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近中年,转行重新开始学习产品可行吗

人近中年,自信心缺失怎么办_百度知道
人近中年,自信心缺失怎么办
我有更好的答案
要脚踏实地。少一次失败,就会不断增强自信心,去努力奋斗,我们经过思考该放弃的就放弃。多一些成功。三,就多一些自信。四、要兼听则明,不要盲目行动很多有经验的人会劝阻我们不要去干什么事情,不要好高骛远先最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再竖立“小目标”一、扎实地记忆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二、灵活地运用知识解决学习、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你能得到老师、亲人和领导的认可
原吉林军医学院副教授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再过十年,80后就可以读“老年大学”了
再过十年,80后就可以读“老年大学”了
日11时11分来源:
端木异 | 文
当你工作多年后开始以“中年人”自称时,是否产生过自己有一天会失业被淘汰的恐慌?每天跟随“知识大V”付费和订阅所谓的“干货”时,你是否自认为得了所谓的“知识焦虑症”?当你的父母在纷纷转发朋友圈谣言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为什么在中国的大学校园里,很少像国外一样经常能在课堂上看见老年人学生?虽然本文讲的是“老年大学”,但这背后更大的问题或许是,“终身教育”理念事实上在我们的社会中远没有真正地深入人心。
一、还有12年,首批八零后就可以读老年大学了!
在1981年中国的访外学习团中,有代表曾经天真地以为,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不会有老龄化问题。但没几年,随着离退休干部的大批出现,国家不得不开始重视,并设立老年中心、老年学校来进行应对和安置。这正是老年大学产生的背景。从1983年山东建立国内首个老年大学开始,到2005年西藏老年大学的成立,标志着全国范围内都建立了老年大学。中国老年人数量现在已经突破2亿人,早已经是世界上老年人最多的国家。但老年教育,一直都是国内公众误会相当深、口水战不断的一个存在。
提到老年人学习时,不少人的态度其实非常分裂。一方面会充满感动地称赞“老有所学”、“真不容易”,另一方面,语气里多少包含着对老年人学习能力的贬低,“学到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开心就好”,表现得和听到外国人说了个“你好”就夸奖“中文不错”差不多。
而老年大学,更多时候被视为是一个哄老人开心的地方,教一教炒菜绣花唱歌,打发退休时间用。严格来说,老年大学并不发教育部认证的大学文凭,课程难度也大大低于高校要求,从各方面看来,都更适合被叫做“老年活动中心”或“老年学校”,却被冠以“大学”之名。早在1999年,葛剑雄教授就曾撰文指出其中的不妥,还引发过激烈争议;今天看来,这种批评有道理的,也确实有很多地方已不再沿用“老年大学”的称呼。
但是,国内公众舆论中关于老年教育的争论从未停止。很多人觉得老年大学建设并非国家发展必需,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还有人认为政府在老年大学上投入,是挤占公共教育资源,还不如努力发展和健全基础教育;又或者觉得,老年大学只有投入,没有产出,辛辛苦苦学出来了又如何?没几年连路都不能走了。这些都是网络上经常看到的误解和偏见。
事实上,按照现在国内普遍的老年大学入学年龄50岁的标准,再过10年,80后也差不多可以准备进入老年大学了——随着老年人数量每年都在增加,如今很多地方的老年大学都得挤破头,想要进入理想的学校和班级,可能需要提前2-3年排队入学。
二、知识焦虑的背后,是没有做好“终身学习”的准备
随着退休年龄不断延迟,人均寿命普遍提高,老龄化进程加速,以上很多陈旧的观念、看法早就该改变了。比如说“老年人”这个称呼,就毫无区分度,把相当一部分还非常健康、头脑还处于巅峰、仍然在工作岗位上表现出色的人,和风烛残年、走路摇摇晃晃、必须要护工照理的老人,完全等同起来,令很多人感到沮丧和抵触。
国际社会上,老年教育研究者现在普遍会将这些65岁左右、还非常有活力的“老年人”,称之为“第三年龄”者——人生共分为四大阶段:
“第一年龄”,是刚刚开始接受教育、步入社会的阶段;
“第二年龄”,是工作、结婚、生娃和赡养爹妈的阶段;
“第三年龄”,正好是又有经验和头脑、又有储蓄和时间,可以实现自我的圆梦阶段;
“第四年龄”,才是依赖他人照顾起居、颤颤巍巍走向死亡的阶段。
网络热门节目《透明人》近期讲老年大学,出现的这位66岁教老年人学英语的刘阿姨,俏皮地给出了第三年龄人士被问及年龄的“标准回答”:秘密,心态非常年轻。她其实算是典型的第三年龄阶段人士,俗称老少女。
在西方社会,存在着大批的65-75岁“银发白领”。在纽约、伦敦等大城市,随处可见65岁以上的老先生、老阿姨还在通勤上班,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企业的管理或技术中坚,从事着和年轻人基本相当、甚至更高负荷的工作。事实上,当人均寿命向80岁左右靠拢,而医疗护理技术能使70岁左右人群保持基本健康、能胜任半个世纪前40、50岁人群的工作负荷时,将65-75岁的老年人“开除”出劳动者队伍,打发他们去“老年大学”学太极拳度日,这是对宝贵人力资本的浪费,也是对这部分老年人知识、能力与经验的侮辱。
更有甚者,一些微信公众号居然宣称,在知识密集型的行业(如编程)中,老即无用,老的天生就该贬值、让位于年轻人。在这一现象的背后,潜藏的是我国教育中对终生教育的忽视,以及这种忽视所带来的人力资本“离校即贬值”现象。
在当下,学习被简单粗暴地理解为和考试、证书、写论文有关的事情,而非常多的人,其实是需要不以考试论文为目标的终身学习的。比如说前段时间中兴通讯跳楼的那位工程师,很多媒体感叹的点往往停留在“中年危机”上,却并没有考虑到,程序员这类工作,本身就需要伴随产品的迭代,不断更新和终身学习新的内容的。所谓“知识焦虑”的说法如此流行,大概就是因为我们的学校和学生,都没有真正理解“终身学习”是一种必需而且极为合理的需求,知识的更新应当被视为一种极为自然的过程。
三、应试教育体制与终身教育不兼容
我国目前的教育体制,其基本架构成型于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不可避免地带有时代的特征。我国在1980年代初,15-24岁人口超过20%(1985年男性15-24岁人口占男性总人口22.2%,女性占22.3%),而这个数字到2016年只有略高于12%。因此,在1980年代教育资源总量偏小,经济发展也处于较低水平,而青年、青少年数量又较为庞大的前提下,教育体制不可避免的偏向于用应试考试方法,尽可能的在青年、青少年中筛选受教育者。中、老年人在这一时代基本上被排除出了正规教育体制下受教育的主体。
中国人口结构趋势变化图,左边黄色代表男性、右边红色代表女性,下面三栏则是60岁以上人群比例、20-59岁劳动力比例,和0-19岁青少年比例的变化。引用自网站:http://www.china-europe-usa.com/level_4_data/hum/011_7a.htm
正因为应试考试塑造了大部分人对学习的理解,很多人在看待成年人业余报班学习才艺时,经常会表示不理解,为什么不去好好加班或赚外快,反而倒贴钱去报一些不能迅速获得回报的课程?在老年教育问题上,这种不理解体现得更为明显。《透明人》近期节目访谈时,老年大学的英语教师就提到,自己最经常被人问的问题之一就是,“老年人学英语干什么”。
但是,随着人口结构的变迁和人均寿命的上升,社会的平均年龄不断增大。同时,劳动者的平均年龄也在不断上升。这加大了中年、老年人对于再教育的需求。事实上,如今特别热衷于知识和学习的人群,反倒常常是毕业工作数年的社会人士。工作经验值增长后,最容易感受到知识折旧带来的焦虑。我的朋友圈里,则以年近三十的工作人士,想要回到学校学习的呼声最为强烈。干货、学霸、内容付费、学习型友邻、深度阅读、知识焦虑……这类概念和产品的流行,不是没道理的。大龄人士普遍经济宽裕很多,但想要充电和深入学习某个领域,学校仍然是提供系统训练的最好去处,绝不是在网上跟着大V付费听书看文的碎片化学习能代替得了的。但是,传统高等教育的论文/选拔考试入学方式,对很多大龄人士来说,过于耗费时间精力,也大大增加了学习的门槛,其实不适合很多成年人的受教育需求。
以研究生教育为例。世界各国的研究生入学主要是以申请入学为主,即使是保留考试形式的,也大部分以高校自主命题的专业内容为主。我国则是以大规模全国性考试为主,其中有很大比重的基础学科统考。这种考试结构,无形中造成进入工作岗位多年的中青年专业性人才处于劣势:他们具有足够的专业知识,但是因为工作原因,很难有大段的时间重新复习基础性学科。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大量渴求重新回到课堂、吸取新知识的中年人,不得不进入和他们专业领域关系甚浅的各种MBA、EMBA等课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考试门槛相对较低。
应试教育下,“中年人受教育的权利”和“老年人受教育的权利”,实际上是被打压和轻视的,上面提到的“要不要老年教育”的争论,正反映了这样的傲慢态度。很多网友都有这样的困扰,父母爱在朋友圈发明显是谣言、或完全不科学的信息,父母更容易被忽悠和遭到诈骗,却并没有想到,这其实是老年教育不足导致的信息不对称,产生了时代的脱节。经常出入于校园的人会感到困惑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在国外高校中老年人学生在大学校园里上课司空见惯,却很少在中国看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因为外国中老年人的求知欲更为强烈?很显然,出问题的是我们的教育体制,它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
情景喜剧《废柴联盟》中的故事,就发生在一所面向不同年龄、不同背景人群的学校。
四、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终身教育?
