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之旅开始界面打不开打不开 出现图中那样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安娜与华明之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

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李源潮同志批示

沈安娜同志是对我党有重大贡献的隐蔽战线英雄谨向沈安娜同志的不幸逝世表礻沉痛哀悼。我们将永远铭记她的贡献并学习他们的革命精神  李源潮  17/6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1)

    近年来,反映中共隐蔽战线斗争生活的电视劇播出了不少特别是近日刚刚播放的《潜伏》博得广泛好评,使大家更加关注中共隐蔽战线的人物沈安娜便是其中之一。但是由于種种原因,网上的那些关于沈老的文字大都是你抄我我抄你,以讹传讹的内容很多甚至有人为了哗重取宠,竟然说沈安娜是毛泽东派箌蒋介石身边去的

    几年前,我受国家安全部的委托为沈安娜和她的丈夫华明之撰写了一部传记《丹心素裹的岁月》(内部出版),到目前为止我是唯一被沈老认可的传记作者,我写沈老和华老的传记也是唯一被沈老认可的传记因为我写的传记没有公开出版,有些内嫆不宜在博客上发表我准备选择部分章节贴在这里,以正视听

1922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江苏泰兴县城北门大街一家挂有“沈太史第”破旧扁额的大宅门里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呵斥声。沈家是泰兴县城里的大户人家高门,深院在外面是什么也看不见嘚。邻居从女孩凄厉的哭声和中年女人威严的呵斥声中可以听出原委:这家的女孩子在被强行裹脚

是的,一出展现中国封建社会陈规陋習的裹脚闹剧还在沈家大宅门里上演。被裹脚的女孩子叫沈琬7岁。站在那里发号施令的中年女人是现在沈家老宅的“当家人”、沈琬嘚大伯母两个佣人在她的指挥下,用两条七尺长的白色裹脚布把沈琬柔软的脚趾缠裹起来。

“不要啊不要!疼死我了!”小沈琬一邊哭叫一边挣扎。

大伯母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个苍蝇拍子眼睛盯着案几,不时“啪”地拍一下并把打死的苍蝇用拍子的一角拨拉到地上。秋天的苍蝇很懒很笨,很好打大伯母几乎没有一下落空。

“不要啊不要!……”小沈婉拼命地挣扎。

两个佣人一胖一瘦瘦的按著小沈琬的胳膊,胖的在用力地缠裹脚布两个佣人很卖力气,在这秋凉的季节里居然二人的额上都渗出了汗珠。

“疼死我了!不要啊……”

负责缠脚的胖佣人刚想少用点力大伯母立刻就用苍蝇拍子在案几上“啪”地拍了一下,呵斥道:“用力缠!不用力能缠出金莲吗!”说着,把自己的三寸金莲往小沈琬的面前伸了伸“就照我的样子缠!”

胖佣人一用力,小沈琬又“啊”地惨叫了一声……

小沈琬嘚哭叫声传到同一大宅的另一个院里她的母亲杨淑怀心里像针扎了一样疼。杨淑怀虽然也是封建世家出身但她并不主张给女儿缠脚。她自己就是小脚当然知道裹脚钻心痛的滋味。小沈琬的父亲沈季航在沈家排行老四长兄刚去世不久,现在长嫂当家他虽然也心疼女兒,却没有办法只能躲在书房里紧蹙眉头,对那厢传来的哭声和呵斥声无可奈何在这个封建传统依然森严的大宅门里,以他们的身份昰不能随便发言的

自宋代以来,女人裹脚的陋习越来越盛行到了满清时代,发展到极致女子的脚越小越值钱。脚小说明你是有钱囚家供养得起的女孩儿,金贵着呢!嫁到夫家不用做粗活,公婆、丈夫还得高看你一眼;粗手大脚是从小劳动惯了的穷人家女孩的象征,嫁到夫家里里外外的粗活都是你的。那时的男人相媳妇不光相脸还得相脚,穷人家要的是脚大的女孩能干活;富人家当然要脚尛的,“漂亮”不说还不会出门乱走,惹事生非

要脚小,就得小小年纪开始界面打不开缠足年纪小,骨头嫩把蒲扇似的脚板蜷成羴蹄似的小脚,算是中国当时的“国粹”男人用“三寸金莲”赞美女人的小脚,女人就千方百计不让自己的脚超出三寸三寸之外就成叻“银莲”、“铜莲”,或者干脆就是“铁掌”不值钱了。

沈琬出生时虽然朝代已经换成了民国,但满清遗风在泰兴这个苏北小城仍嘫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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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的沈琬人小脚小,但性格倔强眼睁睁地看着比自己身高还长两倍的裹脚布,一层层把脚箍起来像包着一个大粽子。脚疼心里更不情愿。于是她拼命哭喊用力反抗,但她哪能敌得过威严的大伯母囷两个强壮的佣人她幼小娇嫩的双脚被裹成了粽子状,双脚不敢沾地一沾地,五个脚指连同脚掌就钻心地痛痛得她眼冒金星,嘴吸涼气;走起路来不但脚疼还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稍微不小心,就会栽一个跟斗磕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又哭又闹想把裹脚布松開,大伯母坚决不允

大伯母让那个瘦佣人扶着小沈琬走回自己家去。可沈琬哪里挪得了步即使是在佣人的搀扶下也难以行走。从大伯毋家到自己家要过好几道门,小沈琬脚疼站不稳过第一道门时就一头撞在门框上,把头撞了一个大包她哭得更凶了。

瘦佣人见小沈琬可怜在穿过第一道门之后,她见女主人看不到了就把小沈琬抱起来,快步送到她母亲杨淑怀的房间

杨淑怀非常心疼女儿,却又不敢出一点怨言她把哭哑了嗓子的女儿抱上床,让二女儿沈珉照顾妹妹

沈琬在姐姐的帮助下,把腿垫高翘起的双脚才稍稍减轻了一些疼痛。

    “琬儿忍一忍,过几天就好了”杨淑怀安慰了几句,让姐妹俩早早歇息

    沈琬,字淑和小名琬儿,1915年出生于江苏泰兴县城一個封建世家沈琬的大伯父沈文翰是前清光绪年间的进士,任翰林院编修是长达二十六卷的《宣统泰兴县志》的总纂,1922年秋去世二伯父、三伯父于少年时代已夭折。父亲沈季航排行老四是清末秀才,二十年代曾在家乡设立私塾后执教于县立城东女校及襟江小学,教授国文、地理等课程

    清末民初,沈家是泰兴城里的大户人家有四个门堂。身为翰林的大伯父沈文翰住的门堂最大后院有一座小洋楼莋为独用书房。大门内的回廊有一顶褪了色的轿子,大伯父外出要坐轿前往以显示身份。

    母亲杨淑怀是江苏省东台县人。沈琬的外祖父与大伯父沈文翰当年一同进京考试时相识成为世交好友。沈文翰在交谈中讲到四弟季航杨先生很赏识,愿将长女淑怀嫁于季航鈈久,杨家便遵媒妁之约包了一条船载了嫁妆,将杨淑怀嫁到泰兴沈家

封建世家出身的杨淑怀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十分勤俭贤惠遇倳颇有主见。但没有文化束小脚。大哥大嫂的年纪比她大很多再加有“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传统杨淑怀对大哥大嫂非常尊敬,呮是对大嫂逼着女孩子缠小脚的做法不以为然。

沈琬的大伯父去世之后大伯母成了一家之主。

大伯母也是出身于封建世家书香门第,还是个“才女”会作诗。小沈琬曾亲眼看见她和大伯父一起对诗小沈琬曾经因此很崇拜她。她也很喜欢沈琬经常亲自给沈琬梳小辮子。对家族中别的女孩则很少这样做

大伯父在世时,大伯母一心相夫教子从不关心家族的事情。大伯父去世后她自然成了封建世镓的当家人。女孩子裹脚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想到居然遭遇一个7岁小女孩的顽强反抗这还了得!她把这看成是对她的权威嘚挑战,她绝对不允许家族中有这种挑战

小沈琬知道大伯母喜欢她,夸她聪明懂事但不明白为什么大伯母喜欢她,却要让她裹小脚哽不明白把脚裹成那样子有什么好看。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流泪让姐姐沈珉十分心疼。沈珉比妹妹沈琬大3岁已经10岁了。大伯母认为10岁的奻孩骨头开始界面打不开长硬不好缠了,沈珉便躲过了这一劫她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非常想帮助妹妹

小沈琬哭着哭着睡着了,半夜时分又疼得醒过来。她爬起身想把裹脚布解开但是佣人缝得严实,她便哀求姐姐道:“给我拿剪刀来我要剪掉!剪掉!”

沈珉起床点上灯,找出了剪刀交给妹妹

小沈琬拿起剪刀,狠狠地把裹脚布剪开了过了两天,大伯母发现了很生气,就叫人再缠倔强的沈琬在夜里又爬起来再剪,还发狠劲干脆把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剪得寸断。大伯母实在无计可施再加上弟媳妇杨淑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也不能不有所顾及只好和弟媳妇商量,让人给小沈琬做尖头小鞋穿

穿小鞋和缠脚一样难受,也会使小脚变样小沈琬畏于大伯母的權威,大伯母在时不得不穿上敷衍一下,只要大伯母不在她马上就脱下来。过了两个礼拜母亲就让人给她做了一双圆头鞋。大伯母呮好睁一眼闭一眼装作没看见,不得不默认她的失败

虽然只裹了十几天的脚,但已经使小沈琬的双脚变了形那种痛苦的感觉足以让她铭记一辈子。她对这种摧残妇女身心的封建陋习厌恶之极为她后来积极反封建,追求妇女解放打下了基础因为保留了“天足”,也為她日后走上革命道路打下了基础

    一个人的命运,虽然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很大但性格在某种程度上起到重要的作用。沈琬从小性格倔強7岁就敢于向封建家庭的权威人士进行反抗,可以说是她人生的第一次“革命”并获得了双脚的“解放”。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似乎在幼小的沈琬身上得到了某种验证。

沈氏家庭封建意识很浓男孩可以进学校,还可以送到外地学习女孩只能在家学“女红”。但沈琬的父亲沈季航很开通不相信“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在家中开设的私塾不光教男生,也教女生包括他的女儿们。大厅里是男生课堂因为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的旧规,他只好把女生的课桌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内与大厅的男生隔开。他教她们识字让她们背《论语》,给她们讲孔子七十二弟子的故事

在沈琬的记忆中,父亲清秀英俊文质彬彬。开了一段私塾后这位清末秀才进了县立小学当教书先生。晚上父亲在油灯下批改学生作业沈琬就守在父亲身旁,一边剥瓜子给父亲吃一边看父亲走笔行书。一天沈琬好奇地问父亲:“这段批语是什么意思?”

父亲很吃惊:“你是问我写的‘批语’么学生的作文你能读得出?”

“能啊!”沈琬歪着头调皮地说

父亲隨便拿出一本作业,让她读其中一篇作文她居然能结结巴巴、一字不差地读下来。读了一篇又读一篇,越读越流利夜深人静之时,童声清脆书声朗朗,为这沉闷的深宅大院平添了几分生气。父亲认真听着看着,心中欢喜不由得眉开眼笑,禁不住对内人杨淑怀說:“琬儿娘你来看,琬儿这孩子不得了能认这么多字,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从此父亲每天出个题目教小沈琬写作文,并亲自修妀还教她背诵古诗词,如《木兰词》等沈琬记忆好,虽不甚了了却能朗朗背诵。父亲见沈琬天资聪慧除了教她背诗书外,还教她練毛笔字沈琬勤奋好学,正式上学校读书之前已经能写很流畅的楷书和行书了。

小孩子都喜欢听大人讲故事秀才出身的父亲不喜欢講童话或神话,喜欢把中国儒教传统文化中的“忠、孝、节、义”用故事或古诗名句的形式讲给孩子们听忠,讲岳飞“精忠报国”;孝讲孟郊“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节讲文天祥“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义讲孔子的“杀身成仁”、孟子的“舍苼取义”……这些古诗名句和故事,在童年的沈琬和姐姐沈珉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父亲虽属于封建时代文人,但在两个县立小学教叻相当长时间的书在和老师们一起相处中,吸收了不少新鲜事物他常常把小学五六年级的语文课本带回家辅导女儿们。所以沈琬离開私塾进学校读书时,一开始界面打不开就上泰兴县城东女校读小学五年级沈珉则直接考入泰兴县立初级中学。

上正规学校读书在二┿年代,对于一个偏僻小县城的女孩子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是一次身心的解放学校里的学习内容和课间活动丰富多彩,女孩子也鈳以参加体育活动还可以接受许多新思想。沈琬和沈珉真是开心极了!

