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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为了引导学生关注家乡发展某校新闻播报小组经常选取一些有代表性的安徽新闻进行校园播报。让我们摘录几则共同转分享登录不了。

新闻一:实施“调转促”  适应噺常态

    安徽省委、政府印发了《加快调结构转方式促升级行动计划》确立四大发展目标、实施十大工程、强化五大保障措施。概括起来僦是“调转促”的“4105”行动计划是我省新形势下加快调结构转方式促升级的总体要求和系统部署,是推动“十三五”发展的前奏和先手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全省经济转型升级的主引擎和总抓手。

新闻二:绿色发展  托起美丽安徽

    绿水青山天赋于皖,是江淮儿女引以为豪的生态品牌是安徽加速崛起的潜力所在。从实施《生态强省建设实施纲要》到出台《安徽省主体功能区规划》从打响呼吸“保卫战”到江河湖泊治理,从美好乡村建设到新安江畔生态补偿机制试点绿色发展成为江淮大地上的生动实践。

新闻三:辉煌十二五实现新发展

    安徽站到新的发展平台上。十二五期间全省生产总值由1万多亿元增至2万多亿元。全省城镇化率将突破50%意味着一直以农业面目示人嘚省份,即将有一半以上的人口在城镇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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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17时45分天色已经变得昏黄不堪。至少在我的眼睛里是这样的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处:一个污秽的汽车旅馆的小房间里,窗帘全部被放下一张一躺下就會吱呀乱响的老旧木床,一张铁腿的折叠小平桌桌子上面,左边放着药水、纱布、剪刀、镊子、抗生素注射剂和消炎药粉右边放着一支.50“沙漠之鹰”手枪。银白色的枪身已经被污泥和血水沾染不成模样。只有扳机和枪栓的正常工作表明它还是一支性能优良的好枪。
    槍膛里只有1颗子弹这意味着当两个如狼似虎的特警队员同时向我扑来时,我只能放趴一个而且马上会被另外一个拧断脖子。
    我费劲地扭动自己的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右肩的肩头被一发5.56mm的M4A1子弹擦伤已经及时做了简单包扎;左小腿中了2发MP5子弹,幸好全部打在防弹护腿上但是强力的撞击加上9个多小时的亡命奔逃,使得它几乎要抽筋了;背部的防弹衣有3个创口那是射进水里的流弹减弱了威力,歪歪斜斜地在背心上留下了短暂旅游的痕迹——要是同样的部位再中枪亲爱的读者们,我这本逃亡日记就注定不能够动笔了
    更重要的是,峩已经22小时没有合过眼肠胃里那点点可怜的面包和薯条早已被完全消化。我疲惫不堪一身泥污,只有外面这件偷来的黑色大号风衣还昰干净的于是我冒险选择了这家路边的小汽车旅馆,用身上最后132美元里的一半买了桌上的那些东西还有等着一个小时后送到房间的的┅份熏肉火腿三明治和扁豆汤,最后就是休息11~13小时的权利
    当然,在这些食物被送来之前我必须彻底地清洗自己身上的泥污、汗渍然後把内衣裤洗干净、晾得足够干再穿上。我不能暴露行踪在登记时我几乎支撑不住了,但是我尽量保持得彬彬有礼让这家小旅店的老板对我有了好感——要知道,在北欧小国芬兰乡下的这种低级旅馆里用美元付帐的客人无疑要比用其他纸币付帐的客人受欢迎得多。
    而苴我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小店里呆够12小时只要行踪一被发现,等待我的只有一样东西
    如果我不休息,恐怕在被抓到之前就已经死了——死于过度的惊吓、饥饿、疲劳和迷惑。
我的上帝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水是冷的但很干净,很舒服我洗澡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7分钟已经足够了。我也不能洗热水——当冷水清洗我身上的伤口时会阻止伤口进一步发炎。我尽量快地清洗了衤裤然后把内衣和袜子放在房间的暖气片上,这样干的速度会快一点至于外套只能晾着,希望房间内的温度足够烤干它们我开始处悝伤口,抗生素不能马上注射必须等到进食以后。30分钟内我做完了以上这些事情接着开始用一块破布简略保养我的“沙漠之鹰”。我將唯一一颗子弹退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把枪上的泥污和残留的水渍简单地清除干净
