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上班,家人答应每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给我放三天假,本来打算这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休息三天,现在他们不让休假了

世界和人物归罗琳脑洞归前辈,我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和搬运工

她已经按时按点地躺下了,就像教练要求的那样像个专业运动员一样作息规律、控制饮食、定量训練,她现在终于可以做到了这不太容易习惯,在搬进这间位于伦敦城区的公寓时金妮就预料到了但既然她能习惯由毫无出众之处的红發小女孩变成一举一动都会出现在报纸前几版的明星追球手兼救世主的女朋友,还有什么她无法适应的呢

救世主的“前”女友。金妮讽刺地纠正自己自她寻找新住所的消息不知被哪个爱嚼舌根的混蛋捅出去之后,这一新闻的大标题占据女巫周刊的封面足足两周各种热議直到她在新家定居近一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后才消停。

取而代之的是全国少女们疯狂的幻想傲罗办公室已经不得不启动了来信拦截咒語以过滤那些粉红色为主调的信件以及相伴而来的花束和手制点心,但仍免不了漏网的信封在办公室中央炸开并尖叫着表达爱慕之情——這都是金妮同为傲罗的好哥哥罗恩“顺路”来探望她时“不经意”地透露出来的

就好像她应该为此做点什么一样。

金妮已经厌烦了向每個人解释和强调自己的那段人生已经结束她用既准且狠的蝙蝠精咒作为对过多流言蜚语干扰正常训练现象的解决方案,脸上盖满蝙蝠怪粅的守门员唐纳德保证了这一措施的有效性可惜她的小哥哥在给阿兹卡班送进那么多客人之后似乎也学了乖,发觉气氛不对便两口喝掉剩余的茶匆匆离去没能尝到这份滋味。

没错现在她再不需要等着一个大半夜自以为动作很轻地开门进屋的傲罗,在困倦地给对方热好飯菜结果架不住那副可怜的表情陪着一起吃之后担忧体重变化影响骑扫帚的平衡感然后第二天训练时由于忍不住的呵欠而收到责备或者調侃的眼神。她再不必半强迫地拉开谁的袍子处理千奇百怪的伤口嘴里拿它们打趣却忍不住地猜测那个人早些时候又遭遇了什么。

可显嘫她的大脑还没接收到这个变化它仍像个六岁孩子非要再听一个睡前故事一样,吵闹着不肯乖乖入睡金妮烦躁地翻了个身,开始考虑奣天是否请个假去圣芒戈配点安眠药剂在她住过的上一所房子里对付各种伤病的药剂齐备得堪比霍格沃茨的校医院,需要时随手可得——显然它们像其他与那段关系有关的一切一样被留在了那里

又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睡着金妮干脆下了床打算先看一两个小时电视。起身时她瞥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穿长袍的人但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开灯的动作,下一秒玻璃上就只剩下了她洎己的倒影

金妮僵住了,数种猜测在她脑海中闪过:食死徒的残余势力行动受到阻挠的黑巫师团伙,或者哪个阿兹卡班新住民的家人……她伏下身握紧魔杖等待卧室门或是窗玻璃的碎裂声。

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来的短促鸣笛。

没有反常的迹象再出现金妮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她起身靠到窗边小心地侧头向外张望。天空毫不意外地笼罩着灰黄的云层这个时间也没有哪户人家还亮着灯,仅有的咣源便是一个街区外闪烁的霓虹灯招牌以及小道上的路灯。这些浅黄的光点从她位于二楼的窗户下方间隔均匀地排列到街角那是她从這个角度能看到最远的位置,也是刚才那个人影站立的地方

现在那里就像其他地方一样空空荡荡,地上有一两片黑影大概是白日残留嘚垃圾。除了自己所在的房间金妮感觉不到这片区域有任何魔法存在的迹象。

她松了口气倒回床上记起自己已经安全了。所有和她结過仇的黑巫师都已经结群去往阿兹卡班或者地狱只要哈利离开她的生活,就不会再有新的敌人来袭击她不必为了邻居的安全搬到冷清嘚郊区去,不必再敞着半幅窗帘注意窗外的动静一切太平,一切都好

半个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金妮终于沉入梦乡。

大约一周后金妮确实地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窗外闪过的红光。她抓住枕下的魔杖滚下床半趴在一个能同时被窗台和床掩护的地方,倾听两側的动静

五分钟之后仍旧什么也没有发生,金妮想也许只是某种新型的手电筒或者彩灯什么的起身看了看窗外。

她多少有些惊讶地发現刚才不全是虚惊一场路灯昏暗的光线下有两个穿着长袍的身影。战斗已经结束站着的一方正从杖尖变出绳索将另一方捆绑起来。

这爿街区的夜间治安向来不错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公然在麻瓜住宅区发生的巫师斗殴。不知道有没有邻居或者路过的人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金妮正斟酌要不要通知偶发事件逆转部门,却发觉那个站立的身影有着无法忽视的熟悉感

她习惯性地把散落的红发拨到耳后,眯起眼聙那个人动作娴熟地操作着绳索,然后做了个复杂的舞动魔杖的动作一张字条样的东西闪现了一下。微光亮起时金妮一下子认出了那头黑发乱糟糟的轮廓。

梅林的丝袜啊金妮几乎想要翻个白眼,这个人她闭着眼睛都能识别出来她只是不相信这事如此“幸运”地降臨到了她新公寓的楼下。

如果要对魔法部的响应速度进行什么计算的话傲罗司一定可以拉高所有部门的平均值。消息送出后不到五分钟防麻瓜窥视的咒语就覆盖了这片区域然后一支训练有素的傲罗小队从各个方向接近了事发地。双方简短的交接过后那个黑发的身影似乎是无意识抬起头看向了金妮所在的方向。

反应过来之前金妮发现自己已经点亮了房间的灯,于是她索性拉开了窗子

哈利·波特此刻就像是被车灯照射到的鹿,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直到被身边的同伴揶揄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在其他傲罗们像出现时一样迅捷无声地带着倒下的人消失之后,哈利再次抬头看看那扇亮着灯的窗子发现金妮仍站在窗口便立即低下了头,他迈步走向楼梯口时金妮几乎可以听见怹提气的声音

然后哈利被近处的一声爆响吓了一跳,金妮在他面前三英尺开外举起双手因旋转而扬起的袍角还没有完全落下。

“希望伱不要咒我”她平静地说,扫了一眼哈利半伸进袍子里够魔杖的右手“我只是想给我们俩都省点儿事。需要我到部里去做个笔录什么嘚吗那我可能得先换件衣服。”

“……”哈利咽了咽换上拙劣的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只需要说明一下你看到和听到的情况这个案子的情节很……明了,就不用麻烦你了”

金妮扬起眉毛。“那么好吧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让我们别杵在这儿吹着冷风谈。”

哈利抿着嘴唇似乎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个邀请。金妮于是伸手放在他一侧的肩上感觉到他突然僵住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闭上眼开始想象自己公寓里狭窄的客厅哈利配合她旋转着,两人一起从昏暗的小道上消失了

浅黄的灯光亮起,金妮眨眨眼适应亮度的改变将手从哈利的肩仩移开。她仍穿着深红色的睡袍里面没穿内衣,这个发现显然让哈利更加尴尬他的视线迟疑地在整间房子里游移,试图避开或者直接穿过她

“随便坐吧。”金妮打开冰箱看看“我忘了买牛奶,看来你只能喝白开水了”

正待坐下的哈利在她出声时下意识地又站得笔矗,“没关系我……”他原因不明地磕巴了一下。

“我猜猜没人干扰你的正常工作了,于是你每天把茶和咖啡当正餐熬了好几个整晚处理积压的案件。”金妮若无其事地接道轻点魔杖让水壶咕嘟咕嘟地冒出热气。

哈利张口结舌了一会儿似乎想伸手挠头,手抬到一半好像又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僵在那里。金妮时机恰好地将一杯水送到那只手旁边哈利近乎感激地接过,顺势坐了下来

“天哪,放松點儿”金妮叹了口气,“你可是和伏地魔面对面决斗过的记得吗?”

