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玩过七日之都的大佬们的玩物np高h能回答我一下在白夜馆摸白可以涨好感吗,如果可以要摸多少次呢

每一次开始都是“新生”《永远的七日之都》付费删档测试评测
“喂!听得到吗?快醒醒!”温暖的阳光映入眼帘,金发女仆与黑长直淑女的视线聚集在我的脸上。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被盯得脸颊发烫,眼泪却止不住得往下流。
“哇,居然还哭了。是想不起来了吗?如果是记忆错乱的后遗症,很快就会恢复的,不要急呀。”金发女仆嘴边响起安慰的话语,她又笑又气地望向身旁的女子,不禁再次发问:“安托涅瓦,这个人看起来好弱哦,他真的是我们的指挥使吗?”
“如假包换哦!” 散发着邻家姐姐气息的安托涅瓦温柔地回答道。
似是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宛如地狱般的场景,金发女仆决绝的侧脸,以及黑长直淑女苍白而又虚弱的脸颊再度浮现脑海……
“对不起,安、安托涅瓦……这次……唯独这次,我一定要拯救你们。”
用人设和剧情的秘钥打开大门 《永远的7日之都》安卓首测评测
↑点击回顾上篇游戏评测
★更具代入感的游戏体验
近期,由网易自研的精品二次元手游《永远的七日之都》结束了为期两周的付费删档测试,在亲历测试的玩家眼中,它就像是网易诸多游戏里的一个“怪胎”。
事实确实如此,没有繁琐的日常任务系统与打怪练级设定,游戏核心玩法围绕剧情展开,如同轻小说漫改作品《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中主角菜月昴所遭遇的一切,玩家需要在不断轮回的七天中挣扎求生,直至抓住数支黑暗结局中唯一的那束光。
崩坏的世界危在旦夕
介于浓眉君已为本作撰写过详细评测(←点击查看),在此不再累述,仅作新内容的补充。
在本次测试中,给予浓眉君的感受便是游戏整体的角色代入感更强了,一方面,《永远的七日之都》构筑剧情运用的第一人称叙述手法、GalGame般的画面表现力,以及数十万字的剧情文件本量足以支撑起它一至三周目的游戏内容;另一方面,优化完善后加入的“信息回复式”新手引导、集抽卡和解锁人物传记于一体的“白夜馆”道具屋等新系统在契合游戏世界观之余,也从侧面强化了玩家们对于游戏设定的认同感,而这恰恰是该作的魅力所在。
★支线剧情才是本作精华
由于本次测试长达两周,在快速通关一周目后,仍有充足时间体验游戏的其余内容,这也意味着玩家有更多的机会去尝试新的玩法、解锁未知的CG,毕竟花样繁多的支线剧情才是《永远的七日之都》的精华,别忘了它的本质可是 GalGame。
每位角色的支线剧情才是本作的精华
因此,越来越多的玩家在游戏中尝试专注于培养心爱神器使的好感度,以此回收角色的特殊CG,亦或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选择“在家宅上七天”探究着剧情的走势能够崩坏至何种程度,更甚者已经发现了制作团队埋下的恶趣味彩蛋,倘若游戏大火,顺势出一波周边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永远的七日之都》目前已知结局存在4个,玩家剩下的游戏乐趣全集中在挖掘支线剧情和回收CG,至于更多后续玩法,我们仍旧需要等游戏公测后才能得知。
游戏中的彩蛋,看到抱枕和手办了吗?
★想要变强?那就氪金吧!
付费删档测试的优点在于付费玩家能在游戏中提前体验到游戏的付费内容。毫无疑问,《永远的七日之都》的付费点主要集中在抽卡上,在上一篇评测中,浓眉君就曾点评过该作的抽卡机制——玩家能在卡池中抽取到角色和装备两种物资,而在本次测试中抽卡系统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原有的抽卡、道具系统被包装成了“售卖神器使生前记忆和神奇道具”的白夜馆,抽卡的方式也从直观的扭蛋抽奖模式变为了开启记忆碎片——玩家每次抽奖都会随机生成6块碎片,碎片的颜色则分别对应了神器使的属性(刚、灵、巧),而奖池奖品仍旧是角色碎片与影装(装备)混搭。倘若玩家依次解锁本次开出的6块碎片,每一次开启碎片(抽卡)的价格便会依次减少,在全部碎片开启后,则会奖励玩家一件保值道具,将其集齐到指定数量后,可直接兑换指定神器使。
另外,玩家在抽取到神器使的碎片后,碎片上会直接出现一段神器使生前的记忆片段,它与神器使的品级挂钩,越是高级的神器使,其记忆片段也就越多,唯有将其收集齐全才能召唤出完整的神器使(若抽到已有碎片则直接转化为用于强化的碎片),对于普通玩家而言,这个抽奖系统可谓非常的不友好。
神器使生前的记忆片段
但与之相对,氪金后所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
其可分为两个方面:
①降低一周目后的游戏难度
在经历过第一周目后,所有神器使的好感度降0,并且游戏难度会大幅度提升。因此,在游戏中使用付费选项就相当于间接降低了游戏难度。譬如二周目想要改变“安托涅瓦牺牲”,玩家就必须建造急救中心,以及科技值达到210点。普通玩家可能很难达成这项苛刻的条件,但氪金玩家却能够通过抽取角色,以及建造“每拥有1位神器使便增加1点科研值”的建筑来轻松达成条件,这是氪金对游戏最显而易见的影响。
救下安托涅瓦才能达成的特殊剧情
②氪金玩家可以快速攻略任何角色
在游戏中,要想解锁一位角色的支线剧情,你就必须得先拥有该角色,氪金可以更快玩家获得自己想要的角色。
关于氪金,诸位还请见仁见智。
诚然,作为网易游戏中独树一帜的存在,《永远的七日之都》以剧情为重的游戏模式确实值得国内的其他手游借鉴,但这也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它的缺陷——游戏后续玩法严重不足。用玩家的话来概括,抛开本作优秀的剧情,它的其实就是一款挂机游戏,玩家之间的互动太少,单人玩法又太过于依赖角色的强度,在玩法上缺少亮点。
如何在后续剧情中增强玩家之间的联系,并合理加入更多有趣的新玩法?这是本作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
在游戏中添加MOBA玩法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不论是游戏的锁定俯瞰画面,还是每位角色有着多技能的设定都与MOBA类游戏有着非常高的契合度。
若将《永远的七日之都》看成是一款MOBA手游,它的画面定能吸引不少玩家
笔者甚至脑补出了游戏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原来游戏中的所有玩家皆处在平行世界,唯有抢夺其他平行世界的“核”才能达成游戏的“真结局”,于是不同世界线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当然,以上设想均为脑洞,希望《永远的七日之都》与我们下次见面能够带来别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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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关上电视,她对赵敏掉裤子这件事,只在意结果。  至于过程是什么,她对一个女生光溜溜的大腿没兴趣。不过感觉是挺惨的,人都晕过去像尸体一样被抬走,而且赵书记的脸色变化也是好看的紧。  “满意么?”赵云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说着。  白夜没有回答他转身也坐回了沙发上,关野就站在她的身后,站姿很随意。  “你太紧张了,我又不会怎么你们。”赵云看看关野再看看白夜,笑的还是一样的阴柔,“倒是该担心自己安危的人是我吧,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把我干掉,然后碎尸埋尸,连个骨头渣都捡不到的那种。”  关野看了一眼浑身破绽的赵云,也笑笑,双手撑在沙发上,他说,“和疯子交流的时候,我一贯很小心。”  “说的好,我就是疯子。”赵云听到这句话直起身来很高兴的样子,还拍了拍手算是鼓掌。  这个赵云……如果可以选择白夜真的不想和这种阴晴不定的人相处。  “谁管你是什么,你是疯子还是神经病都不重要,叫我过来做什么?”白夜说道,但是才说完她就发现赵云用一种她看来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似乎是,有点忧伤的目光?  关野蹙眉挡在白夜的身前,赵云这样的目光让他觉得威胁。而且出于对赵云的了解,就是赵云现在突然扑上去咬白夜他觉得赵云都能做出来。  这人……真的就是疯的。  赵云没有扑上去反而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关野,好像觉得关野这样的动作很有病一样。接着他眼睛亮亮地看着白夜,虽然白夜被关野遮了个严实,但是赵云也不在意。  “你还……记得我么?”声音有点小激动,但是马上好像怕白夜说什么一样他马上又接到,“对我有一点点的印象?”  白夜想了想,印象嘛……还是有的。  “印象还是有的。”白夜中肯地说,而赵云却像是激动地快哭了一样。  “真的么?悠悠……我……”  “她是白夜,不是什么悠悠。你不要搞错了。”  面对白夜转向自己的莫名其妙的眼神,关野无奈地叹息,做了个口型给她,她表示理解。  “哈,你不是?……”赵云的声音有点迷茫,他突然就像看不见任何人一般把自己缩在了沙发上。  双手抱膝蜷成一个团,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若干年后白夜还记得这时候赵云的姿态,那么的无助。就是这样的他让自己……无比的后悔。  但是现在的她只觉得赵云真的有神经病还是精神病,而且病的不轻。  “先不管什么悠悠不悠悠的,你叫我过来说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你卖了你妹妹让她从此前途一片黑暗和我交换的条件……就是这个?”  白夜有些不可思议。  在赵云派人暗杀自己之后他就联系上了自己,主动和自己说赵敏的打算还用了一个她都觉得狠的招。  赵敏和赵书记有多爱惜自己的脸面,这次就摔的有多惨。  这种丑闻爬都爬不起来。  他们都不会知道提出这样点子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表现地很爱护赵敏的哥哥。  赵云用这个交换一次见面,一个问题,而白夜也想要一个答案,最后两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结果赵云问的是,是不是对他有印象?  她的印象就是在校门口坐在车里趾高气昂看着他的少年,精致的侧脸漂亮的下颚线。  赵云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想什么,听到白夜的话,他的眼神明显很迷茫,“你说什么?”  白夜正想说话,关野突然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在白夜的目光中,示意白夜不要说话。  “谁让你杀她的?在学校里面玩暗杀,你也真是胆子够大。”  关野也有问题,而想起这个关野就来气,赵云却笑了。  “反正你在暗处,她也死不了。就当做个警告好了,很有趣不是么?”  关野的太阳穴突突跳,什么叫警告,有趣?十个杀手那是闹着玩的么?!  赵云看看白夜隐藏住眼中的悲伤又坐了起来,恢复了他一贯有些浪荡阴狠的表情,声音漫不经心。  “反正最后你们不是没有死么?那还计较什么。如果有天你拿着她的尸体过来,我随时欢迎你杀了我。”  白夜凝视着赵云,赵云微微侧脸回避了她的视线。  “对于你来说,一切都是游戏,谁都可以拿来利用?”  赵云点点头,笑了,“连自己都可以拿来利用的人,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用的呢。其实啊,我早就死了,你们站在这里和一个死人讲什么道理呢?”  白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应该是一个很沉重的故事。可是他是赵家的大公子还有什么得不到不能为自己所用的?  关野的目光深深地,深深地。他觉得赵云可怜但是并不同情,赵云是个疯子,可是他不是。  “你过来不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我回答了。想杀你的人是我,让你整赵敏的人也是我,嗯,我想想我还干了什么?对了,收买你宿舍小姑娘的人也是我。”  赵云一摊手,“我觉得我好像也没干什么了。”  “为什么想让我死?你并不是为了护赵敏,那是为什么。”白夜问道,但是赵云无动于衷往沙发上一躺明显要赶人。  白夜不在意,她也笑,一看到她这个笑关野就知道她心里有计较。  “是为了那个……悠悠?因为她长得像我所以你想杀了我?可是你好像怀疑我是她。”  悠悠是谁,和她很像的人?  这个人的一切都莫名其妙,似乎用逻辑去分析这样一个人非得把自己弄到脑死亡不成。  赵云还是闭着眼睛,是累了还是为了掩饰眼中的神色?谁知道。  “我想和她一起去,不在了,就可以假装是她了。”  赵云永远忘不了刚进校园在门口一眼见她时的惊艳和震撼,那温柔的侧脸分明一样。