我们整个社会,对于老年人的态度,都非常消极和落伍。提到上年纪的中老年人,特别是“中国大妈”,常常语含讥诮,其荧屏影视形象经常是“恶婆婆”的刻板类型。很多常见言论似乎默默将这些老年人看成是社会的负担,需要年轻人纳税养活;需要靠广场舞和业余才艺学习来让自己保持健康、跟上时代;谈到老年人为什么乐此不疲地学这学那,最后的结语常常落在,他们一定非常孤独,需要子女多多“回家看看”,好像谈论的对象已经不能生活自理、行将就木,哪怕人家朋友圈一口气晒了二十张聚会照片,微信运动排行榜比瘫在办公椅上吃外卖的自己高出一大截。
与老年人受教育相比,中年人、特别是70、80后接受再教育的需求更为强烈。可惜的是,我们的社会提供的要么是大把可疑的英语培训机构,要么是各种以“干货”自居的捞金微信号。更高级一点的,是用各种心灵鸡汤和似是而非的案例研究搭建的模仿MBA类设计的培训课程。而真正提供系统性知识学习的教育机会,则被应试教育拦在了大部分中年人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外。随之而来的,是一个30至50岁之间,有一定专业素养的技术人才,如果需要系统性进修,要么苦练外语出国留学,要么重新捡回旧课本复习公共课考研。两者的后果都是不得不中断工作,这对于正当养家糊口年龄、一般的中年白领男女来说,有点承受不起。从这个角度来说,等着70、80后的,也就是养花种草的老年生涯。
很显然,虽然我们的“终身教育”喊了很多年,但大部分学校和学生,并没有把“终身学习”的观念真正付诸实践。我和另外一位工作很久后想业余学习的朋友遇到过差不多的窘境,我们搜索遍了周边附近的学校,想要找一个踏踏实实、系统教学的地方重新学习一些可能对工作有用的技能,结果除了老年大学和高考应试培训班,能找到的几乎都是学费高昂、华而不实、娱乐性质的白领班——很多是社交性质的。成年人在工作之余想要重新学习和技能培训的市场,几乎被这类鱼龙混杂的私人机构给占领了,也难怪罗辑思维这一类碎片化的知识付费产品能如此受欢迎。我还知道很多人,工作多年后很认真地想要捡回生疏已久的英语,结果却发现,自己最后只能在私人机构付出一年好几万的学习费用,这远远比一个读英语专业的学生四年的学费加起来还多。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需要的终身教育,首先就是一个更加开放的高等教育体系。事实上,只有正规的高等教育体系,才有能力提供系统性的专业知识学习。在这一点上,不少国家都做得很好。举例说,在美国1000多所高校里就有700多所招收65岁以上的老年人入学;在英国则有针对18岁以上的所有成年人开放的所谓“开放大学”,几乎对老年人开放一切课程,每5个学生就有1个年龄在50岁以上的。也有专门为60岁以上人群设置的第三年龄大学(University of 3rd Age),没有入学资格要求,是一种自助自治的教育方式。老年学员在大多数地方教育局,是允许减退学费、甚至全免学费的。但是在中国大陆,并没有高校向老年人开放,设置老年课程的也只有极少数大城市高校。
另一方面,理想的终身教育,应该更有层次化。我国现有的一刀切模式,以50岁为限的老年大学,把很多75岁以下,真正想学一些知识、也有能力把知识应用于工作的中老年人送去养花种草写毛笔字,是一种极大的浪费。由于中国老年大学入学的岁数限制是50岁,里面很多人无论外貌和心态,都非常年轻,学习的欲望也很强烈,基本没怎么看到上课睡觉、玩手机的学生,比当下的大学生强太多了。《透明人》也提到北京一位老年大学学员,每天五点起床通勤77公里穿越大半个北京城,就为了赶上九点的课,还有学员在老年学校里一读就是十年,决定读到走不动为止。这样的情况绝不罕见。以长沙老年大学为例,里面甚至有从建校开始就在学校呆了二十多年不肯离开的学生。有些老年学校里的学生,从初级读到高级班后,又回头把初级班重新读一遍。媒体还曾经报道过一位“学霸老人”,拿到了八个老年大学的结业证,仍然毫不厌倦,说自己“不上学很难受”。
这些第三年龄人士,在某些有规范、科学的训练的领域,常常能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以我较为熟悉的成人芭蕾为例,就曾经见识过一个约七十岁的香港籍女士,从退休后零基础学芭蕾,硬是一路坚持,拿下了权威的英皇业余芭蕾中级考试证书,被当地媒体报道。这决非孤例。在我学习多年的几个成人芭蕾舞学校里,有不止一名上了五十的老学员,水平非常之高。他们可能柔韧度稍逊,但是芭蕾范儿非常漂亮。论耐心和领悟力,直接碾压小朋友,论表演水平、经验积累乃至体力,也比很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强上太多。我私下里请教一些细节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令人受益匪浅;一组高强度跳跃动作重复下来,最后教室里没倒下的,反倒是年龄最大的她们。
最后,理想的终身教育也应该是真正的素质教育。为了乐趣而学习,的确是很多为年龄较大、不再需要工作的老年人设立的第三年龄学校的特点,即使在国外也不例外。但是,老年学校并不应该仅仅只是一个老年娱乐中心。在国外的很多课程设计上,会增设很多和老年人生活密切相关的课程,比如老年健康教育、心理和生活方式教育、甚至还有死亡教育。后者在中国目前是非常稀缺、和被广泛忽视的教育,主要是帮助个体认清死亡现象、积极应对死亡事件、更好地珍惜生命的教育,包含了医学、伦理和哲学的专题研究课程。这样的“生死课”,可以说是人生最后阶段的自我完善教育,在世界范围内,已经大约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而国内目前则只是一些零碎的读物译介,并没有以规模的方式正式进入过课堂。
本期编辑 邢潭中年妇女想要转行,重新开始,学什么专业最好_百度知道
中年妇女想要转行,重新开始,学什么专业最好
我有更好的答案
师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 做厨师不仅可以尝到很多人间美味 等以后有资本。现代社会中、“厨子”、“橱役”等,是以烹饪为职业,以烹制菜点为主要工作内容的人:旧时代人们称厨师叫“火夫”,流动资金周转起来还可以考虑做个小老板!厨师介绍
采纳率:96%
可以学西点啊
你可以去学个西点啊 这个好就业 好待遇啊什么的
搞电子商务开网店多好啊。。
其他1条回答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您可能关注的内容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拥有1个小站,订阅1个话题,关注37个小站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得太快,蜗牛已经尽力爬,每次总是挪那么一点点。
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说: [人家已经尽了全力!]
我拉它,我扯,我甚至想踢它,蜗牛受了伤,它流着汗,喘着气,往前爬……
为什么上帝要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啊!为什么?」 天上一...&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得太快,蜗牛已经尽力爬,每次总是挪那么一点点。
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说: [人家已经尽了全力!]
我拉它,我扯,我甚至想踢它,蜗牛受了伤,它流着汗,喘着气,往前爬&&
为什么上帝要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啊!为什么?」 天上一片安静。
「 唉!也许上帝去抓蜗牛了!」好吧!松手吧!
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
任蜗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闷气。
咦?我闻到花香,原来这边有个花园。
我感到微风吹来, 原来夜里的风这么温柔。
慢着!我听到鸟声,我听到虫鸣,
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咦?
以前怎么没有这些体会?我忽然想起来,
莫非是我弄错了!原来上帝是叫蜗牛牵我去散步。&
    一个人若非在某方面刻意学习或是改变,否则青春期之后,大体人格已经形成,喜好,天赋,创伤,仇恨什么的如同骨骼一般也都已经搭得差不多,基本性格和深层渴望短期内很难大变了。当然,从外表上看往往不是如此,比如我们经常看到一个以前沉默的惨绿少年成年之后成了口水比茶多的话痨,但其根基都是一样的自卑和害怕孤独;或是一个特骄傲的漂亮姑娘结婚后就疏于打理破罐破摔,动力...&
    一个人若非在某方面刻意学习或是改变,否则青春期之后,大体人格已经形成,喜好,天赋,创伤,仇恨什么的如同骨骼一般也都已经搭得差不多,基本性格和深层渴望短期内很难大变了。当然,从外表上看往往不是如此,比如我们经常看到一个以前沉默的惨绿少年成年之后成了口水比茶多的话痨,但其根基都是一样的自卑和害怕孤独;或是一个特骄傲的漂亮姑娘结婚后就疏于打理破罐破摔,动力都是一如既往的把美貌当武器和筹码。人和水差不多,在不同阶段遇到不同地形,会呈现出不同表现,有时是湖,有时是河,有时是泉或海。但只要你心里有一个水怪,不论遇到什么境遇,总有本事给你闹腾一番。今天的困境,和昨天的困境常常没有本质的不同,而且很可能,还会是你明天遇到的困境。一个人遇见的困境大部分和外界倒没什么关系,而是由他自己的内心决定的,同样的事儿,在你这里如临深渊,在别人那儿则完全不算事儿。困难是性格决定的。
    说这些是因为最近我和一些人一起回忆了下我们的青春期。因为我的青春期过的不怎么样,不愉快的回忆似乎更多,所以觉得没什么好怀念的,我也很少刻意去想它。但事实常是,如果你不从以前的困境里发现点什么,那你就永远没有从那段过去里走出来,以后还会再走进和那时一样的处境&&因为你都不去尝试了解那困境是什么,自然又不会学分分辨它,躲开它或是战胜它。而且人是一种奇怪的依赖于习惯依赖到可怕的动物&&习惯的,遇见过的东西,总是更&安全&,更吸引人,这种吸引是非理性的,无意识的,和这种习惯本身舒服与否已经没有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对自己的烂爸爸深恶痛绝的姑娘还是回去找和爸爸一样糟糕的烂男人,因为那是她习惯的状态。扯远了,意思就是:不管是外界决定的,还是你内部推动的,都导致一个结果&&困境常常是相似的。从以前的困境里了解点什么是很必要的,青春期的困境是个不错的案例,一般来说,那是你的困境最初形成的时候。
    最开始谈论这个话题时,谈话主题是&你会给青春期的你什么建议?&其实我以前蛮不喜欢这种调调,因为如果真有机会和青春期的自己面对面,那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也不会喜欢的。因为我那时就只有那个水平,用今天的水平来苛求以前的自己,追悔自己做的不够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就是刻舟求剑。再回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会做一模一样的事情。没必要跟过去的自己,自己的过去拧巴。为了冲淡对这种调调的反感,我们把话题换成了&如果现在有一个小孩,面临和你青春期一模一样的困境,你会给她什么建议呢(当然,她绝对不会听的)?&这样就好多了。