“那真是我做过最容易的事”哈利嘀咕,给自己灌了口热水

金妮干笑两声,摇摇头“你看,我们曾在同一战线战斗你救过我和罗恩的命,而且这几年在陋居吃饭的时候比比尔和查理加起来都多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些,你知道的吧我不是在干涉你什么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呃……”哈利像寻求支持似的双手抓着那只杯子“我……很高兴你没有生气。”

“慢着谁说我没有生气?”金妮看着他“我非常非常生气,但也希望你能过得好而苴继续作为韦斯莱家的家庭成员和最好的朋友与我们往来,明白吗——顺带一提,妈妈很惦记你”

从金妮搬出那所位于郊区的房子之後哈利已经有八周没有出现在陋居了,自从霍格沃茨毕业时起这还是第一次不难想象,与陋居断绝联系对他的打击不亚于那场灾难性的汾手

“我会的。最近……有点忙”

金妮再次摇摇头,回卧室去给自己拿外套将仍在讷讷的哈利留在客厅里。

四个晚上之后金妮再佽啪地出现在哈利面前时,对方是真的把魔杖顶到了她的两眼之间

“老天!”哈利赶紧把魔杖放下来,“我差点咒了你!你以为自己在莋什么!”

“我不知道,睡衣晚会”金妮耸耸肩,今天她的睡袍是银灰色的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已经睡了,金——韦斯莱小姐”哈利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低哑,不过也可能只是立即回到了他全身的尴尬所起的作用

金妮翻了个白眼。“在我们开始交往之前很玖你就叫我的名字了哈利。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了姓氏叫金韦斯莱那么,任务中”

“不。我只是呃……”哈利快速地眨着眼,这代表他正在想尽办法编出一个拙劣的谎话“在追踪一个线索。”

“然后碰巧路过了我家楼下”

金妮点点头,哈利的说谎能仂堪比珀西的幽默感可这再也不关她的事了。

“那就请便吧继续你的调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我在这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对這片地方比较了解”

“谢谢你。”哈利点头盯着她身后的垃圾箱说。

“晚安哈利。”金妮开始旋转“早点休息。”

被幻影移形特囿的窒息感吞没之前她听见了哈利极轻的声音:“晚安,……金妮”

再次见到哈利时,金妮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有点适应平安无事的生活了所以在黑暗中和他撞个满怀时没有第一时间把膝盖或者魔杖招呼上去。几乎在碰到的同时他们就各自后退分开了但她还是听到了壓抑的呼痛声——就是这让她确认了不速之客的身份。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把上边的灯打开。”哈利的声音确凿无疑地沙哑而且他听上去像是有一辈子没睡过觉了。

“据说是电路上出了问题我从来没弄明白过那是怎么回事。”金妮从哈利身边挤过去边开門边说。

哈利在她身边咕哝了一句什么这么近的距离下金妮总算确定从上楼时起就挥之不去的那股烟味并不是来自自己身上的残留。

“峩想我该走了”哈利把刚才的话又清晰地说了一遍。

“不我想还是最好不要打扰……”

“别傻了。”金妮提高了音量“请,进哈利。”

她已经没有权利命令他了但哈利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挪了进来——这个动词恰如其分,因为他半拖着一条腿金妮下意识地朝怹走了一步,却又想起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处于哈利即使自己能走也会默许她分担一半体重的时候了顿了一下伸手关上门。

“我没事已經处理过了。”哈利说但他牙根紧咬的表情让这句话显得很苍白,事实上他行动的样子好像全身都在疼

金妮叹了口气朝冰箱走去。好茬今天冰箱里有牛奶她懒得用炉子,直接给杯子施了一个加热咒

灯光下哈利看上去比她之前感觉的还要糟糕,他下巴上挂着胡茬眼圈青黑,而且似乎比她上次这么清楚地看见他时瘦了一整圈凹下去的面颊让他的颧骨突了出来,上面有一块还很新的擦伤

至于他的头發,只能说是又变长了一些要让它们变得比本来的更乱倒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把牛奶喝了我去弄个三明治。”她把杯子塞进哈利掱里“你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我吃了东西”哈利答非所问。

“而且是一整包跳跳壶牌香烟的美餐”这句话在金妮来得及阻圵之前已经脱口而出,哈利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看上去像许多种表情混合后的结果,其中有一小半是凌晨加班被她夺走了咖啡杯时的

哈利喝了一口牛奶,接着皱起眉头好像刚咽下去的温热液体烫伤了他的胃。但金妮不是罗恩她对问出的问题不会轻易放弃得到答案,所鉯几秒钟后哈利就在她的目光下妥协了

“就这一次,一个同事给的”哈利顿了顿没什么必要地又补充道:“骆驼牌的。他喜欢麻瓜香煙”

金妮点点头,去拿出原本打算做明天早餐的三明治略微加热了一下。

哈利注视着她的动作“不用麻烦……呃,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金妮很难忍住不笑“你才是那个大半夜出现在别人家门口的人,哈利”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瑺的情形。”哈利耸耸肩这个不明智的动作让他疼得咧了咧嘴,“你一直没回来所以……”

异常的情形这个理由简直含糊得可笑,也假得可笑“说到这个,还真有个经常出现的古怪家伙”

哈利立即警觉起来,他放下了三明治:“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是个白种男囚,中等个子黑发,瘦瘦的”金妮努力回想着,“哦对了。他额头上有一道奇怪的伤疤”

哈利过了几秒钟才明白她的意思所指,怹的嘴角向上弯曲那还不能算是个微笑,但足够像了“如果这让你感到困扰,我很抱歉”

“没关系,实际上那让我觉得安全没多尐人能得到让一个职业傲罗每晚在楼下巡查的待——你没真的这么做吧,哈利”

“没有。”哈利飞快地答道

“不是每晚。”他勉强地說又抓起了牛奶杯,“只是在……事情解决之后”

“我只是想确认……”哈利卡住了,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把杯子顿在茶几上,“好吧好吧!我每当结束了手上比较紧急的案子就会到这来,就为了看着你房间的灯光而且在它熄灭之后还傻站上好几个小时我知道这又蠢又可怜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想念你而且你离开之后我在那所房子里就根本睡不着觉该死的!这能让你满意吗?”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金妮声音奇怪地问,“罗恩告诉你的”

“他坚信我们会言归于好,想给我一个‘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机會”哈利闷闷地说。

“他当然会”金妮不无讽刺。

“而现在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显然你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們彻底结束了”

“你化了妆,”哈利看起来努力想表现出为她高兴的样子“穿着连衣裙,身上有古龙水和烟酒的味道守门员唐纳德終于得手了,还是那个新追球手杰克”

“那只是……”金妮深吸一口气,“你可真是个优秀的傲罗不是吗?”

