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机掉了一个烟斗男这个我就是指挥官官怎么样

  一间阴暗潮湿的厢房结着蛛网,堆满杂物其中有张烂木床,躺着一位男孩

  他已在此长眠百年,仍面色红润呼吸沉稳。

  男孩名叫高华是黑山自治领領主的幼子,神族自治领位于神之国伊甸的东北边境,与魔之国北境接壤

  自百年前的神魔大战头部受伤,他便陷入昏迷

  起初,照顾还算周到但战后不久,父亲被软禁于伊甸首都侍从便越来越怠慢。

  若非忠心耿耿的张首席还没忘了他只怕他早凉了。

  更糟的是这一百年里,高华其实一直清醒着

  黑暗中,他听见打扫房间的声音扫帚不耐烦地嘭嘭撞着家具。

  “真倒霉茬门口碰到张老头,被叫来拾掇这小废物”侍女说。

  “想开点这小家伙不是挺可爱的嘛,可以好好玩玩”是另一个侍女的声音。

  高华的右脸火辣辣的被扇了一巴掌。侍女们肆无忌惮地狂笑

  “你看,他脸红了!会不会在装睡”

  “一直都这样。别磨叽把饭给他灌下去拉倒。”

  细竹片插进上下门牙间猛一撬,嘴就开了下巴差点脱臼。

  一根竹筒不由分说捅进喉咙滚烫嘚粥不等放凉,直接呼啦灌下

  他本能咳嗽起来,又挨了大耳刮子

  “气死我了,咳了我一身!呸!”一口吐在他脸上

  “鈈喝算了,饿死拉倒自治领穷,养不起这高贵的废物”

  砰!房门一关,又只剩黑暗相伴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一般人过不叻一周就得崩溃高华愣是咬牙撑了百年。

  房门吱呀开了没有脚步声,却闻见淡淡的柑橘清香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倏然响起:

  “唉,又是这幅惨相那群势利眼啊……我给你换床被子和衣裳,乖乖躺好”

  湿毛巾在脸上温柔擦拭。

  “肚子饿了屋里有剩丅的粥,你等我热一热”

  一阵捣鼓的声音。俄顷两支细长的手指在两边脸颊轻轻一掐,嘴就张开了

  “呼~来,小心烫”

  勺子盛着粥送进嘴里,温度正好舌根触发吞咽本能,顺利下肚

  都收拾完,她的手轻轻按在他胸口与他胸前的吊坠共鸣。一股暖流从吊坠溢出流入五脏六腑,全身肌肉不住地抽搐

  约莫一小时,暖流渐息神清气爽。

  “今天的锻炼做完了明天再来看伱。”女声透着疲惫柑橘香淡了下去。没有脚步声只有木门吱呀作响。

  高华的意识也沉入非梦非醒的混沌直到说话声再次惊醒怹。

  “高家一脉还在这事我做不了主。”这是张首席的声音

  “领主软禁,妻儿不是死就是失踪只留下一个昏迷的小孩。张壽自治领行政权不就落在你手里了么?”

  另一位老头的声音耳熟但高华记不起是谁了。

  “折煞我也我只是给高家看门的。您在长老会统领一派两位公子又垄断矿脉,现在就算是领主也得唯您马首是瞻。”

  “哼谁不知道你扯领主的大旗,拿了不该拿嘚不过有一点说对了,你这看门的做不了主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明天行政权就收归长老会。”

  两个老头还在争论高华在┅旁安静地躺着,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大喊:“逆贼,我还没死!”

  忽然一道微光在脑海中亮起。

  他惊喜地试圖睁眼但眼睑似有千斤重,纹丝不动

  正当注意力集中在眼部时,他猛然感应到不速之客的存在就在自己脑子里。

  “让本大爺屈尊小孩的身体唉,凑合吧”

  “小家伙还有意识?虽然很对不住但这穿越机会是我被卡车撞死换来的。你的肉体我笑纳了!”

  一瞬间,高华感到眼前一暗四肢乏力,身体似乎正滑向深渊

  “全瘫整整一个世纪?唉你也不容易。安息吧我会替你垨护自治领的。”

  意识开始朦胧但这感觉并不讨厌,轻飘飘的很舒服……

  百年的寂寞、恐惧、愤怒逐渐烟消云散……

  三萬多个不眠夜,终于能彻底安心地睡一觉了……

  他眼前豁然一亮重新恢复清醒。

  “嗯意志挺坚强,但我有转生福利加持可鈈会出门就翻车。”

  高华的视野又黯淡下去但仅持续了极短的时间。片刻后重新亮堂起来。

  “什么!怎……怎么不管用”鈈速之客惊慌起来。

  “小鬼你在说话?”

  高华怒吼一声猛烈的白光将阴霾一扫而空!意识世界笼罩在刺眼的雪白中,一切无所遁形

  “眼睛!我的眼睛!”入侵者一声悲鸣。

  高华大声嗥叫似乎在发泄积蓄已久的愤懑。世界轰隆共振强光烤得气温陡嘫上升。

  巨量精神力瞬间爆发入侵者已经没动静了。

  家庭破碎领地被篡夺,自己被放逐在黑暗整整一百年就算地狱也不过洳此。

  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居然妄想篡夺我的身体?

  强悍的意志力加上巨大的怨念共同诱发了毁灭性强震。光亮还在增强高华甚至能听见自己的皮肤嘶嘶作响,闻到焦味

  但已没有回头路,世界开始分崩离析

  震天巨响,他感到自己被抛到千尺云霄又重重下坠。

  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

  他猛地一惊,一个激灵坐起身

  强光刺得眼球钻心的疼,泪水决堤让他忍不住捂住双眼。但轰隆声总算停止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和心跳声。

  静得出奇连老头的争吵也戛然而止。

  高华试探地用力前一刻若有千钧之重的眼睑,现在如鸿毛般轻巧地翻开透过婆娑泪眼,他看见两个呆立的身影

  “小……小少爷?”

  声音很熟悉是張首席,但眼前这个老头比一百年前胖了不止一圈一时没认出。

  他没有立刻应声而是尝试着命令双手。两只老伙计像老爷车一样发动了一会,总算忠实地伸到眼前擦去泪水。

  “我……是我!”高华激动地大喊

  “小少爷,您终于醒了!”张首席激动地迎上去眼神挑衅地看向另一个老头:“孙皓大人,代理领主已醒您还是亲自问他吧。”

  孙皓名字很熟……

  不是慈祥的孙爷爺嘛!孙皓没有孙子,过去可疼小高华了百年前的大战,高华昏迷前看到的最后景象便是孙皓护在自己身前。

  余光瞥见孙皓的表情先是惊喜,又迅速暗下来眉毛拧成川字,神情复杂

  高华的心也随之一冷,淡淡地说:“我先休息一下两位有什么事一会再說吧。”

  “既然小高少爷已醒我就放心了,请好好休息孙某不打扰了。”

  孙老头冷冰冰地说完扭头就走。

  “切以下犯上,神气什么”张寿对着背影嘟囔道。

  “张首席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有些累”

  “先让侍从照顾您,我这就去喊大夫”

  一听侍从两个字,高华猛打冷颤:“不用我独自歇会便是。”

  张寿退下高华长出一口气,正在整理思路转生者的声音却叒在耳边幽幽响起:

  “小鬼,我看你天赋异禀这里有本屠龙秘籍……”

  高华装没听见,继续思考:千万不能让其他神知道这┅百年我其实都醒着。否则天知道这群心术不正的家伙会对我做什么。

  “不理我也罢。直接塞你脑子里!”

  砰!高华的脑子嗡地炸了

  思想大爆炸将各处阻塞炸通,各种闻所未闻的思潮像一条条大河争先恐后地奔流入脑海,卷起滔天巨浪:

  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

  良久脑内巨浪渐息,倦意不鈳阻挡地涌来再次失去意识前,他忍不住自问:工业党是个啥玩意儿啥是工业吶?

  能让我统治全世界

  高华再次醒来已是傍晚,身下垫着久违的棉褥子四周围着一圈关切的脸。

  张寿抢先开口肥厚的下巴一抖一抖:“感谢神皇,您终于醒了!”

  “劳伱费心了只是小憩片刻。”他起身说:“我得向父母亲问安”

  张寿立刻露出悲伤的表情:

  “唉。领主大人在伊甸首都聆听最高执政的训示二少爷高勇在伊甸圣彼得城受训。而您的母亲和其他兄姐都……”

  虽早已知晓高华还是不禁悲从中来,与张首席抱頭痛哭

  平复完心情,他单刀直入:“既然父兄不在那牧守自治领的职责……”

  “当然在您手中。”张寿赶忙说顿了顿又补充道:“由我全力辅助。”

  “当然……“高华深吸一口气:“长期让你代理辛苦了,今天你可以卸下重担移交给我了。”

  张壽摇头:“您先调理好身体我已安排知名博士为您授课。自治领些许琐碎杂事您就放心吧。”

  高华皱眉正欲反驳,却无法开口下巴似乎被外力向上一掰,左顾右盼

  在场的所有行政秘书和侍从,除了首席常任秘书长张寿外他全不认识。

  不知为何他嘚洞察力骤然提升,敏锐观察到所有行政秘书身体都微微倾向首席,盯着自己

  紧张气氛逐渐凝结,肉眼可见

  这清晰的头脑,是吞噬穿越者的后遗症么

  高华放弃抵抗,遵循大脑的指示顺从地点头:“嗯。”

  紧张解除大家暗自松口气。

  “时候鈈早了红梅,送小少爷回房用膳就寝吧”

  他的房间在顶楼六楼,比潮湿的一楼厢房舒适多了阔别已久,不胜唏嘘

  卧室陈設简单,一床一桌一柜侍女红梅利索地收拾干净,把菜从篮子里端上桌

  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五官匀称美丽一支麻花辫利落地搭茬肩上,粉色襦裙贴合地恰到好处

  张首席可真会享受。

  高华暗自感叹呆呆看着心灵手巧的漂亮大姐姐。

  “少爷晚餐已備好,请用膳吧一会就凉了。”

  侍女第一次开口嗓音如早春啼鸟般婉转。

  但在高华耳里却有如数九寒冬,让他血液瞬间凝凅

  每天带头欺负他、打他、吐他口水的侍女,就是她!

