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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归来的小说,重生也可以,要长一点的————拜托了_百度知道
强者归来的小说,重生也可以,要长一点的————拜托了
我没多少看过的,大家可以尽情推荐——————————
我有更好的答案
仙界修仙 ,作者莫默 。一个未经历天劫的普通人抓着雪白的仙女之腿,飞升了仙界。他的艳遇不断,他泡仙界最难泡的仙女,他的成长让仙界各大势力为之侧目,恐慌不安,他收恐怖而又强大的仙兽为宠物,面对着种种阴谋诡计,这个菜鸟抬起大脚一一荡平!
感觉符合你的要求, 所有强者归来, 和重生的小说,主角开始都不会强的逆天,都是慢慢成长的!
我知道,我是很喜欢成长类的,但是那些啥都不知道的主人公,一见到点壮观的就目瞪口呆之类的,太汗颜了————所以喜欢强者重生的
我推荐的小说 主角不会目瞪口呆 只会是别人对主角这样 看看吧 你会喜欢的 对了还真有一部老书修真的 星峰传说
主角渡劫失败重生的 很好看主角修炼的是肉体 那强度 没话说了
给一个女人。。。呃。。而且。。这要还不是目瞪口呆的话,全天下的人就都是稳如泰山了。。。
我没话说了
采纳率:18%
傲世九重天、剑神重生。
嘻嘻、不知道LZ喜欢网游不、
重生之贼行天下。
太巧了,你推荐的我都看过,有缘人啊。。。
看重生还是看穿越吧
异世邪君,凌天传说,遮天、求魔、仙逆
《猎者天下》 那时烟花写的 我觉得不错 你可以看看
女主??。。。我不看女主的。。好意我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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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杀人。  四岁还是更早。  但是无论我杀掉多少人总会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个被我杀掉的那名老财主。  他杀猪似的叫嚷。  不过无济于事。  因为那柄锈迹斑斑的菜刀镶嵌在后脑,只留下不到寸余在外。  奇怪的是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的情绪,也没有兴奋的感觉。  不,应该是没有任何情绪。  我感觉就像是切菜劈柴一样。  你切菜劈柴的时候会不会恐惧兴奋?  我开始第一次逃亡。  尽管非常不专业,但是摆脱跟踪来的打手却是足够了。  可惜,他们带来了猎犬。  而且是嗅觉最灵敏性情最凶猛的豹犬。  它在树洞中发现了我,拼命地狂吠着扑上来。  我淡淡地望着它。  就在它快扑到身上的时候,我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血红的冷酷残忍的眸子,以及狗嘴里那股恶臭。  蓦然一根树枝就那么突兀地深深刺入狗嘴里。  豹犬甚至来不及惨叫哀鸣就挂了。  它的冲势太猛烈了,直接冲到了我的身上。  于是锋利的爪子在我身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伤痕。  我终于还是摆脱了追捕。  夜晚的山林各种野兽的咆哮吓退了那群懦弱的家丁。  后来的事情记忆就非常模糊了。  流浪。  不停地流浪。  从那个毫无眷恋的山村到雄伟壮丽的城市,从草原到沙漠,再从沙漠到海边。  饥饿一直伴随着我。  混乱。  非常混乱。  到处都在打仗。  很多人死去。  很多人流浪。  没有食物的时候,我什么都吃。  树叶、草根、野菜……甚至是死人。  他们是欺负我的那些人。  我想尽办法杀掉那些家伙。  有一次甚至在房梁上躲了七天七夜,就为了刺出那一剑。  我的剑很快。  快到不可思议。  我是从他们垂死的表情看出来的。  我也从不知道什么是剑法。  我只知道能够杀死人的就是好剑法。  所以我的出手极快、极狠、极准、极绝。  我只用一剑。  我也只会一剑。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杀人。  那是种快乐的感觉。  非常快乐。  或许是那一次开始的吧!  流民。  是那帮穿着华丽的服饰的猪头们对我们的称呼。  暴民也是。  不过通常是我们由于饥饿,抢夺了粮仓的粮食后的称呼。  那时会有大批的军队来围剿我们。  尽管输多赢少,但是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作风却让官兵始终无法彻底铲除我们。  何况流民的数量越来越多。  直到某一天,他的出现。  他是一名将军。  雄伟如山的身躯,厚实如海的胸膛,可徒手开天辟地似的手脚,还有就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  不过,我留意到的却是他腰间的那柄剑。  长、宽、重、厚、黝黑深沉的铁剑。  他面对潮水似的流民,淡淡地迎了上去。  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海中。  但是,很快就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流民潮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离。  我又看见了他。  宛如中流砥柱似的坚定,和战神一般的傲岸。  所有掠过他五丈以内的对手,全部失去头颅血喷如泉。  我就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杀戮的快乐。  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那喷涌而出的血泉带给我无限的向往。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决定了一生都要追逐的目标。  杀戮。  快乐的杀戮。  唯有杀戮的时候,我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  在这个乱世拥有一份人的尊严。  而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于是,我决定开始练剑。  用活人练剑。  危险或许是最严厉的老师,我的剑法是在流浪中进步的。  催促我进步的有流民、官兵、盗贼、也有浪人。  我开始受伤。  各种各样的伤痕。  乃至于没有人相信那段历史。  我居然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流血也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候,我流出的血比每天喝的水还多。  很多。  在许许多多孩子还在流鼻涕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流血。  当他们骑木马的时候,我已经正式成为“一窝蜂”的一员。  那是西北最凶悍的马贼。  我是最年轻的响马。  那年我七岁。  刚刚结束了流民的生活。  因为在将军天下无双的剑法下,流民溃不成军。  甚至被解散。  因为将军说,只要见到任何流民,就不会是活着的。  他渴望流民们不听话。  那样的话,就可以把他们变成尸体。  用杀戮来实现。  结果,流民渐渐少了,甚至消失。  于是,我成了响马。  我的武器就是一柄裁决。  剑就像是人。  人有很多种。  所以剑也有很多种。  人分善恶。  剑也分善恶。  裁决无疑是最凶恶的一柄剑。  它现在是我的武器。  因为我是最凶恶的人。  只有最凶恶的人才配用最凶恶的剑。  我淡淡地盯着他。  他也奇怪地看着我。  旷野的风特别温柔,象少女一样害羞。  天上没有云彩,一望无际地蓝。  晴天。  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已经很久。  他终于发现眼前那个孩子在看什么。  剑。  裁决。  他赖以成名的裁决。  只是眼神非常奇怪。  不是羡慕。  也不是恐惧。  而是……渴望。  他忍不住问道:“你想要这柄剑?”  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狂笑。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  居然渴望得到他的剑。  他是谁?  “天王老子”赵宋。  没有人不知道赵宋的名字。  江湖恶人榜排名第十的超级大恶人。  他的剑斩杀不知道多少江湖高手。  甚至包括华山派的掌门人-“鹤剑客”苍松。  号称中原十大剑客之一的苍松,连人带剑被一剑两断。  连一剑也没有挡住。  他的弟子们甚至仅仅被瞪了一眼就吓昏了一大片。  今天,居然有个小孩渴望自己的剑。  他感觉有趣。  很有趣。  所以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小孩回答了一个愚蠢的答案。  “是!”小孩的语气淡淡的。  赵宋狂笑。  不过,他马上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孩蓦然走近、跌倒、出剑。  这一剑极快、极狠、极准、极绝。  赵宋醒悟过来时,出剑已经晚了一步。  有时候,一步已经足够。  轻敌是他送命的根本原因。  那一剑斜斜刺入颈侧气管、穿过口腔、切断舌头、钻出百会穴。  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血争先恐后地喷出。  徒劳地妄想拔出那柄剑。  可惜硕大的眼睛开始迷茫。  瞳孔中映出的是淡淡的快乐的脸。  那个小孩是魔鬼。  赵宋死前最后一个想法。  