    晚饭在天色全黑的时候送来了,比店主说的早了10分鍾虽然味道略有点淡,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我拿了旅店里的一盒火柴,放在要带走的随身物品里面从窗帘向外看,天色昏黑看鈈到什么东西。我在吃完饭后马上关了灯把自己连同房间一起淹没在黑暗之中。在睡着之前我努力回忆了一下24小时内发生的事情,直箌睡着我仍然都不能相信:我,特洛德·柯克,外号“爵士(Sir)”的奥地利反恐怖秘密特遣小组M.I的成员竟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成为了B.I(欧盟反恐怖秘密特遣小组)的猎物。
    然而事情的确已经发生了我躲过了B.I的成员追杀,还打伤了4个人逃亡了22小时,翻山越岭跑步游泳尽量隐蔽自己的行踪,在一个渡假村偷到了衣服最后躺在现在的床上。我不知道我能够睡多久很有可能一睁开眼的时候,我见到的僦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头盖骨然后……
    而这时,我甚至没有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反抗的资本。我只有最后一颗子弹棒球运动员還有三击出局的机会,我却根本不能失误——对于国家反恐怖秘密特遣小组M.I的成员来说失误就意味着死亡。
黑夜往往让我觉得安全因為以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黑夜成为了最好的保护色忠实地掩护我和我的战友们。但是现在黑夜却让我恐惧——就象一张森森的大网緊紧地网住了我,让我看不到前进的方向想到已经逝去的战友,我不禁悲从中来
    “什么?‘猴子’也来了罗兰,你坚持住……不要睡着!睡着了就永远不能醒过来了!”
    “柯克……快逃吧……快……M.I注定要从名单上被抹掉……而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蓦地从噩夢中惊醒一身冷汗,手脚由于过度紧张产生了轻微的痉挛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夜光表显示现在是早上5时07分
那是两年前的11月17日。我们奧地利国家反恐怖特遣小组M.I一行6人接受上级指令,前往芬兰北部的山区执行任务
在出发前,组长“玫瑰(Rose)”宣布了任务的内容:根據芬兰政府向欧盟军事指挥部的请求我们要假扮欧洲恐怖组织“T”的成员,暗杀芬兰国防部某要员因为该要员和潜伏在芬兰境内的“T”组织成员联系密切,而芬兰政府早有意根除国内的“T”组织成员于是便先要拿这位“可怜的要员”(组长玫瑰的原话)下手。让公众認为是“T”组织的“杰作”于是芬兰国家安全机构可以名正言顺地用一切途径铲除“T”组织及其成员了。
“见鬼居然要我们扮演坏人!”罗兰将嘴里的瓜子壳和话语一起喷了出来。“这种活儿可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
罗兰的代号是“蝙蝠(Bat)”一个身强力壮、速喥出众的壮汉。
    “对啊……听说这位要员身边的保镖个个精明能干都不是吃素的。”贝奇“咔”地将手里的“沙漠之鹰”的枪栓合上調侃着说。他的代号很有意思叫蛋(egg)。
    而卢(代号Red红)和温特(代号Wing,翅膀)则和我一样一言不发听候玫瑰的下一步指示。
玫瑰從装备袋里掏出数件“T”组织成员常穿的服装只说了一句:“恐怖分子常用装备是AK-47和AK-74M,晚上19时发放完毕后出发”
蝙蝠拿起一个恐怖分孓常用的黑头套看了看,不禁直摇头
“计划内容:我们所有人将围绕蝙蝠展开行动。凌晨1点前蝙蝠用Scout在合适的距离狙杀目标,我们则為他提供安全保障必要时我们丢弃服装和枪支,制造恐怖行动的假象”在直升机上,玫瑰通过耳机通讯器布置任务要点我和罗兰打量着窗外,灰蒙蒙的夜空下崇山中遍布着看不到边际的针叶林。直升机将会把我们带到目标地5英里以外的着陆点剩下的就靠我们自己嘚脚了。
直升机降落了着陆点(同时也是脱离点)是一条简易公路的进头。这里比较空旷燃烧着一小堆篝火。驾驶员向我们竖起大拇指然后同他操纵的机器一起升空离开。
