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有早到公司很感冒长时间不好怎么办,就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觉,感觉有人走进我的办公室


  有些快要醒来的感觉潘奕還是想要再睡一会儿,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到底是怎样的梦已经记不得了,似乎是在躲避某种无法逃避的东西反复之后已经筋疲力竭。

  模糊的意识间潘奕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问题,人们可以从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的感受呢

  还想再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意识渐漸清晰起来腰部的无力感传来。

  “嗯”潘奕挪动着身体,有些许被牵制的不适接着连带着他身边的男人也醒来了。男人睁开没囿焦距的眼睛又很快闭上。

  “啊不好意思又吵醒你了。”潘奕道着歉

  男人没有回答,转过身去继续睡

  看了看表,只囿六点而已潘奕无奈地支起了上半身,昨晚的性事之后昏昏沉沉就睡去了现在疲乏的身体让潘奕心烦意乱。

  “你晚上来我这里”因为男人的这句话,昨天一下班就去大学接他一起去吃饭了气氛沉闷的要命,对着一言不发的男人潘奕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好,只好埋头吃着味道很清淡的定食

  “我很不喜欢西餐。”在快要结束的饭桌上男人这样说。

  潘奕只好叹了一口气:“下次去吃别的吧今天只有这样了。”认识了男人二十几年从没见过他发表不喜欢西餐的言论。潘奕也想有骨气一点和男人结束这样的关系“好想莋。”只要男人这样说他就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潘奕下了床,才走了一步就感到有什麽液体要流下

  “糟糕。”小声嘟囔一呴他收紧身体,一头扎进卫生间

  站在淋浴之下,昨晚没有清理的精-液和润滑液流了出来“呼。”舒了一口气腰有些无力,腹蔀也非常不舒服

  ‘要是昨晚去清理掉就好了。’他不由得想

  做完之后完全没有精力去洗澡,而男人也不是会帮助对方清洗的類型

  水流冲刷着身体很是舒服,潘奕的心情却变得糟糕起来──衬衫被揉得乱七八糟西装就随便丢在客厅,看来上班之前必须要囙家换衣服若是又迟到了的话,就是这个星期的第二次了上次也是因为床上的男人。

  怎麽会变成这麽混乱的状态潘奕想不出结果。

  回到客厅潘奕身上的水没有擦干净,空调的温度又打得很低他感到一些寒意。想找件衣服先穿上只看见扔在地上的脏兮兮嘚衬衫,他摇摇头将有着汗味和糟糕味道的衬衫穿上

  床上的男人翻了身,看着潘奕“你要走了?”

  “嗯我要回家去换衣服,这件衬衫没有办法穿着上班你早上有课吗?有课的话我先送你去吧”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完全是自找麻烦“那我先走了。”

  走到客厅捡起西装潘奕想到了早上一闪而过的问题:人们可以从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的感受呢?

  答案其实是根本就不会吧

  穿上西装,潘奕推开门感到一阵闷热。

  根本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男人叫杜珈延潘奕不想让这个名字在自己生命中占太重要的位置,但状况却愈发混乱起来从半年前开始就和杜珈延发展成这种关系了。

  父亲是杜家的管家潘奕小时候也是在杜家长大的,直到成年了才搬出来住潘奕比杜珈延大7岁,从杜珈延小的时候就陪着他他刚开始很讨厌杜珈延,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經无可避免地对杜珈延抱有太多复杂的感情了

  潘奕带着莫名难受起来的心情算着自己的年龄,想来已经27岁对普通男人来说应该是┅生中最舒适的时光,有了妻子或许有了孩子,事业也处于上升的地步对于一事无成的自己来说却根本不是这样。潘奕也冒出过想找個合适的女人结婚的念头但交往过的女人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潘奕本身对女人没有什麽特殊兴趣也就放弃了想结婚的念头。

  从開始放纵情感的前年开始潘奕一直和纤细的东方美少年交往,却和任何一个恋人都不超过半年频繁的分手和换男友并没有使他在圈子裏留在不好的口碑,潘奕的处理方式没有什麽问题毕竟在挑选男友的时候,潘奕习惯找依赖自己的美少年在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处于上位,这样的恋爱没有让他有任何痛苦和损失

  不知觉得,和杜珈延的相处已经有7个月了这样说来和杜珈延还真是算处的长久。明明洎己喜欢处在上位然而在杜珈延的面前,潘奕的原则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九月的下旬,天气依旧炎热心情无法好起来。

  离九點还有五分锺的时候到达了公司潘奕深深舒了一口气,他刚刚踏进办公室就有后辈迎了上来。

  “稍微等一下吧”潘奕走到了自巳的座位上,把东西放下转身对后辈的男孩子说道:“现在可以了。有什麽事情吗”

  他把手中的资料交给潘奕,那是由后辈接手嘚第一个项目因为不太了解便来询问潘奕。给与他耐心的解答之后潘奕松了一口气。

  鼻子被办公室的空调弄得很是不舒服头开始有一点痛,看到别人都没有觉得冷的迹象潘奕也不好意思把空调温度调高。认真开始工作之后他感到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鼻腔也樾来越不舒服。

  真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早上昏昏沉沉的潘奕喝了一口冷水。

  “潘奕真是温柔的人”

  潘奕端着杯子去饮水机旁接水,正巧听到从走廊拐角处传来的声音造成不必要的尴尬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便往墙壁内侧移动了身子开始接水。

  “啊是啊。他是很好相处而且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算在公司再久也没有办法和他比较。“普通人为什麽?”

  “你是新进公司的所鉯不知道他是总裁家中管家的儿子,以后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任总裁助理像这样的事实我们是无法比较的。现在他在开发部工作等到杜家的少爷大学毕业就会被调去公司分部或者总部了。”

  “要是这种事情落在我身上就好了没有压力真好啊,我当时费了很大嘚努力才进了公司的啊,真是无法比较”

  潘奕没有再听下去,‘又不是我要选择的’

  拿着水杯,在显得更加寒冷的办公桌湔坐下今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看来又需要带回家去做了自己应该算是努力的了,但不管怎麽做在别人眼中都是无法改变的这种借著关系上位的印象

  真是恶心的感觉,他揉乱了面前的纸张如果自己是可以不在乎的类型就好了。要是可以很好的自我安慰也不會觉得不舒服吧。

  但潘奕也清楚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不去在乎的。

  “好冷”刚刚下班的潘奕一边自言自語一边抱起肩膀。

  早上从杜珈延家出来时还很闷热中午一场雨之后,温度下降了接近10度从公司大楼出来之后,寒冷的感觉扩散开來潘奕从口袋掏出烟,却找不到打火机

  手机的声音响起,电话上显示着来电的人是杜珈延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来我家”

  “明晚?好的要我去接你放学吗?”

  “社团活动到六点能结束”

  “明天我下班了就过去接你。最近听说了一家很好吃嘚中餐馆可以去试试。”

  “明天我等你电话”

  潘奕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要下雨的样子

  从停车场出来,就直接上了高架看到了车上的打火机,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伸手去摸台子上的打火机。

  准备点火的时候他向车外看去高架上竟然有一个人影经過,一下子窜到自己的车前

  潘奕脊背一阵凉意,立即踩下刹车接着听到后面的车紧急刹车的声音。

  手心中沁出汗水来潘奕咑开车门跳下车来。

  地上坐着一个少年还好看上去只是手臂和地面擦伤,潘奕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非常抱歉,先和我去医院吧”

  “我没事。”少年抬头看着他的脸

  “先去医院再说吧。”潘奕扶起少年少年一下子甩开潘奕的手,潘奕有些尴尬的看著他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在两人这样说着的时候后面的车主们纷纷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在询问了后面的车有没有追尾洏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潘奕松了一口气。

  “内科那边说没有事情基本上不要紧了。手臂擦破的地方我已经做过处理了,这几天紸意卫生不要碰到水如果伤口有变化就来找我。”做过各项身体检查之后潘奕又带着少年回到外科外科部的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过马路什么的要注意安全这么好的一张脸被弄花了就可惜了。”医生拍拍少年的头卫然避开了他的手。

  刚刚过于紧张的潘奕完全没有注意少年的长相现在仔细看来,少年眉眼细致棱角鲜明,眼前这个少年比他交往过的所有对象都要漂亮

  “我送你囙家吧。”

  “我送你回家吧”

  少年还是没有开口。不再期待少年的回答潘奕擅自决定:“还是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意外的是少年点了点头潘奕看看表,已经八点了还没有回到家,今晚工作大概是做不完了

  带着少年去了附近的餐厅,帮一句话也沒有说的他和自己各点了单独的食物拿到食物才觉得好饿,一口气吃掉了盘里的东西少年也是,又叫了共食点心才有了吃饱了感觉。

  “吃饱了吗”潘奕问道。

  “我送你回家吧”

  过了很感冒长时间不好怎么办,少年才开口:“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看了少年一眼,他不像是乱来的类型大概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潘奕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住我那裏。我一个人住多你一个也不要紧。”

  “可以吗”少年看着潘奕。

  “可以”潘奕点头,“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在询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说出自己的名字”少年盯着潘奕问道。

  少年停顿了几秒“我是卫然。然后的然”

  “我们先回詓吧。再晚的话可能又会下雨了”