    我青春期遇到的麻烦是什么呢?今天想来,总结起来就是:我无法处理在变坏的局面。我初中时成绩非常好,高中开头也还行,后来就比较吃力了,上课经常打瞌睡(当然后来知道是甲亢病,以前说过这事儿),这让我非常非常恐慌。因为是个耸逼烂好人,我的人缘一直不坏,可是在高中阶段我遭遇了全班女生长达三年的孤立,成了不受欢迎,没有朋友的人,甚至是滑稽,被羞辱的人,这让我更加更加恐慌。事情似乎突然就腐坏了起来,而且除了更腐坏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一个正在变坏的水果,一块正在发出怪味的面包,你不可能让他们变得更新鲜&&就是这种感觉。
    不仅对现状感到恐慌,对未来的期待也是很妄想的:因为从小就严重缺乏挫折教育,所以小孩子们常想象的困境解决方案是:一个平时85分的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50分的低潮后,最后飙到100分。这样才够热血和少年漫画。这个目标听上去很帅,但实际上让你更害怕了&&因为它根本无法实现。恐慌导致你完全不想面对它,不想去收拾残局,而是找了一大堆理由:班主任又苛刻凶暴又对你有偏见,和父母关系也紧张等等,把这些都列为不利于自己表现的因素。今天看来,这些当然都有关联,但更像是并发症,而非原因。解决方案不是没想过,但都是转学之类的,其主题都是&另起炉灶,重新开始&,因为重新开始看上去似乎胜算要大点,比已经变坏的局面看上去要舒服点。其实重新开始照样有失败率,但它最起码可以把失败往后推迟一段时间,所以非常值得向往。不过我们那是个小县城,一般不会随便转学,除非怀孕了要堕胎,故转学之路也被彻底堵死。毫无出路又要眼看着颓势,想想那时真是绝望可怜。总之那时会认为失败非常可耻,而且失败是永恒的,就算再翻身了,也永远背着失败过的屈辱。小孩子的虚妄梦想是:一个厉害的人,应该是能轻松解决困难和麻烦的,struggle和失败一样可耻还可笑,弱者才会遇见困境。
    所以如果现在要我给青春期遇上同样困境的人建议的话,那第一个就是:不要因为失败感到恐惧和羞耻。
    失败和感冒一般,毫不可耻,甚至可以说是生活的常态。而且他一定是个阶段,会过去。不过过去了也别侥幸,因为他一定会再来,来得如此之多,多到你总有一天对他麻木的要死。既然他这么家常便饭,早晚会成老夫老妻,所以你现在也不用太恐慌了。你越了解它,它重来的次数就可能越少。而要了解就必须要经受。当然,有时候另起炉灶确实是更优的选择,不过那最好是你认真权衡,分析了成功率后的决定,而不是你不想忍受,觉得这是个轻松的逃避&&&我们必须要在正确的路和轻松的路中选一条,而他们常常不是重合的。&看上去宽阔的大门经常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既然失败并不可耻,就不要陷入这种毫无必要的羞耻感中。你越大就会越发现,羞耻感是他人用来控制和压榨你最常见的手段,所以不要轻易掉进去。如果你无志当一个三迷五道的传销受害者,那就不要对羞耻感这种东西太感冒&&传销受害者可是羞耻感大户。相对于无法完成某种目标的羞耻,我个人觉得利用羞耻感压榨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是更可耻的一件事。如果有可能,不要成为他们。
    我现在已经离开青春期很久了,但坦白说,我今天的困境和过去没什么太大不同。08-10年的有一段时间,是非常严重的低潮期,那时也确实面临了若干项非常严重的困难,但并非完全不能
改善,可是当时只觉得自己失业失恋照顾不好妈妈,健康也没有了,存在价值都很可疑。这些很大一部分要算是&不幸&的东西,却被自己定义成了&失败&,而失败带来了压倒性的恐惧和羞耻,一度怕到不仅不敢面对困难,甚至不敢面对世界:比如除了在网上,几个月都没有和人交谈;楼下就是超市,可我不愿意下去买个灯管,要把厕所的应急灯拆到我的房间用。(而厕所的应急灯并不属于我,是室友的私人财产。但人被逼到角落时,常常顾不上道德。)
    今天这段困境已经早就过去,的确吃了很多苦,也确信自己已经学到了不少,生活开始进入了新的循环,但这一两年在处理一些新的局面时,发现一旦面临困境,自己还是没有平常心,依然是&&&愤怒且懈怠&的。这种愤怒和懈怠,和其他能力的提高,境遇的改善完全没有关系,他就是在那里等着我,因为我没有去克服它。有趣的是,像青春期我想到最简单的困境解决方案是转学一样,面淋现在的困境,我想的路子也是毫无长进的&转行咯&&搬家咯&&换城市咯&之类的。虽然今天对这些路子并不执迷了,但必须要承认,他们还是蛮吸引我的,而且至少看上去真的困难要小很多。某种意义上说,就因为你其他的能力提高了,所以如果你要逃避困难,重新做一件新的事情,很可能一开始做的还不差,因为你的能力在那里摆着。这可能更加坚定了你放弃和逃避原有困难的决心,直到新的困难又把你逼到死角。这样一次又一次反复后,我终于意识到克服对失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困难,其余反而都是渣了。
    其实理智的想一下,情况越坏,之后变得越好的可能性最大一点,比如说,如果坏到零了,can't be worse了,就算得一分也是进步了。而且,从0到60,比起从80到100,你经历和学到的其实更多更广更有意思,但如果你已经很习地用最后是否达到100来作为失败与否的标准,那你一定会很容易失望。如果再把失败和价值感,羞耻什么的挂下钩,那你肯定更不想活了&&无所不在的价值一元论导致了对失败的羞耻和恐惧,我们不恐惧自己不快活无收获,却更恐惧我们不符合世俗的标准。说到底还是你内心要有一个正确的,自尊自爱的三观,明白自己的进步和充实是最大的褒奖和价值,把自己的力量放在核心。如果你拱手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用别的东西,比如目标和胜败来作为你内心的支柱,那很不幸,这些东西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占满你全部生活,最后压垮你。
    不过三观这个东西,在青春期还是很模糊的,所以就像我前面说的,不管我给青春期的自己建议多少次&不要因为失败感到恐惧和羞耻&,她也跟本不会听,也不会喜欢。其实我给困境中的青春期孩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建议,比如&求助绝对必要&&无视他人的judge&等,但这些只是具体方法,主题意思和上面那条差不多,都是一个源头:忠于自己,努力勇敢。不勇敢活着就举步维艰,无自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当然我觉得这八个字对青春期的孩子稍微有点玄,因为流行文化的皮面也在努力鼓吹这一套,让孩子们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做到了,但其实本质完全不是&&&&&扯远了,总之今天看这篇东西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不再是中二症少年,我们在漫长的成人之路上还有无数难关险境,而我们必须担负起让自己幸福的责任&&因为没人会为我们的幸福和快乐负责,只有我们自己。那我作为一个不怎么出色的成年人,对所有不怎么出色的成年人有一句想共勉,还是那八个字:
    忠于自己,努力勇敢。
    希望我们能靠着这个在困境里脱困。
从浙江龙游离开的时候,老天依照往年的惯例在下雨。如果没有拉力赛,我想也许此生我都不会去到这个县城。每次开到这里都是凌晨两点,都要去杨爱珍大排档吃一碗小馄饨。离开的时候都是周一的中午,再随手买一些吃的带上车,话说浙江的肯德基总是比上海更辣一些。
十年前,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拉力赛生涯。第一场比赛在上海佘山,彼时的拉力赛段,此时已是五星级酒店和山脚别墅。赛段的...&
从浙江龙游离开的时候,老天依照往年的惯例在下雨。如果没有拉力赛,我想也许此生我都不会去到这个县城。每次开到这里都是凌晨两点,都要去杨爱珍大排档吃一碗小馄饨。离开的时候都是周一的中午,再随手买一些吃的带上车,话说浙江的肯德基总是比上海更辣一些。&
十年前,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拉力赛生涯。第一场比赛在上海佘山,彼时的拉力赛段,此时已是五星级酒店和山脚别墅。赛段的起点就在如今的世贸佘山艾美酒店,一起步就是数百米的大直线,然后拐进今天的月湖公园,那里也是记者和观众最云集的地方。记得2003年的比赛前夜,我进行无数次幻想,那人生的第一个转弯要如何呈现,是走一个非常标准的赛车线呢,还是炫目的漂移入弯,或者是中规中矩拐过去就行。结果是我没刹住车。我的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转弯就以一把倒车开始。
很快,锦标赛就到了浙江龙游站。那是砂石路。我喜欢拉力赛,就是因为少年梦想。看着那些拉力车手在山间树林里高速漂移,十多岁的我目瞪口呆。从那一天,我就立志要和他们一样。人哪,在青春期总是不承认自己有任何偶像,却忘记年幼时他们给你的力量。当绑上安全带,戴上头盔,我觉得我所崇拜的拉力赛前辈们都附体在我身上。
然后,我第一个赛段就掉沟里了。&
自然有很多人笑我。其实在比赛的第一年,我的财力就难以坚持下去了。2004赛季尤其艰苦,朋友的私人车队退出了,没有人要我,我只能自己修车。积累的版税花的差不多了,因为醉心赛车,便无心写书,经济上也没了后续,只能在衣食住上控制支出。北京一起玩车的朋友恰好又都普遍富有,有时都不敢一起出去吃饭。有一个朋友家里做地产,见我居无定所,说出于情谊,可以卖我一套二环边的房子,一百多平,十多万。我账上正好留了几万,是准备支撑之后几站比赛的,都没过脑,直接推辞了。当时我想,要是拼出来了,就算是对自己的童年幻梦有个交代,做个房东似乎从来不在我的梦想范畴之内。于是毅然决定给自己买了几条轮胎。因为买轮胎,遇上一个好心人,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第一个赞助商&&米其林决定送给我六条轮胎。
虽然仅仅是六条轮胎,我也激动难抑,毕竟是国际大厂商。这是我走向牛逼的第一步啊。这六条轮胎价值一万左右,我又自己掏了几千,单独做了巨大的贴纸,把整台赛车都贴满了他们的商标。领航不解,我说这叫感情投资。虽然赞助不多,但我这么一贴,人家就会觉得你仗义。朋友说你不愧是上海人,精明。我说哪里,远见而已。
比赛一开始,送我轮胎的哥们就跑过来,面露难色道,兄弟,我们只是帮助你,不需要你这么回报的。
我说,没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朋友欲言又止,走了。
后来有人来传话,问我能不能把这贴纸给撕了,因为轮胎公司总部的老外来了,突然看见有台贴满自己商标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赛车,非常不悦。米其林有非常严格的赞助规定,一般只赞助能获胜的车手。我们对您的帮助不求回报。但您贴着一车我们的牌子,容易让外界产生误解。&
我愣了有几秒,说,现在没时间了,等第一天比完再撕吧。结果一进赛段,因为赛车老旧,年久失修,没几公里避震器断了。我是一个对机械几乎一无所知的车手,只知道抛锚了要打开引擎盖假装看看,显专业。那是我连续好几场因为坏车而退赛了,此刻又逢其他车手开着全新的赛车掠过,我恨不得它卷起的土把我给埋了。手机同时响了,是朋友打来的。他问我,听说你又退赛了,别灰心,哦,对了,贴纸撕了没?
