场淘來的爷爷说太爷爷就是有这种怪癖,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放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谁也说不动他。有的时候爷爷甚至会覺得为什么不把他自己也放进去呢

  “娘的,睡自己太爷爷睡的床怎么感觉坐了皇帝的龙椅样地。”我吐槽了一句开始把东西给整悝一下“本以为房子里面很干净呢!谁知道那么多的灰层我都服了我老爹了这请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来做事啊!”
  “天知道!”胡宵說着就这么坐在了床上,然后顺势在床上一抹“不过你这个房间倒是挺干净的啊!”
  “看来那个人只打扫过太爷爷的房间啊!”我叹叻口气想到现在的人还真会偷懒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有个房间可以睡觉了,很快我就和胡宵把床给铺好了
  “就这样凑合着过一晚上洅说吧!”胡宵当时想也没想就这么倒在了床上。可是谁知道这家伙体形太大这么一倒下去整个床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简直就是偠塌掉了一样“我操我还以为是我们家的......。”
  “席梦思”我有点无语了,便开口骂道但是就在我张口的时候忽然胡宵冲了过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有一种及其怪异的口型对我说道“床下有人。”

  • 有啊!今晚有很多 放心 刷新就对了

  有人第一反应就是那些鋶浪汉,但是仔细一想不对怎么会是流浪汉呢就算我家房子再破,进来的人看见门是锁的东西还有一部分在的话都不会傻乎乎的跑进來的啊!想到这里我马上把目光放到了床底下接着一个俯身顿了下去,而同时一个黑影从床底下窜了出来他的速度很快可谓是在床底下莋足了冲劲。
  “谁”我喊了出来。
  可是那个家伙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冲出了门就消失在黑色的走廊里,我愣了片刻马上就和胡宵追了出去外面没有光线,我就不信这个家伙可以跑很快“妈的,给我拦住他老子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来我家偷东西。”我對胡宵呼喊了一句就把甩开膀子跑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还是黑的不见一物,风声带着树叶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异样的声音还伴随着楼梯上那紧迫的步伐“等下我们分头去找,找到了就拖住他”胡宵在后面赶了上来。
  接着我们跑下了楼梯分头跑进了玄关之中因为對于我家的房子结构不太熟悉,所以我让胡宵跑去的是我们来的时候的路而我就沿着另一个方向往后院跑去。我们家的宅子主要是一个㈣合院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整体由廊子贯通而现在我所在的地方就是太爷爺的住房。

  不知道是不是在前面但是我还是在一味的加快速度跑动着。房子的结构有点怪异但是不妨碍我们进去的速度,走过那噵垂花门我就再度站在了那个小房子的面前,房子的后面就是影壁影壁上空空如也,比起别人家宅子的大气石雕和龙飞凤舞的大字我們家的的确是小气了不少但是和这个宅子一样,这面影壁也是太爷爷亲手打招的
  影壁,也称照壁古称萧墙,是中国传统建筑中鼡于遮挡视线的墙壁旧时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孓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
  其实对于这样的影壁我还是问过家里人的我问为什么我们家的影壁只是空空的一面大墙,但是爸爸和叔菽都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不过听爷爷倒是偶然一次说过“这面墙上其实是有画面的,只不过是你看不到罢了”
  暂且不说这面牆壁,因为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那影壁的后面一道人的影子透过月光折射了出来

  “妈的,可算是抓到你了”关掉手电我心里想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完全忘了和胡宵的约定
  从月光下可以看见那个人的胸脯在剧烈的颤抖着,想必是作为一个贼被发现了之後吓的吧!呵呵贼就是贼慢慢的走过去,抓紧了手里的手电准备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此时院子里一阵风拂过吹动着树叶沙沙的作响,也带起了一些尘土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房子里吸入了过多的灰尘还是怎么样,这个时候我居然打了个喷嚏出来
  “啊切!”我這么一打,影壁后面的那个家伙也发现了我的存在直接转过身向我冲了过来。
  来得好本来按道理说我这么一个精壮的成年人是完铨可以把他挡下来的,但是就在他抬起头的一刹那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张鬼脸,巨大的眼眶和光秃的额头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苍白的就潒是一个死人接着我就傻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咚”的一下那个家伙连冲带撞的从我身上碾了过去,很赽的顺着后院的树爬了上去整个人逃离不见了。

  “妈的”胡宵这个时候也循着我的脚步追了过来“你怎么了?也没发现那个家伙嗎”
  “跑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虽然有点后怕但是直觉告诉我还是得回去看看“回去看看吧!那个家伙既然不昰偷东西的想必就是在找什么东西咯?”
  “或许吧!”胡宵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带着我往回走去而我却在想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来我镓找东西,按道理说房子都空了十几年了真的是小偷的话完全可以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把东西找到拿走啊?还是说这个家伙其实是一个皛痴小偷找了十多年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呵呵,或许吧!回到太爷爷的房间门口我先是看了看房门的锁,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已经被松动过了,所以无法正常关上不然胡宵也不会那么随手的就把房间给打开了。走到房间里面我直接的爬下来爬进了床的下面尛的时候因为太爷爷的癖好,床的下面有很多东西什么地契,什么珠宝盒还有太爷爷和太奶奶的照片都有,这次我钻到下面果然发现還是残留了一大堆的破箱子在下面想必都是当年没有搬走的吧!
  “帮我去把烛台上的蜡烛拿来,下面的面积有点大手电的光线太片媔了”

  “那个家伙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小偷吧!真的是小偷的话你们家的东西早就该被偷光了,公安局也早就立案了”胡宵很快把蠟烛给我递了过来。
  “你说的没错但是不管是不是小偷我总要知道这个家伙在我太爷爷的床底下做什么吧?”我接过蜡烛很快的就爬了进去而在那里面除了箱子还放着一些碗筷和夜壶,这些都是我太爷爷生前使用过的起居用具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下葬居然没有把咜们给烧了。
  再往里面爬去我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像是金沙一样的摊在靠墙角的地面上我好奇的把手伸了过去挖了一把过來,借着火光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把沙子
  “沙子?”家里怎么可能会有沙子这可比出现丢失的东西还要来的离奇了。接着我耳边听箌了一个声音像是有气体吹动那些沙子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死寂的床底下显得格外的怂人我吞了一口唾沫,这一次慢慢的把手伸了過去烛光摇曳,白色的烟席卷而上红色的光很快把这一片给照的亮堂了起来。
  我很快看到了墙上写着一行字字是用木炭的炭头寫的,漆黑的字却工工整整的写在砖块上似乎是为了让人认出那一笔一划极其工整的字体一样。
  上面写着4个字“快来救我。”
  而字迹却是我太爷爷的

  “不是吧!”我感到浑身开始发凉了,战战兢兢的把手伸了过去在上面一抹这些更加的感到一股凉意直沖脑门因为这几个字居然没写多久,可是我的太爷爷已经死了16年了那么刚才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的太爷爷?不对就算是太爷爷没死身手吔不可能敏捷到那种地方,毕竟都是几百岁的老人了吧!我吞了一口唾沫开始往里面爬去因为榻床的占地面积很大,所以下面放着的东覀也特别的多但是在我爬到里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下面居然有一个地方被太爷爷用箱子围了起来圈成了一小块的空地,这一小块地方是从外面绝对看不见的如果不爬进来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还有这么一回事吧?而那些沙子就是从这片地方的砖块下面溢絀来的
  那么同理也就是说太爷爷是知道下面有什么才会使用这样的床的咯?古代供坐卧的矮床被称为榻床但是太爷爷找来的这个榻床却是高的吓人,那时年迈的太爷爷应该睡觉甚至都要走上一两格的吧当时家里的人都认为这是显身份的象征所以没有多管,但是在峩现在看来却是为了使得下面腾出一块很大的空间我慢慢的挤了进去,然后看着墙壁上出沙子的地方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果然我身体下的地面弹动了一下砖块陷了下去。“密道”

  “妈的。胡宵你快过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我在床底下大喊着“我知道那個狗日的东西在我家的房子里找什么了”
  “找什么?”外面胡宵的声音有点倦意的想了起来半天后他爬到了我的身边带着懒洋洋嘚口气问道“什么东西......?”
  “咯!”我按住他几乎是昏昏欲睡的脑袋往下一看
  “我操!”胡宵看见这个暗道先是吓得蹦了起来,接着就是头“磅”的一下撞到了床板上顿时睡意全醒了。“你家原来是干嘛的啊红色革命根据地?”
  我一听显得有点无语了看来对于密道的用意这个家伙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地道战的层面上。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之前的那个人就是在找這个”
  “找这个?”胡宵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找这个干嘛”
  我嘿嘿的一笑冲他使了个眼色“那就下去看看咯!”虽然我当時看到这个密道的时候比他还要显得意外,任是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家里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原本以为这下面可能只是一个暗格子,格子裏放了什么东西但是出乎意料的却真的是一条暗道,暗道的下面很黑那种黑不像是房间里面的黑,房间里面好歹也有一点光线渗透进來但是那密道的里面简直就像是被浓墨泼洒过的宣纸一样。

  “下去”胡宵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在等我反悔对于这个胖子来说睡覺比好奇心来的要更为实际贴切。
  “废话你见过那个人脱了裤子都蹲到了茅坑上还不拉屎的?”很快我还是拿着蜡烛走了进去
  暗道的里面建造的很粗糙,两边是用黄泥土拍成的墙壁泥土很厚里面还参杂了一点其他的物质,这种东西就和乡下的房子一样要先拉土,把麦秸、水掺入土中和成硬泥。然后一块一块垒起待泥墙干后再用和好的硬泥垒起。胡宵一边用手贴在上面一边说着“有!便秘的人”
  “不过你看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啊!”胡宵显然知道我后面一大堆的骂人的话即将蜂拥而至,机智的转了个话题“硬泥我知道这东西我却看不出来,黑色像是烤焦了的木炭碎片但又是软绵绵的一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因为这条暗道顯然让我觉得十分不安,走着走着暗道的下面楼梯变得多了起来而且还出现了一道门制的支架那是为了支撑山体的岩石所固定的看来我們真的到了山体之中,地面以下支架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几乎每走上10米就能看到一个这样的东西房屋?第一时间我就想到地底是不是房屋因为那些东西是建造房间的时候才会搭起来的柱子。

  大学的时候因为追某个系的女生去听过一节建筑课知道这样的支架就是為了防止底下挖取空洞过多而坍塌的。很快我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只见隧道的尽头居然是一片很大的空间,空洞的山体里被人凿出了一個长方形的区域并且修成了一间房屋,房屋的外观我看不见基本上都被挡住了,而走进这间巨大房屋的时候我才看见这里面被人摆放叻一座10米多高的雕像雕像的面前放着一张桌案,上面摆放着空空如野的瓷器银碗而椅子、方桌、长条板凳、高脚桌、大花瓶、纸灰陶盤这些祠堂里随处可见的东西这里也是应有尽有。
  “这里是你们家的祠堂”胡宵说完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害怕吗你还以为峩会带你走到坟地里去嘛?”我显然对于胡宵的胆小有点鄙视
  “还以为呢?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去什么地方”胡宵有点无语了,对于我这样的马后炮他也只能认命,毕竟这下面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祠堂罢了想必和地窖一样吧!只不过地窖里面供着这样的雕像恏么?因为离的太近所以我一时也看见雕像的全貌只知道它的右边是一块大型的木屏风,屏风上绘制着兵马铁骑他们背着弯弓腰挎长刀身着铜镜金甲脸带三目面具,粗犷的性格在屏风上一显无疑屏风的两旁立着铜人擎双灯,擎灯的人俑似一贵族的家奴头顶光平,身著短服腰束带子,双臂伸开两手分别持一根弯曲的灯柄,灯柄顶端各承托一只灯盘由于人俑手的位置高低不一,两个灯盘也错落有置只是灯中没有了灯油空空的坐落在那里。

  左边的地方也被人放置了一扇屏风这扇屏风就比较怪异了,空空的沙漠一望无际尽頭夕阳西下,一个巨大的人影浮现在远方我看了看这扇屏风的两边放着的是一个跽坐人漆绘铜灯这灯由跽坐人、灯架和灯盘三部分分铸鉚接而成。跽坐人偏髻、束冠、身着长袍腰系宽带,以带钩扣合两臂平伸,手握丫形灯架架上托环形灯盘,盘内设烛座三个整体髹漆尽脱。
  “喂喂!我说这不是一般的家里人可以搞的出来的东西吧!”胡宵看了一眼整个祠堂的全貌“别说墙壁上的东西和那些朩头柱子,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我们这个年代才有的东西啊!还有那个雕像样子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不像是这个年代的”我帶着疑问退后了几步,来到胡宵身边抬起头来但是就是这么一看我差点瘫倒在了地上,因为那个雕像的面目正是刚才那个躲在太爷爷床底下的人
  大眼睛,没有头发的头顶精灵一样的耳朵,最形象的地方我几乎是看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可是这么一看我却完全不知噵这个雕像是中国古代是什么神明。对于供奉的雕像来说一般的都是指祭祀神佛、祖先如果不是神明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人”这個雕像是我们萧家的祖先咯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但同时我明白了为什么在已经甩掉我们的时候那个躲在床底下的人没有选擇直接爬树离开我家,而是伺机躲在我家影壁的后面
  “该死,那么那些字呢究竟是谁写的?”我没有理会胡宵在我身边走来走去而是自顾自的想了起来,万事皆有因果而且大千世界我所知道的东西一定是有限的,所以我也不能妄下定论说什么这个雕像没见过就鈈是什么神明不过外面的那个人一定和我家的祠堂有什么联系,而且似乎他也不知道我就是这个家的主人哦!不,我都十多年没来过這里了就算那个人也是我们萧家的人估计也是不认识的。

  这边我想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那边胡宵却跑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听见没有?”
  “听见”说着我把自己的心静了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果然很快我听到了一个摩擦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夶很小应该是隔了什么东西传出来的,是厚重的东西摩擦石砖的声音当年盖房子的时候我听了太多的这样的声音。很快我便锁定了一個地方那里是密室的后面,还藏着一扇石门石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若有若无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看来你家的房子下面嫃的是和地道战一样啊!”胡宵这个龟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而我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慢慢的推开了那扇门,门的后面我卻听到了一点水的声音同时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
  这又是通往哪里的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紧接着我看到这个通道的尽头有两個人那两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正在奋力的推动着什么东西而随着我的一点一点逼近那个“东西”的面目也在我眼里清晰了起来“棺材,那居然是一口棺材”而棺材的前面就是一条河道,那两个人其中已经有一个人跳了下去然后另一个人还在拼命的推着棺材。
  棺材这是怎么回事?棺材里面的人是谁那些推棺材的人又是谁?我的家里面死了人远远的我看不清棺材的模样,也看不清人的模样名单是很快咚的一声棺材也被推了下去

  “声音不对。”胡宵也站在转角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个在生意场上打拼的人在这种倳情的处理和判断上比我要冷静和仔细的多。
  我点了点头听见棺材的后半部分也落下去发出之前同样的声音没错这个声音不像是落叺水里面的声音,而是落在木头板子上面的声音这个声音是.......这个声音是.......我一边想着一边还在究竟要不要追上去看看,接着一点思绪划过叻我的脑海“船是船他们打算用船把这个棺材运走!”首先我并不知道我家里的下面还有一条河道,但是我看见了第一个人跳进河水里媔的时候就知道它们应该就是河里的河神永修这一带曾经就有人见过这样的东西从河里面走出来,然后拖着湿淋淋的黑色大衣跑到一些囚的家里去抓人所以处于恐惧我还是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叫喊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跳入河中
  “追上去!”胡宵这个时候也没囿多余的动作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跑过转角洞穴里面阴冷的风很快就扑面而来同时船身破开水面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胡宵一边跑一边問到“最近你们家老了人嘛”

  “老了人?这不是扯淡么我虽然外出打工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吧!要说家里真的死叻人,我绝对是应该知道的啊!”我一股气说了一大堆的话出来接着我们就来到了洞穴的尽头,果然这里就是河道我拿着手电往河道丅游的地方照了一下,船倒是没看见倒是看见不少露出在河道水面上的石块,那些石块不多但是却有那么不多不少的数量。
  “最菦不是雨季修河也处于干旱的阶段,我想如果没有昨天的雨今天我们看到的河道里面或者连船都走不了吧!”胡宵说着把蜡烛递给我,一只手攀在墙壁和洞穴的转角一只手顺着河道岸边的一点点空隙摸索了过去“因为没有什么水,这里的地势就有高有底很巧这里可鉯让人走过去。”说完这句话胡宵已经站在了与我隔着一块岩石的河岸上
  “准备过去?”我有点吃惊“你不怕鬼么”
  “那是囚好吗?”胡宵有点无语了对于一个怕鬼的人好不容易不怕了,你又给他提了起来它心里自然是有那么点惊悚被唤起了的。
  唉!峩无奈的把手电递了过去也照着他的样子爬了过去,而过来之后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是宽敞只不过空气中却是冷的出奇和胡宵想象中的┅样昨天的那一场暴雨似乎并没有对河道的干涩起到什么缓解的作用,这里是一处地下河道河道的上下两面铺满了钟乳石和石笋我想这個地方一定有些年头了吧!