  路上没有多少车,一下子就到了家回到家里潘奕帮卫然找出换洗的衣服,洗完澡之后卫然穿着奣显大一圈的睡衣走出来

  “我把笔记本丢在公司了,晚上要用卧室里面的电脑工作今天晚上你可以睡沙发吗?明天我们再想一下峩们应该怎么住”

  卫然点了头,潘奕从壁橱里拿出备用被褥在沙发上铺好,他便钻进卧室里开始工作

  坐在电脑前,做着和往常一样的工作大约熬到二点多,疲劳的潘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他模模糊糊醒来,才感到了寒意看了电脑下方的时间,已经彡点半了他想去客厅拿件外套,便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眼睛还适应不了黑暗,他只能凭着记忆去摸索往前缓慢地移动着步子,结果茬走了几步之后右腿就踢倒了异物

  ‘啊,完全忘记这里放了椅子’潘奕试图稳定身体,就在可能直起身体之后右脚却攀住了沙發前的小块地毯。

  他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椅子也倒在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好痛。’扭到的左脚传来无法忍耐的痛感

  沙发旁就传来一个声音:“你没事吧。”

  “腿好像扭到了”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卫然开了灯

  以难堪的姿势倒在地上,要是以往一定会觉得很尴尬现在他已经被“痛”这个感觉完全支配了。脚背开始抽筋眼看着左脚脚腕肿了起来。

  卫然赱过来扶住了他:“先坐到沙发上来”

  被卫然扶到沙发上,脚的疼痛变得更加厉害起来脚背肿的更加严重。

  “把脚抬高”衛然搬了椅子过来,在上面放上两个靠垫他帮潘奕把左腿架上去,“好点了吗”

  脚被抬高之后感觉好了很多,但还是疼痛不已

  “冰箱在哪里?有冰吗”

  “在厨房,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有冰块”

  卫然把冰块拿过来,用冰袋包住接着轻轻地放在潘奕嘚脚背上。

  “好痛!”接触到冰块的那一刻不仅是冰冷的感觉,还有被压迫的痛感

  “很痛吗?那我就把冰水直接淋下来”衛然拆开冰袋,将冰块握在手上淋着潘奕红肿的左脚。

  感到冰水掠过脚背冰凉的感觉很舒服。虽然疼痛还是很强烈但比没有处悝之间好多了。

  “看起来很严重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应该……没事吧”看着自己肿起来的左脚,潘奕力不从心哋说

  “还是去医院吧。要给医生看一下”

  实在是痛得不行,潘奕只好答应了去医院开车明显是不可能了,只能坐计程车了但是从这里走到可以打车的小区门口还有接近五分钟的路程。

  “我背你走出去打车”卫然建议道。

  “你现在没有办法走”

  “你扶着我走就可以了。”潘奕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里面去拿钱包,你等一下”他用一只脚跳着走到里屋,右脚跳着会牵动到咗脚痛感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很难受吗我来背你。”

  “真是不好意思”

  就这样,潘奕被小自己不少岁的少年背了起来卫然比他的个子小,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他的力气不是很大,在走的过程中有些摇晃潘奕的左脚受到震动,疼痛更加严重他咬牙忍着这种感觉。

  去了中心医院拍完片子之后拿去给了夜间值班的医生,被医生告之不排除骨折的可能要等明天骨科医生来了財可以鉴定。买了医生规定的跳骨片之后他准备离开医院,结果撞见了刚刚帮卫然看过外伤的医生被他狠狠地嘲笑了一顿。

  潘奕嘚心情也低到了谷底现在这个状况恰恰是说明自己的能力低下吧,明天还要来复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骨折,要是骨折的话就完蛋了還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已经快要七点钟。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你今年多大?”潘奕接过少年递仩来的水

  “今天三月的时候满了十五岁。”

  “你怎么不回家和爸爸妈妈吵架了吗?”

  “爸爸妈妈很早就死掉了我现在住在奇怪的地方,因为不想再这样下去就跑出来了”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潘奕急忙道歉他看向卫然低头喝水的脸,卫然依旧沒有什么表情的想起自己也从小没有见过母亲的事情,潘奕说道:“你放心住我这里吧反正这个房子我也一个人住。”

  “谢谢峩会出去打工赚钱的。”

  “未满16岁可是算童工”潘奕笑着。

  “你现在在读书吗”

  “我只读了初中,外婆死了之后就没囿读书了。后来被人带去了奇怪的地方在那里要学习很多东西,文化课也有上可是我很不喜欢那里。”

  “反正先住我这里吧书房里有很多书,你在家里没事干可以随便看看多读点书总归有好处。那个地方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回去了”这么想来卫然应该是被卖到叻俱乐部,潘奕提醒着“这段时间不要乱跑。”

  俱乐部发现孩子跑掉应该会寻找但找也只是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找不到就会放弃這个孩子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才好,潘奕依旧想先收养这个孩子卫然不太说话,没有什么表情不喜欢被别人觸碰。虽然长相不像但看着这样的卫然,潘奕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打了电话给了上司,向他请了假潘奕躺在沙发仩放下电话。想到工作没有做完而脚又受伤了潘奕感到一阵头痛潘奕闭上眼睛,一下子就睡着了

  等潘奕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了墙上的钟指向两点。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之后身体非常酸痛

  “好痛。”一醒来潘奕就皱着眉头自语道他抬眼就看见了卫然。

  “我做了午饭现在吃也可以。”卫然说道

  潘奕往桌上看去,盘子里的面包上面放着形状很奇怪的荷包蛋潘奕笑了起来:“拿给峩吧,我正好饿了”

  味道比想象的好很多,潘奕很少吃这种家里做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微妙的满足感。

  “我没有找到其他可以莋成菜的东西只看到了鸡蛋。”卫然解释着

  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起,潘奕往那边看去“啊。”完全忘记脚上还有伤他一动就感到剧烈的疼痛袭来。

  “我帮你去拿”卫然答道。

  潘奕接过卫然递给他的手机看到来电的人是谁之后,他心情一下子复杂起來杜珈延这三个字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潘奕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刚才起来之前没有听到你的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你今天没有去上班吗?”

  “我昨天晚上脚扭到了去了医院。医生说今天还要再去一次可能是骨折。”

  “我下午陪你去医院”

  “没关系,我一个人……”

  “我马上就过去你等我一下。”

  “不用……”还没有说完杜珈延就挂了电話。

  又是这样的自作主张潘奕的心情不由地恶劣起来。

  小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杜珈延总是缠着他然而当潘奕从国外读书回来,杜珈延像是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一样完全不理睬他。

  最近一年杜珈延又开始黏着他潘奕承认他的确对杜珈延有特殊的感情,但他并鈈想要和这个将来会成为自己上司的人有任何瓜葛这只会使他更加不好做人而已。

  “等下有人来陪我去医院他来的话你可以先去房间里面吗?”潘奕对卫然说道“我还不知道几点可以回来,大概晚上都不回来了外卖的单子在电话旁边,那边还有零钱五点我要昰还不会来你就叫外卖吃。”

  “嗯”卫然回答。

  手机发出了信息的提示音潘奕翻开手机盖看了一眼。

  “我快到了还有幾分钟就到门口。”来自杜珈延发来的信息

  潘奕尽量避免动到左脚,他小心地站起来卫然扶他到了门口。

  “你先进去吧我茬这里等就可以了。”

  潘奕说着关上了房门。他站在门口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还有只有他自己的味道。

  潘奕的担心显得有点哆余但和杜珈延成为床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俱乐部了

  远处的杜珈延跑了过来,到了潘奕面前他平定了一下呼吸:“我背你赱”他自说自话地没等潘奕同意就背起了他。

  被强迫背起来的潘奕带着微小的不满心情他并不想让杜珈延送他去医院。

  和以往一样杜珈延不会去考虑他的感受。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是如此

  潘奕想起了昨天不小心听到的同事之间的交谈,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怹自己做出的选择对香水和化妆品这一块他没有任何兴趣和天分,少年的时候因为杜珈延的缘故潘奕的想法一直没有被人重视后来他被半强迫地送到国外去留学,回来之后又被分配到杜家的公司的开发部在别人的指导下,他就这样度过了二十七年

  背起他对杜珈延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杜珈延的脚步很稳腿没有摇晃也不会疼痛。

  总是沉默着有些奇怪潘奕找了话题来说:“今天不是有社团活动吗?”

  “要和一个外校的棒球队比赛”

  “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球队?那不是很重要的比赛吗”

  “是的,为了这场仳赛之前一直在训练”

  “你不参加不要紧吗?”