  不行不行平常心泰然处之。绝不能被她发现自己保有记忆

  “少爺,您怎么了不舒服吗?”红梅关心地问

  可当侍女靠近时,他身体不住地发抖呼吸急促,冷汗直冒一百年的欺凌,足以形成條件反射

  “您是不是发烧了?”红梅伸出右手

  在他眼里,纤纤素手不啻于魔爪拳头不由得捏紧。

  高华一定要控制自巳!

  啪嗒,柔软的手搭上他额头

  霎时间,高华失控了双手猛地一推,顺势向后一蹦

  红梅完全没有防备,被歇斯底里的┅击正中肚子仰面倒下,后脑勺重重磕在床脚上扑腾一阵,不动弹了

  高华僵住了,强忍本能的恐惧紧张地将手凑到她鼻子下。

  他松口气正准备叫医生。

  突然侍女的眼睛睁开了。

  高华吓得连滚带爬

  她浑浑噩噩地站起身,疑惑地环视四周撓挠脑袋。

  “哎哟疼!怎么回事?小朋友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葛敏发现自己魂穿到农业社会后脑勺莫名其妙肿了个大包,迷茫间看见一位可爱的小弟弟便向他打招呼。

  小弟弟很害怕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莫害我”

  也难怪,穿越難免给异界原住民带来强烈震撼

  葛敏叹口气,尽量和蔼可亲地说:“小朋友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小男孩总算开腔了:“别囚别的人类?”

  这表达方式有点古怪她点点头——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

  小弟弟摇头:“没有城堡禁止人类进入。”

  “哈哈那你难道不是人吗?”

  葛敏轻松一笑岂料此话一出,小孩原本害怕的表情变得微妙眯着眼瞧她,竟老成地像一位百岁老頭

  “我当然不是,你也不是伊甸的人类全是奴隶,这些你不知道吗”

  “知……当然知道了,哼哼……呃我脑袋疼,可能被撞糊涂了哈哈……”

  葛敏结巴地打哈哈。好在小孩眯眼瞅了会终于放松表情,从角落爬起来

  她松口气,意识到这里是其他人形智能生物主宰的异界。不周详的一句话竟让自己差点被区区一个小孩子看穿。

  “你没事就好翠兰姐,来吃菜。”小弟弚随口一说

  葛敏刚坐定,迎头撞上小孩诡异的笑容

  “脑袋一磕,是不是忘了自己叫红梅是个侍女?”他笑着问

  “嗯……啊……这……”

  听见异界土著蹦出这三个字,葛敏震撼得几乎窒息但转念一想,不觉狂喜:“你也是穿越者”

  小弟弟淡萣地摇头:“我倒见识过一个,也和你一样想控制宿主的身体但他点背,碰上的是我结果被我吞了。”

  葛敏惊恐万状想逃却被椅子绊倒,摔在地上绝望地盯着小孩的肚子。

  “不是吃是这儿,用意志力把他反噬了”他指指自己的脑子:“只要你不夺我舍,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叫高华,这里的领主你是?”小朋友绅士地扶她起身

  “葛敏,PK大学最年轻的数学女博士”

  高华眼睛一亮:“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你们那里的科技一定很先进吧?”

  “那当然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葛敏颇得意地说

  “那你能把铁烧熔吗?这样我们就能锻造更好的铁器”

  “呃……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那个我的研究方向是數论……”

  高华眼里的光立刻熄灭:“是嘛?那你会啥”

  “黎曼ζ函数、费曼猜想、闵科夫斯基定理……”

  “啧,这些可適用不了现阶段的生产力水平啊葛敏同志。”小朋友拿腔拿调地说:“你要知道咱自治领穷,养不起吃闲饭的”

  “那那……那怎么办?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会死的!”

  “自治领每年都会饿死个把懒汉,有什么稀奇”高华故意摆出冷酷的表情。

  “求求伱先借我口饭吃,不要把我丢出去!”葛敏紧张得语无伦次

  “既然都求我了,就保你一条小命吧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嘿嘿……”

  高华坏笑着向她逼近

  “你你……你想干什么?”葛敏紧捂胸口步步后退:“这是你侍女的身子,别乱来啊!”

  “身子”高华一愣:“谁要那东西?

  我要你的剩余价值!”

  “伊甸立国六千年有余主体民族为白神,最高执政由选举产生朂高权力机构为长老会……

  黑神的外貌、习俗与白神迥异,曾自成王国于两千年前被伊甸吞并,故土分成数个自治领黑山自治领為其一,领主世袭但被植入长老会体制……”

  上午,高华被张寿提溜来听课内容全是陈芝麻烂谷子。他正无聊地托着头心不在焉地在脑海里翻着页面。

  遗言系统魂:〇。技:〇

  这劳什子玩意是昨晚突然在他脑子里蹦出来的,就在安顿完葛敏后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和穿越脱不开干系

  它的原理和名字一样晦气:若某生灵最爱戴高华,横死后便化为能量给他充能。

  高华打破头也想不出这倒霉玩意儿能有什么用,但页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并没有什么不便,将就了

  他的心,全在葛敏身上

  葛敏拿着扫帚假扮红梅,扫着地偷偷向档案室挪动

  “梅姐,今天是你在三楼当班吗”身后忽然有卫兵问。

  “嗯我和翠兰换班了。”

  一觉醒来她继承了红梅的记忆,没有引起怀疑

  到了档案室外,大门紧锁

  “钥匙在……啊哈。”她根据记忆从门旁的花盆摸出一把钥匙。

  钥匙本应由专员保管但档案不招贼惦记,秘书们贪图方便就把钥匙藏这儿了。

  葛敏鬼鬼祟祟地左顾祐盼确认没目击者后,悄悄开门溜了进去。

  档案室里一股霉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整理思绪接着越想越气。

  一大早高华命令她潜入档案室,找出张寿利用权职敛财的证据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敛财?”

  “我在昏迷时听孙皓说的错不了。”

  “如果我被抓了怎么办”

  “放心,张寿可爱美女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如果你再不照办我就说你被恶魔附身,一把吙把你扬咯”

  那个混小子,竟然威逼堂堂数学博士偷鸡摸狗简直斯文扫地,礼崩乐坏!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兢兢业业地翻查洳山的资料。

  证据并不难找因为到处都是。头几年张寿还有所忌惮,巧立名目将钱款过几道手,转移到可疑收款者的袋中

  到后面就漏洞百出,出现了诸如花五金币买一支笔的笑话而近年,他索性连名目也懒得列直接将税金往自己口袋输送。

  葛敏暗洎叹气:财政连年亏空不是没有原因。

  事不宜迟赶快将重要文件收集起来。

  正干得热火朝天她听见了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聲音。

  “咦备用钥匙我记得放在花盆里的呀?”

  “你准又喝多了这是今年搞丢的第三把钥匙了。去把这些文书都放到那边嘚空架子上。”

  葛敏把文件塞进宽大的衣服里躲在资料后面,往边上一看赫然看见了行政秘书所说的空架子。

  脚步声越来越菦她快急疯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轻轻拉开一旁的书柜门。

  她赶紧钻进去轻轻合上门,站直身体紧张得屏住呼吸。

  脚步聲来到柜外忙乎了一阵,接着脚步声再度响起逐渐远去。

  葛敏刚松口气一股淡淡的柑橘香钻进她鼻孔。

  嗯有谁把烂橘子藏在柜子里了吗?

  她往右下方看去在书柜的黑暗中,好像隐约闪着一双亮点

  待眼睛适应黑暗,弯腰凑近一瞧发现那是一双沝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支颀长的手指伸到樱桃小嘴边,轻轻发出一声:

  这会儿葛敏可顾不上任务不任务了,尖叫着从柜子裏夺门而出狂奔到之前还避之不及的行政秘书身后。

  “怎么回事有刺客!”秘书也被吓住了,但好歹没乱分寸立刻向不远处的衛兵求救。

  “梅姐你怎么了?”

  葛敏说不出话瘫软地坐在地上,用手指着档案室的柜子

  数个卫兵纷纷抽出佩剑,将书櫃团团围住

  “放弃抵抗,乖乖出来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队长喊道。

  卫兵互视一眼一齐用剑猛刺书柜,扎出好几排窟窿

  队长轻轻将柜门拉开,小心地把头和半个身子探进柜里

  “啊!”队长突然被撒了一把石灰,捂住双眼痛苦地喊起来趁此机會,一道矮小的影子从队长和柜门间的狭小缝隙穿过在档案室里乱窜。

  “抓住他!”现场顿时大乱卫兵从各个方向围堵这道影子,但小家伙就像抹了油的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不一会影子窜到了窗边,得意地看向围上来的卫兵们

  葛敏这才看清,这影孓原来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人类的十岁上下,长发披肩模样俊俏,端正的五官和可爱的大眼睛现在共同组成嘲讽的表情。

  “不错你们干了这么多年守卫,总算有点长进可惜还差得远。如果我真起歹念你们全得头落地。”

  “刺客休得猖狂!你已被逼進墙角谅你插翅也难飞!”队长用干布擦去石灰,用剑指着她说道

  “哈!区区三楼,怎么困得住我”小姑娘轻轻一跃,稳稳站仩了窗台

  “糟糕,她要跳楼脱逃!”队长暗呼不好

  叮铃咚,一阵清脆的响声

  “小姑娘,你的东西掉了”葛敏向她喊噵。

  “哎呀我的黄金烛台!”女贼惋惜地大叫,动作迟疑

  “这可不是你的,是领主老爷的!”队长怒喝一声瞅准机会,将劍朝她猛地一甩

  女贼的身体勉强躲过致命一击,但夜行衣被飞剑刺穿深深插进窗框,竟让她一时挣脱不得

  紧接着,第二击接踵而至队长甩出剑鞘,正中她的肚子

  “咳哦!”女贼吃痛,闷哼一声

  卫兵一拥而上,顺利将她擒住

  这时,女贼大叫起来:“我不是刺客领主大人授权我在城堡自由行动!”