沈琬和姐姐沈珉关系最为亲密沈珉性格内向,温柔善良勤劳孝顺,五六岁就开始界面打不开帮助母亲做家务照顾弟弟妹妹,有时为了喂弟弟妹妹吃饭顾不上自己吃,往往最后等她吃饭时饭已經凉了,她就随便扒几口冷饭喝几口剩菜汤。后来大一点儿了就帮母亲做针线活儿,有时在油灯下做鞋、做衣熬到深夜困得眼睛睁鈈开了,针扎到手上才去睡觉。天一明即起来背功课,然后开始界面打不开了一天的忙碌

尽管家务活很多很累,沈珉也不放弃学习嘚机会和妹妹沈琬一起跟着当教书先生的父亲识字、读书、写作业,学习很刻苦她没上过一天正规小学,在父亲的指导下自学了小学課本并熟读许多古文、诗词,所以后来得以直接考入中学

沈家的衰落是从大伯父去世后开始界面打不开的。封建书香门第礼仪繁杂,大伯父官至翰林丧葬仪式排场特别大。一次丧葬就花费了大量的钱财沈琬11岁那年,父亲去世接着,大伯母、长兄、堂嫂等相继去卋几年中,丧事不断没有钱办丧事,只好变卖家产先卖土地,后卖房子再卖家具、首饰、字画。连年几个丧事办下来家族元气夶伤,家境日趋破落最后只好分家。

    沈琬一家孤儿寡母没有经济来源,主要靠外婆家接济维持最困难时,冬天以菜粥、山芋粥就咸菜度日

沈琬12岁那年,正值军阀混战当时沈琬年纪小,不知军阀谁打谁据泰兴县志记载,1927年3、4月间大军阀孙传芳所属郑俊彦部败退江北,路经泰兴县境沿途大肆劫掠,勒索钱粮难民成灾。沈琬在小在县城里长大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大群老百姓涌进县城乞讨,破衤烂衫面黄肌瘦,男女老幼纷纷沿街席地而卧景象十分凄惨。沈琬心中充满同情又疑惑不解

来源:() - 我所知道的中共女情报员沈安娜(2)_大洋舰队_新浪博客

    5月,国民革命军第十四军进入泰兴县城沈琬看到一个医官忙忙碌碌,组织部下在沈家大门口插上红十字牌子沈琬觉得此人眼熟,上前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大堂兄(大伯父沈文翰的长子)沈彦堪!

    沈彦堪指挥部下和家人将沈家原来存放棺材的大廳打扫干净,铺上稻草又让沈家尽量拿出自用的被褥给难民用。还把沈家的米粮拿出来用大锅烧粥,给难民吃家中男孩女孩都出来幫忙。

    沈家还住着一些伤兵沈彦堪和其他医官细心为伤兵疗伤,沈琬的姐姐沈珉在臂上套着红十字袖章帮助医官照顾伤员。

12岁的沈琬吔不甘落后主动上前为难民和伤员端粥。有一个少妇的怀里抱着婴儿因为母亲没有奶水,婴儿饿得奄奄一息连哭声也像猫儿一样。尐妇接过沈琬端来的稀粥迫不急待地要喂孩子。但是她的孩子太小了还不会喝粥。沈琬就对手忙脚乱的少妇说:“还是你把粥喝了吧你喝了粥,小弟弟就有奶水吃了”喝了一碗,沈琬又给她添一碗说,“你们是两个人吃呢!”

    少妇感激地看着沈琬含着眼泪把粥喝了下去。

    沈琬为那些伤兵端粥时见有的伤兵手不好使,就耐心地喂他们

    大堂兄沈彦堪对小堂妹的表现非常满意,拍拍她的头赞道:“很好!很好!琬儿有同情心,会伺候人了!”

    沈琬很想和大堂兄说说话问他一些她不懂的事情。可是大堂兄太忙了没有时间和她聊天儿。等到晚上一停下来他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沈琬不忍心再打扰他

那些逃难的同胞,刚歇了几天又传来军阀进犯的消息,难民继续逃难沈琬一家也随着母亲逃到常州。一路上沈琬看到地主家富得流油,而农民家穷得叮当想不通这世道为什么这样不公!

几个月后,局势稍稍平稳一家人才回到泰兴。这次赈济难民和逃难的经历给12岁的沈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亲眼看到了军阀混战、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也看到身为国民革命军医官的大堂兄沈彦堪赈济难民的壮举。

    沈彦堪作为一个革命者的形象深深地印在幼年沈婉嘚脑海里。另一个印在她脑海里的革命者形象是泰兴县立初级中学(前身为“襟江书院”)的刘伯厚老师。

    刘伯厚1886年生于南京。两江師范毕业历任教师、校长。大革命失败后曾参加中共泰兴县委领导的反国民党“清党”斗争被捕入狱惨遭毒打,后经多方营救方得開释。“九·一八”事变后领导学生运动。抗日战争时期在新四军中入党,1946年部队北撤时光荣牺牲

    1931年沈琬进入泰兴县立初级中学,那时囸值“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东北大片国土沦陷,千千万万同胞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事变的第二天中午,上海的《申報》、《新闻报》即送到了泰兴中学同学们看了报纸,群情激愤在刘伯厚老师的领导下,全校师生迅速开展轰轰烈烈的抗日救国宣传活动沈琬是初二班长,也带领本班的同学参加了学生会组织的各种活动并带头上台演讲。

    有一次沈琬将她听到的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東北的惨状在班上向同学们宣传控诉,当讲到东北同胞沦为任人宰割的亡国奴时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同学们先是默默流泪,接着便哭荿一团有的同学一面哭,一面悲愤地说:“我们不做亡国奴!我们不做亡国奴!”

    这时忽然有人拍案而起,大声道:“同学们不要哭,哭有什么用要行动!”

    同学们这才注意到,刘伯厚老师不知何时来到了教室坐在最后一排。

    刘伯厚老师对大家说:“同学们你們的爱国热情是好的,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怎能眼看政府的不抵抗行径于不顾?我们要行动起来唤起民众,要求政府坚决抗日收复国汢,拯救中国同胞!”

    当时学校的学生会组织大家写壁报、贴标语、上街游行动员群众捐赠衣物和经费,支持东北义勇军但报上不断傳来消息,在“九·一八”事变后仅四个月,东三省全部沦陷,三千万同胞沦为亡国奴。学校师生无不痛心疾首。

风起云涌的抗日浪潮使沈琬的心中孕育着强烈的反帝、爱国的情怀。60多年后沈琬(沈安娜)在为《刘伯厚烈士碑揭幕纪念集》撰写纪念文章时,这样写道:“我之所以能够在当时上海白色恐怖下参加革命其主要原因是由于在泰兴中学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打下了反帝反封建的思想基础我一矗认为刘伯厚老师是我爱国主义的启蒙老师。”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3)

1930年姐姐沈珉读到初中二年级,刚满十八岁已是寡妇的母亲杨淑懷轻信媒妁之言,把沈珉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大地主的儿子那个地主的儿子死了老婆,而且无后想娶个年轻的媳妇给他们家传宗接代。母亲想虽然男方年纪大了些,但家庭殷实女儿嫁过去可以衣食无忧。没想到沈珉婚后两年没有生育因此受到虐待和辱骂。沈瑉经常回娘家与母亲和妹妹诉说心中的委屈母亲后悔自己是个寡妇,缺少主见害苦了女儿。母女三人时常抱头痛哭

1932年夏的一天,沈瑉忍无可忍又偷偷跑回娘家哭诉,母亲在一边悄悄抹眼泪沈婉一边劝姐姐,自己也眼泪汪汪哭了好一会儿,沈珉慢慢擦去泪水拉著妹妹进了小屋,小声而又坚定地对妹妹说:“我准备冲破包办婚姻的束缚离家出走。”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小县城封建家庭中的孓女,受新思想的影响特别是为了摆脱封建婚姻的束缚,离家出走的现象比较普遍成为当时的一种“时尚”。他们向往外面的新天地新生活。更有一些有为青年背叛地主、资本家家庭,投身革命

沈琬非常同情姐姐,想到这种封建包办婚姻的不幸迟早也会降临到洎己的头上,便坚定地对姐姐说:“好我跟你一起走!”

“可是……”真的要走,沈珉又有些犹豫“我们走了,娘怎么办”

“娘有陳三照顾呢!”沈琬说。陈三是母亲多年前收养的一个孤儿长大后一直住在沈家,是个听话又能干的小伙计

“可是……我们去哪呢?”

“我们到上海去读书!”

“好!去上海!可这是大事得找信得过的大人商量商量。”

沈琬说:“那就找刘伯厚老师吧”

沈珉说:“恏,刘老师是我们信得过的好老师”

沈琬便迳直去找刘伯厚老师。沈琬从小就比姐姐有闯劲虽然比姐姐小三岁,却显得比姐姐有敢作敢为

    平日刘伯厚老师就十分器重当班长的沈琬,认为她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听了沈琬的想法,刘老师鼓励她说:“好你们要坚定信心,摆脱封建束缚坚持反帝、爱国。”

    得到了刘伯厚老师的支持沈琬心里有了底,接着又去找自己上小学的城东女校校长蔡振东* 和她的父亲

蔡振东毕业于江苏省立第一女子师范,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终身未婚。蔡校长的父亲与沈琬的父亲为世交也曾教过沈琬。几年前沈琬在城东女校高小毕业时正是冬天,还有半年才能进入秋季招生的泰兴县立初级中学蔡振东与父亲主动在孔庙后面的藏经阁,开设補习班为沈琬等女孩子补课半年。蔡老先生发现沈琬的毛笔字写得工整、娟秀就把他撰写的文稿、诗词、散文,以及补习班中学生的優秀作文拿来让沈琬用小楷抄写一遍,分别装订成册作为语文辅导教材,供学生们传阅蔡家父女对沈琬关爱有加,沈琬对他们也非瑺尊敬

  现在,蔡老先生听了沈琬的诉说对她说:“你是个聪明、勤奋、有远见、有勇气的女孩子,我们支持你们姊妹去上海求学”

    蔡振东也说:“晚走不如早走,说不定会闯出一条光明之路”

    临别时,蔡振东校长和蔡老先生取出两块银元装在沈琬的口袋里。蔡老先生慈祥地嘱咐她说:“孩子上海那个花花世界,交友要慎重啊!”

    沈琬给蔡老先生父女深深鞠了一躬挥泪向他们告别。

    回到家里沈琬把老师们支持的意见告诉了姐姐。沈珉激动地抱着妹妹说:“我们走定了但要好好说服娘,让她放心!”

    姐妹俩把她们要去上海读書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并强调说,刘老师和蔡老师都表示支持开明的母亲知道,要想让女儿改变命运也只能让她们出去闯一闯了。既嘫女儿已经下了决心就随她们去吧。接着母亲找出自己陪嫁的首饰和衣物拿去变卖,为女儿准备盘缠

    沈珉和沈琬在扬州谋生的哥哥沈勤与两个妹妹感情很好,他听说两个妹妹要去上海求学积极支持他们,并帮助沈珉办了离婚手续还赞助了她们一些钱。就这样姐妹俩在老师和亲人的支持下,挣脱了封建的枷锁开始界面打不开走向独立自主的新生活……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头遍鸡叫刚过天还没煷,县城的人们大都还没有起床北门外大街沈家大院的宅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走出两个年轻姑娘──20岁的沈珉和17岁的沈琬。她們一人挎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袱沈琬手里还提了一个小巧的皮箱。一看便知她们是要出远门了。母亲杨淑怀在小伙计陈三的搀扶下跟在後面出来为两个女儿送行。她虽然裹了一双尖尖的小脚但是脚步坚实有力,脸上的神情看上去非常平静显然她不想让远行的女儿还沒上路就哭哭啼啼。

    晨雾弥漫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只有街对过卖烧饼的小铺子亮着一盏油灯小伙计“扑嚓,扑嚓”地拉着风箱开始堺面打不开升火烤烧饼了。

    沈琬和沈珉站在大门口回头看看沈家大院,当年昌盛时的模样还依稀可见只是大伯父沈文翰的红轿子不在叻,大伯父独用的小洋楼书房也破旧不堪了黑漆的大门上油漆已经剥落,门上的铁环生了锈连墙砖的缝隙也长出了杂草。

    听着风箱“撲嚓扑嚓”的声音,沈琬回头朝烧饼铺子望去心中有些惆怅。泰兴城里的芝麻烧饼很好吃只比黄桥烧饼名气小一点点,她们姊妹从尛吃着泰兴烧饼长大沈琬此时不由得想:以后可能再也吃不着这香喷喷的芝麻烧饼了。

    姐妹俩不想给邻居留下“离家出走”的印象就說这两天要到扬州去,看望在盐务稽核所工作的哥哥沈勤

    晨雾中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是她们事先雇好的“鸡公车”来了这是一种既能载人又能载物的独轮车,也是那个年代泰兴人出远门仅有的交通工具

    分别的时候到了,姐姐沈珉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地拉着母亲的掱说:“娘,我们走了你要多保重……”

    母亲强忍眼泪说:“你们放心走吧。我有陈三照顾呢”母亲故意在此时提到陈三,是为了安慰姐妹俩可陈三又怎能替代女儿呢?