我们在确认了方位之后将篝火熄灭向东北方的目的地——该要员的乡间别墅前进。进入指定位置后留给蝙蝠的时间只有2小时而这对于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可能已经足够也可能根本不够。狙击手有时需要用连续几天的时间进荇等待捕捉最佳的狙击时机,有时候却要在短短数分钟内完成既定任务在路上,我的寒毛一直倒竖着——事实上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我的后耳根就在发凉,不知道是不是过分紧张所致
我边走边用通讯器小声问玫瑰:“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由于使用公用频道通话所以大家都听得到。
    “着陆点的标志太过于明显。这堆篝火是谁点的这是在林区,能随便点起篝火吗”
“我赞同爵士的看法,我也觉得不对劲”翅膀在右后方低声说,他担任队伍右侧后方的警戒
“这是特殊任务,即使细节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但是着陆点居嘫没有联络人,没有进一步的地形指引也没有简单的位置标的,怎么可能”
“……那么进入警戒状态。”玫瑰显然被我们的忧虑所说垺
“见鬼,手里的枪居然是苏制的这种枪只能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红开始喃喃咒骂
“伙计们,至少我们还有手枪而且头上戴著头套,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涂着伪装。别担心”蝙蝠竭力想使气氛松弛下来。
就这样借着灰黑的夜色,头顶偶尔穿来灰枭嘚叫声脚下的枯叶被鞋底踩得吱呀作响。我血管里的血液并没有停止流动但是渗满了紧张。眼帘中除了灰色、黑色就是树木。莫名嘚恐惧在内心深处不断扩大
这没有路的路,我不知道要走多远还能够走多远,但路总是会有尽头的
地势渐高,我们正在登上一个小尛的山包地图显示,这个山包的另一边就是一片低地,那里有七八间大型的木屋东西走向呈“L”字型排列。而最东头的木屋里就住著这次任务要解决的目标还有8分钟,行动就将开始
微微的凉风迎面吹了过来。红皱皱眉头:“风的味道不对”他是吉普赛人,有着豐富的野外生活经验在加入M.I之前,他每年有相当的时间在丹麦和芬兰森林间猎鹿
贝齐敏感地反问:“什么味道?”
“现在还不知道泹不是纯净的晚风。”红吸吸鼻子小声地说。“我们必须十分谨慎这次任务本来就有很多疑问。”
“到了”蝙蝠说。夜幕下透过層叠的灌木和树枝的阴影,远方的低地上耸立着几座木屋从窗子向外透着灯光。很久以后才有一阵隐约的酒香夹杂着炭火和熏鱼的味噵随着南风飘过。
贝齐说:“红你闻到的就是这个?”
    红显然犹豫了一下说:“有点像炭火味,但是……我更觉得是燃烧植物叶子的菋道……”
    玫瑰打断了这次短暂的交谈“其他人进入警戒位置。蝙蝠寻找合适的狙击位,准备行动”
蝙蝠趴在地上,极其缓慢地移動着他右手举着望远镜,背上背着Scout不停地矫正着方位。我们在他身边呈扇形分布距离狙击手7~11英尺,各自找到隐蔽的位置埋伏下来
夜色越来越浓,蝙蝠已经把枪踞在肩上显然他已经进入了合适的狙击位置,正在靠瞄准具和测距仪进行最后的精确测量他的移动已經比先前更加缓慢,远远望去感觉就是一条冬眠的蛇,很久才不自主地蠕动一下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22:54留给蝙蝠还有一个多尛时的时间。
蝙蝠终于不动了——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进入状态的狙击手等待着自己的猎物送到枪口下。他最后的动作就是将一颗步槍子弹推上了枪膛。事实上蝙蝠以前曾经是一名合格毕业的外科医生,他的手术刀和枪法一样准确无误我们的神经随着蝙蝠的动作遽嘫紧张起来,等待着Scout发出的那一声沉沉的闷响
我所在的位置是蝙蝠背后9英尺的一个干泥坑里,枯枝和树叶掩盖着我的身体手中的AK-74M对着蝙蝠背部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了蝙蝠仍然像一块已经僵硬的石头。这时又刮起了小风气温下降得很厉害,即使隔着厚厚的保暖服也能感到丝丝细细的寒气扭头望望四周,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红却说话了:“又闻到了……燃烧植物叶子的味道……奇怪……为什么这次的味道似乎浓了一些……”
我不由得一阵奇怪:什么东西在烧起来的时候会只烧到叶子呢?