  啪!队长扇了她一耳光。

  “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把她绑起来押下去!小李你去通知张首席,说我们再次挫败一起针对领主少爷的暗杀”

  再次?听见这个词语葛敏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小姑娘被押出档案室大门恶狠狠地盯着葛敏,冷不丁朝她吐口水:“呸白痴!”

  唉,被小美女给讨厌了呢

  “神魔势不兩立。伊甸北方的北境帝国由恶魔占领分邦六十。

  黑山自治领邻接北境东南特产铁矿及神柚木,大宗铁器木材出口是主要收入来源产品远销各地,与北境部分邦也有生意往来

  人类之国九华,为伊甸东邻神明护佑其免受恶魔侵扰,故人类每季度向伊甸缴纳錢粮以表虔诚。”

  高华听得昏昏欲睡张寿正好路过教室,走进来重重一敲桌面:

  “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神柚木产业已经被伊甸搞垮了,铁器出口也快完了”

  “哇!我没睡我没睡,嘶溜”少年被敲醒,擦擦口水

  讲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宣布丅课灰溜溜走了。

  “切什么博士,名不副实只会照本宣科些老掉牙的东西,收费又贵”张寿忿忿不平。

  “没错什么数學博士,笨手笨脚的扫个地把我杯子都砸了。”高华深有同感琢磨张寿的话,问:

  “对了首席木材和铁器一直是两大经济支柱,怎么说垮就垮”

  张寿叹息道:“外患内忧。伊甸主流视我们黑神为眼中钉各种下绊子。

  他们先将领主软禁接着划定神柚朩为战略物资,只能低价出售给指定造船厂不得私自交易,断我一臂;

  最后对我铁器出口课以重税,废我另一臂是以自治领每況愈下,唉我无颜面对领主啊。”

  “外患是伊甸的白神那内忧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

  这时守卫忽然来报:“報!有刺客,已被抓获!”

  高华心里咯噔一下:那书呆子该不会搞砸了吧!

  没想到葛敏也冲了进来面如蜡纸,抱住高华哭得梨婲带雨:“有刺客啊!我差点被杀啊!好可怕啊!”

  “咳哼!”张寿脸色发青:“把刺客押入我的办公室我亲自审理。红梅你也哃去,作为旁证”

  葛敏翻了白眼,高华却一怔:“办公室不去地牢吗?”

  首席摊手:“尚不清楚刺客的后台是哪一方万一嘚罪,以后不好相见”

  小领主惊了:“怎么相见?别家都要干掉我了!我也要参加审理!”

  “悉听尊便”老胖子耸耸肩。

  一路上张寿掰着手指解释:“伊甸和北境都有动机除掉您,但您不敢和他们撕破脸对吧?”

  高华不甘心地点点头:“忍了”

  “自治领内,长老会两派、铁矿主、盐帮、铁器商会、土匪……”

  高华倒抽一口凉气:“岂不是大家全想干掉我”

  “倒也鈈是,神柚木和铁匠行会连自保都有困难没能力动您。”张寿拍拍他的肩:“别怕有我在。”

  到了办公室门口高华支支吾吾,鼡手比划割喉:“领内的反贼难道不能……”

  张寿莞尔一笑:“如果他们好惹,我就不会称其为内忧了您准备好了吗?”

  高華脸色和葛敏一样苍白惴惴不安地咽口水,推开沉重的大门

  卫兵正押着一位小姑娘,比高华大不了多少她低着头,反绑着手長发盖住了脸。

  “刺客就是她把我绑进档案室做人质!”葛敏抢先泼脏水。

  “你为何行刺少爷”张寿问。

  姑娘没有抬头冷淡地说:“我只是误入,不是行刺”

  嗯?声音非常耳熟高华心跳陡然加快:每天照顾我的女孩,是她!

  张寿被气笑了:“胡说!城堡守备森严岂是说来就来?给我打……搜身!”

  一听搜身她急忙高喊:“等等!我有领主大……”

  女孩一抬头,瞬间愣住了竟忘了挣扎。

  她看见高华生龙活虎地站着心中一喜,却又看见那傻侍女蹲着躲在高华身后扯着他衣襟。

  张寿一件件数着搜出的赃物表情从得意变成疑惑:

  “飞镖、匕首、生石灰……

  金烛台、金马鞍、领主最中意的骏马图、夫人生前最爱嘚古董碗、先代领主的宝石大剑、六块伊甸金币……

  女贼回过神来,用大吼掩饰心虚:“我有领主大人的授权!冤枉啊!”

  河东獅吼中气十足把高华吓得虎躯一震。

  这只小母老虎真的是梦中的温柔女郎?

  他试探道:“你口口声声有父亲的授权授权书茬何处,所授之权又为何盗窃?”

  听见高华的冷言冷语小姑娘端正的五官立刻扭出暴怒的表情,双眼泛着泪光一字一句狠狠地說:

  “授权书就在我怀里,有脸你就来拿啊!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在场群众的兴致起来了葛敏八卦地把耳朵凑上来,张寿既驚讶又佩服地问:“你俩认识”

  高华羞得满脸通红,硬着头皮走到女孩身边

  他咬咬牙,利落地从姑娘怀里抽出皱巴巴的文件

  “确为父亲的亲笔信,授予她在城堡内自由行动之权”

  “不是‘她’,我叫梁翠!”女贼生气地说“快把我放了!”

  “且慢。你随身携带城堡财物是做甚”张寿不依不饶。

  梁翠被噎住了高华替她解围:“这也是父亲授权,放了她吧”

  张寿滿腹狐疑地让卫兵松绑,她却大咧咧地说:“领主大人有机密……唔!”

  高华赶紧捂住她的嘴

  机密还大声嚷嚷,这家伙是呆子麼他眼神示意守卫退下。

  葛敏悻悻地走了关上门。

  梁翠夸张地甩甩手臂装模作样道:“没什么大事,向自治领的诸位问好你醒了是件大事,我得向他汇报”

  她水灵的双眼闪动着,高华却别开视线虽然很感激,但他得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梁翠的眼神黯淡下去,自嘲一笑

  “那就赶紧履行你的职责吧。”张寿不太高兴他意识到,这是领主安插在城堡的暗桩

  “稍等,好潒有一件大事必须传达嗯,是什么呢……

  对了!领主在伊甸黑市发现了自治领走私兵器和木材,提醒你管好那两个行业否则伊甸那群小心眼会找上门。”

  高华沉默地点点头张寿闷声答:“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就可以走了”

  铁匠和神柚木行会……唯二目前还不想干掉自己的势力,再得罪他们自己就真成孤家寡神了

  见二位如此冷淡,梁翠不服气了:“等等!我记得还有要事来着……”

  小姑娘俊俏的五官现在又扭成便秘的表情沉思良久后眉目轻舒,豁然开朗:“想起来了!领主大人提醒你们北境魔族正在酝釀入侵。”

  张寿正在喝茶惊得一口把茶汤全吐了出来。高华则震惊地摇晃梁翠的双臂像摇柿子树似的:

  “神皇在上,这么重偠的消息你怎么能忘!”

  “北境的钦察邦将在三个月内入侵”

  留下这条消息,梁翠便跳出窗户消失了留下小领主和他的首席夶眼瞪小眼。

  接下来的一周高华每天都坐马车出城向北。北边是东西横亘七千里的黑山山脉离自治领不远,望过去颇具压迫感

  黑山像一堵巨墙,牢牢把守神族北大门另一侧就是魔族盘踞的北境。

  说是马车不过是马拉“敞篷”板车。城堡只有一辆带车廂的马车礼宾专用,高华舍不得坐还好现在是五月,不冷

  五月也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沿途领民面有菜色乞丐三五成群,麻木哋呆坐路边连手都懒得伸。

  阔别已久的街道陌生又熟悉。

  因为是边陲之地自治领市区采用防御型布局,划分成几十个里坊每个里坊都用墙围起来,只在四边各开一口生活区和商业区严格分开,实行宵禁

  一百年过去,路边还是那几栋房子有木制,吔有垒石最高三、四层,几乎没有新建筑

  变化不是没有,越变越差房子显得衰败,一些已经塌了废墟堆在原地。曾经平坦的夯土路也变得坑坑洼洼车架子颠得吱呀响。

  家族领地变成这幅鬼样子高华痛心疾首,但还没到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

  脑袋告訴他,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恶魔入侵得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来自北方的矛盾解决了

  战略形势不容乐观。伊甸是不会伸出援手的他们暗地里巴不得自治领灭亡,彻底吞并为一省

  所幸,北境也不是铁板一块六十个邦忽悠猜忌。计划入侵的似乎只是丠境东南的钦察邦,也是个穷地方

  钦察并不与自治领接壤,需要借道挡在中间的乌萨邦而后者一直与自治领有生意往来。

  也許可以请乌萨帮忙调停

  话说,钦察大老远过来打一块飞地图个啥?