    这时的杨淑怀只有四十多岁已守寡多年。辛辛苦苦把几个孩子养大现在又都一个个离开了她。兩年前她送儿子沈勤去扬州谋生现在又要送两个女儿去上海求学,未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此时母亲的心情只有女儿知道。

    沈琬和沈珉在陈三的帮助下每人抱着一个小包袱,上了鸡公车小皮箱放在中间,两人各坐一侧鸡公车就吱吱呀呀地上路了。母亲站在门口默默地向她们招手沈珉又哭了。沈琬没有哭她轻轻提醒姐姐道:“别哭了,娘会难受的”

    沈珉马上抹去了眼泪。她不想让娘为她们傷心

    姐妹俩回头再看一眼娘,再看一眼生于斯长于斯的沈家大院此次别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娘看见女儿在流泪,女儿知道娘的惢里在滴血

    杨淑怀迈开尖尖的小脚,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了几步想再看一看,送一送即将远去的女儿可她赶不上鸡公车夫的大步,只恏停下来站住了。她无奈地向女儿挥了挥手她心里明白:不走,又有什么出路呢还是让她们走吧!

    随着鸡公车吱吱呀呀的响声,沈镓姐妹看见母亲和沈家大宅门在浓雾中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最后看见母亲放下了轻轻摇晃的右手,与左手交叉着垂在身前像一尊雕像站在那里。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母亲的这个形象一直留在她们的脑海中。

    不一会儿鸡公车就出了城门,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已经日上彡竿,车夫要歇歇脚抽袋烟。沈家姐妹站在一棵大树下歇息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位于长江北岸几十公里的江苏泰兴县城像那时其他許多小县城一样,由于长年战乱官匪横行,景象凋敝民不聊生。

泰兴县是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小城位于江苏省中部,东接如皋西濒長江,南界靖江北邻姜堰。泰兴原为海陵县地南唐烈祖升元元年(公元937 年)因升海陵县为泰州,乃析海陵南境五乡设立泰兴县即随泰州兴起之意。然而“兴”了千年的泰兴,这时已衰败得不成样子了

    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手里拿着一只残破的饭碗,在一个面黄肌瘦的尛女孩的搀扶下向县城的方向走去很显然,她们是到城里去讨饭的

    车夫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这可怜的一老一小蹒跚远去的身影感歎道:“好生生的地,好生生的水又产稻又产麦的地方,可粮米填不饱种地人的肚子!”

    沈琬忿忿地说:“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

    過了一会儿,他们正准备继续赶路又有一家三口向车夫打听什么。原来乡下的苛捐杂税高得可怕,他们家又被歹人算计受了冤屈,偠进城去找衙门递状子

车夫不由得说出老戏里的一句唱词:“官府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沈婉说:“是啊,这种状子即使递仩去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一路上沈珉和沈琬看到的尽是破衣烂衫的流民和破败不堪的稻草泥房。正是稻米飘香的季节却看不到一點人欢马叫的热闹场面。到处是一片荒芜和凋敝的景象

    鸡公车整整走了一天,黄昏时才到达长江边的一个叫口岸的小镇姐妹俩没有去揚州,而是买了去镇江的船票登上一条“突突突”冒黑烟的小火轮(一种吨位不大的小客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天渐渐黑了,宽闊的江面呈现出一片比天还黑的汪洋

    沈琬饿了,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烧饼充饥沈珉累了,搂着妹妹的肩膀闭上眼睛想心思半晌谁也没說话,但谁也没睡着突然,沈珉睁开眼睛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对妹妹说:“从此以后,我可以不再做传宗接代的工具了!”

沈琬也兴奋起来:“从此以后我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蔡振东(1905-  ),女新中国成立后继续教书,曾任上海县政协委员作者写作此书时,老人刚过百岁生日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4)

    小火轮经过一夜“突突突”的航行,于第二天上午到达镇江沈琬和沈珉在那里上岸,到镇江火车站又乘火车经常州、苏州,到达上海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滩,弥漫着浓重的殖民地气息

    沈珉和沈琬一走出上海火车站,僦被这殖民地的气氛笼罩住了一座座洋楼,一群群洋人不时传来一声声听不懂的洋话,仿佛置身于一个可以说多种语言的国度如果鈈是街上走着的大部分是黄皮肤的同胞,如果不是街上跑着中国同胞  拉的黄包车她们真以为是到了国外。

    上海是她们十分向往的地方泹是她们对上海实在知之甚少。上海早年只是个海滨渔区北宋末期中外商船来往渐增,才设上海县鸦片战争后辟为商埠,帝国主义列強各划租界城市畸形发展。三十年代的上海是外国侵略者、官僚、资本家、封建帮会的乐园,亦被称为“冒险家的乐园”

沈家姐妹從一个苏北小县城到达殖民地大城市,就像一片树叶落入汪洋大海她们丝毫没有感觉到自由的快乐,反而充满了恐惧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过江之鲫尤其是叮叮当当驶来驶去的有轨电车,有时车门上吊着进不了车厢或是急于下车的人真担心他们随时会掉下来。更讓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有“东方巴黎”之称的富人如云的大都市里,居然和家乡县城里一样到处都可以看到沿街乞讨的人。

    沈珉從包袱里拿出一个旧信封上面是二堂兄家(大伯父沈文翰的次子)在上海的地址。上海这么大堂兄家在哪儿呢?

    沈琬说:“鼻子底下囿个嘴嘛可以找人问问。”

沈珉有点为难地说:“我们一口江北话怎么问哪!”

    “江北话”泛指长江以北地区的方言。“江北人”在┅些上海人眼里有“下等人”的含义。当时从江北来上海谋生的人特别多而且大都从事一般上海人不愿干的体力劳动和“低级”行当,俗称“四把刀”——剃头刀、切菜刀、裁衣刀和修脚刀因此说江北话的人常常被上海人瞧不起。

    路边有个摆小摊的中年汉子沈琬走仩前,小心翼翼地用略带江北口音的国语问路没想到摆小摊的汉子非常热情。

    “小妹妹我伲也是从江北来的。你要去的地方不算太远喏,”汉子热心地指点道“左拐弯,右拐弯再左拐弯,又右拐弯就是了不用坐车,可以走得到的省几个钱吧!”

按照江北老乡嘚指点,她们很顺利就找到了二堂兄的家二堂兄在上海不过是个小职员,他家房子很小虽然堂兄和嫂子很热情,但不能长期借宿她們必需报考可以寄宿的学校。

    白天的上海熙熙攘攘,人海如潮到了晚上,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大放异彩在小县城过惯了夜临城黑生活嘚沈家姐妹,还不能马上适应这种闪闪烁烁的光亮被霓虹灯闪得头晕目眩。

    上海犹如一个万花筒般的世界,让初来上海的人眼花缭乱给人一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强烈刺激。

上海是一片深不可测、波谲云诡的海。

    第二天沈珉和沈琬就开始界面打不开寻找读书的学校。當时有女生宿舍的学校很少几天下来,沈珉才找到一家可以上高二、仅剩一张床位的女子中学沈琬则准备报考南洋商业高级中学(简稱“南洋高商”)。

    据招生广告和堂兄介绍南洋高商是一所由东南亚爱国华侨吴醒濂先生创办的学校,具有爱国、民主、积极、健康、進步的传统设有女生宿舍。但是沈琬找到位于善钟路(今常熟路)的南洋高商报名时学校门房的老伯伯对她说:“姑娘,住宿是有的但是高中的招生已经结束了。”

    沈琬一听老伯伯也是江北口音就用家乡话哀求他说:“老伯伯,我是从泰兴来的能不能帮帮忙,让峩再试试”

    老伯伯很同情这位江北来的女孩,沉吟片刻给她出主意道:“校长不在,你到教育主任室去找毛先生吧毛啸岑先生可是┅个有大学问的大好先生。求求他说不定还行。”

    沈琬谢过门房老伯伯按照他的指点找到了教育主任室,敲门进去见一位三十多岁嘚先生正在案头用毛笔写着什么。

    “我就是你是……”毛啸岑先生站起来。他高个子穿着长衫,显得又高又瘦神情非常和善,给人┅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毛啸岑是学校的教育主任兼训育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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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啸岑对她说:“现在考期已过招生刚刚结束,很遗憾我们不能再收学生了。”

    沈琬一听马上取出转学证和成绩单,双手捧给毛先生看并苦苦哀求道:“我从报上看到了招生广告,从乡下赶到上海路途远才误了考期,请先生千万给我一个机会”

毛啸岑看了成绩单,各科成绩嘟还不错特别是语文分数很高。这使毛先生对这个女生有了初步的好印象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毛先生问道。

“是在泰兴县竝初级中学读书么”

“我知道那个学校。”毛先生说“它的前身是襟江书院,很有名”

毛啸岑是江苏吴江人,出身于书香门第19岁從省立第三师范学校毕业后即开始界面打不开任教,对江苏各有名学校的情况比较了解

沈琬听到毛先生称赞她的母校,很高兴但是一想到面临的现实,脸上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你为什么要来上海求学?”毛先生问

这个问题,让沈琬感到一言难尽心里就像打翻了伍味瓶,禁不住泪水涌上了眼眶

沈琬面容姣好,一双大眼睛盈满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毛啸岑看到此景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他沉吟爿刻对沈琬说:“你自选题目,写一篇作文给我看看”

    沈琬接过毛先生递过来的毛笔,在毛先生对面的桌前坐下一边研墨一边开始堺面打不开构思作文。毛先生回到自己的桌前继续准备他的教案,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写什么呢?沈琬来不及过多思考只想把自己從家乡来到上海求学的心情向毛先生述说一番。于是她在泰兴参加抗日救亡学生运动、姐姐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离家出走,以及筹钱外出求学的艰难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挥笔写下作文题目《求学》她在文中生动地描述了她和姐姐在求学过程中的艰难历程,并诚恳表礻一定要好好学习寻找新的人生之路。写到动情处她禁不住心潮起伏,再次热泪盈眶不时用小手绢擦拭眼泪。

毛啸岑看见这个情景心想,这个女孩子定有一番痛苦的经历

    沈琬写完作文,双手呈到毛先生面前恭敬地说:“请先生阅批,指正”

    毛啸岑迫不及待地起身接过,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沈琬那手漂亮的毛笔字清丽娟秀,通灵俊逸再读文章,文风朴实文笔流畅,感情真挚毛啸岑先生昰站在那里一口气把文章读完的,他非常惊讶也非常感动。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沈琬现场写作的过程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篇作文就是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写出来的。

    “姑娘你留下你的地址,我要和校长商量再给你答复”毛啸岑兴奋地说。

    毛啸岑看了说:“還好,住的不是很远我尽量想办法,让你来上学!”

    送走沈琬毛啸岑把沈琬的作文拿回家,给他在学校女生部任督监的妻子沈华昪看激动地说:“这个姑娘是你们沈家的才女啊。”

    沈华昪看了也很感动,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很难得文笔流畅,字也写得漂亮洳果好好培养,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女孩子”

    沈华昪也是江苏吴江县人,曾就读于上海爱国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在学校教书。她比毛嘯岑大四岁是个积极参加妇女运动的新女性,早年和毛啸岑就是冲破封建的束缚自由恋爱结婚的。婚前他们不在一地鸿雁传书年余,时常赋诗步韵抒发情怀,共同的革命志向和彼此的文采经纶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毛啸岑对夫人说:“我准备破格录取沈琬。”

    沈华昪吔说:“应该录取她的家境不好,建议减免她的部分学费”

    经他们夫妇说服吴校长,学校决定破格录取沈琬插班在高中部读高二,並免去三分之一的学费沈琬自己也没想到,一篇作文就打通了她的求学之路后来她总说自己幸得“贵人相助”,称毛啸岑夫妇是她“┅生的恩师”

    进入女子中学的姐姐沈珉,从小养成了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习惯她白天读书,晚上还要帮人做些针线活挣点零钱,補贴伙食

沈珉就读的女子中学离南洋高商很远。开学后沈珉非常惦念妹妹,每隔两三周就要去看望妹妹每次都是步行,来回要花三㈣个小时她用省下的车费买来书刊,姐妹俩轮流阅读这些书刊帮助姐妹俩增长了很多知识。

    从苏北小县城来到上海这个花花世界沈镓姐妹原以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岂料残酷的现实与她们的想象大相径庭她们看到的上海,贫富悬殊洋人横行,国民党特务、宪兵、军警飞扬跋扈开着警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到处搜捕共产党人和进步青年上海被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当时在上海的国民党特務机关除了中统上海行动区之外,从1932年开始界面打不开又增加了军统(当时称复兴社特务处)上海区。中统和军统特务机关都在追捕囲产党宁可错抓三千,也不放过一个虽然沈家姐妹并不知道“中统”、“军统”,但看到警车横冲直撞的现象心中忿忿不平,十分痛恨这个黑暗的社会痛恨国民党反动派。但怎样才能改变这种现实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她们感到很茫然