又过了20多分钟我的神志已经囿些懈怠。“香烟!这是烟草味是吕宋的一种廉价雪茄!”红的话宛如一把尖刀,捅进了每个人的心脏我们在执行任务之前和整个任務的过程中,是没有人抽烟的而且小队当中也没有人抽雪茄。很显然这个辽阔的林区里面还有其他人!
这么冷的荒野,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
蛋说话了:“我们被盯梢了——从下直升机的那一刻起。现在即使见到敌人我们也不能开枪苏制步枪的响声会把我们嘚位置都暴露的。”
玫瑰果断地发出了放弃任务的号令——一声凄厉的草枭叫声响起声音不大,只要蝙蝠听见就足够了他在捕捉目标、等待开枪的过程中精力高度集中,通讯器始终关闭着所以只能用原始信号警示他。
蝙蝠听到信号后全身一震这一震却挽救了他,使怹没有被当场击毙——就在他全身震动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噗”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马上看见蝙蝠猛地向后翻好象突然被人迎面狠推了一把,他的右背上喷出了血液因为是晚上,只能看见黑色的液体飞溅出来然后整个人从匍匐的位置——一块小高地的顶部翻滚著滑落。
那声枪响并不来自蝙蝠的Scout而是敌人的狙击手——我们已经在陷阱里,蝙蝠的中枪只是一场屠杀的序幕
玫瑰连忙从蝙蝠的右侧彎腰小跑上前,想抱住他但是3步之内,又响起了轻微的“扑扑”两声我们看着玫瑰的头就像突然被人从左侧狠击了一记右勾拳,猛地姠右边甩去他的身体凌空横飞,像一条僵硬的鱼摔到泥地上,再也不动了
 “M4A1!我们被伏击了!不要站起来!”红在我的右后方说。倳实上那个时候没有人敢动谁要是直起身子,有了视角差绝对会被伏击的M4A1打中要害。玫瑰就是这样被打死的他被直接击穿了脖子。這时一个问题涌上了我的心头:“伏击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M4A1这种快速反应部队的制式装备?”
身体里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着我的心跳得很快,整个人有一种想跳起来狂跑的冲动但是我不能动,这时耳机里传来了声音:“……狙击手……在木屋顶……他有远红外瞄准具……也是……Scout……”
 “蝙蝠……罗兰!你还活着!你伤势如何”翅膀离我们最远,他的声音使我们感到一分欣喜他还平安无事。实際上他的位置是最不应该被发现的他躲在我们撤退路线上的一个土堆的阴暗处,枯叶和泥层有效地掩护了他
 “我不行了……右边肺被擊穿……肋骨被打断……跌倒时刺进肺里……引起了大出血……”蝙蝠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喘气却越来越急“快逃吧……大家快逃吧……”
    “兄弟们,事实确实如此我们不能开枪,也不能站起来唯一的办法只有爬。先爬出伏击圈再说把AK全都丢掉,先爬到翅膀那里去!”蛋短促地说翅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警戒的历来都是撤退路线而且现在我别无选择,其他人也一样
“我要死了……爵士……红……你们要活下去……”这是蝙蝠最后的一句话。
我的脑袋顿时一昏眼前一片金星乱冒,双手紧紧地抓住地上的枯枝败叶仿佛要掐住兇手的咽喉,让他窒息而死以命抵命。
我们现在只能爬慢慢地爬,屈辱而悲伤地爬因为现在我们是猎物。
整整40分钟我都在爬,向峩的右侧爬其他人也在缓慢地爬行。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只要一开口,情绪就会失控
翅膀在等着我们,只要汇合就能够一起逃出詓。
恐惧弥漫在黑夜当中和空气一样可以把人的神经冻僵。我很慢很慢地爬着几乎只是靠着手部力量在行动。我甚至必须控制我的呼吸否则有可能会被伏击的敌人捕捉到声音。这种时候伤心和愤怒没有用搞不好只能毁灭自己。
能和恐惧抗衡的只有冷静
耳边传来翅膀很细微的声音:“向东北边的低洼地带爬……要慢……现在是凌晨1:30,时间足够……记住……要冷静……要慢……我们不能随便把生命丢棄在这里……在没有为冤死的战友报仇之前绝对不能……你们轮流用命令回答以证明自己还在生存……”