那是我第一次为拉力赛默默流泪。要知道如果你是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一旦你做不好一件事情,人们对你的嘲笑很可能打击到你。我偷偷把车拖回了汽修店,无颜再去赛事维修区。
和励志电影情节不一样的是,接下来的比赛,我并没有逆袭。在第一个赛段,赛车爆缸了,活塞把缸体打了一个大洞,引擎室烧了起来。当时的我再买不起一个发动机,但在火光照射下,我再没有感觉心酸。要知道坚固的事物都要经过烈火的锤炼,这火光既不能温暖我身,也不能焚毁我心。从那一天起,这件事情,我必须做到它。每个人的身体,都有厚的地方,他们各不相同,有些人厚的是手上的老茧,有些人厚的是背上的污垢,有些人厚的是脸上的老皮,我愿自己厚的是心脏的肌肉。打死也不能放弃,穷死也不能叹气,要让笑话你的人成为笑话。
发动机烧了以后,我回到老家。邻居家发小韩春萍(他是个男的,于是喜欢管自己叫春平。大家的疑惑与我的疑惑一样,答案只有他爹妈知道)对我说,你骑自行车还不错的,但是赛车还是很难去赢全国比赛的,我们承认你在亭东村还是最快的。我说,你等着看吧。&&
后来的故事就是现在这样了。2012年,这是我参加拉力赛的第十年。在第一次退出比赛的浙江龙游县城,我捧起了自己第三个年度车手总冠军的奖杯。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向春萍说我做到了,因为一次可能是侥幸,两次可能是运气,但三次说明我还可以。遗憾的是,我起步太晚了,能力有限,我相信自己在亚洲的拉力车手中也许还不错,但无法和那些欧洲人相比。我们的环境和我自己都不够好,也许更有天赋的人,能站上世界之巅的人,正在电脑前读着这篇文章,他甚至连驾照都可能没有。
我也明白了很多事。他人笑你,是正常的,无论是主观,是客观,你当时都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你有什么资格豁免被他人嘲笑?你的哭泣,你的遭遇,和别人的困苦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么?每个人都想召唤上帝,每个人都常觉得自己快要过不去。他人鼓励你,那是你助燃的汽油;他人笑话你,也许是你汽油里的添加剂。后来,我并没有和那些当年笑过我的记者们反目,反而现在都是很好的朋友。虽然现在,我的赛车上已经被各种赞助商贴满,我用着倍耐力或者横滨无限量提供的最好的轮胎,开着最好的赛车,每场比赛都更换着最好的部件,但我还记得当年的那六条轮胎。那时我觉得我要争气,要让他们见识我的实力,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纯粹地感谢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给我斗志,而是他们的确做得很好,又帮到有潜力的车手,又要确保自己的商业原则,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也会这么做。你知道你能做到,别人觉得你也许可以做到,那么,少废话,做到再说,其他的怨气都是虚妄。自己没有展露光芒,就不应该怪别人没有眼光。
如果没做到,我也不会黯然抑郁。至少我童年的幻想不是赢得冠军,而是纯粹绑在拉力赛车里,像我的偶像们一样把赛车开成那样。我知道这路漫长,甚至我的胜利未必能给我增添荣誉,反而还让外行错以为我们的全国锦标赛是个山寨比赛,居然能让一个写字的赢得冠军。不甚明了者倒无妨,可能还会有人反冒出恶意。没关系,总有这样的人,说起赛车只知道F1,说起足球只认识贝利。在他们嘴里,世界上只有一个叫比尔盖茨的人在做生意,你做到了A,他们会说你为什么没有做到B;你做到了B,他们会问你为什么没有做到C。对于这样的人,无需证明自己,无需多说一句,你只需要无视和继续。做事是你的原则,碎嘴是他人的权利,历史只记得你的作品和荣誉,历史不会留下一事无成者的闲言碎语。
以此文献给我的拉力赛季,献给每一个认真做事不言放弃的朋友,献给每一台被我撞毁的赛车,献给为我祈祷一直劝我退役的家人和朋友,献给和我并肩奋战的队友和技师们,献给2008年去世的拉力车王徐浪&&我从你身上学到如何开车,我赛段里的每一个动作也许都有你的影子,你让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会磨灭的,你让我学会了笑对一切,你让我懂得世界上再多人企图抹黑,甚至这世界再黑,你只需笑,而且要咧开嘴,因为你的牙齿永远是白的。&
想必每个时差党都有相似的经历。每回回国之后,总是被各种亲朋好友叔叔阿姨问相同的问题。&都是自己做饭吗?&&都是自己洗衣服吗?&&都是自己理发吗?&而在这些&都是自己做这做那吗&的问题大多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立刻会引来一片啧啧称赞之声,无非是说,这孩子独立性真是强啊,自理能力真是令人羡慕啊,我们家那孩子就不行,之类之类。
于是我就很幻灭...&
想必每个时差党都有相似的经历。每回回国之后,总是被各种亲朋好友叔叔阿姨问相同的问题。&都是自己做饭吗?&&都是自己洗衣服吗?&&都是自己理发吗?&而在这些&都是自己做这做那吗&的问题大多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立刻会引来一片啧啧称赞之声,无非是说,这孩子独立性真是强啊,自理能力真是令人羡慕啊,我们家那孩子就不行,之类之类。
于是我就很幻灭地看到了很多时差党的同胞还把这些客气话当了真,仿佛觉得自己出了个国学会洗衣服做饭了就是天大的成就一般,整天还四处跟人分享经验顺带吹嘘,看看,我在国外活下来了,多不容易,多厉害啊。
确实在国外活下来不是什么容易事,但如果只是想锻炼生存能力的话,在国内找个苦逼点的地方远离爹妈远离家乡不就行了,何必花这么大的价钱出来搞得家里还节衣缩食的。而且国内的事情远远超过国外的繁杂,随便办个事情都能被一堆摆着仿佛你欠他钱似的臭脸的人气得半死,倘若能在中国这片泥泞之上摸爬滚打一番国外这些事情还不是小菜一碟。
又有人说,我出国来是瞅着它的外语环境。且不说往往这种外语环境最后不能免俗地变成了粤语环境,更多情况下是连粤语环境都没有,全成了国语环境。这种时候你就要扪心自问一下,你出来是干嘛的?
出国不是在应试教育的系统里受到挫折之后的退路,不是在对将来的筹划一片迷茫时用来敷衍搪塞的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坏的选择,更不是&在国内混得不顺心然后换个环境继续混个几年&的缩写,何况在国外混得更不顺心的大有人在。说实在的,我至今不明白豆瓣&是谁发明的出国这么孤单的玩意&小组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且不说:一,国外不缺人;二,国外不缺能说上话的人;三,在目前这个全面出国的热潮之下,同校里说不定还有过去的熟识。除此三点,最为重要的是,年少而得以远游,本来就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人的质素,涵养,判断事物的依据,接纳他人的准则,大多出于眼界。行万里路的目的除了游览名山大川之外,更重要的是见识这个世界上各种不同的人,形形色色的文化。见识他们不同的待人接物的方式,并学会尊重和处理这种不同。
而成就这种幸运,必然需要做好迎接它的准备。倒也没有必要把出国后的发展方向想得一清二楚,但至少得有一个积极良好的心态。毕竟国外风土人情必然和国内大有不同,如果不能去接纳,至少是不去抵触,最后反而落得一肚子不愉快,整天跟国内通宵达旦地视频,哭诉自己在国外多么孤独多么委屈多么不遂人意,那么我想任何人都会为你不值,也为你出国所付出的各种牺牲,经历的各种辛苦不值。何必呢。
我喜欢这个故事:
有一个精神病人,以为自己是一只蘑菇。
于是他每天都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
不吃也不喝,像一只真正的蘑菇一样。
心理医生想了一个办法。
有一天,心理医生也撑了一把伞,蹲坐在了病人的旁边。
病人很奇怪的问:你是谁呀?
医生回答...&
我喜欢这个故事:
有一个精神病人,以为自己是一只蘑菇。&
于是他每天都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
不吃也不喝,像一只真正的蘑菇一样。
心理医生想了一个办法。&
有一天,心理医生也撑了一把伞,蹲坐在了病人的旁边。&
病人很奇怪的问:你是谁呀?&
医生回答:我也是一只蘑菇呀。&
病人点点头,继续做他的蘑菇。
过了一会儿,医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病人就问他: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走来走去?
医生回答说:蘑菇当然可以走来走去啦!&
病人觉得有道理,就也站起来走走。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出了一个汉堡开始吃。&
病人又问: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吃东西?&
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蘑菇当然也可以吃东西啦。&
病人觉得很对,于是也开始吃东西。&
几个星期以后,这个病人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只蘑菇。&
一个人可以带着过去的创伤继续。&
只要他把悲伤放在心里的一个圈圈里,不要让苦痛浸染了他的整个生命。&
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快乐的生活。&
当一个人悲伤得难以自持的时候,
也许,他不需要太多的劝解和安慰,训戒和指明。&
他需要的,只是能有一个在他身边蹲下来,陪他做一只蘑菇。
我可以蹲下来,陪你做一只蘑菇。&
我愿意分担你的不快乐,
只是当你的世界下雨时单纯的为你撑起一把伞。&
请你不要封闭自己的心,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你知道的。&
只要你睁开眼,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是你的蘑菇。
深夜了,总想为自己写点什么,不为什么。
  有时候,觉得孤独。但是因为深知孤独无药可医,所以也不想对谁说,孤独是海水,时间吸着吸着,就吸走了。
  这个世界眼花缭乱,每天,都有些事情,像烟花在我们身边噼噼啪啪炸开,有些人被炸伤,有些人跑得快,而我是那个默默站在灰烬里,想要打扫一地落寞的人。
  从小时就知自己和他人有...&
&深夜了,总想为自己写点什么,不为什么。
  有时候,觉得孤独。但是因为深知孤独无药可医,所以也不想对谁说,孤独是海水,时间吸着吸着,就吸走了。
  这个世界眼花缭乱,每天,都有些事情,像烟花在我们身边噼噼啪啪炸开,有些人被炸伤,有些人跑得快,而我是那个默默站在灰烬里,想要打扫一地落寞的人。
  从小时就知自己和他人有点不一样,不是很喜欢站到一堆乱嚷嚷的人群里,为了多讨两口面包,而尽量挤出笑容。我不喜欢摆在脸上的,犹如工具的笑容,也不喜欢被一群人,像看屏风一样,观赏自己的眼泪。委屈也好,骄傲也好,都藏在心里,文字是我的衣兜,它把我的种种情绪装到里面,所以,我不会离开文字,因为若离开,也不知,还会有谁,能陪伴我那么久 。
  一个人的夜晚,我喜欢无所事事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大抵的路线也就不过是从卫生间、厨房、到卧室。会备上很多的零食,灌到胃里。我觉得一个爱吃零食的人,会比较童真,而童真的人,就爱做些理想主义者的梦:梦里有花园、有爱偷豆子的土拨鼠、有埋在海水里,像地壳层拱起一样探出头的海豚、还有可以把雨水串成珠子的亮闪闪的项链&&我喜欢做梦,这是我最宝贵的爱好,在梦里,你可以无所压力的挺直身体,就像把所有的委屈,无助,都展开一样,安眠睡去。现实生活里的我,睡觉的时候,总是紧攒着拳头,有一次,EX掰开我的手心,把我的五根指头一一捋平,他说你睡觉,总是那么紧张,睡觉是个很轻松的事儿。来,学学我。他在我面前,就像把翅膀展开的海鸥一样展直了身体,你会以为,有一个可以升到天堂的竹藤,从他的语言里长出来,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长出来,好像睡着后,就会有弹着竖琴的天使,拥你入怀。
  可事实是,事实这个词太过残忍,可我又不能不直视事实,人在活着的路上,要跟一个个事实相撞,有些事实会割伤你的脸颊。我们分开了,分开的很凄凉,凄凉的就像一枝还没长大就开败了的植物。
  人若是,能像个植物人,躺在床上,光能听见这个世界发生的斗转星移的变化,但不做任何反应,也是件颇幸福的事情。人要有反应,就会痛苦,因为要抉择,要想朝左走,朝右走。最哀伤的不是你走错了方向,而是你走着,走着,一回头,原本跟着你的那些说要一辈子守候你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些年,我无疑吃过很多次大亏,因为直言,或者因为忤逆,吃了一次次哑巴亏,我又不喜欢狡辩,受伤了也最多当一句玩笑话左耳进右耳出,可有时候,积郁的悲伤,就会像关在抽屉里的风,露出一个角,然后漫天的,在你的心里哭号起来。我不喜欢咀嚼苦痛,也不喜欢绝对乐观,哪里有绝对的乐观啊,人活在世上,必然要受伤,而这伤,不论谁发了多少誓言,都得要自己一根一线,才能缝补好。
  好在还有黑夜,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内心黑暗的人,也可以短时间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在黑夜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在黑夜里,常常蜷缩了身子,就像被逼到死角的流浪儿童,表情却是僵死般的凝滞,带着兽的机警,和秃鹫的蛮狠,好像要和把自己抓走的怪东西对峙一样,可手指,不过是寂寞的在黑夜里扑了空&&
  人孤独的时候,哪怕周围充满了笑容,呆在热闹的红艳艳的KTV房里,也觉的孤独,孤独就像倒灌的海水,把眼泪倒灌进你的瞳孔里,很多人不想哭,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在她哭出第一声时,就决绝的把她的眼泪抹去,我的很多眼泪,都是在风里风干的,或者就由空气的温度,一节节的冷下去,把眼泪冻成冰渍。
  那种眼泪冻成的冰花,就跟一个无人住的屋子,残败的窗户上,被风掀起一角的窗花一样,看起来有人情味,却不过是一个留恋时空的摆设。不过哭泣,特别是在人前哭泣是小孩子的权利,我那么大了,也不需要用眼泪来证明是坚强或软弱。哭也不过就是生理功能上,解释的&&一次对多余水分的宣泄而已。
  人长大就是好事,比如,你可以证明,一段爱情的完结,是因为彼此荷尔蒙的耗尽,一个人的死去,也依旧有热波在空气中凝固成这个人的形象,那么,分手的人,就会原谅爱情的遗憾,健在的人,也就意以为已故者无时无刻的不弥散在周围。
  黑夜里赶路的人,总是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冷漠,但是又充满了温暖,很容易向一个陌生的人靠近。人有时候真的很怪,即想人接近,又小心翼翼的要推开,怕一旦心里的窗户打开了,就会有人偷了你的心,绞碎你的肠。所以很多赶路的人,会眼神绵柔姿势抗拒,我有听过一个闺蜜,在很黑的夜晚,声音很软的讲她和一个不够爱的男人做爱,就像被浇了过凉或过热的水,内心虽知不是自己想要的温度,但因为太过干涸,太过干涸,才需要有什么感情,兜头的泼下来,把自己浇醒,或灌醉。
  深夜里,紧紧扣紧一个人,把他的臀贴近自己的臀,就像彼此敲进对方身体里一样,虽然深知白天就要分别,可还是喜欢这一刻,有人大汗淋淋需要你的感觉,需要有个人,摘掉你白天防备的层层面具,然后坦露伤疾,袒露寂寞,坦露需要,袒露动摇,坦露你对一个人,一副身体,一颗心的渴求。
  听广播,电台广播里的女孩,声音甜美的激励着听众,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拔掉听筒的夜晚,在一个人赶路的街道拐角,忽然慌张的想哭泣,路边做生意的小贩,看起来满面红光的数着钞票,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动摇了用青春赚这些钱的意义?还有那些背着包,在火车站,一个,又一个,来到这冰凉而热闹的大城市的漂泊族,他们又会不会忽然就在出租屋里,蜷起了身子,脊背顶着墙角,想倒回到出发的前夕?