  从赵云那里出来,白夜看着仍然是太阳高照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埋下了一丝阴霾。  “我长得很像什么人么?”白夜不用扭头就知道关野必然跟在她身边,就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陪伴着她。  十米的距离在缩短。  “难道我长得很像赵云的初恋情人?”白夜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突然扭过身去问关野,“还是,他喜欢的人就是我?”  关野愣了一下,他的脸色也有些前所未见的深沉。那样的神情只有一瞬间,很快他就调整好表情,伸手直接揉白夜亚麻色柔软的长发。  “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不是你白夜。”  关野的眼中闪着白夜看不懂的东西,接着白夜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左臂被关野直接压在了墙壁上。  白夜用力想要挣脱,一抬头就看见了关野的眼睛。  淡金色的瞳孔里面是一种白夜从未见过的挣扎,还有被突破桎梏的渴望,带着疯狂的渴望。  “我不希望自己变成他这样,变成赵云这幅样子。”关野把白夜狠狠地挤在怀里,真的是挤,她凹凸的曲线直直贴着自己的胸膛,鼻尖全是淡淡的柠檬香,关野还是不满足。  关野的身体和白夜紧紧相贴也是在用一个男人的力量遏制她的所有挣扎,这是他的掌控欲。  他想将她融入血肉!  他想将她吞吃入腹!  他……  “我不希望自己也疯掉,所以白夜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白夜听到关野如是说,这个男人突然低下了他的头,不是亲吻而是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  “我不怕死,但是你得怕死。”  第二次说这句话,这是他对生命的态度。  我不怕死,因为我是军人。  你得怕死,这样,你才能好好地活着。  这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故事,能让关野也失控?  是因为……那个悠悠?那个人对他而言很重要么,不重要的话他也不会这么……脆弱的让她都不敢相信。  出于莫名的心理,白夜没有理他,任由他在自己的头顶留下一声叹息。  关野也没指望白夜能够理解,只是对她的感情来的快又不可思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丫头的?  是在校门口因为车技对她的好感,还是看到她杀人时的爽快利落?或者,在他知道他要保护一个叫做白夜的女人时,他就已经对她好奇了。  “小夜。”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更亲近一些,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一颤,他用力搂的更紧,“如果不是这次军训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你展现了自己强势的一面,也许我还是有机会吸引你的,是么?”  他是军人,军人最吸人人的地方除了铁律、禁欲就是力量。强健的体魄、坚强的意志还有战斗能力,一身压抑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荷尔蒙是少女们的最爱。  如果他们在一个正常的环境相识,他保护她,她接受她的保护。她会喜欢他的,不是么?他关野有这个自信。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能吸引你么?”关野看不到的乌黑双眼里闪过无奈,但也是一瞬间。  他们会被彼此的性格吸引,但并不能说明他们就适合在一起。  关野喜欢她的独立还有区别于外表的桀骜,但是这样的她却不能因为守护而喜欢上一个人。  ……不能因为守护和默默的关爱而动心么?白夜暗自苦笑,其实不是。只是因为受过伤所以她在逃避,越是深沉越是专一的感觉,她越想逃离。  她白夜就是个胆小鬼,她承担不起。  关野感受着怀中人有些不稳的呼吸,一只一直控制着她的右手把她冰冷的小手放下,将那纤细的五指握成拳放在他灼热的掌心。  他在给自己力量,她有表现的脆弱么?  白夜沉默了,她发现自己早就沉浸在一片男人好闻的气息中,而一直好像在抵抗的手早就屈服。  关野没有逼她,她说的没有错,但是她已经吸引了他,他就如何也不会忘了她。  关野从来没有说过要在一起,没有强迫,这不是怯懦,这是纵容啊。  因为知道她会逃避。  他早就发现看似冷漠的白夜其实心里面是柔软一片,而柔软之中又是层层冰封。她下意识不会拒绝感情却在不断地逃避自己的心。  知道么,并不是因为白夜不喜欢他,不是因为白夜没有接受他,而是知道她有心结。她会逃避,她在……害怕。  所以冷漠,所以拒绝爱。  而关野,因为理解所以纵容,哪怕再也不见,他会自己放在心里,一辈子。  整整一个他关野的一辈子。  本来只是想远远看着,就十米,给他距离,划线。  但是,越来越近……他在想,他的理解是不是固步自封,这个女孩的心,非强迫不可得么?  “想听一个故事么?关于赵云,关于赵敏,还有我。”  夏天的太阳是灼热的,爱热闹的只有知了。在墙壁的阴影下,白夜点了点头,去听一个不浪漫不凄美全全痴狂的一个……少年的疯癫和痴恋。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靠着一个男人,他们像在依偎,只有影子在依偎。  高墙很高,大院不大,来回一些世家。  遍地的皇子王孙,遍地的贵族里只有一个公主,真正的公主。  就叫她悠悠吧。  她的名字从来没有公之于众,就好像她的存在只是在每个人的梦里,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想起来有那么一个笑起来温柔如水的姑娘。  那时候整个大院的风气如此,虎父无犬子,不是端着枪杆子就是握着笔杆子,就她一个真正出生就注定权高位重的娇滴滴的姑娘,被宠着,一直没被宠坏。  她最爱笑那,柔柔的。  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喜欢轻轻地将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揽在耳后,侧脸愈发的漂亮。  一个人高作云端,不作,不傲,就是孤芳自赏式的,也迷昏了小伙子们的眼睛。  大家族的气质还有气势,培育了一个公主。
  王朝的公主,盛世的繁华造就的公主。  她不爱说话,好像只会笑,笑起来眉弯弯眼睛也弯弯,眼睛像月牙似的好看。  她说话也是柔柔的,但是看人的眼神永远高高在上。  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一个梦中人,她不是直接走在你面前和你拥抱而是隔着云端,她是那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美人,对你一笑都让人感觉是恩赐。  按关野的看法,这种画里人梦中人似的人儿就最好在梦里啊画里啊呆着,就坐在云端上,哪儿也别去谁也别接触。  碰到谁害谁。  她是无意,别人也没觉得被害着。只是这一辈子就完了,就和毒药似的,沾谁谁死,特狠。  公主也有青梅竹马,现在国家最顶上那位最疼爱的儿子,原来关野见过一面,面如冠玉笑起来可阳光的小少年听说在知道她死了之后,精神出了问题。现在就在北京静养着,谁也不想见,谁也不见,就自己一个人整天在屋子里画画,或者对着空气说话。  疯了不是。  剩下的不知凡几,只这也看人,能为一副画中人痴缠一生的自古也大有人在不是?不过在书卷中的凄美故事真拉出来看,悲剧倒是多些。  前面提过赵云和赵敏名字的由来,看的出来吧,同样是一个爸的孩子,赵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  赵云是谁?不说这里这个,就三国里那个,一员猛将啊,刘备护卫统领,和领导相当亲近,但是就是没受到过重用。原因,瞎扯一点,出身是低了,起身不容易。  话题换回来。  赵云在赵家的地位很是尴尬,他是赵秘书现在的赵书记早年荒唐的产物,后面在和世家女结婚后赵云自然上不得台面。但是老爷子喜欢孙子还是带去一块拴着了,其实就是赵敏的陪玩这样的角色。  赵云小时候就不爱说话,因为长得好看但是有女生相没少被欺负,龌龊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权贵的那些东西最脏,具体到底发生什么关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些敢对他下手的人等到出了大院好多都毁了。  能毁什么?前程。  因为所处的地方太黑,太黑,所以赵云一直是一个人,他也习惯了。唯一能和他说说话的就是关野,只是关野这人三观极正,也不愿意和他接触。  两人也就是点头之交,直到那天。  赵云照旧被一群衙内冷嘲热讽,不知怎得饭菜汤水泼了一身,一个人躲在一个小花园里面****伤口。天有点阴,好像要下雨。他觉得这种压抑正和他的心意,老天没有一个闪电把他劈死就证明他的存在还是有那么些理由的。  “你是谁?”声音轻柔轻柔的,好像带着点小心翼翼。  赵云一扭头看见好像废旧的小花园里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小女孩,可能是因为她原来一直蹲着所以他并没有发现。  赵云厌恶地皱起眉头,觉得唯一一片干净的地方被玷污了。后面他和关野说过,那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其实他也弄脏了人家的地方呢?  小女孩说是小,其实也和赵云差不多大只是发育的比赵云晚所以看起来很小一只,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上干干净净的。黑色的皮鞋上也是干干净净,好像刚才蹲下不知道在地上种着什么的不是她。  赵云看看自己一身菜汤突然觉得碍眼的很,是他自己碍眼可是他却恨上这个女孩。他讨厌太干净的东西。他自己不幸就可以了,不需要其他什么来告诉他!  所以赵云生气了,但是面对一只小小的女孩他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打她?骂她?他不屑。  小女孩看着他的脸色变化,笑了,她笑起来特别好看,柔柔的软软的好像要直直看到人心里,然后软化你。  赵云就有点被软化,他有点晕乎乎地站了起来,然后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是受到过不公正但是他充其量也只是个少年,面对漂亮女孩的窘迫他也有。  小女孩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反而走了过来,赵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在她过来的时候把人直直推到了地上。  他有点愣,看着自己的手感觉不可思议。他想跑,跑的远远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他其实只是害怕,他的窘迫表现出来就是伤人么?这个事实本身就挺伤人的。  赵云没跑成,一只软绵绵的手死死地紧紧地拉住了他,然后那个女孩扶着他站了起来。赵云就愣愣地看着她,一动都怕摔着她,还跑什么。就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要看看我的花么?”女孩的声音还是柔柔的,顺势拉住了赵云的手,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往自己前面呆着的地方走。  “她的手很软,软软的小小的。”赵云后面和关野说过,“我无法形容那时候我的感觉,因为我整个人都傻了,但是感觉很幸福。”  地上开着一颗花,只是孤零零一颗,紫色夹杂着白色的花瓣,长长的茎上是绿色的叶子。它得到了这个女孩的爱,赵云突然有点嫉妒。  少年的嫉妒总是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涌,赵云鬼使神差地伸手把那朵花直接摘了。  女孩有些愣,然后还是笑着,踮起脚来看他,那双眼睛让赵云看呆了,里面的暖意让赵云整个人不知名的泛酸。  他摘了人家的花,粗暴地,但是她并没有怪他。  “这是紫云英那,你拿着它希望它能保佑你,保佑你幸福。”  说完她拉着赵云蹲下,她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开始擦赵云的脸,赵云想说什么女孩把他按了下去。  “别说话,不要动。”  这个女孩好像喜欢指使人和命令人,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商量而是决定,就像拉他来这里一样。  赵云静静地享受着这种感觉,然后猝不及防的感受到眉心一点湿。  一个软软的吻像一个软软柔柔的人,他听见一句话。  “愿你眼中带着笑,那是你的骄傲。”  赵云的眼睛突然有点湿,然后眼泪突然流出,他没有擦而是觉得莫名地脆弱,这是丢人。  “我一直在笑啊!你这么说我感觉很糟糕诶!”  女孩又在笑了,她有着不属于她年龄的低叹,她说,“可是你的眼睛在哭。”