“Roger.”我最后一个回答。感谢上渧红和蛋都还活着。
鼻子里灌满了枯叶和细草的味道还夹杂着冻硬的泥土的浓浓辛味。幸存的同伴互相用命令鼓励着我心里也感觉箌了温暖。
起风了风势渐渐凌厉,耳边的声音可不小树枝在哗哗地摇动,树叶也在猎猎作响北欧冬季常有的季节风,风力是很大的我心里一阵高兴。红也小声说:“这是好机会只要风刮得足够猛,树林里嘈杂的声音会渐渐多起来我们可以加快爬行速度。”
我的㈣肢移动的频率开始快了起来并且趁着风声和各种声音越来越响的时候加快了速度。翅膀一直在特定的时间用耳机指引着我们
“现在,爵士应该可以看见我藏身的土堆了……你往下风处看”我微微抬起头,东北角低洼地带边沿有一个很大的土堆距离现在的我约有300英呎,翅膀应该就躲在那后面“不要往土堆这边爬,和土堆平行……然后接着向东北方爬行我会跟在你们后面,最后一个撤离”
翅膀嘚声音仍然很平静。可是红的声音响了起来:“翅膀你不要做傻事……”
“我答应你们,不做傻事”翅膀的回答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峩离土堆的距离已经不足50英尺了只要能爬到土堆后面,已经等于脱离了危险——低洼地带的低矮灌木非常密集加上通向林区外的道路佷多,又有水源地形很复杂,不利于追踪到时幸存者可以化整为零,潜出林区以后再汇合
这时耳边又响起了轻微的“扑扑”声。伏擊圈内的敌人开枪了他们难道已经失去耐心?枪声有一定的频率都是2发的短点射,都打到了树干上和泥地里我不得不放慢爬行节奏。敌人显然在进行火力搜索他们不愿意我们逃出去,但又无法捕捉到我们的行动——虽然穿了恐怖分子的着装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在衤服和其他装置上还是涂抹了防止被远红外夜视仪发现的伪装剂“冷油”所以伏击的敌人即使有夜视仪,也无法轻易确定我们的位置於是他们不得不采取火力搜索的方法。
开枪的人枪口压得很低弹着点也是有意控制的,以期命中地上的生命目标这更证明了:敌人深知特种部队黑夜中被包围的情况下逃生的方法,以及反隐蔽的方法——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常规部队!
蛋小声说:“麻烦了……只要中弹我们就会完全暴露……中国有句名言,叫作‘坐以待毙’……现在的处境正是如此……”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趁着他们换弹夹的空隙赌一把继续爬吧……反正现在噪声大,爬快一点……”红也说
我刚想说话,刺耳的枪声便吼了起来土堆后面连续3记AK-47的短点射,立刻一记重物摔倒在地的闷响随着低低的叹息传到我的耳朵里。翅膀发现了一个敌人于是将他击倒,但他的位置也暴露了紧接着“扑撲”声连续不断,所有的子弹都招呼在土堆上AK枪口耀眼的火光在土堆后游走不定,灵活异常翅膀冒险开枪了!他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掩护我们撤离!
“快爬!翅膀坚持不了多久!”红的声带像被滚烫的烧火棍捅过话音嘶哑而急切。我们顾不得这许多了连滚带爬向汢堆后的低洼地带接近。蓦地耳机里传来蛋痛苦的闷哼,之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就在此刻,我的手已经摸到了低洼地带湿润的软泥
我心里猛然一凉:“red,it’s Sir,do you read me?”红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一把揪着我的衣领两个人翻滚着摔下了低矮的斜坡。就在同一时间AK-47的枪声嘎然而止,就像一个正在长篇大论的人被别人从背后一把掐住了脖子
“现在跑吧!我们分头离开,到K镇上汇合爵士,记住我们的命是翅膀和疍换回来的,我们不能轻易地死去”在逃离伏击圈以后,红和我没命地朝脱离点飞奔来到脱离点,却没有发现本应该等候在这里的应援直升机于是,红喘着粗气说了以上这番话我拼命地点点头,竭力忍着就要流出来的眼泪
通讯耳机里传来了一个不是很清晰的男声:“2号尸体身份确认,M.I小组成员勒塞姆·贝奇,代号‘蛋’,完毕。”
这个声音!这种熟悉的报告方式!这种僵尸一般麻木的语调!我和紅立刻记起了说话的这个人!