    裁决毫不起眼。  宛如破铜烂铁。  但是即使地狱火也难以炼化它。  它坚硬、锋利、沉重。  稀有。  非常稀有。  据说天下一共只有一柄。  那和它的炼制方法有关。  它需要一种非常特别的方法才可以炼化黑铁成剑。  而唯一知道的那个人殉剑后,剑成。  所以,裁决就成了绝响。  天下无双。  “一窝蜂”非常有名。  在西北黄土高原简直横行无忌为所欲为。  他们甚至不畏惧将军。  他们是一群职业强盗。  非常专业。  我的加入只能是偶然。  因为“蜂王”欧阳阔海看上了我和我的剑。  “喂!小子。跪下!当老子的‘蹬子’!”疤脸嚣张地笑着。  蹬子是富人上马时候的垫脚的仆人。  蹬踏的是仆人的背脊。  疤脸蓦然感觉非常愤怒。  因为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下的那个小孩一动不动。  “臭小子,你他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疤脸怒喝道。  身边的几名为虎作伥的响马甚至走向小孩。  小孩还是一动不动。  当人们都以为小孩已经吓傻了的时候,他动了。  仿佛幻影一般动了一下。  那三名人高马大的汉子凄厉无匹地惨叫着倒地。  指缝间咽喉流出喷泉似的鲜血。  小孩依然无动于衷。  淡淡的眼神透露出快乐的神色。  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杀戮的快乐。  疤脸忽然感觉全身发冷。  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小孩正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咽喉,淡淡地微笑。  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站着。  小孩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似的,凝视着他的背后。  然后,疤脸才听见仿佛可以救命的声音。  “‘一窝蜂’和你有仇?”那是“蜂王”欧阳阔海的声音。  小孩依然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下。  疤脸身后的人给他压力。  宛如席卷一切的龙卷风似的压力。  他并不高大,但是极其威严冷酷。  宽广的额头,漆黑的眉毛,冷电似的鹰眸,冷酷的鹰勾鼻子,紧抿的嘴唇,处处透露出王者风范。  欧阳阔海慎重地盯着那个小孩。  身边的“天蝎”秦九发现一件事情。  大当家居然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盯着那个小孩。  上一次,被这么盯着的人是沙千里。  西北道上与“蜂王”欧阳阔海并驾齐驱的“银狼”沙千里。  结果,沙千里死了。  显赫的狼帮被欧阳阔海收编。  这一次,将是那个小孩吗?  可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小孩没有死。  欧阳阔海也没有死。  从此,“一窝蜂”多了一名少年剑客。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杀人不眨眼。  甚至快乐。  所以人们叫他快乐的杀人蜂。  他杀了很多人。  有些是响马。  有些是官兵。  有些是肉票。  有些却没有任何原因。  从来没有原因。  莫名其妙地死在杀人蜂的剑下。  他的剑更快、更狠、更准、更绝。  死的人也更多。  所以,当他十岁的时候,终于发生了一件事。  江湖恶人榜杀人蜂排名第十。  他杀的人足够建造长安城。  用白骨。  那年我十岁。  我知道应该离开“一窝蜂”了。  因为组织已经遭到武林盟主铁在烧的不满。  非常不满。  独孤阔海占有了一个女人。  漂亮女人。  非常漂亮。  任何男人看了都难免冲动的女人。  只有我没有。  或许因为我还太小。  所以,我从奄奄一息的护卫嘴里知道了她的来历。  中原武林盟主铁在烧的未婚妻子。  天山派掌门爱女。  柳如烟。  独孤阔海终于做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应该同时激怒两个巨人。  铁在烧。  中原武林第一高手。  刀君。  天涯刀下没有一刀之敌。  更何况铁家还是庙堂上的大家族。  铁在烧自立门户多年。  但是他的弟弟却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外人。  他的弟弟比铁在烧还要声名显赫。  将军。  柳轻侯。  天剑。  西陲武林盟主。  西陲武林第一高手。  天山派掌门人。  于是,我目睹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西北道横行多年的“一窝蜂”数万响马全军覆没。  不。  至少还有一个人活着逃出来。  我。  我亢奋。  因为那不是战争。  而是一场绝对不对称的大屠杀。  没有任何活口。  企图用投降来换取生命的响马们得到了另一个结果。  死亡。  通常是被砍成肉酱。  我牢牢地记住了对方。  铁家堡。  铁家军。  天山派。  还有无数中原西陲的各路好手。  我躲在血泊中等待着机会。  没有人注意到我。  即使注意到也不会防范一个孩子。  于是,我快乐地干掉了所有发现我的人。  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全部解决。  一剑就够了。  直到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瘦、高、阴沉。  本来慷慨悲歌的铁汉变了。  就在看到衣衫不整的那个女人时。  还有独孤阔海。  独孤阔海得意地道:“铁盟主,你还想要这个破鞋吗?”  我恍然大悟。  原来他就是铁在烧。  刀君,铁在烧。  铁在烧的表情非常奇特。  仿佛是惋惜,也仿佛是怜悯。  但是却根本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  就好像不屑一顾。  而看独孤阔海的眼神却象是在看另一种东西。  垃圾。  “嗡!”  得意的独孤阔海冷笑的脸忽然一分为二。  仿佛原来就是拼在一起的。  铁在烧仿佛根本没有动过。  但是,明明已经出手了。  而且是死手。  天涯刀。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休想躲过此刀。  故名天涯刀。  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典故。  只是想不到这么快。  快到根本看不到。  我颤栗。  不是恐惧那柄刀。  而是激动。  如果有一天,可以拥有铁在烧一般的尊严的话……  无敌的尊严。  幸亏他没有发现我。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更重要。  那个女人含泪望着未婚夫,仿佛终于可以从噩梦中醒来。  可惜,噩梦才刚刚开始。  独孤阔海的“蜂王鞭”毒蛇似的缠上了她的脖子。  瞬间窒息而亡。  一刹那,我还以为独孤阔海复活了。  可是我马上发现了真相。  独孤阔海依然一动不动。  铁在烧却仿佛没有动作一般痴痴地看着柳如烟。  可怜的女人。  我想不到铁在烧为了家族的尊严做出此事。  纹丝不动。  
    接下来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样闪过。  大获全胜的喜悦变成哀悼大会。  贞节不屈的柳如烟成为侠女抗暴的典范。  铁在烧和柳轻侯的二女儿柳如霞订婚,并决定举办盛大的婚礼。  没有人胆敢反对。  甚至是私下里也不敢。  因为铁在烧和柳轻侯决定的事情神也无法改变。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孩偷偷地溜出了血流飘杵的山寨,头也不回地走入了江湖。  他是大屠杀唯一的幸存者。  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学会了一样东西。  欺骗。  通常和杀戮结伴同行的手段。  生活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我。  我发现这个道理的时候,刚刚被中原西陲武林朝廷通缉。  通缉令的内容很简单。  姓名:不详  绰号:快乐的杀人蜂  身份:一窝蜂二当家  排名:江湖恶人榜第十  年龄:十岁-十五岁  特征:不详  武器:剑  剑法:极快、极准、极狠、极绝  嗜好:杀人  最佳战绩:杀“天王老子”赵宋  过程:一剑穿喉  注意事项:此人疯狂  赏金:十万两白银  要求:活捉  通缉令出处:六扇门、铁家堡、天山派  当时,十两银子可以足够普通家庭充裕地生活一年。  所以,面对整个江湖的喧然大波,我只好做一件事。  消失。  彻底的消失。  仿佛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  刚好我从铁在烧身上学会了一样令我终身受益的本领。  欺骗。  欺骗所有想要捉拿我去领赏的人。  最好的欺骗是什么呢?  我当然不可能凭空地消失。  我更不想继续自己的寻找无敌尊严的道路。  于是,我决定加入名门大派。  既然不能放弃修炼,也不能随便杀人。  那么只好寻求指导。  当今江湖帮派林立,门户森严。  想要混水摸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临走时我顺手牵羊同时盗走了大批的稀罕珍宝,连同独孤阔海爱若性命的汗血宝马。  一日千里东行。  尽拣一些荒芜的古道。  我精确地计算着时间。  凭借着汗血宝马天下无双的脚力,想要追上我累死那帮家伙也不行。  登高远望,远远地模糊看到一座庞大无匹的城市。  由衷的喜悦中,蓦然返身、跃起、出剑。  动作快如惊电奔雷一气呵成。  汗血宝马哼也不哼地马头落地血喷如泉。  我淡淡地看着抽搐的马腿没有任何表情。  费力地将马尸扔入坑中埋好,再扫除所有一切痕迹。  我才拿起装满金银珠宝的皮囊搭在肩上,满意地哼着歌曲离开。  三年流民三年响马的生活早就教会我舍弃一切危险的东西。  惹人注目的汗血宝马就是其中之一。  裁决是其中之二。  但是叫我毁掉或掩埋真是太不甘心了。  没有汗血宝马我还可以走路。  没有裁决我却会丧命。  于是我砍了一根坚韧的岁寒竹。  藏剑。  灵机一动,我成为了乞丐。  竹杖、皮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小乞丐标准装备和外貌。  大模大样地走在官道上,我知道自己非常象。  不。  简直就是。  三年的流民生活本来就是乞丐生活。  唯一担心的是大城市通常都会有丐帮的分舵,稍微露出破绽可是大麻烦!  我淡淡地随着人流涌向城门。  凭着我在响马期间向马秀才学到的文字轻松地认识到城门上的两个大字。  成都。  马秀才是专门被劫持来写要挟信的文案。  后来发现响马的待遇着实不错,比教书好很多就留了下来。  这老小子仗着是老白脸,居然勾引某位千夫长的情妇。  事后我借故干掉了那个千夫长顺便学习文字。  目不识丁的父母被土财主玩文字游戏陷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我不想再被玩弄。  学习。  成都。  蜀境第一大城市。  同时让人联想到很多事物。  蜀中唐门。  峨嵋派。  青城派。  这三家经历数百年风风雨雨仍然屹立不到的门派。  可惜蜀中唐门从来不收外姓弟子,甚至连不是嫡系都不收。  峨嵋派清规戒律最是严谨。  名列武林七大门派之一,择徒之严让我胆怯。  