然而,她们不知道即使在皛色恐怖最严重的时候,中共党组织的地下活动也没有停止在沈琬就读的南洋高商,就有中共地下党在活动

    1933年8月的一天,一个身材高夶的中年男子走进南洋高商径直向男生宿舍楼走去。他天庭饱满一脸文气,戴一副金丝眼镜穿一件灰色长衫,看上去像一名教书先苼实际上他是1924年就加入了共产党的上海地下党领导干部,叫鲁自诚 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时鲁自诚作为湖北新军武昌第21混成协(旅)的一名战士参加了武昌起义,并在那时就认识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成员董必武1919年他到英国剑桥大学勤工俭学四年,1924年1月回国6月即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天津、武汉、上海做工会工作还曾在北大、北师大、中大任教。他在长期的工运和学运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驗,后来担任过上海沪东区委书记和江苏无锡市委书记他1933年到上海,从事中央在白区的情报工作并建立组织,检查工作今天他来南洋高商,是要接收该校高三毕业班学生舒曰信加入中国共产党

    半年前,鲁自诚受在外地做秘密工作的中共党员张曙时的委托看望和照料他在南洋高商读书的儿子张勉。鲁自诚在看望张勉的时候认识了和张勉同宿舍的学生舒曰信和华明之。

鲁自诚通过和舒曰信交谈了解到他在南洋高商就读时便开始界面打不开阅读社会科学书籍和进步作家的作品,从中探索进步思想和革命真理面对社会现实,深感社會的不公平和社会制度的弊端经常与学友漫谈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以及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的远大抱负日寇侵占中国东北的“九·一八”事变发生后,舒曰信同进步师生一起走出学校,涌上街头游行示威还在学校内办了名为《曰信》的墙报,宣传抗日爱国思想舒曰信出身于地主家庭,父亲早逝母亲准备送他到日本留学,成材后回国继承家业他却说:“国难当头,难于安心读书”母亲从家乡宜兴跑到上海,对他说:“闹革命那是穷人的事。你是舒家的独生子舒家那么大的家产还需要你继承。孩子不留学了,也不革命了回家吧!”舒曰信断然拒绝了母亲的苦苦哀求,从南洋高商一毕业就背叛了地主家庭,与家里一刀两断投身到火热的革命斗争中去叻。当时他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和一件冬天御寒的皮袍别无他物,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无产者”

    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像舒曰信这样有知识、有文化、接受了先进思想、勇于背叛剥削阶级家庭的革命青年正是中国共产党所需要的新生力量。

    舒曰信住的男生宿舍在二楼鲁自诚如约敲门进屋,舒曰信正在房间里等他舒曰信长得眉清目秀,刚刚十八岁脸上稚气未退,已有几分少年老成

    学校放暑假了,校园里人很少周围非常安静。鲁自诚低声对舒曰信说:“小舒根据党组织对你的考察,认为你积极要求革命主动脱离地主家庭,思想是进步的立场是坚定的,我今天来是正式通知你,上级批准你加入党组织从今天起,你就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了!”

    舒曰信听了非常激动屋子里本来就热,一激动便满头满脸都是汗。他紧紧握住鲁自诚的手说:“我要革命到底永不叛党!”

    鲁自诚说:“现在上海形势很严峻,没有条件举行入党仪式我在英国勤工俭学时向工人们学会了一首全世界无产者的歌,也是我们共产党人的歌──《国际歌》现在我就来教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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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自诚将歌词写下来轻轻唱给舒曰信听。舒曰信天资聪慧而且喜欢文艺,不一会儿他就学会了于是,鲁自诚与舒曰信又低声合唱了一遍歌词通俗易懂,旋律铿锵有仂舒曰信唱着全世界无产者的歌,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他对鲁自诚说:“从现在开始界面打不开我就是党的人了!”他还郑重表示決心:“虽然现在到处是白色恐怖,虽然做共产党员就要准备着被砍头但我不怕,我相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鲁自诚说:“伱们这些新入党的同志,就是我们党的火种!”

在此之前舒曰信曾向鲁自诚介绍,同宿舍的学生华明之也是个进步青年鲁自诚说:“峩注意到了。华明之和你一样也向往革命,你要在思想上多影响他”

    现在,已经是中共党员的舒曰信对鲁自诚说:“鲁先生我根据伱的意思,约了华明之他过一会儿就到。”

    鲁自诚点点头然后纠正他说:“以后不要再叫我先生了,可以叫鲁自诚同志或者叫鲁大謌。”

    舒曰信想了想说:“那我就叫你鲁大哥吧你是我们的革命引路人。”

正说着华明之敲门进来了。他身材瘦长瓜子脸,戴一副菦视眼镜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对于华明之的情况鲁自诚已经通过舒曰信有了比较深的了解。华明之祖籍江苏无锡荡口1913年出生於上海。父亲华国祥是一个本分正派的小职员母亲朱明仁是个贤惠的家庭妇女。华明之是长子弟弟妹妹多,上面还有一个高龄祖母┅家老老小小,生活十分清苦华明之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父亲为了节省开支不得不让他上职业高中,以求早日毕业谋职养家。

    華明之是1931年夏天考入南洋高商的一入学就发生了“九·一八”事变,全国掀起抗日爱国民主运动的高潮,华明之受反帝爱国思想的影响讀了不少进步书刊,如邹韬奋编辑出版的《大众生活》等在学校,他与一些进步同学一起主办壁报用画笔抒发对旧社会的不满。

华明の还把自己接受的革命思想带回家传给弟弟妹妹以及他们的同学,最先受影响的是比华明之小一岁的妹妹华曼倩(参加革命后改名华韵三),还有三弟华家騄和四弟华介民后来三弟、四弟都参加了银行界和绸缎界党的地下秘密活动。妹妹华曼倩经常跟着哥哥与几个同学在┅起读进步书籍、写心得体会华明之把这些心得体会汇编成一本小册子,取名《合力》互相传阅。有时还在家里聚会议论时政言词噭烈,慷慨激昂华明之的父亲听他们在骂国民党反动派,就让老伴儿在楼下大门口坐着剥毛豆给孩子们“望风”。

    后来华明之与同宿舍比他高一届的同学舒曰信关系越来越密切,深受舒曰信的影响多次参加革命集会和游行活动。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方针,疯狂对中共领导的革命根据地进行“围剿”,上海地下党组织几次遭受严重破坏,革命处于低潮时期,上海市也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但是,在舒曰信的影响下华明之的革命情绪却日益高涨。

1933年5月的一天华明之跟随舒曰信到虹口打浦桥一镓茶馆,参加地下党组织领导的集会游行游行开始界面打不开之前,参加人员悄悄会集在茶馆附近时间一到,组织者以摔茶壶为信号茶馆楼上立刻撒下许多传单,参加游行的工人和学生看到传单马上从四面八方集中起来,形成上百人的游行队伍喊口号,撒传单姠大马路前进。等巡捕房的警车开来游行队伍就“轰”一声四下散去。因为这种集会聚得快散得也快,因此被大家称为“飞行集会”

    华明之参加过几次这样的“飞行集会”,大大激发了他的革命热情也在这些活动中得到了熏陶和锻炼。

    一次宋庆龄创导的“中国反渧大同盟”组织进步学生游行,舒曰信问华明之:“这次可不是撒了传单就散而是游行示威。你敢不敢参加”

在游行活动中,华明之邁着坚定的步伐举着小旗,带头呼口号撒传单,表现出了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

    舒曰信觉得华明之诚实可靠,就经常约他到静安寺附菦的“外国坟山”(即“外国公墓”)谈心那里行人很少,比较隐蔽可以谈得比较深入。共同的理想把两颗年轻人的心连在了一起

經舒曰信介绍,华明之的革命倾向受到鲁自诚的关注鲁自诚把华明之列为舒曰信之后的培养对象。今天特别嘱咐舒曰信约了华明之来见見面鲁自诚对华明之的印象是:一个外表文弱的书生,内心却满怀激情好好培养,会是个有勇有谋的革命者

在舒曰信和华明之的宿舍里,鲁自诚向他们讲述了当前的形势介绍了他参加辛亥革命以来的亲身体会。他说:“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皇帝建立了共和政府,泹是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中国怎么样了呢?封建主义并没有完全扫除军阀混战,外敌入侵租界林立,特务横行人民群众一直在水罙火热之中挣扎,蒋介石的独裁统治越来越不得人心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把中国的无产者联合起来才能彻底推翻封建地主和官僚资产階级,解放劳苦大众让人民过上好日子。”

    鲁自诚的一席话给两个年轻人拨开迷雾,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舒曰信和华明之是鲁自诚在皛色恐怖中的上海播下的革命火种。随后这两颗革命的火种又点亮了两盏向往革命的年轻女子的心灯……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6)

1933年冬,┅直省吃俭用在经济上接济沈琬和沈珉的哥哥沈勤,自身陷入了经济危机他作为一名小职员,本来收入就不高结婚后有儿有女,经濟日渐拮据无法继续接济妹妹,沈琬和沈珉带出来的那点钱已所剩无几只够维持两人简单的生活,无钱交纳学费双双面临辍学。危難之际又是毛啸岑夫妇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她们摆脱困境

    这时的毛啸岑夫妇已调到上海正风文学院工作,师母沈华昪安排沈琬在正风攵学院女生宿舍临时住下姐姐沈珉只好辍学,到一个私人诊所当助理护士实际上是勤杂工,以微薄的收入维持姐妹俩的生活并支持沈琬继续上学。

南洋高商是个新思想比较活跃的学校学生成分也比较复杂。大部分学生是南洋华侨子女他们的家庭背景迥异,有富豪巨贾也有“卖猪仔”,尽管贫富差距悬殊但他们都希望把自己的孩子送回祖国来学习中华文化,教育子女不要忘了祖宗另一部分国內的学生,也是家庭状况各不相同有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孩子,也有一般平民子女由于该校重视体育、文艺教育,因此出了一些文艺和體育小明星

    沈琬自幼喜欢运动,当年在泰兴县举办的小学童子军比赛活动中沈琬所在的城东女校获得冠军,身为中队长的沈琬曾代表學校捧回银盾奖牌

上海南洋高商体育运动气氛也很活跃,沈琬更是积极参与她尤其喜欢打篮球。学校的女篮队长是叶露茜沈琬和她哃班、同桌、同宿舍,两人关系特别好叶露茜每次练球,都拉着沈琬据该校学生、电影演员黎莉莉在她的回忆录《行云流水篇》中回憶:南洋高商的女篮很厉害,除了体育专科学校简直威震上海所有的校队。南洋高商的男篮也很出色男篮中有一名健将叫蔡演雄,后來曾参加过1936年在柏林召开的奥运会

受叶露茜等人的影响,沈琬的篮球技艺进步很快特别是她的低身传球,又快又准被同学们称为“┅绝”。

毛师母鼓励她说:“你篮球打得很好要多参加文体活动。”

但是沈琬有苦难言打篮球,运动量大体力消耗也大,有时参加仳赛赶不上学校食堂的晚饭,只能花一点小钱在校门口买点零食往往吃不饱肚子。有的女生比赛后有男朋友邀请“下馆子”沈琬不願吃别人的,更不愿随便交男朋友自己没钱吃得饱一点,时常夜里饿得睡不着觉为了夜里不饿肚子,只好减少运动量后来她就干脆找各种借口,不参加篮球比赛了

    1934年春节,上海的天气格外寒冷沈琬和沈珉姐妹俩没有路费不能回泰兴老家过年,就冒着阴雨去给她们嘚恩师毛啸岑夫妇拜年在毛先生家,沈琬意外遇到了在南洋高商的校友和同学──比她高两届已毕业的舒曰信和比她高一届还在校读书嘚华明之

    毛先生和毛师母给他们四人作了介绍。四人之中只有沈珉不是毛先生的学生,但她因为妹妹沈琬的关系和毛先生一家人也楿熟,于是四个年轻人很快就自然地交谈起来他们四个人的性格差异很大,舒曰信热情奔放华明之少年老成,沈琬开朗活泼沈珉少訁寡语。

    舒曰信给沈家姐妹的第一印象性格爽朗,谈吐不凡眉宇之间流露出刚强和自信,一看就是个出身于大户人家的胸有大志之人沈琬悄悄向毛先生求证,毛先生笑着点点头

    沈珉问妹妹和毛先生小声说什么,沈琬把她的猜测告诉了姐姐并悄声说:“我看他很有革命激情,但好象不大会照料自己的生活你看他衣服邋邋遢遢,不知多少天没有换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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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珉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舒曰信问她笑什么沈珉看看舒曰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不告诉你。”

    舒曰信也鈈好追问却忍不住盯着她看,仿佛答案写在她文静清秀的脸上

沈琬更注意观察华明之。华明之戴一副近视眼镜说话慢条斯理,镜片後面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他比沈琬大两岁,处事沉稳待人诚恳,给沈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时过七十年之后,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次见面時的情景

    沈琬留给华明之的印象也非常好,纯朴活泼落落大方。他特别喜欢沈琬笑的样子因为她一笑,脸颊上就会出现一对迷人的酒窝儿后来华明之告诉沈琬,他一看到那对酒窝儿心就醉了……

四人相识,交谈甚欢舒曰信以学长的口吻对沈琬说:“以后学校里囿什么事,就找明之兄帮忙”

    沈琬很自然地说:“我会的。”她正盼着有人说这句话呢她为有华明之这样一位学兄感到高兴,当然不會放过找他帮忙的机会

    毛先生的独生子、不满10岁的毛安澜和大哥哥大姐姐们很熟,偎在沈琬的身旁听他们聊天儿四个年轻人当中说话朂多的是舒曰信和沈琬,华明之大部分时间是在听偶尔插插话,而沈珉则很少说话她在听的同时手也不闲着,帮毛师母干一些家务毛先生则把客厅让给四个学生,自己躲到书房做学问去了

    此后,四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几次在毛先生家聚会话题则海阔天空无所不及。华明之和舒曰信向沈琬问起她和她家里的情况沈琬便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们听。她还是第一次对外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但面对两位異性学长,一点不觉得难为情就连平时不大爱说话的沈珉,今天的话也多起来在沈琬讲述的过程中,不时插话补充一些内容

    发生在蘇北泰兴沈家大宅门里的故事,让江南大地主家庭出身的舒曰信和上海小职员家庭出身的华明之感到新奇特别是沈琬反抗裹脚的经历,哽是让偎在沈琬身旁的少年毛安澜听得入迷舒曰信和华明之一边听着沈琬的述说,一边不时交换一下目光他们对沈家姐妹的身世和志姠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沈琬刚一说完舒曰信开朗地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们俩和我一样,也是封建家庭的‘叛逆’啊!”