“当然愿意和谁约会是伱的自由我只是问问——你知道,作为朋友”哈利面无表情地起身,“祝贺你我该走了。”

哈利把自己又挪出门外时金妮沉默地跟茬他身边一英尺的地方看着他缓慢但头也不回地没入门外的黑暗,才想起自己忘了说晚安

之后的几周,金妮都没有再见到哈利除了周末回家吃饭的时候——以及报纸上。据说他开始和偶发事件逆转小组的助理约会金妮直觉这次《预言家日报》不完全是在胡编乱造。

羅恩似乎终于开始接受现实表现是八卦刊登的那个周日晚上他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自己哥们儿,而且在某些时间点会变得异常尖刻說真的,金妮很欣慰自己没成为饭桌上最令人不快的人哈利也没有。多亏了他俩以及不时踩罗恩一脚的赫敏的努力晚餐的气氛逐渐有些回到从前的样子,只要忽略罗恩的嘲讽和他们母亲悲伤的眼神

哈利看上去精神不错,虽然体重肯定没怎么涨但不再是那晚出现时的狼狈相,能看到的部位也没有伤痕看着他努力减小自己盘子里韦斯莱夫人堆出的食物山的体积,金妮觉得劝他住到陋居也许会是个好主意她记得没人提醒的话哈利会经常性地忘记吃饭,或者用那些嚼起来像纸箱的冷披萨解决问题

大家不约而同地认为保持愉快的方式是避免提及任何可能会让“哈利”和“金妮”同时出现的话题,如果他们能完全达成共识的话这或许真能有些作用。金妮可以肯定来之前仳尔已经尽力叮嘱过让妻子少开口但焦糖布丁端上来时,这道禁制失效了

“谢谢你。”芙蓉对帮她搬动盘子的哈利优雅地颔首“我茬报纸上看到你了,阿利那个女孩可真性感。”

比尔咳嗽一声哈利的表情像是芙蓉撞见了他换衣服——最要命的是,他下意识地瞟了金妮一眼

现在所有人都看着金妮了。

金妮放下叉子以免自己把它扎到正怀着第二个孩子的大嫂脸上从容不迫地咽下嘴里的布丁:“她看起来棒极了,哈利你可真是中了大奖。”

哈利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表示肯定其他人陆续把目光转移回了食物上,芙蓉也在比尔眼色礻意后再度安静下来

但这里不止一个不甘于保持沉默的人。

“那你呢金妮?”罗恩看着自己的小妹妹表情扭曲——那主要是因为赫敏在使劲掐他的腰,“你不是交了个叫杰夫什么的新男友”

“他的名字是杰克,罗恩而且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至少还不是我们只是┅起出去玩,试试看”金妮“当”地一声把叉子穿透布丁扎在盘子上,“好吗”

就算是罗恩也能知道在被金妮这样看着时应该闭嘴,洏且他被赫敏塞的一整个圆面包噎住了韦斯莱夫人时机恰好地把一大盘奶油蛋糕搁在餐桌中央,大家纷纷伸出了叉子韦斯莱先生则又開始和赫敏高声讨论有关互联网的问题。餐桌上的气氛又恢复了融洽

罪犯是没有什么标准上下班时间的,晚上哈利和罗恩还得工作吃唍甜点便一块离开了。他们钻进壁炉前韦斯莱夫人向送他们去上学时一样轮流拥抱和亲吻了他们。哈利的那个拥抱稍稍久一些她把脸貼在自己视如己出的男孩胸膛上,轻声说:“我知道你正在经历一段困难时期哈利。但答应我别断了联系好吗?”

哈利将脸埋在她的頭发里点着头。“我会的我很抱歉,韦斯莱夫人”

“放心吧妈妈,我会踢着他的屁股把他弄来的”罗恩边把飞路粉洒进壁炉边大咧咧地保证,然后在母亲来得及呵斥他的措辞前一头扎了进去

金妮露出微笑。哈利对每个人点头作别并在今晚第一次直视了她的眼睛。他们对视片刻哈利朝她也点点头,消失在了绿色的火焰里

魁地奇赛季的结束同冬季开场的冻雨一起到来,伦敦潮湿的空气似乎一夜の间就变得寒冷刺骨跟在金妮侧后方慢慢挪动的哈利一直缩着肩膀,如果不是对客厅里与不到一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前的夜晚相反的场景感到那么荒谬她会提醒他有关衣着与季节变化的问题。

可金妮现在没有精力去对迷茫的前男友嘘寒问暖她很烦躁,而且因为今天的頭条尤其不想谈论事情变成这样的原因接过哈利泡的热茶时她也没有表示感谢,事实上她可能已经把“走开让我一个人呆着”写在脸上叻

而哈利,如他一贯的风格也把想问的东西都挂在了脸上——不过持此观点这也可能只是因为金妮太了解他。总之哈利现在欲言又止Φ又混入了他特有的具有传染性的尴尬如果抽他一耳光能让那副表情消失的话,她很可能真会试试

在哈利为了帮她准备明天的早餐而苐三次起身时候,金妮终于投降了

“行行好,”她不必要地厉声说“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坐哪怕一分钟,好让我们聊聊我是如何可悲地被自己的追求者弄成了半残”

哈利吓了一跳,立即坐回了原位“我以为你不想谈这件事。”

“哦我当然不想。可那总好过让我的厨房被炸掉”

实际上哈利的厨艺虽不怎么样倒也坏不到哪去,毕竟他曾经给他姨妈一家做过那么多年的早餐金妮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鈳她只想激怒他

“好吧。”哈利开口时她很高兴看到他开始恼火“那么报上有多少内容是真的?”

“很幸运这次预言家日报做了真實的报道。虽然我觉得他们大可不必用上那么多感叹句”

“杰克·弗洛伊德想玩一个罗曼蒂克的假动作,结果把你弄伤了?”哈利的语气危险起来,“他肯定知道那次是罗曼·庞姆和莉迪亚·哈代尔事先排练好的吧。”

金妮发出嘲讽的笑声。“可他不知道自己是个蠢货他鉯为自己可以在撞到我的扫帚尾端之后完成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好在我失去平衡掉下扫帚时抱住我再给我一个激情的吻而我发觉他冲过來的时候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急转躲避,结果他的脸被抽成了烂西红柿当然也就没完成下一步动作。”

“还没定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好過,他让球队成了一个笑话”

“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哈利咬牙切齿地说“他活该。”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拉伤,好吗”

“你从②十英尺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哈利反驳,“你上次就是……”

他惊恐地刹住话头意识到自己刚切断了一个悬在两人之间的巨大炸弹的吊绳,现在那玩意轰然落在了这狭小客厅的地板上金妮认为自己很平静,但从哈利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吓坏了她心里的某个部分感觉这佷滑稽。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到这来的目的是吗?证明你是对的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根本就不该打什么魁地奇”

“不,我呮是想确认你没事我……”哈利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金妮及时截断了那句“我该走了”

“不!你他妈想都别想,哈利·波特。”金妮感觉一股无名火涌上了她的喉咙她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我已经烦透这个该死的悬而未决的状态了今天把话说清楚之前谁也别想离開。”

在她说出第二句话时哈利已经摆脱了愣怔绿眼睛里的犹疑迅速被愤怒取代。

“还有什么好说的”哈利发火总是爆发性的,像是蓄势已久的火山“还是我上次说的不够让你满意?你离开了!你收拾东西搬了出去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而我……”

“我离开?”金妮尖锐地重复“我离开?”

“那就是事实!”哈利吼道

“那不是!”金妮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她希望不会有邻居过来抗议“那就是你對这件事的总结?我们不在一起是因为我离开了然后我立刻跳上了别人的床,过得开心又自在只留下你悼念逝去的爱情。只有你受到叻伤害你没犯任何错,你是个忠诚的三好男朋友而我是个不知好歹地甩了你的婊子!”

哈利看上去惊呆了“我从来没有……”

“我受夠了你把整件事当成是我的选择,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波特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叫我滚出你的房子!”

“那只是气话,我为此道過歉了!”

“哦伟大的哈利·波特朝我道歉,多么宝贵啊!”

“那我还能怎么样?我请求你留下!可你觉得那还不够你想让我卑躬屈膝,跪着乞求你的原谅!”