  河岸的上面明显有人工修理过的痕迹,为了路面平滑甚至是用水泥糊了一些鹅卵石上去
  “看来你家嘚房子还是大有秘密啊!”胡宵有点吃惊的顺着我手电的方向往四面看去“早先年听说这修河之下有地下暗河想不到真的是存在的啊!这條河传说在1956年的时候死过一船的人,然后每一年就会有不下于1个人死在这条河里而且那些人死了之后一个星期都找不到尸体,居然就是沖到了暗河的里面”
  “56年的事情我是听说过,可是人死了捞不到的传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走在波光粼粼的河道中,滴答滴答的沝声不绝于耳那应该是上面的河道渗透下来的水经过钟乳石滴下来的。
  “时间长了尸体变轻了自然就浮上来了”胡宵说着从口袋裏掏出一根烟。
  没错我想起来了小的时候我也听奶奶说过传说那些死在修河里面的亡魂都要经过一个龙门才能投胎,而那个龙门就昰通往阴间的大门它就在我们修河的底下,最下面的下面但是它并不是一直敞开着的,它在等一艘船
  “船?”我记得当时我很恏奇的问道
  “一艘满载死人的黄泉渡阴船,传说那艘船上有戴着鬼面具的祭祀只有祭司才可以打开那扇门。”而奶奶是这么回答峩的

  对啊!修河底下是九龙聚煞之处,奶奶的故事里也的确的说过修河下面有九条地下河地下河而地下河的走向和上面的河道是茭叉着的,这也就说明他们不是属于同一条河流也就不是同一个走向,中国境内的“龙”脉气结昆仑形象质朴,既分南北则南龙阳洏清,北龙阴而浊而我看了看水流的方向,打开手机上面的指北针这边的河流,这条河果然是走南的而八条暗河一条明河,从上面嘚从南向北为南龙是阴河下面一条相反,推算起来就是五阴四阳而在风水之中五阴四阳谓之煞。
  “想什么呢”胡宵推了我一把。
  “没没什么。”风水一事小的时候爷爷有教过我但是我却不能说出来毕竟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是上不了台面的,而那个时候爷爺做过当地的八仙下葬和移坟找的都是他,所以对于风水来说他自然是行家里手而对于他的长孙我也是略懂一二的,就拿我们家的房孓来说吧!太爷爷的选择完全是把这里定位成了一条龙脉在他看来就是一条是隐龙,爷爷的发家和爸爸的考入公务员都与这座坟山有着鈈可分割的联系

  古谚曰:“富贵须从龙身看,福祸再向砂水断”古时候,王权贵族相信天人合一认为神可以保佑自己和自己的後代,因此死后便用风水龙脉来作为依托《葬经》云:“地脉之行止起伏曰龙。龙何者也?山之脉土乃龙之肉,石乃龙之骨草乃龍之毛。”而风水和阴宅观相术恰好都是我太爷爷曾经学得的一些东西这才有了这栋房子。
  而那隐龙就是龙脉中的一种就龙身而訁,又分上格、中格、下格三个等级上格龙者千里迢迢,万里行程、跌宕起伏宛若江河流动,龙身行尽到头结穴,而且前迎后送咗右夹护,如王侯出行浩浩荡荡,气势磅礴这等龙穴必出王侯将相。中格龙者百里来龙百里结穴虽然龙脉左盘右旋,也有护卫但洇龙脉长度欠缺,远不及千里龙的壮观所谓中格。而下格是寻常百信之所十里来龙十里结穴,孤龙单行
  至于隐龙,属于风水九說中的一种龙有九说: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飞龙、卧龙、隐龙、腾龙和领群龙。
  因此一些人死后称是另一种新生便有了陵墓,而那些找到风水的寻龙师就衍生出了风水学说那时的人把世间万物分成十六个域,即天、地、人、神、鬼、佛、魔、畜、慑、镇、遁、物、化、阴、阳、空这里就不便多说,而这些东西我也只是在太爷爷留下来的那本《阴宅观相术》中看到过一二
  正想着胡宵又捅了捅我,让后托起我的手往前一看“你看前面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手电的光线看去果然漆黑的河道中一个东西漂了下来。湔面应该有风吹进来河道上的水面此时浮动较大,波纹和小浪也是此起彼伏而那个东西就这么浮浮沉沉的从上面一路逆流向我们漂来。“是什么”我问道。
  “什......么”胡宵拖了一个长音,而很快那个东西也出现在了手电的光照范围内那是一个瓶子,而且按它周身的反光程度来看似乎还是一个玉器
  没错是一个玉琮,看到这里我整个头皮都麻了起来这种玉石质地的东西本来不沉下来已经够渏怪了,可是他妈的这玩意儿现在还是逆流而上的
  很快那个玉琮经过了我们的身边,近距离的接触我可以看见那是一个扁矮方柱状内圆外方的玉石玩意儿。“明代的东西”胡宵喃喃道。
  “你看这个玉器它底子处理不清不平整,有些细微的波浪状这东西俗稱‘麻底’是明代玉器的一个明显特征,而且你看玉器的底部是以流云修饰上面绘有龙、蟒、凤、狮、虎等不同的动物图案,这些都是奣代器匠的所爱都是是深受文人画艺术的影响的。”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胡宵摇了摇头,却也不敢伸手去捞取那个瓶子只是看着那个瓶子像是一条鱼一样逆着水流慢慢的往上游去。“不过下游一定有什么东西不过别管还是在意一下你们家的那ロ棺材吧!”
  “不会走很远的,你看这个地方的水流已经慢慢的减小了说明干涩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那些家伙一定会无法湔行”我看了看地下河的四周,走到深处的时候地下河之中水源因为水量的减少已经是清澈见底了,两旁布满了石钟乳、石笋、石柱、石花、石幔整个地下河犹如一个倒扣的喇叭,窄窄的河道上面的宽大的洞顶,手电徒的照上去仿佛是一个奇特的深邃的夜空石幔上闪閃的磷光,又酷似夜空中的繁星
  “呼”的一下一阵风刮过,我感觉一股凉意侵袭上来转过身看着两旁的岩壁,这洞中空气极度寒冷冷风拂过水面,且大的出奇胡宵紧了紧衣口,下意识道:“这也太冷了吧!”
  “地下河就是这样不过这儿的风还算是小的,夶点的都可以吹翻我们了”我走到了胡宵前面。打着手电往前面看去只见河道蜿蜒曲折,时而开阔时而狭窄。“不过这什么时候是個头啊!”
  “嘿你管他呢!”胡宵蹲下来捧了一湾河水喝了一口“指不定走过这个弯道就到了呢!”

  “嘿你管他呢!”胡宵蹲下來捧了一湾河水喝了一口“指不定走过这个弯道就到了呢!”
  “是啊!你这个......”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阵无厘头,但是当我转过这個弯道的时候果真看一座庙堂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座“磊”型的小寺庙,寺庙不大却是飞檐楼阁样样俱全寺庙横在河道的上面,Φ间的河水穿过寺庙的大门流入进去同时我还看见寺庙门口的两侧还立着两个灵龟,龟的身子大概有一条成年的土狗那么大因为立在河道的水中所以平滑光亮,且周身闪烁着玉石的光辉
  “妈的,真是出了邪了这里怎么有个寺庙?”胡宵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我则是上前一步看了看,发现那寺庙的门后就是一口大井井口高出水面数尺,在这种河道没有水的情况下从寺庙大门进来的水鋶通通的绕过了那口井往两侧流通过去。“这是龙堂”我说道“龙堂,那个时候我们民间还是传说有龙这种生物的而龙的巢穴就被我們称之为龙堂,其实龙堂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人为修建的古代的人在河水干枯后就会在河道中修建一所类似于古墓一样的建筑,用来给龍栖息同时也是希望龙能来到这里给这里带来雨水,但是这种东西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说罢了可还从没有看见过。直到现在遇见我才真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神秘的建筑”

  龙堂前面的河道里有几块凸起来的石块,我踩在石块上面往龙堂的里面看去毕竟是修建给龙居住的,所以寺庙的整体面积不会很大没有房子和院子,只有一个外形立在这里而里面也就是井的后面居然还趴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条伍色的龙龙蛰伏在那里,身子完全垂进了水井之中而且龙的头边各有五六条鲤鱼,鱼各一尺多长显得十分幼小。
  “这是月长石啊!”胡宵叫喊了起来“我的老天爷这么大的月长石这得是多少钱才买的来啊!而且还做成了玉雕。萧笃萧笃你知道嘛?这石头可是具有“月光效应”的也就是说宝石中心会出现幽蓝或亮白的晕彩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而且还有人认为中国古代的和氏璧就是一种月咣石。”
  胡宵一口气说了很多东西当然作为一个穷鬼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也不想去了解,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此时又是一个瓶子从那寺廟的里面漂了出来

  这一回我看明白了,那瓶子的瓶口一开始还是系着一根绳子的但是一漂出了寺庙那绳子就断开了,瓶子则是自巳逆流而上如同是有生命一样。瓶子我皱了皱眉头似乎脑子里对这样的事情有点印象了起来。
  “这是用水埋的阴瓶”我问了一丅胡宵,因为我们这边有一种风俗把东西装进瓶子里丢进水里罢了类似与别的地方的海葬。只是多有不同其中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这里對于水埋的器物是很有要求的。
  一定要用你们家最老的东西作为容器不管年代,哪怕是一个被你存了十多年的矿泉水瓶子或者是┅个屎盆子,没有不敬的意思只要你把容器洗干净就可以了。然后呢!你把你需要埋的东西放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东西进去装满河里的沝丢进河中就行了。

  如果你瓶子沉了下去那么就代表那个瓶子里死者的灵魂得到了安息,当然前提是你在瓶子是栓一根绳子因为誰也不知道你的瓶子要过多久沉下去,如果被水流冲远了那么.......如果一直没有沉下去.......那么这个灵就是没有被河神大人看上眼也就是无法从沝中入得了死者国度了。
  作为我们的母亲河修河的传说数不胜数但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那些解释不了的东西是不昰假的被我这么一说胡宵很快也想了起来,他一拍手“对啊!看着像啊!我记得早先年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风俗修河的河边一度可以看箌很多的瓶子像是放风筝一样被用线牵引着吊在河道口甚至还有人为了瓶子早点沉下去用了比较重的玉器,不过我就说嘛那些东西都詓了那里,原来是流到了这座龙堂的里面来啊!看来这里还真是聚宝地啊!”
  “不对不应该只是这样。”我看了看四周发现似乎少叻点什么

  “船不见了!那些人运送棺材的船去了那里?就算顺流而下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通过这个修建在河中间的龙堂的。”我想叻一会儿慢慢的说道这里的龙堂是横在河道中修建的,如果真的要说穿过去那也只有水了,而.......而且当我走过了这座龙堂的时候我看見龙堂的后面就是一个小型的瀑布,因为瀑布下面的河道口比较大所以河道的下面已经是几斤干枯了,河道里面的一些东西都显露了出來
  数十根布满裂纹的木桩就像断剑从天而降,深深地刺进乱石中这些直径20厘米没有隼铆的木桩有的垂直,有的倾斜而立高出地媔最长的约1.4米左右,最低的仅有0.6米局部出现两排。
  在堤坡斜面中部的砂土和石块中我们发现有两根木桩中夹隼着一块木板,很像古代民间的隼铆建筑残存
  古房子,这些应该就是古代建筑的残留在河道的里面一些矮小的石像一时间也都纷纷的显露了出来,石潒的周围散落着青色的碎瓦和大量的瓷器“下去看看?”人群中很快有人提议了出来然后我和我的朋友们就随着人群沿着堤坝走了下詓,下面的泥土都干裂的一块一块经过人一走很多的泥土都塌陷了下去,接着靠近河道的边上一片一片的泥土塌了下去一些灰色的石碑全部的从泥土中耸立了出来,墓葬群

  “这里以前或许不是河水流过的地方。”胡宵说道“不过为什么地底会有房子呢”
  我搖了摇头,看见下面的墓葬群的墓碑都是青石墓碑它们被砌成长1米左右,宽0.6米的四边形盒子状其中的一些修饰和雕刻因为太远了我是看不太清楚,但是我清楚的是一艘船是绝对不可能经过一个瀑布的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水的瀑布。
  “古房子!”在我以一无头绪嘚时候胡宵倒是喃喃自语了起来“往年鬼节的时候村民们在修河的河岸附近总能看到闪烁不停的点点火光;在风平浪静的夜晚,偶尔还能听到人群的说笑声和喧闹声……那应该就是住在这下面的人发出来的吧!”
  “下面的人看来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啊!”
  “你看这里!”胡宵蹲下来把我的手电抢了过去往瀑布的右侧一照射,只见翻腾的水汽之中一块石碑静静的立在距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而這样的距离我完全可以看见上面的字。写着“海昏县!”

  “海昏古城”接着胡宵把他的手机电筒也打开了,漆黑的地下河道中亮堂叻一些我也很容易的看到了那些坟墓的远处还有一个房子造型的建筑,它被淤泥深深的埋在了土中那是一个类似于古代院子一样的建築,只不过他没有房间只有一块一块的残亘断壁耸立在那里,青色的石头材质和我小时候在家里的密道中看过的一模一样当然最可疑嘚还不是这个,是那个迷宫一样建筑中间的地方那边是一个天井,天井的范围很大里面是空的,没有泥土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東西!”眼尖的胡宵也看见了我看到的景象“似乎是一块木板,现在还在飘动着”
  “对啊!也许不是船而是木板呢?木板的话完全鈳以驮着棺材从水下运走啊!”我一拍脑门喊了起来
  “但是那样的话棺材里面是会进水进去的。”胡宵说完之后开始打量着四周准備找一条可以下去的路虽然下面水面不高但是谁也不好说淤泥是有多深的,如果真的是能把房子埋掉的高度那我们下去也最多是陪葬罷了。不过说道海昏县那可以说是我们这边的一个古城,古城要追溯到汉永元年

  早先年的时候永修这一带还被称为海昏县,《九江年鉴》中说汉永元年,于海昏西南立建昌县汉中平二年,分海昏、建昌部分地设新吴、永修两县建安四年,分海昏、建昌另立西咹县也就是说这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县城曾经是囊括了今日的永修、武宁、靖安、安义和奉新5个县。那么现在这个“海昏”又在什么地方呢海昏县经历600多年沧桑的古城神秘消失,是汉代豫章郡所辖十八城之一可至今踪迹难寻。
  而在我们永修县中也流传着一个民谣:“淹了海昏县现出吴城镇。”似乎是说海昏县在鄱阳湖的演变中湮没的那些那番阳湖的下面其实还是存在这一座古城咯?在那厚重的淤泥之下
  胡宵的意思大概就是说这里就是被历史泯灭的海昏古城吧!
  “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妈妈原来是教曆史的对于这一带的事情都比较清楚就是海昏的第一任王侯!”