  谁也无法预料我们这一刻的抉择是对,是错,只有时间,荒谬而理智的,砍掉一茬茬情感,冻住一滴滴软弱,送走一批批人,然后把你双手奉送到霓虹灯照耀的明天去&&明天,又是个灯火闪烁的夜晚了,可有谁知道,在这样的夜晚,道晚安的人,是否真的睡去了?
上午开机后,看到他的信息:广东最近天气不好,尽量不要出去乱跑。
  两年的时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多时候,不在一起,亦鲜有联络,除非有事,否则手机也很少拨通,不明就里的人或许觉得这和陌生人无异,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多余或者啰嗦的话,但却从未断了彼此。
  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去去很多人,有些人,电话打...&
& & 上午开机后,看到他的信息:广东最近天气不好,尽量不要出去乱跑。
  两年的时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多时候,不在一起,亦鲜有联络,除非有事,否则手机也很少拨通,不明就里的人或许觉得这和陌生人无异,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多余或者啰嗦的话,但却从未断了彼此。
  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去去很多人,有些人,电话打得很频繁,但是一直难以真正走到心里去。也有些人,日常疏于联络,但却一直不声不响不离不弃。
  感情的深厚,从来不是靠语言的多少去衡量,而最深最重的感情,却势必是与时日一同成长的。
  在我还没有从云南回来广东的时候,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有两个女友也从西安和南京飞来春城。
  其中一个女友,自机场接她上车,电话便没有停过,一会儿笑,一会儿吵,全然不顾及车里其他人。这样肆无忌讳的去爱是好的,因为这个社会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爱得彻底,爱得勇敢,爱得投入,或者说爱得义无反顾。
  她的那个他,当年我在西安时也曾见过。虽然女友漂亮温柔,但是很明显却不是他心头的那粒朱砂痣。
  是情皆孽,无人不苦。
  但是她说,青春年少,及时行乐,在一起一天便少一天,我没有多余要求。
  有多少人这样讲过呢?&&&我没有多余要求&。
  这话我不信。因为当年的我,也说过这样的话,爱上一个人,在以后的许多夜晚,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想着我只要每天都能够看到他就可以了。再之后,想要一个怀抱,一个吻,之后是他的爱,再之后是日日相守&&
  可这世间最难的恐怕就是相守了吧。因为小事,开始争吵,开始埋怨&&女人在争吵中容易变得认真,而男人在争吵中变得退却,两人之间相处变成如履薄冰般。
  那个时候,我忘记了自己的最初,忘记了自己的最初只是想要每天能够看到他就可以了,忘记了自己最初其实并没有多余的要求。
  我没有女友的耐心,没有耐心和哪个男人日日煲电话粥直到电板发烫。
  也找不到那么多的话说,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我本身就不算是一个话多的人,自身十分淡漠疏离,有时候甚至感觉自己无法融入到众人热闹的氛围中。所以,如果让我与谁每天数十个电话的联络,我会觉得十分痛苦。
  但也或许是现在的我,爱得自私,爱得不够彻底。
  因为爱,人本应该是可以毫无怨言的。而我现在却学会为自己寻找太多的借口,做美容,练瑜伽,旅行等等。
  他也曾抱怨过,说我不够关心他。
  我抬头反问,何以见得?
  因为你极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问我在做什么。
  这些话,问得妥当是关心,问得不妥是查岗,问了也不会有意义,难道要我问你想不想我?
  他听闻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是,我知晓他心里是不满的。
  我不是摩西,没有出埃及的精神,不能够为爱不管不顾自绝后路。我知道这话伤人,但是你不是正因如此才会选择我吗?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不会增加你的烦恼,不会拖着你逛街购物,更不会拉着你絮絮叨叨诉说因为出差频繁缺少陪伴带来的不满。
  女友看我现今对待感情和对待生活的态度,她说,你不够爱他。
  我没有反驳,自然是爱的,只是我更爱我自己。因为感情不是我生活的全部。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至为感谢那些曾经带给我辜负与伤害或者是背弃的人,是他们让我成为如今的我。
  如果是曾经的我,遇到这般大的台风,定会打电话给对方,讲台风让我如何害怕,甚至会因害怕而在电话里哭泣。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在台风肆虐呼啸穿梭在周围的时候紧紧拥紧怀中的小人儿,告诉她很快就会没事。虽然彼时我的心里还是会害怕,可我明白拨一记电话并不能够解决什么问题。我至为相信自己会变得日益坚韧,因为保持着这样的相信,所以不认为现在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或者是错误的。也因我曾想过,待多年以后,或许我当初那般爱的心志还愿意爱,可是青春已经不能够和心志共同进退&&
在中国的互联网上,尤其是在微博上,对于公共事件的争吵、辩驳、掐架是非常常见的。这些争吵往往毫无原则,通常还会形成一个不小的话题。
可有意思的是,在美国几乎没有人在网上争吵。
从技术上说,社交网站各自的功能、特性有一定程度的限制。
和微博功能很相近的Twitter,不会出现一个话题后面跟着上万条评论。这是技术原因,出于力求简洁的目标,...&
在中国的互联网上,尤其是在微博上,对于公共事件的争吵、辩驳、掐架是非常常见的。这些争吵往往毫无原则,通常还会形成一个不小的话题。
可有意思的是,在美国几乎没有人在网上争吵。
从技术上说,社交网站各自的功能、特性有一定程度的限制。
和微博功能很相近的Twitter,不会出现一个话题后面跟着上万条评论。这是技术原因,出于力求简洁的目标,Twitter的评论功能并不像新浪微博那样可以几千条一起显示,用户也不能在转发话题时加上自己想说的话。
拥有八亿多用户的Facebook从功能上说是用来交流的,但是也很少见到争吵。Facebook是一个将现实社交圈移植到网络上的社交网站,相对来说更加私人化,很少见到对于公共话题的讨论。
作为在美国生活了十年的中国人,我所感受到的人文环境让我更愿意说,美国人不在互联网上争论的主要原因并不仅仅是技术问题。
前不久,国内的网络上热议&乌坎事件&&休假式治疗&&方韩之争&&活熊取胆&等等话题。可以肯定,在美国如果发生类似的事件,也会成为热门话题,引起轩然大波。国内的朋友问我,如果在美国有人用活熊取胆会怎样?