  “后面啊,我就不哭了。笑着,我一直在笑,我一个烂人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关野你说啊,她是不是喜欢这样的人啊?坚强的,不会哭的。你看我笑的好看么,能感觉到在笑吧。”  赵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在辗转摩挲着一个枯萎的标本,漂亮的匣子里面是枯黄的叶片,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嗯。”关野可怜这个人,他从小就是个疯子。  但是关野也无奈那个女孩,芳魂一走倒是轻松,你可知道,对你眷恋的人们,活的是多么的……痛苦又疯狂?  其实这不可怕,可怕的在后面。  赵云和那个小女孩在一起看花,小女孩认真地擦干了他脸上的脏污,还擦干净了他的手。  “你不觉得我脏么?”赵云看着女孩一丝不苟的小脸忍不住问。  小女孩想也没想就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哥哥,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脏呢?”她还挥了挥自己的小手帕,“这不脏的,小哥哥。”  赵云没说话,那些污秽的事情她永远不用知道。  “小哥哥,你这里,一点也不脏,它很美。”  赵云楞楞地感受着心脏被戳的感觉,好像不是皮肉而是里面那颗会跳动的心都在颤抖。她说,很美。  她的脸很美,美的如梦似幻……让后面的赵云去具体形容她的长相,他只觉得呼吸都紧蹙。那样的美,是往人灵魂里戳啊。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那时候贪图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可是还是会结束呢。  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他一眼就知道。  “悠悠,做什么呢,弄得脏兮兮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逆着阳光走来,赵云扭头还是觉得刺眼,而这个男人身前的关野却被看个分明。  叫悠悠的少女一下松开了赵云的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带着恳求的视线,就好像他赵云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叔叔,你怎么才过来,紫云英它开花了哦。”  赵云看着她像欢快地小鸟一样向男人跑去,无视男人对他冷冷警告的视线,他大声喊着。  “我们还能见面么?”  女孩扭头,发丝飞扬下的笑脸是赵云最美的印象。  “嗯,当然能啊,小哥哥。”  女孩被人带走了,关野也要离开,赵云突然叫住了他。  “她是谁?”  “谁?”关野装傻。  “被带走的女孩是谁?”赵云直直走过去,声音大了起来。  关野觉得和那个人沾上就是悲哀,关野用一种赵云看着就讨厌的目光看着他。  “天上的人。”皇家可不就是天上,你要摘星?  不过,谁也不知道,今天还天上明天就到了地下。  走的理所当然又猝不及防。  王朝更替,公主殉国的不在少数。  为一个国作为一个朝代的标志,是皇朝子女的哀荣。  难懂么?是变天了,天上的星星都跌到了地上,粉身碎骨。  关野无所谓,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赵云本来就是个疯子?而且这个疯子一心一意拖自己下水。  关野也恨自己年少气盛——赵云疯癫他关野难道真就是个看透红尘的?谁年少不轻狂。  不过关野无疑是幸运的。  他有着超乎年龄的冷静,他总是知道什么东西是碰不得的。  在和“悠悠”有了短暂的相识之后,赵云和关野的关系莫名其妙好了起来,虽然关野知道赵云是在利用自己来了解那个女孩的事情,但是他也无所谓。  说到底,他们这种人,哪个不孤独?  而关野和赵敏的“孽缘”开始于一句玩笑。  关野从始至终不大明白赵云对那个女孩执着什么,他这种人,能接近的和不能接近的从始至终分的门清。那个女孩就处于完全不能接触的那种,而喜欢上?那是找死。  所以对于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关野一直不能理解,而赵云就要让他理解。  “人那,会喜欢上在绝境上给予自己温暖的人。”赵云如是说,然后他安排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爱上”的故事。  “我不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因为她的故事只属于我,她是我的紫云英,我摘下的。”赵云在事后说,而他现在走来也一直抱着这样的思想。  一直。  赵云对赵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的能力无疑比赵敏出色很多,所以赵家也有意培养他。  原本赵云和赵敏的感情一般,赵敏从小就是被惯坏的性格,还冲撞过悠悠几次,被收拾的够呛好几次离家出走。赵云一直不待见赵敏,但是在见过悠悠而悠悠又走了之后反而和赵敏亲近了起来。  关野知道有问题,以赵云对悠悠的在乎程度没毁了赵敏都是不错,但是怎么可能还变成一个好哥哥?  关野后面才明白,从赵云安排人把赵敏欺负哭,然后约自己在赵敏躲起来哭的地方相见的时候。  赵敏哭的像只花猫,而看到关野的时候她抬起头眼睛晶亮亮。  关野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但是他关野好歹是个男人。就算知道那是个阴谋,就算知道赵云图谋不轨,但是让他对一个软弱的哭泣的女孩弃之不顾,他做不出来。  他姑且算是安慰了一下赵敏,其实他心里只是不想让她哭,听到哭声他心烦。  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让人心烦的生物?不讲理胡搅蛮缠还遇到事情就退缩只会嘤嘤嘤。  “你满意了吧?”当拖着拖油瓶赵敏走出来正遇到抱臂站在街口的赵云,关野没好气地说。  赵云笑的很开心,他一眼都没有看紧紧抱着关野的赵敏,伸出手好像想和关野握手。  “恭喜你,赵家未来的女婿。”  关野根本没理他,直接错开身走了。  赵云想让赵敏留住关野——一个有地位又有强大占有欲的胡搅蛮缠的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她会怎么办?  占有啊。  所以说,这赵氏兄妹,到底哪一个是正常的。  关野被绑上了一个拖油瓶,而且还从所谓“青梅竹马”变成有趣的“未婚妻”,赵敏在集邮,玩儿。  那赵云在想什么,你够疯么,能理解么……
  关野不懂女人,他一直不懂,所以他不懂像赵敏这样从小要星星得星星要月亮得月亮的所谓“天之骄女”内心的执着。  他开始以为要琢磨自己的婚事,起码等到他成年。  事实是还没到成年,他就开始被赵家被自家家长逼婚,到后面去参军了才清净一些。那时候关野才知道自己当年是有多天真去给一个这样的女人善意,后面把自己逼疯。  赵云这么做的动机他可以理解一些,但那也是太疯狂了不是——就因为他也是见过悠悠的人,所以怎么说也得和他赵云扯上关系?  也是因为要控制赵敏控制赵家,所以赵云……上了他妹?  这个人一直就是疯子,喜欢上一个人之后,更加疯狂。  “很多事情,你不懂。关野,在感情上你根本就是一张白纸。既然已经是一张白纸了,自然是怎么画都可以。”  赵云在军训前再见他的时候距离他算计关野那年已经过去了十年,好像谁都没有变,关野没有变,而赵云还是一副阴柔的招人恨的样子。  “我喜欢那个女孩,我喜欢她。”  “地下那么黑,她还那么那么小,她会害怕的。”  赵云摇着酒杯对一见面就绷着嘴角的关野说,“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如果她没死我会怎么办?”  关野点点头,事实上时隔十年他发现他愈发看不懂赵云,他总感觉赵云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比如事前在学校门口,他分明就是让自己往那辆宝马上撞!  赵云根本没管关野想什么,他看着手里猩红色的酒,笑了。  “如果她没死,我想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想想就让人觉得幸福。”  关野看着赵云病态的眼神,突然觉得眼前的血腥玛丽有点恶心。他把酒杯推开轻轻地说,“她会去天堂,下地狱的只有你一个人。这有什么幸福的。”  “你不懂,她会和我一起下去的。”  ……  白夜在关野的怀中听完整个诉说,心中莫名地泛起一股酸意还有莫名的钝痛。  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她在可怜赵云?不不,并不是这样……可是……  突然间头痛欲裂,白夜紧紧咬着唇,十指不自觉紧握。  头又开始晕了,真是该死的……好久没犯病,她还以为没事了……  “白夜,白夜?!”  关野感觉到了白夜的不正常,立马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然后就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白夜。关野的脸也一下子白了,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直接将手伸到白夜的衣服里。  “不是什么大事,老毛病,头晕……”  白夜颤抖着说着。  她的拳头还握着,柔嫩的掌心中全是印子。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血液,惨白如纸。  关野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样的小瓶子,打开盖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握枪的手……有点抖。  白夜拒绝了那个药,她不是心脏病,不需要速效救心丸。  白夜靠着墙闭上克制着呼吸轻喘了一会,睁开眼就看见关野关切的放大的俊脸。  “没关系,这是老毛病了。睡一会就好了。”或者昏迷一会。  白夜坚持着笑笑,说完她就又无力地靠了回去。  关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直接一手搂腿一手搂腰将白夜公主抱到怀里。  看着白夜突然苍白的脸,关野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眼中一片涩然。  白夜会头疼么?老毛病,又是什么时候的?  除了心痛的关心,关野还有一种可怕的猜测,这种猜测让他逃避着不敢看她。  白夜已经痛的晕过去,而晕的时候她最后的反应就是——  能晕倒真的好幸福,今天能睡着了吧……她以为自己很乐观健康,但其实一身病那……差劲。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理所当然地被楼管阿姨拦了下来,关野根本懒得说话直接掏出军官证,一句“她需要赶紧休息”就上了楼,留下一片冒着星星眼的女生。  关野心烦,所以什么绅士风度他也懒得保持了,哗哗上了六楼站到6214宿舍门口关野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睛一眯第一反应抬着脚就要踢上去。  脚堪堪到了门前,关野想了想敲了敲门。  把门踢坏了白夜醒来会觉得麻烦吧,而且找人修门又会来一堆吵吵嚷嚷的人。  “谁啊——”赵晓璐敷着面膜一开门就看见关野抱着白夜站在门口,到口的话戛然而止,带着讪笑开了门。  “白夜你回来了?”温雪从室内冲了出来,差点撞到关野,关野一错身却见到这个姑娘粘了上来。  白夜苍白着脸窝在关野怀里,温雪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虚弱的样子,胸膛不见起伏好像没有了呼吸。  温雪眼中一下子漫上了泪水,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白夜鼻下,根本没注意到关野黑着的脸。  “她怎么了?怎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温雪看着白夜眼泪哗哗地流,马上她又拿袖子抹干眼泪,对着关野道,“赶快带白夜去医院那!白夜不会有事吧?白夜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关野蹙眉说了一句,“闭嘴,让她休息。”  温雪被关野的语气吓到,话都吞在嘴里,但是关心白夜的心情永远占上风,她马上道,  “白夜她真的没事么?医生怎么说的?”  关野的眼中都是满溢的复杂,将白夜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想起白夜在昏过去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这辈子最讨厌医院,让我回去睡睡就好。”  关野看着白夜白皙又柔美的侧脸,伸手触摸她亚麻色的柔软长发,心中叹息着歉意着。  ——“很多事情,你不懂。关野,在感情上你根本就是一张白纸,既然已经是一张白纸了,自然是怎么画都可以。”  赵云再见他的时候这么和他说,可是还有一句他没有告诉白夜。  “你也喜欢她,不是么?所以你和我一起注意到了这个女孩,这个祭品。”  高坐云端的公主,是每一个男生的梦。