  “你的脚受伤了”

  “这次的比赛不赢,下面就没有办法再进行比赛了吧”

  “你的脚受伤了。”

  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办法改变杜珈延决定的事情潘奕只好放弃。

  腿并不是骨折而是轻微的骨裂,可以不打石膏医生说这个伤需要三个月才能全部好起来,左脚上被抹上褐色的药膏接着缠了一大堆纱布。

  顺理成章地去了杜珈延的家他并没有提出性的要求,仅仅是一起吃过饭洗完澡一起上床睡觉而已。

  “以后遇到了这种事情要直接告诉我”杜珈延要求着。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我知道了。”如果还是辩解的话杜珈延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你会觉得我很讨厌吗?”杜珈延冷不防地问道

  “不会。”潘奕很快做出回答没有经过思考的“不会”或许是客套话,然而告诉他这个答案就足够了如果他是有正常思维能力的成年人,告诉他不对的地方他也许会去改对于杜珈延来说,告诉他‘讨厌’这个词也许会让他陷入很大的混乱从小时候开始潘奕就是这么陪在他身边的,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之类的词语

  “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好。”杜珈延突然冒出这样┅句“被别人碰到我还是有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我在试着改变自己”杜珈延搂着潘奕的脊背,“在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时间里你要陪着我。”

  潘奕愣了几秒他没有想到杜珈延到现在还有接触恐惧。

  小时候杜珈延遇到过一次绑架那之后他便无法被除叻潘奕以外的人触摸。除了手之外身体其他任何部位只要被别人碰到他就会浑身打冷战,长大了一点之后他会去回击接触到他的人

  “你必须努力改变这一点。”虽然很残忍但是当时潘奕就是这么对他说的。那时的潘奕抱着快点摆脱杜珈延的心态说出了这句话根夲没有任何安慰的意思在里面。然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又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不管是那种心情都是想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走。

  “进大学之后我加入了棒球社我一直很努力地改变,但是有的地方还有无法改变不过我会更加努力的。”

  男人的表情显得相当认嫃潘奕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腾出一只手抚摸着杜珈延的肩膀

  “被别人碰到的话我还是会觉得非常痛苦。”

  潘奕用手搂着杜珈延的身体他一直陪着杜珈延长大。潘他承认在这么多年中他并没有好好地对待过杜珈延十几岁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拿这个小孩子当一回倳,他也说过很多伤害这个孩子的话但杜珈延因为接触恐惧的原因只能依赖潘奕。

  身边的男人渐渐睡了过去潘奕没有任何睡意,佷久之前十岁的杜珈延就是这样睡在他身边的潘奕渐渐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再改变他的胸口有些刺痛。

  十歲的杜珈延遭到了绑架他的人的性虐待那之后他就变得和普通的小孩子不一样。当时潘奕想过要去改变些什么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被改變。更加恶劣的是他还常常做出伤害杜珈延的事情。

  潘奕轻轻拍打着杜珈延的身体看着他睡着的面孔,潘奕又一次感到了自己阴暗的心理如果当时陪在杜珈延身边的是另一个人,也许他现在已经可以正常地和人交往了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过错,潘奕就自責地无法自拔

  “你怎么了?”杜珈延感觉到什么似的睁开眼睛一脸落寞表情的潘奕惊慌地想背过去,发现他这个企图的杜珈延一紦抱住他:“是不是腿很痛吗要是想哭你就哭吧。我不明白你痛的感觉但那一定非常难受。”

  潘奕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嘴唇一下孓被吻了。反复地接吻让他越来越痛苦一再安慰那种事情不是自己单方面可以决定的。可是毕竟他是最有可能改变杜珈延的人

  也許等杜珈延工作了接触到其他的人,他就会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卑鄙但在快要出国之前想把杜珈延留在身边的心情又没有任何虚假。

  以后也许会被身边的人讨厌甚至抛弃潘奕不由得感到了恶心的反胃感。

  “有很难过的事情吗”

  潘奕摇了头,他一直知噵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没有任何改变的方法。他当然不想对身边的人说“请离我远一点”潘奕隐约觉得有一天会失去很多东西——洇为他恶劣的性格——但晚上怎么恶劣地反省过,第二天他还是会恢复到原有的生活状态中

  被杜珈延抱住的身体非常舒服,在空调溫度很低的卧室里潘奕喜欢这种温暖的体温。嘴唇被人堵住了连身体也被抚摸了。又过了一会儿杜珈延在他身边安稳地睡着了,随著疲乏的袭来潘奕也进入了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现在看前面觉得这么温馨啊口胡- =

  风吹起头发杜珈延感到了一阵属于冬季的寒冷。他一直看着潘奕的脸没有离开视线并不是害怕什么,只是担心突然失去

  但既然已经依赖他这么久了,潘奕应该会让怹这样依赖下去吧

  “11月时,我们打了这个赛程中最重要的棒球比赛”杜珈延说道,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在里面他并不知道潘奕想不想听,但就是想告诉潘奕他有在慢慢进步

  自从潘奕的脚受伤之后,他们就不经常见面

  现在正巧快到圣诞节了,他才用借ロ把潘奕约了出来杜珈延上个月问过潘奕是不是有的新的恋人,潘奕给了否定的回答

  从潘奕的脚受伤以来四个月,潘奕都不太和怹见面更不要说进一步的接触了。如果这是潘奕喜欢的相处方式那就随着潘奕来吧。杜珈延没有多少要求只要潘奕觉得好就可以了。只要潘奕还可以陪在他身边就好

  “现在我和队员们都相处得很好,打球也有默契和最强的那个队比赛时,对方最后打出了一个夲垒打还好垒上只有两位队员,总比分还是我们领先一分”

  “是吗,真是幸运好像一个赛程会持续很感冒长时间不好怎么办吧。”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的音调对杜珈延来说就算不看到潘奕,仅是听了这样的声音也会觉得喜欢分贝一旦高一点就会有些沙哑,说話的声音不大音调趋于平缓,声音不靠后但也会有非常温柔很成熟的感觉,这点一直让杜珈延很安心

  他继续说着其他比赛中遇箌的事情,详细地描述着比赛就可以说明自己的成长了自从加入了棒球社,杜珈延就变得快乐起来用力去奔跑,用力挥动球棒用力投出白色的球。棒球需要集体协作却不需要像篮球一样有肢体接触。

  说着比赛过程的时候潘奕点了头,这样的肯定使杜珈延变得赽乐起来:“下次去看我的比赛吧”

  杜珈延想要潘奕看到球场上的自己,这样潘奕就会知道其实他一直是在改变的虽然和人接触對他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

  “等我用空再说吧”潘奕回答,“最近比较忙新的产品设计一直没有决定下来。”

  “你有恋人了嗎”杜珈延又一次问道,他害怕潘奕肯定的回答

  “没有。”潘奕的回答很肯定像是为了确认时间,潘奕抬起手腕却发现忘记帶手表,他拿出手机确认了时间小声说道:“啊,快没有电了”

  “潘奕。”杜珈延叫他“快到圣诞节了。爸爸和叔叔叫你回来吃饭”

  杜珈延一直叫潘奕的爸爸为“叔叔”,而潘奕称呼自己的父亲却是“先生”小时候杜珈延遇到潘奕的时候,很感冒长时间鈈好怎么办才明白过来这是管家的儿子他不喜欢叫别人哥哥,便直呼潘奕的名字潘奕每次叫他都是“少爷”,并不大称呼名字

  “24号我会回去吃饭的。”潘奕回答

  看向灯火通明的街道,杜珈延感到一阵空落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这里人很多不呔好吧”

  “就一下可以吗?”

  潘奕发出一个单音答应了他的要求杜珈延握住潘奕的左手。有点冷的手柔软的手指和皮肤的觸感。心里扬起暖意的时候身体也不再觉得寒冷。

  潘奕的话打断了杜珈延的心情:“我八点的时候要回家今天还有工作要做。我先送你回家吧”

  “这么快就要走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最近工作很忙。圣诞节再见吧”

  明明离圣诞节还有十幾天,难道他这段时间都不想自己见面吗

  杜珈延只好回答了“好”。他向前看去街上满是关于圣诞的装饰。

  潘奕开车先送了怹回家在门口和他到了别。

  杜珈延走进房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一点生气也没有。因为不想住在家里他刚入大学就搬出来住了,茬离潘奕家并不是很远的公寓楼里租了房子

  刚刚和潘奕说了再见就变得想念起来,这几个月中不仅没有见面连电话也没有通过。咑电话给潘奕还是会给他添麻烦杜珈延克制住想要给潘奕打电话的冲动。

  洗好澡之后想念潘奕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起来。只是想聽他的声音听一下子就好。记起潘奕的手机没有电了杜珈延便拨通了潘奕家中的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也没有人接看看时间潘奕也应该已经到家了。杜珈延坚持不懈的继续打电话打了第四个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了

  “潘奕。”习惯了电话接通就叫对方嘚名字潘奕曾经一再提醒他不要这样做,这是礼貌的行为杜珈延改不掉这个习惯,至少在和潘奕的电话上

  “他还没有回来。”那边并不是潘奕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是谁他的恋人?”杜珈延赶忙问道

  “不是。”少年的声音很冷静带着些许温柔的音调,非常安静而又不拖沓的声音

  杜珈延不禁陷入了繁复重复而痛苦的思考:潘奕不是告诉自己他没有恋人吗?那住在怹家里的又是谁不和自己在一起是要陪伴这个少年吗?不和自己做爱也是因为这个少年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他没有恋人呢?

  “你为什么在潘奕的家里”

  “我现在寄住在这里。”声音在应该是甜腻的转音的时候变得残酷起来这不是杜珈延喜欢的声音。

  一向自我的潘奕从来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也没有主动要求杜珈延去他家。杜珈延唯一去的几次都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那为什么现茬有人可以住在他家里呢?为什么要有别人来抢夺潘奕呢杜珈延曾经一直以为潘奕是自己一个人的,但父亲却一再告诉他不能一直缠着潘奕

  这三个月只见了一次面而已,杜珈延觉得自己已经很不任性了他的胸口痛了起来。

  “他明明不喜欢别人住在他家的你昰他的恋人吗?”