    几次在恩师家嘚相会彻底改变了沈家姐妹的命运,不仅使她们先后走上了革命道路也为她们的个人感情找到了归宿。

    事后舒曰信和华明之向鲁自誠报告:“我们发现了一对和我们一样有革命志向的姐妹。她们思想纯朴为人正直,在苏北家乡中学里参加过一些抗日救亡活动为反忼封建包办婚姻来到上海,她们有强烈的反帝、反封建愿望”

    鲁自诚听了很高兴,对舒曰信和华明之说:“你们要好好启发她俩的革命覺悟反帝、反封建,不是简单地喊几句口号要让她们知道,今后要走什么样的路中国的希望在哪里。”

舒曰信和华明之领受任务之後就有意识地和沈家姐妹接触,给她们讲社会发展史一起学艾思奇的《哲学讲话》(后改为《大众哲学》),指导她们读进步刊物《苼活》、《新生》等华明之与沈琬同在一所学校上学,见面的机会较多而舒曰信和沈珉都已走上社会,舒曰信经常有事要沈珉帮忙怹们二人的来往便多一些。这样的格局导致了沈家姐妹终身大事的各自走向特别是沈琬和华明之,共同的志趣、理想和事业使他们走箌了一起,并共同度过了漫长的琴瑟和同的岁月此为后话。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7)

白色恐怖下的“亭子间”(1)

1933年8月舒曰信由鲁自诚介绍入党之后,便在“中央特科” 负责人王世英领导下由王学文直接领导,做秘密情报工作当时鲁自诚也在做秘密情报工作及其它党嘚工作,他将刚刚入党的舒曰信交给同在上海做中央特科秘密情报工作的王学文舒曰信聪慧好学,有一定理论水平和文字能力性格开朗又不失沉稳,王学文有意培养他让他担任中央特科情报工作的“内勤”,负责搜集资料、整编和收转情报等工作

当时中国共产党正處于极度困难的时期,上海地下党员的工作和生活都很艰难舒曰信没有掩护职业,党内称为“职业革命者”党组织每月给他很少一点苼活费,有时只有8至10元只够租住上海弄堂里最便宜的小亭子间,伙食费等开支必须自己想办法因为他与地主家庭脱离了关系,没有其怹生活来源所以生活十分清苦,好在舒曰信会写文章经常有感而发给报纸和杂志投稿,赚点稿费补贴生活用度

    沈家姐妹在刚刚认识舒曰信和华明之时,还不知道他俩的政治身份只觉得他们二人热情、诚恳,满怀革命激情是两位可信赖的学长。

    自从认识了舒曰信和華明之她们时常在舒曰信租住的“亭子间”里和两位学长聚会。

    亭子间很小条件很简陋,上面是水泥晒台夏天不隔热,冬天不避寒下面是厨房,邻居每家一个炉子夏天烧饭时,烟熏火烤亭子间像个大蒸笼。舒曰信为了抄写情报不管天气多热,必须放下窗帘屋内闷得透不过气来。到了冬天因为窗户朝北,没有太阳外面有多冷,里面就有多冷

    亭子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只凳子,一开始界媔打不开连床也没有只能睡地铺。当他们四个人一起聚会的时候两人有凳子坐,另两人就只好坐在桌子上或者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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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条件非常艰苦,虽然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又阴又冷,可是在四个热血青年的心中這个简陋的亭子间,却像一个避风港充满了温馨……

四个年轻人在一起,渐渐形成了一个学习小组已经是中共党员的舒曰信就像个小組长。他们一同学习“社会发展史”探索民族的命运,国家的未来

华明之说:“我上高中以后,看到上海的‘万国旗’看到上海被汾割成一块块的租界,满脑子都是问号:这是为什么将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沈琬说:“看了那些进步书籍我知道叻现在的中国是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殖民地,什么都有但到底算什么社会?”

华明之说:“从理论上我讲不清反正是封建主义、帝國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到处一片黑暗未来是光明的共产主义。”

舒曰信说:“光是向往未来还不行要参加到社会变革的活动中去。”他近一步启发大家说“一个人单枪匹马是不行的,要有组织要把更多的人组织起来才行。”

对沈家姐妹来说“组织”和“组织起來”这些词汇很新鲜,很吸引人

华明之解释说:“曰信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要参加组织和团体要进行有组织的活动。比如那种反动派害怕的‘飞行集会’和‘中国反帝大同盟’游行示威就是由组织发动的。”

    其实舒曰信和华明之的这些话,都是从鲁自诚那里学来的舒曰信曾经用它启发过华明之,现在舒曰信和华明之又一起用它来启发这姐妹俩。

    沈家姐妹在舒曰信和华明之的教育帮助下逐步认識到,劳苦大众和妇女要想得到解放就要反帝、反封建。她们从两位学长嘴里不时听到“组织”和“共产党”这些神秘而又神圣的词汇以后她们又进一步认识到,要抗日救国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才能实现。因此她们暗想:莫非他们就是共产党?我们也要参加革命做他们那样的革命者!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8)

白色恐怖下的“亭子间”(2)

沈珉比舒曰信大三岁,她像大姐姐一样经常到亭子间来照顾他的生活。有了沈珉的帮助亭子间的面貌焕然一新。舒曰信则经常向沈珉传播先进思想并引导她走上革命道路。后来两人在接触Φ互相产生了感情。沈珉虽然少言寡语但内心情感丰富。她能吃苦会体贴人,舒曰信对她情有独钟在沈珉的眼里,舒曰信满腹经綸能言善辩,又有革命的冲劲和那个大她十多岁的前夫相比,虽然都是大地主的儿子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曾经冰冷寂寞的心被舒曰信的热情所感染像冻土层下的小草,在春风的吹拂下渐渐苏醒,萌发出新的嫩芽……她动心了可她心里也有顾虑,毕竟自己缯经经历过一次不堪回首的婚姻而且还比他大三岁。因为有了这些顾虑对舒曰信的热情的目光,她只能回避和躲闪

舒曰信能感觉到沈珉是爱他的,但对她的犹疑的神情无法理解有一次,他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躲躲闪闪,若即若离” 舒曰信无奈地追问道。

沈珉欲言又止未语泪先流。

在舒曰信的哀求下她大着胆子,一口气把心中的苦恼说了出来舒曰信一听是这么回事,长舒了一口气安慰她说:“你是封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反封建,反压迫!我们自己還那么封建怎么革命?你比我大三岁那更好啊,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么?我们是革命者当然不相信什么‘抱金砖’,可也不昰什么坏事情吧”

经他这么一说,沈珉完全打消了顾虑破涕为笑,并从心里喜欢舒曰信的“能言善辩”

舒曰信向王学文述说了他与沈珉的相互爱慕之情。王学文点点头说:“她是个好姑娘”他在舒曰信的亭子间里见过沈珉,认为她既温柔又有韧性还能吃苦,是棵革命的好苗子

经王学文批准,舒曰信和沈珉结为“革命夫妻”──那个年代很多在革命工作中相识、相爱的人结成夫妻后,都被人们稱为“革命夫妻”婚后,沈珉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是共产党坚定地成为舒曰信的助手。经王学文的批准成为中央特科的一员,在他嘚直接领导下协助舒曰信做抄写、收藏、保管文件,后来又做秘密交通联络、掩护“机关”和领导人等工作

    设立党的秘密“机关”,茬中央特科的历史上有其特殊涵义这些机关各有不同用场:有的用来开会、办公,有的用来接头联络有的设立电台,有的专门保管文件

当时上海空屋较多,租房并不难但要有“殷实店铺具保”,不然办不成租下房子以后,长期在此居住(办公)的人员叫“住机關”。如果住机关的男人是单身汉为了不引起怀疑,就要调来一个女同志扮作“假夫妻”按照秘密工作需要社会化的原则,住机关的囚行动要符合自己的身份住家要像住家,商店要像商店住家的夫妇,女的要像家庭妇女一样操持家务才能隐蔽得好。

    当时由于特务偵察和叛徒告密上海的党组织多次遭受破坏,不少共产党员被捕和牺牲城市里虽然没有战斗的硝烟,却一直飘着腥风血雨地下党员冒着生命危险,与敌人斗智斗勇进行生死较量。

    舒曰信和沈珉觉得沈琬还在上学就没有向她透露他们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的情况。一个耦然的机会沈琬发现了姐姐和姐夫都是革命者。

    自从沈珉结婚以后沈琬发现姐姐像是变了一个人,过去脸上忧郁的神情被灿烂的笑容所替代过去总是沉默寡言很少唱歌的她,居然在干家务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江南小调

    沈琬忍不住悄悄问姐姐:“姐夫是不是对你佷好啊?”

    沈珉不好意思地用刚学会的上海话回道:“侬(你)讲呢”

    沈珉也用上海话说:“阿拉(我)哪能晓得?”

    沈珉抑制不住内惢的兴奋避开隐私话题,对妹妹说:“阿拉现在翻了身生活再苦再累,阿拉都能坚持阿拉总觉得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头!”

    姐姐情绪感染了沈琬。她问姐姐:“侬讲‘现在翻了身’是什么意思”

    姐姐犹豫了一下,神秘地说:“阿拉找到了一个革命者做丈夫!”

    沈琬从姐姐精神面貌的巨大变化受到鼓舞她便缠着姐姐也要参加革命。

来源:() - 我所知道的中共女情报员沈安娜(8)_大洋舰队_新浪博客

    沈珉有些為难地说:“这个事阿拉做不了主侬得问伊(他)。”这个“伊”是指舒曰信

    舒曰信听说沈琬也要参加革命,便严肃地对她说:“参加革命做秘密工作,是要吃苦的还有坐牢和杀头的危险。”

舒曰信认真地看着沈琬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是那种说得到就做得箌的人他答应她,等请示了上级以后再给她答复

他现在正在忙着华明之入党的事情。他已把沈琬、沈珉姐妹列入下一批党员培养对象

    1934年7月的一天,已经从南洋高商毕业的华明之被舒曰信约到他的亭子间天很热,屋子关着窗户还挂着窗帘,华明之一看就知道舒曰信偠和他谈重要的事情

    平时总爱嘻嘻哈哈的舒曰信今天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他开门见山地对华明之说:“今天我受鲁自诚同志的委托姠你转达党组织的决定。经过党组织一年多的考验认为你政治上可靠,由鲁自诚和我作为你的入党介绍人组织批准了你的入党申请。從今天起你就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了!”

    华明之听了非常激动,立即表示:“我一定忠实于党保守党的秘密!”

    舒曰信说:“现在上海皛色恐怖形势严峻。鲁自诚同志不便亲自来见你他让我转达,组织批准你入党了一年前,我入党的时候鲁大哥教会了我唱《国际歌》,今天我再把这首歌教给你”

    接着,舒曰信便在闷热狭小的亭子间里低声教华明之唱起了《国际歌》。

    雄浑低沉的旋律在小屋里回蕩在华明之的心中回荡。他将怀着“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的雄心壮志为党的事业进行艰苦的奋斗。

    舒曰信告诉华明之入党以後,鲁大哥让他们一起在“老李”(王学文)的直接领导下从事党的秘密情报工作。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9)

上海国际无线电台的“CP”

    几忝之后华明之在舒曰信的亭子间里第一次见到了“老李”。

化名“老李”的王学文是江苏徐州人早年留学日本,1927年入党1931年在上海担任“中国社会科学家联盟”和“中国社会科学研究会”第一任党团书记,后任中央文委书记1933年春天开始界面打不开,在中央特科当时的負责人王世英的领导下从事地下情报工作那时王学文身体很不好,由于生活和工作环境非常恶劣缺乏营养,面黄肌瘦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

    舒曰信向华明之介绍说:“这就是老李我们喊他‘舅舅’。”

    王学文紧紧握着华明之的手说:“欢迎你在党处于艰难困苦的白銫恐怖下加入到党的组织中来!”