因为会严密调查身份来历。  包括祖宗三代在内。  看来只剩下青城派了。  武林七大门派:少林、武当、天山、昆仑、峨嵋、崆峒、长白  选择的标准是武林永恒的主题。  切磋。  所以,每年不但各大派掌教会切磋一下,门下的弟子也会切磋切磋。  争夺排名。  将参与排名赛的门派包括:华山、青城……等。  如果排名的是武林九大门派那么就一定是这九家的次序变换。  当然,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是雷打不动的第一、第二。  而且,出家人的火气不大。  一个讲究四大皆空。  一个考虑清静无为。  加上博大精深的武学渊源、千锤百炼的招式规矩,要胜他们可是千难万难。  但是,剩下的门派竞争就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惨烈。  每年都是以选手残疾或死人结束。  因此对人才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试想,排名靠前一点来报名的弟子就多一点。  来寻求保护的客户就多一点。  市场竞争是残酷的。  这就不止是名誉。  还有利益。  每提前一个名次,总收入的差距就至少相差数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原来如此。  我在最热闹的茶馆呆了几天,总算弄清楚了所有情报。  去年的排名赛青城位居第九,此刻正在拼命网罗学武人才。  当然,这对今年的排名赛并没有帮助。  但是,多网罗一名学武人才,就多一份收入、少一份竞争、多一条关系。  在这种精明的商人算盘下,青城派决定今年招生500人。  额满为止。  招生条件的小道消息如下:  资质高者欢迎。  有基础者欢迎。  背景雄厚者欢迎。  有钱者欢迎。  年龄限制在8-10岁  没资质没基础没背景没钱超龄者拒绝。  我靠!  还真不是普通的现实!  看着门庭若市的青城派招生处,我好不容易交了五钱银子的报名费抢到一份名额。  
    看着门庭若市的青城派招生处,我好不容易交了五钱银子的报名费抢到一份名额。  名称:青城派  历史:开山祖师上官惜羽……本派坐落在风景秀丽的青城山巅……  学制:八年  学费:100两银子/年  学分制:修满150分毕业  毕业分配:军官、教官、镖师等  ……  考试:实战  讲课:除本派前辈外,还会有请少林、武当两大派名宿、当代著名宗师作专题讲座。(收费)  饮食:免费(小灶另收费)  奖励1:每年派内排名赛前16名免收当年学费/住宿费/饮食费/发奖学金。  奖励2:凡是在排际排名赛取得优秀成绩者均有资格接受“沧海堂”长老传授本门更高阶段武功。  若取得前十名成绩,可列入种子高手名单,享受最优惠待遇。  特别提示:不得退派。  叛逃者废除武功。  看完简章,我叹了口气。  难怪世道越来越乱。  唉,名门大派简直成了超级奸商。  不过……我喜欢!  嘿嘿!  银子,我来了!  入门考试非常简单。  只要走进一幢屋子,在走出来就好了。  但是,我听到了宛如没有一般的呼吸声音。  接着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心跳。  非常缓慢。  隔了一柱香才跳一下。  好深厚的内功啊!  我情不自禁地惊讶。  血液的流动更加离谱。  不流。  只有死人才不流。  鬼?  一流高手。  我没有修炼过内功。  但是我凭借着野兽一般的直觉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是观察。  我不害怕。   平安地通过了考核。  我穿上崭新的青色劣质布料短袍长裤。  怎么看都是跑龙套的角色。  实际就是。  唉!命苦。  窗外有瀑布。  不老峰。  不动瀑  圆月高悬时,甚至可以看到峰巅楼阁。  禁地。  沧海堂。  收藏着历代珍贵道藏。  还有本派最上乘的武功心法。  偷是不现实的。  据说堂内扫地的仆人都是银腰带级别高手。  名门大派武力等级划分:  每个等级腰带分为:  高级:三颗五芒星  中级:两颗五芒星  初级:一颗五芒星  篮腰带:入门级  白腰带:学徒级  黑腰带:见习级  银腰带:入室级  金腰带:高手级  玉腰带:种子级  彩虹腰带:长老级  如果混到银腰带就可以看了。  最好是做到金腰带。  玉腰带是要夺得派际排名赛的前十吗?  美梦。  我开始了青城派学武生涯。  大开眼界。  美女。  超级美女。  她就坐在我的前排不远处。  我开始赞美自己的运气。  如果不是无聊地参加剑法基础理论课,绝对不会遇到她。  她简直和柳如烟媲美。  不。  她更美丽、更清纯、更典雅。  兰花。  对。  就是兰花。  直到下课我还盯着她不放。  阴笑。  惊醒。  是邻居。  成都绸缎业大亨独孤锋寒的三公子。  独孤寂灭。  由于老子出身青城派,儿子只好无条件也进了青城。  但是,名字虽然肃杀,人却是不折不扣的活宝。  武功样样稀松,旁门左道样样精通。  由于同住的另外两个人非常奇怪,所以独孤寂灭只好和我交谈。  他很八卦。  “古兄,莫非看上了那位小姐?”  “独孤兄,莫非有良策在心?”  “不,小弟是想请古兄立刻放弃!”  “为何?”  “因为她碰不得也!”  “为何碰不得?”  “根据小弟可靠情报,她是一位元老的孙女。”  “哪位?”  “你管哪位?哪位你也惹不起呀!”  “……”  “……”  第一次见到谷幽兰就遭到独孤寂灭的扼杀。  其实,独孤寂灭是好意。  谷一夫: 谷幽兰的爷爷,青城四老之一,  谷开天:谷幽兰的父亲,天字辈第一高手  纳兰秀琼:谷幽兰的母亲,江湖侠女榜排名第四。   谷文竹:谷幽兰大哥,竹字辈第一高手,掌门弟子&&&&&&   谷武魔:谷幽兰二哥,最具潜力年轻高手  “刀君”铁在烧  “天剑”柳轻侯  “笑看风云”上官惊梦  “破碎虚空”燕憔悴  “武圣”关山月  东刀西剑南拳北掌中乾坤,天下五大大宗师。  冷笑。  我不要女人。  只要一样东西。  尊严。  无敌的尊严。  剑。  无敌的剑法。  只有它才可以实现。  无数次噩梦。  午夜。  惊醒。  我却始终看不到那一刀。  我的脸。  分离。  一刀两断。  太快。  根本看不到。  我知道自己很快。  从来没有人躲过我的杀手。  一剑穿喉。  我是快乐的杀人蜂。  羡慕。  不。  狗屎。  太慢。  我感觉快要疯狂。  被那一刀逼的。  窒息。  佩剑。  握剑。  拔剑。  出剑。  收剑。  藏剑。  我着魔似的苦练。  任何时候。  剑不离手。  快。  更快。  太快。  ……  看不到。  每天都重复同样的动作。  不。  每天都稍微有点变化。  更快。  更狠。  更准。  更绝。  ……  我不能杀人。  只好刺树。  树很老。  很硬。  很粗。  很高。  万年铁砧松。  剑重。  钝。  宽。  厚。  长。  春夏秋冬。  松。  剑痕累累。  我知道一共多少剑。  每一剑都清清楚楚。  每天都是不多不少的数目。  两万剑。  本来只有万剑。  但人人都有两只手。  我不想左手变成吃饭的废物。  它不是。  快。  比右手快。  简直不可思议。  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了那一刀的奥秘。  我热血沸腾。  冲动。  准备挑战铁在烧。  直到发现辛苦。  我打消了愚蠢的计划。  姓名:辛苦  籍贯:剑阁  父亲:“翻云覆雨”辛百寿  母亲:“天女散花”唐花  兄弟姐妹:无、独子  特征:英俊、傲慢、不可一世、狂热  辛苦入门早。  奠基更早。  据说三岁开始练剑。  他天赋极高。  心狠手辣。  四岁杀恶霸凌峰。  五岁杀独行大盗费天  六岁杀川中七鬼  七岁杀“阎王笔”炎炎。  我发现自己并不孤独。  辛苦极强。  好对手。  铁在烧遥不可及。  大宗师。  我很弱。  非常弱。  而且只有一条性命。  通缉令依然有效。  所以我需要一样东西。  计划。  一步步地攀登的计划。  直到巅峰。  
  姓名:古辉  籍贯:九寨沟  父亲:古大年-死(战乱)  母亲:李招弟-死(战乱)  兄弟姐妹:无、独子  特征: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天赋:尚可  品行:吃苦耐劳  我淡淡地看着场中比赛。  战绩最差的50名取消晋级资格。  多余的那一个不战而胜。  随机抽签选择对手。  告示栏上最下方写着第88场古辉-韩智。  韩智。  我的第一轮对手。  秋季派内排名赛高级篮腰带第333名。  比我排名高6位。  是标准的被淘汰型。  我巨细无遗地观察了80场160名菜鸟们的剑法。  青城派剑法:篮腰带:基本剑法  白腰带:攻杀剑法  黑腰带:刺杀剑法  银腰带:半月剑法  金腰带:烈火剑法  玉腰带:圆月剑法  彩虹腰带:火龙剑法  青城派的升级考核非常严格。  根本没有办法混水摸鱼。  要排名。  要实力。  从初级篮腰带-高级彩虹腰带。  最快也要五年零三个月。  我不想引人注目。  每次战绩都在最后十几名。  很危险。  随时都可能被淘汰。  所以排名稍微提前几名。  基本剑法看一遍。  攻杀剑法看一遍。  太简单。  辛苦的感觉和我一样。  可惜。  辛苦可以垃圾一样一剑击败对手。  我只能扮演垃圾。  根据对手的实力判断。  胜。  败。  我淡淡的看着对手。  韩智。  他紧张。  剑尖颤抖。  手腕也颤抖。  对峙。  韩智不出手。  我也不出手。  ……  终于他出剑。  剑风凌厉。  步伐稳健。  攻杀剑法第111招。  山崩。  入冬以来他下过苦功。  这一招无懈可击。  可惜我不攻击。  横移一步。  退两步。  前进三步。  小丑似的满场跑。  出剑。  跌跌撞撞的时候。  山崩组合剑落空。  韩智由于巨大的惯性背后露出无数破绽。  我选择了最明显的那处。  裁判哨响。  胜利。  3分。  寒绶冷静地盯着那个少年。  他刚刚获胜。  没有喜悦。  也不兴奋。  他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场中小丑似的躲避。  不太对劲。  现在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收拾韩智。  十一岁时呢?  我能否避过山崩?  奇特的感觉。  好像算准了对方每一剑的死角。  每一步都踏入死角。  厉害。  原来他叫古辉。  没有习武的经历。  才入门刚好一年。  每季排名赛都是“尾巴”。  三季都晋级了。  有趣的小家伙。  每季都至少提前50个名次。  你不想引人注意。  还要升级。  慢慢观察好了。  我感觉背脊发冷。  那道目光盯着我的背影。  教官座位中的一个。  是他。  寒绶。  根本不用转身我就知道是他。  我看过他的比赛。  平凡。  战绩:中游  根据独孤寂灭的情报,他一直稳步攀登。  