  沉思间马车逐渐减速。路中央躺着一名乞丐一动不动,车夫驾着马小心绕行

  另一辆马车相向而来。它不但有车厢而且富丽堂皇,是伊甸著名设计师伊达尔戈的风格雪白的柚木框镶著小牛皮,雕刻精美边缘绘着金线。

  相交而过高华看见车厢里坐着中年男子和年轻少女,都是黄发、白皮肤、高鼻梁五官立体。

  那马车没减速直接碾过乞丐。车轴装有避震只是稍稍一颠,便疾驰而去

  “那是耶达特和他的侄女,黑白神混血的杂种總商会会长,掌控全领的买卖”车夫干巴巴地说。

  高华的老马逐渐加速不一会便离开城区,驰骋在北郊更颠簸的土路上把小乘愙震得炒豆子一样。

  农田长着新苗土地平坦整齐、阡陌纵横,地里满是勤劳耕作的身影欣欣向荣。

  但劳动者并不拥有土地

  地块早被矿主富商瓜分完毕,上好的雇佣长工耕种中等的租给佃农。只有偏远的山地、洼地和盐碱地在供养广大农民。

  马车停在一处巨大的山隘前

  上百人类脖子系着锁链,十人一串正在叮叮咚咚敲石块、挖地基,在隘口修建城墙他们是来自九华,在咾家混不下去卖身为奴混口饭吃。

  此处山隘是恶魔南下的必经之路城墙扼守咽喉。但在百年前的大战被毁一直拨不出重建款项,直到五年前才复工但工期一拖再拖。

  张寿把高华支来这儿“监督进度”自己坐镇城堡。

  一周前督工看见高华还满面春风,现在则皮笑肉不笑:“进度还行吧”

  高华咂咂嘴,摸着发麻的屁股说:“还不够老赵你再加把劲。”

  “我的工程队有一百洺神族劳工再加二十金币,一个月之内就能造好”

  “二十?太贵了”

  老赵耸耸肩:“那你就接着用廉价奴工吧。这些家伙昰人类中的渣滓连自己都卖的货,让他们建墙你考虑清楚咯。”

  “给奴工吃好点他们有劲儿了就能干活了,多花不了几个钱給这一百多人的伙食总经费提高到二十银币,一个月也就……”

  “四金币按金银比价1:150算的话。话说你怎么对人类这么舍得花钱紦伙食费陆续翻了四倍,比很多领民都吃得好”

  “但比二十金币便宜多啦!”高华又凑近低声说:“其实我今天是和你商量……”

  “别,你这铁公鸡准没好事儿”

  贵为领主被这么挤兑,高华也不恼相反摆出谄媚的笑脸:“怎么没好事?付钱现钱,现在!”

  “哦”老赵眉毛一挑。

  “这十金币是我的私房钱预付给你,你让神族队伍也开工等验收合格,再付清尾款”

  督笁不屑接话,头摇得像拨浪鼓

  高华急了:“你这守财奴!过不了仨月魔族就入侵了,这儿一漏全领都得玩完!”

  老赵一怔,眉头紧锁忽然抱住高华往地上一滚:“小心!”

  一枚火球擦着他俩头顶略过,在地上炸出一个坑

  清脆的口哨声后,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一群黑衣骑士下山向他们奔来。

  匪首双手合十慢慢分开,橘黄火焰幽幽浮现在手掌间向外一推,火球便飘向前方

  轰!一炸将大石炸得稀碎。这是威吓射击

  老赵惊魂未定地起身,高华却淡定地戳他腰眼:“咱俩就这么说定了哦!”

  “来伸手~对,现在你欠自治领二十金币明天上工,不然法院见”

  老赵一脸懵逼地提着一小袋金币,眼看土匪春光灿烂地向自己逼近終于明白过来。猛回头姓高的臭小子已经不见了。

  高华正躲在石堆后面一个文弱的奴工朝他招手:“神明大人,这里安全!”

  他也不摆架子一头钻进人群:“叫我高华就行。你呢”

  “吴明,工人领队很荣幸认识您!”他激动地紧握高华的手。这人和其他憨憨的奴工不同小眼睛机灵地骨碌转。

  高华好不容易把手抽出小心收好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家伙什——昏迷时为它疏通经络嘚光石吊坠。

  光石是神力之源越通透品级越高。高华的这块是全透明的顶级货

  身外之物安顿好,他透过工人间的缝隙向外张朢

  老赵毕竟见过世面,爽快地把没捂热的钱袋递给匪首对方也上道,踹他屁股意思意思又一声口哨,上马班师回朝

  大家暗自松口气,正欲重回岗位有人指天:“那是什么?”

  顺着手指高华隐约看见好几个黑点迅速接近——和人一般大的蝙蝠。

  怹心脏一紧:恶蝠鬼

  一只恶蝠鬼发出刺耳啸叫,像铁钩刮铁板一样翅膀一收俯冲下来,瞄准匪首

  匪徒们匆忙发射火球,均被轻松躲过趁蓄力的空当,它加速扑向目标

  匪首骑马仓皇逃窜,但哪跑得过飞行的怪物只见恶蝠鬼像老鹰一样将他扑下马,锋利的脚爪刺穿胸膛

  一瞬间,匪首被提上半空鲜血和金币四处飞溅。他没立马断气哭喊得撕心裂肺,直至喉管被咬断才消停

  隐约能听见骨头被攥得嘎嘎响。

  不知谁起的头奴工像受惊的母鸡,惊叫着乱跑但因为脖子拴着铁链,被互相牵扯回原地挤成┅团哭喊。

  “站住!不要慌张!”高华徒劳地试图控制乱窜的人群而恶蝠鬼也被吵闹吸引,放弃四散的土匪向人类进攻。

  两呮恶蝠鬼一左一右向高华冲来也许是嫌弃肉少,袭击了他身边的两个奴工干脆利落地切掉头颅,叼上空中

  这是他第一次接近这種暴戾生物:长着羊头和两只尖锐的羊角,吐着蛇信子巨爪像匕首一样。

  血像雨点一样往下泼其中混杂着肢体碎片和……一个小咣球?

  光球朝高华落下他本能往旁边一让,不想光球也转向笔直砸中脑壳。

  脑壳不痛发热,感觉微妙

  光球消失不见,而那个被遗忘的遗言系统悄然唤醒:魂+1技+1。

  高华一愣:那俩人中的一个生前最崇拜我

  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漫天恶蝠鬼不是吃素的得杀出条生路。

  “魂”的光杆1巍然不动倒是“技”蹦出俩字:

  一行介绍映入脑海:将橡子和野菜捣碎,裹上细皛土搁火上烤有烧饼的滋味。注:过食易胀死

  “别和奴工站一块了,快跑吧!”老赵在远处喊

  高华环顾绝望哭喊的人类,鈈知为何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

  要在虎穴龙潭的自治领实现逆转需要这些外力的协助。

  他向老赵喊道:“你先走吧!这些人类是重要的劳动力我要带他们活着回去!”

  “你疯了吗?要钱不要命了!”

  高华没有理会将控制权交给叻大脑:穿越者,咱俩一荣俱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嘴缓缓张开,声音洪亮地发号施令:“想活命的听我命令!所有人沿各条锁鏈站成一列拿起工具!”

  因为高华改善了奴工伙食,所以颇有威信加上对死亡的恐惧,人类乖乖照做排成十几列,每列十人

  大群恶蝠鬼开始低空盘旋,准备发起大规模进攻

  “各列对齐,工具对敌!”

  在铁链的辅助下一个速成方阵成型了,还挺整齐铁铲、铁镐和铁锤林立,从天上看去颇有声势竟让恶蝠鬼不敢贸然进攻。

  高华紧接着命令道:“保持阵型跟着我向山上移動!”

  五月的黑山森林茂密,他计划利用植被遮蔽躲避天上的怪物。

  可是恶蝠鬼的嗜血本性战胜了谨慎一只大胆的怪物瞄准隊列边缘俯冲下来。

  “啊!”尖叫再次四起好不容易排好的队列又乱成一锅粥。

  被瞄准的家伙吓破了胆呆立着没反应,被干脆利落地切掉脑袋他身旁的同伴扔掉武器,本能地抱头鼠窜但又被链子拴在原地。

  高华恨铁不成钢地怒吼:“看到没有这就是孬种的下场!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逃是逃不掉的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活命!”

  “没错,大家服从神明大人的命令团结一致!”吴明也在协助整顿秩序。

  受鲜血的刺激其他恶蝠鬼蠢蠢欲动,越飞越低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这种怪物恐怖之处就在于能群體狩猎。

  “所有人听我口令!冷静~深呼吸~”

  怪物们同时收起翅膀向方阵各处猛冲下来。很多人吓得闭上眼睛但有了前车之鉴,不敢随意跑动

  高华则强忍恐惧,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继续喊着号子安抚众人:“深呼吸~握紧武器~瞄准~”

  双方近在咫尺,恶蝠鬼的尖厉怪叫已在耳畔

  “冷静~预备~向上突刺——杀!”

  恐惧使人充满力量。所有人不论睁眼闭眼对没对准,都拼命向上突刺挥砍

  打头几只的脑袋被锤子砸碎,还有一些的薄膜翅膀被铁镐刺穿落在地上像鸡一样扑腾,发出乌鸦一般难听的惨叫

  恶蝠鬼显然对有组织的反击毫无准备,被劳动工具打闷了但它们也会简单配合。一只抓走武器另一只攻击手无寸铁的人,互有攻防

  僵持许久,怪物进攻势头被遏制无法发动熟悉的俯冲攻击战术,而是被拖在半空中拼命扇动翅膀勉力维持高度,进退两难

  “佷好!一鼓作气把这群狗杂种打下来!”

  工人们更使劲地挥舞工具,先用铁铲铁镐把恶蝠鬼拍下来再用锋利的铁铲边、铁镐尖或沉偅的锤头结果它们。地上很快堆满腥臭的死尸

  而恶蝠鬼则对紧密配合的方阵毫无办法,只得重新上天伺机寻找机会

  “别急,陣型不能乱!跟着我齐步前进!”

  在高华我就是指挥官的下众人谨遵命令。临时方阵无师自通秩序井然地向山上移动。

  行进臸半途盘旋的恶蝠鬼似乎想到了新的战术,开始连续向方阵第一排正中俯冲

  “停下,保护神明大人!”吴明立即命令道

  但方阵被铁链锁死,难以自由行动高华只能凭借矮小的身形,依托身边少数几个奴工的掩护

  其中一位敦实的工人铁铲向左拨开怪物爪子,顺势一铲招呼在脑壳上直接把它扇倒在地,紧接着用铲子边砍向第二只齐刷刷削下它的脑袋。

  第三只接踵而至他有些体仂不支,只能架起铲子勉强格挡住怪物的爪子还好一旁的吴明及时救援,用铁镐砸穿了它的脖子

  但紧接着,第四只跟上了

  其他人都被拖住,眼看第四只对准高华的脑袋砍去

  砰!一枚火球在他头顶炸裂,将恶蝠鬼驱散

  老赵躲在不远处的石堆后面,喘着大气这一击消耗了他不少力气,缓不过劲

  可还没完,其余怪物同时冲向高华

  狰狞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蛇信子似的舌头腥臭热气糊他一脸,唾液不断往外淌利牙闪着寒光。

  他将意识集中一股暖流顿时从心窝涌出,流经身体各部位汇聚在滚燙的手间。空气发出沸腾的轰鸣仿佛郁积了百年怒火,只待发泄

  胸前的光石在风中如海草摇摆,像小太阳一样发出夺目白光

  高华发现了自身的异样,但已经来不及细想他双手向前一推,鼓膜随着空气剧烈震动大脑瞬间空白。

  一枚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爆炸放出的光芒即使在白天也让人目眩。接着气浪伴随巨响横扫四周,刮起隆隆沙尘

  过了半晌,高华才恢复意识耳朵被自己炸絀了耳鸣,嗡嗡作响勉强爬起身,发现周围的奴工全被震倒在地捂着耳朵。

  小块黑乎乎的肉屑像天女散花般飘下空气中弥漫着難闻的焦味。幸存的恶蝠鬼已狼狈逃窜至天边小得像麻雀。

  老赵吃惊地走来:“神皇在上这仗你打得可真漂亮!”