“我没……”好吧可能有一部分有金妮知道自己没法完全不撒谎地完成这个否认,于是迅速转变了攻击的方姠:“别表现得就像你没有每周都要差点死上十次却在我被个游走球砸了一下的时候冲我大喊大叫。我拼了命才在队里争取到这个位置可你一心只想要我乖乖做你的小蛋糕,每天除了等你回家给你做饭照顾你之外再没有其他事可以做!”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见伱和你那该死的傲慢的鬼!我干涉过你的任何选择吗我放任你甩了我去找伏地魔,我支持你放弃和我在同一支队伍打魁地奇的机会去参加傲罗测试那帮老官僚想把你放到行政部门当吉祥物的时候我鼓励你去找金斯莱抗议——尽管每次本该睡觉却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我都茬想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就是了,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继续做傲罗!”哈利几乎是有点得意地喊道

金妮仰头看着天花板,重重歎了口气

“没错,行了吧让我们把话说开,是的我从来不想看到你做个傲罗。我一直更希望你做你真正喜欢和擅长的事我想和你茬球场上并肩作战,我想在取得一场艰苦的比赛后被你冲过来在空中吻住而不是忙着想办法摆脱队友的调情和骚扰我想要在我被游走球擊中被送到圣芒戈的时候,你能在旁边握着我的手!”

“我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你那里去了!”哈利无力地辩解

“但是带着差點断掉的背等了大半天之后得知你之前和一群黑巫师待在一起并不能让我愉快,尤其是你冲进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指责我的愚蠢——当着峩队友的面!”金妮抱起手臂像是想要在自己和哈利之间制造一道阻隔。“你根本不知道那几个小时我是怎么过来的喝了生骨灵,躺茬圣芒戈的床上听自己脊椎长回来的声音想着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打魁地奇——能不能再站起来。人在那种时候很容易产生可怕的想象那就像……就像我六年级时一样,哈利被你独自留在黑暗中。”

哈利僵住了那一年之于他意味着太多不能提及的秘密和伤痛,在他们茭往的这几年里这成为了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禁忌金妮从不追问,也不会主动去倾诉但今晚不一样,至少在金妮看来这应该是个完铨的“坦白之夜”——反正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是吗

“知道你要去做什么,理解你的选择明白那值得为之付出生命——这些不代表我不会害怕,哈利不是只有你经历了黑暗和恐惧。卡罗兄妹——他们对邓布利多军的事并非一无所知一旦我们做得太过,他们就会把最可能是领导者的几个学生带到地下室去关上一整个晚上。

“有时候他们对付我但他们更多的是在我面前折磨其他人——用钻心咒,或者别的什么咒语让那些惨叫声持续上整晚。然后早上到来我拖着我自己和我的朋友离开那个鬼地方,感觉自己像是已經死了”

金妮深吸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哭了“但你知道我看到阳光时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不是休息不是去校医院,昰到礼堂去收这天的报纸我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我渴望收到有关你、罗恩和赫敏的任何消息但那很可能意味着他们已经赢了。每┅次的一无所获之后我还必须反复鼓舞每个同伴这代表你还在战斗,你总有一天会出现拯救我们所有人——拯救我。”

哈利向她靠近金妮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但他没有触碰她而是又坐回了沙发上,精筋疲力尽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我……”他困难地说,“我一矗在尽力关注着你你知道活点地图吧?我每天晚上都会花很长时间看着那上面代表你的小点有时候你在女生寝室,有时候……在其他哋方但是我知道你在学校里,即使不是平安无事但至少……还在我当时可能没有意识到,但这也是我能够继续下去的理由”

这是金妮所没有想到的,她感觉眼泪正顺着面颊流下没打算遮掩或者止住它。无论是哈利还是她都已经经历得足够多到不会在乎哭泣这件事了她只是看着他。

“你说得对金妮。我不想战斗不想拯救这个世界或者任何人。但我明白痛苦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有任何可能阻止无辜的人遭遇我所经历的那些的话……不是我就是其他人,总得有人去做”哈利的嘴唇开始颤抖,“你受伤那天我们执行的根本不是什麼高风险的任务,就只是让新人熟悉工作我带的那个新人,他叫科迈克刚刚通过第一阶段的测验。那本来是一次平常的跟踪监视对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只是个小贩”

“换班的时候科迈克太紧张了,弄出了动静导致我们被发现。这也很正常当时局面完全茬控制范围内,麦奇当时甚至还在拿这件事开玩笑——记得我曾提到的吗作为新人时的糗事在傲罗司会一直流传,即便在你离开那里之後本来这也会是那样一件事,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科迈克被击中了。只是一个用来制造混乱的爆炸咒但它被墙壁反弹了一下,正中科迈克的喉咙我当时就在他旁边,他的血溅在我身上我尽力去帮助他了但他……他死了。”

“我不知道这个”金妮喃喃,也坐回了沙发上“你身上有血,我以为你是刚捣毁了一处食死徒残余势力什么的”

“我骗你说我是刚执行完任务就过去了,因为我没办法……沒办法相信这个科迈克才刚毕业一年,他成绩优异指名要来我所在的队伍。他……他觉得我是他的英雄”哈利也哭了,别过脸看着別处“我救不了他,我就在他身边可我只能看着他把血流干我不知道他在最后一刻有没有恨我的无能为力。我把他送进了圣芒戈的停屍间又通知了他的父母。他们看着我的方式……像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我身边会发生这样的事等我回到部里,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僦是你被游走球击中脊椎受伤。”

“那让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战争结束了,可是邪恶并没有减少人们还是在受伤和死去。科迈克还有你……我坚持战斗下去是为了什么?如果我甚至不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不受伤害做个英雄又有什么用?”

“可我不想要伱的保护!”金妮激烈地说哈利退缩了一下。“我是说没错,我也是你在保护的所有事物中的一份子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让咜成为它本来该有的样子孩子可以在父母身边长大,年轻人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是陷于战争或者逃亡我们都曾经为此而战,现在伱还在继续成为魁地奇球员从孩童时起就是我的梦想了,我能实现它正是因为有你和你的同伴。但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哈利。危險永远都存在就像幸运一样。”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哈利固执地说,“我爱你”

金妮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她在哈利迷惑的目光中鼡手背擦拭满脸的泪水“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我也不喜欢受伤可如果我要做一个魁地奇球员,那就必须承担被游赱球击中晒伤,还有被白痴队友撞下扫帚的风险你不能把我裹在棉花胎里,哈利而且说实在的,我不认为你比我更了解看到所爱的囚受伤的感受”

“所以你不希望我做个傲罗。”哈利痛苦地说“可是我不能停下,也不可能不受伤这是我的工作。”

“所以我一直茬努力习惯这些哈利。我希望你停止做傲罗是因为我希望我们需要傲罗的理由消失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停止。我知道你有多厌恶战斗但只要还有一个人受到邪恶的威胁你就不会感到安全。我对你说过这句话哈利,现在我还要再说一次:那就是我为什么这么爱你我詠远,永远也不会要你在继续做个傲罗与和我在一起之间做二选一”

哈利张了张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让你多睡觉,我想让你記得吃饭我想让你更努力些让自己不要受伤,想让你受伤了也能给自己时间彻底痊愈我想与你相伴老去,戏弄你长了白头发还是会收箌崇拜你的小姑娘写的信我想……”金妮艰难地笑了笑,“我不想罗恩或者你的上司下周就来找我或者下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下一姩让我准备悼词。在见到过你死去——我知道那是假的但当时谁也不知道不是吗?——之后我不会为了想要你活下去而道歉的。最偅要的是当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希望你就在这里”

“你可能感觉不到,哈利但我看得到他们,从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起就看得到”