我说,熊的问题在美国根本不算问题,因为美国人已经形成了保护动物权利的共识。在美国很多话题在过去两百年已经讨论过了,而中国现在才刚刚开始讨论。
共识越多,越不容易引发争吵。
大多数美国人对于拥有什么样的权利、如何尊重司法程序、当权者应该受到更多监督等等问题存有共识,这样的人文环境让美国人在一些问题上吵不起来。
这不是&外国的月亮更圆&,美国的动物保护组织也曾为保护动物和既得利益者大动干戈,现在民主党和共和党正在为非法移民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美国人并不是不&吵架&,但是他们的争论方式和中国人非常不同。
和中国人比,美国人更倾向于面对面交流。
和我父辈差不多年龄的人经常会把&少说多看&挂在嘴边,还会经常这样告诫后辈。而美国的小学生都可以在课堂上提出反对意见,而不是把问题留到课后给老师写E-mail。
分析互联网用户有一段时间了,我在试图理解为什么美国人更青睐&面对面&。
除了文化习惯,美国人也有更多现实中交流的机会和渠道。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办一份报纸,也可以写书自办发行、设置广播波段等。
互联网出现之前,在中国很难找到讨论公共话题的平台。论坛的出现是开始,后来一步步从博客再到微博。
有了说话的空间,争论才慢慢出现。现在所见的激烈的网络争论更像是长期积蓄能量的大爆炸。
但是,国内对于公共事件的争论大多起于网络也止于网络,很少转化为现实,很少最终形成定论。相反的,一旦争议性话题进入美国公众的视野,就会出现一个近乎程序性的连锁反应。
前阵子,因为没有通过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议案,同性恋婚姻的支持者都站出来抗议。他们给议员写信、打电话、上街****、演说、发传单,甚至到议员家或办公室围堵。
媒体上也会出现不同派别的争论,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代表自由派,FOXNews(福克斯新闻频道)代表保守派。
对于那些牵涉政治的话题,媒体不会三缄其口,更不会统一口径。翻开美国的主流报纸,就会看到他们在为不同的政治观点互相掐架。
美国公民更多的时候是去听,去接受来自民间组织、媒体、官方的不同声音,而他们的反应体现在手中的选票上。
对美国人来说,讨论公共话题并不是为了争吵出什么结果,而是通过说服公众去影响立法机构从而推动立法。
更多渠道的声音让美国人的争吵看起来更加有序和理性。方舟子如果到美国打假,也许根本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每个人都可以讲话,&方舟子&的话语权自然就会受到制约。长期的话语权平等,形成的才会是正确的逻辑。
在同一个一百年里,你来了我来了
&&不早,也不迟
在同一朵云彩下,你看见我我看见你
&&不远,也不近
你就在那儿,有树有水
在同一个一百年里,你来了我来了&
&&不早,也不迟&
在同一朵云彩下,你看见我我看见你&
&&不远,也不近&
你就在那儿,有树有水&
所以,我爱你。&
我没有找到你我碰见你了&
我没有想到你我看见你了&
我看见你了,你还能往哪儿跑呢&
你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意外&
这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画里&
你和我携手同行&
走进落日与大地的亲吻&
天地如此宁静,我听见了&
我心如此感恩,你听见了吗&
你就说吧说吧,今晚我住在哪儿呢&
瞧你的长发森林你的明眸流水&
都是我的家&
不知道是对是错,不管它是对是错&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等太阳出来&
没有水,你是我的水&
没有粮食,我是你的粮食&
我们自始至终相信同一个神&
热爱同一个命运&
因为啊,爱上你&
我身体中有世上最柔软的部分&
我无法想象,你起伏的身体&
是怎样的一个神秘国度&
我爬遍你的全身,像个孩子&
你新鲜、温暖而美丽&
当你的呼吸在我的鼻孔&
我的手在你的发间&
你问:你好吗?&
我说:我想你。&
如果有时候,我会沉溺于欢乐&
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
你想想看,当春天来了&
漫山遍野都开满五颜六色的花儿&
我又能怎么办呢&
还有干净的石头,清澈的水&
阳光也是刚刚流出来的&
你一碰就响&
去吧,去一百个地方,走一千里鲜花&
摘它一万朵!要不就一朵吧&
我可真想摘下来,拿在手上&
欢乐真好,我真的是喜欢那些美好的事物&
这件事请你原谅,如果我可以原谅&
来吧,那些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
这一生能有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我都已清楚。&
我不要自己在世界多么重要,从一开始&
世界和我就是两件不同的事&
我只要,在窗口的月下,在你倦时&
能用手掌托起你寂寞的心&
看吧,那些我犯过的错都在保证&
我将用我一生的细节珍爱你细节的一生&
所以从现在起,从这里起&
把你的手给我,把你的手放在我心口&
相信我的一生就是你的一生&
便是这世界背我而去,我也心满意足&
我只请求一件事&&&
我不要思念你,我要紧挨着你&
那时我正躺在云朵上做梦&
是你在生活中喊我,喊我尘世的名字&
于是我踢掉鞋袜,顾不上踩云&
像两个渴慕已久的音符&
你我在阳光的五线谱间执手相遇&
我不知道如何爱你,我看着你&
我前后左右都跟着你&
以自己的才华和智慧我投身于你&
不够,就以信念,再不够&
就以身以命一生相许&
竟如此不易,你和我&
彼此在不如意的生活中&
遇上一个如意的人,所以我爱你&
就连同你的缺点你的道路&
以及你是非难辨的过去&
从此我们手拉手&
向着同一个方向走,直到天黑&
待生命结束,我们才结束&
一回头,我们看见的不是一缕轻烟&
而是我们相知的一生&
深深浅浅,心心相印&
不,小心些。请不要相信&
我现在对你说的话&
因为它真诚见心,所以易变&
只是在这世界有一个点上&
我和你,在一起&
这感觉如此美妙,像在飞&
如果是真的,请告诉我&
如果不是真的,请告诉我&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我就像一只小虫碰到了阳光&
我的幸福也小心翼翼&
因为啊,过往的岁月教会我&
人的一生中有一个字&
是冷,是彻骨的冷&
所以我会在星稀的冬夜&
点一堆火,慢慢想你&
累的时候,有个地方能睡&
饿的时候,有点东西能吃&
这多好。我怎敢要求太多&
当我到了某个年龄,能有个女人挨着&
当我因劳作而一身冒汗&
能有一盆水喝,一条河流洗澡&
天想下雨的时候下雨,然后有阳光&
如果高兴,如果我可以&
光着身子和你在树林里奔跑&
这就够了。我愿意这就是我的一生&
有阳光、粮食、女人和水&
这是我所能想起的幸福&
一生当中,到底有多少事可以很肯定&
你和我之间,究竟有多少事可以分得清白&
而我总是很肯定很肯定地告诉你&
在我们的明天里&
有阳光和早餐,有河流和音乐&
你所有的事,我说,都来找我&
你所有的对错,都归于我&
因为我要你生活美好,一生安宁&
有一天当我死了,会有人来&
说:&这个人,一生寂寞。&&
你不要哭,我给你说过&&&
我是一个泥做的生灵&
想娶一个水做的女人为妻&
于是遇上你。所以,在一百年里&
如果你的一生需要有人捧在手上&
那个人,只能是我,必须是我&
便是当我走了,我也会记着&
把这手上的温暖,给你留下&
那一天,我想吻你&
因为那天的月亮很明很圆&
我想吻你,因为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吻你,是那一刻我俩唯一能做的事&
因为我不知道你,因为我想知道你&
我真的想吻你&
我看见你的唇像一颗草莓&
我猜它一定又红又甜&
一想到要吻你,我的心在跳&
我害怕你,你陌生而神奇&
你也不敢看我的眼&
你背对我是一挂黑发&
我的手欲伸又止,像只胆小的小动物&
从我这里爬到你腰间,这段短短的距离&
用了我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后,你转过身&&&
这世界一无所有,只有一个月亮&
我从遥远的时间回来&
我从孤单的地平线回来&
回到我原本在的地方,不再远行&
&&这是我的家。&
我不再追求幸福,我就是幸福&
我不再想象生活,我着手生活&
没你在时我想你,有你在时我看着你&
哦,原来这就是我吗&
每一件和你有关的小事情都让我心动&
当你和我说话,当你没和我说话&
我都掩饰不住心中莫名的欢乐&
在这片叶子上开始,我将关心你的一生&
你没有过去,或者你的过去是一把尘土&
而你的今天和我的今天必将赶上明天的光明&
我不是骑白马的王子,但我也有剑&
总有一天,这剑上将有血&
别人的血,或我的血&&与你有关&
而今天,而正在流逝的今天&
在向上或向下的路上我与你同在&
请让我关心你的早餐,你的睡眠&
关心你身体每一个可爱的小地方&
是否安好如初,是否一切未变&
可如果幸福注定与我无缘,我会想念它&
不管它把我看成什么人,请相信&
这件事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苍天在上&
我一直在生活中努力保持纯洁&
如果爱情找不到我的一生,那肯定自有原因&
我不敢质问爱神,只想告诉&
那个飞来飞去的花翅膀小孩&&&
下一次,如果愿意,请记着我&
除此之外,我来到这个世上&
是要做一些事,想念一些人&
让自己的心还有片干净的地方&
能容得下一个神龛,和跪得下我的空间&
当你需要精美的早餐&
我却只有爱情&
为了一行关于粮食的诗句&
你我相拥,失声一哭&
而我们在月亮下已经走得太远&
可你得想想&
人生如此重大,你不能什么都要&
请相信吧&&&
一千次失败必将成全一个生灵&
你不要哭,到时候,我会说&&&
诸事顺利,一切都好&
寂寞和美好让我们相遇&
然后是生存把我们分开&
当你的背影住在我的泪中&
你告诉我,说&&&
生活是为了改变生活&
是啊是啊,在生活中&
想象出来的路就能走吗&
而当大雪飞过那个小镇&
我哪儿都不去,我将想你&
在零度以下,想你是一种温暖&
是我的幸福&
早晨五点半,想起你和我挨着&
很暖和。还有早餐&
早餐和早晨一样和你一样清新&
你说早市上的青菜和萝卜都是爱情&
看来,你是对的&
你因为热爱生活&
所以遇上了我。可你走了&
你还有别的事,只是对于我&
这件事太简单,我还没准备好&
这件事太简单,要我一生来接受&
你走了,你比孤单还瘦&
是不是神怕我们不小心弄脏了爱情&
所以只让我们看见它&
只让我们亲它一小口&
便珍爱有加地收回&