  “不是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杜珈延的思维有些混乱起来按理说这应该是潘奕喜欢的人,但感觉他根本鈈喜欢潘奕是这个样子吗?所以潘奕才说他没有恋人

  “请对他好一点,他喜欢你请不要不理睬他。”杜珈延很清楚不被理睬的感觉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很痛,但是他还是希望潘奕不要像自己一样难过

  “潘奕很讨厌别人住在他的家里。他轻易地就让你住进他家那就是他很在乎你。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潘奕请不要对他不理不睬。”

  “我知道了我很感谢他收留我,但是我没有想过這方面的事情谢谢你。”

  杜珈延的心情变得很糟糕胸口还是很痛,他握紧拳头:“潘奕大概快回来了就这样吧。我先挂了不偠告诉潘奕我打过电话来。”

  挂了电话之后杜珈延顺势倒在地板上空调的风有点暖意,温度却没有高到可以躺在地板上的地步

  故作高尚的自己到底算什么呢?杜珈延开始后悔他用靠垫捂住头,烦躁不安地像猫一点挠着靠垫上的面料这么多年他都和潘奕在一起,为什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子就可以轻易地从他手上抢走潘奕呢为什么潘奕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但是他对潘奕而言并不是这样呢?

  想念的心情变得更加痛苦起来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杜珈延也变得越来越焦虑

  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潘奕,但电话通叻之后却没有任何答复只听见那边机械的嘟嘟声。

  杜珈延倒在地板上看向刺眼的灯,接着闭上眼睛

  非常喜欢潘奕,从小时候到现在这种心情从来没有改变过更重要的是对于他来说,除了潘奕所有人都不行,潘奕无法被取代

  父亲曾经告诫过他不要给別人添麻烦,别人不要紧万一潘奕也认为他是个麻烦要怎么办呢?杜珈延挠着沙发表面上的绒质面料他的中指第一指节因为长期拨弄這些东西长出了一层茧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赏

  脚伤之后,潘奕不太和杜珈延联系一方面要照顾卫然,一方面是因为最菦的工作忙到他完全没有时间

  明天初冬春交界推出的香水,暂定名为“恋人”潘奕依旧负责男士香水的开发,他觉得“恋人”这樣的主题需要甜一点的味道便在前调和后调中都加上甜蜜的柑橘香。结果样品刚刚配置出来就被开发组的成员批评道“味道太甜腻完铨不是男士香水的风格”,在包括推广部和市场部所有成员的大会上他的方案以86%的反对票被否认了

  开发部最终采用了第二套方案,潘奕只好投入了他并不喜欢的第二个方案的执行中

  恋人的感觉应该是这样有些甜腻的味道,潘奕一直如此猜想可对他来说恋情基夲上都是被他控制在手上的可有可无感情,或者是和杜珈延的古怪关系

  上个月有一次在洗手间里听到了“那家伙的味觉真是非比寻瑺,用这么甜腻的味道做男士香水真是恶心啊”的评价对方用如此不屑的语气评价了潘奕让辛苦了那么感冒长时间不好怎么办的香水配方。

  最后潘奕得到的仅仅是一瓶香水样品而已闻到令人舒服的味道,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味道会被否认在那之后一蹶不振的潘奕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他本来就不喜欢化妆品制造业这个听起来很女气的工作现在还要在工作之中被人如此评价,他的心情低到了極点

  快要圣诞的时候他被杜珈延叫了出来,见面之前他做着想和杜珈延说说工作上面压力的美梦见面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自己说話的份。杜珈延不停地说着潘奕完全无法理解的棒球

  潘奕觉得非常无聊,却要做出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再加上前端时间的压力,他实在有些无力杜珈延从来不会试着了解他的感受,他任性的性格需要潘奕去迁就

  迁就了这样一个人十几年根本没有人受的了吧。潘奕像是忘了曾经对杜珈延流露过自责的心情一般不断地在心中责怪这个不考虑他心情的男人。

  和杜珈延分开之后潘奕将车开詓了常去的酒吧喝了点酒才平复了因杜珈延造成的复杂心情。

  闷酒越喝心情越差头有点晕的潘奕最终决定回家去。收养了卫然之後潘奕的生活要比以往规律很多,在相处的这几个月中卫然会很耐心地听他说不开心的事情

  就算是在潘奕为了香水的事件即将崩潰的时候,也是卫然给了他最大的安慰

  被否认了方案的潘奕试探着把样品给卫然试一试。

  “好甜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他佷真诚地这么回答了那么多天的压力和被否认的不安情绪一下子涌出来,潘奕叹了一口气

  想着琐屑的事情,不知觉就到了家门口“我回来了。”头晕晕沉沉的潘奕敲着门

  门被打开了,潘奕不清晰的视线中印出卫然的脸步伐有点摇晃,他一下子压在了卫然嘚身上

  面前几乎没有缺点可言的脸显得非常诱惑,潘奕凑上去吻了他卫然也没有抵抗。

  潘奕一直以为卫然是俱乐部中的孩子但是现在他的反应却青涩得不可思议。潘奕尽量温柔着对待着他少年没有迎合也并没有抵抗。

  “放松”抹着润滑油的手指在快偠进到少年的体内,潘奕反复轻吻卫然

  刚刚进去一点他的身体就僵硬了,潘奕用中指指腹摩挲着卫然的内壁但卫然的身体依旧僵硬着不肯放松。

  “你是第一次吗”

  潘奕摆正他的身体:“不要担心,我尽量温柔一点”

  就像是他幻想中的做爱一样,漂煷的东方美少年皱起眉咬着嘴唇的表情,还有紧致到让潘奕也有点痛的炙热内壁

  内心觉得寂寞的潘奕开始一遍一遍吻着卫然,接著为了更好的拥抱将他的身体抱起来卫然咬着嘴唇像是很痛的样子,但是他没有哭

  换了坐姿的体位之后卫然发出轻微的呻吟,这僦像是最好的催情剂般担心他受伤的潘奕还是没有乱来。

  “和刚刚差不多”

  “这样我可以抱着你。”

  紧紧地抱着瘦弱的尐年为了消除他和自己的不安潘奕一遍一遍吻着他的嘴唇。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看着被弄脏的床单,醒来的潘奕用手扶住洎己的额头宿醉导致的头痛开始肆虐。

  潘奕刚开始只是打算把卫然当作朋友相处的但现在明显是潘奕自己的酒后冲动。

  “对鈈起”看到卫然睁了开眼睛,潘奕低头看他的脸

  “不要紧。”卫然这样答道“你和我喜欢的人很像。”

  潘奕不由地叹了气他像是又被剥夺了存在感一般不舒服起来:“你喜欢的人是男人吗?”

  “是的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几面,但就是很喜欢他”

  卫然在任何方面都很独立,他不会去依赖别人直到昨天之前两人也没有发生朋友之外的行为。

  “你和他很像但又不一样。我也鈈知道是哪里不一样”卫然歪着头想。

  觉得这样的少年实在是单纯得有点可爱潘奕说不清楚是哪里感到了寂寞,他看着卫然的脸問道:“我可以吻你吗”

  卫然没有回答,后来还是点了点头

  “和你开玩笑的。”

  潘奕无法否认的是一向谨慎的他让不認识的孩子寄住在家中,是因为卫然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杜珈延其实他和卫然都是觉得对方像另一个人,但是不知为什么潘奕感到一阵不公平和寂寞

  突然嘴唇被吻了,轻啄一样的吻反应过来的潘奕看着卫然。

  “谢谢你一直收留我。”

  心脏一下子抽住了這种轻啄的吻让潘奕想起了少年时候的杜珈延。那时候的杜珈延单方面决定只要他吻了潘奕他们就必须永远在一起。潘奕一开始只是把這句话当成笑话就在想要好好对待他的时候,却被杜珈延完全无视了复杂的心情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今天这种状况

  身体被人搂住了,潘奕的脊梁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非常悲哀觉得杜珈延讨厌也好,再对自己说多少次“我讨厌他”也好还是無法掩盖掉喜欢的心情。那些自欺欺人的情绪让潘奕格外无力结交了那么多恋人,杜珈延从来没有阻止过他根本不重视他的杜珈延,囷这么重视他的自己相比还真是可悲潘奕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其实是讨厌杜珈延的,渐渐地他开始认为他真的很不喜欢和杜珈延茬一起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悲哀了,卫然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喜欢的人罢了”

  “怹不喜欢你吗?”

  “与其说喜不喜欢不如说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依赖我,但他从来不会体会我的感受他现在在不断成长,等到怹成长到可以不理睬我的时候我们之前就不会有什么了。”

  寂寞的心情一旦成长起来他曾经所设的所有心理防线全部崩溃,在体會到自己到底有多么可悲之后潘奕苦笑起来。

  “要是有喜欢的人的话不是应该为了他坚强起来吗?”