“什么……谁?”哈利一片茫然

“你的父母,”金妮悲伤地看着他神情的急剧变化“西里斯,莱姆斯邓不利多……所有那些死去的囚,你爱着和无力挽救的人你几乎从来不提起他们,可是他们就在你的脸上和你的眼睛里我看得到。你在和我说话时永远只有半个人茬我面前我不知道剩下的你去了哪里。”

哈利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知道那天你冲进病房的时候我在你脸上看到的昰什么吗‘我又没能救得了她。’你害怕的不仅是我出什么意外哈利。你在害怕我成为下一个你父母或者西里斯,或者邓不利多伱的愤怒不是针对我或者用游走球击中我的人,而是你自己因为你始终认为这都是你的错。我可以习惯很多东西——黑巫师的袭击被伱半夜弄醒,给你处理伤口甚至包括你所谓的‘职业风险’——你以为你复活之后我就再没想过那时你躺在海格怀里的情景了吗?是的那会让我崩溃但我会振作起来的——不管那需要多久。不一份悼词杀不了我。

“可是我无法忍受看着你这样对待自己我知道你有多想念他们,我也失去过朋友和家人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一样爱那些人甚至可能比你更感激。因为他们是你还在这里的原因我鈈是要你忘记他们,你尽可以思念、悲伤、缅怀……可你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他们不属于你所在的世界,哈利你早晚会再见到他们,泹现在你是活生生的哈利·波特,住在伦敦西郊一所滑稽的小房子里,有着全英国最辣的女朋友——而且是个傻瓜。”

哈利沉默了良久,突然笑了起来这次换成金妮不解地看着他了。

“全英国最辣的女朋友”

金妮很难保持住表情。“刚才你的前女友对你敞开心扉接著诋毁了你的智商和品味,你的关注点却在这里好吧,她是很辣她叫什么来着?阿曼达”

“对。但我们之间没什么”哈利很严肃哋解释道,“本来可能有可我今晚决定推掉约会来看你的时候阿曼达让我再好好想想,她说她——”他停住了

“她说她没兴趣借别人嘚车来开。”

金妮大笑“我开始觉得我会喜欢上她了。”

哈利尴尬地咳嗽一声金妮花了一会儿让自己停下来,正色道:“所以呢你‘好好想想’的结果是什么?”

“我……”哈利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抬起头看向她“我有全英国最辣的女朋友,当然”

“梅林在上啊。”金妮费劲地捂着拉伤的腰挪动自己哈利紧张地半抬起手想要扶她,但金妮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换了个舒适的角度,倾身把脸埋在叻他的颈窝里那只手犹豫了一下,落在了她肩上金妮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让他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但你还是个傻瓜。”

放在她肩頭的那只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作为抗议金妮轻叹了口气,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我们慢慢来吧。”她说“我不会离队的,至少两個赛季内不会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我想先确定我们能解决那些”

“你可以多和我说说科迈克,”金妮打量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像是在检验它们的契合程度,“还有其他人你知道,只要你愿意说我都会听着。”

“相应的你也要对我说有关霍格沃茨的事,还囿你的朋友的”哈利的声音里带上了困倦,“而且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试图保护你。”

金妮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却只是打了一个呵欠。哈利扶着她坐正撤回身:“你该睡觉了。呃需要我帮忙……”他的脸红了。

“留下”金妮没有放开他的手,她猜测哈利是否透过皮肤感觉到了她加快的脉搏“我是说,只是睡觉你不是要保护我吗?我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放个洗澡水什么的”

哈利的笑容那么灿烂,以至于她无法将目光移开——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在犯规直到看到这个笑容,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再也不能让哈利这样纯粹地快乐

“遵命,女士”他说。

洗澡换衣服,刷牙铺床。就算有了哈利帮忙接下来的这些琐事也着实是个艰难的历程金妮很庆幸治疗师告訴她三天内就会好起来。等哈利比她利索得多地把自己收拾完并且换上了一件不那么女性化的睡袍之后侧躺在床上的金妮已经陷入浅眠。

哈利关掉卧室的灯轻轻掀开一侧的被子钻进去。金妮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一只手从肩上向后伸去,感觉到哈利带着伤疤和茧的手掌立即覆了上来

金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头一次出现在我家楼下是什么时候”

她感到哈利的手紧了紧。“大概在你……不再和我住在┅起之后两个星期吧那之前三天罗恩‘无意中’向我透露了你的新住处。”

“哦”金妮半是惊讶半是感慨地说,“那比我所知的还要早”

“那次是个巧合,那人带着一包B级违禁物品正准备去交易只是路过这片地区。本来我也不会注意但他认识我,刻意掩饰反而露絀了马脚”

“是啊,谁会不认识你呢”金妮调侃道。“不过在那之前更早我还看到过你一次把灯打开之后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狗仔队什么的”

“哦,那次”哈利听上去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突然开灯把我吓了一跳我就马上幻影移形走了。你起来是因为被我咑扰到了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睡不着觉想看会儿电视而已”金妮轻轻笑了两声,“也许是要等着某个傲罗半夜来开我的房门”

“科迈克的事之后我又开始做噩梦,”他声音低沉地说“不止是他,我梦见了……他们所有人再后来我根本没办法入睡了,没有了你那所房子空空荡荡,好像住满了幽灵——所有那些我本可以却没能挽救的人我甚至害怕踏进去。我试过抽烟尽量睡在办公室里——那也没用。”

金妮往后靠了靠把哈利的胳膊拉过来环在自己胸前。“这样呢”

“很好。”哈利微笑他的气息喷吐在她头顶的发丝上,“记得你在我回来前从不关客厅的灯吗每次我回去的时候都能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知道你在里面等着我来看你这个主意从罗恩告诉我你的住处时起就产生了,那天我刚值完夜班在瞪着办公室的天花板发了一天呆之后突然觉得哪怕你直接甩给我一个蝙蝠精咒再紦我扔下楼也好。但在看到你房间的灯光之后我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有你在的灯光,金妮那就是我的家。”

金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将哈利的胳膊抱得更紧,像是再也不打算分开过不了一会儿,睡意便沉沉地积聚在了她的眼皮上

“我在。”哈利轻轻吻了一下她嘚头发“整个人,完完全全地”

“一个好的开始。”金妮微笑在进入沉眠前含糊地说,“我们会没事的”

没错,这只是个开始還有那么多问题和矛盾亟待解决。但哈利就在她的身后他温暖坚实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他有力的手紧握着她的手他们还远不算没事,但这已经足够接近真相她确信哈利也不会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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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家与松永太的第二次见面哃样是在高级料亭进行的。这次绪方家出席的是绪方誉与静香夫妇松永太独自前往,还是与上次一样极力地扮演着好青年的角色。在怹巧舌如簧的游说下绪方誉和静香夫妇竟然同意了对他与纯子的交往不加干涉。尽管绪方誉对松永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但从静香的表現看起来,已经是把松永太当作半个女婿了尽管松永当时还是有妻室的人,但似乎绪方家对此并不十分在意

三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后,松永太跟着纯子一起来到绪方家正式拜见纯子的父母。他拿出了一份有着他和纯子签字的《婚约保证书》交给绪方誉。

「伯父这昰我和纯子商量好后起草的婚约保证书,请您过目」

绪方誉接过这份文件,拿到自己和静香的面前仔细看了起来在这份文件中,除了松永对纯子作出了先离婚再娶她的保证之外还写到了自己愿意放弃松永家长子的地位,入赘到绪方家的意愿

担心后继无人的誉和静香夫妻,看到这份「颇具诚意」的保证书显得相当满意。对于入赘后继承家业的问题绪方誉还心存疑虑,并没有当场答应但母亲静香卻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在席上便提出让松永尽快离婚早些迎娶纯子入赘绪方家。

谈到离婚松永太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 —— 尽管离婚後入赘绪方家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从当时他犹豫的做法来看这无非也只是讨绪方一家欢心的一个说辞而已。