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  怀疑我吗?  我从死角看到他在细心地观看资料。  直觉告诉我那是关于我的。  看来计划应该改变。  名次要大幅提前。  中游。  不错的主意。  第二轮的对手是刘ァ  没有排名。  是上届被淘汰的选手。  补考生。  刘ナ荨⑶帷㈦锾蟆  简直就像是小姑娘。  我冷笑。  出剑。  乱劈乱砍乱刺乱舞。  攻杀剑法颜面无存。  但是非常有气势。  刘サㄇ印  越来越被压制。  连挡21记重斩。  不幸。  已经被逼出圈外。  古辉胜。  寒绶哑然失笑。  开始相信上一局是侥幸。  欺软怕硬的家伙。  居然高估了他。  我淡淡地观察着他。  看来效果不错。  你做梦也想不到我是谁。  你是谁?  抱着什么目的潜入青城派?  让人期待。  好玩。  ……  老天爷在眷顾我?  刚刚八场的对手居然一个比一个烂。  垃圾总动员。  我想输都不行。  那太着痕迹。  满分30分。  完胜选手。  晋级中级白腰带。  进行新一轮排名赛。  所有同分数选手之间的较量。  以前我的对手都是中下游的垃圾。  胜负都无所谓。  这次不同。  我的对手全部是完胜选手。  初级白腰带里的尖子。  比试非常正规。  椅子上全部换了人。  清一色的中级银腰带。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  林小仙。  我的教官会在眼前的10个人里产生。  选手的素质非常重要。  素质从先天的天分和后天的教导来。  天分不可强求。  教导却可选择。  所以就产生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尖子教官对尖子学生。(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我“幸运”地成为完胜选手。  共计8人。  我只认识其中一个。  因为几乎不跟任何尖子打交道。  除了他。  金鹏。  我的邻居。  古怪的家伙。  一个剑痴。  规则充满随机性。  不过制定者更加相信一件事。  真金不怕火炼。  也许是派内排名赛的关系。  也许人太多。  也许等级太低,不值一提。  派际排名赛就极严谨。  每个小组都会确立种子高手。  不会出现“误杀”。  就在我懊恼“幸运”的时候,对手已经公布完毕。  是随机抽签。  风思舞。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风思舞。  正好迎上一双愤世嫉俗的眼神。  轻蔑。  那是唯一的表情。  他也在看着我。  我还是淡淡的表情。  风思舞眼睛里露出奇特的神色。  仿佛野兽看到猎物。  独孤寂灭低声惨叫:“完了!你激怒了那个疯子!”  我依然淡淡地看着他。  上帝开始嘲弄我。  居然是第一场。  风思舞。  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他的剑很特别。  短。(只有普通长剑的1/2不到)  窄。(一指)  薄。(纸薄)  轻。(羽毛)  骤然感觉全身毛孔猛烈收缩。  不能防守。  不能后退。  不能畏缩。  唯有进攻。  置之死地而后生。  自信。  无畏。  追求大成大败。  你死,我活。  好可怕的剑。  好恐怖的剑客。  此刻心中只剩下两个词:钦佩。  苦涩。  这一战绝对不会有人平安离开。  无血不回。  更糟糕的是决斗中死亡,杀人者无罪。  风思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丈外站着的少年。  他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平凡的容颜骗不过自己的直觉。  他是一名绝对不逊色于自己的高手。  拙劣的表现,恰到好处的胜利,根本欺骗不了自己。  他的剑法很特别。  就像是他的人。  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外公说过:剑法的最高境界莫过于人剑合一。  那时候没有剑也没有人。  无我无剑。  非我非剑。  他和他的剑呢?  我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人气。  只剩下剑气。  人怎能有剑气?  剑才有。  剑身也感觉不到剑气。  只有灵魂。  剑怎能有灵魂?  人才有。  我一定要和他一战。  死战。  注:主要是年龄的修改,多亏提醒不是入门后过一年应该是十一岁,而不是十岁。  
  “请!”  风思舞放声长啸。  木剑宛如一条脱离束缚得道升天的潜龙。  它痛快淋漓地倾泻出亿万年被囚禁的冤屈。  天崩地裂一般的气势笼罩全场每一寸土地。  根本无处可逃。  这一剑是一种霸道无比的剑法。  传承者寥寥数人。  因为威力太大,反噬力量也太大。  今天。  风思舞。  青城四老之首。  “不死苍龙”费无极。  视若生命的-升龙霸。  全场鸦雀无声。  除了响彻大地的龙啸。  他仿佛看穿了我。  一丝不挂的我。  没有任何秘密。  愤怒。  象是一条毒蛇撕裂我灵魂的枷锁。  释放出沉睡悠久岁月的妖魔。  我的右手背诡异地变化着。  青筋扭曲如蛇。  千万个声音在脑海里怒吼。  杀了他。  杀了他。  ……  杀了他。  杀了他。  ……  终于。  风雨飘摇中一丝理智占据上风。  那是风思舞眼中的恐惧。  升龙霸唯一的破绽。  它挽救了我堕落的灵魂。  重新关闭重重枷锁。  禁锢妖魔。  龙。  近在咫尺。  肆无忌弹的爪牙几乎吻上我娇嫩的咽喉。  死亡离我如此接近。  仿佛一步之遥。  这一刻我只剩下一个感觉。  平静。  林小仙是人群中最冷静的人之一。  她意识到危险却来不及挽救。  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戮。  奇怪的是他的眼神。  惊呆了?  不。  是。  平静。  面对天崩地裂似的禁剑面不改色。  他是谁?  惊愕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斜刺里飞出一道闪电。  迅雷不及掩耳。  疾电不及瞑目。  快到鬼神难测的剑。  幻影一般的剑。  疾光电影。  人群中的识者再次犯嘀咕。  怎么又是禁剑。  丝毫不逊色于升龙霸的禁剑。  “狂雷天牢”金老大的不传之秘。  这一次神仙也没有办法挽回。  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局。  林小仙看着战场无可奈何地暗暗叹息。  我本来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可以躲过升龙霸。  蓦然发现根本不用解释。  因为金鹏出剑。  风思舞的剑让人想躲也躲不开。  金鹏的剑让人连想的时间也没有。  局面凶险万分。  十死无生。  风思舞的剑距离我的咽喉不到半寸。  金鹏的剑距离风思舞的剑不到半尺。  我仰天摔倒。  唯一躲过风思舞的剑的方法。  可是,如此一来就变成另一种危险情况。  我脱险。  风思舞的剑刺空。  人不受控制地飞过我的身体正上方。  金鹏的剑错过了风思舞的剑。  不受控制地继续向前刺。  前面阻碍前进的东西只剩下一个。  风思舞的右腋下“攒心穴”。  那是一处死穴。  一击毙命。  角度绝佳。  象是一次精心筹划的谋杀。  悲剧。  风思舞只想摆脱压力。  偶然陷入我的剑意中产生的压力。  金鹏只想救我。  却演变成证据确凿的谋杀。  我无辜。  却必须参与拯救行动。  因为两个人都不该死。  一个是孩子。  另一个是朋友。  我朋友不多。  独孤寂灭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救不了我。  我知道他被吓呆了。  很难过。  金鹏。  也是。  如果一个人肯挽救你的生命。  那么即使他是陌生人。  也一定会成为另一种人。  朋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犯错。  为了我。  永远不能。  幸好我还有一只手。  看不到的左手。  “丝!”  金鹏的剑宛如奇迹一般偏离了方向。  木剑齐柄没入花岗岩墙壁。  似乎从试剑堂建造开始就是那个模样。  惊险万分。  我淡淡的呼出一口长气。  希望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改变是我造成。  事实证明。  担心是多余的。  风思舞滑翔着粘在墙壁上。  象一只蜻蜓点水。  金鹏稳如泰山地单足撑地。  象一只金鸡独立。  唯一令我感到不舒服的是三个人的眼神。  林小仙。  风思舞。  金鹏。  三个人居然不约而同地露出沉思的眼神。  这一场比武起伏跌宕诡异莫测。  谁也没有预料到结局。  居然。  风思舞会认输。  只有十位中级银腰带和我、风思舞、金鹏知道原因。  风思舞从我身上飞过。  我的剑恰好可以刺入任意部位。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一丝反击的力量。  旧力全消,新力未生。  致命的瞬间。  不论我摔倒的姿势多么难看。  它实用。  不论我有没有出手。  那一瞬间,风思舞的结局都是一样。  死。  结果我莫名其妙地赢了第一场胜利。  绝大多数人都这么想。  包括我自己。  因为我本来是要输掉的。  天算不如人算。  贼老天。  这一次很无奈。  我不晓得会否丢小命。  不过有好处。  我多了两个朋友。  祸兮。  福兮。  比赛继续进行。  就像地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主观意志停止自转。  我终于可以休息。  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三场。  我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不可以弃权。  青城派认为弃权是耻辱。  懦夫的代名词。  身为青城人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死战到底。  有时候,名誉比生命更重要。  白道的规矩。  黑道的规矩恰恰相反。  我信奉黑道。  现在却必须遵从白道。  因为不论白道黑道都要遵守一个游戏规则。  入乡随俗。  所谓的江湖规矩。  违反的人都会遭到惩罚。  大多数人不相信。  我相信。  大多数人都死了。  我活着。  这已足够。  独孤寂灭无声地拍拍我的肩旁。  我明白。  那是祝贺两件事情。  生存。  胜利。  “咦?”  独孤寂灭古怪地看着我。  身边有不少人。  我听到两个人的脚步。  很轻。  比蚂蚁走路还轻。  或许走在雪地上也不会留下脚印。  金鹏。  风思舞。  “谢谢!”  两个人同时说。  没有说谢什么。  因为知道我会明白。  我尴尬。  想否认都不行。  谁都不是笨蛋。  相反。  站在我眼前的人都是天才。  只好沉默。  “疯子没想杀你。”金鹏道。  “小鸟却差点杀了我。”风思舞道。  两人居然是好朋友。  好到称呼如此离谱都没有生气。  笑。  意外。  “我知道。”我淡淡的道。  