  军训的最后一天,白夜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内容她忘记了,但是睁开眼睛在思维还混沌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惆怅。  那是梦的残余,但是梦中的情和景没有留下一丝的印象。  白夜蹙着眉闭着眼睛扒拉着手机,就是那手机嗡嗡的声音把她吵醒了!所以说她就应该弄成静音而不是什么震动。  扒拉过来一看,一条未读信息。上面关野两个字明晃晃的,信息只有四个字:再见,安好。  真是关野一贯简洁明了的风格那,不过不应该都是什么勿念什么的?白夜把手机扔到一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什么呢?  “白夜,白夜,教官们走了!”温雪在白夜的床底下跳啊跳啊,小脸红扑扑的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白夜闭着眼睛,又睁开,再闭上,最后无奈地说,“是那,走啦走啦。你在高兴什么?”  温雪看了白夜两眼,捂着嘴偷笑。那个总是占白夜便宜每天暗戳戳地躲在角落里窥视白夜的的关野关少校终于走了,她当然高兴。  如果关野知道温雪是这么看他的,倒是有趣了。  “对了。”白夜突然想起来,关野千叮咛万嘱咐说他们最后一天就离开,到时候要见她最后一面。  白夜不喜欢这个说法,所以在关野说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  最后一面,听起来怎么都很不吉利。白夜哪里知道,关野是真的怕自己哪一天就死在别国他乡,可能连个骨灰都没有。  最后一面,说的是他自己。  七点二十,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正这么想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电话,还是关野。  “喂,我刚起床正要去——”  “不用来了。”关野的声音有点低沉,白夜有些愣怔。  不用去了?也好……忽略不明来由的惆怅,白夜嗯了一声就要倒在床上。  不需要我去那就不用去了。  怎么莫名地觉得,这句话有些伤人呢?  对面的关野好像也知道白夜的想法,轻声笑了一下。  “不用来了,看着我和我做一个道别吧。”  看着你?白夜莫名其妙地盯着手机,好像关野能从里面蹦出来一样。刚睡醒的白夜脑袋还在停工之中,一双大眼睛含着迷茫瞪大看着的,可萌。  关野把玩着手中的手机看着对面宿舍楼上的一个阳台,上面已经有一个女孩在看着他,但是这个人不是自己想要的。  “对,看着我。我就在你们楼下。”关野的声音其实一直是低沉的,尤其是在他认真地说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中总带着一种大提琴的优雅。  只是白夜的脑袋是更晕了。  “嗯,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白夜直觉地认为是宿舍正门底下,事实上就算一早上关野闯进她们宿舍和她道别,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所以白夜又加了一句,“你别站太显眼的地方。”  “嗤——”关野直接被逗笑,这丫头刚醒来可真是迷糊的可爱。  站在关野身后的小士兵看见关野脸上泛起的笑容,甜腻的让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关少校这是恋爱了么?  小士兵不自觉偷偷地往关野身边走了两步,结果还没靠近,就听见关少校用绝对是温柔的声音说,“我就在操场上,你在窗口就能看见我。”  接着,小士兵就见关少校捂住了手机听筒微微俯视地看着他,“基础功不够扎实,脚步虚浮,回去负重十公里越野。”  “啊——”关少校果然是魔鬼——  “再加十公里。”关野无视小士兵面带菜色,淡淡地加了一句。  “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一点,关少校?”听筒中传来因为听筒被捂着而模糊的女声,带着一点晨气的软糯,关野把听筒拿起来贴近耳朵,笑了。  他一直关注着的阳台上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窗户打开亚麻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她也在看着他。  “我现在后悔没有去你楼下唱歌,然后守着我的公主从高塔上跳下来。”  关野喃喃道,他看着白夜手突然握紧。舍不得,放不下,舍不得,放不下……  军绿色的军车就停在身后,一身丛林野战军军装的男人深邃坚韧的目光直视着楼上的少女。  多情自古伤离别。  白夜心下也微微叹气,有叹息吧。关野电话那边传来吵杂声,能看见他身后来了一个上校军官的军人对着他说了几句,“别儿女情长了……金三角那边……马上去!”  关野的站姿,面对着从身后来的军官但是身子微侧分明眼角还能看见她。在这样的时刻觉得每多看一次都是无比珍贵。  “走吧。”白夜挂了电话,看着咫尺天涯的男人,温柔地说。  她知道,再轻的话他也能听得见,只要她的唇会动能动,他就能知道。  他就是这么棒的男人。  关野也不再儿女情长,而是在操场上,在众人已然围观的目光之下,在冉冉高挂的红旗之下,在白夜的楼下在白夜的眼中,敬了一个军礼。  蓝天白云,没有口号没有硝烟。关野右手指接太阳穴上方,接着直接扭身一个跨步上了车。车门啪地关上关住了一切追随的视线。
  “你小子会整啊,还弄这么一出。我可是你长官可还没见过你给我敬礼,姿势这么标准,给我也来一个。”  刚才来通知他要离开的上校锤了关野一下,接着掏出香烟递给关野一支。  关野有些魂不守舍,推开了上校的手。  上校也没有不乐意直接坐在位置上拿出火柴把烟点了,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起来。  “你这一趟闹得可不小,你代表的可是关家的态度,这悔婚弄的,赵家可算是彻底给得罪了。就是因为刚才那个丫头?”  关野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也没抽就拿在指尖。  “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倒想和人家有关系呢,人家不愿意和我有关系。”  关野郁闷,上校却乐了,“你小子说话和个绕口令似的,和着这么长时间了人还没拿下啊,这可真不是我们关少校的风格。”  说完上校就哈哈大笑起来,很爽的样子。  可不是爽,看着关野吃瘪可是不容易啊,关野刚到新兵连的时候因为人帅年龄小可没少被欺负,可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大少爷一样的男人一个人干趴了一个连。  科普一下,一个连是三个排的编制,也就是90到120人。  啧啧,上校想想那时候一脸白净还带着青涩的关野再看看现在轮廓刚毅的男人,不由地感叹到部队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但是,他们这样的国家机器还是做个机器比较好,不然倒霉的还是身边人。  上校摸摸眼下已经不明显的疤痕,想了想还是对关野说,“你小子,聪明点以后就不要离那姑娘太近,你这根本就是害人。”  看到关野不以为然的神态,上校也有点恼,“怎么,你能给她未来还是怎么的?天天枪林弹雨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人能给人家姑娘一个正常家庭?”  “那怎么,当兵的还不让结婚了?”关野心烦,直接点了根烟叼嘴上,也不管狙击手不让接触刺激性物体的常规,“再者说,人家根本没看上我,还害什么害。我自个害自个自个和自个过不去不碍着人吧?”  “诶,你小子!”上校一急眼,然后又无奈了,他指指自己眼睛下面的疤,叹了口气。  这个彪悍的汉子在车上舒张着双腿,眼睛却是闭着。  “当初疤子他妈带着疤子,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见不到面的丈夫,两个算是相依为命。不说生活不容易,就单说……你也知道,最乱的那几年,一个漂亮的女人孤身一人会遭受什么……”  “不怪疤子不认我这个爸,除了生他其他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就是疤子他妈生产的时候我也不在。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疤子他妈。她……是自杀,她怀孕了受不了,跳河了。”  “呵,军人,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军人!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哪儿!我TM在哪儿!”铁铮铮的男儿啊,眼泪就那么淌了下来,沿着黝黑的布满沟壑的脸,“我在巴以边界维和呢。”  “……我在保护我的国家,但是我的家呢!我的家呢!”上校从口袋里掏出烟,手有点颤,最后直接把一盒烟扔在地上一军靴踏上去踩住。  全车寂静。  都是T部队的,都是自己人,上校的事情他们也知道。这不怪他,真不怪他,也不怪国家……他们都有什么错呢,他们保家卫国有什么错呢?  怪就怪那个世道,那个乱世……不把人当人,欺凌弱小,糟蹋女人,尊严都被踏碎的一个时代。  关野深深吸了一口烟,让那口呼吸深深沉进肺里,他听见自己说,“我不会这样,我会保护好……”  “你保护什么,”上校的靴子在地上撵着,“法律保护军人的妻子,可是你惹了谁?你让她得罪了谁?”  上校带着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关野,让他都感觉眼睛被灼伤不自觉偏了头。  “你有权有势,可是那个姑娘不一定是。”上校一语成箴,“你给她惹下麻烦了。”  关野也扔了手中的烟,犀利的眼睛眯起寸步不让。  “她和疤子她妈不一样,就算我不在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说完关野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倒在了座位上,右手捂着脸左手在身侧握成拳。  上校在他身旁坐下,怜悯地看着他。  咱们这种人,需要坚强的女人……那要咱们,又有什么用呢?  送走了关野,白夜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烦闷。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维乱糟糟的一团,还有淡淡的惆怅。  果然她这种人就适合没心没肺,什么送别离别的事情根本不适合自己。  躺着更加心烦,白夜打算直接出门走走。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在桌子上震动的声音大的吓人,白夜蹙眉走过去,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号码,怀明的号。  怀明的?怀明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白夜心里一抽,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的烦闷可能不是因为离别,而是因为血脉相连感应的心悸。  “喂……”白夜的声音有点虚,她害怕又紧张。  在怀明知道她新联系方式的只有一个人……白宇。  “喂,白夜么?!你哥哥出车祸住院了!他的助理派人来接你,现在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车祸?!白夜突然眼前一黑好像能感觉到那窄小的空间和闷热的温度,还有疼痛。  “喂,白夜白小姐你在么?现在时间紧迫,白小姐你快点……”  白夜愣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她直接飞奔出去,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手机,好像这是她最后的倚靠了。  “严重么?他在哪里被撞的?现在在哪儿?医院怎么说的?!”  对面好像愣了一下,但是白夜根本没有感觉到,她的心中被焦急恐惧占领。那个在绝望中给她生的希望的人,也出车祸了?……  “在108国道上,好像是他开的太慢了,后面一个装煤的卡车司机疲劳驾驶……”  白夜的心一缩,她整个人一个踉跄,手机落在了地上。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帕萨特车门口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靠在车一边看手表一边在校门口张望着。  一个女生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白皙的皮肤亚麻色的长发,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就往黑色帕萨特走了过来。  “白小姐你可算来了。”男人压压帽檐哑着嗓子说道,然后打开车后门,“咱们快走,赶时间。”  白夜有些恍惚地进了车门,她心里一片揪疼,看眼前的东西都有些恍惚。  在路上她克制不住给白宇打了很多电话,但是白宇一个都没有接。  他是真的出事了,不然她的电话白宇无论多忙、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接的。这是白宇一直以来的习惯,白夜的手机号他专门存在一个手机里,而那个手机白宇会一直带在身上。  在他们闹僵之后依然如此。  可是白宇没有接电话!几十个电话一个都没有接!  一个都没有……他真的出事了……!  白宇的血型特殊,不知道血库里还有没有RH阴性血,车祸后没有血源怎么办,如果输血不及时怎么办?!  她的血也不可以用!  白夜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慌乱,不停地打着电话,心在一片毫无起伏的嘟嘟声中渐渐下沉。  她不是超人,在面对她关心的人和事情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慌张的小女孩。  她是一个妹妹,她有多喜欢白宇呢……  在这一刻她根本忘了自己是有力量的,她的整颗心都扑在了白宇身上。  白宇就是她白夜的劫——反之亦然。  开车的男人看着坐在后座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女生样子的白夜,嘴角划过一丝狞笑。没想到啊,杀人有如厉鬼的白夜其实就是个白痴?这么简单的一个小伎俩就将人骗了过来。  看着白夜紧张难过的样子,男人只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这个男人就是刺杀白夜失败后被秘密撤销军职的李建国,他想要报复白夜,而正好其他也想要白夜死的人找到了他。  瞌睡了就有人给他送枕头,两人一拍即合,策划了将白夜骗出来的一套戏。  听到那人计划的时候李建国还不相信,但是那个人笃定地告诉他,只要将白宇,车祸,108国道几个关键词说出来再加上他高超的演技,白夜肯定会上钩。  李建国现在已经红了眼,他的一生他的前程!都怪这个女人!  我想杀你,找人杀你,你乖乖让我杀就好了,你死了我就能升职了。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让我的任务失败!为什么要毁了我!  鸭舌帽下阴狠的表情一闪而过,接着又面无表情。他早年当过特务,也是因为当特务的时候被自己的同伴一枪射穿了右手臂最后被掉到军区当教官,一切都毁于一旦。  最恶心的是他现在的直系长官就是他出任务时将他击伤的同伴。人家靠着上次任务的功勋升了职,而他则一辈子就能呆在阴暗的角落!  他能变成这样都怪他们!就因为人家是某军区大佬的嫡系所以他这个无背景无势力更的边缘人果断被牺牲。  这就是现实。  李建国并没有仇权仇势,反而从中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而开始帮一些家族接受一些黑色灰色边缘的活计,也让他抱上了一些大腿,生活明显改善了很多。  本来还能更好的,都怪这个女人!  不过也快了,他自己不方便出手,他联系了两个亡命徒接收。那是两个身上不知背着多少命案的江洋大盗,在入狱之前和李建国就有过愉快的合作,这次他们越狱出来第一时间联系李建国,想捞一笔之后逃往越南。  李建国自然乐的将白夜这个麻烦转给他们。第一是日后也可以和自己脱离关系,二来他自己自从受伤后能力大不如从前,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很可能搞不定白夜。  白夜在黑暗中鬼一样的杀人方式给李建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当兵白的黑的也经历了这么多年,白夜的身手不能说第一,但是谁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留一手?  这么多年过来,李建国学会了惜命,每次任务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幕后,哪怕失败了自己的命也不会有危险。  白夜不断地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绪,越是在紧急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北开的大学城新校区本来就在郊外,是新开发的一片区域旁边都是一些新兴小区人烟稀少。而李建国目光冷凝开车生猛,一路上横冲直撞,也就四五分钟的时间就停了下来。  白夜抬眼看他,透过后视镜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不好!  李建国发现白夜眼神的变化,狞笑一下摘了帽子,右手伸到嘴里取出两个垫块又在脸上揉了揉将一些妆揉掉,整个人都变了一张脸。  白夜微一眯眼,没有说话。她此时已经知道她中计了,但是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白夜,我们又见面了。”李建国直接从车上掏出一把黑垫垫的手枪瞄准着白夜的太阳穴,“从我这出来,麻利地。”  “李教官这是又要让我罚站么?”白夜顺从地举起双手从后座钻到前坐,离的距离有点远她夺不过李建国手里的枪,自己又什么都没带。  刀,枪都没带,她太匆忙了。  下了车李建国拿出一个手铐直接把白夜的双手拷上,手枪放低指着白夜的腰,“这次不是罚站了,是要你的命!。”  白夜不动声色地跟着李建国向前移动,眼中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嘴里面不关痛痒地说着话,“所以这是一个骗局咯?为了把我骗出来,还真是让你费心了。”  “哈哈,”李建国自然注意到白夜的小动作,他根本不以为意,他现在就在自己的手心里还能翻出去不成?他李建国失败一次难道还会失败第二次?!  “这真是一个简单又有效的骗术,不过费心的可不是我,哈哈。栽在自己人手里的感觉怎么样?”  “真不怎么样。”
  白夜下了车,收回视线。  在她的角度能看见街角上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停着一辆警车,而那里在李建国的死角。  想到现在他们的样子从外面看不出来她是被枪指着,白夜微微侧身让手上的手铐暴露在阳光下。  但是还不够。  “反正我马上也要死了,怎么说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设计这个骗局的。嗯,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怎么这么笨的上当,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不是因为你说白宇,任何一个人车祸我也不会往出跑,也不会过来。”  李建国想想可能也是这么回事,但是白夜明显没有说完,他也就很是好奇地听着白夜继续往下说。  “我在8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就是在108国道上,一辆拉煤的大卡车因为司机疲劳驾驶当时直接就撞了过来。看到迎面而来的逆行卡车后,我父亲将方向盘往右打死车直接撞在了防护栏上,可是还是没躲过。车的左边直接被压扁了,就像一个被捏爆的番茄。”  白夜伸手想指指自己的额头,可是举起来才想起自己的双手被手铐铐住了,她无奈地放下双手,“我额头上原来有个疤,那个个不明显的疤就是在那次留下的,我和白宇坐在车后我父母坐在车前出事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次车祸使我和白宇父母双亡,而白宇当时受了重伤差点也回不来了,在他保护下的我……我只是重度擦伤……”  想到当时的场景白夜的眼中好像还是一片猩红,还有一个温暖的结实的怀抱,一句坚定但是语气虚弱的话——  “小夜,哥哥不会让你受伤的。”  她欠白宇一条命,而且那时候白宇因为特殊血型无法根本没有办法用她的血,她扯掉了输液的管子不管大夫的叫嚷,站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着,等着医生的消息。  那样的感觉,她再也不要有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车祸之后,她对车辆有一种惧怕——  看现在的白夜根本无法想象,那时候她根本不敢坐车也不让白宇开车,后面她上初中的时候一直是白宇骑着自行车带她,或者两人就走着去她的学校。因为这个原因白宇把她上学的初中整个收购下来,在里面建了一栋别墅。  在这种情况下,她才慢慢好了起来。  到现在,她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感谢何炳臣,没有何炳臣那种亡命徒般的培养,也就没有今天的白夜。  但是她还是怕啊,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种感觉,那种无助和绝望!她从来没有忘记从白宇身上慢慢流下的血,糊住了她的眼睛。  车祸,108国道,是白夜的噩梦,一辈子的噩梦。她在那场事故之中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还差点失去了哥哥。  她失忆了,白宇骗她说她是记事晚,她也当做什么都不懂地接受。  白宇以为她忘记了那场车祸,她的失忆是那次车祸导致的,因为在白宇出院的时候,白夜已经昏迷了。  其实她都知道,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车祸后失忆的。  她记忆所丢失的内容,比他们想象的要少。  但是,今天是谁将这件事情用作钓她上钩的利器?  “咚”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李建国一笑贴着白夜腰的手枪一顶,“说完了么?”  白夜点点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李建国大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里,刚才还听你说了半天的话?”  “你在拖延时间?”白夜红唇微张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李建国摇摇头,“你装的太假了,震惊可不是这幅样子。啧啧,你不是也在拖延时间么,在这个时间难道还有人能来救你?可笑。这次我找的杀手已经埋伏好了,他们就在对面的银行里,我们约定好暗号,如果他们准备好了就给我手机响一下。我在这里一直在等他们准备好的声音!”  李建国的连因为激动而扭曲,“现在,跟我走!”  白夜随着李建国向前踉跄了两步,随后嘴角也是一抹笑容,让李建国愤怒又不安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可恶笑容。  “你知道历史上的反派都是怎么死的么?”突然警铃声大作,白夜举起手上的手铐,手铐在日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让李建国眼晕。  “反派都死于话多。”  白夜的话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警察,不许动,举起手来!”  就是刚才,她好像想要给他指额头上的疤的时候!该死,被算计了!  后面就是警察,前面不到三步就是约定好的银行,李建国一咬牙一手揪住白夜的手铐直接往银行里冲!  李建国的身体在白夜的身前,身后的警察不便于射击,也就是一眨眼不到的功夫白夜就已经被李建国拽到了银行!  真是拽,白夜根本是脚拖地手上一圈的红色伤痕!  该死,力气就是她的弱势,所以近距离和李建国打起来她其实一点胜算都没有,这也是白夜一直隐忍至今的理由。  就算李建国带伤,其实她打不过他,她擅长暗杀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搏击。  进了银行,两个人都不由地愣住了。  这——银行里面没几步远就躺着一具尸体,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保安制服,他连腰上的警棍都没有拔出来就被射了个透心凉。三个摄像头都被击碎,里面的柜台里有个脑袋中心有个血洞的女人。  其他的人都蹲在角落里,银行里各种混合的臭味。  “呀,来了。”一个拿着锯短了手柄和枪管的五连发手枪的小个子跟李建国打招呼,“这就是你要我们干掉的那个女人?长得真不错,哥几个都舍不得下手了,哈哈!”  “强子,这是怎么回事。”妈的,这两个人把约定地点闹在这里是来抢银行来了?李建国眼前一黑,强自镇定道。  “就是这么回事,跑路没钱怎么行。”小个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都快扫荡完了,刚才听声儿,你把警察引来了?”  “少和他们废话!”另一个腰上别着枪的高个子走了过来,拔出枪指着白夜。“你,滚过去!”  “建国哥,你当过兵不是?这套你懂,现在有警察,我们咋出去?”