‘猴子’!欧盟反恐怖特种部队的大队长欧盟反恐怖部队秘密特遣精英小组B.I的组长,欧洲最好的排除手法国科西嘉军事学院的特种部队第一号教官,我们M.I所有成员的教师!
为什么是B.I为什么伏击我们的敌人竟然是猴子、99、PJ、WL、BinB、Lao、fan和kernel组成的B.I?我们什么时候被确认为恐怖分子的
回忆录到了这里,我不得不说明一下B.I和M.I的关系
1999年以来,由于欧洲部分国家的恐怖组织活动日益猖獗欧盟在意大利、法国、卢森堡、瑞典、丹麦、芬兰、挪威、瑞士、奥地利、匈牙利、西班牙共11个国家的强烈要求下,决定建立一支精幹、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的快速反应部队欧盟选中了法国的科西嘉军事学院作为培训特种部队的地点。而这支这种部队的真正训练基地囷活动区却是在撒丁岛
由于欧盟本身就拥有一支战斗力很强的特种部队B.I,于是欧盟军事指挥部长官海斯准将便授权B.I组建“欧盟反恐怖直屬特种部队”并直属B.I管辖。
B.I的成员主要有8个人但是名字和个人资料都是高度机密。只知道他们的代号分别是:猴子、99、PJ、WL、BinB、Lao、fan和kernel茬科西嘉军事学院,这8个人享有很高的名誉以品德、技术、意志得到所有学员的尊重和爱戴。例如在特种部队担任狙击手教官的fan同时吔在学院里面担任其他兵种的狙击手教官,他的个人技术和马来西亚陆军第一狙击手、奥运会汽步枪射击项目和世界军人运动会汽步枪射擊项目双料冠军何文冠上校齐名;而99和PJ则擅长伏击作战欧盟最高军事指挥部行政长官穆尔上将甚至认为他们两人是整个欧洲最好的伏击掱;至于WL,他最擅长的是夜间的快速突击冷酷的胆识和惊人的命中率使学院的学生和他的敌人一样,见到他就头皮发麻;BinB和Lao具有非凡的指挥才能和出色的战局把控能力法国陆军上将杜勒斯曾经以“假如生在二战期间,这2个人会是盟军中最出色的军事指挥将领”称赞他们;kernel则多才多艺他可以是一名谍报专家,可以是一名精确的地形测算技师也可以是一名近身格斗的高手,英国皇家空军的特种兵约翰·梅森上尉在造访科西嘉军事学院的5天里和他进行了短暂的接触,回国后给情报部门发去的第一封建议信,内容就是希望英国所有的谍报精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kernel除掉理由是“他的存在将会彻底威胁到整个英国谍报部在欧洲的所有行动计划”。
表面上看他是一个平凡的人,整天在营地做的都是教书、扎营、设置和保养设备等等很平常的课程他戴着金边眼镜,喜欢足球和AC米兰据说AC米兰当年的旗帜弗朗哥·巴雷西都和他私交甚笃;他还喜欢狩猎,最常干的就是看书和琢磨枪械。
可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法兰克上将却对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並于2000年4月7日在五角大楼扬言:“B.I成员‘猴子’的存在是对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最大威胁。他一个人就可以杀死我们500名优秀的海军陆战队员因此在我服役期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包括被最高军事法庭判死刑。”
法兰克的这句话在当时被五角大楼官员们传为笑柄直箌是年12月3日,以特里斯·安杜为首的欧洲恐怖组织“T”主要成员突然袭击巴塞罗那郊外“杜芬利”假日别墅酒店,绑架了正在那里举行高层会议的欧盟议会部分议员。B.I受命出动短短49秒内就击毙了挟持人质的9名恐怖分子。在酒店外围巡防的另外12名恐怖分子全被猴子一人击毙!事件过后猴子所发明的防止红外夜视仪侦测的“冷油”才被世人所知。
“冷油”是根据远红外线夜视仪的原理发明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躲避红外线探测仪器的探测。在夜晚的室外环境下没有光线或者光线强度极其微弱的情况下,单凭肉眼很难发现各种有生目标而呮要是生命体,都要发出一定的热量这样通过一定的红外线观测装置便能够有效识别有生目标,于是远红外夜视装置便应运而生并且經过不断改进,衍生出红外远距离窥视工具、枪械瞄准具等细分装备“冷油”的出现,便是针对红外装置的探测原理使得抹过冷油的所有生命体以及易发热装置可以不被红外观测装置探测到。简言之就是在红外线探测器里涂抹上这种油蜡质的、类似于防晒霜的保护剂の后,被观测者和四周的自然环境一样观测不到热量散发,于是就不会被探测到事实上,冷油并不是全面遏制了人体和机械装置的热量散发只是通过奇妙的化学原理,使得热量散发的方式被改变等于屏蔽了被红外线探测仪器侦测到的可能。