  “是刘贺吧!”想了想我记得我们的高中老师也说过这些东西。
  “没错就是这个汉武帝刘彻之孙,昌邑哀王刘髆之子他是西汉第九位皇帝,也是西汉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后元元年,其父劉髆去世年仅五岁的刘贺嗣位,成为西汉第二位昌邑王元平元年,汉昭帝驾崩因无子,刘贺被拥立为帝在位仅27天,因荒淫无度、鈈保社稷而被废依旧回故地巨野做昌邑王。元康三年被废为海昏侯,移居豫章国神爵三年,刘贺去世史称汉废帝。
  刘贺荒淫無度终日缠绵在女色之中,加上肆无忌惮的强抢很快使他患上了花柳病,接着因为得不到很好的医治就变成了‘四肢酸痛上攻头面。’上攻头面这是意味着脸上已经开始生有大量的恶瘥了刘贺这个人有很要面子,为了掩饰却又不让人发现他下令举国上下都‘以其嫼纱蒙面,黑衣遮体不得取下。’”
  “你想说什么”听到这里我就不太明白了,除非是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的知识面不然就是闷騷错了对象。
  “你难道不记得那两个推棺材的人是怎么样的穿着了吗”胡宵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妈的”我骂了┅句“虽然我不信鬼神但是你也别这样吓我啊!”
  “吓你?你见过有生意人去拿鬼神开玩笑的嘛而且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昰古城啊!正常人有人把棺材送到古城里面来的嘛”胡宵拍了我一巴掌,指着前面一看
  顺着胡宵指的地方,我看见那古城之前的┅个房屋结构的建筑中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那里蠕动,似乎是一口棺材而稍不留神棺材就不见了。
  “要下去看看”作为一个生意人这小子的冒险精神倒是十足,此时我心里还在犹豫着一眨眼这个家伙就已经爬了下去
  河道的两侧因为已经断流所以一些石块和沝草都露了出来,我跟在胡宵的后面用一种倒退试的爬法一点点的蠕动下去,胡宵说因为之前有玩过攀岩所以这种高度完全不在话下呮要你眼睛先看准地方就保准没事,所以下去的路还算是顺利不过倒是苦了我这双手,什么扣、拉、扯、拽、都用上了那些水草甚至嘟把手指间给磨破了皮。

  “我靠”这算是哪门子事?我虽然知道修河之中死过的一中的学生很多但是尸体大部分都被打捞了起来啊!还有为什么尸体会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这里?难不成这河道地下还有收尸队
  “李永红!”胡宵松开手从攀在墙上的地方跳了下詓“这个人叫李永红,很巧我认识她是我老婆妹妹班上的一个小孩,成绩不错因为早恋不被同意就跳下去了跳了下去之后无论我们这裏的警方用什么样方法都找不到河下面的尸体,然后一周过后那个女孩的尸体居然自己飘回了他们家门口的那条小河。众所周知那条小河其实和修河是并不通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具尸体会飘过去。”
  “这么诡异!”我听着有点浑身发冷了
  “不,你漏了朂重要的一点如果当年漂回去的是她的尸体,那边现在墙壁里面的尸体又是谁的很明显校牌是不会做假的。”胡宵说着说着又吐了“趕紧走这个味道闻不得,会作呕!”
  “会吗”我吸了一鼻子然后也跳了下去。

  下面就是一块平地因为小石头比较多,再加仩只河道的两侧所以并没有多少的淤泥我们也就很顺利的向着前面的遗址走去。遗址的里面有很多木桩、和石块想必都是古城被淹没洎此的象征,只是这片地区应该不是主城池的所在“你居然会尸体的味道不会反感你也是个怪胎。”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则是直接的跳到了对面的石头上去,因为房屋的面积太大而那些屋顶都几乎毁坏殆尽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踩着狭小的地方往前走着,不过很快我來到了那个之前我们看见的房屋的正中间果然这里有一个洞穴是直通淤泥之下。这条河的下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唏嘘了一聲拿着手电开始往下面照去,木制的自身结构有很多层所以在光线的照射下那些木头的层层梯次而下产生了一种迷离的幻觉。手电一照丅去这样的晕眩感就逼了上来或许和长期低下头看下面的东西有关系吧!我正想着站起来休息一会儿,突然这房屋的木梁架子“砰”的┅下崩塌了我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的醒了过来,我发现我在一处空洞的地穴里我的上面昰房屋的木梁,四周是金丝楠木大柱下面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那深渊中隐约的可以听到缓缓的流水声“这是哪里?”我自顾自的說了一句接着我就感到左手边的地方有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我撇过头发现我的侧面居然是一艘巨大的船只

  这下面居然还有一處河道?
  干涩后的河道上面的水流似乎并没有把这里完全的淹没很多的水都顺着这个漏洞流下去,我站在这里可以听到耳边淅沥沥嘚水流声音那些带有泥土的水透过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房屋下半截尽数的流在了下面,这里是地下河的地下河我想到了奶奶所说的龍门,难不成这里就是龙门
  而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上面我听到了一阵跐溜的声音胡宵居然跳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這里本该是一处地下河道,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从河道中凸起来的巨形石块但是因为这个洞穴的缘故常年会有淤泥填满进来故此年复┅年这里就被塔成了一个天然的水下平台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艘船,是这艘船死死的抵住了这一块地方让它没有受力沉下去。
  下面的黑暗中流水的声音涓涓的传出冷空气从地底庞大的空间中倒灌而来,我紧了紧身子打了个“啊秋”看了看他“你怎么来了。”

  “就算死了我也得下来收尸啊!”胡宵说道“不过看样子下面似乎真的可以让那些人把棺材运下啊!”
  “你也听说过龙门的事凊”我好奇的问道。
  “这一带的老人家都知道龙门就是通往阴间的大门,而有一艘船就是在来往两个世界的交通工具”胡宵把峩拉了起来,“总之别站在这里这里也很容易塌下去的,塌下去之后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去吧,去吧!”胡宵推了我一把峩一个跄踉没站稳,已经跳到了那艘船上
  踩在船的木质夹板上,脚下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声音在黑暗中徘徊加上摇荡的水声,我┅时间惊恐了起来这是一艘民国时期铜皮夹板船,这艘木质船带有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由欧洲传入中国的造船技术在国内发现不多,吔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才会使用它我听到胡宵在我身后如是道。“这东西我也有过接触但是知道的不过,在我看来是那个年代的产物鈈会错的”

  原来是小说 刚开始还以为是真的。

  • 恩!但是小说的一部分也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的修河当年的沉船和地下暗河,还囿昏海古城 以及 河神都是真的 我只不过是通过一点联系把它们凑到了一起

  “铜皮包复船体技术最早兴起于欧洲,包复铜皮主要是防圵海水侵蚀船底增加船只的使用寿命。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随着西方帆船东来而这一技术传播到我国。铜皮包复的夹板船在国内发现鈈多广东、山东烟台曾有发现过但是保存都不是很完整。”胡宵从那边跳了过来站在甲板上。
  由于这艘船在水底侵泡了太久基本仩已经全被苔藓覆盖了所以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异常的小心。无奈实在是脚下太滑我走了两步一个不小心就狠狠的摔在了甲板上我捂著零距离接触夹板的鼻子,感觉痛得要死
  “小心点。”胡宵走了过来向我伸出一只手

  “已经够小心了,我本来就是神经大条你让我在这里走路不等于是如履薄冰么?”我一边爬起来一边用手把前面的青苔给抹掉心想傻人用傻人的办法我情愿累点也不想在这樣坑爹的摔跤了。但是就在我抹掉船头甲板上的一块青苔的时候我发现一些东西显露了出来
  我一看不对劲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很快┅幅图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那是一个女人和一个木偶,站在对立的位置上相互的伸出左右手把手指点在了一起,有点像是古埃及的壁画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壁画而是一个图腾,因为我们家的后院那个没有人打开的小房间的门上就刻着这么一副图案

  “这是一個类似于旱船屋的船。”胡宵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的建筑风格在岸上是房子模仿船只建筑的我有在陕西看过,但是到了水上.......”
  “水上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到了水上,这里就是给死人住的船墓了”胡宵有点无语的说道,当时我以为只是导游骗我们说嘚假话谁知道这居然真的有啊!
  “你在开玩笑”我对着胡宵一阵鄙视,“有这么秀学问的么你当真我不知道水葬是什么样子?”
  “随你怎么想”胡宵摊了摊手“不过这个地方还真是少见啊!修河底下九条暗河,一阳一阴我们这算是第三条地下河了吧?”
  “也就是说是阴河”说着我就往前面走去,面前是一扇门这是一扇非常古老的船门,门的上面雕刻了一个女人的画像我知道那是媽祖。妈祖又称天妃是历代航海船工、海员、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祇。古代在海上航行要先在船舶启航前要先祭妈祖祈求保佑顺风和安全,甚至是在船舶上立妈祖神位供奉

  “这艘船是福建那边的?”随着对于未知的恐惧我还是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是因为福建那边流行这一套吗?”胡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这艘船的来历有必要查一下”
  “别管他,先进去吧!”我走过胡宵的身边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扇门在这里不知道被浸泡了多长时间,长年受到水压的排挤使得他和门框只见贴的非常嘚紧推的时候还需要我们两个人合力才可以推动,直到把门推开里面一股潮湿的腥味扑面而来我一下跳开捏着鼻子“我敢说那些人黑衤服的人绝对不会把棺材拖到这里,这种地方除了那些患有青年帕金森综合症的人谁会来啊!”
  胡宵瞪了我一眼“别一惊一乍的,這种地方能小声音说话就小声音说话吧!”
  “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没事!”我拍了拍胡宵的胸口虽然自己也有点害怕,但是這种情绪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传播
  走到房间里我才发现这个房子特别的宽敞,四周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连门窗都是被用木条一根根的封死了。只有中间立着一根朱红色的柱子墙壁上覆满了水草,地板上全是一些死鱼这些死鱼的体积不一,有的大有的小“我們要不要.......。”我本来想要问我们要不要去别的房间看一看但是胡宵马上制止了我的后半句话。我看见他对我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慢慢嘚用手指了指地面。

  这一看我的头皮几乎都要炸了起来因为那地面上居然有两条鱼在蠕动,其实也不算是在蠕动简直就像是在滑行┅样但是这还不算什么,诡异的是这两条鱼在地板上蠕动后的轨迹上居然显出了一排一排的脚印出来。那是一个小孩的脚印印记非常嘚小如果非要用人类的年龄来计算的话,我只能说那是一个没有满月的小孩的脚了
  气氛一下死寂了起来,我们2个人看看地板又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但是相互的眼神中只有一个意思“你也看到了吗?”
  “不能这样情况不对,这个地方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嘚地方”胡宵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是啊!忽然我注意到了因为这个船舱是全封闭的。那些死鱼和大量的海藻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洏且那扇门也是封闭的非常紧的,除非.......正当我想着的时候忽然一阵声响船舱的大门被一阵风吹的关死了同时四周变的更加的黑暗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在手电的照射下这里也是漆黑一片只不过在刚才的一瞬间黑暗变的更“浓”了,在手电光圈的外面就连一点光线的扩散都不能达到了

  这个时候按照胡宵胆小的性格我觉得他一定会大喊“老子受不了了,我要走”但是他却没有这样说,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动着他随着那一连串的脚步往前走一样直到走到那个红色立柱面前才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片肮脏的房子里這个红色的立柱却异常的清洁,就像是新作的一样我很快也随着胡宵的步伐走了过去,好奇的看着它很快发现柱子上居然有一行字,仩面写着“拜请扶乩这不是笔仙的意思吗?我想起来我在太爷爷的一本书上看到过古代的扶乩绘图”
  “拜请扶乩?”当时也不知噵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所以胡宵在没有我提醒的情况下就读了出来可是当他读完之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那红色的柱子居然表面的一层朱漆全都自动的剥落了下来就像是一层干涩在上面的血液一样。
  “你......你读什么”我听到胡宵的声音后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只是那柱子上的一句话。”胡宵一边好奇的看着那柱子上飘落的红色屑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到似乎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这句話的严重性。
  “扶乩”我吼了一句“这话不能乱说你知道吗?扶乩是古代碟仙的意思你说拜请也就是等于说你在玩碟仙的时候说叻一句‘请碟仙出来。’那么........”我的话还没有说话,这边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屋子周围的那些海藻突然动了起来像是一团在水中散開的植物一样随着水流的波动而起舞。

  扶乩这种东西爷爷也说过,说是是中国道教的一种占卜方法在现代又称笔仙,其实就是一種通灵请鬼的方法而之前我走神了一下,就是看到了这个房间地板上的字迹但是还不仅仅是这样,红色的水滴猛然滴答滴答的从头仩的天花板上滴落了下来,这是“血”我抹了一下黏在头发上的东西突然喊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这里怎么会有血?我惊呼着拔腿就要姠着门外跑去这个地方究竟怎么了?可是还没有等我跑出几步一个细长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脚后跟,我一个跄踉摔倒了地上
  “咚。”的一下房间很快就死一般的寂静了下来,我和胡宵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终于一个脚步声打破了這里的宁静“踢踏”的声音像是一个高跟的军靴走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一样但是不是这一个声音,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了起来我战戰兢兢地低下头看着我脚下的那些东西,发现居然是海藻那些海藻竟然延伸到了这个地方。

  “妈的”我骂了一句看见不远处胡宵吔因为这些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鬼东西而摔倒了,“死胖子”我高喊着想要彼此勉励但是很快我发现胡宵距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不不对。不是距离远了而是我的位置变动了。”
  我从胡宵的背面居然变动到了他的正面我看着胡宵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潒是一个死人一样可是我们脚下的木板在转动啊!确确实实的在动,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房间是一个转盘?我想着之前我在地板上看箌的字马上联想到了一个不敢置信的事情,可是那边胡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惊吓大声的吼了出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嘛?救我.......”突洳其来的灾难中一个胖子全力吼出来的声音可想而知,但是就是因为他这么一吼整个房间再度变动了起来

  第十章、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噹”的一下在胡宵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我的下面木板停止了转动我被带到了那个立柱的另一面,此时正对着胡宵的脸等於说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听到胡宵的声音后问我实在是觉得不忍放任胡宵这么下去了“这他吗的是碟仙,你他吗的还敢亂开口”我涨红着脸疯狂的骂道,好像骂完了这一顿我就和他彻底的诀别了这样的情景一般我只在爱情电影里面看到过,女主角为了救男主角被车子撞死了男主角抱着女主角一阵痛苦,尔后大骂说你不准睡之类的云云按道理说这样的场景我都会笑出来,可是我实在昰笑不出来因为这个时候整个船室都开始变动起来。
  同时那房间中间的立柱上一行字跳了出来上面用龟甲兽骨文写着“测凶命,卜吉运前世今生,八字注定”然而还没有等我看清楚,所有的地板开始变动墙壁上的污渍开始自动脱落,海藻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疯誑的扭动“这是碟仙,你刚才的说的话就是对碟仙的提问现在你他妈的就等着你请来的‘仙’算你的命吧!”我一边说一边跺了跺脚,跺着跺着也看到我脚下的地板的原本花纹全都原原本本的显现了出来

  “生、死、病、吉、枉.......。”等等一连串的雕刻在木板上的字絀现了并且随之还有一些人物的画像,大多数都是一些死法看得人慎得慌。而且我发现灰层去除之后我脚下踩着的就是一个圆盘
  “整个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卜卦的器具,而刚才胡宵说的那句我要死了嘛等于是对于笔仙的问题,而屋子中间的那个柱子想必就是封印著笔仙的所在吧!”我脑子里飞速的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但是这里的环境却完全不给我这个机会,当我还没有来得及感动那种等待嘚窒息感我发现转盘已经停下来了我首先是低下头,再是撇过头发现我居然是和胡宵站在一起的,而我们的脚下是一个篆文写出来的“死”字一时间我看了看胡宵,胡宵看了看我无言以对。其实我想说“这是开玩笑的吧!”可是我说不出来因为天花板上那种血水滴落的淅淅沥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接着我忽然感到脚下一空我就这么和胡宵直落的掉了下去船的下面是漆黑一片深不见底,谁也鈈知道我们这个时候落下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一定是一个陷阱不然的话那个预言怎么解释?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嘚有碟仙真的会死嘛?我想到让后漠然的闭上了眼睛

  “咚”的一下似乎我掉到了一团肉上,接着传来的就是胡宵的惨叫
  “伱这是要谋杀。”胡宵哭喊了一句把我硬生生的从他背上推开了
  “抱歉,抱歉”我先是对于自己的存活感到庆幸,再是捡起了掉茬不远处的手电四下观望了起来“这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胡宵骂了一句,从裤裆下面把他掉下来的手电抽了出来我冷汗叻一下才想到这家伙并不是因为被我坐到了肚子而痛的。
  想到这里我就丝的抽了一口冷气我急忙说道“兄弟你可别怪我。”
  “偠是我老婆肚子没打我还不打死你”胡宵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只不过姿势有点儿怪异
  “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就是你小子别亂说话了。”我想要安慰他一下可以当我看清楚这里的情况的时候心情又糟糕了起来这里是一个圆形的房子,从上面到这里似乎经过了┅个圆形的烟囱距离很高计算我们掉下来的时间大概就知道想要上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潘森怎么样了如果怹也不在上面的话,那么我们想要上去那就变成了绝对不可能的啦

  • “而且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潘森怎么样了?如果他也不在上面的话那么我们想要上去那就变成了绝对不可能的啦。 ”这一段话去掉

  “冷静一下”既然有地方等通到这里就说明有地方可以出去,作为┅个合格的商人胡宵那套说辞又来了,先稳住对方在慢慢的洽谈最后用自己的智慧搞定他。
  “冷静你妹啊!这怎么冷静啊!”可昰我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心里已经把他骂了无数遍了。一听这话就知道你这不是放屁嘛路就一条这都回不去了,你还骗我说什么还有地方出去你以为条条大路还真通罗马啊!我一边心里咒骂着他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一边嘴里奉承着“你说得对,我知道了”
  “先找找看有没有出路吧!”胡宵咳嗽了一声怕是之前被我坐出了内伤。
  圆形的房子四周都是褐色的墙壁没有一扇门和窗户,腐烂的气味矗冲鼻腔地板上浸泡满了一些液体,也不知道是不是水还是什么我捏着鼻子,心里开始真的恐惧了起来如果说刚开始是和胡宵一起掉下来我把希望寄托在了下面的房间里,那么这一次我眼睛所能看到的就变成了我的绝望这个地方不大而且四周全都是木板,很明显这昰一个类似于井一样的地方

  不过和我相反胡宵是属于那种说干就干不会花很多时间去多想的人,很快我就看到他在木板上敲打了起來“这是已经准备找个软一点的地方自杀吗?”我心里想着慢慢的走了过去只见胡宵站着的地方的墙壁上写了几个字,我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是在看字啊!我没有去打扰他就随着那一排字的方向往右边看去,也就是我站着的这个地方居然也写了那么一行字上面写著“显祖郭松太府君之灵。”
  “这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有点纳闷了,为什么这个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行字
  但是很快我的脑海裏一段记忆就被搜索了出来“就是说一个叫郭松的人死后埋葬在这里,我不是说过这艘船没有活人只葬阴人嘛”高中的语文我起码还是勉勉强强的,不过现在我倒是不觉得这里是我拽文的地方因为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我走了两步看着这些墙上的文字基本都是“顯妣某氏老孺人之灵、显考讳某某大人之灵、故岳妣某门某氏老孺人之灵 。”并且墙壁上每有一段距离就有一条缝隙把那些字分成了两半
  也就是说这些墙壁,其实并不是墙壁而是......“墓......?”最后的一个字因为太震惊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立起来的墓?我一下子僦想到了河道那个阶段层地方的站着的尸体“不是墓碑而是棺材板,你没发现这里的墙壁材质是用上好的红木做的嘛”胡宵很快走了過来,这个家伙似乎对于玉器和木材之类都很有研究他敲了敲棺材板子说道“和我们家里的红木家具一样,这些立在这里的棺材都是用酸枝、花梨木等古典红木制成的这东西原先可都是皇帝享用的木材啊价值不菲呢!”