「离婚这件事恕我直訁,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在创业的时候,曾经受到过内子家里很多照顾开办公司的钱也是由她家里提供的。尽管我非常想跟她分手但是现在还做不到,」松永解释道「请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能还上这笔钱之后再向家里提出离婚。」

绪方夫妇见松永说得如此坚決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然而当天会面结束之后松永对纯子的态度,却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最开始出现的变化,是松永在纯子面前嘚态度从温柔体贴变成了居高临下。

两人的关系对绪方纯子父母公开之后就像松永在绪方家找到了另外的依靠一样,他开始以纯子的未婚夫自居尽管松永太和绪方纯子依然保持着每周一次的见面频率,但见面之后两人的活动却从开车兜风约会,变成了由纯子「交待曆史问题」

每周约会的那一天,松永会命令纯子带上她从中学开始记下的每一本日记然后去酒店开一间房。松永坐在床上让纯子跪茬地板上。然后他会按照时间顺序每一页每一页地翻看纯子的日记,一旦出现男人的名字或者是句子中似有所指,他便会停下来要求纯子交待与这个人的关系,或是句子背后究竟在写什么事情毕竟因为年代久远,纯子有时会答不上来于是松永就会站起来,用脚狠狠地踢纯子的腿

而对于那些纯子还记得起来的人名和事情,松永会刨根问底地让纯子坦白一切细节当他看到纯子高二时的日记里,写箌纯子在暗恋班里的体育委员他当时就气不打一出来,要求纯子立刻打电话给这个体育委员并且按照他的指示,在电话中痛骂对方一頓并从此不许往来。

也许大家还记得第一章里服部恭子在第一次被「宫崎」带走后,给奶奶打了一次全是脏话的电话其实松永在此時对纯子使用的手段,与之后对服部恭子用的方法是一样的:通过逼迫被控制对象给与自己熟识的人打去这种让对方不快的电话使被控淛对象从自己的生活圈子中被孤立,最终导致被控制对象的外部联系完全切断 —— 即使试图逃跑或求援都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

然而绪方纯子并不知道这些道理从小对人温柔亲切的她,此时想的只是如何获得松永太的信任让他平复情绪,不再对自己这么生气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原本那个温文尔雅的人才是松永太「本来的面貌」。几周时间下来日记的审阅结束了,绪方纯子基本上把身边的人都打電话骂了个遍纯子以为这样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未曾想这仅仅是个开始。

松永太的暴力继续升级

两个人开车外出兜风的时候,纯孓无意间谈起了自己很喜欢的一个男歌手结果松永太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说:

「你来开车,我累了」

无奈,純子换到了驾驶座上松永坐进了副座。车子启动后松永命令她把车开上高速,然后就把皮鞋脱下来用鞋跟猛敲驾驶着车子的纯子的腦袋,和她握紧方向盘的手一边打一边说:「你觉得他比我帅,是吧你觉得他的歌唱的比我好,是吧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蠢女人!!」纯子怕出交通事故,既不能躲避也不能还手所以只能强忍疼痛继续开车。松永的气还没有消于是他命令纯子拐下高速,将车开到情囚旅馆后不顾纯子的反抗再一次****了她。

在这一段时间里松永太也开始加紧了分裂绪方家的计划。

纯子在遭到几次松永太的殴打之后姒乎明白了自己只要招供,便会引来松永更加恶劣的虐待于是有一次当松永提起了纯子在幼儿园工作时的同事的时候,纯子坚决地予以否认说自己跟那个人完全没有交集。然而松永太却大吼到:

「你别装蒜了!你妈妈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纯子大吃一惊。松永太继续說:

「第一次见面之后你妈妈就喜欢上了我。那天见面后不久她就单独约我出去喝咖啡,之后就跟我在酒店里上了床她跟我说,你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乖女孩也经常跟以前交往的男人出去开房。」

「我没有!我的第一次真的是给了你!」纯子拼命辩解到她怎么也想鈈到,自己贤惠优雅的母亲怎么会跟自己的「男朋友」上床,又怎么会编造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谎言

单纯的纯子想不到的是,松永说的這些话其实目的是在于要切断纯子对家庭、对母亲的联系,在纯子和她母亲静香之间制造对立而且,编造出「跟自己女儿男朋友上床」这种谎言即使是纯子去找到母亲对质,静香也绝对会矢口否认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中兴风作浪一面让纯子认为自己的母亲行为鈈端,另一面让纯子的母亲认为女儿不可理喻

日记事件发生大概2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后,在一次约会的时候松永对纯子说:

「你怎么證明你爱我呢?」

纯子亲了亲松永但是被他推开了:「这并不能证明你从心里爱着我。」

纯子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说:「那你要我怎么证明呢?」

松永回答说:「如果你想证明给我看的话就应该在你的身体上,烙印下我的名字」

纯子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接着问他应该怎么办松永说:

「如果你在身上纹上我的名字,那么其他的男人也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你敢吗?」

纯子最初不想答應但话刚说出口,松永马上就要翻脸害怕松永殴打自己的纯子,只得答应松永的这一无理要求

第二天,松永太把纯子叫到酒店让她****衣服,然后用带来的简易纹身工具在纯子的大腿外侧歪歪扭扭地纹出了一个「太」字。纯子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纹身的过程中一只哭哭啼啼。但是纹完之后松永觉得还是不够明显,于是又用烟头在纯子的胸口上烫出了一个「太」字的疤。

这些在纯子身上嘚记录直到他们两人被逮捕,都还深深地印刻在纯子的皮肤上

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纯子的精神已经渐渐支撑不住了

一方面怀疑着毋亲是否真的与松永太有染,另一方面又被松永太在精神和****上折磨着1985年2月,绪方纯子因为精神衰弱和营养不良昏倒在了工作的幼儿园裏。之后几天趁着在家里静养的时候,纯子用父亲的剃刀割开了手腕躺在泡着水的浴缸里,自杀了

因为自杀的时间是白天,所以马仩便被照顾她的母亲静香所发现送往了医院。经过伤口处理和输血后纯子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更加虚弱还没有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闻讯赶到医院的松永太看到了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的绪方纯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对守在病房外面的绪方誉和静馫夫妇说:

「纯子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前几天她一直在跟我说家里对她的管教太严格了,让她不堪重负而且因为我还没有离婚嘚缘故,誉先生和静香女士也多次催促过她而她看到我每天辛劳的样子,也张不开嘴来向我提这件事......」

说到这里松永太哽咽了起来,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如果二老同意的话,我想在纯子苏醒过来之后带她去我那里住上几天。我会放下工作陪她好好修养。您看鈳以吗」

绪方誉面露难色,因为纯子自杀的事情在村子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考虑到家族的名誉绪方誉不想在村子里再惹出什么笑話来,于是他与静香商量之后便同意了松永太的请求。三天之后松永太带着公司里的几名员工,将绪方纯子抬回了他那间「世界健康睡眠集团」

这恐怕是绪方一家作出的一个最坏的决定。

回到自己的公司后松永太马上撕下了他文质彬彬的面具,他把绪方纯子****在三层嘚一间屋子里揪住纯子的长发,把她的头摁在地板上

「你知道你的自杀,让多少人为你担心吗你这个蠢货!」

「你这样一自杀,自巳是一了百了但是外人怎么看待你的父母?怎么看待身为你男朋友的我我们对你这么负责任,你怎么一点也不想到为我们尽一些责任呢」

「你就是一只自私自利的猪!你不配当人!你这个样子让我恶心!」

松永不断用这些歪曲的大道理责骂着虚弱到站不起来的纯子,┅步步摧毁她原本对身边人充满仇恨的心理让她变得麻木,变得不知所措:继续这样活着会让自己受尽折磨而选择死亡又会给身边人慥成连续的麻烦。自杀未遂后的纯子大脑中的思维已经渐渐混乱,似乎无论怎样都无法洗清她「自私、不负责任」的罪责。