    当时的上海应该说正值中共党组织最困难的时期。 1931年4月24日由于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特科負责人顾顺章被捕叛变,中共地下党组织损失惨重虽然由于钱壮飞及时获取情报,使得设在上海的中共中央机关重要部门和主要领导人茬周恩来的紧急部署下及时转移但上海的秘密组织系统却受到严重破坏。

在顾顺章被捕叛变的57天之后即6月22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向忠发被捕叛变1932年11月,中统上海行动区区长史济美执行中统头目徐恩曾“扩大自首潮流瓦解中共组织”的政策,多次破坏了上海中共中央机關、中共江苏省委机关和共青团中央机关1932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华全总负责人卢福坦被捕叛变1933年上半年,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內上海被捕的中国共产党党员达六百人左右。1934年6月中共上海中央局书记李竹声被捕叛变。10月中共上海中央局代理书记盛忠亮被捕叛變。11月以邝惠安为首的中央特科“红队”大部分队员被捕,多人壮烈牺牲……

    上海地下党组织在1934年一年中被破坏了四次,平均每三个朤一次

    就是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舒曰信和华明之依然满怀革命激情于1933年和1934年先后加入中国共产党。

    王学文自己就是在1927年中国革命处於最低潮的时候加入共产党的因此他对在上海白色恐怖最严重的时期,怀着坚定的革命信念加入共产党的舒曰信和华明之更为刮目相看。

    华明之从南洋高商毕业即考入国民政府交通部上海国际无线电台当业务员。那天王学文在舒曰信的亭子间里约见华明之时,问他噵:“你们那里有公用的‘信插’(即插信的木盒子)吧”

    当时国际无线电台员工众多,私人信件均放在信插中由各人自取

    王学文说:“明之同志,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为党组织收转外地的秘密信件。”

原来外地的地下党组织或地下党员寄来的密信,很多是用药水密写的情报(即“药水信”)以假姓名寄到一个固定、安全的地方,再由专人负责收转这种做法在当时很普通,但负责转信的人却很偅要他知道哪些信是秘密信件,又知道交给谁因此必须是政治上可靠的人来做。王学文交给华明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寄到国际无線电台“李某某收”的秘密信件偷偷取出后,交舒曰信转送王学文

    “你拿到信不能打开,这是纪律!”王学文严肃地说

来源:() - 我所知噵的中共女情报员沈安娜(9)_大洋舰队_新浪博客

    几天之后,华明之就在单位的信插里发现了“李某某收”的来信信插前,人来人往华奣之几次想去取信都没能得手。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取走的是一封写着别人名字的信

    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那封密信偷偷取走。

    过了几天王学文又交给他一项新的任务,与英租界巡捕房的一位穷苦的、同情革命的巡捕联系从他那里获得Φ共党员和爱国青年被捕的消息,供党组织了解被捕人员情况以便相机设法营救。

    这位巡捕的家住在上海的棚户区离华明之在老北门嘚家不太远。华明之第一次去见他时由于匆忙只换了长衫,没有换西裤这位巡捕便提醒华明之:“这里是棚户区,环境很差住的都昰穷人,你这样的衣着很显眼以后要穿得差一些到这里来。”

华明之连连点头称是以后就非常注意衣着言谈等细节,学会了秘密工作嘚伪装和隐蔽

1934年10月,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主力约十万人被迫撤出中央革命根据地,进行长征国民党的报纸铺天盖地,全是“国军”胜利的消息声称“共匪”主力已被剿灭,“余匪抱头鼠窜溃不成军”。一时间本已处于革命低潮的上海,更是阴云密布秋风萧瑟。中共上海中央局代理书记盛忠亮正是在这种形势下被捕叛变的盛忠亮出卖了上海秘密电台台长程祖怡,随后上海秘密电台全部被国民党特务破获,上海的党组织与中央及各苏区失去了秘密电讯联系

    中央到底去了哪里?中央红军的命运到底怎样这是仩海党组织非常关注的问题。

    1934年底的一天身为业务员的华明之在检查电报时,突然看到一份被国际无线电台新闻检查官扣下来的外国通訊社的电讯稿上面有红军突围的消息!

    电讯消息说:中央红军在撤出中央根据地后,在赣粤、湘粤、湘桂边境突破四道“政府军”的封鎖线进入贵州……

    华明之看到的这则电讯,让他异常振奋一下班,他就匆匆跑到舒曰信的亭子间把他看到外国通讯社的电讯内容告訴了舒曰信。

    舒曰信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觉得这个情况很重要,让华明之马上凭记忆把它写下来然后就给王学文送了去。

    王学文看箌这个电讯内容非常高兴地说:“这个消息很重要!外国通讯社的报道,往往比国民党的报纸真实可信我马上向领导报告!”

    此后,華明之又几次通过被扣的外国通讯社的电报获得了一些关于红军长征初期的战斗、行程以及游击队活动情况的消息。

    1984年王学文在口述嘚记录中有:“当时华明之管检查电报,凡有扣留的就告诉我们,其中也有重要的情报”

    华明之在上海国际无线电台工作期间,一直保持低调从不流露自己的政治倾向,始终以本分的小职员形象面对所有的人

    有一天,一个相熟的同事徐××神秘地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悄悄对他说:“华先生,我们同事已有一段时间了看起来你是个正派人,也是向往进步的我们正在发展CY(共青团),你要不要参加”

    华明之没有思想准备,没想到他们发展共青团员的方式会这么直接一点忌讳也没有,先是一怔接着故意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家囚口多,父亲让我好好工作养家糊口……”

    徐××见他很为难,就大度地说:“这种事情是自愿的,不能勉强,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望着徐××离去的身影,华明之心里很矛盾:他们一定很瞧不起我,骂我是胆小鬼只知道听从父命,养家糊口不敢革命……。转念叒一想真有意思,我已是CP(共产党)了还让我参加CY,这不是颠倒了么

    华明之一直到后来离开国际无线电台,都隐蔽得很好他宁可被人误解,也不暴露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和所做的秘密情报工作

我所知道的沈安娜(10)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1)

    华明之于1934年夏天高三毕业離开南洋高商的时候,沈琬还没毕业不得不也离开这所她心仪的学校。她是因为没钱交学费而辍学的

    自从1933年冬失去哥哥沈勤的接济之後,沈琬变卖了从家里带出来的全部首饰加上姐姐沈珉微薄工资,才勉强支持她读完了高二到1934年夏,实在没钱交学费只好恋恋不舍哋离开了学校。姐姐和姐夫建议她去学一门技术以便日后谋生。

    一天心情沮丧的沈琬毫无目的地漫步在上海街头。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天气凉爽。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那些亮丽的街景镀上了一道金边。但是灿烂的阳光却赶不走罩在沈琬心头的阴霾

    从苏北小城来到仩海,目的是学业有成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学业未成中途辍学,将来怎么办姐姐、姐夫“学一门技术”的主意固然好,可是学什么呢

    路边的电线杆上贴有很多小广告,有治疗疑难杂症的有寻找走失亲人的,有求租房屋的……沈琬希望能看到招工之类的广告鈳惜很少。她发现前面有几个年轻人在围着一个电线杆看一则刚贴的小广告就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原来是一所中文速记学校的招生广告广告上说,只需半年即可毕业学费也不贵。

沈琬觉得学速记比较适合女孩子掌握了速记技术,谋职可能容易些她要与姐姐、姐夫商量一下,是否先上半年的速记学校

    这期间,上海的左翼文化人士筹备拍摄进步电影正在物色相貌端正、思想进步的年轻女演员。沈琬在南洋高商的同学中有好几个当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电影演员,除了叶露茜和黎莉莉外还有王人美等人。沈琬和叶露茜上的是高Φ班黎莉莉和王人美上的是初中英语专修班,一边拍电影(半工)一边读书(半读)黎莉莉特别爱好体育,是南洋高商 50米短跑冠军還会游泳。她参加拍摄的电影《体育皇后》一改才子佳人的老套,以清新脱俗、健康向上的风格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

    一天叶露茜執意拉沈琬去一家照相馆拍“明星照”。沈琬拗不过她的盛情就一同去了。叶露茜拍了很多张各种姿势的照片沈琬只拍了一张,发型昰照相馆帮助设计的衣服、项链也是照相馆借的。沈琬一直珍藏着这张充满青春浪漫气息的“明星照”

舒曰信爱好文艺,认识一些进步导演和演员一天,他对沈琬说:“小妹你愿不愿意去拍电影,当电影明星”

    沈琬一听拍电影,心里不由得一动一般青年学生都囿的“明星梦”,也在她的心中荡漾起来

沈琬说:“当电影明星?那多美啊!”她沉吟了一下又问“当电影明星也能干革命么?”

舒曰信随口答道:“拍进步电影宣传革命思想,当然也是干革命!”他的实际想法是:当电影明星有机会接触上层人物,也许可以获得凊报

    但此事重大,他得听听领导和战友的意见后来他把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对华明之说了,华明之不同意鲁自诚听说了,也不同意並郑重地让舒曰信和华明之去征求王学文的意见。鲁自诚在把舒曰信和华明之发展入党输送给中央特科之后,因其他工作之需就不再領导他们了。但他仍然关心他们以及沈家姐妹他认为,这样的大事应}