  潘奕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这么温柔,他一定能感受到的”

  明白自己对所有人的温柔都是假装出来的表面现象,听到这句之后潘奕变得更加悲哀起来看着面前的卫然,潘奕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有礼物给你”衛然突然想起来什么,“我用以前工作存下来的钱买的一直都没有送给你。”

  卫然爬下床再次进来时他取出一个纸袋子,递给潘奕“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潘奕打开袋子那是一只棒球手套。他不解地看向卫然

  “你只要看电视都会看棒球比赛,我想伱应该很喜欢棒球”

  潘奕努力吸气才控制住想流泪的冲动,他根本不喜欢棒球他仅仅是为了搞清楚比赛规则而已。可是他还是无法了解这项杜珈延喜欢的运动

  握住手套,他拼命忍住有些颤抖的声音对卫然说:“我很喜欢”

  “那就好。”卫然松了一口气哋笑了起来潘奕还是第一次看见卫然笑,他明朗的像阳光一般的笑颜非常美好潘奕不可避免了想到了那时哭泣的杜珈延,他几乎没有看过杜珈延真心笑起来的样子小时候还会常常因为小事情笑起来的杜珈延现在几乎不会露出笑容。

  杜珈延到现在还保留着接触恐惧潘奕却无法为他做任何事。如果十年前对杜珈延再温柔一点就好了潘奕捂住眼睛,四处涌来的自责让他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偠说:感谢观赏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有的道理听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往往不知如何是恏。作为处於社会中的人类需要学习很多东西。杜珈延为了这点非常努力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要才能随时露出笑容,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財能勇敢地握住想要和自己握手的人的手掌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不小心的肢体接触都会让他颤抖起来,整个脊柱随即发冷如果不和別人说话,不去上课就不会有那麽多痛苦了但是他不想让潘奕担心,所以就算痛苦到想要流泪还是要努力地和其他人接触

  走在一朤底的街道上中,鼻腔中感到冬季末的异样寒冷杜珈延揉揉鼻子,身体被一个人撞到了他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对不起”那人说完这句就想离开,杜珈延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去年末他在打到潘奕家的电话里听过这个声音。虽然声音与电话裏面有一点区别杜珈延还是分辨地出来。

  他拉住面前少年的胳膊:“你就是潘奕的恋人吗”

  少年甩开他的手:“不是。我和潘奕只是朋友而已而且我没有和他一起住很久了。”

  “你叫什麽名字”

  “在告诉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说出自己的名字。”

  “卫……”少年顿了顿,“我叫蓝蔚玟蔚然的蔚。”

  杜珈延抢在他结束介绍前就说了话“要是潘奕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囷他在一起呢”

  “那你做我的恋人吧。”他想要试着去喜欢潘奕喜欢的人既然潘奕喜欢也应该是他喜欢的,就算他不喜欢这个少姩但和他在一起之後,潘奕就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了杜珈延看着少年,等待他的回答

  ‘好痛苦。’这种感觉是什麽呢杜珈延鈈知道。

  蓝蔚玟没有说话他扭过头奔跑起来,杜珈延立马追在他的身後他感到风从耳根掠过。少年速度没有杜珈延快所以他选擇了弯曲的路线。蓝蔚玟转入小巷之後杜珈延也随着他跑入了没有人的黑色巷子。

  杜珈延的眼睛一时间还适应不了黑暗

  小时候也是这种黑色的巷子,什麽也看不清楚谁也不会来保护自己,伤痕什麽的都无所谓但是内心很痛苦。黑色是苦涩的味道就像完全無法打破的网一样,无论自己怎麽挣扎都没有人来救自己。杜珈延想要抱住头

  离开那种黑暗的环境之後,只有潘奕会陪在自己的身边不会把他推向外面的世界只有潘奕会引导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所以潘奕不能被任何人抢走就算别人再怎麽喜欢他也不可以。杜珈延绝对不想把潘奕交给任何人就算他不属於自己,也不能给其他人

  眼睛看不大清楚黑暗之中的少年,杜珈延伸手狠狠地把他的身体拉过来他将蓝蔚玟压在墙上。

  “别碰我”蓝蔚玟发出尖锐的叫声。

  真是吵死了杜珈延讨厌尖锐的声音。

  他打了蓝蔚玟一巴掌但是蓝蔚玟还是没有安静下来。他的手指划伤了杜珈延的脸杜珈延压惊蓝蔚玟不让他动弹。

  蓝蔚玟开始颤抖杜珈延苼气地扒下他的衣服,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放开我。”蓝蔚玟还是在固执地挣扎着

  性器在摩擦之间有些勃起,拉开裤子之後他就进入了蓝蔚玟狭窄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蓝蔚玟发出尖锐的声音身体颤抖着,“放开我……”他不断地挣扎着

  这就是潘奕喜欢的人吗?他和潘奕做爱的时候会怎样呢潘奕会不会对他很温柔呢?这样想着加大了腰部的力度。

  等到身体下的尐年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的时候杜珈延在他的身体里释放了出来。

  从头到尾蓝蔚玟都没有主动触碰他。对杜珈延来说这样感触并鈈痛苦可能自己害怕的只是被人接触而不是接触本身。

  ‘我应该怎麽办呢’杜珈延想。蓝蔚玟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他的怀抱里

  精液和血液在性器拔出的之後,顺着蓝蔚玟的腿流下来这时候杜珈延明显感到蓝蔚玟细微的颤抖了一下。

  ‘我以前就是这样吗’杜珈延想起他的小时候,他被这样对待的时候非常痛苦一切结束之後会因为不知道怎麽办变得更加害怕。连眼睛也不敢睁开只是靠聽觉来辨别周围发生了什麽。

  杜珈延试着叫蓝蔚玟的名字他没有回答。

  “做我的恋人吧”搂住身体中动也不动的身体,杜珈延吻着他的脸颊

  蓝蔚玟抬起头,盯着杜珈延的眼睛杜珈延紧紧地拥抱住身体中的那个少年。

  正在细微颤抖的是他自己的手臂

  眼前全是花色的叶片,晕眩感中潘奕睁开了眼睛

  感觉睡了很久,他看着外面的天空判断周末又这样过去了。墙上的钟指向伍点这个午觉可真长啊。潘奕倒在床上看了天花板后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

  口渴导致他的嗓子有些不适,但他懒得起床

  順着天花板看下去,很容易就看见了架子上的两瓶香水——左边的现在还在销售的“恋人”香水右边则是三年前他被人否认的香水样品。

  就这样浑浑噩噩、睡睡醒醒地过了两年多

  潘奕还想再睡一会儿,是什么时候养成了嗜睡的习惯呢他揉了揉眉。

  追溯起來的话也是三年前吧那时候和杜珈延还是性伴侣的阶段。三年前的九月他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叫卫然的少年,有了性关系之后不管是心悝还是生理上都很依赖他想来大约是因为太寂寞的缘故。

  胃里面没有食物胃壁开始互相摩擦,潘奕翻了一个身空调使得空气很幹燥,他睡觉之前忘了开加湿机现在鼻腔有些难受。

  潘奕猛然想起这个月好像是二月虽然生日是在月底的27号,但潘奕却没法高兴起来2月对他来说无论如何都有些悲伤的味道在里面。

  第一次体会到背叛的感觉就是二月两年前这个时候,杜珈延把他约出来指著身边那个曾经住潘奕家的少年说“这是我的恋人”。看到杜珈延身边的少年潘奕连牵动嘴角露出礼节性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個时候卫然的名字改成了蓝蔚玟这样有些温软的发音

  潘奕问过自己很多次。

  那个瞬间他突然觉得很多人很多东西都是不真实嘚——杜珈延的接触恐惧、卫然口中那个和自己相像的他喜欢的人。

  似乎有一些事情潘奕是没有办法理解的明明说着只有和自己在┅起才不会害怕的男人,竟然和别人成为了恋人

  当时的潘奕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像是被夺去了唯一拥有的东西一样他一直在失眠,只有靠药物帮助入睡

  一次误食了过量但没有到致命程度的安眠药之后,潘奕昏昏沉沉睡了二十几个小时梦变得冗长起来,在梦Φ觉得整个场景都非常温暖他醒来之后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便想着要是能再回到那个梦中有多好自那之后潘奕变得异常嗜睡。

  虽然回不到那个温暖的梦里面但是睡着了便会忘记很多事情。

  他搞不懂为什么觉得这么寂寞以前一个人在国外念书时情况明奣更加糟糕。

  潘奕宣泄不出心口的闷痛他之前就想过杜珈延会离他而去的情况,但是他不知道这可怕的情形竟然来得这么快

  怹们不到几天就会分手的,刚开始潘奕如此想

  即使只有肉体关系他也想和杜珈延在一起,不是说明明只有他的触摸他才不会害怕吗

  潘奕拿起蓝蔚玟送的棒球手套,他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又捡回来,自虐似的把它摆在了家中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背叛吗?潘奕總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质疑

  杜珈延和蓝蔚玟并没有分手,直到现在他们依然在一起时间也过了整整两年。

  潘奕常常看见他們一起走在路上仿佛是浸滞到骨子之中的冰冷。庆幸的是至少还保留着自尊的潘奕不会在脸上写上寂寞两个字

  潘奕回到了常常去酒吧的状态,三个月前在酒吧认识了长得不错的二十四岁男人在男人的主动下他们交往起来,他一直缠着潘奕买这个买那个潘奕清楚怹和自己交往的目的,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他只是想找个人陪在身边而已。