然而作為我们这些旁观者都可以明白,这些所谓的罪责其实都是松永太用自己歪曲的价值观,给纯子不断洗脑的结果

「对你这样愚蠢的人,洅多的照顾也是白搭从明天起,你要在这里工作用劳动来让你的脑子清醒起来!」松永太对纯子宣布到。

于是从医院出院的第二天,绪方纯子就坐上了松永办公室里的那只「电击椅」

从小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绪方纯子,自然无法承受连续的虐待和电击不到┅周时间里,她就变得行尸走肉一般平时呆滞得像一尊雕像;但只要听到松永太的命令,就会触电般地跳起来开始紧张地工作起来。這种状态几乎一直持续到她最终被捕的那个时刻

在公司里,因为人人自危都在彼此监视着对方的行为,所以绪方纯子根本无法逃出这件公司而为了避免绪方纯子与外界接触,松永给她指派的工作是社长秘书让她不离左右。即使是每天持续着虐待电击纯子但松永还昰会常常给绪方誉一家打去电话,汇报纯子的「康复状况」—— 自然是编造出来的谎言纯子被松永****了一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左右的时候,绪方家突然收到了一封挂号信拆开信一看,内容让绪方誉和静香夫妇大吃一惊:这是纯子亲笔写下的一封要求断绝关系的信件。

信Φ说因为纯子自己觉得给家里丢尽了脸面,再也无法面对父母亲戚也不愿继承家业,所以请父母认可自己与家里断绝一切关系看到這封信,觉得难以置信的绪方夫妇马上拨通了松永的电话询问缘由。而松永在电话中的声音既温和又显得很为难。

「二老您好那封信是纯子坚持要发给你们的,我劝了她很久就没有办法我这边也很为难,您看是不是能够直接劝劝她」说罢,松永就将电话塞给了身邊站着的绪方纯子

听到了久违了的父母的声音,绪方纯子却丝毫没有温情的感觉她不客气地在电话中说:「断绝关系的事情我已经决萣了,你们必须同意如果不同意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去福冈那边的妓院里卖身,然后把照片发给你们」

听到乖巧的女儿说絀这种话,绪方誉当即挂掉了电话「断就断!这种女儿留着有什么用处!」

不用说,纯子的那封信件是在松永太的威胁下写成的。而茬电话中纯子的回答也都是按照松永太写在纸上的回答,她照样读出来的松永太对绪方纯子的完全控制,在这时就算是彻底完成了:她丧失了一切外部可以依靠的对象连自己的家人都从此断绝了联系。眼前的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松永太,就是她能够活下去的唯一依靠 —— 尽管是以一个行尸走肉的身份活下去

第三章 被碾成碎渣的男人

松永太逼迫纯子与自己家断绝了关系,看似是丧失了直接继承绪方家財产的机会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的计划里,从不会轻易放弃任何的可能性

尽管表面上绪方夫妇与女儿纯子断绝了关系,但这一切的湔提是绪方夫妇还活着。如果绪方夫妇下落不明或是确认死亡那么他家的遗产继承将直接进入法律程序,由长女纯子和次女理惠子分割尽管信件中声明了纯子与家里断绝关系,但如果被他借机会找到并且销毁了这封信那么在法律上纯子的继承地位便可以成立,他依嘫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绪方家的资产据为己有

就在松永太控制纯子的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松永太的「床垫诈骗」却出了问题。

成功将純子控制在手中之后的松永太开始命令纯子外出推销床垫。由于绪方家的社会地位较高纯子也认识很多相当有钱的人家。尽管她本身意识到这样的销售方法是近乎于诈骗的犯罪行为但这其实也是松永对纯子的控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让被控制人参与犯罪活动逼迫她进行自己认为是错误的事情,从而使被控制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在内心中厌恶自己,进一步丧失自我

然而在松永的计劃中,百密一疏纯子这次去推销床垫的,是一名市议员的家里在对方拒绝支付「试用折旧费」之后,松永太故技重施来到客户家里,当着女主人的面殴打了绪方纯子为了息事宁人,女主人拿出了350万现金给松永太才让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去。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名奻主人是看着纯子长大的,和绪方家非常熟悉

松永太一行人离开后,这家的女主人立刻拨通的丈夫的电话向他诉说了刚才目睹的绪方純子遭到殴打的事情。男主人立刻报了警动用自己的关系来对松永太这个男人,以及他的公司进行调查获得了一些风闻的松永太,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1992年7月,就在警方带着逮捕令准备以敲诈勒索的罪名逮捕松永太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在警方行动前一周聲明「世界健康睡眠集团」资不抵债,申请了破产留下了约一亿日元的债务。之后他遣散了员工,连夜带着绪方纯子踏上了逃亡的蕗途。

敲诈勒索的罪名时限为七年也就是说,如果警方在这七年内没能抓住嫌疑人松永太那么他就可以以无罪之身逍遥法外。尽管全國范围的通缉令已经发出毕竟那时的通信技术较差,作为一名通缉犯在街上被普通百姓认出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即便是警察,也只会洇为一些调查问询的机会通过对比电传的照片,才能确定通缉犯的身份所以对于松永太和纯子的逃亡来说,只要保证使用化名编造絀一些有信服力的背景故事,就可以以一个新的身份在各处生活下去

在逃亡当初,纯子本不愿意参与松永的计划她想要找到警察自首。然而此时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改变了她的想法:纯子怀孕了

「我不想再跟着你逃跑了,松永我太虚弱了,还怀着孩子」

「那伱打算怎么办?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你自己跑吧,我去向警察自首」

「笨蛋,那样的话警察也会马上找到我啊!而且那笔350万的钱伱也是参与诈骗的人之一,是同案犯!警察也会逮捕你的!」

「没关系我可以替你把罪名全顶下来。只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跑叻。」

「蠢货就算不是为了我,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纯子陷入了沉默松永继续说:

「你希望他降生在监狱里吗?你希望从他一出生就背负上罪犯的孩子的恶名吗?你这样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吗」

纯子哑口无言。她本来想借着孩子的降生劝松詠回心转意做一个规矩的人,夫妻两人洗心革面建立一个三口之家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自己的打算只是一个幻想。被松永说服的她鈈得已只好跟着松永上路了。凭借着对当地环境的熟悉松永选择的落脚点,是自己出生的小城镇有着30万人口的北九州小仓市。

暂时安頓下来之后因为缺乏资金,松永开始在小仓市里寻找「金主」第一个遭遇不幸的,是松永公司的前员工

松永先是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中松永夸夸其谈说自己接触了最尖端的电脑技术,可以操纵赌马比赛的结果几乎做到一夜暴富。而这名前员工的智力有一些問题为人老实,尽管之前在松永公司遭到了电击和殴打的虐待但他与纯子一样,会认为是由于自己的错误才招致了惩罚接到松永的電话之后,他便坐着火车来到了小仓找到了松永。

松永在当天晚上便将这名前员工关进了仓库里要求他给自己家打电话要钱。不明所鉯的家人给这名员工前后汇去的140万日元全被松永据为己有。由于渐渐从家里要不到钱了松永对这名员工的殴打虐待也逐渐升级,逼迫怹继续恳求家里汇款最后,因为怕打死人闹出更大的问题松永释放了这名前员工,但是威胁他如果敢将在这里的遭遇说出去就会去殺死他全家人。

松永物色到的第二个金主下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名金主是松永的高中同班同学名叫水野,而且两个人在毕业后曾經短暂交往过还保持着彼此的联系。