    “我们很少交流。”金鹏道。  “也很少了解。”风思舞道。  我淡淡的听。  似乎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从今天开始却不一样了。”金鹏稍微激动。  “我们是朋友。”风思舞比金鹏激动。  两个人紧张地看着我。  半晌。  我淡淡的点头。  金鹏和风思舞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时候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怎么可以丢下我这么重要的人物?”独孤寂灭道。  金鹏和风思舞看着独孤寂灭。  他蓦然感到全身发冷。  良久。  “好吧!”  玩够的金鹏和风思舞挟起快要被吓得尿裤子的独孤寂灭。  后悔。  或者是独孤寂灭刚刚的感觉。  直到多年以后。  他的答案始终如一。  “永不言悔!”  当然,他是睡在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顶端说的这句话。  剩下的两场比赛结束得很快。  因为两连败。  我不想太出风头。  因为风头已经不小。  即便如此我的名次还是很高。  初-中白腰带:4。  风思舞:5。  金鹏:1。  独孤寂灭:100  教官是林小仙。  幸。  不幸。  如是而已。  典猱是我的教官。  他出身武林世家,从小在青城长大。  三岁练剑。  十四岁晋升中级银腰带。  不是他的天资太差,而是另有原因。  他天生不喜欢剑。  练剑。  不过是必须做出的牺牲。  不练剑。  进不了沧海堂。  也看不到浩如烟海的武林秘籍。  他喜欢练掌法。  偷偷地练。  各门各派的掌法都练。  他最崇拜的人是最不为白道推崇的人。  黑道绿林盟主。  天下第一大帮-竹联帮帮主。  大宗师。  北掌。  “破碎虚空”燕憔悴。  燕憔悴的掌法非常独特。  名字更加奇怪。  只有一个字。  谢。  白道:  丐帮帮主厉力士:降龙十八掌  武当掌教顽石:先天无上罡气  少林方丈善良:龙象般若禅功  黑道:  白骨堆小弟:修罗阴煞功  幽灵山庄老烧刀子:青魔手  恶人谷萧咪咪: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  一一败在燕憔悴掌下。  他甚至挑战另外两个人。  武圣关山月:袖里乾坤  魔尊轩辕天之痕:暗黑不死魔功  无人知道结果。  不过他受了伤。  重伤。  迄今未痊愈。  甚至改了名字。  昨日燕狂徒。  今日燕憔悴。  但是不论如何他仍然是天下第一掌。  那些想落井下石的人全部一个下场。  死无葬身之地。  典猱希望有一天自己也成为燕憔悴那种人。  快意恩仇。  痛快淋漓。  于是练掌更勤。  甚至自创出一套掌法。  零.  他感觉自己是燕憔悴的知音。  虽然连一面也为见过。  谢。  凋谢。  一定是凋谢的意思。  零.  凋零。  我要自创一种绝对不损色于你的掌法。  这是典猱的秘密。  他甚至以燕憔悴的弟子自居。  于是他的剑法停滞不前。  多年停留在中级银腰带。  但是他的掌法却一日千里。  突飞猛进。  就像是一头翱翔九天的鲲鹏。  不停歇地飞向天的尽头。  开始典瀑阀暴跳如雷。  后来他却默默容忍下来。  甚至鼓励起来。  连青城派压箱底的掌法都倾囊相授。  因为他看到了希望之星。  典家威震天下的希望。  典猱。  16岁的典猱轻松击败了61岁的典瀑阀。  而且只用了一招。  确切地说是一掌。  零.  从那一天起典猱每天都更加潜心修炼掌法。  甚至弃剑。  所以我幸运。  典猱从不勉强学生练剑。  更不要求死练。  甚至从不教导。  他只是若无其事地扔下一本攻杀剑谱。  让我们自学。  直到某一天。  典猱失踪了。  只留下几封信。  所有学生一人一封。  给我的信上只有一句话。  他写道:“剑即是掌?掌即是剑”  这句话只有我明白。  别人破口大骂。  骂这个混蛋教官不但教学没有一点责任心临走还耍人。  原来都是那句话。  典猱真是用心良苦。  他毫不吝啬地将多年呕心沥血顿悟的心得传授给学生。  无私。  高尚。  伟大。  至少我做不到。  可惜没有人明白。  除了我。  我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零的含义。  他让我向巅峰迈进了一大步。  更让我突破了剑的范畴。  剑即是掌?掌即是剑。  多么传神的一句话呀。  我相信他的剑道也已经达到巅峰境界。  果然,不久就传来一个让青城派喜忧参半的爆炸性消息。  青城派中级银腰带弟子典猱挑战北掌燕憔悴。  竹联帮不屑一顾。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九位堂主。  八位长老。  七位元老。  四位使者。  两位总管  一位副帮主。  全军覆没。  居然没有任何一人是典猱的对手。  最奇怪的是号称天下九大门派之一青城门下居然不用剑。  而是用掌。  在竹联帮门口用掌。  北掌燕憔悴的鼻子底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憔悴终于出手。  决战。  地点:星宿海?侠客岛?缥缈峰?黑木崖  那一战没有结局。  大多数人都认为燕憔悴胜。  因为典猱接任竹联帮第32任帮主。  不过也有少数人认为典猱胜。  因为燕憔悴从此销声匿迹廖无音讯。  推测是伤重不治死了。  临死前将帮主之位传给了典猱。  可惜这种说法马上被打破了。  就在不久之后,竹联帮和洪兴社宣布结盟。  竹联帮帮主典猱。  洪兴社社长上官婉儿。  结为伉俪。  订婚宴上燕憔悴和上官惊梦同时出现。  青城派尴尬地出席。  和天下最强盛的两大帮派成为亲家实在不知道是喜是忧。  典猱相对非常平静。  介绍。  结拜大哥:燕憔悴  岳父:上官惊梦  未婚妻:上官婉儿  有识之士都知道这是一场交易。  因为去年“东刀西剑”联姻。  所以今年“南拳北掌”携手。  力求平衡。  典猱的横空出世将胜利的天平引导向平衡。  黑白的平衡。  江湖的风雨始终没有吹进恬静的青城山。  封闭的环境让我们安宁地度过每一天。  典猱走后我们又迎来了一位教官。  水幂滔。  他的教学严厉无比。  一丝不苟。  一板一眼。  一模一样。  丝毫的差迟都会遭到惩罚。  学生们开始私下议论这是个变态。  不过奇怪的是每个人的剑法进步得很快。  象小鸟一样飞。  飞总比走好。  于是,大家渐渐接受了他的教学方式。  尽管心里还是会大骂不人道。  
    时间过的飞快。  或许是每天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根本没有任何精力考虑时间。  早上起床就练剑。  晚上睡觉也练剑。  吃饭的时候练剑。  如厕的时候也练剑。  无时无刻都练剑。  水幂滔是海啸的巨浪。  我们就是那一叶扁舟。  不停地在狂风暴雨的浪尖为生存搏斗。  他真够极端的。  难怪绰号叫“水阎罗”。  终于有一天他破天荒地宣布休息。  因为明天就是春季中-高白腰带大赛。  他也迎来了中-高银腰带大赛。  日常他总是布置作业。  例如练习一千遍攻杀剑法第一节。  然后再检查成果。  没有达到完美的效果,惩罚是非常严厉的。  例如绕着洗剑池跑一千圈。  简单。  我是说拎着百斤重的两个铁桶。  桶里还要装满水。  顺便打满20大缸水。  缸好大。  每个都足够装下至少50桶。  听说少林就是这么训练刚刚入门的弟子。  而且一练就是3-7年。  难怪少林寺巍然屹立千年不倒。  训练方法真够变态。  显然青城派好学的精神是有目共睹的。  掌门凌零弃的智商也的确是青城之冠。  他的原则:师夷长技以治夷。  学习是为了更好的打击对手。  所以,他不但学习还做了改良。  主要是在质量上下功夫。  少林用木桶镶嵌铁尖。  青城就用纯粹钢铁制铁缸。  少林要求每人每天挑满4缸水煮饭洗衣浇菜。  青城就要求每人每天挑满20缸煮饭洗衣浇花。  少林拥有一望无际的菜园。  青城则拥有天下第一的大花园。  至少比少林菜园大五倍。  只是苦了青城弟子,训练强度比少林大五倍。  尽管时日尚短,但是效果显著。  虽仍名列第九,可是却今非昔比。  凌零弃上任以来,青城派排名蒸蒸日上。  从十年前的第18名,直接跳跃到第9名。  甚至典猱的出现也成了他的功劳。  名次虽然还是第9名,但是势力却骤然提升了数倍。  首先是名人效应下,青城派的报考率提高到仅次于少林武当。  人数第一次突破1,000人。  要知道典猱可是土生土长的青城模范学生。  其次是镖局的生意猛然番了两番。  试想保镖不过是为了平安抵达目的地。  现在典猱是黑道武林盟主。  他总不会抢劫自己家的货物吧?  果然,所有“大镖局”的货物都平平安安顺心如意。  水幂滔自己也练剑。  从来不避讳我们。  他修炼的是半月剑法。  半月剑法一共六节。  半月似的剑光分成四道盘旋飞舞。  我知道他已经练成第四节。  每一招都会有四道半月刺出。  每天清晨布置了作业他就去不老峰?凌烟阁?沧海堂。  在那里接受指导。  中午回来验收我们的成绩。  继续布置作业。  自己也练剑。  每天下午是我愉快的时候。  因为我在偷学半月剑法。  短短的月半时间,我已经学会了半月。  不是因为难。  而是因为断断续续。  水幂滔没有完整地施展过前四节。  我也只好拼凑。  直到那一天。  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居然从头到尾宴练了一遍。  我当然不会客气:学会  或许是明天的备战压力太大。  因为战绩排名决定教官。  教官的资格:高级玉腰带  他希望的教官是冼承质。  高级银腰带的第一高手。  我希望的教官还是水幂滔。  毕竟这么负责的教官非常罕见。  而且他从不藏私。  提前学会高级剑法全靠他了。  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天意难料。  夜晚。  我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窗外明月高悬、树影婆娑。  风温柔得像是一声叹息。  淡淡的宁静。  我享受这种气氛。  对我来说有种东西多余。  睡眠。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失眠。  永远。  整夜睡不着。  仍然神采奕奕。  于是我整夜地练剑。  白昼和大家一起练剑。  