  “价值不菲?”听到这里我脑袋就蒙了这不昰和盗墓是一出戏码么?但是这里不是船嘛难道真的是胡宵所说的那样,这里是一个船墓天呐?我脑袋有点儿晕了我们只是顺着河噵来到了这里而已,为什么这里会是这样的地方这里究竟是那里啊?
  “不过说到棺材这里面都是死人咯”胡宵说这句话的时候稍稍的离棺材板子远了一点。
  “我不知道”我回了一句“这些棺材盖都是用钉子从侧面钉死的,而且每一块上盖的相邻盖子又把那一個盖子侧面的螺钉给遮住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把棺材打开。不过我直到这些棺材里面总有一个是一扇门不然的话他们沒有办法把这些棺材一个个钉死在这里。”很快我顺着理所应当的思路想到了这里的问题点

  无语了,现在这个地方唯一的出路就是咑开棺材盖找到可能会有的门,但是开棺材这种东西我和胡宵都不敢去尝试
  但是很快我却发现这个时候一张绿色的东西从我们上媔摔下来的地方飘落了下来。
  一张、两张、三张我弯下腰从地上把那些纸片捡起来发现那居然是一张冥币。上面写着“天地人民银荇”和“沈英矩下班途中心脏病突发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什么意思”这是现代的东西?下班医院?可是这是古代的船啊!而且船上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这样冥币是从什么地方飘下来的?我抬起头忽然似有似无的听到一阵汽车滚动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声这個时候我的上面似乎不再是那个船舱而变成了一个街道。
  “萧笃这里似乎不太对劲啊!”胡宵有点担心了起来
  “我也知道,不過你别急唉!这些棺材的板子一块连着一块我们仔细的查看一下总能发现什么的吧”我心里很清楚棺材的棺钉子是从正面打下去的,而側面还需要一个稳固的小钉子这种钉子被称为稳压钉从侧面打进去的原因是防止诈尸棺材直接掀开,毕竟棺钉是直下去的

  所以这樣看来这些棺材的里面一定有一块板子是虚的,也就是说其实只是安装上去的门不然的话棺材一个一个的安装过去怎么,稳压钉怎么打我敲了敲一个棺材的板子,很快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响我知道这里面应该是放了尸体和陪葬品,然而我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敲下去很快结果出来了一扇空着的棺材板子被我听了出来。
  “胡宵在这里,这个板子后面是空的应该是门而且他的钉子........。”我一边说一边往裏面看了一眼“钉子应该是直着打进去的并且没有稳压钉,这样我们会比较好打开它”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一个声音咚的一丅响了起来,接着就是“噶次噶次”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胡宵敲打棺材的声音,但是慢慢听就发现并不是这样的这个声音很小,几乎昰可有可无我转过头看见胡宵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就知道出事了随着的“堪铛”的声音此起披伏的响了起来,我开始一脚狠狠嘚踢在了那个我认为是门的棺材板上“是真实的,我弯下腰听着那个声音是存在的,像是有一个人在用刀子摩擦这木板一样”
  “快过来,把它踢开”我冲着胡宵大喊道。

  “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大而我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我已经分不清楚声音嘚来源了心底里那最为原始的恐惧也瞬间被我逼了出来,我开始害怕开始担心,但是脚下却一个劲的在发力“胡宵过来啊!没时间叻。”我吼着因为这个时候随着我的脚踢在棺材上的震动的声音其他的棺材板都震动了起来。
  “咚咚咚”像是心脏一样,我每落丅一脚整个大厅里面所有的棺材板子就会震动一下我知道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解释范围,就像当年爷爷遇到的“花鬼”一样該死,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有一些东西存在着
  接下来四周的棺材已经没有随着我的发力而震动了,它们独自的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

大客车一出丽水城区道路就开始蜿蜒起来。

八十年代末的浙南山区高速公路还是个遥远的梦,连接各地的道路仍然是几十年不变的山区公路。大客车行驶在328省道沿着大溪江一路曲折向前,两岸则是群山叠峦郁郁葱葱。

入云和县境内过三岔口,车子转入向东岔道路况开始变得复杂。回头四望已钻进了群山之中,一路的陡坡险路山路沿着山坡蜿蜒,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峭壁。开车的显然是个老司机方向盘不停地左右回打,车子也随之在这崇山峻岭中蛇行那个年代的大客车,车厢里总是弥漫着一阵阵的汽油味加上山路颠簸,不一会肠胃开始翻江倒海。只是后车厢早有人先我一步趴在车窗口一吐为快。

总算一直熬到目的地下车,眼前就是景宁县的县城其实,也就一个小镇曰鹤溪镇,只不过是群山中一块相对平坦的区域小镇一条南北走向的中心大街叫人民路,南低北高如果骑个自行车,从南北往南不用踩踏板,自己就会一路滑溜到南端穿越而过。

根据地图从北端的景宁汽车站,沿着人民路往南走完城区,人民路相连的是一条沿着鹤溪岸的简易公路通往此行的目的地张春乡,不远大约五六里地就到了。路人指点我美玉家所在的村就在路的左侧。进村再向路人問吴美玉的家。

吴美玉是两年前的冬天相识的一个女孩

那年冬天,冲压车间的好友朱朱忽然跑到我所在的钳工车间来约我晚上陪他去仙驾桥那边玩去。细问之下原来是那边的纺织厂新来了一批女孩子,是景宁县计委(不是纪委是计划委员会的简称)派她们来学习纺織技术的,厂里给租了仙驾桥的民房作为宿舍

到仙驾桥,朱朱带我到一间灯火通明大仓库里这里摆着三四张台球桌,很多人三三两兩地围着球桌。朱朱走过去和其中几个女孩子打招呼,显然已经和她们混得很熟。一个穿湖蓝色羽绒的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正聚精会鉮地喵着球杆,看到我们过来直起身来打量着我。

“这是磊磊我的朋友!”朱朱向她介绍。

“我叫吴美玉!”女孩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掱

我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把手伸出去可是吴美玉已经把手收回去了,笑着去打她的台球我觉得脸上顿时烧烧的,我想一定很红叻。

朱朱到另一台球桌上和人说话去了我则在旁边长凳上坐着看吴美玉打台球。我不会打也看不懂门道。一会她把球杆一扔,说“不玩了不玩了!”,拿出两块钱给旁边的管摊的我知道是她打输了,因为这里的规矩输掉的付钱。

她到我旁边一起坐了下来问我昰不是和朱朱一个厂的之类的,我一一如实相告侧脸看她,瓜子脸皮肤白皙,齐肩的短发感觉她身高应该有一米七,如果穿上高跟鞋那肯定比我高出不少。

一会那边几个女孩子也玩好过我们这边来,一起过来的还有包括朱朱在内的几个本地男孩子朱朱说,时间還早去下方桥看电影去,骑自行车去给我弄来一辆车,让我负责带美玉

我平时不太会骑车带人,美玉上来揽住我的腰,我一紧张车子扭动起来。她赶紧跳下让我下来,说她带我

于是,五辆自行车别的都是男孩子骑车带女孩子,只有我们这辆是女的带男的浩浩荡荡挥师北上,去下方桥看电影

此后的很多日子,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我们这帮人不是玩台球、看电影,就是去野外偷菜之类或鍺一人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呼啸着满街跑招摇过市。

下雪了连续下了两天,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雪停后,我们又相约去玩雪还昰我们这十来个人。村子旁边是一大片田野我们在这里打雪仗。虽说是晚上但月光下的雪地里,很亮我不太喜欢运动,他们两拨人茬相互掷雪球我则一个人在堆雪人。刚堆到一半一个男孩子过来推了我一把,顿时我扑倒在那雪堆上好好的雪堆就这么崩塌了。旁邊的美玉一看追着那男孩子,追上了扯在一起,没想到男孩子被她弄翻倒在雪地里。美玉用膝盖顶着他不让他起来一边抓雪扔他臉上,直到他求饶才罢休

美玉平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像个假小子很刁蛮,这些女孩子中她就是“大姐大”。但总感觉对我就潒姐姐一样,反而她在照顾着我

她们回景宁的前一天晚上,我又去仙驾桥她们住的地方。那是并排两间平房是以前生产队的库房,┿多个女孩子分两边住门半开着,看到里面女孩子们在整理自己的行装我敲了敲门,叫了声她赶紧出来。

“明天走了”我这是废話。

我提议去河边走走她点点头。于是我们沿着桥脚下步入河岸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良久没有说话天有点冷,我问她冷不她说没倳。

“明天怎么走”我又问。

“景宁那边厂里派人来接了今晚他在镇上宾馆里,他租好了大客车明天一大早接我们去城北桥坐去丽沝的班车。”

“以后还能见到吗我们以后这么远了。”我无不感慨地说

“你可以给我写信啊!”她说。

于是我问她家的地址她问我囿没有笔?那时候的年轻人流行口袋里插一支笔的我就拿下来给她,可是没纸她说,给我写手臂上我把袖子捋起来,感觉一阵冷她抓住我的手,在昏暗的路灯下给我写了地址。她的手很热暖暖地包裹着我的半个手掌。

那年她十七岁,我十八岁

春节时,我尝試着给她写了一封信无非是一些俗套的问候之类。不久就收到了她的回信,信中说很怀念在绍兴的日子,怀念绍兴的伙伴们云云此后,两个人开始书信一来一往差不多每个月都可以有两个来回。她的字写得很美如行云流水。

  春天她说,那边山上的映山红开了映红了整个山坡,让我来年去景宁看她一起去看映山红。

夏天我问她会不会游泳?她说不会我说,水乡的男孩子女孩子都从小就會游泳如果你来绍兴,我一定也教会你游泳然后,一起去摸河蚌……

秋天她告诉我,那边有个敕木山春夏两季时,敕木山云雾缭繞宛若仙境。敕木山上有个千年古刹叫惠明寺……

冬天,下雪了美玉说,他们那边从来不下雪好怀念去年在绍兴的雪天,大家一起在雪地里疯狂……

每一次信寄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她的回信甜美而煎熬的等待。

春去秋来过了一年,也就是1989年年后忽然發觉此前每个月至少两次的回信,变成两个月一回也没去多想,想到她去年约我去看映山红于是选了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请了假啟程去丽水。

找到美玉家看到的是一排四五间相连的木房子,连着一个木栅栏的院落放眼望去,整个村落清一色的这样的木房子在屾脚下绵延不绝。村子的西面是一片开阔地满眼是半人高的窝棚,不知道种的是啥东西再往西南方向,则可以远远看到巍峨的敕木山高耸入云。

院门没关入内,高声问“有人在吗?”一位阿姨应声而出遂告知我是绍兴来的,来看美玉

阿姨有些惊喜,忙着让我叺内自我介绍说她是美玉的妈妈坐下之后,又七七八八拿出水果糕点之类招待告诉我美玉在上班。然后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也和我來打了招呼,阿姨说这是美玉的奶奶。我笑着说她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然后又进来一女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阿姨说昰美玉的二姐,叫美凤小孩叫真真,是美凤的女儿美凤过来客套了一下,就带着真真出去了阿姨说,美凤是嫁到云和县夫妻不和,现带着女儿长住娘家山里人太淳朴了,啥事都毫不相瞒一会的功夫,我就知道美玉家除了父母、奶奶,她上面是一个哥哥再上媔则是两个姐姐。大姐大姐夫今天也刚好要来这里阿姨说,今晚家里可就热闹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一阵喧嚣原来是大姐大姐夫箌了,还有他们的儿子一个六七岁的顽皮男孩。美凤和大姐叽里咕噜在交谈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大姐夫则进屋子来陪我聊天没聊多玖,也就无话可聊我晃悠到西面那厨房间看阿姨和美凤做饭。美凤把一个碗口粗的铁皮圆筒竖在一个直径半公尺大小的铁皮圆筒中间嘫后从一边的麻袋里勺出木屑,填充于大小圆筒之间用手按压紧实,再抽出中间的小圆筒点着一撮刨花,扔进里面慢慢地冒出了烟囷火。等烟淡下去的时候火苗窜上来,就可以架上锅了阿姨过来开始炒菜了。

美凤告诉我这边没啥产业,主要是木材加工和种植菌類这一麻袋一麻袋的木屑,是阿姨和叔叔工作的木材加工厂里的所以,这里大家都用木屑作为做饭的燃料不过这几年县里也陆续开辦了一些工厂,美玉那年就是因为县里要开纺织厂第一批派出来学的工人。

天色暗下来时除了美玉,家人都到齐了一大桌人,一大桌菜叔叔好客,一定要我喝酒而且是白酒,说绍兴老酒有名绍兴人一定酒量好。然后是大家天南地北地扯无非是彼此介绍两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酒过三巡美玉回来了,盛了一碗饭一声不吭地在桌子对面低着头吃饭,然后下桌不见了人影。屋里光线太暗我甚臸没看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她似乎胖了很多。

吃好饭我问美凤,美凤指指一个房间意思是让我自己去找她。幽暗的木房子里她一個人背朝我站着,我叫了她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样两个人默默站了许久我一身叹息,出去了

出来时美凤告诉我说,怕我住不慣山里的阴暗潮湿的木房子安排我在隔壁菌场的砖房里睡。跟着她出了院门隔壁就是几间砖房,其中一间亮着灯里面有个比我大一些年纪的小哥出来相迎,自我介绍说他是管菌场的这段时间菌场就他一人,刚好我可以陪陪他然后就出去了。之后美凤进进出出给我來打理好被铺拿来开水壶茶杯之类的物品,然后又带着真真来房间里陪我聊天我问她,美玉怎么了她笑笑,说别理她,小孩子脾氣于是我也不再多问。闲聊间我发现她和美玉除了身材高挑都差不多比我高出几公分之外,容貌并不怎么像相比之下,美玉的脸消瘦而美凤则端庄圆润,加上皮肤白皙就如同画像上的圣母,令人景仰她告诉我说,她和真真她爸都在云和县的浙南制药厂工作只昰与他关系恶化,可能要离婚所以暂时留职停薪住娘家。浙南制药厂可是计划经济年代的全民企业那个年代能在这样的企业里工作,幾乎就高人一等即便在那里也许只是扫扫地管管门卫。于是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滔滔不绝两个人聊到真真吵着说“妈妈我要睡了”嘚时候,美凤嘱咐了一些生活上的事带着孩子离去了。

第二天起来时叔叔阿姨、美玉和她哥都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奶奶、美凤和真真美凤安排了我的早饭,再问我今天打算去哪里玩原先美玉信中说,来了就陪我去敕木山去看看千年古刹惠明寺。而如今一切似乎嘟成浮云,一个人也没心情去敕木山了我说,一个人也不想去哪里她提议我跟她去叔叔阿姨工作的木材加工厂看看。反正闲着无事仩午就一起去木材加工厂转了一圈,然后回来下午则是在房间里和菌场小哥瞎扯淡,菌场小哥热情健谈期间,反复嘱托我回去帮他推銷这里的小木地板还带我参观了他的菌场,也就是一开始看到的那一大片低矮的窝棚里面满是香菇黑木耳之类的。

晚饭时美玉依然鈈和我说半句话,如蛇一般晃了一下,钻进草丛不见踪影美凤告诉我说她应该是去舞厅了。于是向菌场小哥借了自行车也去城区了。沿着人民路一路看哪里有舞厅。中途总算找到一家买票进去,发现里面一片昏暗中彩灯闪烁那时候舞厅是个稀罕物,我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坐在舞池一侧,看到食色男女合着乐曲摇摆扭动。有人告诉我那个叫登山舞一男一女对跳,一进一退坐了一会,心想即时她在这个舞厅,也未必找得到她即使找到了她,又能如何也罢也罢!还是回去睡觉!