  白夜按照高个子的说法往墙角一大堆人质的地方移动。  这是一个不大的农行,因为时间还早而且地方偏僻按理说应该人不多,所以抢匪才选择了这个地方。  谁知道不讨巧的,这农行虽然小但也是大学城附近唯一的一家农行,这两天又正赶着要交学费啊杂费啊书费的,所以还是有些人早起来排队取钱。  这些人就倒了血霉。  白夜慢慢挪到角落,地上滑她双手保持不了平衡一个踉跄,就在白夜觉得重心不稳的时候,有个人扶了她一下,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白夜就栽在了这个人的怀里。  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是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十分温和的男人,这个人带着她小心地挪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然后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低声地说着,“地上不干净,你先将就着坐着吧。”  也是温暖的声音,同时带着温雅和清爽的声音,白夜看他的脸,果然是这个人。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藏青色休闲衬衫,微微的自然卷留到耳际,温润如黑玉的眼睛看着她,里面的安抚能让人心瞬间安定。  白夜记得他,这个借她衣服,又被她抢了雨伞的男人。  “每次见面的时候我都很狼狈呢。”  白夜坐下举起自己的手铐小心地将碎发拢在耳后,可是因为不习惯也不方便,动作十分笨拙头发也没弄好。  一双温暖的大手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我看你好像喜欢这样弄。”  没有感觉到他话中的其他含义,白夜现在的注意高度集中,但是男人的冷静和沉稳感染了她,不由得,她也笑了。  不过这个场景肯定不是笑的时候,他的动作刚才已经被劫匪注意到了,因为劫匪们正在和李建国商议什么所以只是警告了他们两眼并没有动作。  但是白夜和这个男人都知道,这样的劫匪才是真正的江洋大盗,他们并不会吝啬两颗子弹来结束他们的生命。  现在没有动作,只是他们没有兴致罢了。人命,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值。  白夜周围或蹲或瘫坐着四个人,除了和她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还有一个银行职员一个年轻学生和一个中年妇女。  地上一滩红的白的黄的有血还有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白夜眯着眼睛想着应对方法,最后无奈放弃。  她现在这样双手被拷着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希望外面的警察能给力一些,不然他们这些人质可真的是很不安全,性命不保啊。  周围一片紧张,只有男人和没事人一样坐着,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淡然。白夜侧头看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有拒绝回答,而是扭身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还是她喜欢的感觉,一直那么的稳。  “林书隐。”男人接下来把手放在了她的手铐上看着手铐好像在思考,但还是不忘安慰白夜,“你放心,咱们会安全的。”  “嗯,林书隐,我是白夜,白夜行的白夜。”  白夜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却突然感觉手上一松,她整个人一愣正要睁眼就感觉耳朵痒痒的。  是呼吸,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  “不要乱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夜侧头,又是一个偶然,林书隐的唇就在她耳边,结果他们的唇就那么擦过了。  白夜的唇有点湿有点凉,而林书隐的,是温热。  时间静止,白夜看着林书隐慢慢又红起来的耳朵和不自在移开的身子,把双手放在腿上,那种想要调笑她的心思根本控制不住。  “我没有乱动啊,乱动的是你那。第二次了,亲密接触~”  白夜好像玩的开心根本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银行抢劫案现场,地上有不止一处尸体,可不是什么调情的地方。  她的动作让周围蹲着的人侧目,白夜却还是带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林书隐微微侧目,逃避那红润的唇,嘴角却带着笑。  李建国从进了银行之后就拧着眉,他是想犯罪没错,但是是处理掉白夜之后拿着钱消失而不是和抢劫案挂上关系。他明显高看了这些歹徒的智商,他们没钱想到的就是抢劫抢劫杀人抢劫!  “建国哥,想什么呢?”矮个子抢匪看着李建国不怀好意地笑,“现在哥几个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建国哥看你的衣服打扮就知道混的也不容易,都到了让我们来处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地步了。现在银行,咱们已经抢了,钱,已经拿了。建国哥,咱们这么熟了也不说废话,我们是越狱,可是建国哥你干的那些事要是抖出来也是要吃家伙的吧。咱们还不如一起干一票大的,直接拿上钱去越南,那儿我们有兄弟,坐地分钱,建国哥你还不是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高个子看着李建国被矮个子说的有些松动,悄悄和矮个子对了个眼色,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李建国身后一把夺过了李建国手中的配枪然后直接一甩手,枪被扔远了。  “你们!”李建国心一紧,随即马上调整过来。这两个人明显要拖他下水,如果要是不答应的话他们和可能会把他也直接解决。  想到这里,李建国立马变了一个脸色,和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哈哈大笑道,“那是肯定的,后面就得指望你们兄弟了。这破地方我也呆的腻了,现在被开除了军职也是一身轻松,现在一屁股骚还不如跑远点。”  李建国是有一些心动,但是和这两个人狼狈为奸说不定那天自己就被坐地分尸了。  银行外的警笛声越来越响,矮个子吐口吐沫举起五连发直接往门口走。  “我呸他的,警察怎么了,还不是龟毛地呆在门口。看爷爷我崩死他!”  矮个子刚打开门一颗子弹冲着他就过来了,矮个子因为比普通男人一个半头所以瞄准头或者咽喉的子弹擦着头皮就过去了。  一阵焦糊的味道,矮个子啪地关上门后退进银行里,心有余悸地摸摸缺了一块的头皮。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一阵焦糊的味道,矮个子啪地关上门后退进银行里,心有余悸地摸摸缺了一块的头皮,露出一个丑陋狰狞的笑容。  “这条子挺硬啊,差点就要了老子的命了。”  高个子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情况,枪漫不经心地指着李建国问道,“建国哥,该怎么办?”  李建国心中一片死灰,他原来还存在侥幸心理如果没有被警察看到他有办法,但是现在——  “不用怕,他们不敢上来,咱们有人质。”  李建国冷着脸扭头向墙角看去,那里哆哆嗦嗦的蹲着五个人,各个都低着头,他们每个人肯定都是面若菜色。  白夜低着头,被手铐拷在一起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浑身似乎在瑟瑟发抖。感觉到李建国的视线白夜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虽然好似镇定但是李建国还是从中感觉到了她的不安。  是那,现在她的生死就掌握在他手上,她怎么能不忐忑呢?  只要第一个崩了她!李建国的脸瞬间扭曲。  “先拉一个枪毙了,把尸体扔出去,警察投鼠忌器不敢进来。然后咱们再和警察协商,让他们和咱们以人质做交换给咱们车让咱们出去。”  李建国恨恨地看着一脸压抑不住紧张的白夜,脸上泛起一股子快慰。白夜现在成了她的心病,每次想要她命的时候总出那么多事,这次终于可以一了百了。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李建国只能从白夜身上寻找安慰。  矮个子的绑匪狞笑一声走向了蹲着的五个人,其中的中年妇女突然抬起头来尖叫着,“你们不就是要钱么?钱,要钱我有,我老公是市局的……”  “废话真多!”矮个子绑匪直接掏出五连发对着中年妇女,看都没看她脖子上的金链子,“叫什么叫,再叫老子第一个解决了你!”  被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中年妇女的脸色更加青白,她的下身淌出了淅淅沥沥的黄色液体,伴随着还有一股腥臊的臭味。  她直接被吓得失禁了……其他的四个人头低的更低,这时候也没有人笑话她,如果她当出头羊而能够饶过自己倒是好了。  人人这时候只求自保。  “喂,你们都是作什么的,大声告诉爷,说不定爷还能饶你们!”  “我——我爸是交通局局长!”一直低着头的年轻学生突然抬起头来大声说,矮个子劫匪将枪口对准他,他连眼睛都没有眨。  矮个子劫匪一笑,歪着嘴把枪口移开了,“有点种。”  之后矮个子劫匪又问了那个银行职员和林书隐,银行职员没什么好说,而林书隐是大学老师。  “先毙了那个小姑娘,她是最危险的!”李建国看见劫匪直接跳过了白夜,急了。接着他就感觉到腰上顶了把枪,一直在他身后带着的高个子劫匪笑了。  “就是要危险,才是最重要的人质啊。”高个子劫匪轻描淡写地说完后就见矮个子劫匪直接从银行柜台后面又赶出了三个银行职员,他将五连发对着一个男职员直接叩响扳机。  人没死。  枪没弹了,矮个子绑匪骂骂咧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子弹往枪里面塞,一边扭头对李建国笑,“建国哥让你等急了,我这就弄死一个。”  银行外面警灯闪烁,不一会就停满了车,李建国明白现在警察和武警还有突击队都出动了,对面的制高点上已经有狙击手准备好了。  矮个子绑匪这次是真的想要这些人质都死在这里了,管你老公和老子是谁,看他们的意思要留到最后做交换条件的反而是他一直想弄死的白夜。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死白夜而是怎么让自己活下来。看着矮个子一枪崩了一个银行职员,血洒了一地,李建国拿指头比开高个子顶在他身上的枪,冷笑道。  “不用防着我,能弄死咱们的是窗户外面的那些。”  高个子看了李建国一眼将枪收了回来,但是李建国看着他轻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知道他并没有放下对自己的警惕。  “将人质都集中起来,排成扇形挡在前面。对面楼上有狙击手和突击队,人质可以阻挡他们的视线,保证咱们的安全。”  李建国调整好了心态,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然后一指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林书隐,“你,去把百叶窗和折叠门都放下来。”  林书隐点点头,暗暗看了白夜一眼然后走上前去。