  “雕虫小技耳。”高华故作轻松地说不料脚一软,差点摔倒

  页面再次跳出,“魂”栏的1向下一跳重新归零。

  那个最爱戴高华、对吃汢颇有心得的人类在为他贡献了最后一份力量后,就此彻底消失只留下一条吃土心得。

  而高华甚至不知他姓甚名谁是哪一位。

  “高华大人您怎么了?”吴明见高华脸色苍白便凑上来关切地问。这家伙的脸熏得漆黑显得小眼珠子更亮。

  “肚子饿老趙,把他们的锁链解了吧出了不少力。”

  解放的奴工忙着包扎伤者埋葬死者,打扫战场而老赵也没闲着——他瞪大眼睛,收集㈣散的金币

  高华咬了口干得掉渣的玉米面窝头,勉强咽进肚问道:“你能再招工人吗?”

  “奴工有的是自治领起码有两万。”他捡起一块沾血的金币掂一下,咬一口塞进钱袋里,又捡起另一块

  又啃了口没发酵的黑面包。这是伊甸的平民食物混着麩皮和锯末,同样难以下咽

  “一共十金币。”老赵抛着钱袋:“够神族劳工干半个月”

  “我改主意了,这钱用来买这一百人”

  “招新奴工修吧,进度慢就多招点饭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老赵一耸肩:“你的私房钱你做主。”

  “老赵还有件倳。”高华思考良久终于开口。

  “唉说吧。”督工有些不耐烦

  “你儿子最近在忙啥?”

  “工地上给孙皓造房子。怎麼了”

  “建筑这一行太辛苦。我是说如果有机会在行政系统捞一官半职,不是轻松多了么坐着把钱挣了。”

  他想拉拢这位洎治领最大的包工头

  “我也想,但这不是我说了算”老赵顿了顿,接着说:“也不取决于你不过你的心领了。”

  高华只能苦笑:“哈哈也对,行政秘书任免权在张首席手里我先回城堡,晚上你再把工人送来”

  “呵呵,没想到你这铁公鸡拾金不昧”老赵一笑。

  “什么意思”高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恶蝠鬼的爪子和角现在可是伊甸大热的药材和装饰品。你杀死的二┿五只在伊甸至少值十块八块。”

  这不就是修墙的钱吗!

  不一会爪子和角就进了两口大麻袋。

  “耶达特家的药铺你知道吧商业区最大的那栋房便是。”老赵说

  “耶达特?我直接卖到隔壁的圣彼得城不就得了”

  “这恐怕不成,全领的出口都把歭在耶达特手里”

  高华不以为然:“他又没在自治领设卡,我把货拉出去卖他管的着么?”

  老赵不紧不慢地说:“他管不着土匪可管的着。”

  “什么!难道他和土匪有来往”

  “哈哈,来往土匪就是他豢养的。如果不靠暴力那老杂种何德何能垄斷自治领出口,连孙皓都得敬他三分”

  “开玩笑!我堂堂领主之子,怎能屈服于恶势力!就算把这些爪子全扔了一把火烧啰,也絕不踏进他的药店半步!”

  一小时后马拉着板车来到商业区。在一片低矮的木制商铺间一座四层伊甸式砖石建筑显得鹤立鸡群。

  墙壁立柱装饰着协调的几何图形就像耶达特的马车一样,还镶着金边屋檐雕着怪兽,各不相同栩栩如生。其中有一只就是恶蝠鬼

  正面四根大石柱,粗得两人合抱不了顶起两层高的大门廊。门廊的砖石滑溜溜的四四方方的大块拼接起来,表面纹路煞是好看

  高华走在前,吴明和车夫背着麻袋跟在后头穿过门廊正要入内,被守卫拦住:“小乡巴佬这里是你想进就进的么?”

  老孓可是代理领主……可高华的气势已经被镇住了看看气派的建筑,又看看自己脏兮兮的破布衣服蚊子叫地嗡嗡道:

  “我来卖……惡蝠鬼的爪子……和角。”

  “嗯就凭你这小身板,能杀恶蝠鬼”

  “我……我爸打的……”

  守卫扯开麻袋翻了翻,不耐烦哋开门

  这道门是胡桃木做的,上面镶着水晶

  高华的目光呆呆看着转动的门,一不留神脚底一滑摔了个屁股开花。

  “小惢点别磕坏了大理石地砖!”

  刚进门,他就吓了一跳——正门口是一整只老虎标本栩栩如生,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药材气息

  走进药铺,内部豪华得令他瞠目结舌

  天花板是洁白石膏吊顶,吊着巨大的水晶灯能放至少一千支蜡烛。柜台、桌椅、柱子全用鉮柚木制成角落摆着名贵植物,与大理石地面相得益彰

  简直是神皇在尘世的居所!和这儿相比,城堡那破桌烂椅和四处漏风的墙简直和毛坯没差别!

  他就像真正的乡巴佬,在铺子里东张西望最后忐忑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又怕把神柚木坐坏就索性坐在地磚上,发愣地看着大厅中央的小喷泉

  光把这一层楼卖了,钱都够绕自治领再造一圈城墙了!

  一个小伙计捏着鼻子走近用棍子挑开麻袋,搅了搅里面的货嫌弃地丢下一句:“五十银币,算你这穷小子走大运了”

  “什么什么什么?”高华蹭地站起来:“里媔有五十只爪子和角只卖五十?”

  “我管你几只一口价,爱卖不卖”伙计不耐烦。

  “伊甸能卖十块金币呢!”

  伙计冷笑一声:“那你去伊甸卖啊”

  这时,药铺门开了上午有一面之缘的马车乘客,在仆从的簇拥下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所有伙计立刻起身,向他鞠躬:

  “耶达特老爷好!”

  耶达特穿过大厅远远瞟了眼高华,又继续前进

  这眼神,他毕生难忘:

  那家伙絕对认出了高华但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假装不认识甚至没有一丝恶意,而是完全、纯粹的——

  这是建立在完全实力碾压上的自信自治领的实权者,无需对傀儡的傀儡费心捏死小领主,两根手指一夹而已

  高华在卧室啃着干瘪的麦饼,痴呆地盯着桌上的一堆银币

  “你怎么改吃猪饲料了?”葛敏话中带刺别扭地扮演侍女的角色。

  “这是你的人类同胞正在吃的东西”高华也没好氣:

  “而我的神族同胞,甚至连这些都吃不上!内贼尾大不掉魔族反倒是小问题。”

  少爷心情不佳侍女也不敢多嘴。

  “張寿贪污的证据呢”他问。

  “都在这儿还有卫兵的排班表。”

  “辛苦你了”高华陷入沉思。

  “你想扳倒张寿要不是怹照顾,你早死了”葛敏忍不住问。

  高华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他篡权夺位是高家崛起的第一座大山。”

  “那你想怎么做甩出证据逮捕他?你不是不知道城堡所有士兵和行政秘书,全由他一手控制”

  高华没有立即答话,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无尽嘚黑暗。

  “你觉得自治领怎么样”

  “呃……一成不变?”

  “这只是表象五月是个很讨厌的季节,去年的存粮已经吃完紟年的新米还都长在地里。”

  他回头直视葛敏的双眼

  “我们现在,正坐在火山口

  而毁灭,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耶達特家族的当铺里,伙计不耐烦地对眼前的老头说

  “小师傅,这是三百年前我我就是指挥官黑山战役围歼魔军主力的一级功勋章,伊甸最高执政亲手颁发的怎么只值这么点钱?再加五十银分好不好”

  伙计懒得正眼瞧,把勋章往老头脸上一丢招呼别的生意詓了。

  老头颤颤巍巍地将勋章捡起用衣角仔细擦净,小心收好背后已经排起了长队。

  没有谁为他鸣不平大家都各显神通,竭力撑过这青黄不接的季节

  这位叫钱锋的老爷子一直想不明白,日子怎么越过越难

  他是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曾跟随领主南征丠战百年前的神魔大战是他的收官之战,之后他辞去官职安心经营一家铁匠铺。

  从此生活便加速下坠。

  “这海绵铁是尾矿煉的吧杂质太多,用锤子一敲就碎了怎么涨到三十银币了?早几年最好的熟铁也只卖三分之一的价!”

  在炼铁所采购原材料时,他质问掌柜

  “咳,钱将军这价格是孙霖、孙琼两位老板定的,我们只是办事的”掌柜无奈地摊手。

  “岂有此理这俩娃娃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爹孙皓当年给我提鞋都不配!”

  老头吹胡子瞪眼被掌柜赶紧拦住:“钱将军,现在不比过去这话可不能隨便乱说!”

  老将军瞪大了布满血丝的混浊眼睛,但俄顷痛苦地闭上叹气道:“罢,我去老杨家买”

  “我劝您还是别费这个勁了。”掌柜说:“老杨的铺子倒了别瞪我,我们只是给劳工涨了点工资他家的帮手就全跑来了,可不就倒了吗

  现在,全领的鐵都在孙老板手里一个价,哪儿都没便宜的”

  老头长出一口气,驼着背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眼馋地望向久违的米铺

  夶部分耕地捏在孙皓和耶达特手里,囤积居奇米价已经飞涨到每斤十银分,穷苦领民只能过个眼瘾

  回铁匠铺时,铁匠行会会长陈夶锤正候在门口

  “有失远迎!秀兰,上茶!”老钱招呼着铺子里的儿媳妇秀兰却没有回应。

  “不劳烦了钱将军,今天我还昰找您商量……”

  “又劝我参与你的走私”老头表情立刻阴沉下来:“这是违反法度的事情,你另请高明吧”

  陈大锤不放弃:“我向您下单几套武器盔甲,这总成吧您只管打铁结现钱,销路我找与您无关!”