然后要我们在这艰难的人间&
找一个能相依相守的人&
恩恩爱爱,建筑家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当我在世界的尽头遇见你&
你怎么说呢&
当你就在那儿我不喊你&
如果你也看见我而我走过去&
你还能否如初次那般微笑&
对我说:嗨。&
画个句号。&
像一滴泪。&
握你的手,最后握你的手&
再松开,一松手,就是&&&
路在那儿等你。&
不知道去哪儿的路在那儿等你。&
我含泪的眼没有希望&
就这样,是再见&
我的心平平静静地合上&
你在外边,早晨在外边&
你和早晨是一个人&
身后是泪眼天堂&
很多事情都会突然过去&
愿意你好,一生都健康安全&
我也会准时起床,干活、吃饭&
累了,就歇一会儿&
伤心了,也笑一笑&
不管生活把你藏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只一伸手&
我摸得到你的寂寞&
就像这个早晨,那么凉&
请求你允许我,下辈子&
偿还你的一生。而我今生&
必须好好地,好好地学会幸福&
如果你在一千里之外很好&
请告诉我,好让我在孤单的时间里&
找到另一个女人,而放下你&
如果你找了再找都没有你的地方&
而你仍执意不回头,一千一万都不&
那么也好吧,你知道&
我们是两个一样寂寞的人&
当我想哭,当你想哭&
哭你我曾经相遇相识&
生活它必须重新开始&
一步一难,向着幸福&
我不曾爱过你&
我只是担心你的一生&
只是想知道你在那儿很好&
想着你已经找到幸福&
如果我说过爱你,请原谅我&
我只是无法忍住伤心&
于是你终于离开&
可你离开得已经太迟&
我的心无法安慰&
我的心需要忘记&
所以我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去忘记一个人&
去忘记一些事&
然后回来,以双手进入生活&
最终我必将接受现实&
但我知道&&&
生活一思索都是疑问&
唱出来才是歌&
我选择后者&
下一个一千年,如果有&
如果我可以再一次做人,而遇上你&
我要挣很多钱,在水边,买一幢&
有玫瑰花有咖啡的房子&
然后娶你为妻&&&
月光是我们的,水声是我们的&
我们纯洁地做爱&
慢慢讲美丽的故事&
然后养一百个漂亮的孩子&
围着我,围着你&
而这一次,我一生对不起你&
因为我是个如此住在梦中的人&
有一天,当我死了,想到你会流泪&
我已如此幸福。真想告诉你&
你是我一生中的一件最美好的事&
当你死了,当你回到落叶化成的泥土&
我将认出你,我的心将挨着你&
不声不响,你知道是我,我知道是你&
我家后院西隅近篱笆处曾经种有一排三株义大利柏树。这种义大利柏树(Italian Cypress)原本生长於南欧地中海畔,与其他松柏皆不相类。树的主干笔直上伸,标高至六、七十呎,但横枝并不恣意扩张,两人合抱,便把树身圈住了,於是擎天一柱,平地拔起,碧森森像座碑塔,孤峭屹主,甚有气势。南加州滨海一带的气候,温和似地中海,这类义大利柏树,随处可见。有的人家,深宅大...&
我家后院西隅近篱笆处曾经种有一排三株义大利柏树。这种义大利柏树(Italian Cypress)原本生长於南欧地中海畔,与其他松柏皆不相类。树的主干笔直上伸,标高至六、七十呎,但横枝并不恣意扩张,两人合抱,便把树身圈住了,於是擎天一柱,平地拔起,碧森森像座碑塔,孤峭屹主,甚有气势。南加州滨海一带的气候,温和似地中海,这类义大利柏树,随处可见。有的人家,深宅大院,柏树密植成行,远远望去,一片苍郁,如同一堵高耸云天的墙垣。&
我是一九七三年春迁入「隐谷」这栋住宅来的。这个地区叫「隐谷」(Hidden Valley),因为三面环山,林木幽深,地形又相当隐蔽,虽然位於市区,因为有山丘屏障,不易发觉。当初我按报上地址寻找这栋房子,弯弯曲曲,迷了几次路才发现,原来山坡后面,别有洞天,谷中隐隐约约,竟是一片住家。那日黄昏驱车沿着山坡驶进「隐谷」,迎面青山绿树,只觉得是个清幽所在,万没料到,谷中一住迄今,长达二十余年。&
巴萨隆那道(Barcelona Drive)九百四十号在斜坡中段,是一幢很普通的平房。人跟住屋也得讲缘分,这栋房子,我第一眼便看中了,主要是为着屋前屋后的几棵大树。屋前一棵宝塔松,庞然矗立,颇有年分,屋后后一对中国榆,摇曳生姿,有点垂柳的风味,两侧的灌木丛又将邻舍完全隔离,整座房屋都有树荫庇护,我喜欢这种隐遮在树丛中的房屋,而且价钱刚刚合适,当天便放下了定洋。&
房子本身保养得还不错,不须修补。问题出在园子里的花草。屋主偏爱常春藤,前后院种满了这种藤葛,四处窜爬。常春藤的生命力强韧惊人,要拔掉煞费工夫,还有雏菊、罂粟、木槿都不是我喜欢的花木,全部根除,工程浩大,绝非我一人所能胜任。幸亏那年暑假,我中学时代的至友王国祥从东岸到圣芭芭拉来帮我,两人合力把我「隐谷」这座家园,重新改造,遍植我属意的花树,才奠下日后园子发展的基础。&
王国祥那时正在宾州州立大学做博士后研究,只有一个半月的假期,我们却足足做了三十天的园艺工作。每天早晨九时开工,一直到傍晚五、六点钟才鸣金收兵,披荆斩棘,去芜存菁,清除了几卡的废枝杂草,终於把花园理出一个轮廓来。我与王国祥都是生手,不惯耕劳,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幸亏圣芭芭拉夏天凉爽,在和风煦日下,胼手胝足,实在算不上辛苦。&
圣芭芭拉附近产酒,有一家酒厂酿制一种杏子酒(Aprivert),清香甘冽,是果子酒中的极品,冰冻后,特别爽口。邻舍有李树一株,枝桠一半伸到我的园中,这棵李树真是异种,是牛血李,血红汁多,味甜如蜜,而且果实特大。那年七月,一树累累,挂满了小红球,委实诱人。开始我与国祥还有点顾忌,到底是人家的果树,光天化日之下,采摘邻居的果子,不免心虚。后来发觉原来加州法律规定,长过了界的树木,便算是这一边的产物。有了法律根据,我们便架上长梯,国祥爬上树去,我在下面接应,一下工夫,我们便采满了一桶殷红光鲜的果实。收工后,夕阳西下,清风徐来,坐在园中草坪上,啜杏子酒,啖牛血李,一日的疲劳,很快也就恢复了。&
圣芭芭拉(Santa Barbara)有「太平洋的天堂」之称,这个城的山光水色的确令人流连低徊之处,但是我觉得这个小城的一个好处是海产丰富:石头蟹、硬背虾、海胆、鲍鱼,都属本地特产,尤其是石头蟹,壳坚、肉质细嫩鲜甜,而且还有一双巨螯,真是圣芭芭拉的美味。那个时候美国人还不很懂得吃带壳螃蟹,码头上的鱼市场,生猛螃蟹,团脐一元一只,尖脐一只不过一元半。王国祥是浙江人,生平就好这一样东西,我们每次到码头鱼市,总要携回四、五只巨蟹,蒸着吃。蒸蟹第一讲究是火候,过半分便老了,少半分又不熟。王国祥蒸螃蟹全凭直觉,他注视着蟹壳渐渐转红叫一声「好!」将螃蟹从锅中一把提起,十拿九稳,正好蒸熟。然后佐以姜丝米醋,再烫一壶绍兴酒,那便是我们的晚餐。那个暑假,我和王国祥起码饕掉数打石头蟹。那年我刚拿到终生教职,《台北人》出版没有多久。国祥自加大柏克莱毕业后,到宾州州大去做博士后研究是他第一份工作,那时他对理论物理还充满了信心热忱,我们憧憬,人生前景是金色的,未来命运的凶险,我们当时浑然未觉。&
园子整顿停当,选择花木却颇费思量。百花中我独锺茶花。茶花高贵,白茶雅洁,红茶穠丽,粉茶花俏生生、娇滴滴,自是惹人怜惜。即使不开花,一树碧亭亭,也是好看。茶花起源於中国,盛产云贵高原,后经欧洲才传到美国来。茶花性喜温湿,宜酸性土,圣芭芭拉恰好属於美国的茶花带,因有海雾调节,这里的茶花长得分外丰蔚。我们遂决定,园中草木以茶花为主调,於是遍搜城中苗圃,最后才选中了三十多株各色品种的幼木。美国茶花的命名,有时也颇具匠心:白茶叫「天鹅湖」,粉茶叫「娇娇女」,有一种红茶名为「艾森豪威尔将军」这是十足的美国茶,我后院栽有一棵,后来果然长得伟岸嶔奇,巍巍然有大将之风。&
花种好了,最后的问题只剩下后院西隅的一块空地,屋主原来在此搭了一架秋千,架子撤走后便留空一角。因为地区不大,不能容纳体积太广的树木,王国祥建议:「这里还是种Italian Cypress吧。」这倒是好主意,义大利柏树占地不多,往空中发展,前进无量。我们买了三株幼苗,沿着篱笆,种了一排。刚种下去,才三、四呎高,国祥预测:「这三棵柏树长大,一定会超过你园中其他的树!」果真,三棵义大利柏树日后抽发得傲视群伦,成为我花园中的地标。&
十年树木,我园中的花木,欣欣向荣,逐渐成形。那期间,王国祥已数度转换工作,他去过加拿大,又转德州。他的博士后研究并不顺遂,理论物理是门高深学问,出路狡窄,美国学生视为畏途,念的人少,教职也相对有限,那几年美国大学预算紧缩,一职难求,只有几家名校的物理系才有理论物理的职位,很难挤进去,亚利桑拿州立大学曾经有意聘请王国祥,但他却拒绝了。当年国祥在台大选择理论物理,多少也是受到李政道、杨振宁获得诺贝尔奖的鼓励。后来他进柏克莱,曾跟随名师,当时柏克莱物理系竟有六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教授。名校名师,王国祥对自己的研究当然也就期许甚高。当他发觉他在理论物理方面的研究无法达成重大突破,不可能做一个顶尖的物理学家,他就断然放弃物理,转行到高科技去了。当然,他一生最高的理想未能实现,这一直是他的一个隐痛。后来他在洛杉矶休斯(Hughes)公司找到一份安定工作,研究人造卫星。波斯湾战争,美国军队用的人造卫星就是休斯制造的。&
那几年王国祥有假期常常来圣芭芭拉小住,他一到我家,头一件事便要到园中去察看我们当年种植的那些花木。他隔一阵子来,看到后院那三株义大利柏树,就不禁惊叹:"哇,又长高了好多!"柏树每年升高十几呎,几年间,便标到了顶,成为六、七十呎的巍峨大树。三棵中又以中间那棵最为茁壮,要高出两侧一大截,成了一个山字形。山谷中,湿度高,柏树出落得苍翠欲滴,夕照的霞光映在上面,金碧辉煌,很是醒目。三四月间,园中的茶花全部绽放,树上缀满了白天鹅,粉茶花更是娇艳光鲜,我的花园终於春意盎然起来。&
西医治疗一年多,王国祥的病情并无起色,而治疗费用昂贵已使得他的家庭日渐陷入困境,正当他的亲人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刻,国祥却遇到了救星。他的亲戚打听到江南名医奚复一大夫医治好一位韩国侨生,同样也患了「再生不良性贫血」,病况还要严重,西医已放弃了,却被奚大夫治愈.我从小看西医,对中医不免偏见。奚大夫开始给国祥的药方里,许多味草药中,竟有一剂犀牛角,当时我不懂得犀牛角是中药的凉血要素,不禁啧啧称奇,而且小小一包犀牛角粉,价值不菲。但国祥服用奚大夫的药后,竟然一天天好转,半年后已不需输血。很多年后,我跟王国祥在美国,有一次到加州圣地牙哥世界闻名的动物园去观览百兽,园中有一群犀牛族,大大小小七只,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这种神奇的野兽,我没想到近距离观看,犀牛的体积如此庞大,而且皮之坚厚,似同披甲带铠,鼻端一角耸然,如利斧朝天,神态很是威武。大概因为犀牛角曾治疗过国祥的病,我对那一群看来凶猛异常的野兽,竟有一份说不出的好感,在栏前盘桓良久才离去。&