白夜的身体半蹲不蹲好像在颤抖,她的目光微闪然后跟随众人起身站在扇形的边缘。  李建国看着面前的人墙总算有一点安全感,他点点头然后对高个子绑匪说,“现在外面的人肯定来头不小,但是咱们有这么多人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会他们可能会派专家喊话,统统不要理,现在都知道,出去就是个死字。”  “将那具尸体扔出去。”李建国目光闪过一丝狠毒,“让他们知道,激怒咱们的后果,一个不够就再杀一个!”  矮个子点点头,让林书隐将门拉开一条缝然后将尸体扔了出去,他仿佛能听见门外人们激愤的声音,但是最后都化作无可奈何。  “里面的劫匪们听着,我们现在给你们送一个手机进去,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门外传来了喊话的声音,矮个子劫匪看看高个子劫匪,高个子劫匪略微思索了一下,看了李建国一眼。  李建国眯着眼,点点头,然后指着林书隐道,“让他去取,来送手机的人身上有隐形摄像头,他们要通过给你手机的时候拍摄下来银行里的情况。”  矮个子劫匪咔的给枪上膛,脸上流露出嗜血的笑容。  “把手机送过来吧!”  林书隐的手上还沾着前一具尸体的血,他按照指示又将折叠门打开半人高的缝,门外一个穿着一身防弹服的警察只刚到银行门口就被里面的矮个子一通扫射挡住了步子。  “扔过来!”矮个子在里面吼到,外面的警察根本看不到银行内的情况,迫于无奈只能把手机扔了过去,接着又是一阵枪弹,警察又退了回去。  这次试探失败,劫匪很了解他们的套路,银行里的情况根本无法调查清楚。  林书隐又合上了折叠门,他的目光闪烁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白宇突然头疼,正在洗澡的他无力地靠在浴室的墙壁上,眉头拧紧。水顺着他五官深邃的脸淌下,流入轮廓分明的胸膛。  他微一休息披上浴袍只身出了浴室,熟练地走到床头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看都不看就倒出来三片,随即和水吞下。  白宇自从白夜从家里面搬出去之后就有严重的偏头痛,白天头痛欲裂连晚上也不能寐,就算睡着了也是噩梦缠身。  后面他就开始长期服用止疼片,安眠药,才渐渐好些。  他已经习惯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快感——白夜从小晚上睡眠就有问题,总会半夜惊醒,他现在也睡不着了。睡不着也挺好,去翻翻记忆,想想不该想的东西……  又一阵头痛,来势凶猛地让他眼前蓦地一黑,失去了意识。  “小夜……”他在说话,又像在梦呓。  过了一会,他的卧室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无人回应后门吱呀着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雪白睡衣的少女站在门前轻声唤着,“哥,哥哥?”  屋内无人回应。  少女小心地走了进来,看见蜷缩在墙角晕倒的白宇,脸上带着心疼眼中却是笑意。她上前扶起白宇,却被白宇的体重弄了一个踉跄。  “哥哥真是淘气呢,都晕倒了还不让妹妹我碰么?不乖的哥哥是要被惩罚的。”  少女费劲地将白宇扶到床上,接着坐在床边缘痴痴地看着白宇高挺的轮廓,细柔的指尖在他的眉间脸上唇间描绘着,脸上一片痴迷。  “哥哥真是完美呢,脸完美,唇完美,连身子也是……”  “时隔那么多年再见到哥哥,哥哥还一直是记忆里的样子,高傲的冷漠的不可一世的。”  她的目光带着些许的飘忽,像喝醉了的人一般,微醺。  知道白宇头疼的毛病,而她作为白宇的亲妹妹,早就在昨天就换了他的止疼片,一切只等着他今天不断地头疼。  结果他晕倒了。得多在乎呢?  白雪看着被放在白宇枕边的一个淡蓝色手机,上面的指示灯忽闪忽闪,她带着微笑点开,看见屏幕上来自“妹妹”的十几个未接电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黑青。  “妹妹?!白宇,我才是你的妹妹!”白雪直接砸了电话,接着还不解气,她低着头对着白宇低声吼道,随即想到了什么,她又笑了。  “得到了你,或者说,占有了你。你就是我的了吧?亲爱的哥哥~赵敏就是那么玩的呢,然后,从小对她冷漠的哥哥就是她的了。”  “我只是喜欢你那,哥哥。但是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呢?为什么要抛弃我呢,我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所谓的出国留学就是个笑话……”  白宇有严重的洁癖,在他身边的基本都是男人,就算是男人也不能碰他分毫,更何况是女人。  每次她带着威胁地靠近他抱着他的胳膊之后,白宇都会回家狠命的洗澡,那个架势分明是连自己的皮都不想要了。  这样的白宇,这样的哥哥啊,你是在为谁保留着什么呢?白雪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轮廓分明的胸前和腹前游走,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脸,心中畅快满足又带着希望,还有被她压抑的苦涩。  “哥哥,就要得到我了,得到你一直奢望的‘妹妹’,你开心么……”  就在她的指尖下移快要到达他的男性特征的时候,一只手,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无力但是坚定地抓住了她的手。  白宇睁开了眼睛,眼中都是白雪熟悉的厌恶愤怒还有狠戾,他抓着白雪的手慢慢握紧再紧,紧到青筋突起。  “滚!”  白雪看着他的眼睛,低下头,果不其然地见到白宇侧头闪躲,她隐去眼中的悲伤说道,  “我滚不滚无所谓,不过你亲爱的小夜妹妹还能不能活着,我也不知道了。”  白宇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他直接坐起一只手直直捏着白雪的脖子。  “你说什么!小夜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被骗到职业杀手那里,现在估计已经在出国的路上了~”  白雪压着身子脸被憋的通红,但是她的脸上和眼中都是畅快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恶毒突破了悲凉喷薄而出。  “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骗么?因为我找人说你出车祸了呢,她就傻乎乎地去了。你说,她怎么那么傻?~”  白宇浑身的力气方服务一下子被抽干,脸色也被抽成苍白。  小夜……小夜你绝对不能有事!哥哥说过保护你!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白宇一下子从床上跳起随便穿了衣服拿了钥匙就往出冲。  路过门口的时候白雪在他身后大喊着,“你知道她在哪里么?!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她现在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白宇猛地回头,双眼猩红,他盯了白雪一眼,就一眼,里面森森的杀意。  “她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她!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就算死了,她的尸体也是我白宇的!”  “她出什么事,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句话是轻飘飘的,轻飘飘的,白宇连提到她都觉得没必要了。  白雪倒在还充满着白宇气息的床上,看着他就那么焦急地带着慌张和绝望地离开,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本来就可悲不是么?从来被抛弃的都是她……  泪水流淌在脸上,她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身体像一滩水一样滑到地上。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团,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腿间,寻找着一丝丝的安全感。  但过了一会,她又笑了,脸上还带着泪,她又笑了。  “哥哥,你有多爱她,就得有多爱护我,不是么?哈哈……呵呵……呜呜……”  痴必成魔。  最近疯了的人真的是不少。  或者说,只是我们才发现罢了。  白宇在白夜身上注射了定位芯片,他每时每刻都想知道她的位置,他原来就说过,失去她的消息,他会活不下去。  就这么自欺欺人也好。  白宇打开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不像话,手机上白夜的未接电话刺痛了他的眼,他深呼吸一口打了个电话。  小夜,等哥哥过去。
  手机响了起来,温雪急忙忙的拿起来看,是一条汇款短信——又是一万。  温雪神色复杂地坐在餐厅的角落,面前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何叔叔每个月都会给她打生活费过来,但是她……不想要,尤其是父亲明里暗里的示意要巴上何叔叔,要将自己交给他照顾……  温雪咬着唇,却没有放下手机,她依然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心中慌乱一片。  她在担心白夜——白夜早上神色慌张地跑出去,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夜——  “诶,张村那边发生抢劫案了!农行被抢了!人都死了好几个!”  “你开玩笑呢吧?这什么年代了谁脑袋抽了去抢银行啊?”  “谁骗你啊,张村那边都是警车,连市政法委的都出现了!乌压压一片警车啊,可是了不得!可是那歹徒更可怕,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他们还扬言如果不放他们离开就继续杀人!反正他们人质多,警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说的和你见过一样,再说,就算张村发生抢劫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后不去那里了呗。”  “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啊,一点也不关心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每天新闻里报道的事情多了,你关心的过来么?忧国忧民的你以为你是谁,你管的着啊。”  食堂门口的人们来来往往,有几个聚在一起谈论一下时事,都当做故事讲。  温雪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手有点抖,却不再迟疑……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手机中忙线的声音让她的指头不自觉握紧,白夜出门从来不会不接电话,这是怎么了?  其实她……早该打的……早该打的,而不是坐在这里心慌地等待……  温雪的身子有点软,她继续打,电话终于通了,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喂,是白夜的家属么?