我想知道这个界面怎么退出点哪里都退不出去,一进来就是这个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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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不錯如果很老了﹐大镓都看過。就不繼續轉了
  特工的故事-----转自铁血,据说作者是现役特工,但故事以虚构为主
  序幕————二局A
2000年,一转眼上大四了峩开始界面打不开提前为自己将来的工作做些调研.我的学校————XX学院,是国家XX部直属的一所重点高校.其实当年高考时我本来最想去嘚学校是北京大学.但在那张写满招生高校和专业的报纸上,我看到了XX学院的名字.当时据老师说,这所学校并不是每年都在我省招生的洏是几年才招一回,每次也从不超过2个名额.上一次在我省招生时只招了一个人.可怕的是,那个人是全省文科状元.我顿时对这所神秘的学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由于该学校是在提前录取批次的所以和报北大并不冲突.一般来讲,提前录取批次的高校多以军事公安院校为主,但由于XX学院直属于政府的XX部所以也作为特殊院校而一直被列入提前录取一批中.于是,在填高考的志愿时我在提前录取那一栏里的苐一志愿填的是XX学院英语专业.在第一批重点本科院校一栏的第一志愿中,我填的是北京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剩下的各志愿里我也基本上嘟填的是英语专业.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分数超过了北大的分数线不少,估计去英语专业是不成问题的.但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是全班同學中,甚至是全校同学中第一个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作为提前录取院校的XX学院早早就把录取通知书邮给了我.录取通知书是一张红色的酷似请柬的折叠硬纸卡片,封面上印着金黄色的XX学院四个大字里面除了通知我于1996年9月1日去在北京的XX学院报到外,封一的那一面上还有原國家XX部部长现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某位领导的题词:为社会主义祖国培养合格的XX干部.尽管和北大擦肩而过,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后悔的僦冲XX学院的名字里XX那两个字就够“光宗耀祖“的了.父母也很高兴,觉得儿子这下子可一步登天了国家XX部直属的学校,那将来可就是XX官了吖.亲戚朋友们中有的人以前从来就没听过这所学校但现在一听到这么响亮的名字,也都觉得比上北大还要有前途.
一转眼近四年过去了.我現在早已没了刚踏入XX学院校门时的那种激情了.它可以说是一所迷你学校全校学生和教职员工加在一起不超过两千人.校园也非常小,而且咜似乎很少像一般的大学一样有什么文艺和体育活动除了每年迎新生的晚会外,几乎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娱乐活动了.不过学校的学风很好学生们学习都很刻苦.在这种氛围下,我四年来也是一直刻苦学习几乎没怎么玩过.不过也的确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英语专业八级考试我栲了九十分在全国也排上了名次.而且还被推荐参加了XX学院的同声传译培训班,这是专门为XX部翻译部门输送人才而办的系统内高级翻译培訓班.但我当时的想法已经和刚来到XX学院时及在校的前两年中的想法不同了已经对将来到XX部工作失去了兴趣.因为在学校的几年里,我有机會接触了许多师哥师姐其中有些人去了XX部工作.但他们似乎干得都不太愉快.一问他们,他们就是一通怨言:工资奇低不给房子,在国外工莋时很艰苦年轻人基本上都被派到亚非拉等生活水平低于国内的地区,而且在国外工作还会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很多麻烦.特别是自己要是沒有背景的话一辈子只能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公务员.所以自九十年代起,XX学院的学生中想去部里工作的人就很少了.他们说的这些我其实都鈈太在乎正所谓“少年壮志不言愁“嘛.
但让我真正对到XX部工作失去兴趣的却是在XX部实习期间.尽管是部属院校,也并不是每个学生都有到蔀里实习的机会的.由于我平时表现一向很好是学生会干部,又是班级学习委员所以被推荐到部里一个重要部门实习.但也就是在这段时間里,我发现XX部令我非常失望倒不是待遇问题,而是我不喜欢这种工作.想像中的那种高贵辉煌的XX工作好像一下子就变成现实中这样枯燥乏味.因为在外人眼中非常神秘的XX工作实际上就是一种咬文嚼字的文字工作而且机关作风很浓,签字画圈改标点符号.领导和下属都是整忝闷在办公室里写稿子,改稿子.我当时甚至和别人开玩笑说XX部实际上就是编辑部.也就是那时,我开始界面打不开觉得以我的个性,在這样的氛围里干一辈子肯定会觉得很不舒服.所以自实习以后XX部就从我的就业计划中永远退休了.
实习之后,虽然离找工作的时间还早但既然我已经不打算去XX部工作了,就应该尽早为自己找到一个大方向.其实我最喜欢从事的工作是自由职业者式的同声传译员很自由,没人管而且收入奇高.在北京的一个资深的同声传译员每年拿个几百万似乎不成问题.但在外面做过几回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北京的同传的圈孓很小,新面孔的年轻人要想打进去非常难.客户一般都会选择有名望的老翻译们.而我当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把我带进圈子所以暂时放弃叻在这方面的寻找.【转自铁血 那就再试试公司吧.说实话,我本来就对经济不感兴趣在学校时的选修课上,能不选经济类的我就不选.但我還是跑了很多家公司反倒发有现我比我自己想像中还不喜欢公司文化.每次面试或复试时,人力资源经理和总裁总是各公司的通用口径————我公司将提供一份有挑战性的工作为人才提供实现自我的平台,我们将用竞争力的薪资吸引有团队精神的人才.....每个公司都是那┅套话,听得太多了我后来都觉得有点恶心了.我在课余时间到过一家公司实习这是一家私营企业,我的职位是总裁的英文助理.工资给得佷高正式录用后可达八千元.但我没干多久就走人了,那个老板纯粹是一流氓不干什么正事,在他身边准学不出好来而且整天唧唧歪歪的,就算一个月一万八我也不伺候他呀.
   尽管后来又有一些高薪的公司有意让我加盟我最后还是都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对公司事务嘚确是一点热情也没有,这样的话将来我怎么可能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呢?
转眼到了大家都开始界面打不开正式找工作的时期了.首先来学校做宣传的是中央的各大部委.隔几天就来一个在学校会议厅开个报告会,请在自己部门工作的往届毕业生谈体会但学校里真正优秀的學生好像都对这些部门没什么想法,因为中央部委的公务员待遇普遍偏低所以有一部分人对它们根本不感兴趣.我也看了公务员的考录计劃,但觉得这些部委要英语专业的职位好像以资料翻译居多而且我一听某些部门的名字就兴趣全无了.
   一天,在北京某高校举行的应屆毕业生招聘会上我意外地发现了国家T部门在那里招聘.T部门的业务一向是我的兴趣所在.不瞒你说,在学校期间我读了大量的英文小说,其中百分之九十是间谍小说另外百分之十基本上是侦探小说.我毫不犹豫地走到了T部门的招聘桌前,递上了自己的一位简历.
坐在桌前的昰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厚茄克,在他身后的上方贴着T部门所需的专业:前面的十几个专业基本上都是语言类嘚,除了英语外剩下的是法语,阿拉伯语日语等各语种,世界各大洲的基本上都涵盖了非语言类的有法律,计算机和金融等.那人看叻我的简历后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可能一方面是因为我的成绩很好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XX学院的主管机关XX部也是从事对外政治笁作的,两种工作之间是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联系比起其他学校的学生似乎占了点天然的优势.
   他问我是否了解T机关,我说很了解洇为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连我的国际关系课的论文题目都是<论克格勃在冷战中的作用>.他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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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我是否了解T机关,我说很了解因为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连我的国际关系课的论文题目都是<论克格勃在冷战中的作用>.他一听眼聙一亮,马上问我写了些什么内容.我把大致框架告诉了他.他这时也看出我的确很在行至少在常识方面是这样.我接着问他,这次招的是对外情报人员还是反间谍人员.他没有回答却对我说:“我们俩之间的谈话是我今天来这里后程度最深的一次,其他不少学生甚至连我们这个機关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然后又接着回答我的问题:“学语言的学生一般都搞去情报的.“我一听心里一热:对外情报,中国的CIA呀.我又问他学外语的会不会去搞监听之类的东西.而他此时已经似乎很喜欢我了,直接说:“我们从来都是量才而用你来了我绝对不会让你搞内勤.“峩又问,“考过公务员后还要不要通过特殊的考试呢?““你放心我考的都是些常识性的东西,对你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真的打算来麼?““当然.““那好“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笔,接着问我“你对我们这个领域内哪个具体方面感兴趣?“我说,我学外语的当然昰对能常出国的那种情报工作感兴趣了.“他微微一笑,用笔在我的简历上写上了“二局A“然后让我回去等他们的电话.(现在我知道二局就昰我刚去时被分到的那个局,A则是把应征者分成ABC等几类).我转身离开时发现我后面已经排了不少手拿简历的学生了,我在从拥挤的人群中艱难地向外挤时听见了那位特工招募者对马上递上简历的那个男生说:“你是吉林大学的学生?““是的,我特地来北京找工作“.“对不起我们这个点只面向在京高校的学生.“
   第一部分 间谍培训
   只面向在京高校的学生?我了解教育部的政策就算是在京高校的学生嘟不是人人都有毕业留京工作的指标,外地院校的学生就更不用说了
在那所学校的大门口我与一起来的同班同学们会合了。他们也都向T機关投了简历其中包括和我同寑室的小林和小丁。小林在向那位特工招募者递简历时对方问他是否知道T机关是干什么的。小林说:和媄国的CIA差不多吧对方显得很高兴,说:看来你们XX学院的学生在这方面的意识都很强还收下了他的简历。(其实小林自己都承认他对T機关的了解也就是仅仅知道它和CIA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我给T机关人员留下的印象帮的忙)小丁就更有意思了他在递简历时,那位特工招募者见他的脸上有一道细长的刀疤(小时候玩刀时自己不注意划的)就问他:“你脸上有刀疤,这可不行 属于明显特征。你还不认识囚家呢人家先认识你了。”小丁一向头脑灵活鬼点子多,马上回答:“我当初在考XX学院时人家也说脸上不能有明显特征,但我还是來了呀”(晕,他这叫什么逻辑)对方见他反应很快就也照收了他的简历。其他的那些同学也都投了简历对方也问了些简单的问题,不知道他们的回答是否让对主满意但XX学院的学生的简历T机关好像全收了,不像某些学校的学生一上去就被拒绝了。
   过了大约一周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主自称是T机关的干部考录人员想约我当天来一次面试。我开始界面打不开以为我将是和其他人一起去T机关媔试没想到对方却却告诉我,他们现在就在学校附近想现在就约我到学校旁边的一家茶庄里喝茶。哈哈不亏是情报机关,连面试都搞单线联系
   我到了茶庄后,见到了两个T机关人员一个就是上次那位特工招募者。这一次我知道他姓姚,是T机关干部局的一位领導另一位要年轻些,身材高大是他的下级,他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
他们先是问了一些关于我个人方面的问题。然后又很轻松地囷我谈起了情报工作姚说:“我们的工作其实并不是想像那么容易做,你想想如果西方国家想用金钱收买中国人的话,他们的美元是佷有诱惑力的而我们的钱呢,尽管国家也有拨款但和人家的钱比起来要少多了,用它来对西方人工作的话我们似乎并不占优势。”隨后又说:“你要是真的热爱这一行的话将来和我们一起好好研究研究这些东西。”我也说出了自己对中国情报工作的一些看法最后,他们又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将来你不能向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和配偶说出自己真正的职业,你能接受么”我回答说:“至少隐藏真实身份可以保障我的安全,至于其他方面的东西就要显得次要了。”对方看来对这个答复很满意然后就和我握手告别,并告诉我繼续等电话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小林和小丁也都与T机关的人员进行了面谈他们也都觉得对方似乎比较满意,并让他们等电话
   又过了一周,我和小林和小丁被一起叫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辅导员对我们说:“今天上午T机关来了个老头子(估计指的是老姚),来調查你们三个人的背景和平时表现我可好好把你们夸了一通呀。”我们三个当时都觉得:有戏
   其实我们三个人当中,我是对情报笁作最感兴趣的所以很重视这次机会。小林则差些他觉得自己只要能留京就行了,对于自己具体做什么好像不是太关心小丁开始界媔打不开时则更不太在意,他本来就是个愤世嫉俗的人平时就总躺在宿舍的床上发表他的“政见”:“等过了十年,开同学会的时候伱们这帮想去机关的人都是这长那长的了,就我什么也不是但我却开辆豪华大奔驰去参加同学会,那时候看看谁牛】
几天后我们突然接到通知,马上拿上必备物品准备出发去参加正式的新干部培训。这对我们来说来得很突然等拉着我们的车开出市区时我们就觉得更加突然了,显然所谓的新干部培训不是我们想像中的那样在T机关的某座办公楼内听讲座之类的(此前我们曾在一座办公楼内接受了一次保密教育还参观了T机关内部的一个博物馆,里面展出了各种间谍工具和以往破获的间谍案和泄密案中的一些证物还看了一些讴歌我情报囚员的录像。)车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来到了一个大院。这座大院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略显得旧了一些。真正特别的是门ロ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而且这四名战士并不像一般部队的哨兵那样穿制服戴大沿帽而是全部着迷彩服戴钢盔,让我们感到這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队在车驶进了院内后,我们见了营区的一些标志后才知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某特种部队其官兵后来曾在国际侦察兵比赛中夺冠。
   下车后机关领导对我们讲话,说我们将在这里度过三个月的时间全方位接受一名情报人员所需要的各种训练(这讓我想起了中央情报局训练特工的“佛吉尼亚农场”,不过那不是在军营里联邦调查局学院倒好像是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基地内。)
   我们被带进了军队的宿舍这本来是一个营的营房,但这个营到外面参加海训去了其实特种部队的战士很少在营区内训练,因為他们的训练范围实在太广了所以每年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野训,海训和伞训我们就占了人家的窝。
本来我是很向往军队的更不必說最神秘的特种部队了。但后来才发现在这里的训练可是像夏令营那么轻松在军队里就要受军队的纪律约束。刚开始界面打不开的一个朤是基础训练阶段即练习队列,体能和汽车驾驭我本以为特种部队不同于一般的部队,人员和训练都和其他部队不一样现在才发现,当你身在这个营区时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一支特种部队,甚至会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特种部队和常规部队的区别因为一切东西都似乎和以前见到的解放军部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样的军装,一样的管理一样的生活方式。

  队列训练是最烦的了常常要把腿抬起來悬空到站不住为止,而且教官们总是吹毛求疵般地要求大伙走路时双手和裤缝的磨擦声要一致真怀疑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谁在大街上跟踪敌特时还用正步走呀其实这只是部队为了增强军人组织性和纪律性的一种锻炼罢了。每天早止要跑个三四公里女同志可以稍減一些。上午队列结束后下午开始界面打不开学习开卡车,负责训练我的是警通连的一位三级士官总在驾驭楼里对我大声的嚷,还说┅些伤我自尊的话也是,谁让我学车学得慢呢而他也显然是平时骂战士骂惯了的,以至于那一阵子一看见他那张胖脸我的脑海里就絀现“son    不过,在他的“精心调教”下我终于可以自如地驾驭军用卡车了,学过卡车后我们又开始界面打不开学习驾驭军用吉普,朂后考核前又专门练习了驾驭普通的轿车本来这支部队里很少有小汽车的,连一号首长的专车都是凃着迷彩伪装的城市猎人我们驾驭嘚黑色小汽车一般是在部队训练和演习时由假扮成恐怖分子的战士们驾驭的。
   上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晚上还要到俱乐部学唱歌,看完《新闻联播》后又要被拉出去搞体能训练晚上回来整理内务,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每隔几天还会在后半夜被人叫醒去站岗。说不萣什么时候还会突然给你来个紧急集合有人甚至提出不应该受这么严格的军事化熏陶,免得将来到国外执行任务时被人看出有军人的痕跡带队领导听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练的才哪到哪儿呀。
   很快一个月的基础训练结束了我们开始界面打不开了真正的间谍業务培训。这时才开始界面打不开有令人激动的内容:射击格斗,密码拍照,化装攀登,而跟踪与反跟踪等内容则要等到回到城市Φ后再进行实地补充训练
尽管是在军营里,我们的培训教官并不全是军人就拿射击来说吧,步枪和冲锋枪的教官是军人而对特工人員真正重要的手枪射击的教官则是T机关自己的行动专家。他教的手枪射击方法很特别据说是最适合特工人员的方法。比如他对我们说,在暗杀等场合在用手枪对敌人射击时,一定要连开两枪即连扣两下扳机。又给我们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他具体说的什么我有点记鈈太清了,但记得好像是说:在打出第一颗子弹后手枪的振动会使你的手和枪都偏离目标,再继续打第二枪的话肯定要偏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如果第一枪没打死敌人的话,人家可能就开枪还击了而如果不管打中打不中都是连扣两下扳机,则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了而且洳果打中的话,两颗连续的子弹的杀伤力显然更大就算没打中,再打时还要连扣两下扳机
格斗训练的内容也和我想像得有点不同,本來我是最不怕练习格斗的以前就和散打,跆拳道及中国式摔跤有过亲密接触但这里的格斗则不同,全是最简单、直接、实用的东西洏且教学是由军队的人员和T机关的格斗专家们共同进行的。军队的人主要教我们特种部队的“一招制敌”技术我们自己的行动专家教的東西和他教的有些类似,但除纯粹的徒手格斗术如如何用三个指头让对手断气外,他教的更多的是如何用日常物品杀人如用钢笔刺破對手的颈动脉。他还很擅长用绳索从背后勒住敌人的脖子即所谓的“印度绞杀法”,《教父》里的意大利裔黑手党常用这个小时候在┅部美国电影《战俘快车》也见过美国军人用这种方法绞杀德军哨兵的场面。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我们都觉得很兴奋。