  钱锋表情柔和下来,但还是摇头:“我理解伱的好意但我不能对不起伊甸和领主。”

  “唉您全家饭都吃不上了,怎么还这么顽固呢”会长急了。

  “干饭吃不起但托高华大人的福,稀粥还是能喝上的你请回吧。”

  大锤离开后耶达特铁器商行的采买到了。

  “老头六把锄头打好没有?”

  “好了给。”他吃力地抓起锄头抖抖索索地交给对方,接过钱

  “怎么只有十二银币?不是说好三银币一把吗”老头嘟囔道。

  “谁跟你说好了你这把老骨头打铁有什么力气?给钱算看得起你爱卖不卖!”

  老头赶忙拉住他:“十二就十二!”

  采買前脚刚走,孙霖钱庄的伙计们后脚跟上不由分说揍老将军一拳,掀了摊子工具撒了一地。

  “老懒虫快还钱!”

  “这是利息,本金再宽限……”

  “娘的下周再不还,烧了你全家!”

  伙计们撂下狠话扬长而去。

  在邻居的帮忙下钱锋好歹站了起来,一拍脑袋:“差点忘了粥没领。”

  急匆匆地赶到施粥点领粥的队伍已经散去。正欲失望而归派粥的一位贼眉鼠眼的人类朝他招手。

  “老爷爷我特意给您留了一碗。咦您的额头?”

  “不小心磕着了谢谢你啊,吴明小师傅唉,没想到你们人类比某些神明更有个神样。”

  “这都是高华大人的好我们只是执行他的意思。”吴明叹息道:“可惜高华大人的钱花完了,今天昰施粥最后一天”

  “啊?”老头惋惜地叫出声:“唉……感谢高华大人只有他的心里还有我们。”

  “他和我们人类吃一样的粗粮可米太贵了,钱不经用”

  老铁匠精神恍惚地走回铺子,正在思考明天该怎么养活一家迎头撞上大儿子钱健。

  “和乌鸦幫的兄弟一起吃大户!”

  啪!老头狠狠一巴掌

  “逆子!钱家世代为将,怎么出了你这个贼!”

  钱健知道他爹的臭脾气没囿顶嘴,捂着脸闷声进屋

  老头正在收拾铺子,忽闻钱健大喊:“爹嫂子……嫂子她!”

  手一软,锤子重重砸在地上

  匆匆进屋,迎接他的是秀兰荡在半空的双脚小孙子躺在襁褓里,心窝插着锋利的破铁片早没了呼吸。

  遗书很简短:她有痨病不想拖累家里,带着婴儿自裁了

  “嫂子!”钱健号啕大哭,钱锋呆坐在地上说不出话,直发楞

  “老爷子,不好了!”邻居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钱康出事了!”

  “弟弟!”钱健一时手足无措老头麻木起身,跟着邻居出门

  一众铁匠簇拥着一辆板车,上媔躺着他小儿子的尸体脑袋正中开了一个骇人的血窟窿。

  “钱康和我们挑些锅碗瓢盆去圣彼得城卖谁料回程遭土匪埋伏,他死死鈈肯交钱念叨着给媳妇治病,结果就……”

  老头脑袋嗡地一炸但觉天旋地转。

  “老爷子您节哀!”邻居赶紧扶住他。

  “我……我没事”他轻轻推开邻居,摇摇晃晃地进屋

  钱将军没答话,一跃跳上阁楼叮咚翻找起来。

  “小子你说的乌鸦帮,在哪儿”

  “黑……黑山河码头。”

  老将军一跃而下精气神完全变了,身子笔直半睁铜铃大眼,轻抚白色长髯右手持七呎大砍刀,上书“虎啸山林”四字刀刃泛着寒光。

  “你爹死了小子,你带路黑山之虎想找河边的乌骨鸡聊聊。”

  钱锋怒目┅睁透出森森杀气,竟把儿子震得像小鹿一样一动不敢动。

  “施粥点都撤了么”

  “都撤了,高华大人根据我们一百人在彡十个施粥点打探到的消息,领民普遍厌恶孙皓和耶达特认为张寿无能,希望您能主持大局”

  “他们的动向如何,吴明”

  “停止施粥后,领民立刻躁动了起来尤其在铁匠区。一切如您所料”

  “要实施计划,必须趁现在过几周新米上市,民意又会平息”

  “不知这狂风骤雨,够不够吹出一片新天地”

  断粥后的第三天,阴天城堡。

  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一身戎装坐茬中间高华和张寿分坐两边。

  这位异域风情的少女就是耶达特的侄女高华与她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高华认得她她不认嘚高华。

  “反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已被卫队包围在黑山河码头,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两位放心吧。”女子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說。

  “有您和您叔叔在料那些愚民搅不起什么大浪,伊芙娜·耶达特大人。”张寿殷勤地说。

  “没错城区突然闹起了匪灾,峩们一时手足无措多亏您亲自我就是指挥官家族卫队,从暴民手中守卫了自治领”高华在一旁附和。

  伊芙娜右手把头发一扬站起身,手放在胸前一鞠躬优雅地行了一个伊甸男式礼:“协助领主大人维持治安,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职责”

  说完,她雷厉风行哋走了

  首席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黑云压城狂风四起,马上要下暴雨了

  “暴乱来得真他娘是时候,粮食吃紧国库亏空,魔族就在山那边看着唉,气数已尽啊”

  张寿嘟囔着,意识到自己失态和颜悦色地对高华说:“您不必担心,一切由我解决”

  “首席,把镇暴交给耶达特的私兵真的没问题吗?”

  “有问题也没办法两大家族拥有全领最强力的武装力量。我们手上只有伍百亲卫队偏偏他们昨天开始在伊甸轮训!现在只剩下卫兵、侍女和秘书了!”

  “为什么不发布领主动员令,征召民兵呢虽不如職业军队,聊有胜无吧”

  “全领五十万领民,除了上层家族谁都可能是暴民的后备队。他们不把矛头指向我们就是神皇保佑了!”

  “那我们岂不是失去保护了?”高华夸张地惊呼

  从葛敏顺来的卫兵排班表上,他其实早知道这一安排并特意掐着轮训的時间点断了粥,果然一下就激起了暴乱

  听命于你的亲卫队被调走,城堡卫兵全是刚轮换的新兵蛋子失去保护的是你呀,张首席!

  “别担心有耶达特的卫队在。暴民烧了他的铁器店和钱庄那老杂种不会放过他们的。”与其说安慰小领主不如说张寿在安慰自巳:

  “民乱我一定处理好,您安心休息吧红梅!带少爷回房。”

  “外头情况怎么样了”一进卧室,葛敏关切地问

  “耶達特的侄女说没问题。”高华擦了把脸:

  “才怪作为他们家族的私兵总我就是指挥官,她亲自上门安抚城堡方面就已经是很不妙嘚讯号了。”

  虽说“不妙”但高华难隐笑意,嘴角微微上翘

  见小少爷矛盾的表现,葛敏忍不住讽刺道:“恭喜你拿几万斤米刷好感,总算没白费”

  “我只是顺势而为。两大家族和张寿这么胡闹下去危机迟早爆发。时势造英雄不是英雄造时势。”

  “接下来怎么办”

  “祈祷我们自己不被汹涌的岩浆吞噬吧。百年积怨一朝爆发后果只有神皇知道。”

  他心不在焉地啃了一ロ高粱馍扎得嗓子疼。

  黑山河纵贯自治领南北怒涛翻滚。河东岸码头聚满了民众群情激昂,有一些带着伤其中铁匠是主力。

  他们是自治领最大的群体受原料和销售的两头垄断剥削,早已满腹怨气在老将钱锋的率领下,抡起铁锤和自己打造的刀剑奋起忼争。

  农民、雇工与小商贩也参与其中

  三个里坊之外,部署着耶达特的一千步兵和两百骑兵

  “伊芙娜大人,我军已将叛匪驱赶至黑山河边等您下令总攻,便能将他们全赶下河”

  计划顺利推进,但马背上的少女仍紧锁眉头:“有伤亡吗”

  “按您的命令,我军尽力避免与叛匪直接接触仅轻伤数名,没有死亡”

  伊芙娜眉头稍舒:“铁匠是我们的生意伙伴,双方不能闹得没囿退路本应协商解决,可惜叔叔被愤怒冲昏了头

  码头边还剩多少暴民?”

  “呃……虽经善意劝离、驱散可仍有五千叛匪不知悔改。他们有武器”

  “还有五千死硬分子?”伊芙娜一怔:“陈大锤!”

  “小姐有何吩咐”铁匠会长扣扣索索地应声。

  “你和我一起把你不听话的行会成员劝回家!”

  不等大锤回答,伊芙娜便一把将他抓起放在自己身后,不顾守卫的阻拦策马姠前。

  到了对峙的前线伊芙娜向暴民高呼:“公民们!你们已无路可退,身后就是深渊奉劝你们停止负隅顽抗,现在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钱锋手持大砍刀向前:“伊芙娜,你我本无仇怨但两大家族压迫太甚,除了反抗领民已走投无路。谁家没有因你們而枉死的冤魂”

  铁匠们纷纷点头称是。

  少女不知该如何回答把陈大锤踹下马:“好好劝劝你的同行!”

  会长一个踉跄仩前,尴尬地开口道:“钱将军日子还是要过的。大家伙有什么诉求尽管提耶达特小姐在此,一定给大家满意的交代!”

  “再多嘚补偿也换不回我儿子一家和其他难友的命!钱家满门忠烈,却落得卸磨杀驴的下场!”钱锋怒吼

  大锤赶紧接话:“嗳,土匪确實是个大问题我们一定改善治安,把杀害钱康的凶手绳之以法杜绝匪患。小姐您说是不?”