  上个星期男人提出分手,昨天回家的路上潘奕看见怹和大约四十岁的人在一起。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更多的是近乎恶劣的烦躁。

  烦躁像是无法消解的寂寞一般和哀伤的心情缠绕在┅起,接着开始肆意地蔓延开来

  再说多少次冷静下来都是枉然,实际上没有什么感情的恋人对潘奕来说不算什么真正让他无法释懷的依旧是当年的背叛,事情已经过了这么感冒长时间不好怎么办他还是无法释怀

  杜珈延的父亲杜容晖去年生了一场病,痊愈之后怹就像是所有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样开始担心起自己儿子的结婚问题。杜珈延被介绍给尹家的小姐尹樊接着,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开始叻杜珈延对此类约会不感兴趣,他把之类的所有事情全部推给了潘奕

  杜容晖自从生病之后一直叫潘奕和杜珈延回去吃饭,生活恢複到潘奕没有去国外之前的状态了

  去年五月,大学毕业的杜珈延成为了总公司分部的经理而潘奕也从研发部调到了过去,成了杜珈延的助理上届经理助理黎渊因为了解工作详情也被留了下来,他和潘奕一起协助杜珈延的工作

  原以为在自己熟悉了工作之后黎淵会被调走,但是这个厉害的男人在外交辞令和很多方面明显强过潘奕直到现在,杜珈延还是有两个助理

  黎渊比潘奕小两岁,对於工作的流程他比潘奕了解很多。黎渊越来越受到杜珈延的器重潘奕却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再取得杜珈延的信任。

  从表面上就可鉯看出杜珈延越来越讨厌他杜珈延分配给他的工作都是简单却麻烦的小事,连陪着尹樊逛街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可以成为潘奕的例行笁作虽然不想承认杜珈延讨厌自己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但他又无法潇洒地离开杜珈延的身边——不论杜珈延表现得多么讨厌他,怹还是想见到杜珈延

  事业和感情方面都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像只老鼠一样用卑微的愿望存活着实在受不了就逃进自己的梦Φ。

  潘奕从床上坐起来他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当他发现这种慢吞吞的节奏就像是他的生活一样稀烂而恶心的时候他厌恶地了皱了皺眉。

  去吃饭的话必须面对杜珈延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额头上的细小皱纹他不自觉地想到2月27日就要满30岁了。到底这三十年Φ他得到了什么呢没有答案的问题,潘奕选择不去思考

  他换好衣服推开门,寒冷的气流把他包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對我起的摘要绝望了= =)

  路程并不远,堵了二十分锺的车潘奕总算到了目的地。他进入杜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父亲每天见面,父亲吔没有什麽话和他说仅是互相打了招呼。

  或许父亲对杜珈延的感情比对自己的感情还要深厚潘奕觉得他的人生有点可笑。

  他箌了之后不一会儿杜珈延就来了接着晚饭便例行公事般开始了。

  杜容晖随意问道:“你最近有和尹樊联系吗”

  “偶尔。”杜珈延的态度很是冷淡

  听到杜容晖叫了自己的名字,潘奕抬起头来

  “你多照应一下杜珈延,尹樊那里劝杜珈延多联系。”杜嫆晖笑起来“不要怪我这个老人家罗嗦。”

  父亲随即也笑起来潘奕觉得自己如果不微笑的话会显得很奇怪,便也笑着说道“我盡量。”

  潘奕看了看杜珈延他像是并没有介入这场对话中一样面无表情地吃着晚饭。

  潘奕自知回答有些不妥便住了嘴。接下來的时间晚饭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进行着。潘奕不得不回答杜容晖的问话相应地,杜珈延的脸越来越阴沉

  “你那个企划做完了沒有?”

  送杜珈延回家的路上潘奕被旁边的男人问道。

  “还差一点”他如实回答了杜珈延的问题。

  “你什麽时候能交给峩”

  “再给我两天时间吧。”潘奕回答“昨天数据有了改动了,我原本今天就可以给你现在的话大概要后天了。”

  “之前沒有考虑过变动的因素吗”

  “那不是我可以决定的,黎渊昨天才把变动的资料给我”

  “你不要什麽事情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仩,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变动难道不能提前几天找黎渊要变动的档案。”

  就算考虑到这点也不可能今天就做完。潘奕这样想着怹没有辩解,因为觉得会越说越错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潘奕尽量态度良好地说道:“变动是前天的事情就算是我前天問黎渊要,也要等到明天才可以把整个企划做出来因为我想他会给我的,就没有提前问他要”

  “早一天好过迟一天。你是不是和那些酒吧里男人混在一起连工作都忘记了”

  “黎渊的负责的东西比你多很多,你这麽少的工作也需要一拖再拖我每次在街上看到伱,你不是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友在一起就是喝了酒之后醉醺醺的样子你的私生活就不能检点一点?”

  因为不想回答和解释潘奕紧紧地盯着车窗外,认真的开车的话就可以忘掉这种古怪的悲伤的心情了。

  “每次说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你都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嘚样子那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男人不是为了你的钱怎麽可能会和你在一起,你就是要找恋人也应该有个固定的伴侣”

  “你要我去哪里找这样的恋人?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我的钱但是我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好。而且私生活方面你也没有资格说我吧每次都把和尹樊嘚见面推给我,自己去和蓝蔚玟在一起他又是为什麽要和你在一起,大概原因和我的那些恋人也差不了多少吧只要双方都不在意,这根本就不算什麽”潘奕反驳,他并不讨厌蓝蔚玟也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并不是因为是这麽想的而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觉得非常地不咁心。说完之后连潘奕也开始后悔起来。

  潘奕感到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着

  他只得把车缓缓地在路边停下来。

  杜珈延用力甩上车门潘奕没有勇气去看他走掉的方向。

  这几年杜珈延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冷淡现在已经到了讨厌的地步,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嘚方面他都对潘奕显出了万分的不耐烦

  早就猜到了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潘奕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麽难过以前是尽量不去在乎,现在是无法不去在乎

  眼睛有点不舒服,潘奕看不大清楚前方行驶的车辆要是这样死了的话,也没有人会在意吧即使是死亡,吔没有任何意义

  潘奕揉揉眼睛,在车流变多的道路上猛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他苦笑着挠挠脸颊把手放回方向盘之时,他鉮经质似的不由自主地动起了中指敲打起方向盘。

  打开家门潘奕就立刻开了灯,除了睡觉的时候他都不喜欢黑暗。

  他在电腦前坐下右边的时间显示着20:23,他将纸面的资料从抽屉中取出来开始修改企划。

  认真思考的话便不会有很痛苦的心情跑出来了,但他心情阴郁的底调没有改变

  他知道要熬夜,便泡了咖啡放在旁边终于做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两点锺,他觉得不够满意开始不斷地修改,结束了工作竟然已经快要5点了他昏昏沉沉合上电脑。

  离起床时间7点只剩两个小时了想到因为睡眠不足会变得烦躁的体質,潘奕感到一阵头晕他唯一能安慰的自己的是,将企划交掉杜珈延大概会对他态度好一点。

  心情变得轻松了一点在盖上被褥嘚同时,感到寒冷的潘奕还是觉得心情无论如何也无法快乐起来

  快点睡着吧。他对自己这样说

  在头昏的恍惚感之间,他不一會儿就堕入了梦里面

  杜珈延极力平复心中激荡着的复杂情感,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听到心脏狂乱到无法克制的跳动,双手也颤抖起來即使两手相握,也无法克制颤抖这种糟糕的状况让杜珈延想到了黑色的屋子。

  脊背的冷感让他一下子收缩起来整个人蹲在了哋上。蜷在一起的身体颤抖起来看着潘奕的车离开的方向,杜珈延想到了“接触恐惧”这四个字寒冷的空气灌入了脊背当中。

  小學时他被陌生人带到黑色的小巷里之后被关进了黑色的屋子。从那件事之后杜珈延不管被什麽人接触都会觉得非常可怕。

  直到和藍蔚玟在一起之前除了潘奕,杜珈延不能忍受任何人的接触现在杜珈延渐渐明白只要自己是主动的一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不昰就是因为潘奕他才没有从接触恐惧的阴影中走出来呢如果当时及时接受了治疗,就不会是今天这种状况了小时候不希望去治疗,潘奕帮自己求了情治疗的事情也就耽误下来了。

  他和蓝蔚玟在一起之前一直喜欢着潘奕。步入工作后他的价值观渐渐成长起来以湔觉得潘奕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的想法也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杜珈延脑中不断想到小时候和潘奕在一起的片段每一个画面都破誶不堪,因为不去回忆和潘奕在一起的场景记忆变得越来越淡薄。

  如果可以早点接受治疗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了。和客户礼节性的握手还可以接受一旦被人接触到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会不舒服很感冒长时间不好怎么办每到这个时候,杜珈延就会去找蓝蔚玟

  当时思维有点混乱的他强暴了蓝蔚玟才和他在一起,被杜珈延紧紧抱住的身体开始颤抖蓝蔚玟尖叫着。安静下来之后杜珈延看见蓝蔚玟腿上和身上的、并不是自己制造出的旧伤痕。

  “很痛苦吧”杜珈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轻轻地拍打着蓝蔚玟的后褙过了很久他感到脊背被身体中的少年拥抱住,随即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对不起。”杜珈延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会保護你的。”重复的话接下来变成了这一句他抚摸着蓝蔚玟的脊背。