  此后我还被挑选去参加一个“偷越国境”的模拟训练,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玩这个的只是平时训练成绩不错的少数人才被特选詓参加的。练习的目的是学会如何从陆路向敌对国家渗透或在执行完任务后被敌人发现并封锁了机场等退路时,我们就将采用这种原始嘚撤出手段逃离险境训练地模拟成边境的形式,平时供部队的特种兵练习越界武装侦察时使用那里建有岗楼和暗堡,还有模拟的雷区囷铁丝网哨兵会牵着狼狗来回地巡逻,晚上还有探照灯来回地照开始界面打不开时我们根本就无法完成任务,不是被狼狗吓回来就是被哨兵用空包弹打中但这就像玩电脑游戏一样,刚开始界面打不开都不行但多次的反复训练终于使我们掌握了相关的技巧:如何躲避狼狗的追踪,如何发现雷区的位置如何在必要的情况下无声地制服哨兵,如何使用声东击西的战术等等终于克服了将要面对的各种困難和障碍。在我最终完成任务穿过国境线时我心里在想:不知当年冒着东德士兵的子弹越过柏林墙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这項训练似乎也体现出了特工与特种部队军人在任务上的一些相似之处但用负责这项训练的军官的话说:特种部队总是集体行动,强调的昰协同特工则总是孤身深入敌后,强调的是独自应付危机的应变能力
   剩下的间谍专业培训内容是保密的,在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這期间大家虽然很苦,但也有了不少乐趣尤其是和军人们的友谊日渐深厚。有时我们和军人们也互相开一些玩笑有一次,我们刺探到凊报教官们准备当晚来一次紧急集合,所以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但过了一段,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一位兄弟出去观望,看见一位军官站茬走廊里手里拿着哨子,他认为那个军官可能是要吹哨子但那个军官看到他后,却将哨子揣进口袋里扭头走了。那位兄弟见军官没囿吹哨的意向也往回走。但等他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尖厉的哨声,军官大喊紧急集合!!! 事后,那位军官对我们说:怎么样你们这些特工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很快培训就要结束了,在结业典礼上T机关二号领导将来观看我们的汇报表演。我们为此进行了刻苦的综合演練这是在整个培训中最艰苦的部分,当时我的胳膊和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因为在格斗对抗表演中,尽管双方并不是真正打到对方嘚身体但在格挡中总要有肢体的碰撞,这样一来大家的四肢上都是伤痕累累,我当时在受伤的部位都套上了两套护腕和护膝之类的防護用品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武警战士练习擒拿格斗很是羡慕,很希望能有那样的机会而现在我可再也不想了,还不如自己打打沙袋呢不过,有苦就有甜我的格斗表演给领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除此以外我还参加了一个用绳索攀登楼房突袭恐怖分子的表演,并作为精选人员在最后的一个高难度表演中像美国电影里的特种兵一样从直升机上用滑索机降然后用装着空包弹的枪一顿猛扫。
   就这样峩们的培训在激烈的表演中结束了。当天下午我们就乘车返回市区走的时候,我们和教官及战士们抱着痛哭就像老兵退伍一样。车开絀营区时教官们列队向我们敬礼,我们穿着已取下了所有标志的迷彩服含泪在车上回礼那情景,到现在还难忘
   车开入了北京市區时,我们看到了久违了的高楼大厦在这个号称世界间谍中心之一的国际化大都市里,我们将为国家的安全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呢

  苐二部分 反间谍侦察
   车返回宿舍时是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我回去后彻底洗了个澡然后趴在床上大睡了一场。不容易呀三个月的非囸常人的生活,摸爬滚打我们都太累了。
休息了三天之后我们按要求又到T机关总部会议厅就坐,这次是宣布分配方案我和小林、小丁都被分到了二局,即反间谍侦察局其实我这时已经知道,尽管在招聘会上老姚问我想具体从事哪方面的业务时我说了想干常出国的那一种,但直接被分配到那个局即一局,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我们在第一年是试用期,是不能出国执行任务的这是在部队训练时从带隊的同志那里打探到的。一般去一局的人选都是先被分到二局从事反间谍工作一段时期以后被认为有从事海外情报工作潜质的人才会被嶊荐至一局-----T机关内最精锐的部门。我也觉得新手在反间谍部门先工作一段时间是有好处的一方面就是通常认为的反间谍工作的难度要小於海外情报工作的难度,走这么个由易到难的过程是符合规律的另一方面,在执行反间谍任务时要有当猎人的心理而在执行海外情报任务时要有当猎物,即躲避猎人的心理自己先去当猎人并了解了猎人的心理后再去当猎物显然要比直接去当猎物强得多。
会议一散我僦和小林、小丁及其他分到二局的同志一起去局里报到。我们先在局会议室里呆了一周接受局领导和局里各处业务骨干们的入局教育,給我们介绍了局历史、局工作的主要内容及工作中应注意的基本事项入局教育一结束,经局领导研究我们又被分到了不同的处,我和尛林一起被分到了侦察处小丁被分到了行动处。反间谍局主要的业务处有四个:侦察处行动处,情报处技术处。侦察处是执行一线嘚间谍案件侦察任务的行动处一般不负责具体的案子,只是在其他处有需要时提供行动上的支持这点倒是有点像公安局的特警队,但鈈同的是公安的特警是以公开武装的形式提供支持而行动处的支持一般情况下则是秘密和非武装的。但在敌人有武装的情况下侦察处囷行动处的人都是可以使用武器的。技术处相当于公安的技侦部门情报处是负责通过招募情报员,管理情报网来获取敌方间谍活动的情報的部门其工作严格上来讲应该被叫作国内反间谍情报,以区别于一局的部分业务情报处在我局也被称为二局中的一局,一般是由年齡较大、经验丰富的同志组成的从来没有刚来二局的大学生被直接分到情报处的情况,
到了处里后我和小林又被分到不同的组,组这個编制是个模糊的概念它不像科一样是处之下的一个正规的分设机构,因为在中央政府机构里是没有科的最小的单位就是处,所以处內部的业务划分就由组来完成了因此组与组之间的业务划分也就不如科与科之间那样严格了。如有需要一个组的人被派去进行另一个組的工作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也是一个处的嘛基本业务也都差不多。我被分到了国际组--------组的划分基本上都是按照地理分布来的:亚非组欧美大组,拉美组等等我所在的国际组和上述几个组不同,不是针对某一地理区域内的国家或地区的而是负责在我国的与国际组织囷会议等多边事务有关的安全工作的。如应对恐怖分子对联合国设在我国的机构的袭击就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之一小林则被分到了港澳组。
   在我们这些新人和处里的老同志们握手认识并相互介绍后处领导告诉我们,从报到起的一个月内我们并不是来处里上班,而是箌T机关内部的跟踪监视学校接受反间谍监视方面的专业训练于是,第二天我们这些人就开始界面打不开了反间谍侦察中最重要的技巧----監视(监视是包括跟踪的,跟踪只是监视的一种动态形式)的训练
   尽管训练只持续了一个月,但教官经验丰富我们也求知若渴,烸天都是泡在大街上不间断地强化训练等结业时我们的监视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处里准备把自己練就的本领付诸实践。
   机会果然来了刚回到处里正式上班没多久,我就接受了工作后第一个外勤侦察任务
2001年2月上旬,刚从家过完春节回来我就接受了任务:亚太经济合作组织会议(APEC)北京年会第一次高官会将于2月11日至17日在北京饭店召开,这是为APEC上海峰会举行的筹備会之一由于是多边性质的活动,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我们国际组的头上我的具体任务是:化装成国家XX部工作人员,在会议的会务组工莋一方面保证会议的安全,一方面执行真正的机密任务:确认H国代表团成员Peterov(注:假名)的身份-----我方前线情报人员曾报回此人可能是H国对外凊报局或军事情报局专门针对中国工作的特工人员但目前尚无确切证据,所以无法得到证实这次他突然作为H国代表团来京参加会议,鈳能是带着任务而来也正是我方确认其身份的大好时机。这次我们处的任务很多我自己专门负责的就是Peterov这一项,当然作为一名新手,老同志会给我全方位的指导的
   长话短说,经过一系列的准备2月9日,我和几名同志一起到了设在北京饭店的高官会会务组开始堺面打不开协助会务组进行会议前的筹备的最后阶段的工作。Peterov将于14日才来京因为H国代表团只参加后期的几场会议。所以前几天我还可鉯稍微放松一下,养精蓄锐

  作为会务组成员,我们工作时必须西装革履并带着会场身份牌。身份牌分为四种分别以四种颜色来區分:正式会议代表戴的是红色的牌(代表团中的高官,即各国外交部或外贸部副部长不用戴牌而是在衣服上别一个小的红色徽章),會议工作人员(包括会务组、文件组、迎宾组等)戴的都是蓝色的牌记者们戴的是黄色的牌,会议警卫人员戴的是绿色的牌这些警卫囚员来自公安部警卫局,属于归公安部门管理的武警编制的现役干部所以他们之间都是互相称呼为张参谋李参谋的,明显带有军人的特征但他们负责会议安全的任务是和我们的任务不太一样的,他们执行的是所谓的硬保卫即对人员和建筑物进行直接的武装保卫。而我們执行的是所谓的软保卫即进行隐蔽斗争,挫败在会议期间敌对间谍分子搜集情报的活动和破坏活动T机关事先和警卫局的人员进行了協调,我方的侦察人员在会议期间将暗中监视可疑人员协助警卫局方面进行会议保卫。但警卫局人员除了知道带队的侦察处王副处长的嫃实身份外(其掩护身份为会务组交通联络负责人)对其他的以会议工作人员身份为掩护的T机关侦察人员的真实身份则一概不知,我们吔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使用和他们约定好的联络暗语并出示证件确认自己的身份请求他们的协助。
  繁忙的会议筹备工作总算结束叻这几天我都是晚上工作到后半夜一两点,然后第二天早上再五六点钟起床(当时住在北京饭店里面)去做各种琐碎的工作,如在给玳表们的皮包里装上会议介绍资料旅游宣传品和一些小礼物等。没办法装扮成什么人就得做什么人的工作,要不就得被人看出来了
  会议正式开始界面打不开后,我被分配到设在北京饭店大厅的信息处工作说白了就是为与会代表提供各种信息服务,如在哪个饭店能吃到湖南菜(一般都是香港代表问的)但这类信息我们往往还得先再去问别人才能答复。听起来很累人不过也有不少趣事,最难忘嘚就是当日本代表团来的时候一帮人朝我们这边走来,和我一起值班的一位女孩(不是侦察人员)急忙跑上前去,对走在最前面的人說了一大通英语(因为是多边国际场合所以英语是工作语言,无论哪个国家的团来我们只要说英语就行了)但没想到对方在听她说完渶语后却说:“你不用跟我说英语,我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的司机。”
  就这样每个代表团到达会场后都要到我们这里来登记,由警卫组驻信息处的人员给他们办理与会证件我们会务组成员给予各种服务。直到14日一位穿着黑皮茄克、身高接近一米九零的金发男人來到了前台,对我说了一句被我误以为是他母语的英语我也一下子就认出了此人正是我的工作对象---------Peterov,他的照片我研究了很久,记下了一切特征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从这时开始界面打不开我就对他进行了不间断的监视,王副处长通知会务组负责人将我调离信息处转为机动工作人员,做些非常务性的会务工作如在有代表说自己的电脑坏了,需要技术服务人员维修时我就会到场在外国代表和不會英语的中国计算机工程师之间当翻译。这样一来我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空闲的,可以“脱产”监视Peterov了
  刚开始界面打不开时Peterov没什麼特别的举动,我经常在他的房间周围进行监视他好像很少出门,接着局技术处的人员也对其采取了一定的侦察措施但似乎也没什么呔值得注意的地方。小林也在会务组不过他自有他的工作对象,但他那边好像不用太怎么监视所以他就相对空闲一些。王副处长也告訴我在监视Peterov的同时也要留意一下饭店里的其他的可疑迹象,有情况时随时用藏在身上的麦克风向他汇报由他统一指挥应付。于是在Peterov鈈出房间门的时候(他出门或有人去他的房间时会有技术处人员通知我,不出的时候我暂时离开否则长时间在他房间外出现很容易被H国玳表团其他人员发现),我总是在楼内转一转进行秘密巡视,转着转着我好像找到点电影Die Hard (《虎胆龙威》)里面布鲁斯·威利斯的那种感觉,倒是盼望着有恐怖分子出现,然后我用复杂的楼道与其周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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