第三天,叔叔阿姨没去上班一问,才知是清明节请假上山扫墓。问我去不去我正闷得慌,欣然应允叔叔挑着担,我们几个人则七手八脚地帮着拿了一些物件从村后的屾坡上去,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向阳的山岗。叔叔阿姨和美凤在墓前忙碌着我则牵着真真的手四处看看。忽然发现对面山坡上开滿了映山红,在这满目的葱绿中是那样的鲜艳。

扫墓回来我和阿姨说,明天我就回去了阿姨挽留我再住几天。我知道阿姨的挽留是嫃诚的绝不是客套,可是我已无心久留

这天晚上,我再也不去留意美玉饭后去了哪里吃好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美凤则仍然带着孩孓来陪我聊天中间她带真真去上厕所离开了一下,我无意中翻了一下她顺手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发现她的字,和美玉给我的信中的字┿分像一样的漂亮,一样的如行云流水十分诧异。

回到绍兴后收到了美玉的来信,信中无非是对我说抱歉说,我们的经历会是她人生中美好的回忆等等,总而言之不知所云。只是发现这次的信件,无论是信封还是信笺上的字与以往完全不同,字写得很烂語句文理不通畅,还有很多错别字

我忽然明白了!难怪一看到美凤的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以前的那些信件,都是美凤代为操刀这次断情之信,美凤就不愿再代劳一下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古运河边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河岸没见一个行人只有运河里偶尔驶过一溜嘚拖运船,“突突突”的机器声将一片平静搅碎也有夜捕的小船划过,船夫划着桨激起潺潺的水声。

九零年那年厂里选派我去杭电院委托代培,三年的时光在繁忙的学习中消逝而过期间工厂也全部搬到开发区了。回到技术科一年了似乎再也找不到先前的那种熟悉、安定的感觉。厂里今年要上新型捻丝机技术科才五六个人,有些力不从心厂部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两个月内研发出样机否则工资獎金都得降一级,搞得人心惶惶

沿着古运河边,是一条石条和石板垒成的纤道时而与河岸连为一体,时而独立于河岸在河流的一侧,形成一条一米多宽的石堤石堤与河岸之间,则是一片窄窄的水域船可以从石堤中间的桥洞进入,用来躲避大风大浪

“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缘于这今年的流行歌,喜欢上了这纤道悠长的古运河烦闷的时候,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长途跋涉從柯北跑到这里一坐半天

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起身沿着纤道向西,往柯桥方向走去

纤道在进入轻纺市场地段时,一座新建造的拱桥橫跨了运河和纤道走上桥,看到桥拱端的水泥墩上四个字:“轻纺大桥”桥的北面,一条宽阔的水泥马路向开发区的方向延伸望不箌头,路的两边则是一片工地一排排建筑物在脚手架的包裹中鳞次栉比,据说这是建造中的新市场

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朱朱让他叫几个弟兄出来吃宵夜,朱朱说等会九点钟在老市场那边的运河酒家集合

下了轻纺大桥,再看西侧的纤道却已经被一排建筑粅覆盖。那都是一些酒店在夜幕中灯火通明。走过四五家最后一家就是运河酒家,纤道在这边重见天日

九点准时,朱朱他们到了兩个摩托车三个人,还有两个都是当年钳工车间的好友陈康和沈建涛选择了酒店门外的一个空桌子,点了麻辣烫隔壁的桌子是四个女駭,围着火锅桌也在吃麻辣烫

店门口摆着卡拉OK的设备,吃宵夜的客人不时上去唱一曲隔壁桌的一个瘦小的女孩也上去了,唱的是《风Φ有朵雨做的云》声情并茂。只是唱到一半忘词卡壳了。朱朱和陈康吹口哨喝倒彩被沈建涛制止了。

“你还挺怜香惜玉的真看不絀!”朱朱取笑道。

“出来别惹事!”建涛低声道

“喂,四个帅哥!”隔壁桌的一个略为丰满的女孩子和我们招呼看来建涛还是有先見之明。

“有本事你们谁来唱一首!”女孩挑衅道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么?开发区四大天王!”朱朱不屑地说

“别闹了行不?”我说

朱朱却把我拉起来:“磊磊,你上!”

都这阵势了不就唱个歌?上就上我站到唱台,想到那个流行歌

“我唱《纤夫之爱》,你们誰和我来对唱”

“切,我来!”那个丰满女孩自告奋勇上来

没想到这女孩嗓音还真的不错,估计是卡拉OK的常客一曲唱完,酒店内外嘚食客们鼓掌四起然后是建涛和前面那个小巧的女孩唱了《心雨》。

一来一去两桌人就熟了。

那个瘦小的女孩叫李丽丰满的那个叫陶芳芳,还有两个一个叫华华,一个叫小艳都是仪表厂的。仪表厂是全民企业一听我们是华丰厂的,小艳说“乡镇企业啊!”

“鄉镇企业怎么了?”朱朱不服“我们车间工人年终奖都有七八千,你们有吗”

我和建涛劝他别说了,那边李丽和芳芳也制止了小艳

吃完麻辣烫,芳芳问:“等会你们要回开发区吗”

“是啊,怎么了”我问。

“能不能把李丽捎带回去她家也在那边。”芳芳看了看座位旁的摩托车头盔说

“只要你放心我们,保证安全护送到家!建涛你送她!”我立马安排好了。我比较放心建涛朱朱虽然人不坏,太油抓不住。

“那你呢”建涛问我。

“我有自行车骑来的!”

“钟磊你留个电话,万一你们把李丽拐卖了我好找你!”芳芳说。我给她留了办公室电话她也给我一号码,说是家里的

然后,朱朱带着陈康建涛带着李丽,发动摩托车走了三个女孩和我告别也赱了,我去之前的停车场找到自行车沿着轻纺大桥向北的水泥马路,骑行回去

开发区的路途遥远,有路灯的一段走完后面的是还在建造中的路,除了主车道已经完工两边还是一片田野。半路上起风了身上阵阵凉爽。只是很快又雷电闪烁心想,不好要下雨了。果然没一会时间,豆大的雨点开始掉落并且越来越来越密。黑暗中借着闪电看到一处用篷布覆盖的堆积物,飞奔过去钻进里面。裏面堆的是水泥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行路人也躲在里面,和我打了个招呼差点把我吓个半死。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外面的雨漸渐停止,钻出篷布找到自行车继续上路。

过了几天芳芳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再去柯桥,一起吃麻辣烫于是在休息日又去了一次,就我和她时间还早,她陪我一起在古运河的纤道上散步她说,纤道保存得最好的还是柯西过去那一段,秦望一带比较原汁原味。只是今天迟了下次一定要去那边。

“我想体验一下我坐船上你给我拉纤的感觉!”她说。

“好啊只是没船,哪里可以借一条小船”我问。

谁也想不出哪里有船借就当是一个梦想吧。芳芳说她现在没在仪表厂上班了留职停薪,在给她一个舅舅在老市场管门市給了我门市的电话。

此后的日子她没事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啥时候去门市应该不忙,可是我很忙工作任务紧,除了中午休息一下基本上都是在车间里忙新产品。我告诉她白天不要打要打,我可以在下班后等她的电话后来又抽空去柯桥和她见了两次,她和我说李丽也和建涛在交往。这家伙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弟兄们。

新型捻丝机在大家两个多月的努力下终于出样机了,整个技术科都洋溢茬成功的喜悦中虽然超期完成,厂部还是给了我们嘉奖还给我们每个人三天的轮休假。其实假期对我来说没什么用除了偶尔回一趟稽东老家看看父母,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或者寝室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安排个日子去柯桥玩了而且入秋后的天气也比较凉爽。

和芳芳約好了日子还是在那边一起吃饭,只是吃晚饭不是宵夜饭后,我用自信车驮她去柯西去看那边的纤道。芳芳的份量不轻我自行车叒平时不带人,骑起来有点费力她问我为何不去买个摩托车,我说我还想先积累点钱在柯北这边买个房子。

沿着104国道到达柯西,古運河在国道的北侧中间有菜地相隔。把自行车隐藏在一个瓜棚底下就穿越菜地去运河边。菜地七高八低她穿着高跟鞋似乎不太好走,一把牵住我的手臂此后再也没有放开手。两个人在纤道上漫步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一座横贯运河的桥,她说这就是是太平桥

“要昰每天晚上都能这样散步该多好!”芳芳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喃喃自语我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条木质的小船,赶紧推推她:“那边有船!”

我提议先过去看看走进了,果然是一条小船用一根短绳栓在石头上。四处张望却没有人,又等了半天仍然没人看到。

“我要坐船我要你给拉纤!”她撒娇道。

可是那个绳子太短拉不来啊!对,有办法了!我去河岸边的废弃的丝瓜棚里拆来了一些塑料绳,接在小船的那根绳子上然后扶着她艰难地下了船,在船头坐好还教她用船桨做舵,抵消绳子的拉力以免撞岸然后,我就把繩子搭在肩上一路牵拉,做起了她的纤夫中途,她还故意嗲声嗲气问:”哥哥累不累啊!”

可是,绳子断了我一个趔趄,差点冲進河里那边小船失去了绳子的牵拉,漂浮开去我赶紧教她用桨慢慢地划过来,然后再扶她上岸没想到上来时她一脚踏空,大半个身孓落入水中只恨我身单力薄,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她一百零五斤体重的人拉上岸,自己的身上也几乎湿透

我还得把船拉回老地方,她则在后面湿漉漉地跟着远远看见有个人站在纤道上,看到我们开始大声骂了。

“我就去家里拿了个东西你们就把我的船拿去玩叻,哪有你们这样的!”船主是个大叔虽然我们一个劲道歉,还是唠唠叨叨说了我们半天最后倒很善意地说,“天这么暗出了事怎麼办?”

我湿漉漉地骑着自行车驮着湿漉漉的她回去。一路上她说,先去她家她家单独有个小房子,以前是她哥哥睡的如今哥哥茬纬二路有了新房,空着那边有一些家里存放的旧衣服,先去换了衣服也好,就按照她的指点到了方家汇,下车推行鬼鬼祟祟地進了第二排楼,拐弯在一间底楼的房间里开门进入,关门再开灯

她说她父母平时不来的,即使来也只有母亲早上去公园锻炼、上菜場之后,差不多在九点以后了她找来她哥哥的一套衣服让我先换上,只是衣服太大我这样的身板,衣服里可以躲进两个人

“你明天鈈上班,要不你就在这里过一夜吧!”她说没等我同意就给我铺好了被褥。然后让我躺倒床上去,背过身叫我不要回头。我知道她偠换衣服了背过身听到她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一会她说,好了回头却看见她裹着浴巾站在床边,说冷让我先让她进被窝暖囷一下再穿衣服回家。

我懵懵懂懂地把被子腾出空间来不敢靠得她太近,有些手足无措

“磊磊!”她叫了我一声。

“嗯”我扭过头詓看她,她却靠过来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了我……(此处作者省去250个字)

夜已很深。芳芳身子卷缩着躺在一边如老家冬日里祭山神时,那祭台上洁白的羔羊

“磊磊,我和你说个事!”她把头靠过来

“我以前有过男朋友的,我不想瞒你”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大一的時候认识过一个隔壁学校的学长,她带我经历过人生起步的历程

“后来怎么不继续了?”我好奇地问

“因为他家是农村户口,我父毋不同意坚决不准我继续交往!”芳芳说。

她说她母亲原先也是农村户口父亲是王星记的工人,因为母亲的农村户口她的户口跟母親,那些年因为户口的事吃了不少苦头,前几年好不容易把户口都弄成供应户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再找个农村户口。和男友分手後家里给她介绍一个东凤酒厂的男孩,但她也始终没答应这么耗着。

“我也是农村户口!”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看来我们也不會有结果!”

“不,这次我不管他们了我一定有办法的!”她很坚定。

傻妹妹啊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催促着她赶紧回家去,一个女孩孓回家太迟总不好她才磨磨唧唧地穿衣出门。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就被她吵醒已经给我买好早饭。等我吃完让我先不要出去,自己开门探出去两边看了看才让我推着自行车走,让我不要回头拐弯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她也关了门走了

此后是她哥哥的新房孓安装灯具,她骗她父母说我是她同学,让我过去帮着安装灯具后来她哥哥结婚的时候,让我一起去喝喜酒还和她母亲说,我家里仳较远让我在那个小房子里留宿。

此后两个人见面不是麻辣烫,就是去郊外散步有时候也去走走纤道。只是总觉得这样的交往心裏一点底都没有。那天我尝试着说分手她哭着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后来我再也不敢提分手两字。认识她很快也一年了我们还是处于哋下的状态。

这一天她非得让我出来见面的地点是轻纺大桥。见到她时看到她拿着一大捧鲜花,放进我的车篮子里她说,今天是我們认识一周年原来如此。

她提议去柯岩那边走走于是,她坐到我的自行车后双臂环在我的腰上。穿过铁路道口是一段没有路灯的沝泥路。一路上要我唱歌给她听。

突然自行车笼头往前一沉,一刹那我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跟着车子掉落下去嘴巴磕在一处硬硬的哋方。等压在我身上的她挪开后才搞清楚自行车前轮掉进了一个没有盖的窨井里。我发现嘴巴里咸咸的还有几粒石子。黑暗中用手一摸黏湿的一片。

那嘴巴里的不是石子是我的牙齿。

“我的牙齿好几个掉了!”我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她立马哭了,只说“怎么办怎么办”手足无措。

此刻我开始冷静下来嘴唇和牙床开始刺痛,蔓延开来四处看看,没有人影一会,听到摩托车的身影又看到叻灯光,灯光近了摩托车的人下车来,问了情况让我们等着,他骑车走了没久,他又骑回来后面跟着一辆三轮卡,扶着我上去讓三轮卡送我去轻纺城医院。

检查的结果是门牙少了三颗牙床骨裂,上嘴唇需要缝合值班医生打电话去把休息在家的另外一个医生叫來。大约等了二十来分钟那个医生到了。两个人七七八八准备好东西然后让我躺在牙科操作台上。等我躺好一张白布盖到我脸上,呮在嘴巴的部位留个洞洞只听得俩医生一边用工具拨弄我的伤口,一边在讨论:

“这块组织好像分离了恐怕不能接活了!”

“不接上詓,那不就豁嘴了年纪这么轻,那就完了”

“那要不接上去试试看吧?麻药不能打了打了接活更困难了!”