黑夜和月亮一起练剑。  我的剑仿佛陷入了凝滞的怪圈。  看不到左手。  也看不到右手。  难道我走到了路的尽头。  持续了将近半年,我终于确定了。  我真的走到了尽头。  或许典猱可以告诉我怎么办吧!  去挑战“天剑”柳轻侯。  心中一个声音呼啸。  去挑战“刀君”铁在烧。  心中的那个声音狂笑。  我淡淡地聆听着。  仍然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不知伫立多久。  呼啸消失。  狂笑不再。  心中一个声音无限惋惜地念出来。  陌生又熟悉。  手指不受控制地在万年铁砧松身上中写下3行24个字。  剑即是掌?掌即是剑  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剑即是道?道即是剑  每一笔都比前一笔轻。  轻盈得像是飞舞的蝴蝶。  每一笔却比前一笔柔。  温柔得像是初恋情人的吻。  每一笔还比前一笔淡。  平淡得像是悠久的岁月。  每一笔更比前一笔雅。  雅致得像是遗忘多年的小诗。  我轻柔淡雅地写完。  快乐似神仙。  转身、迈步、进门、上床。  良久。  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窗外一幕奇景。  那株经历了悠久岁月、无数闪电雷霆、仍安然无恙的万年铁砧松不见了。  永远。  消失。  我看着双手。  白皙。  透明。  修长。  完美无缺。  直至黎明。  一路上。  尽是流言蜚语。  关于万年铁砧松荒诞不经的传说。  不过很快平息。  那是奇闻轶事的宿命。  调查没有任何结果。  因为只有我知道原因。  试剑堂。  宽阔。  雄伟。  肃穆。  安静。  正中椅子上坐着高级银腰带10大高手。  两侧地上站着等候考试的350名中级白腰带学生。  每个门派都讲究长幼尊卑。  你始终都要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比如说站立的位置也是一种规矩。  江湖规矩。  所以,我不情愿地站在最前列的第2名。  我清清楚楚地看得到大堂另一侧的最前列的人。  排在第1名的金鹏。  排在第3名的风思舞。  他们要和我们切磋武功。  单数和双树之间的切磋。  保证前10名高手之间不会“误杀”。  这是费无极的建议。  其实就是命令。  如果不是风思舞的说项,我可能下场会非常凄惨。  因为费无极感到很没有面子。  感到愤怒。  大人物愤怒的时候,通常都是小人物倒霉的时候。  我的运气实在不错。  很不错。  
    这次的晋级赛绝对是认真的。  研究过对阵表的我愕然发现一个结论。  居然“误杀”为零。  每个人的对手都非常接近。  必须凭借真正实力才能取得好的排名。  我看不到独孤寂灭。  但却知道他准备扬眉吐气。  三个月来白昼练剑时间不算,夜晚饭后睡前他总是被修理。  单日金鹏。  双日风思舞。  每天夜晚的惨叫声都骇人听闻地凄厉恐怖。  妥协。  求饶。  ……  使尽了各种手段却根本无法让铁石心肠的人产生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经历三个月地狱式特训独孤寂灭不但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还落下一个毛病。  挑战。  乐此不疲地挑战。  疯狂地挑战。  凡是中级白腰带没有一个不曾和他交过手。  虽然经常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但是昔日懦弱怕事的独孤寂灭不见了。  现在的他好勇斗狠嚣张跋扈。  无非是仰仗着两大靠山。  金鹏。  风思舞。  我知道他们的用意。  是怕独孤寂灭弱了他们的名头。  用的手段非常极端。  本来就是两个非常极端的人。  一个剑痴。  一个剑狂。  却又极度相似。  他们知道我在隐藏实力。  他们从来也没有问过我原因。  他们信任我。  就像我信任他们。  但是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们那个秘密。  我就是快乐的杀人蜂。  因为后果太严重。  我甚至打算忘记那段回忆。  一切重新开始。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有点压力。  有点束缚。  有点奋斗。  平静。  温馨。  快乐。  我心不在焉的时候,仍然发现了他的眼神不对。  他的眼神阴险、毒辣、鬼祟。  他相貌猥亵、衣衫华丽、腰间的木剑都是最坚硬的铁砧木。  他漫不经心地望着我。  我感到古怪。  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鼻端刚刚传来的淡淡的不知名的花儿的幽香。  是一个女孩儿悄悄走到了我身后。  直觉告诉我她是一名超级美女。  至少比他身边的那个美女要美丽。  因为他居然没有偏头看。  哪怕只是看一眼。  原来他在看她。  我不认识这个家伙。  如此讨厌的纨绔子弟我应该记得很清楚。  如果见过面的话,哪怕只是一次。  我也不想惹麻烦。  因为美女通常也是麻烦的代名词。  超级美女则是超级麻烦。  但是我不能随便动弹。  青城派虽然没有少林派的那么多的繁琐森严的清规戒律,但是也非常讲究规矩。  起码违反试剑堂禁止喧哗这一条的惩罚就是10鞭。  制造混乱的秩序同罪。  结果就是我一动不动。  比试正式开始。  她有意无意地站在我身后的阴影里。  他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这一次盯住的是我的脸。  我淡淡地叹息。  麻烦要来,躲也是躲不掉的。  他站立的位置说明他是个补考生。   蠢才。  这是我的结论。  十场比赛同时进行着。  我根本无心看拙劣的表演。  我关心的是她。  虽然无法回头观看,但也不是一定要看才清楚。  有时候,看了也不清楚,不看也清清楚楚。  谷幽兰。  果然是她。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  她排名第14。  对女孩来说这个排名很高。  攻杀剑法脱胎于两军交锋的战场。  讲究:狭路相逢勇者胜。  惨烈无匹的气势。  别说是她,即使是金鹏和风思舞也无法真正体会其真髓。  我当然例外。  因为我恰好是从血雨腥风的刀光剑影中度过了我的童年。  女孩多数柔弱婉约,自然无法象男子横眉立目拔刀相向。  何况攻杀剑法大多数招数需要强悍的臂力。  “古辉对阵夏侯霸。”裁判大声地宣布。  夏侯霸是补考生。  不过并非战绩拙劣,反倒是上届中级白腰带排名第一的好手。  若不是因为性格太过凶悍毒辣,在私斗中将失去反击力量的对手故意致残,也不会被罚留级。  不过由于家族在派内极有权势倒也摆得平麻烦,甚至学到了攻杀剑法的最后两节。  第七节和第八节。  堪称此次晋级赛的热门夺冠四人之一。  另三个人中当然少不了金鹏和风思舞。  还有一个人是靼岛君。  靼岛君身世非常奇特,个性孤僻,一个朋友也没有。  他的剑法风格极强烈。  宛如鬼魅。  没有人敢惹他。  即使是独孤寂灭最疯狂的时候也不敢。  因为每次的晋级赛金鹏和风思舞都是在两败俱伤的局势下险胜。  靼岛君每次都名列第三。  上次是第二。  他没有任何家族背景,也是孤儿。  我很想和他交个朋友。  但是他行踪不定,前段时间又太忙,所以就算了。  或许比赛结束了,应该和他谈一谈。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尤其是特别强悍的朋友。  夏侯霸不同。  他压根就瞧不起我。  他压根瞧不起任何平民出身的人。  他压根就认为我是贱民的后代。  这个观点适用于大多数世家子弟对大多数平民子弟的看法。  我当然就没必要结识他。  只是想不到平常碰不到,今天却躲不过去。  当夏侯霸盯着谷幽兰看的时候,我就注定和他结下了梁子。  现在比试居然就安排了一个合理合法的环境。  夏侯霸冷笑。  仿佛已经看到我断手断脚在血泊中呻吟。  这是他一贯折磨对手的伎俩。  他希望看到我颤抖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自己求饶。  可惜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淡淡的嘲笑。  他的眼神更加阴森。  可惜我仍然还是无动于衷。  即使是面对天下最凶残的响马之王我也没有怕过。  比起“蜂王”欧阳阔海,夏侯霸不过是一条哈巴狗而已。  更何况现在的我甚至不再害怕那一道看不到的刀光。  包括天神一般的铁在烧。  第一轮第一百七十二场。  “开始!”裁判大喝一声退出场地。  我淡淡地握住剑柄。  右手。  看起来差不多,左手却始终比右手快不知道多少倍。  我甚至不敢再用左手。  恐惧。  不受控制的恐惧。  万年铁砧木支离破碎的样子在晨光中分外清晰。  那幅景象永远镌刻在我的脑海。  
  第十章 锋芒  夏侯霸有点困惑不解。  他施展了攻杀剑法最凶猛的一招――一将功成万骨枯。  惨烈的气势宛如万鬼缠身般笼罩住对手。  仍然清晰地记得上次的对手屁滚尿流的样子。在未出招前就全身痉挛,被自己趁机斩断四肢。  可是这一次完全无效。  那个小子淡淡地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只龇牙咧嘴的猴子。  他愤怒之极。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看他。  从来没有。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怒发冲冠。  出剑。  人群中,寥寥数人正在窃窃私语。金鹏和风思舞。  “疯子,你看那猴子出剑了。”  “嗯,看见了。”  “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攻杀剑法的最后一招?”  “还不是凭借他的姐姐嫁给了凌掌门!”  “啊,不会吧?就他那副德行,他姐姐?”  “小鸟,不要胡乱猜测。掌门夫人乃是青城第一美女,凌掌门对她言听计从的。”  “原来如此!”  “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被使成这付四不象的德行,也算空前绝后了吧?”  “不要太奢求,对于猴子来说,已经不错了。何况是,一只被激怒、失去理智的猴子!”  “哈哈,值得钦佩呀!”  “不如我们来赌一局好了。”  “不赌。”  “为什么?”  “因为我们猜测的结果是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不是赌一招?”  “哎!”  裁判席上,冼承质也在淡淡地沉思。  “古辉?”  “用眼神激怒对手,很高明的策略呢!”  “但是,如果不是谷幽兰的话,夏侯霸不会这么容易失败吧!”  “毕竟,他是上届中级白腰带第一高手啊!”  “如果,冷静下来的话……”  我淡淡地盯着不断转变攻击角度的剑尖。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愧是攻杀剑法的最凶猛杀招。宛如狮子搏兔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最可怕的却是夏侯霸的表情。  不是愤怒。也不是激动。更不是残忍嗜血。而是冷静。  绝对的冷静。  不愧是上届中级白腰带第一高手。仿佛被激怒,剑意却绝对冷静。这是经过无比艰苦的修炼才能掌握的奥秘。都被他的假象愚弄了。  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这一剑无懈可击。  风思舞会用亢龙霸,硬碰硬。  金鹏会用疾光电影,比拼速度。  靼岛君会用宛如鬼魅的身法,制造破绽。  我呢?  人生不可以逃避。要勇敢面对。害怕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它会让事情更糟糕。  剑如人生。  所以我冲入了剑光里。宛如冲向熊熊烈焰的飞蛾。  “啊!”谷幽兰不敢相信地惊呼。  这个人疯了吗?  一瞬间,悲伤的情绪充满了胸臆。毕竟,如果不是自己故意躲在他身后,夏侯霸就不会下死手。  想要闭上眼睛,偏偏目睹了整个过程。血肉横飞。骨断筋折。  根本没有她想象的场面出现。  夏侯霸比古辉要高大一个头。雄壮如熊。灵活如猴。毒辣如蛇。  他的剑就像是他的人。  凶猛。敏锐。毒辣。  这一剑将他的优点痛快淋漓地发挥出来了。  剑尖距离敌人的咽喉越来越近。  半尺。  半寸。  这一剑绝对一击必杀。即使是木剑。  谷幽兰惨笑。  夏侯霸狞笑。  他蓦然发现敌人也在笑。  微笑。  古辉微笑。  唯有他才能看到的微笑。  仰身,反手,出剑。  攻杀剑法第一式。――我命由我不由天。  “夺!”  两剑剧烈相撞。  夏侯霸的木剑脱手。断成两截。  不是力量不足。而是技巧太高明。刺中了断点。  这一刻。  这一点。  夏侯霸没有任何真气、力量。脆弱得像是出生的婴儿。这一剑是攻杀剑法最基础的招式。只要是白腰带没有不会的。  这一剑是攻杀剑法最简单的招式。只要举剑刺天就可以了。偏偏这一剑就破了那一剑。  那号称攻杀剑法最凶猛的杀招。――一将功成万骨枯。  试剑堂。  坠针可闻。  夏侯霸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的断剑。  连古辉行礼也没有看见。  ――战后的剑礼。  “古辉胜!”裁判的声音显得那么响亮刺耳。  夏侯霸仿佛刚刚从噩梦中醒来,拾剑退下。我缓缓退回自己的位置。希望不要造成太大的轰动才好。  “对不起!”  一个突兀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温柔。甜美。清脆。我的忧虑马上不翼而飞。想不到可以得到她的歉意。超级美女的歉意。  “没关系!”我淡淡地像是一杯白开水。  第二轮第八十四场。  艾垣对古辉。  我淡淡地望着他。那个略显拘谨的剑手。夏侯霸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他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若非门规永远不允许不战而降,他早已认输。  “开始!”裁判面无表情地宣布。  艾垣右眼皮剧烈地一跳。  “是凶兆吗?”他心虚地想着。毅然拔剑。  攻杀剑法第六百六十六式――狐影剑。  剑影恍恍惚惚地勾勒出一只白森森的狐狸。狐生四尾。它们诡异地摆动着,极快地靠近我。  “这大概是他的最强招式吧?”我微微感到意外。  “天资不错嘛!”  “具备狐影剑的四成威力。”严格地分类,狐影剑不能算是一招攻杀剑法。而是攻杀剑法第六节的完整剑意。  攻杀剑法共分八节。每一节都有一招涵盖整节剑意的菁华。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第八节完整剑意。  所以,我得出过惊人的结论。攻杀剑法一共八招。  只是考虑到修炼者的悟性,才分解成八百八十八式。  同理可证。  基本剑法:九招  攻杀剑法:八招  刺杀剑法:七招  半月剑法:六招  烈火剑法:五招  圆月剑法:四招  火龙剑法:三招  青城剑法不过四十二招。  可恨的是,我要一点一点摸索全貌。那对嗜剑如命的我来说,是件极其残忍的事。  风思舞的升龙霸是火龙剑法的第一招。它让我更加渴望见到其余两招。  青城剑法的巅峰。  决不是眼前的景象――半生不熟的狐影剑。  
    狐狸是充满灵性的动物。  修炼千年――狐仙。  每隔千年增加一尾。  修炼至九千年的狐仙――九尾狐仙。  狐影剑恰恰是取此寓意。  它的最高境界是狐生九尾。  九为极数。  生生不息、无穷无尽。  我怀疑狐影剑的创作者不是人。  “嘶!”  剑锋贴着右颈犀利无匹地滑过表皮。  艾垣和我擦身而过。  他还没从惯性里调整过来。  宛如一条惬意遨游的鱼。  剑尖在他的后颈大椎穴一触及收。  快。  准。  狠。  绝。  人群一片哗然。  我也大吃一惊。  它不是青城剑法,也不是任何流派的剑法。  它是我的剑法。  快乐的杀人蜂的剑法。  我闯了大祸。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唯一希望在场的人可以忽略过去。  平静地施剑礼,等待裁判的判决。  “古辉胜!”  裁判嗓音单调地宣布。  冼承质微微皱起眉头。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上官惜羽一模一样地输给了令狐千年。  上官惜羽是开山祖师。  令狐千年是叛徒。  也是天下无双的剑客。  三百年前,无人可挡他一剑。  三百年后,也无人妄言挑战他的权威。  他是武林神话。  不败神话。  也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当年令狐千年十三岁。  今日古辉十一岁。  比赛继续进行着。  他却无心观看。  甚至直到晋级赛的终了。  终于,他决定做一件事。  我接到了一份通知书。  简单的一行字。  “高级白腰带弟子古辉,由沧海堂破格录取。即刻生效。”  高级白腰带到初级银腰带要连跨四级。  正常升迁需要一年零两个月。  还要不考虑80%淘汰率。  这种命令建派以来不超过10条。  更惊人的是落款。  长老院:凌零弃、王翦、赫连铁树、凤三、谷开天、纳兰秀琼、夏侯清影  当今派内七大长老居然全部通过、签名。  这是历史首次。  熟悉青城权力构架的人都知道。  长老院是行政中枢。  地位仅次于元老院。  元老院是权力中枢。  长老院共有十二名长老。  一切行政决议由长老联席会议决定。  历来青城派掌门人都是长老之一。  议长即是掌门。  凌零弃。  一纸调令居然由长老联席会议决议。  足以轰动青城派。  可惜。  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台面上是处罚命令。  “高级白腰带弟子古辉,品性顽劣,不务正业。特令服役半个月以观后效。”  于是,我莫名其妙被允许晋入沧海堂。  开始新生活。  沧海堂。  我孤零零地站着。  眼前是一株树  经历无数艰辛岁月的老树。  赫连铁树。  他的声音千百洪钟交鸣。  “龙组选择了你。”  龙组。  青城派最神秘的组织。  名不见经传。  来青城前,甚至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字。  来青城后,也只听风思舞充满敬畏地提过一次,还是神秘兮兮地偷偷告诉我。  我稍具概念,不过仍旧模模糊糊。  每个人都有一些烦恼。  它们难以启齿,不可外扬。  门派也不例外。  它也有烦恼。  碍人的事,碍事的人。  都需要清理。  垃圾必须清理干净。  人有麻烦的时候,通常去找解决麻烦的专家。  门派有麻烦的时候,却不能去求助别人。  那是示弱。  只会被别人连皮带骨吃掉。  趁你病要你命,绝对是至理名言。  江湖。  甚至是平凡人的生活。  门派和门派亦不例外。  生吞活剥。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通常是最后结局。  这就是武林。  这就是生活。  若你以前还抱着幻想,现在就可以完全放弃。  永远。  青城是名门大派。  尽管名列第九。  仍是武林崇敬,万众瞩目的名门大派。  这些暗箱操作的勾当,当然不宜插手。  龙组诞生。  龙组是“清洁公司”。  扫清一切障碍。  他的起源神秘。  据说是某位加入青城派的杀手前辈着手组建。  创意初始未获得昔日青城高层一致通过。  斗争极其激烈。  惊心动魄。  结果持反对意见者,成为龙组第一票任务目标。  狙杀。  成功。  我算是成了一名“清洁工”。  龙组是专门解决麻烦的组织。  却不是纯粹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为个人牟利,按照功劳大小平均分配利润。  其实现代杀手组织更像另一种职业。  商人。  龙组却不是。  与其他杀手组织相比,有显著不同。  两点。  只为青城服务。  只收青城弟子。  这是特殊之处。  龙组成员选拔,要求极其严格。  甚至残酷。  要求每个成员都要具备下列条件。  天才。  坚毅。  忍耐。  冷静。  果决。  毫无例外皆是万里挑一的精英高手。  故龙组人丁一向单薄,以前从未兴旺过。  将来也不会。  迄今为止不过五十个人。  现在只有五个人。  算上我。  五人的背景资料,从加入龙组开始,被视为青城最高机密。  唯有元老院联席会议才有资格开启绝密档案,阅览文件。  甚至长老院都不能擅自观赏。  他们仅能经过长老院联席会议,酌情申请使用。  我不知道自己成为镇派之宝,重归杀手行当。  还是全职杀手。  不过,直觉敏锐的我喜欢这种奇特的感觉。  它是阔别已久的亲切。  知道此刻我才发现一件事情。  我是天生的杀人者。  因为我快乐。  真的非常快乐。  郝连铁树惊骇莫名。  他很少惊讶过,更别提害怕。  差点被魔尊轩辕天之痕一拳打碎的时候,他也未曾害怕。  但是,今天他怕了。  当面对一名未成年的孩子。  是我带给他全新感受。  仿佛不是一个人。  我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剑。  寂寞岁月的无情之剑。  郝连铁树心惊胆战地看着我。  像是看期盼已久的神诋。  未来蓦然变得充满期待。  因为一柄绝世名剑,即将在自己手中诞生。  起码有自己至关重要的一锤定音。  他不假思索地下了一个决定。  那是关系青城命运的决定。  甚至也影响了天下。  注:根据黑暗圣堂兄的提示,修改年龄的bug.  