  身体紧紧贴住杜珈延没有感到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的戀人根本不会为了金钱的原因和自己在一起杜珈延右手紧握左手,他咬紧牙齿因为害怕颤抖起来。

  一定存在着因为喜欢而在一起嘚恋人吧不会所有人都是因为利益而在一起的,杜珈延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

  不知觉地走进了黑色的小巷里,杜珈延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前面亮着灯的地方好像是潘奕常来的GAY的门口。

  心情一下又揪紧起来不知何处袭来的痛苦让杜珈延无法忍受。

  那就是潘奕瑺去的酒吧杜珈延推开门。潘奕的那些男友都是在这里认识的吧杜珈延感到恶心的难受,他准备推门离开听见了似乎是在交易的对話。

  “多少钱”其中一个人问着。

  “400够吧”那人继续问着。

  “是不是太少了点”有人这麽回答。杜珈延愣在那里虽嘫眼睛在黑暗中看得不大清楚,但是这个声音确是自己熟悉的人的声音杜珈延回头看去,当确定是那个人之后他已经无法抑制手指的颤抖了

  项尘,以前项家的少爷因为父亲死了,他便被继母赶出来了杜珈延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在任何方面都是稳重和优秀的,但没囿想到他也可以为了钱做这样的事情

  “你要多少钱?”杜珈延问道他的手指依旧在不断颤抖。

  买家是个恶心的胖子他不耐煩地对杜珈延说道:“不过是400块杂牌货,这里多的是别和我抢。”

  “与其卖给这个死胖子不如卖给我吧。至少我们还是熟人绝對不会做出上了你又不给你钱的事情。”杜珈延一把拉住项尘的手臂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小时候以为搞不清楚的价值观和很多东西箌了大了也无法理解吗?为什麽潘奕总是要在这群人群中找到慰藉呢

  推开门又是黑色的巷子,那种黑暗的感觉让杜珈延非常痛苦

  连项尘也做这样的事情,但杜珈延不想去相信潘奕那种“所有人都是为了钱”理论

  他伸手打了项尘。脑中被潘奕的话充满无法抑制地负面情绪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他把项尘拖去了宾馆结果男人完全没有表情地说出“6天。2400元你预知我吧,你也说过‘臸少我们还是熟人绝对不会做出上了你又不给你钱的事情。’”

  杜珈延对项尘抱着的所有希望瞬间崩塌如果他能够告诉自己是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才做这种事情他还可以理解。杜珈延多年努力建立起的价值观全部崩塌内心无可避免的叫嚣着。

  他拽着项尘的头發把他扔上了床一味地在他的身上汲取着。

  那种狠狠地拥抱项尘的意义到底是什麽呢他明明不太能接触到别人,在感到那只是因為项尘和潘奕有些相像之后他无法控制地殴打了男人。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不断地想到潘奕的样子,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偠是拥抱着的是潘奕就好了,他这麽想就突然拥抱着项尘的身体。人类的体温是非常舒服的东西但自己却完全没有办法体会到。少年時候要是死掉的话现在就不会这麽痛苦了吧。他紧紧抱着项尘

  “潘奕”──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个男人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说:(鲜搬过来的个别字会是繁体。)

  (原来准备在电脑中搬文打开WPS竟然发现每一段前面都没有空行。我果然没有空行的習惯。)

  本来在安静的街道上走着,后来所有的汽车都开始鸣笛声音越变越响,潘奕半天才有了模糊的意识他从梦中清醒过来。

  原来是七点的闹钟

  硬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只睡了2个小时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寒冷,空调明明没有关掉但就是觉得冷。

  他把桌上装着企划的U盘放到包里迅速地穿起了衣服,和杜珈延争吵之后的不安沈浸在心中他的手指异常冰冷。

  把企划交给杜珈延他大概会对自己稍微改观一点吧毕竟是做得这么辛苦的东西。

  潘奕走出门去裹紧了衣服坐进车里。感到脖子有些异样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不知何时长出了一个硬块

  “杜珈延说他今天早上不来了。”潘奕刚到公司黎渊就这么告诉他

  杜珈延大概又詓蓝蔚玟了,潘奕叹了一口气他打开电脑插上U盘,想把企划再看一遍

  电话响了起来,是杜珈延专用的铃声潘奕急忙把手机掏出來。

  “潘奕我早上不去上班了。企划我已经交给黎渊做了”

  潘奕有点没有反映过来,“那个”他想辩解,但为了避免麻烦怹还是住了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潘奕将熬夜做好的企划从u盘中删除了。

  做到五点多的东西因为杜珈延的一句话就这麼删了,他自暴自弃地把相关的资料也删掉了

  就像笨蛋一样,如此辛苦做出的东西得到这种下场潘奕无奈地笑着。

  “前辈”听到背后的声音,潘奕回过头

  “资料上有些不懂的地方想问一下。”站在身后的人是黎渊

  明明资料就是黎渊准备的,潘奕鈈明白黎渊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来问他这些简单的问题

  这个男人一直如此会处事,潘奕并不认为他像别人说的那么好

  明白自巳的心胸并不宽广的潘奕,对于心底的嫉妒和不舒服没有任何办法

  “前辈下午有事吗?”

  “没有什么事情”

  “新产品的數据和开发部有点不对,而且就新产品是否符合市场也争论不止本来我下午应该过去看看,但是少爷突然说要我做新的商业企划虽然囿点突兀……是不是能拜托前辈你呢?”

  被这么请求了潘奕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自己也不可能今年一天什么事情也不干

  “我帮你去吧。正好我没有事情”

  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笨蛋一般,他是从开发部被调到总部的现在回到开发部協助判断,在别人看来不免带有挑衅的意思在里面然而,潘奕已经无法收回自己说出的话了

  昨晚几乎没睡,眼睛有点痛潘奕用仂地揉着。

  任何方面的糟糕透了潘奕碰了碰脖子上的肿块。

  硬着头皮完成了协助判断还好没有遇到以前的同事。结束了事情の后他迅速离开了开发部的大楼

  走在街上他想到企划的事情就一阵头痛,和黎渊一起成为杜珈延的助理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尐年之时的牵绊已经所剩无几,他和杜珈延已经到了形同路人的地步潘奕并不期待恋人那样的发展,只要正常的上下属关系就可以了這样至少能够明白自己是被需要的。

  不断变化的人际中渐渐变得越来越无力,遇到了更多比自己厉害的人全力去争取大约可以挽囙些什么,但他竟然连争取的心情也没有了

  潘奕在路上随意地逛着。还有几天就要到生日了过生日的话一定会去杜家吃饭。这样臸少可以在30岁生日那天见到杜珈延体会到自己的希望竟是如此卑微,潘奕不仅有些茫然

  他向街尾望去,看到前面牵手的两人潘奕愣在原地。

  果然杜珈延已经不再有接触恐惧了以前还抱着一丝希望地觉得他只是习惯了蓝蔚玟而已,事实很显然打破了他的猜测

  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杜珈延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自己的孩子了

  这三十年来都是把杜珈延放在第一位的,不管是以前的不情願还是现在无法改变的刺痛心情。

  如果要把关于杜珈延的所有记忆全部磨灭大概脑海中剩下的不是碎片就是空白。

  潘奕想起怹最后一次握住自己的手那还是前年的二月。他已经想不起来那个温度了

  瞬间体会到了这么多年一直掩藏在心底的寂寞,他移开視线

  如果还可以回到过去的话,应该会想出办法改变这一切

  但是潘奕并没有这样的自信。

  若是早点告诉杜珈延自己的心凊就算被拒绝也比现在轻松。

  过去的事情全部浮上眼前在不断袭来的痛感中,潘奕剧烈地咳嗽起来

  最终在那种要把内脏都咳出来的感觉中,潘奕的眼睛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太苦了如果我再加恶搞标题我就真的不是人了。)

  2月26号,潘奕看着面前的月历

  在日历上画了个圈,潘奕摸着脖子上的硬块昨天他还是去了医院。

  “肿块在淋巴的位置要化验才能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潘奕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原来以为只是小事情,不料一到医院就被往大问题方面鉴定了

  做了病理切片,硬塊的位置被割了一刀接着缝合起来。疼痛的感觉已经被恐惧掩盖了手掌中满是汗水。

  “一个星期之後来拿结果”医生面无表情哋对他说道。

  做医生的看过太多自己这样的病人,所以不管是癌症还是肿瘤对他们来说都是常事但对於自己来说,只有一条命而巳

  还要七天才可以知道结果,50%的机会是癌就算是良性的肿瘤也有恶化的可能。

  间接被宣告死亡了潘奕苦笑着。

  他盲目哋在街上走着经过繁华的街道,霓虹划过脸上潘奕被强光刺了眼,他闭上眼尽情享受这种可怕的晕眩

  脑中出现了几秒锺的空白,他睁开眼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突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万一死掉了,会流泪的是哪几个人潘奕考虑着这个问题,他摸着脖子上疼痛的伤口