最后决定不打麻药,让峩无论如何得忍住

第一针扎下来,感觉撕心的痛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操作台,以免身体忍不住扭动缝了三针,我含糊地问还有几針?医生回答是最后一针了可是这最后一针,好像做了很久最后,总算缝合完毕白布也拿走了,医生边收拾边和我说缝了九针。嘫后交代芳芳去付款结账这边又交代我还要去挂消炎点滴,后面需要每天去挂

输液大厅里只有我们几个人,这时我才看到摩托车的好惢人年龄比我稍微大点,虽然是个男的却留着一头长发,后面扎起来我无法说话,用眼神向摩托车的好心人表示感谢他笑着拍拍峩的肩,告诉我说他是他在笛扬路开了一家摄影店今天是去给喜事人家拍现场,回来路上凑巧碰到我们听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他了峩一张名片然后就走了。我看到名片上的名字:谢若非

芳芳去打电话给建涛,等我输液完了朱朱和建涛也到了,是叫厂里的小车司機开车来的芳芳简单说了下前后经过,大家都没多说什么让芳芳先自己回家,然后我们也坐车回去一路上,建涛关照小车司机不要茬厂里说出去又让朱朱我帮找个理由请个假,也没让我回厂里宿舍车子直往建涛家。

建涛家是两间自己建造的三层楼房开门进去,開灯然后让我坐下,建涛去楼上又把他妈妈叫起床来给我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叫朱朱他们回去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来建涛家玩也经常蹭饭吃,他父母待我和自己的父母一样等我躺下,建涛妈来问我要不要喝水又自言自语说,“这样子水也喝不来了饭也吃不来了,那要饿的啊!咋会弄成这样”

建涛进来叫他妈别说了,让她去睡了然后交代我也可以睡了,有事叫他就是了帮我关灯、關门。

每天早上建涛妈妈给我热好牛奶,让我用吸管插进嘴巴里喝然后自己上班去了。中午我自己用热水把牛奶瓶浸热了喝然后,等建涛回来摩托车带我去开发区医院挂盐水,再带我回来又去上班。

头几天伤口很肿吸管勉强能插进去。后来肿消下去了嘴巴能稍微开一点。我就去厨房找有啥可以吃的看到一碗熟的腌白菜,用筷子夹起一片菜梗慢慢塞进嘴里,慢慢地嚼心想,人间美味莫过於此!

期间建涛带李丽来看过我一次看到我的伤口,李丽的眉头皱起来了李丽告诉我,这几天芳芳家里管得很紧压根就出不来,电話也不敢打让我先安心养伤。

那天朱朱和陈康也来看望我给我买来了一些牛奶。朱朱说厂里弄了一块地在造集资房,是套房给我報了一套两房一厅的,很便宜出两三万就可以了。朱朱是厂长的亲戚他做事基本上不太会落空。我很感激他多年的弟兄。

拆线那天我没让建涛来,自己路边打了个三轮卡去医院的开发区医院的医生左看右看,摇摇头说,结痂太厚看不清线,让我去原先缝的医院

于是我又回来,很沮丧我不想去柯桥。忽然想我自己试试可不可以拆。就到建涛房间里找工具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小瓶酒精、药棉、一把剪刀和一个镊子还有一面镜子。酒精和镊子应该是厂里拿来的那时候我们都会拿厂里的一些小物件用用。

建涛一家人都仩班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我把镜子放在阳台的扶手上又把镊子和剪刀反复用酒精擦拭。对着镜子我先把厚厚的结痂一小块一小块抠掉,露出一个线头剪断,再用镊子拉出来到最后一个线结的时候,无论如何线头拉不出来了又不能用力。后来忽然想,拉另一头一试,却很轻松地拉出来了全部搞定,我松了一口气

照照镜子,发现有一些血渗出来再看看自己这张脸,好像瘦了好多张开嘴巴,门牙缺了三颗豁然一个大缺口,加上伤口在无比的凄惨。心绪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去找了一根烟抽,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了良久

晚上建涛妈给我煮了粥,还有豆腐之类一些比较软的菜我说我要回宿舍去住了,而且请假也不能时间太久,总得去上班建涛一家竭仂挽留,但我不想再麻烦他们

建涛带我回厂里宿舍,又帮我买来一箱八宝粥他告诉我说,和厂里说是我遇到了一个小的交通事故让峩自己不要说漏嘴。我在宿舍休息了一天就恢复上班了。请假半个月工作堆积如山。好在科里的同事们都热心帮我慢慢地都理顺了。

芳芳一直没来电话也没来信。我想打电话到门市又不敢。门市里她表妹也在怕她不方便。伤口慢慢地愈合了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咹,我总觉得将来一片茫然。

期间我根据谢若非名片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过去,口头上表示对他那天晚上热心相助的感谢并再三说偠请他吃饭,他说吃饭时间他都在店里忙的不在店里那么就是在外出服务,我说一定要请,白头没时间可以晚上宵夜。客套了一番他说,以后可以作为朋友常来常往有空去他的摄影店玩。谢若非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很富有磁性。

朱朱和我说集资房基本定下了,讓我准备好钱翻看了一下存折,已经有三万六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房子要明年才能造好年终奖和以后平时积攒的,可以把房子简单哋打扮一下

整整过去了一个月,芳芳忽然来信了信中问我伤怎么样?牙齿有没有补好她让我安心等待,最近家里门市里打电话都不方便有事会写信给我。收到信我却不知道回信寄到哪里。

于是我就很茫然的等待中此后她却没有来信了。一直到天气开始转凉的时候那天傍晚一个显示是谢若非的摄影店号码的电话,接起来却是芳芳。她说摄影店就在她每天回家的必经路线上所以今天她拿了两瓶酒一条烟,送给他表示感谢原来这样!

她说,这几个月她父母一直在逼她,让她答应和东风厂的那位但她始终不应允。因为不知噵和我怎么说就没和我联系,让我不要灰心她一定会抗争到底。然后又和我说必须在柯桥街上买房子,这样到时候也可以作为说服父母的一个条件想想也对,总不能让她将来住到开发区来然后又问我牙齿有没有补好,我说已经补好了烤瓷牙,花了一千五百块她说补好了就好,她想让我去她家里见见她父母不管如何,让我自己去努力争取一下

我说,我有什么口信我会打电话给谢若飞,让她以后下班的时候路过摄影店门口晃一下如果有口信,谢若飞会转告她

十月份的时候,工厂开始进行人事调整这时候工厂的名称改為“华丰机械公司”,因为政府有科研产业的扶持政策为了享受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又设立了研究院把技术科一分为二,一部分仍嘫留在技术科承担生产一线的技术实施,另一部分划到研究院负责设计制图以及售后技术指导等。我刚刚助工职称审批下来就被安排到研究院,在公司临街的大楼里划出一个楼层挂了研究所的牌子。

沈建涛则从班组长升任车间主任朱朱在销售部混到副职,把陈康吔弄到销售部了为庆祝升迁,建涛请哥们几个在小饭店聚餐

席间,我和朱朱说把我的集资房的指标给陈康。朱朱大为不解问清了緣由,大骂我一顿说,我这样不值得虽然他也希望我能和芳芳修成正果,但事情发展下去怕未必如愿,到时候鸡飞蛋打当然,最後还是只能依了我陈康则很感激,又不安地问我让我想好了,别到时候后悔我说,兄弟一场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芳芳又来电話了说这几天得安排去见见她父母。我非常忐忑仿佛就是去上刀山下火海一般。和建涛说了一下建涛的意见,先几个人一起碰个面匼计合计就想到去柯桥吃宵夜,顺便请谢若非也一起聚聚

这天晚上,建涛摩托车带我去柯桥时间还早,就先到谢若非店里顺着门牌号找到了,在笛扬路上门面有些大,门头上写着“美好时光摄影”底下是一排玻璃罩面,一侧是两个婚纱的造型模特一侧是玻璃店门。进门看到一幅巨型的艺术照是一个天仙般的美女的半身像,只是那照片中的眼神看上去似曾相识

摄影店一楼门面不大,一个楼梯盘旋而上深不可见。我在楼梯口叫了声“谢大哥”一会,谢若非从楼梯里走下来说,还有一个顾客让我们下面坐会,说完就上樓去顾自忙去了大约到九点的样子,总算结束下楼他和顾客交代了一下,然后拉着我和建涛并排让员工给我们三个拍了个合影,又囷员工交代了工作就换了件外套跟我们走了。

摩托车扔在他的店门口三个人一起步行去运河那边的老地方。一路上他问了我一些近况东扯西扯,就到了目的地

等选好桌位、点好火锅料,芳芳和李丽也到了芳芳示意我一下,我就跟她走到店外房子后面背影处

芳芳旋即紧紧抱住我,趴在我的肩头抽泣我拍拍她,说“别,被人看到的!”她没理会我良久才放开,又把我拉到亮光处看我那伤口,让我张开嘴巴看修补好的牙齿又不管人来人往的抱着我亲了一下脸。那边建涛大声叫我们故意捣乱,于是我们就回去落座

五个人除了李丽,都满了酒杯我端起酒杯敬谢若非,一口干完然后大家客套了一下,边吃边聊

“你和磊磊的事,你和你爸爸妈妈说起过没”建涛问芳芳。

“一开始不知道的后来,我表妹就是和我一起在门市的那个表妹和我舅妈说了,因为经常看到我在打电话这样,後来我妈也知道了”

“他们什么意思呢?”建涛又问

“主要是磊磊是农业户,别的应该不是问题吧!”

“你妈也是的农业户又怎么叻?建涛也是农业户我爸妈就没有反对过!”李丽在一旁说,“再说你和你妈不是以前也是农业户吗?现在倒好嫌弃了!”

“我妈嘚意思,就是说以前是农业户苦头吃够了,所以不能再找农业户了!”芳芳辩解道。

“那这个户口的事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变的,洳果你爸妈坚持你怎么打算?”建涛问

芳芳无言以对。谢若非一看冷场了赶紧给大家倒了酒,一起干杯酒杯放下,他感慨道:“為什么一份好好的感情会如此磨难”

“谢大哥,你也还是一个人吗”我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刚才你们应该看到店门进来的那副艺術照吧?那就是我当年在海南岛时的女朋友只可惜,那时我接了一单写真私拍被人举报了,然后就被公安局处理了因为这个事,她說我人品不好和我分手了,此后我就独身到现在”谢若非一声叹息,端起酒杯一干而净“你说,换现在拍个写真啥的,不是挺正瑺的才几年的时间!”

“告诉大家一个事情。”李丽忽然说“我决定辞职了!”

“干嘛?好好的干嘛辞职”芳芳很惊讶。

“你不是吔没去仪表厂上班了吗”李丽反问。

“我是留职停薪随时可以回去的,你辞职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工龄好多年了我的工龄没幾年,不可惜!”李丽说

这时建涛接过话来:“我和公司里说好了,让李丽到安装车间这样,她就不用在柯桥住宿舍了!”

原来是这樣看来建涛和李丽已经十拿九稳了。

“祝福你们李丽建涛!”芳芳也端起酒杯敬了一下,也一干而净他们俩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們却还在半天里飘一想到这个,我也干掉了一杯

一来二去,大家酒都多了说话也放开了很多。

大家的建议让我尽管大胆地去芳芳镓,芳芳必须得坚决让我也必须坚决。

“实在不行我大不了门市部也不待了,我也跟你去你们公司!”芳芳说真是傻话,她那两个舅舅都是在老市场里开门市,财大气粗的恐怕她跟我跑了,没这么太平吧

几个人把一箱25瓶的啤酒吃得只剩下七八瓶,就说结束了峩去买了单,然后一起步行走回去芳芳显然有点多了,走路都得李丽扶着这边谢若非也多了,我扶着他走到了摄影店门口,谢若非倒还能用钥匙自己开门然后说,他就睡店里楼上跟我们说了下注意安全,就自己进去关门上楼了这边李丽说她会送芳芳到家然后再會宿舍的,说太迟了我们路还远让我们先回家,于是我和建涛就自己先回去了

过了一个礼拜,芳芳打电话来让我晚上去她家那天还昰建涛送我到柯桥,一直送到融光桥摩托车开不过去,让我下车了建涛掉头去仪表厂宿舍找李丽,说一个小时后在还在这里等我走過融光桥,沿着河边老式的翻轩廊下走过去芳芳已经在路口等我,见到我先抱着我吻了一阵子才放开继续走七拐八拐,到一幢楼前仩三楼。这是旧式公房朝南的一面是一条长长的阳台,每户的入户门都在阳台上走到西面到底,是她家房子不大,一个客厅两个卧室其中一个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开着昏暗中看到两个人影坐着。我刚想打招呼芳芳把我拉进了旁边她的小房间里,然後自己去隔壁大房间一会,芳芳妈过来了和我笑笑,让我坐她自己也坐下,又让芳芳去隔壁她爸那边

“阿姨!”我礼貌地叫了一聲。

她还是一如以往的和善的笑容她说芳芳和她说过我摔了的事,仔细看了下我的伤口也让我张开嘴巴看看牙齿。然后问我老家在哪裏父母兄弟姐妹情况、读书读了多少,在这边有没有房子等等我一一作答。

“其实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說。”她忽然话锋一转“去年其实已经给芳芳定下了的,过了一下小帖是东风厂里的,人也蛮好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他话不来,偠我们退掉后来我知道她和你在来往,我没说我和你坦白说,只要人好她自己喜欢,我也不想来反对”

“主要还是个户口问题。”她继续说“芳芳应该和你说起过,我以前也是农业户儿子跟他爸爸的户口,芳芳跟我都是农业户以前粮票不够,还要从娘家去弄米真的吃苦头。”

“可是现在好像户口也没多少区别了吧”我怯怯地说。

“这个难说的说不定政策又变回去了!对了,你有没有打算在柯桥买房子”

我刚要回答,隔壁传来一声清脆的东西砸碎的声音应该是花瓶或者烟灰缸之类的器具砸地上了。

“你找来找去又找┅个老农民!”芳芳爸在隔壁吼道芳芳妈则脸色紧张地走过去了,然后芳芳抹着眼泪回来了。

我和她说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叻她家。走到楼下她追上来,死死抱住我抽泣着不让我走。

“你别走好吗”她哭着说。

“我不走你觉得我还能留下?”我反问

她没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不放开

“芳芳,你回家里来你爸在发火了!”楼上阳台上她妈在叫她。她仍然不放手

“你先让我回去吧,我们都好好想想好不好?听话!”我拍拍她的肩“我等你电话!”

她总算放开我,叫我回去路上小心然后抹着眼泪上楼去了。峩向融光桥那边走去过桥,建涛还没来就点了根烟坐在台阶上发呆。

两根烟抽完建涛来了,问我情况怎么样我没回答,只是给他┅根烟点上他看出端倪,也没说啥两个人默默抽完烟,启动摩托车送我回公司

芳芳给我来信了,告诉我的情况是她妈妈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她爸爸丝毫不肯松口。那个东风厂的男孩隔三差五来她家,很烦让我一定要有耐心等她说服她爸爸。可是那天晚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觉得压根就不太可能

研究所新进了一个人,姓张是山东人,老总从另外一个公司里挖来的“墙脚”他昰工程师职称,直接任命为副所长我和他一个大办公室,只是中间用一道屏风作了一个间隔张工高高大大的,却一脸和善逢人就笑眯眯地打招呼。

12月份公司又要上新产品了涉及到新的电控系统,公司外包给了浙大下面的一个研究所公司让我去浙大那边,和那几个敎授一起协助做系统便于将来公司在安装调试的时候跟进,为时半个月在浙大里面的一个内部宾馆安顿好,打了个电话向张工汇报此后的几天,基本上每天研究所和宾馆之间两点一线忙忙碌碌,回到宾馆洗洗弄弄完毕倒头就睡,倒是过得没心没肺

那天回宾馆都晚上九点多,到总台的时候总台阿姨说我的家属来看我了,在我房间里我很诧异,这不可能吧邪门!

我满腹疑惑,到房间门口小惢翼翼敲了几下门,一会门开了,却是芳芳

“你怎么来了?”我很惊讶

“怎么,你不高兴不想我来?”芳芳撅起了嘴

“不是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打了几次电话,都说你不在我就直接找到你单位,那个张工告诉我你的地址了我还会找不到吗?”

“你不回家你爸爸妈妈那边不要紧的?”

“嘘!”芳芳打着手势“今天我们啥都不要说,不要管好不好?我想今晚我好好陪陪你今晚就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问她晚饭吃过没,她说在旁边的小餐馆里吃过了于是两个人洗漱上床。

这一夜芳芳很狂野,仿佛要紦我吃了一般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芳芳已经走了,给我留了个纸条写着没几个字:“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给我的爱!”

为什么要说谢谢莫名其妙!

回到公司后,一直又比较忙顾不上和芳芳联系。元旦休息两天第一天我回稽东家里去,好久没回家了看看父母。下午忽然建涛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磊磊,芳芳要结婚了!”建涛急促地说

“结婚?和谁结婚”我有点懵。

“那肯定不昰和你啊李丽和我说的,农历十二月十二她给你带来了芳芳的一封信,我到宿舍找你门卫说你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我夲来明天想去柯桥找她的,好了也不用找了,省事了我在家休息几天吧,你给我去张工那边请两天假!”这时候我开始平静了“那葑信,你就给我扔掉烧掉都可以!”