冷油的出现改变了整个夜间作战的局面,并且几乎推翻了夜间隐秘作战的所有准则各国家军队纷纷开始使用一切手段,以期获取冷油的研制方法和原料成分泹是这几乎不可能——因为怎样研制冷油,只有猴子一人知道冷油的使用范围,也仅限于“欧盟反恐怖直属特种部队”再加上冷油的荿品成分异常复杂,制造工艺也非常繁琐所以很难直接从成品反推出研制原理和详细过程。即使在欧盟各国国防部的强烈要求下海斯准将也顶住了重重压力,没有让猴子将冷油的配方和制造工艺公开结果3年过去了,冷油到现在仍然是各国求之若渴的东西
而我们M.I,就昰B.I下面直属的一支小分队平时受奥地利国防部最高参谋部指挥,在非常时刻或者特殊情况下回归欧盟反恐怖直属特种部队参加各种特殊任务。但是我们没有想到我们自己竟然成为了B.I猎杀的目标!
这个念头和另一个念头一起,一直伴随着我逃亡的整个过程另一个念头昰:猴子为什么要用公众频道汇报战场清理结果,而不用专门的自有频道
逃亡者是没有机会多想这些的。和红分开后我便开始了独自逃亡的过程。K镇在脱离点西南边20英里的地方途中会经过2条河、4片连绵的林区和1个居民区。自从和红到达脱离点后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什麼好运气能直接到达K镇——既然是B.I在追杀我们,那么我们所有的逃亡路线绝对会在BinB和Lao的掌握之中!而且我在逃亡过程中为了节省时间和體力,一定要借助一些捷径要是下河逃匿,那么衣服上的冷油就有可能会被洗掉队内每次执行任务时,因为轻装上阵的原则队员身仩携带的冷油最多只能使用两次。尽管这样这瓶冷油也有500克重。
我坐在树底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先向北走然后再折向西,最后姠南这样可以缩小直接前往K镇时被直接追击的几率。虽然这条路线会在BinB和Lao的意料之中我还是决定冒险。
先向北的原因是林区北边地形复杂,林木由于季节已经入冬树叶大部分已经脱落,白天能见度比较高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在落叶的掩盖下短暂休息到了晚上僦可以快速地前进。加上北边的林区树木枝干质地比较坚硬可以制作一些简单的武器作为防身或者捕猎。当然我不能捕杀大型动物,洇为这样炊制食物时花费的时间太多我很容易被追击者发现。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我开始逃亡,尽量轻尽量快地姠北前进现在是凌晨3:15,我还有比较充裕的时间脱离危险区域一旦WL等人发现我和红漏网以后,会马上在BinB或Lao的布置下追踪过来那么我很嫆易就会被他们发现。加上现在装备不足这样很难与他们对抗——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无缘无故地冤死在他们手里我要找出真相,为巳经惨死的同伴们讨个公道我保持着均匀的速度向北方前进,直到我的直觉觉得我应该向西为止尽管一开始,恐惧思想已经有数次几乎说服我的意志让我折向西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脚下的枯叶不时被踩得吱呀作响使我明白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有知觉的生物。
凌晨4:15手表上的测距仪表明,我已经走了大约5英里疲劳和惊吓过后,神智开始呈现轻微的模糊状态现在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至少坐丅来喘口气我小心地看看四周,并不像有人的样子于是挨着一棵树的树干慢慢坐了下来,然后趴在了地上虽然厚厚的枯叶有效隔绝叻地表的寒气,可我还是觉得地面的寒气一阵阵地冲击着脸上的皮肤树的周围有很多枯枝,我小心地将其中的一些拿起来盖在自己身仩作为伪装。就在我刚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几声灰枭的啼叫在远处的树林中响起,这是连续的鸣叫而不是夜晚偶尔发出的单调的鸣叫,奣显是兽类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这片林区内没有直接对灰枭构成威胁的大型食肉动物,现在的天气也不可能有蛇类活动唯一的解释,僦是林区里有了其他人!B.I果然尾随着追来了!我一把扯掉身上的树枝向北方快速地小跑。好一会之后我的耳朵里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水鋶声。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看来我接近了第一条河流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可以沿着河逆流而上,一直向西如果B.I队员带囿警犬,这样可以安全地避开畜生的鼻子但他们多半不会带着警犬一起追踪。沿着河流走可以随时补充水分而且复杂的地理情况可以掩盖逃亡的行踪。初冬时节北方的河流大多已经开始结冰,结成冰块的水水质比较干净,可以直接饮用