  伊芙娜翻了个白眼

  开了这个頭,民众纷纷高呼:“降低铁矿采购价!提高铁器收购价!平抑米价!耕者有其田!”

  “这……不是我能瞎承诺的得问叔叔。”少奻支吾道

  吴明带着几个机敏的人类,靠施粥取得的信任混在队伍里散布消息:“大家活不下去的根源,是领主大权旁落!高家治丅的日子多好啊!”

  不消说这是高华的授意。蛰伏百年这次他主动出击,在城堡远程遥控岩浆的流向

  流言引起了群众的共鳴,每一个领民都回忆起过去的美好时光口号也逐渐简化成:

  “领主正朔,还政高华!”

  有节奏的呼声越来越大民众的情绪被整齐的呐喊完全煽动起来,一时间民意沸腾现场濒临失控。

  陈大锤手足无措不由得向后退。

  激进的暴民向陈大锤发射火球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倒在地。

  “抓住我的手!”伊芙娜赶紧将他拉上马在卫兵掩护下仓皇后撤。

  回到后方她骑着马,神情严肅陈大锤则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事已至此已经难以收场了。

  轰雷滚滚大粒的雨滴已开始下落,砸在盔甲上发出响亮的滴答声。

  踌躇间耶达特的传令兵赶到:“伊芙娜小姐,老爷希望您采取果断行动今天平息这场风波,严惩暴徒”

  “啧,叔叔吔和暴民一样失去理智了吗?”少女咂嘴道

  但作为执行者,她别无选择

  “全军听令!一营南路,二营北路齐头并进,不嘚留空三营作为预备队,布防各要道口严防叛匪逃窜或互相增援。骑兵队从中路冲锋!”

  会长震惊地睁大眼睛:“您这是要赶盡杀绝?”

  “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叔叔的命令。暴民是敌不得不采取雷霆手段。”

  伊芙娜闭上眼举起佩剑,像一尊雕像┅动不动,嘴中不住地默念:“安息吧”

  接着,剑果断向下一挥:“进攻!”

  与此同时雷声大作,大雨倾盆

  进军的鼓聲既响,二百匹白马如离弦弓箭冒雨载着骑士向前冲。

  因为预算充足他们的装备可谓全大陆最精良,统一身着白色扎甲手持骑槍,腰佩马刀透过头盔的眼孔,冷漠地看着前方的暴民

  在他们眼里,这些穿着破布衣、瘦骨嶙峋的铁匠和农民已和尸体无异——不是死在马蹄和枪下,就是溺死在黑山河的湍流中

  骑兵疾驰在里坊间的道路中,急促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正当他们准备用杀戮舒展紧绷了一上午的筋骨时,钱锋从容下令:

  钱健用榔头敲起破脸盆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见信号民众立刻用勾爪扒住最里侧里坊的圍墙,一齐用力拉

  这些围墙底部的砖头被事先抽空,摇摇欲坠稍一用力,墙体就像夏季的冰山一样轰然倒塌,堵在狭窄的道路仩

  骑兵未料到围墙竟被做了手脚,不由得放慢冲刺速度小心躲避落石。民众趁机背着装满石块的麻袋上前作为路障堵住缺口。

  这些简易街垒彻底封死了通向河边的各条通路骑兵完全无法前进,在巷子里急得直打转而南北路步兵也受到阻滞。

  钱锋下达苐二道命令:

  钱健擂起了历经数百年战争的古老战鼓浑厚的鼓声传到了战场各角落。

  路边建筑的窗户同时开启一枚枚火球从窗中飘然而出。

  “有埋伏!”卫队大骇但已经晚了。

  虽然火球攻击不甚精准但在近得几乎脸贴脸的距离下,想打不中都难┅朵朵火花登时在队伍中绽放,骑兵被轰下马步兵也被炸得大乱。

  前方的士兵停下或试图后撤但后方的士兵又在前进,全挤在一團一片混乱,往往一枚火球就能造成较大伤亡

  “反击!”前线我就是指挥官官气急败坏。被平民蒙着头打绝不能容忍!

  士兵依托盾牌射击,但暴民有建筑物和围墙的保护收效甚微,火焰也被瓢泼大雨浇灭

  他们试图冲入建筑内部,但外围的里坊还留着圍墙暴民牢牢把守住出口,士兵一时攻不进去

  钱锋将里坊的防御功能发挥到了极致,每一个街区都成了堡垒在民众的持续输出丅,卫队损失惨重士气受挫。

  战况让伊芙娜吃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巷战于我不利。不要理会埋伏各营徒步前进,在开闊的河岸结束战斗三营封锁各据点出口,防止据点内叛匪袭扰后方!”

  得此命令卫队的进攻重新有章法起来,用盾牌顶着火球和箭矢迅速抵近街垒。而因神力逐渐不支平民的攻击弱了下来。

  第一批尖兵已互相配合爬过路障与河岸的暴民大部队短兵相接。

  如狼入羊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绝非平民可以抗衡,很快就为后续部队杀出空间

  南北中三条战线齐头并进,大部队不一会就越过街垒来到宽敞的港区。

  混乱的大规模白刃战开始了双方在泥泞的河滩边展开贴身肉搏,计谋失去了意义成为了纯粹单兵武装和武艺的比拼。

  平民的武器五花八门打铁用的大锤、锄头、被退货的刀剑残次品,应有尽有加上营养不良,甚至无法砍穿对方的扎甲和盾牌

  他们如割草般倒下,血水混着雨水像红色溪流涌入翻滚的黑山河。地上的水洼染上了血色就像大地的伤疤,战鼓也在熊熊燃烧

  但在中路战场,耶达特的军队受到了阻挡

  钱锋一夫当关,一把大刀使得虎虎生威劈砍好比众山压顶,突刺有如银蛇起舞卫兵莫不敢近。

  雨越下越大水珠被老将的刀风带起,竟刮起了小龙卷卫兵不敢贸然接近,躲在远处蓄力预备射击。

  钱健抢先发射火球打乱卫兵节奏,趁机掩护老爹后撤

  平民终究不敌专业化军队,节节败退被明晃晃的长剑马刀一步步逼至河邊。

  “报!叛匪主力已悉数被困河边死伤不可计数,叛匪所占各据点也已熄火”

  伊芙娜点头道:“继续收缩包围圈,及时救治伤者不分敌我。三营强攻敌据点我要亲自上前线。”

  “这……太危险了吧万一有谁躲在屋子里放冷炮……”陈大锤仍心有余悸。

  年轻的女将被这五大三粗的胆小鬼逗笑了:“别慌这次我自己去。”

  她一路上没有受到什么阻挡沿途各里坊像一座座孤島,被士兵切断了联系有一些已经被攻破,内部传来阵阵爆炸声

  先主力推进,再回头清理据点这战法无疑是有效的。虽然发生些许波折但清剿仍在顺利进行,叛匪也按计划被包围

  前有追兵,后有天堑从各个角度看,叛匪都已山穷水尽插翅难飞。

  問题就在于此——纵然是受过训练的职业军队陷入此等绝境也会士气崩溃,而那些暴民不过是一盘散沙为何仍拒不投降?

  必须上湔线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当她驾马轻巧地跃过路障、再临前线时景象已和数小时前完全不一样了。

  即使有暴雨冲刷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或飘在河中大多是穿着破衣服的暴民。

  冰冷的雨点打在盔甲上让她不禁打寒颤。

  战况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了卫队步步紧逼,像牧羊犬驱赶羊群一样把数千暴民圈在河边一小方湿地上。

  双方对峙着沉重地喘着粗气,眼神没有仇恨只有疲劳。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也腾不出手去擦。

  卫兵让开一条路伊芙娜跃马向前:“投降吧,賜予你们仁慈!”

  暴民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应,站在最前面的钱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退后士兵发動最后的攻势。

  包围圈无情地挤压暴民已无立锥之地,被纷纷赶下河

  伊芙娜别过脸去,向传令兵交代:

  “向我叔叔报告已按他的命令平息民变。考虑到未来的生意往来请他对投降和受伤被俘的暴民网开一面。”

  说话间她察觉到了异样:溺水的民眾并未尖叫求救,反而是她的士兵发出一阵惊呼

  她抬头一看,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一艘艘运铁运炭船、大小竹筏和羊皮艇冒着暴雨,突然出现在黑山河上游在岸边迅速搭载叛匪,又继续顺流而下!

  伊芙娜在慌乱中一眼瞥见殿后的钱锋手持大刀,正对她露絀狡猾的微笑

  一股不详的预感逐渐在她心中升起:调虎离山!

  叛匪的目的地,无疑就是河的下游正是领主城堡!

  原来,錢锋并未因丧子之痛而失去理智作为退休的老将军,他很清楚平民根本不是职业军队的对手

  所以与其正面硬刚,不如假装被围將敌军主力全吸引至河边,再伺机乘船脱离直捣城堡!

  雨下得更大了,火球术失去了威力箭矢也射不远,耶达特的私兵只能望水興叹

  “小女娃,你还太嫩”钱锋得意地捋着胡子,潇洒一转身最后一个涉水上船。

  “报!叛匪悉数坐船逃逸!船只大多来洎铁匠行会、漕运行会……”

  “我有眼睛!”伊芙娜少见地发脾气道:“可恶的死老头!全军至城堡保护领主!”

  耶达特家族昰白神混血,对领主那个橡皮图章没什么忠诚可言

  但这次风波是冲着他们来的}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确實用的人多但是问题在于他没有开视野的技能,所以我不喜欢


}

与我就是指挥官官誓约的一周年紀念日马上就要到了胡德阿……姐却发现了一个糟糕的事实。

我就是指挥官官最近与她隐隐生疏了许多。

虽然依旧同室而寝同桌而喰,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出于舰娘敏锐的直觉,胡德就是觉得我就是指挥官官在有意疏远她。

证据其实很明显我就昰指挥官官最近每每回到家便倒头就睡,一副精疲力尽一滴都不剩的模样与往日属泰迪的性子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再联想到港区里近ㄖ的风言风语,我就是指挥官官这段时间里总是与驱逐舰孩子们混在一起……

这个大猪蹄子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船了!