1981年这名女性与一名姓田中的男性结婚,并生下了3个孩子然而,松永的一个电话彻底毁掉了这個家。

「水野你还好吗?我是松永太啊,对不起现在应该叫你田中太太了吧?」松永用轻松的口气跟她打招呼并且约她到附近的赽餐店里见面。对旧情念念不忘的田中太太欣然赴约

在面会时,松永使用的伎俩几乎与他追求绪方纯子时没有两样:他先对田中太太表达了一直以来的思慕之情,并且说自己一直独身继承了家业。对于他的这些暗示田中太太显然也动心了:结婚10年来,自己的丈夫对洎己日渐冷淡而且似乎最近还有了外遇。于是在这些不理智的情感推动下田中太太与松永发生了关系,并且约定尽快离婚与松永成婚组建新家庭。

这次见面后不久田中太太便向区役所提交了协议离婚申请,恢复了原本的姓氏水野带着三个孩子出走,搬到了松永为她们租下的一间高层公寓里松永此时也搬进了这间公寓。同时他命令绪方纯子自称为保姆也搬进了这个家。

开始和水野同居的松永竝刻开始了暴力的行为:他命令水野向前夫索要三个孩子的抚养费,并且还逼迫她向自己的父母要钱以供松永自己的挥霍。如果水野有任何的反抗他就会对水野的三个孩子施以拳脚。甚至在一次与水野发生争吵后水野准备收拾行装带着三个孩子离去的时候,松永抓起叻最小的儿子举到了8层楼的窗外,扬言水野要是不跪下道歉的话他就会摔死这个孩子......

自此之后,松永规定水野独自外出时必须将三個孩子中的两个留在家里。只有在他一起同行的时候才能把三个孩子一起带出门去。

水野能够搞到的钱越来越少 —— 她已经通过各种渠噵为松永筹集了1800万日元的现金。但如同恶魔一般的松永并没有就此满足。为了弄到更多的钱松永逼迫水野去妓院卖身,否则就要把駭子们通过地下渠道卖到海外去。在这样非人的精神折磨下水野趁着与松永一起外出去海边游玩的时候,带着三个孩子一起跳崖投海洎尽

多年之后,松永落网但警方在调查这起死亡事件的时候,却发现松永除了留下了当时的租房记录之外在整件事情之中几乎是清皛的 —— 所有关于案件的细节供述,均来自当时以保姆身份目睹了大部分实情的绪方纯子的证词

最终警方只能做出如此结论:「这是一起无限接近于他杀的自杀。」

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第三个金主就是我们在第一章中就已经出现过的,服部清志

服部清志与松永太同岁,是一名房地产中介的员工松永和纯子来到小仓之后,在寻找合适的栖身之处的过程中清志给了他们不少的照顾。松永化名为「宫崎」绪方纯子化名为「森」,就是从这一时期开始的

因为松永以诈骗为生,所以也需要时常变更住处对于清志来说,松永这样不关心房屋租金只看房子是否气派的租客,是理所应当的大客户但是对于他每隔几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就要换房子的异常举动,他却没有产苼疑心但是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松永为了防止自己暴露所有对外租房等等的事情,都是委托绪方纯子出面的几次合作下来,松永认萣清志是个容易下手的对象于是他的计划,又慢慢开始了运作

摸清一个人的喜好,是判断对方人性弱点的最简单途径松永趁一次退租时验收房屋的机会,让纯子把清志叫到房间里对他说:「如果检查后可以不扣押金的话,我可以把押金分给你一半」听了这话,清誌立刻在房屋验收表上签下了「已验收」高高兴兴地从绪方纯子手中收下了一半的押金,据为己有

看到清志有些贪财,纯子继续问:「****们房屋中介这一行的有什么能赚外快的机会吗?」清志得意地说:「有的是啊!比如业主在入住前委托我们对房间消毒我们就只是拿着空气清新剂进来喷一圈,等上几天就去找业主收消毒费了。还有时业主要求对房屋除灵我们根本什么都不做,但这种活儿能要来嘚钱更多」

纯子将清志的话一一汇报给松永。听完她的汇报松永已经对清志贪财的弱点,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他唆使纯子去向清志遊说,声称有非常好的投资项目特别适合零散投资,只要投30万日元(约1.8万人民币)一一个月上班多少小时就可以获得30%的收益。纯子几乎没费什么口舌清志马上就拿出了30万日元交给了纯子。到了月底松永果不其然,大方地将39万日元通过纯子还给了清志

看到本金和投資收益如约返还,清志不禁对纯子的投资项目更感兴趣了他缠着纯子,要求纯子给自己介绍纯子也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说辞,对清志說:

「这个投资项目是高度保密的你一定要守口如瓶。我几年前认识了一名非常厉害的电脑工程师他之前在美国NASA工作,研究出了一种計算机程序这个程序可以准确地预测****(类似于我国双色球)、赌马的中奖号码,甚至是股票的涨跌当然,成本也是很高的他现在不嘚不租用美国****部最高级的电脑来进行计算。如果要是能筹集到足够多的资金的话他每天在办公室里就可以进行预测了。我跟他目前正在籌集资金一边靠彩票中奖赚钱,一边攒钱买最高级的电脑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见这位宫崎先生你的投资可以直接入股,每周分红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的人,否则宫崎先生辛辛苦苦开发的计算机软件就有可能被别人偷走」

在90年代初,夶多数人对于电脑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一种高科技的机器。所以纯子这一番漏洞百出的话也并没有导致清志的怀疑。他急切地问「這样一台电脑需要多少钱?」

「1000万日元不过我们目前已经筹集了相当多的资金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拿出100万来正好。」

清志犹豫了一丅在****时期,尽管清志在房地产中介的收入还可以但因为他目前与另一名女性同居,两个人除了清志的女儿以外对方还带来了三个孩孓。所以在这样的家庭压力下清志手中的继续并不多,同时还要每月给房子和车子还按揭贷款尽管如此,如此高额的投资收益还是讓清志动了心。他问纯子:

「能不能让我跟这位宫崎先生见一面我们当面谈谈。」

几天之后在一间酒吧里,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覀服的松永太,化名为「宫崎」和清志见了面。

「您好我叫宫崎。我以前留学美国在NASA里负责设计飞机;几年以后因为父母身体不好,我就回到了日本在日立集团里面的计算机部工作,年薪差不多3000万日元但是大公司里的人事争斗太严重,我最讨厌这种不能让人专心笁作的环境于是我去年辞了职,现在开了一家计算机公司见到您很高兴,森小姐多次对我提到过您我也非常感谢清志先生对我的事業的支持,咱们今天就好好聊一聊吧」

之后,松永太就用了一大堆清志听了也听不懂的科技名词将自己制作的赌马预测软件的功能吹嘚神乎其神:「其实在赛马场上,每一匹马的跑动都跟一个程序是一样的我只要美国的卫星技术,就可以了解到每一匹马在场上的跑动程序然后再把这些程序都装到我的赌马预测软件中,就可以知道今后每一场赛马比赛的输赢了」

而清志,早已被这些科技名词和松永滔滔不绝的介绍弄晕了但他仍然念念不忘自己前来商谈的目的:到底能挣多少钱。于是他问松永:「我把100万投资给你一年能赚多少?」

「大概5000万吧如果你要想多赚一些,还可以多买一些原始股到时候成立的新公司,还可以让你当社长」松永告诉清志。

5000万这个数字巳经远远超过了清志的想象他立刻一口答应了200万的投资。与松永分开之后清志来到了父亲荣藏的家里,对父亲说明了准备借钱的来意尽管儿子的说明支离破碎,荣藏也听得糊里糊涂但是看在儿子如此坚持的情况下,荣藏还是拿出了50万日元来资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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