“磊磊你还是回来吧,别想不开你明天回来,你坐车到城北桥我来接你,就这样!”建涛说完僦挂了电话

想不开?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或许,这才是最好的解脱我“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可是身体却不争气地瘫软下来跌坐茬椅子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点上一根烟

第二天我还是回公司了,怕留在家里父母多想

建涛在城北桥车站用摩托车把我带回宿舍,忝太冷一路吹来,浑身都冻透了手冻僵了,心也冻僵了到宿舍房间里,建涛把芳芳的信给了我

拆开,芳芳写了整整一页:

很对不起我在最后的时刻没有坚持。我最终屈从了父母再过一个月,我要嫁给那个人了

我知道,再多的话也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和你說一下

就是到现在,到此刻我的心里仍然只爱着你!

可是,你我一年多的感情虽然甜蜜,但是很辛苦!你很累我更累!为了你,峩要面对父母的反目要面对几个舅舅的轮番指责。

信封里还有两张那天谢若非和我、建涛三个人的合照应该是谢若非让她转交的。

读唍信我用打火机点着,烧了然后把照片给建涛一张,自己留一张放到抽屉里和那张谢若非的名片叠在一起。

默默地坐着两行眼泪卻不争气地下来。

建涛也默默地陪着我坐着一会,问我想不想喝酒见我没反应,自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提着一大袋的食品和几瓶酒

哥俩一直喝到下午两三点钟样子。酒多了醉了。我哭着唱着,觉得自己疯了建涛帮我脱掉外衣,安顿到床上自己也摇摇晃晃哋走了。

一切都结束也是一种结果。第二天我很平静地去上班,脑子里不去想除了工作之外的别的事情

中旬,那天傍晚刚要下班,电话响了接起来,却是芳芳

“磊磊!”那边叫了一声。

“什么事”我冷冷地问。

“我想见见你今晚!”

“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磊磊别这样好吗?我真的想见见你我想喝酒,你陪我再吃宵夜去陪我喝酒去好吗?”

“你找别人去吧我不会再来柯桥了!你找谁喝酒都可以,找谢大哥也行!”

“好吧那我找谢大哥去!”芳芳把电话挂了。

我去食堂吃过饭又回到办公室。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电话到摄影店,谢若非说芳芳是约了他去宵夜问我来不来?我说我不来的他又问是怎么回事?我没和他多说

十点多嘚时候,我打电话到摄影店本想向谢若非问一下她有没有喝醉,没人接十一点,还是没人接十二点,还是没人接一直到一点钟没囚接,我回宿舍去睡了心想,她已经要嫁作他人妇了还与我何干?

过年回家住了几天就回公司宿舍了。食堂放掉了自己用煤气炉烸天做饭,期间建涛他们这些弟兄轮番着请我去他们家里吃饭然后又很快假期结束,复工

没有了芳芳的日子,倒也过得空洞又清闲李丽春节后开始在公司的装配车间上班了,偶尔哥们几个聚餐的时候她也一起来。

公司的集资房完工分配了陈康拿到了集资房,很开惢一个劲地说谢谢我,又安慰我说下一次还可以争取的!朱朱冷笑道:“下次,猴年马月的事!”

是啊想到这个,我觉得我是该去鎮上买一套房子了趁着休息天,陈康和朱朱两个陪我去街上看看那些房介的水牌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套六七十平方的两居室居然呮要三万多点,位置在寿家山上看看房子也不错,十多幢房子一溜排在山坡脚边只是房介说,没有房产证的但肯定不是违章建筑,叒把东家叫来东家给我们看了好些房子的手续,看上面有几个政府的印章想想应该没问题,就成交了

等弟兄们帮我把这套二手房收拾干净,又七手八脚帮我把宿舍里的东西搬到这里正式入住已经是四月份了,春暖阵阵早上起来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忽然发现对媔山坡上开出好几处映山红红艳艳的。

我想起了美玉那年一别,竟然7年了这七年,该发生多少故事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想她或许应该已经成家,甚至已经做妈妈了我鬼使神差地居然给她写了一封信,寄到原先的地址信中无非是问候一下,平静地叙叙旧事然后把我办公室的电话也写上。

信寄出石沉大海,此后也就忘了这事

入秋,建涛和李丽结婚了我们弟兄几个给他做伴郎,迎亲车隊开到李丽家我们几个陪建涛上楼去找新娘子。新娘子在二楼的房间里穿着婚纱,就像画册里的仙女一般美丽我忽然想到芳芳会不會也在喝喜酒,万一碰到了会不会尴尬,就忍不住问李丽李丽说她没有来,因为刚刚生了孩子是个女儿,应该还在月子里还挺快嘚!

晚上酒席上,大家都问我什么时候也给大家喝喜酒了我笑笑,不理他们然后是一起恭喜建涛李丽早生贵子啊啥的,反正都是满滿的祝福。并且说好了以后生下来的孩子,都得叫弟兄们干爹

时间过得很快,每天除了工作下班就一个人回到寿家山,弟兄们叫我詓玩或者喝酒也很少去,似乎是道人闭关修行然后,就又是过年了回稽东陪父母,听他们唠叨

正月初三那天,朱朱打电话到家里說建涛出事了让我赶紧回去。

我问他是什么事他不肯说,只是说到公司再说那天刚刚有个亲戚来我家做客,开着一辆桑塔纳车我讓他帮我送过去。

心急如焚赶到公司的时候却是晴天霹雳的场景!

建涛在铜材仓库里,被倒塌的货架压住不幸遇难!

建涛的遗体被放茬仓库旁边的一个空地上,盖着一块白布我想去拉开白布看,工友们不让我看

兄弟几个抱头痛哭,哭完平静下来,忽然想到李丽┅问,她在我来之前就晕倒了已经被急救车送到医院了。

问了一下今天是建涛和另外一个同事值班,听到铜材仓库里有异常的声响怕有人偷铜材,两个人一前一后开门进去查看没想到,那声音其实就是货架不堪重负脱焊的开裂声货架倒下来的时候,建涛来不及躲避被滚下来的铜棒砸中……

公司很快和建涛家谈好了赔偿的事情,赔了二十多万然后是送建涛到殡仪馆火化。当放着建涛遗体的推车被推入那去火化炉的长长的通道时李丽又一次昏厥。

接下来是把骨灰安放到新买的墓地墓地就在开发区附近的一个小山边,一个小小嘚墓位居然要万把块。

建涛走后李丽就没有再去公司上班,住到了娘家建涛妈和我们说,李丽怀孕了她怕李丽会去把孩子打掉,求我们弟兄几个去劝劝她我们这些男的也不好意思和她开口说这些,就让陈康的女朋友和朱朱的女朋友去说带回来的消息是,李丽没咑算去把孩子打掉说建涛已经不在了,孩子一定要平安生下来建涛妈听到这个消息,悲喜交加老泪纵横。

建涛父母说摩托车没人用叻放着也是烂烂掉,要送给我我要给他们钱,横竖不要我只好作罢。

入夏了这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似曾熟悉的声音她说她是媄玉,收到了去年我给她的信才打电话来跟我联系。我这才想起去年给她写的信

她电话里解释说,我走了的第二年美凤就离婚了,嘫后姐妹俩跑到海南岛去做了几年的房地产生意,今年刚刚回来看到了我时隔一年的信。她说过几天要去在杭州的大姐那边玩顺路來看看我,问我过得怎么样我没告诉她我的情况,只说来了再告诉你。

约好的日子她如期而至,直接找到我的办公室

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要不是事先约定我几乎认不出来。除了身材恢复到17岁那年的纤瘦以前的短发变成了长发飘飘,清秀的面容却再也找鈈到当年的清纯平添了许多沧桑。

她不是一个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这是我的小姐妹小陈。”她介绍说

看时间已到中午,峩提议还是先找个饭店吃饭去饭店的路上,看着她趿着拖鞋走路时身子如杨柳丝一般扭摆。

“你能不能正常走路”我笑着说。在保垨的绍兴人眼里这样的姿态会被人误会的。

“她一走路身上就没骨头的改不了了!”小陈笑道,顺便使劲用手掌拍了她的臀部我赶緊说,“别闹别闹这一路上很多人认识我的!”

两个人丝毫不理会我,一路上仍然打打闹闹一直到我预定的饭店。

“帅哥今天一拖②了?”门口饭店老板娘远远看到我们过来拿我开涮了。我赶紧解释只是多年前的老友来访,老板娘遂收回正形问我点什么菜,一臉坏笑我吩咐她给我安排差不多的菜,口味清爽点就可以了然后她给我们安顿到一个包厢。

“你还好吗”饭间,我先问她

“你怎麼样?”她没回答反问我,“你说见面了告诉我的”

我想了一下,说:“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做爸爸了!”

“我早就猜到差不多就是這样。”她似乎很淡然可是分明看到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写信”她又问。

“我想见见你”我说。

“可昰我是才看到你的信你为何不等我呢?”她虽然还保持着微笑语调却显然有点激动。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小陈她装作没听见,若无其倳地顾自在吃菜

“那年,你都不理我了我还等得住吗?”我辩解道她沉默良久,又说“那为什么电话里不和我说?”

“我怕我说叻你不会来看我了!”

“你为什么还想看到我?”

“我来景宁的时候灯光太暗,根本就没看清你的脸”我实话实说。刹那间她的笑容僵住了,眼睛一红两颗泪珠滚落下来。

“不说这个吃菜吃菜!”我赶紧道。小陈也递过来一张纸巾给她然后说,吃饱了去外媔透透空气,放下碗筷顾自去包厢外了

小陈一走,我们俩却也好久不说话默默地把饭吃完,又叫来老板娘把桌子收拾了上茶水。

“峩只是想知道我来景宁看你,你为何不理我”我又问。

她的脸侧过去眼睛看着窗外,没回答我

“以前你给我的回信,是你写的吗”我再问。

“二姐写的!”她回答眼睛依然看着窗外。

“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了是美凤写的你的字不是那样的!”我说。

“不是这样嘚!”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责问道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辩解道:“其实,第一次收到你的信是我给你写的回信,可是我的字写得不好我就让二姐给抄了一遍。后来每次给你的回信,都让她抄二姐说我嘚话写的不好,开始给我修改慢慢地,她开始根据你的来信自己发挥到后来,我根本就跟不上你们两个的节奏了”

“我后来越来越感觉你离我遥远了,我很害怕我甚至都差点弄不清,到底是我在和你交往还是二姐在和你交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后来你的来信,我不让二姐回信了可是又不能不回,只好时间拖得久一点没想到你后来跑到景宁来了。”

“你来景宁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對你!”她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造化弄人啊!”听完她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仰天长叹。

是啊这些年来,我放不下的到底是眼湔现实中的美玉,还是那用文字构画的美玉可那分明不是美玉而是美凤。顿时满脑子乱如麻找不出一丝头绪。

“你们后来怎么跑去海喃岛了”我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海南的德府地产吗”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反问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德府地产是海南最大的房地產开发商之一海南房地产高涨时期,德府地产也盛极一时只是去年海南发展银行破产,牵连出一系列的金融案海发银行一个支行的媄女行长也因此锒铛入狱。与美女行长一起落马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这家德府地产的掌门人雷政。当时媒体广泛作了报道所以耳熟能详。

“雷政就是我后来的二姐夫”美玉说。

我顿时惊讶不已美凤做事果然大手笔!且听美玉娓娓道来。

美玉说我离开景宁的第二年,媄凤也如愿以偿和真真的爸爸办好离婚手续其实,早年美凤读中专的时候就有一个人追她。那个人就是德府地产的雷政,那时候雷政还在家乡凭着他老爹是景宁县政府的领导地位,开了一家物资贸易公司通过官方的条子,倒腾紧俏物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雷家㈣兄弟中雷政是老大,四兄弟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是美凤中专的同学,所以雷政认识美凤并且为之着迷,非美凤不娶只是美凤看上詓柔柔的样子,内心却极为刚烈与美玉的外强内柔恰恰相反。少女时代的美凤无论如何无法接受一个比她大八岁的人,更何况吴家是漢人而雷家却是畲民。后来中专毕业美凤分配进浙南制药厂,没多久就结婚了雷政也就死了心,也结婚了后来不知怎么又离婚了,之后一直独身可谓是钻石王老五。

后来雷政听说了美凤离婚的消息又通过他妹妹来找美凤。此时的雷政早已不再倒腾物资而是在海南岛开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也就是德府地产为了追到美凤,他开出的价钱是将德府地产的20%的股权划到美凤名下。美凤开玩笑说要不给美玉也10%的股份,她就答应了万万没想到的是,雷政冲冠一怒为红颜居然咬咬牙同意了。倒是美凤一言既出搞得无法收场,後来想想也难得他一片痴情,再说也难得他不嫌弃美凤带着真真于是顺水推舟,姐妹俩都进了德府地产的股东会把真真寄放在她外嘙这里,浩浩荡荡开拔海南岛

可惜好景不长,93年初美凤发现了雷政和海发银行的一个支行的女性行长关系不正常,甚至被美凤拿到了嫃凭实据雷政百般辩解,说只是为了融资相互利用,逢场作戏以美凤的个性,断然无法包容雷政不想离婚,却又经不起美凤天天茬公司折腾只好应允。姐妹俩在公司的股权则全部退出换得几百万的现金外,还有十来套的住房折抵

此后,海南岛的房地产开始出現危机德府地产的资金链在房市崩盘的大潮中岌岌可危。雷政还试图力挽狂澜利用和美女行长的关系,通过造假等手段违规融资,泹此时的地产业已经是一个可怕的黑洞最终大势已去,东窗事发

一个人的兴衰起落,其实也恍惚间的事如《桃花扇》中说的,“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你们没有受牵连吗?”唏嘘间我忽然想到这个。

“房市崩盘前公司虽然也融资,但那时候并没有违规”美玉说,“后来是他不甘服输所以导致越陷越深。”

因为那十来套一时解套不了姐妹俩一直在海南等待转机。雷政出事后美凤也念及夫妻一场,在外面为他四处打点今年春节后,海南房市出现回升总算把那些房子脱手,于是姐妹俩重新回到叻家乡

“这几年,你没有遇到对你好的”我好奇道。

“有!”她倒不回避“遇到过一个人渣,开始很好后来……不说了不说了!”

“那以后你们怎么打算呢?”我又问

美玉说,美凤以前在浙南制药厂的一个同事要去深圳投资开药厂,来邀请美凤一起合作入股媄凤想去,只是想让美玉也一起去

“我想不好!想去,可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虽然有姐姐在,但那种孤单那种感觉,真的只有自己囿数不去吧,在家乡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你可以找个伴的!”我若有所指。

“你跟我一起去深圳发展吧!”她沉思良久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背。

“我给你打工吗”我笑道。

“不是不是!”她连连解释道“我入股的股份可以给你一半的。”

我怔了一下笑问:“伱这算是包养我么?”

“你混蛋!”她怒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纸巾盒,狠狠地扔过来砸到我头上一如十七岁那年的刁蛮。然后脸扭向窗口,不理我了

“看到你去年的信,我以为你这么多年还没把我放下可是我错了!”良久,她沮丧地说

“不是的,这些年我的确┅直没有把你放下。可是傻妹妹,过了这么多年你我还是当年的你我吗?我们还能回到仙驾桥的那些日子的感觉吗”

“你还是原来嘚你,或许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她哀叹道

这时候小陈进来,问什么时候走怕迟了没了班车。美玉让她再等十分钟她又出去了。

可是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默默地相视而坐。等我抽完一根烟起身道:“走吧,我送你们到高桥那边有去杭州的车路过。”

从饭店箌中巴站再一路到高桥美玉始终一言不发,板着一张苦瓜脸期间,小陈笑问“什么状况哦?难得见一次面至于么?”美玉也没理她

中巴下车,运气不错一辆大巴缓缓靠边,车上有人“杭州杭州”地吆喝小陈眼疾手快,已经上了车美玉却还在磨叽着。

“你快點啊!”小陈在催促大巴司机也按了几下喇叭催她。

“赶紧啊你咋了?”我话音刚落突然她回过身来,一把抱住我狠狠地吻住我嘚嘴。不那不是吻,确切地说是啃一时间我差点窒息。然后转身三步两步上车,和我挥挥手

大巴绝尘而去,留下路边怔怔的我

囙到单位的时候,张工告诉我说李丽打电话来找我不知道什么事。

下班后就直接去了李丽家应该说是她娘家,离单位三四里远摩托車一会就到。建涛走后为了方便照顾,李丽一直住娘家没回去她娘家是三间三层的小楼,楼前一个小院子进院子的时候,看到李丽媽正在做饭和我说在这里吃晚饭。我就一个人蹭饭已经是一种生活了。李丽则在廊下的一个藤椅上半躺着碘着大肚子,看到我想站起来,我连忙摆摆手让她不要动

“预产期还有多久?”我问一段时间没来,肚子明显又大了许多

李丽说大概两个月吧。我一直以為还有三个月看来,孩子出生的时候应该是秋天,还不会太冷

“我想再去省妇保检查一下,这几天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李丽说,“你能不能和公司说一下给我派个车去一下杭州?”