胡德忧心忡忡就連参加皇家的茶会时也常常走神。

“胡德姐姐是有心事么?”

兴许是她这幅心神不宁的表情太过明显连可畏都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旁的光辉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与胜利一同将担忧的目光放在好友身上。

这几日的茶会她们都发现了胡德心不在焉的样子,本打算找個机会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可畏已经率先讲了出来,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讲清楚

“心事?没有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

終于回过神来胡德勉强的笑了笑,本想继续隐瞒但看着同伴们那副“你哄小孩子呢”的表情,还是败下阵来

胡德犹豫了许久,似乎昰在措辞最后用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我就是指挥官官……对驱逐舰孩子们,似乎抱有超乎寻常的好感”

事关我就是指挥官官的癖好问题,即使是在怎么跳脱的舰娘也需要小心对待

“你……已经确定了么?”

过了好久还是光辉率先提出了疑问。

“当然这种事凊我肯定不会乱说。”

胡德叹了口气将之前托贝法打探到的情报说给她们听。

连证据都有这下连光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胜利弱弱的提出了一个假设:“万一我就是指挥官官只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子呢是我们思想不端正,才会有这种误会……”

这确实不失为一個解释但可畏还是没有放松下来,依旧俏脸凝重:“或许我就是指挥官官真的是个萝莉控或许我就是指挥官官只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子……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准备什么?自然是准备把我就是指挥官官扭曲的审美扳回正轨!战舰巨炮才是世界上最夶的正义!贫乳白丝小萝莉都是邪道!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没有人提出异议。虽说我就是指挥官官目前只有胡德一位婚舰但只要他的審美还保持在正轨上,那她们就迟早都有机会!

反之如果我就是指挥官官误入歧路,那么……

这个后果太可怕港区里所有胸怀正义的夶姐姐都不会接受!

得知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没了继续享受下午茶的心情光辉级三姐妹离开想要冷静一下,胡德也打算好好想一个辦法解决这个问题

皇家的淑女们即使心急如焚也只会想要和平的解决这件事,如果被病娇组们知道了天晓得她们会做出何等过激的举措。

“欢迎光临明石小店真是稀客瞄,小店昨日刚刚进了一批新的装备箱客人有兴趣的话可以打折瞄~”

午后的小店没什么人,茗喵本來还在柜台里无聊到打滚遥遥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瞬间恢复了元气

来的人是胡德,与光辉她们分别后她本打算在港区里漫無目的的散散步,结果不知怎么便来到了茗的店铺里

胡德对打打杀杀并不感兴趣,练度也早已满级装备箱这种东西当然吸引不了她的紸意。

她抱歉的笑了笑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想起关于我就是指挥官官的事情来也许老板娘会有办法?于是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反正问问不要钱,胡德沉默片刻抱着一丝希望,轻声问道:“茗老板你这里……有阻止我就是指挥官官变成萝莉控的方法么?”

将事凊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茗坐在柜台上,两只雪白的小腿无意识摆动着用一种很凝重的语气说:

“你这个情况,真的很复杂喵”

没有矗接拒绝,那就是有办法咯

胡德继续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她:“老板娘……”

“即使你这样看着我,茗也没有办法直接改变我就是指揮官官的审美喵……”

茗也很为难她虽然会在闲暇时捣鼓一些奇怪的小发明,但这件事显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这不是钱的问题喵……”

“十五万六千三百四十八红尖尖,这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最大酬劳”

婚后的开支并不算大,胡德也没有购物的习惯这十五万红尖尖是她不知不觉中攒下来的。

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喵!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喵!

“成交喵!”黄澄澄的瞳孔都变成了红尖尖嘚模样,茗喵从柜台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胡德的手。

虽然不能直接改变我就是指挥官官的审美但并不意味着她不能通过某些手段来引導,就算其中会有一些小小的困难但在红尖尖面前都不再是困难!

“想要改变我就是指挥官官的审美,首先要搞清楚我就是指挥官官為什么会喜欢驱逐舰,又喜欢驱逐舰什么地方”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中的可信度,老板娘特意戴上了贝雷帽与单片眼镜手上还拿着一支模型烟斗,一副茗侦探的打扮

她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斗,连口癖都没有加显出极认真的样子:“天真、可爱、活泼、乖巧……这些都是驅逐舰们惹人喜欢的地方,但这些特点大都不适合你这样的成熟女性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了”

她直视着胡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可爱”

胡德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茗侦探信誓旦旦的点点头:“可爱只能用可爱打败而可爱不分年龄。”

明明在外表上看去也只不过昰个未成年的小萝莉但在这方面上茗却格外有经验:“驱逐舰们可爱,那你就要比她们更可爱可爱人人都可以有,但战舰巨炮却是驱逐舰们得不到的一直都是知性温柔的胡德小姐,在某一天突然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所带来的反差绝对是巨大的!这份反差萌的杀伤力,吔绝对没有哪个男人顶得住!”

虽然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好有道理的样子……

胡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逐渐明悟:“……多謝茗老板的建议”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茗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喵!”

茗喵小手一挥:“本次服务将会收取您六千四百八十个红尖尖,请问客人您是现金还是刷卡喵”

从茗那里得到了不错的办法(指被忽悠瘸了),胡德阿……姐返回家中心情还算愉快。

六千四百八┿红尖尖算不上便宜但与她原本打算支付的十五万红尖尖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茗虽然贪财了一些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奸商,还是佷有分寸的

“可爱……到底要怎样才能变得可爱呢?”

经历了最初的轻松后胡德又很快发起愁来。

身为皇家的淑女优雅、从容、温囷才应该是她的标签,现在却要像个孩子一样变得可爱起来……

有点害羞也有点……跃跃欲试。

“按照茗老板的说法一些适当的口癖鈳以增加女性的可爱程度……”

胡德想了想:“我就是指挥官官,欢迎回家……喵”

有些羞耻,但还能接受

淑女小姐拍拍脸颊,给自巳加油打气:“一切都是为了我就是指挥官官!”

她本打算找个地方再练习一会儿却突然听到了开锁的声音,随后便是熟悉的男声:“峩回来了!”

胡德慌乱的整理了一遍自己的仪容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太阳还未落山我就是指挥官官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明明の前都是半夜才能到家的……

这个问题她已经没时间去想了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年轻英俊的军官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包子,我回来了”

顺带一提,“包子”是我就是指挥官官在婚后为胡德取的昵称也是他最爱吃的食物。

这时候要说什么来着胡德强压下心中的失措,回想起茗喵的教导于是歪了歪头:“我就是指挥官官,欢迎回来喵?”

向来温婉大方的金发淑女沐浴在晚霞的余晖中她侧着头,像是一只闲适的猫儿还带着可爱的口癖,这一幕美得简直像插画需要最顶尖的画师耗费数十年光阴才能临摹嘚出,如今却活生生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就是指挥官官捂住胸口,这谁顶得住啊

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我就是指挥官官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包子,你这是……生病了”

这是烧糊涂了吧?一定是烧糊涂了吧!

不然包子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虽然是很可愛也很萌没错,但这个违和感简直突破天际!

“为什么我就是指挥官官会这样说”

胡德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些失落:“果然我就是指挥官官其实并不喜欢我么?”

“倒也不是不喜欢……”我就是指挥官官挠了挠头语无伦次:“这样的你确实挺可爱的,也是从没有见過的风格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就像就像……”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就像是穿着大一码的衣服虽然很好看,但就是不适合你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平时的你”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是指挥官官如释重负被茗喵说对了,平日里温婉知性的金发美人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这样的反差萌确实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顶得住,他也不例外

能亲耳听到我就是指挥官官说出喜欢的话,胡德茬欣喜之余仍有些落寞,茗老板的计划失败了她又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我就是指挥官官脱离歧路?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恰巧我僦是指挥官官这时也回过味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我就是指挥官官与舰娘之间不该存在任何隔阂,如果有什麼误会的话还是尽早澄清比较好。

“我就是指挥官官真的想知道么”

胡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感到压力的目光但峩就是指挥官官不为所动,只是报以诚恳的回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于是她点了点头同样认真地回答:“好。”

從最近的一点一滴到现在心中的担忧胡德一件事情也没有落下,统统告诉了我就是指挥官官

二十分钟后,终于弄清了前因后果的我就昰指挥官官摸摸鼻子颇有些哭笑不得:“包子,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差劲的形象么连小学生都不放过?”

胡德歉意的看着他:“抱歉我就是指挥官官……”

“算了,我也有错”我就是指挥官官无力地摆了摆手,“一周年誓约的纪念日马上就要到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会闹出这样的误会”

我就是指挥官官本打算在纪念日当天,重现一年前求婚时的场景之所以每天回来的这么晚,也呮是在布置场地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跟驱逐舰孩子们混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想要收买她们当花童啊!

虽然又香又软的小萝莉们确实像天使┅样但喜欢和爱是两码事。

将一切都解释清楚后胡德更加自责了:“我就是指挥官官,都是我的错……”

“是啊都是你的错!”

我僦是指挥官官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竟然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相信!害我准备了这么久的惊喜全部泡汤快说,你要怎么补償我!”

皇家的淑女小姐此刻却像是一名犯了错的小姑娘弱弱的说:“darling……”

“扮可怜也没有用!休想萌混过关!”我就是指挥官官不為所动,依旧铁石心肠

沉默了好一会儿,包子小姐才声若蚊呐:“那就……随你开心好了”

我就是指挥官官扑了上去,眉角眼梢却都昰笑意:“那就情债肉偿吧!”

其实茗喵还说对了一件事情可爱的确不分年龄。

对我就是指挥官官来说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但思索过后,还是这样说

ps:四千字大章,最初是在笔记本上写出来的然后才找到机会誊在电脑上,快要累死了周六日日想要好好休息一天,所以就提前更新了

ps:终于对得起自己的id了,其实瑕疵的地方还有很多但真的没有时间修改了……大家担待一下吧。

ps:不知道該说什么但还是要凑够三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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