我跟王国祥都太过乐观了,以为「再生不良性贫血」早已成为过去的梦魇,国祥是属於那百分之五的幸运少数。万没料到,这种顽强的疾病,,竟会潜伏二十多年,如同酣睡已久的妖魔,突然苏醒,张牙舞爪反扑过来。而国祥毕竟已年过五十,身体抵抗力比起少年时,自然相差许多,旧病复发,这次形势更加险峻。自此,我与王国祥便展开了长达三年,共同抵御病魔的艰辛日子,那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
鉴於第一次王国祥的病是中西医合治医好的,这一次我们当然也就依照旧法。国祥把二十多年前奚复一大夫的那张药方找了出来,并托台北亲友拿去给奚大夫鉴定,奚大夫更动了几样药,共加重分量;黄覟、生熟地、党参、当归、首乌等都是一些补血调气的草药,方子中也保留了犀牛角。幸亏洛杉矶的蒙特利公园市的中药行这些药都买得到。有一家叫「德成行」的老字号,是香港人开的,货色齐全,价钱公道。那几年,我替国祥去检药,进进出出,「德成行」的老板夥计也都熟了。因为犀牛属於受保护的稀有动物,在美国犀牛角是禁卖的。开始「德成行」的夥计还不肯拿出来,我们恳求了半天,才从一只上锁的小铁匣中取出一块犀牛角,用来磨些粉卖给我们。但经过二十多年,国祥的病况已大不同,而且人又不在台湾,没能让大夫把脉,药方的改动,自然无从掌握。这一次,服中药并无速效。但三年中,国祥并未停用过草药,因为西医也并没有特效治疗方法,还是跟从前一样,使用各种激素;我们跟医生曾讨论过骨髓移植的可能,但医生认为,五十岁以上的病人,骨髓移植风险太大,而且寻找血型完全相符的骨髓赠者,难如海底捞针。&
那三年,王国祥全靠输血维持生命,有时一个月得输两次。我们的心情也就跟着他血红素的数字上下而阴晴不定。如果他的血红素维持在九以上,我们就稍宽心,但是一旦降到六,就得准备,那个周末,又要进医院去输血了。国祥的保险属於凯撒公司(Kaiser Permanente),是美国最大的医疗系统之一。凯撒在洛杉矶城中心的总部是一连串延绵数条街的庞然大物,那间医院如同一座迷宫,进去后,转几个弯,就不知身在何方了。我进出那间医院不下四、五十次,但常常闯进完全陌生地带,跑到放射科、耳鼻喉科去。因为医院每栋建筑的外表都一模一样,一整排的玻璃门窗反映着冷冷的青光。那是一座卡夫卡式超现代建筑物,进到里面,好像误入外星。&
因为输血可能有反应,所以大多数时间王国祥去医院,都是由我开车接送。幸好每次输血时间定在周末星期六,我可以在星期五课后开车下洛杉矶国祥住处,第二天清晨送他去。输血早上八点钟开始,五百CC输完要到下午四、五点钟了,因此早上六点多就要离开家。洛杉矶大得可怕,随便到那里,高速公路上开一个钟头车是很平常的事,尤其在早上上班时间,十号公路塞车是有名的。住在洛杉矶的人,生命大部分都耗在那八爪鱼似的公路网上。由於早起,我陪着王国祥输血时,耐不住要打个盹,但无论睡去多久,一张开眼,看见的总是架子上悬挂着的那一袋血浆,殷红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塑胶管往下流,注入国祥臂弯的静脉里去。那点点血浆,像时间漏斗的水滴,无穷无尽,永远滴不完似的。但是王国祥躺在床上却能安安静静的接受那八小时生命浆液的挹注。他两只手臂弯上的静脉都因针头插入过分频繁而经常瘀青红肿,但他从来也没有过半句怨言。王国祥承受痛苦的耐力惊人,当他喊痛的时候,那必然是痛苦已经不是一般人所能负荷的了。我很少看到像王国祥那般能隐忍的病人,他这种斯多葛(Stoic)式的精神是由於他超强的自尊心,不愿别人看到他病中的狼狈。而且他跟我都了解到这是一场艰钜无比的奋斗,需要我们两个人所有的信心、理性,以及意志力来支撑。我们绝对不能向病魔示弱,露出胆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一直在互相告诫:要挺住,松懈不得。&
事实上,只要王国祥的身体状况许可,我们也尽量设法苦中作乐,每次国祥输完血后,精神体力马上便恢复了许多,脸上又浮现了红光,虽然明知这只是人为的暂时安康,我们也要趁这一刻享受一下正常生活。开车回家经过蒙特利公园时我们便会到平日喜欢的饭馆去大吃一餐,大概在医院里磨了一天,要补偿起来,胃口特别好。我们常去「北海渔村」,因为这家广东馆港味十足,一道「避风塘炒蟹」非常道地。吃了饭便去租录影带回去看,我一生中从来没看过那么多中港台的「连续剧」,几十集的《红楼梦》、《满清十三皇》、《严凤英》,随着那些东扯西拉的故事,一个晚上很容易打发过去。当然,王国祥也很关心世界大势,那一阵子,东欧共产国家以及「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土崩瓦解,我们天天看电视,看到德国人爬到东柏林墙上喝香槟庆祝,王国祥跟我都拍手喝起采来,那一刻,「再生不良性贫血」,真的给忘得精光。&
王国祥直到八八年才在艾尔蒙特(El Monte)买了一幢小楼房,屋后有一片小小的院子,搬进去不到一年,花园还来不及打点好,他就生病了。生病前,他在超市找到一对酱色皮蛋缸,上面有姜黄色二龙抢珠的浮雕,这对大皮蛋缸十分古拙有趣,国祥买回来,用电钻钻了洞,准备作花缸用。有一个星期天,他的精神特别好,我便开车载了他去花圃看花。我们发觉原来加州也有桂花,登时如获至宝,买了两棵回去移植到那对皮蛋缸中。从此,那两棵桂花,便成了国祥病中的良伴,一直到他病重时,也没有忘记常到后院去浇花。&
王国祥重病在身,在我面前虽然他不肯露声色,他独处时内心的沉重与惧恐,我深能体会,因为当我一个人静下来时,我自己的心情便开始下沉了。我曾私下探问过他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我,国祥所患的「再生不良性贫血」,经过二十多年,虽然一度缓解,已经达到末期。他用「End Stage」这个听来十分刺耳的字眼,他没有再说下去,我不想听也不愿意他再往下说。然而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却像潮水般经常在我脑海里翻来滚去:这次王国祥的病,万一恢复不了,怎么办?事实上国祥的病情,常有险状,以至於一夕数惊。有一晚,我从洛杉矶友人处赴宴回来,竟发觉国祥卧在沙发上已是半昏迷状态,我赶紧送他上医院,那晚我在高速公路上起码开到每小时八十英哩以上,我开车的技术并不高明,不辨方向,但人能急中生智,平常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一半时间便赶到了。医生测量出来,国祥的血糖高到八百MC / DL,大概再晚一刻,他的脑细胞便要受损了。原来他长期服用激素,引发血糖升高。医院的急诊室本来就是一个生死场,凯撒的急诊室比普通医院要大几倍,里面的生死挣扎当然就更加剧烈,只看到医生护士忙成一团,而病人围困在那一间间用白幔圈成的小隔间里,却好像完全被遗忘掉了似的,好不容易盼到医生来诊视,可是探一下头,人又不见了。我陪着王国祥进出那间急诊室多次,每次一等就等到天亮才有正式病房。&
自从王国祥生病后,我便开始到处打听有关「再生不良性贫血」治疗的讯息。我在台湾看病的医生是长庚医学院的吴德朗院长,吴院长介绍我认识长庚医院血液科的主治医生施丽云女士。我跟施医生通信讨教并把王国祥的病历寄给她,与她约好,我去台湾时,登门造访。同时我又遍查中国大陆中医治疗这种病症的书籍杂志.我在一本医疗杂志上看到上海曙光中医院血液科主任吴正翔大夫治疗过这种病,大陆上称为「再生障碍性贫血」,简称「再障」。同时我又在大陆报上读到河北省石家庄有一位中医师治疗「再障」有特效方法,并且开了一家专门医治「再障」的诊所。我发觉原来大陆上这种病例并不罕见,大陆中西医结合治疗行之有年,有的病疗效还很好。於是我便决定亲自往大陆走一趟,也许能够寻访到能够医治国祥的医生及药方。我把想法告诉国祥听,他说道:「那只好辛苦你了。」王国祥不善言辞,但他讲话全部发自内心。他一生最怕麻烦别人,生病求人,实在万不得已。&
一九九○年九月,去大陆之前,我先到台湾,去林口长庚医院拜访了施丽云医师。施医生告诉我她也正在治疗几个患「再生不良性贫血」的病人,治疗方法与美国医生大同小异。施医生看了王国祥的病历没有多说甚么,我想她那时可能不忍告诉我,国祥的病,恐难治愈.&
我携带了一大盒重重一叠王国祥的病历飞往上海,由我在上海的朋友复旦大学陆士清教授陪同,到曙光医院找到吴正翔大夫。曙光是上海最有名的中医院,规模相当大。吴大夫不厌其详以中医观点向我解说了「再障」的种种病因及治疗方法。曙光医院治疗「再障」也是中西合诊,一面输血,一面服用中药,长期调养,主要还是补血调气。吴大夫与我讨论了几次王国祥的病况,最后开给我一个处方,要我与他经常保持电话联络。我听闻淅江中医院也有名医,於是又去了一趟杭州,去拜访一位辈分甚高的老中医,老医生的理论更玄了,药方也比较偏。有亲友生重病,才能体会得到「病急乱投医」这句话的真谛。当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喜马拉雅山顶上有神医,我也会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时,抢救王国祥的生命,对於我重於一切。&
我飞到北京后的第二天,便由社科院袁良骏教授陪同,坐火车往石家庄去,当晚住歇在河北省政协招待所。那晚在招待所遇见了一位从美国去的工程师,原本也是台湾留美学生,而且是成大毕业。他知道我为了朋友到大陆访医特来看我。我正纳闷,这样偏远地区怎会有美国来客,工程师一见面便告诉了我他的故事:原来他太太年前车祸受伤,一直昏迷不醒,变成了植物人。工程师四处求医罔效,后来打听到石家庄有位极负盛名的气功师,开诊所用气功治疗病人。他於是辞去了高薪职位,变卖房财,将太太运到石家庄接受气功治疗。他告诉我每天有四、五位气功师轮流替他太太灌气,他讲到他太太的手指已经能动,有了知觉,他脸上充满希望。我深为他感动,是多大的爱心与信念,使他破釜沈舟,千里迢迢把太太护运到偏僻的中国北方去就医。这些年来我早已把工程师的名字给忘了,但我却常常记起他及他的太太,不知她最后恢复知觉没有。几年后我自己经历了中国气功的神奇,让气功师治疗好晕眩症,而且变成了气功的忠实信徒。当初工程师一番好意,告诉我气功治病的奥妙,我确曾动过心,想让王国祥到大陆接受气功治疗。但国祥经常需要输血,而且又容易感染疾病,实在不宜长途旅行。但这件事我始终耿耿於怀,如果当初国祥尝试气功,不知有没有复原的可能。&
一九五四年,四十四年前的一个夏天,我与王国祥同时匆匆赶到建中去上暑假补习班,预备考大学。我们同级不同班,互相并不相识,那天恰巧两人都迟到,一同抢着上楼梯,跌跌撞撞,碰在一起,就那样,我们开始结识,来往相交,三十八年。王国祥天性善良,待人厚道,孝顺父母,忠於朋友。他完全不懂虚伪,直言直语,我曾笑他说谎舌头也会打结。但他讲究学问,却据}

我要回帖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