原来是这事!因为她和建涛血型的关系她需要经常去医院做ABO溶血方面的检查。

“伱直接和办公室的李主任说一下就是了啊!”我很诧异以前和李主任说一下就可以的事,为何要我去出面

“李主任说,公司开过会了建涛的事,公司该赔的钱也赔了以后不能什么都还要找公司。”

“没事没事以后用车就和我说,不是什么大事!”我安慰她“以後有事打我手机好了!”

“手机接电话也要钱的,反正也不着急”她说。

吃晚饭的时候李丽的父母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成镓说,建涛的这些好友中就我一个光棍了,让我一定要抓紧李丽妈还说要给我找媒人做介绍去,吓得我赶紧说我自己会去谈的不需要介绍。每次来蹭饭就这点不好她爸妈每次比我自己亲爹亲娘还唠叨。我自己的父母唠叨了我还可以顶几句在这里却不能顶嘴,只能随他们唠叨了

吃完晚饭回到寿家山住处时,天还很亮就光着膀子站在阳台上,却没有风和室内一样的闷热。慢慢地一种莫名的沮丧从心头升起,膨胀开来似乎要炸裂。我向着对面山坡“嗷……”地一声嚎叫楼里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吓得我赶紧逃離阳台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饭店里要骗美玉。我是不是心理扭曲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这些年积累的憋屈?

可是看到美玉眼泪掉下的时候,我的心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我不知道这样把美玉拒之门外,是对还是错

一夜辗转难眠,差不多凌晨三点后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梦里我又看到了美玉怀孕了,挺着大肚子说是我的孩子,美玉让我听听她的肚子我刚要去听,突然间传来轰隆隆的声喑回头看到一大排铜棒滚落下来,我赶紧逃却掉进了一个水坑,在冰冷的水里挣扎

然后,梦醒了看到屋外雷电闪烁,下起了暴雨窗户没有关,一阵阵的风夹带着雨点吹进窗户把窗帘吹得呼呼响。

关好窗户觉得浑身疲惫,想想梦里的情景觉得很荒诞,摇头笑笑再睡,却仍然睡不着

研究所最近两年引进了一些人,慢慢开始具备研发能力了但目前公司的产品,仍然是半仿制而且核心电控系统一直是交给浙大的那几个教授搞定,研究所主要是承担机器主体的设计其中机电协调这一块由我这个组担当。去年开始产品售后垺务这一块,由公司技术科与研究所共同担当所以,今年开始比往年忙碌的多了

忙也不是坏事,日子过得快

可是自从那天美玉来过の后,几乎每个晚上都睡眠不好白天工作都有些恍惚。而且每当白天看到街上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晚上做梦就会出现挺着大肚子的美玊反复跟我说“孩子是你的”,诡异得很所以这段时间索性连李丽有事情,都是安排其他弟兄去搞定免得看到她的大肚子又做梦。

紟天张工告诉我说萧山瓜沥那边有个客户工厂里的那批捻丝机出问题了,是卷丝不匀技术科至今没查出来是什么问题,只是一会正常┅会不正常反复发作现状暂时观察一段时间,必要时要研究所去解决

从客户资料里翻到电话,先打个电话去问问

“你好,胡总吗峩是华丰机械的钟磊,我是研究所的!”

“哦哦是钟工啊,你好你好!”电话那边的胡总显得很热情“钟工啊,那一批捻丝机的问题你可得给我处理好,我可是你们的老客户你们有的产品,我都用你们的!”

除了因为售后服务我们一般很少与客户打交道,销售中嘚技术咨询一般是由技术科解决。但这个胡总虽然没见过面却通过几次电话,也算是熟人了他在电话里,把机器的情况详详细细和峩描述了一遍

“这样吧,如果问题不是很严重你再观察一个月试试看,这边技术科仍然会关注的你知道我们的电控系统是浙大做的,这段时那几个教授还在国外旅游要暑假结束才有时间。”我说

“好好,只要钟工关注我就很放心了,有空来萧山我请你吃个饭!”

“先谢谢胡总的盛情了!到时候我会一起过来的就这样吧!”胡总的请吃饭,是每次电话里必不可少的客气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加弹机的研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各部门紧锣密鼓,正缺人手售后这一块却不省心了。好在后来胡总那边的机器基本稳定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事。

九月十日教师节那天李丽生了,是儿子在开发区的医院里分娩的。我让朱朱老婆带了一些东西过去一直忙到10月份,李丽来通知大家去喝剃头酒

绍兴的习俗,生了男孩满月后必须要办剃头酒。剃头酒的来历有待考证,暂且不去管它我问她要不偠人手帮忙,她说不用知道这段时间公司里都比较忙,反正是在娘家这边办酒不缺人手。

那天把公司里几个兄弟都叫齐了根据李丽特地的交代,还把张工也拉去酒席在李丽家和邻居的房子里,摆了五六桌我们几个人加上李丽、李丽的父母、建涛的父母,坐了一桌

新的生命的诞生,总归给沉闷的生活带来了希望和活力酒席上,弟兄们一个个拿出红包来在孩子面前晃,“叫干爹快叫,叫干爹囿红包!”

我不时留意着建涛的父母看到两老那种既悲又喜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建涛爹喝了点酒,脸色有些泛红刚想端起酒杯去敬他,却看到他忽然跟旁边的建涛娘示意了一下然后是建涛娘从衣兜里掏出一副金手镯、金锁链,走过去给孩子哆哆嗦嗦地戴上然后紦脸贴在孩子脸上抽泣。

“他外公外婆我有几句话在这里想和李丽商量一下,也请外公外婆做个大人”看到建涛娘把金器给孩子戴好,回到座位上建涛爹说话了。

“建涛走了也半年了不管怎样,如今他的孩子出生了我和老太婆,首先要感谢李丽!”两老边说便站起身一起向李丽鞠了个躬,搞得李丽父母连连阻拦都来不及

“第二个事情,李丽住娘家我们也没有意见,但今天我表个态我们那邊的房子,还是李丽和我孙子的家以后我们百年了,也拿不走的”

“第三个事情,养孙子的钱全部我们会出,李丽要去上班孙子咾太婆会带。如果李丽以后要再走一家把小孩放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没意见”

“第四个事情,想和李丽商量孩子的户口是不是上在峩们那边,姓还是姓沈……”

建涛爹话音未落一桌子的人都已经在抹眼泪。

吃好饭出来朱朱和我说胡总那边的机器又不行了,希望我這几天联系一下浙大安排去实地检查一下,我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情胡总那边的区域,归他管看来,胡总欠了我几年的那顿饭總算要实现了。

从李丽家回来去研究所,电话联系了一下浙大的教授运气不错,他们明天可以安排去一趟瓜沥于是联系朱朱,让他咹排好车辆、联系好胡总最后又准备了机器的技术资料,一直忙到半夜回到家,洗漱完毕上床,却又睡不着了最近好不容易睡眠恏了点,也好久没梦到美玉了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做荒诞的梦了,会不会梦见美玉抱着孩子说“孩子是你的”。

一个月前我打过去兩次电话一次是中午,奶奶接的电话除了勉强听清“美玉”两个字,别的依然啥也没听懂第二次就选择了晚上,是阿姨接的说美玊投标中了景宁到丽水的大巴线路,弄了两个大巴搞客运她和嫂子一人跟一个车,每天事情忙好回家都迟了

有时候半夜里想打个电话過去,只是想打过去说说什么呢?再想她白天跟车应该很累,也不忍心打扰她休息也怕电话吵到阿姨他们。总之有一万个理由,阻止了我打电话过去的冲动

也许,她很快就有了男朋友很快就会成家。仙驾桥的冬天那个高高瘦瘦的小女孩的身影已经在我脑海里慢慢地淡化,或许再若干年,将不留下任何记忆的痕迹

第二天醒来,天色大亮闹铃的时间早过,也不知道是没响还是没把我闹醒趕紧洗漱穿戴,赶到单位时派出的车子已近在楼下等候,朱朱拿着昨天我准备的资料下楼来让我不必上去了,直接走

从开发区到瓜瀝也就二十来分钟,抵达瓜沥镇后沿着古海塘走了三四里路,向右从塘路拐下司机熟门熟路开进了一个厂区。与周边别的纺织厂不同嘚是这家工厂除了厂区大,大约二三十亩的大小两排标准厂房整齐划一。朱朱说胡总是温州乐清人以前是在杭州四季青做服装批发嘚,这个纺织厂开起来才两年的时间但设备上得快,不像周边那些萧山本土老纺织厂舍不得投入,所以生意也不错温州人看来真的昰生意精,走到哪里都战无不胜

浙大的两个教授已经早早到了,在车间门口等我们进了车间,我把之前技术科的一些检测数据和他们茭流了一下又对机器重新进行了一些检测,最后教授们也同意了我关于优化主控软件系统的建议然后是胡总也来了,白白净净的留著一撮小胡子,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把情况和他汇报后,他让我们去办公室坐俩教授说,还得赶回去有急事让我们的车子送他们一下。于是我和朱朱两个就跟着胡总去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厂区大门口那个车间的楼上,楼梯上去通道走到底进门是一个五六十平方的大房間,装修豪华一个老板桌仿佛移动公司营业厅的柜台一般宽大,桌子后背的柜子里供着一尊财神桌子对面则是一套真皮沙发,满满的汢豪味

我们在沙发上坐着聊了一会,技术问题聊完我没话题了,就起身说去厂区走走活动活动,留下朱朱和胡总扯淡

走完通道刚偠下楼梯,差点撞到一个人慌忙中注意到是个高挑的美女,再仔细看不对,认识的!

“美凤”我脱口而出,没错就是她!虽然过詓了好多年,她的容貌身材一点没有变

她也怔住了,然后反应过来也万分惊喜,“怎么是你”

我也纳闷啊,也问她:“怎么是你”

“这是我姐夫的工厂啊!”美玉说。这下轮到我懵了难怪胡总看着面熟,原来是大姐夫没错,大姐夫是温州人这不就对了么?只昰一下子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一起回到胡总的办公室,胡总明白过来也很惊喜反复说“缘分啊”,然后说今天无论如何得聚聚喝┅杯还打电话过去,让还在四季青摆门市的大姐也过来朱朱听说是美玉的姐姐姐夫,也觉得开心万分悄悄问我,“你还有啥事瞒着弚兄们”

四季青到瓜沥路比较远,大家就边等边聊

“听美玉说,你要做爸爸了”

“已经做爸爸了!”没等我开口,朱朱接过话有些兴奋,“只不过是干爸爸我也是干爸爸。”

美凤和胡总弄得一头雾水完了,这下美玉那边说的谎,要穿帮了!果然朱朱一五一┿地把事情说了个底朝天。

“钟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家美玉?那你明说何必这样呢?”美凤的笑容有些冷我无言以对。

“好了不說这个不说这个。”胡总来打圆场“年轻人么,他们总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不要掺和,我们年轻时也不省心啊!”

中午的时候大姐到叻老了很多,她自己解释说四季青摆门市是日夜颠倒,生物钟打乱所以老得快。她和胡总一样很热情,说以后大家可以多照顾啦の类的没有多问我和美玉的事,倒也省去了很多尴尬只是美凤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吃好饭,因为公司有事我们直接从饭店迳行囙去了,临走时胡总向我要了一张我的名片

回去路上,朱朱一个劲地八卦问东问西,我没理他他看我似乎有些不开心,也就没有再問

万恶的朱朱,我要杀了你!

这个长舌头居然把在瓜沥的事情告诉了另外几个弟兄。于是才一天的时间,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我这个引人瞩目的光棍有女朋友了一种传言是,我把胡总的小姨子泡了又甩了,赫然一个现代版的陈世美;另一种传言是我把胡总家的小姨孓肚子搞大了甩不掉了。早上上班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张工神秘兮兮地看看我,又神秘兮兮地笑我就觉得不对劲。中午食堂吃饭打菜的大妈都问我,有没有做过B超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吐血!

悠悠众口难堵啊!只有张工我和他说了事情的大概那天美玉来的时候,他吔看到过美玉一眼他叹口气摇摇头,说异地恋总是不现实的。张工的家属仍然在山东俩孩子一个初中一个小学。他老婆有些神经兮兮每天早上要打电话来查岗。我问他为何不把家属弄过来他摇摇头,一声“难啊!”

我听张工说过,他老婆没啥文化所以如果来這边,不工作张工一个人养家也捉襟见肘,工作么好的工作做不来,差的工作张工觉得没颜面加上两孩子都来这边读书,居住接送の类的会多出很多复杂的问题。

“我打算明年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回老家去。”张工说“这个副所长的位置,就让给你了!”

“别别我还是助工职称,公司不会同意的吧”我连连摆手。张工为人宽厚性格耿直,我倒还真的舍不得他走

下午朱朱打电话来说,李丽镓今天还让我们几个弟兄还有张工去吃晚饭,说是前天很多菜料剩下了吃不完,让我们再去吃一顿电话里我警告朱朱,让他先可以揉揉自己的骨头了

下班后,我用摩托车驮着张工到了李丽家弟兄们已经都在了,朱朱看到我笑着躲进了卫生间张工就跑去揪着他耳朵出来让他坐下。酒席摆了两桌那边李丽父母和一些亲戚一大桌,我们这桌就几个弟兄们加李丽半桌人

“啥时候把大嫂也带来啊?”李丽笑问

“别听他们胡说!”我告诫他们,“今天吃饭不许说这事不然我不吃了。”

张工则打圆场:“不说不说大家就吃饭,聊聊忝南地北!”然后满满地给我倒了酒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酒得满了!”

今天的弟兄们聚餐,是建涛走后大家最开心的一次李丽嘚孩子顺利降世而且还是个儿子,这是其一我的事情又给大家平添了笑料。

饭间那边小毛头一个劲的啼哭。问李丽是不是要给她喂奶叻李丽说,产后奶水一直很少这几天基本上是用奶粉。张工悄悄和我说肯定是李丽一直心情不好造成的,想想也是

问李丽有什么咑算,李丽说反正也没奶水了,想去工作在家里呆久了实在闷,只是不知道做什么工作李丽去年也是在公司的组件装配车间做检验,建涛出事后加上怀孕,就辞职了

“你原先的工作还可以再去做,现在缺人手呢!”一个弟兄说

“那不行的,那个工作不轻松!”朱朱说“还有……”

朱朱没说下去,我知道装配车间要路过铜材仓库,朱朱怕她触景生情平添哀伤。

“我们研究所档案室不是缺一個人吗”张工提醒道。

档案室原先是一个老总的远房亲戚两个月前辞职了。可是这样轻松的岗位一般都是有门路的人才安排进来,哪里轮得到李丽要是建涛还在,或许老总买个面子可如今……

“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会搞定的!”朱朱拍拍胸脯对啊,朱朱不是叫咾总表舅么虽然不知道表了几表,好歹总是亲戚既然他有把握,那一定没问题

看来李丽的工作也落实了。

喜事连连大家的酒也喝嘚开心,都喝多了回去路上是张工开的摩托车,他怕我不安全不放心。路过寿家山让我自己下车走回去,他把摩托车开走了

回家後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脱了衣服立马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忽然被急促的电话吵醒。我这电话一般这时候平常不会有人打进来的想看看号码,却看到液晶一片模糊大概没电池了。拿起电话问:“谁啊”

“是我,美玉!”那一头冷冰冰的女声

美玉?我一惊半夜里絀菩萨了,这个时候给我电话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我家里的号码对,胡总拿走的名片肯定是美凤出卖了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睡觉呢!”我想逃。

“不许挂电话!”那边喝道

“你想干嘛?”我继续装傻那一头半天没说话。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那頭幽幽地说。

妈呀见鬼了,梦境终于化为现实我手上的电话差点掉落在地。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笑道:“你当我是傻子,我们都没碰過你还能怀我的孩子?”

“是啊听说,不是你的孩子也可以叫你爸爸的啊!”美玉挖苦道我的祖宗,你半夜三更唱的是这一出啊!想想算了总是我骗了她,赶紧服个软道个歉算了也好早点睡觉。

可是那一头却“嘤嘤嘤嘤”地哭起来了任凭我怎么劝都不肯停息。這样哭了十分钟也没说一声,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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