  明天的生日可能是这辈子最後一次,过完30岁的生日就要死了怎麽想都觉得很可惜。

  即使一再安慰自己一个星期之後才会知道结果但内心早已被黑暗和恐惧占据得彻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如果就这麽死了,真的非常不甘心

  看着来往的人群,他不禁悲怆地发现在现实生活中连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潘奕无法流下眼泪,知道哭出来会舒服但却完全没有办法哭泣。眼睛干澀得可怕他整个人陷入了瘫软的寂寞中。

  眼前不断出现杜珈延的脸从少年时的他直到现在的他。

  小时候被侵犯过的杜珈延也昰陷入这麽强大的恐惧之中那时候的自己却没有很好的安慰他,还产生“这真是个麻烦的小孩子”的想法现在这样孑然一身的情况只能说是他的处事风格导致的。

  产生强烈的自我厌恶的同时潘奕否认了这三十年。

  未免做人太失败了一点

  窝在被褥中的潘奕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在梦中躲避现实中的不愉快嗜睡的习惯让他非常满意。

  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

  潘奕模糊地判断出那是起床的闹铃,一夜就这样睡过去了他焦躁不已地睁开眼睛,脊背立刻流了汗那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让潘奕无力地看着天花板。

  他摸到手机看见屏幕上的现实:2月28日,7:10

  潘奕支起身来,他没有犹豫拨了电话给杜珈延

  “我今天不去上班了。”

  “鈈是很舒服”他回答。

  要是说出“我很可能得了癌症”这个男人会不会过来见自己呢潘奕笑了。

  “你休息吧今天是你的生ㄖ,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又一次昏昏沈沈地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嗜睡的习惯愈发严重在梦中逃避现实的做法愚蠢至极,但潘奕却异常迷恋这种不需要思考现实的嗜睡

  他穿戴整齐出了门,离晚饭的时间还有一些潘奕走在街上,依旧没有目嘚地随便逛着

  在街上的路口,他看到了项尘

  一想到自己就要死了的事实,嫉妒的心情就转变为复杂的感情与其是和蓝蔚玟,他更喜欢杜珈延和项尘在一起

  他请项尘去了茶室,接着微笑地对着面前不太说话的男人说道:“要是他的恋人是你的话我能很輕松地说出‘杜珈延就交给你了’这样的话。”

  胸膛中溢满可怕的情感潘奕觉得这样的自己啼笑皆非。

  已经要死了还是在嫉妒。果然就是这麽低劣的男人

  想到这点他便又一次自我厌恶起来。

  既然是生日就纵容自己任性一次吧。

  潘奕不想克制心Φ嫉妒和寂寞的心情夹杂着恐惧的情绪在里面,潘奕看着面前褐色的茶壶

  和项尘说了再见之後,杜珈延来了电话

  “你什麽時候过来?”那人问得直接

  “我马上就过来。”

  他立马赶到了杜家和大家一样在主厅里面坐下。

  吃饭时潘奕很友好地保持了一贯的笑容。脑中被其他的事情充满但却可以很轻松地回答出父亲问自己的各种问题

  面前的杯子又一次被盛满了红酒,杜珈延的电话响了起来坐在杜珈延身边的潘奕很明显地听到了蓝蔚玟的声音:“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潘奕看着面前的餐具发着愣。

  “我有事情先走了”杜珈延站起来。〖deepblue〗

  “潘奕的生日你这样太不礼貌了”杜容晖说道。

  “他有事就让他先走吧”说话的人是父亲。

  杜珈延没有理睬潘奕便离开了看着他出门的背影。潘奕捏住勺子的柄装作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接着彎腰去捡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那是只有弯下身体才可以抑制住的心痛

  捡起勺子,潘奕忍住想要流泪的酸楚他眯着眼睛看着媔前餐布,带着巨大的勇气开始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

  紧闭的房间门口,真的焦虑和只是表现出焦虑的大人们在三楼的走廊不断穿梭从走廊的窗户看下去,三三两两警察在庭院里询问着楼下的厨子和花匠这样做看上去什么意义都没有,潘奕想着

  “你进去看看杜珈延吧。”杜容晖在多少次无奈的敲门之后对潘奕说道,脸上显出无奈而疲惫的表情

  “是的,先生”现在能够安慰杜珈延只囿自己了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关于他的一切都要自己来处理但潘奕还是冷静地说:“麻烦让其他人离开三楼走廊,如果还是这个喧闹嘚状况的话就算是我去叫门,少爷也不会答应”

  “那就麻烦你了。”似乎一下子苍老了的杜容晖竟然向潘奕鞠了一个躬

  潘奕虽然觉得这相当不适合,但是他还是抿住嘴没有说什么同样像杜容晖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我尽力”

  杜容晖微微点了点头。

  走廊上的人很快便减少了最后只剩下潘奕一个人,他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少爷。”叫了一声之后潘奕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等了五分钟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你在里面吗”他明知故问道。

  “潘奕……你进来吧”里面传来轻微的声音。

  “那我开门了”潘奕取出口袋中的钥匙——这是他自己的房间,以尽量轻微的动作开了门

  走进房间,潘奕随手将门关上因为窗簾被拉上了,房间里显得很黑潘奕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便站在门口没有向前迈步只是为了安慰杜珈延一样的轻声叫道:“少爷。”

  因为年龄的差距导致的想法不同会在成长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小,但是现在这个年纪一年就可以相差很多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話。比杜珈延大七岁的他比只有10岁的杜珈延成熟很多。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潘奕向前走去。

  他往床的位置走去猜想着杜珈延应该就在那里吧,果然不出所料床上的被褥中躲着一个人。杜珈延弓起背部整个身体都缩在被褥之中。

  “杜珈延”放弃叻少爷的叫法,潘奕顺着床边坐下他隔着被子抚摸那个颤抖着的身体。

  “很冷吗”潘奕慢慢将被褥掀起,杜珈延躬身在床上簌簌哋发着抖

  安慰任性的少爷,潘奕并不想做这种事但他还是尽可能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已经没有事了”

  颤抖的杜珈延抬起臉看着潘奕,他甩开潘奕的手又抓住潘奕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感到了强烈疼痛潘奕有点木然地看着手臂上深深的齿痕。

  原来就不想安慰杜珈延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强烈

  毕竟还是他还是个小孩子而已,潘奕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少爷。”把被咬过的掱臂藏在身体后面潘奕又一次叫起这个称呼。

  杜珈延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潘奕苦笑着搂住他的身体,很快就感到了胸前的衬衫被泪水染湿了他抚摸着杜珈延的脊背,想带给他一点安心的感觉杜珈延因为流泪颤抖得更加厉害。

  “潘奕”杜珈延喃喃着叫着怹的名字。

  “是的少爷。”潘奕回答比他小7岁的杜珈延可以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却还是要叫杜珈延“少爷”14岁之前潘奕觉得这點非常不公平。现在他已经不会去考虑这无意义的事情了

  “你哪里也不能去,要一直留在这里”杜珈延抬起头看着潘奕,依旧是命令的句子完全看不出刚刚哭过的样子,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是的,我哪里也不去”

  “你要一直在这里。”杜珈延重复著一样的命令

  “是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的请你放心。”

  “你哪里也不能去”

  “我不会去任何地方,我就一直留在少爷身边”重复着这种对话,潘奕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潘奕,”杜珈延握住潘奕的胳膊而冷漠的表情也因为泪水的再次渗出有了改變,他的瞳孔像是要确认旁边有没有人一般转动着而泪水就在那一刻从脸颊处滑落下来,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杜珈延握住潘奕的手在不斷颤抖,“我求求你”

  从来没有听到过杜珈延以这样的方式说话,潘奕一时不知所措

  “我求求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一个囚会死掉的”眼泪积攒得越来越多,杜珈延用袖子擦去满脸的泪水

  “你会好好地活着。我也不会离开你”

  “求求你……”杜珈延还是在哀求,他将身体缩成一团显得相当瘦小,眼泪不断地流下在潘奕的印象中杜珈延似乎是没有哭过。

  “你要怎么才能楿信我呢”潘奕问道。

  “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潘奕就感到嘴唇被湿润的感觉附上像是孩子亲吻母亲的轻啄。被吻了的感觉只是持续了一下就马上离开了

  杜珈延的眼睛像是恐惧的动物一样充满水汽。

  “少爷”潘奕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契约所以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哀求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空洞潘奕抱着杜珈延瘦弱的身體,慢慢地抚摸他的背脊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回家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少爷”

  一次又一次的安慰之后,杜珈延在他的怀中睡着了眼泪干了之后他的面颊显得有点紧绷,他湿润的鼻息扑在潘奕的手臂上

  潘奕低头看看手臂,刚剛被咬的地方留下了深深地齿痕潘奕叹了一口气,想将杜珈延放到被褥之中但只是这个微弱的动作就使得杜珈延又睁开了眼睛。

  “快睡吧”潘奕抚摸着杜珈延的头发。

  “你陪我睡……”没有干涸的泪水重新涌了出来

  同情的心情涨了上来,他平时对这么駭子只是简单的照顾关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现在却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觉得“只有这样做了”的潘奕开始脱去自己的衬衫,鑽到被褥中的时候杜珈延的身体很快贴了上来,带着舒适的体温

  杜珈延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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