    他咽喉干涩地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般若功。”  说完全身被汗水浸透。  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决战。  当时,我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般若功。  没听说过。  幸好我还算识相,没露出任何让“木头”误会的表情。  否则定然死得很难看。  因为我看出他是绝对认真。  说传授功法时,好像把儿子卖给我一样。  难舍难分。  稀罕。  不过,上述话语全部憋在心里没敢说出。  “木头”是我给他取的绰号。  呵呵,我是第二个敢当面叫他“木头”的人。  第一个是他的师父。  我非常自豪。  不过,现在理所当然只是在心里。  我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叫他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  每当回忆起今日相会时候的趣闻轶事,我都情不自禁地捧腹大笑。  也会有温暖的热流,悄悄从眼角中滑落。  感动。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不过那时我却永远找不回失去的岁月。  朋友。  心情宛如打烂的瓷器。  支离破碎。  永不复原。  遗憾。  沧海堂的生活很无聊。  读书。  练剑。  练气。  最重要当然还是最后一项。  苦修般若功。  郝连铁树剑法一般,气功却是青城第一流高手。  艰涩难懂的般若功,在他指点下犹如活过来般神奇。  我渐渐对枯燥无聊的练气产生了兴趣。  这其中一半要归功于他。  另一半要归功于般若功本身。  我发现它居然是最佳的催眠术。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运转心法,就可以即刻入睡。  百试不爽。  随着睡眠质量越来越好,我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白天练剑也越来越神完气足,完美无缺。  时间转瞬过了数月,我的气功却没有明显长进。  它丝毫没有传说中摘叶飞花也可伤人的神奇。  倒是我的睡觉本领突飞猛进。  一时间,懒名不胫而走,成为沧海堂一大奇景。  睡仙成为我的新名字。  我懒得分辩,就由他们叫唤好了。  幸好隔了一段时间,这种状态消失了。  我的睡眠开始恢复正常。  刚刚庆幸不久,另一个烦恼来临。  我开始彻夜无眠。  有点像是当初练剑的状态。  这我倒是不太紧张,反正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物,熟悉了,就毫无惧怕可言。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修炼般若功。  甚至气功。  常常听说真气要从孩提时开始修炼。  最好是在出生不久,由内家高手为你易筋洗髓,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不过施展此法者却会损失数年功力,故非至友亲朋不会帮忙。  出手最多的还是望子成龙的父母。  我当然没此幸运。  俺老爸老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大字不识一筐。  更别提高深莫测武林上乘心法。  他们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耕田多产,排名村里第九十八。  当然村里不过百户。  这也不怪俺爹娘,别家劳力过剩,我家一共就两个人下田。  当然值得自豪。  要他们为我易筋洗髓,恐怕到了逼极了会来个冰冻火炽。  也不知那位神经错乱的祖宗曾经留下祖训,要每代子孙都必须从诞生之日开始,经受多年的冰火炼狱。  直到懂事为止。  我怀疑家族之所以没落,和那个疯子祖宗的祖训密不可分。  要不然怎么一个比一个傻,家道也越来越贫穷。  可是郝连铁树却说我是青城百年,不,千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真是胡说八道。  不过我的身子倒是一天比一天轻盈空灵。  甚至可以在月圆之夜,随随便便登上料峭陡直的千丈绝壁-不动瀑。  赏月。  练剑。  我开始也非常害怕,甚至怀疑过鬼上身。  不然每当刮风时,我怎么总有一种随风飘散的感觉。  轻如无物。  幸好照映水潭时看到影子。  每当月圆之夜,我都会登上不动瀑的顶点。  圆月如水。  冰清玉洁。  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情做,所以才找到如此隐秘的地方。  沧海堂拥有青城历代祖师前辈的手抄真迹,对剑法的见解注释。  其中不乏至理名言。  当然更多的是狗屁不通,废话连篇。  我从不发表自己观点,尽管每次沧海堂公开授课的师父都是鼓励徒弟们发言的。  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悄悄地变成了郝连铁树的记名弟子。  所以才有资格参加正式讲课。  不过郝连铁树很少教我剑法,倒是经常向我请教剑法。  他倒是不耻下问。  我却懒得回答。  因为,有时候他的问题,太过简单我不屑作答。  好在郝连铁树脾气好极,虚心学习的态度,更加好到没话说。  所以,通常只要不是太过愚蠢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于他。  他每次都如获至宝般兴奋。  有时候,还会象小孩子般翻筋斗。  我当然不会让他占便宜,总是想方设法叫他从藏经阁借点“书”回来给我看。  美其名曰是查询资料,实际是我自己要看,彻底把青城剑法研究通透。  沧海堂也有书,不过都是一些比启蒙读物,稍好的书。  你问那是什么书?  呵呵,我管他是什么书,反正是比幼稚园孩子稍大一点的人看的。  让我去研究那些,还不如把我一剑刺死算了。  郝连铁树借来的书就极不简单,必须有长老身份才可以借阅。  对,没错。  是借阅,而且必须定时交还。  过时不交看守藏经阁的元老-典瀑阀就会生气。  典瀑阀就是典猱的亲爷爷。  一个脾气相当古怪的家伙。  别看他打不过典猱,那是因为切磋的掌法。  若论剑法青城全派上下,这老家伙都可以稳居前三。  我想郝连铁树突然热衷于剑法,恐怕终究还是会惹人注意。  不过典瀑阀也应该知道我是龙组第五条龙。  不管如何生活还是波澜不惊。  书照常看。  剑照常练。  我最关心的却还是青城四十二剑。  篮腰带:基本剑法  白腰带:攻杀剑法  黑腰带:刺杀剑法  银腰带:半月剑法  金腰带:烈火剑法  玉腰带:圆月剑法  彩虹腰带:火龙剑法  
    郝连铁树很有面子,在青城地位也非常高。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居然有权力借阅最高级别的“火龙剑法”给我。  惊讶无比。  它堪称青城镇派之宝。  郝连铁树却仿佛扔垃圾给我一般,甚至没有嘱咐不要弄脏弄坏之类说话。  我一度怀疑它是假的。  起码也是盗版。  岂料,研究片刻我就确定两件事实。  真的。  千真万确。  比风思舞施展过的升龙霸更加深奥万倍。  他凭借什么有此权力?  似乎这和他龙组的身份有关。  我一直不敢问他其他三条龙是谁。  远在流民时代,我就知道一件至关重要的真理。  如果别人想要你知道,你不想知道也不行。  如果别人不想让你知道,你知道就更不得了。  所以,我一直等待着郝连铁树自动亲口告诉我。  至此我彻底明悟了青城四十二剑。  每到月圆之夜,我都要到不动瀑顶练剑。  白天,我是个懒散的存在。  读书。  读书。  再读书。  从不练剑。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害怕一不小心就施展出,和年龄身份完全不符的剑法。  真是自作自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没事闲得去练什么青城四十二剑啊?  简直自讨苦吃。  不对,我好像掉进了郝连铁树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他以秘笈为饵,一步步诱惑我步入练剑的深渊。  如果说这就是龙组培训新人的方法,那么实在是高明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难怪郝连铁树的气功那么好。  当年也是被这么设计过吧?  我想到郝连铁树被陷害的苦脸,心中微微感到平衡许多。  其实这段时间,并不是只想着练剑。  练剑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根本不用刻意去琢磨。  它自然而然就会成功。  你试过去控制血液流动,每时每刻提醒自己呼吸吗?  没有吧?  因为那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不可分割。  练剑如是。  练气则不同。  我的气功始终没有突飞猛进,也没有力大无穷的快感。  我甚至没有气感,也就是真气流动的感觉。  只是身体越来越轻,动作越来越快,思想越来越疯。  因为我开始憧憬鸟儿般的自由飞翔。  我想飞。  从不动瀑上飞下来。  瀑下水潭不大不小,不深不浅。  我曾经丢过一枚小石头下去。  结果它被上风吹拂得偏离轨迹,笔直撞在了潭边的礁石上。  粉身碎骨。  我不知道飞下去后,命运是否和小石头一样。  不过我总是想试试。  那种被风吹透的感觉应该很爽。  死亡并不可怕。  起码比我想飞的念头淡薄。  我犹豫了很久。  还是想飞。  于是,我在月圆之夜登上了美丽的不动瀑最高点。  风轻柔地爱抚着我的长发。  它渐渐强劲有力。  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血液开始沸腾。  我渴望跳下去,体验飞翔的感觉。  一个梦幻般的声音,不断地催促着我。  “飞吧!”  我的脚站在了千丈峭壁的边缘。  脚下就是玩具般的房舍,和铜钱大小的水潭。  这种感觉真刺激。  我喜欢。  我把一只脚抬离悬崖,虚空踏在大气里。  身躯仿佛狂风中的小草身不由主地摇曳着。  衣袂狂舞,紧紧裹住我瘦削的身躯。  血液翻江倒海般一齐涌到了头上。  我晕眩。  像是那次山寨里的酩酊大醉。  喝酒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  虽然酒醒后很痛苦。  我醉了。  另一只脚终于也迈出了悬崖。  感觉真好。  我终于飞了。  头下脚上地投向大地的怀抱。  也许那是我最后的归宿吧。  蓦然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叫喊。  是谷幽兰的声音。  呵呵,我怎会想起她?  那是和我完全不匹配的存在。  深夜,月圆,她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想我疯了。  我加速坠落下去。  象一颗陨落的流星。  许个愿吧。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开始玩起小女孩的把戏。  不过像我这般把自己变成“流星”,还许愿的家伙也算天下无双。  我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所以我许了一个愿望。  “如果,可以活下来,我想再次见到谷幽兰。”  不为什么,只因为临死前,唯一想念的就是她。  如是而已。  老天爷是否会完成我的“星愿”?  这是我意识清醒时最后一个问题。  我一失足跌入了一个梦境。  一片羽毛。  那就是我。  飞。  降。  飘扬。  风就是我的翅膀。  自由翱翔。  写意,是我唯一的感觉。  我不能思想,脑海一片空白。  在空气中,我悠悠飘落,从一块石头变成一片羽毛。  “万古云霄一羽毛!”  不知为何,我脑海里蓦然清晰无比地呈现这七个字。  似乎在哪本书里看过。  我才懒得理它,随便你想什么好了。  只要继续让我飞。  可惜好景不长,水潭的澜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地面也越来越近。  我甚至看见了她。  她也看见了我。  “谷幽兰?”  “是谷幽兰!”  “真的是谷幽兰!!!”  她在惊骇莫名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我。  清白无暇的小脸,透出紧张无比的嫣然绯红,盈盈秋水般的明眸绽放娇艳欲滴勾魂夺魄的旖旎涟漪,樱桃小嘴轻轻开启,露出整整齐齐透明无暇的贝齿。  “仙女呀!”我目瞪口呆地回瞪着谷幽兰。  场面极其诡异。  因为我是头下脚上,恰恰和她相反。  正当我懊悔时光短暂,要眉目传情,起码送出一车秋天的菠菜时,霉运降临。  “扑通!”  水花四溅,我以一式前所未有的最难看的姿势,摔入冰冷深潭。  空灵心态失守,想飞是做梦。  谷幽兰惊呼着退开,却仍是来不及躲避巨大水花。  乌黑闪亮的秀发,仍被浅浅润湿一层晶莹水珠。  我鱼儿般悠然自得地浮出水面,静静地端详着她。  谷幽兰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第十四章 秋波  “为什么偷看我洗澡?” 我淡淡地望着她。  象冷淡主人发现不速之客。  仿佛掉在水里的是她。  湿漉漉,水淋淋的也是她。  “洗澡?” 她目瞪口呆。  “对不起,第一回看人像你这么洗澡。”格格娇笑,娇喘细细。  “现在看到了。” 我依旧淡淡道。  过了半晌。  “自杀?”她淡淡问道。   “赏月。” 我淡淡地答。  “切!”她轻轻瞟了我一眼。  我好像看过那对明眸。  清澈。  明亮。  娇艳欲滴。  仿佛永远高高在上的圆月。  我望着她的眼睛。  有点痴迷。  有点希冀。  有点渴望。  最后归于一片虚无。  剩下无数孤寂,空虚,寂寞。  一声叹息。  她不会属于我。  永远。  我明悟着。  “不冷吗?” 她轻扬柔荑,微微拨弄一下潭水。  一圈涟漪缓缓扩散。  仿佛通过水流可以传递温度。  我分明感到了一股温暖。  心正被融化。  尤其看到那双凝雪皓腕。  透明如水。  “吃鱼吧!”我淡淡道。  “在这里?”她微微惊讶道。  月寒。  露重。  根本不是吃鱼的地方。  “赏月,吃鱼。”我的口气云淡风轻。  却不容置疑。  更透出一丝霸道绝伦的傲气。  说完再也不去理她。  她狐疑地望了我一眼,还是坐了下来。  明月高悬。  瀑声隆隆。  月下。  潭边。  篝火。  烤鱼。  我陷入往昔的感觉。  孤独、淡漠、忧郁、沉默。  她根本无助于我。  无法摆脱寂寥。  我叹息一声。  象深潭中一条小鱼,轻轻吐了一个气泡。  无声无息。  瞬间消散。  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否生命也像气泡般脆弱。  我困惑着举头望着明月。  她吃鱼的姿势轻柔恬静。  幽谧。  仿佛不想打扰我的寂寞。  我的遐想。  她宛如小桥明月般浪漫温馨。  体贴。  也温柔。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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