请放心,警方正在努力救援,但是也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背景是警笛声还有吵杂的人声,温雪好像听到了尖叫声还有劫匪叫嚣的声音,“把那辆运钞车开过来,我们得坐上车才能确保人质安全,不然——”  温雪颤抖地挂了手机,脑中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做好心理准备……节哀顺变……温雪的脑中嗡嗡的,他们说的是谁,是白夜么?他们拿的是谁的手机,是白夜的么?  是她认识的那个……白夜么?  温雪没有眼泪,她的目光空洞,几多的不可置信,随即她猛地站了起来就往出跑,像个疯子一样根本不看前面的人一路冲撞着出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那个白夜!  她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按了一个人的名字,在接通之后温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救救……救救白夜吧,求求你……关野求求你……”  她还是哭了。  关野愣愣地听着电话另一边温雪哽哽咽咽但是尽可能地说完了白夜的情况,从早上接到电话神色慌张又恍惚的出门到后面张村发生银行抢劫案到警方接了电话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对面的姑娘挂了电话,关野还有点恍惚的样子。  “关野请求暂停任务!”关野放下电话,从座位上拿出跳伞装置就往身上套。  “胡闹!”上校一把拉住他,将关野狠狠地按在座位上,“给我坐好!看看现在咱们在哪儿!你跳下去就能回去了?!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关野的眼睛一下子通红,直视着上校一把打开他的手,突的又起身,一字一顿地说。  “白夜遇难,我要去救她!”  上校直视着他的目光,也严肃道,“你的任务是维和!不是参与刑事案件!你是一个军人!不是管一些鸡毛蒜皮小事的警察!你身上扛着星星,你背负着的是军人的责任!”  关野脑中一团乱,全都是白夜可能被威胁可能被枪指着更可怕的是已经被丧心病狂的劫匪……  他听了上校的话竟然一把就用手扯下了自己的肩章!  一个金色的星星,滚烫到扎手。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做什么军人。”  上校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见里面的固执坚持还有担心恐惧,他说,“关野你知道,巴以的冲突正到白热化,我们许许多多的兄弟正在浴血奋战,等着我们的救援。我们每晚去一分钟,就有一个兄弟白白牺牲!就有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关野!”  看到关野没有松动,他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武凯的遗书,你给他家人带去了吧。小子最崇拜你,死了,也只让你替他回家。他觉得是种荣誉。”  上校沧桑了许多,但是关野仍旧没有做声,低着头,握着肩章的手紧了一下。  关野知道,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  可是不是别人在受难啊,那是白夜啊!  关野深深吸口气,将另一边的肩章也扯掉,他将肩章慎重地拍在上校的手上,目光中不知觉含了些失落。  他关野,红色出身,从小立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  十八岁高中毕业读北京军事最高学府,本科毕业之后直升国防大学进行更加规范的军官教育。  二十三岁以全科满分成绩于国防大学毕业,授予少校军衔,后直接被特种大队T大队收纳,靠两年打拼获得了整个T部队所有人的认可,秘密任命为T大队第一编队队长。  在整个军界,关野不靠出身不靠权势纯纯靠男儿的一腔血性纯纯靠军人的一番士气打出了一片天,就连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们提到关野也都是带着欣慰的。  这样的人,他的军事生涯对于他而言,一直是一切。  但是,在此时此刻,关野突然觉得,这些东西都没什么重要。  “上校。”关野立正挺着右手手指指着太阳穴上方给上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拜托了。”  上校看着他,看着这个一身铁骨骄傲的男儿,第一次拜托他,也是第一次给他也敬了一个军礼。  “好样的,关野,去吧……有什么处分,我给你担着。不管军功怎么样,我也是窝囊了,我是懦夫!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关野,一定要出色地完成任务!”  “是,长官!”  关野拍了拍上校的肩,扭头看了看一飞机的同伴们,推开机舱门深吸了口气。  白夜,你要好好的,等我过去!  我会保护你!  活着,等我!  “等等!关野!电话……”  关野愣怔地扭过头看见上校带着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握着机舱门的手就那么松了。  “结束了。”他听见上校这么说。
  劫匪和警察的对峙还在紧张进行,警方试探的接触失败并且在李建国这个奸细的背叛之下被迫撤销了制高点上的狙击手和突击队。  警方一时间陷入被动。  “建国哥,还是你有办法,现在条子根本不敢拿怎么怎么样了。”矮个子一脸兴奋地道,而李建国则是面色深沉。  没有出去之前什么都是白搭。  “告诉他们,要给咱们准备运钞车让咱们出去。”李建国想了想,随后走到那个中年妇女身边,“你老公真的是市委的?够分量不?”  看到妇女想要说话,他接着说道,“你要搞清楚,如果你撒谎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中年妇女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一下子结巴起来,眼中全是恐怖,“我老公,他是……他是……农业处的一个……一个……”看到李建国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放过我吧,我老公只是一个科级干部,他根本说不上话的……放了我把。”  “艹,TM的这个女人一点用没有!”  矮个子劫匪不耐烦了,拿出五连发直接就把那妇女打成了个筛子,血激撒了一片白夜被淋了半个身子。  林书隐已经回来,见到矮个子劫匪不耐烦地直接向白夜走来微微蹙眉挡在白夜的身前却被矮个子直接拿枪指了头。  “小白脸让开,老子早就看你们这对狗男女不爽了!妈的老子是来抢劫的,懂什么是抢劫么!你们在那角落里苟苟且且的当老子眼瞎?!要不是这女的还有点用老子早就一枪先崩了你们!”  林书隐见矮个子这么说干脆直接护在了白夜身前,一张脸上仍是淡淡的处变不惊让矮个子看的更不顺眼。  “她就是个富商家的女儿,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但是她的身份并不能保护你们安全脱险。”  林书隐的声音沉稳的,淡淡的,看见矮个子不以为然他也不介意而是转身面向高个子,高个子的枪就在手里颠着看着林书隐。  “外面来的有武警官兵还有拓州市刑警大队,主要领导有刑警大队队长张子东还有市政法委书记孙传敏。张子东是刚上任的新官最近正在抓拓州的治安,进行了拓州安全白日活动,而孙传敏更是根基稳固,从基层干部一步步爬到现在市一把手的位置。”  林书隐有条不紊地说着,同时白夜被他小心地护在身后。  矮个子看了高个子的眼色,也走到林书隐前面和高个子对了个眼色然后问林书隐,“这里的事情你倒是清楚的很那小子,说了这些,你想提什么要求?”  矮个子一脸蔑笑,他们的命都在自己的手上,他还想和自己耍什么花样。  林书隐摇摇头,“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孙传敏和家父有些渊源,可能会给我两分面子。”  “屁,这都什么时候了书呆子,还面子不面子!呵,这是要命的买卖啊。”  矮个子唾道,但是李建国和高个子都同时明白了林书隐的意思。  确实,白夜虽然厉害但是那只是武力高一些,按林书隐说的,这拼权势的砝码还没有她的份儿。而这个男人开口的意思就是他的来头肯定不小,不然他不可能在生死当头的时候说出这种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你这个小白脸倒是挺识时务的。”高个子看着林书隐一笑,随即拿出警方给的手机说道,“把那辆运钞车开过来,我们得坐上车才能确保人质安全。”  林书隐悄悄拽了白夜的衣服一下,看了她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让白夜又舒服又难受——明明还是淡然和温柔,但是就是最终告别的感觉让她的心一突。  这人——  林书隐向高个子示意,然后从他那里接过手机说道,“我是林书隐,一会一个女孩会作为人质被带出。不要反应过激,一定保证人质安全!”  对面沉默了一下,传来一声,“好。”声音沉重。  林书隐道,“辛苦了。”  矮个子看着林书隐一愣,这人是要拿自己换他女人?他不怕死?  “喂,你什么意思?”  林书隐笑笑,“就是这个意思,把她带出去做人质。如果不放心,你可以把我也带上。不过不带她我也是不会出去的。”  李建国也愣了,高个子的眼中狠戾神色一闪而过。他对林书隐道,“是条汉子,你们一起走!”  林书隐点点头就要伸手去拉白夜,但是说时迟那时快高个子突然就站在他面前举起了枪!  接着,高个子的头上一瞬间闪过愣怔和不可置信,一颗头就在林顺隐的面前直接爆开!  矮个子反应迅速但是还是迟了,他刚要扣动扳机两颗几乎没有间断的子弹直直的射向他的胸膛,子弹直接嵌在胸口,巨大的动能在体内释放,矮个子整个胸膛一片血肉模糊人也被炸飞了出去!  是白夜!
  从被从墙边带出来白夜就在准备着——李建国进门被高个子踹飞的枪在不明显的角落,白夜在移动的时候悄悄藏在了身前。为了掩饰枪的形状她一直微弯着身子装作胆怯屈服的样子,而她的身子却绷得死紧一直在寻找机会。  就在林书隐和三人谈判,三人的目光都对着林书隐而在林书隐身后的白夜处于视觉死角的时候,她才准备暴起伤人。  她射击水平很高,能够将单射手枪打出连射,她计划一颗子弹解决高个子然后一个DOUBLETAB解决矮个子。  高个子其实才是这次银行抢劫案的组织者,他的目光一直戒备着李建国,只有在他准备枪杀林书隐的时候才会露出破绽。  而矮个子的反应要比高个子慢,解决掉高个子后面再处理他完全可以。  白夜射杀了两人正要把枪口调转顺势干掉李建国却突然看见李建国也从地上拿起了高个子死后剩下的枪,而且已经瞄准了她!  白夜瞳孔微缩,但还是淡定地举枪射击!  要在李建国定身射击的时候干掉他,不然在人质众多的情况下和一个经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军人对战根本毫无胜算!  一人一颗子弹,一人一把枪!同时瞄准,射击!此时比的就是稳定,拼的就是谁先死!  两声枪响作了一声,白夜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李建国的眉心,而李建国死的时候眼里都是不甘!  白夜理解他的不甘。  因为。  她的面前挡了一个男人。  林书隐的胸口有一个汩汩流血的窟窿,一个贯透伤造成的小洞却能流出这么多的血。  “真是乱来。”林书隐捂着胸口弯下身子,不知道是在说劫匪还是在说白夜。  白夜看着他苍白的唇一瞬间有些愣怔,接着马上捂着他的伤口带着他就往出冲。  “救护车!救护车!”  他怎么会帮自己挡枪,会死的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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