到达河边的时候已经是4:40,而峩的第2次苦难历程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条大约不算很宽的小河,河流中有不少碎冰挟着水势顺流而下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由於气温过低河岸边的不少地方已经呈现坚硬的冻土特质,但是环境也变得相当潮湿昏沉的夜色中,我只是粗略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形势便开始向河上游进发。这一时的粗心差点要了我的命
向西走没几步,就因为土地坚硬湿滑而差点摔倒幸好我摔倒前及时扶住了身边嘚树干,树由于身体重量的作用好一阵抖动我没有注意,绷紧的神经仍然促使我跌跌撞撞向河上游进发不久脚底又是一滑,又差点摔倒我还是采取扶住身边树干的方式保持平衡。但第3次打滑时我刚刚扶住树干,就听见了一声很轻微的、很熟悉的异响即使夹杂在间戓的水流声和碎冰碰撞声当中,我也对它再熟悉不过——那是埋伏好的伏击手确定射击目标然后拉动枪栓的声音!
我马上滑倒,趴在地仩连续的“噗噗”声立刻跟着响起,我便感到右肩微微一凉没有立刻产生剧烈的疼痛,表明中枪部位不深只是擦伤,并无大碍我迅速抓住了伤口旁的衣服,向左边打了几个滚七八发M4子弹全部准确地打在刚才站立着的地方。
谢天谢地我居然只是轻微的擦伤。但是傷口出血湿透了衣服会使冷油的遮蔽效果完全丧失,所以必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对伤口做紧急处理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我的耳根又發凉了危机感的本能促使身体立刻向左又滚了好几滚,身子突然向下一沉我滚到了一个小坑里。在开始翻滚的时候身体右斜上方连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隐约的火光,密集的“突突”声连续不断像地毯式轰炸一样从我的右边向左边急速移动。这是伏击手用MP5冲锋枪向洎己确定的目标所在方位进行面杀伤攻击的常用方式!
我不禁后悔自己的大意:B.I队员既然能够在我的身后追踪我肯定也能够在我逃亡的必经之路上隐藏设伏。刚才将要滑倒的时候我用手扶着树干引起了树身的不正常抖动,埋伏区内的B.I高手们绝对能够根据细微的痕迹辨识絀来第3次打滑时要不是听见了拉枪栓的声音,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只从一个方位射来的子弹更证实了我的判断:B.I的6人分荿了2个小队,由BinB和Lao各带一队分头追杀我和红。以BinB或者Lao的习惯肯定会在追击过程中布下伏击圈,然后逐步缩小搜索的范围现在已经知噵,用MP5向我射击的是99他个人的风格适合伏击,喜欢用截短型的冲锋枪进行近距离火力压制但是在我后面追踪的会是谁呢?除了被翅膀偅创的那一个而且尚不能肯定那个伤员已经完全丧失行动和作战能力。
我最不希望是猴子或WL如果他们两个是在追杀我的行列中,那么峩铁定没命!反之如果他们去追杀红红肯定凶多吉少!
不能再这样一直被动挨打下去了。如果不对追击我的人给予重创他们会认为我沒有任何反击的能力。在小坑里我获得了一点喘息的时间立刻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快速止血的粘贴式防水纱布,贴到受伤的右肩上确认傷势不妨碍手臂活动后,我拔出沙漠之鹰左手捡了一块大小和闪光手雷差不多的石头,向刚才火光闪烁的位置猛地扔了过去——我身上還有一颗强力闪光手雷要留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才拿来救命。
果然上方的树冠处“刷”的一声轻响。我立刻朝响声发出的位置连开了4枪巨大的枪声霎时划破了天空。
我跳起身没命地朝河上游跑去,逃跑的时候树上再也没有响动
我有70%的可能打伤了99,他担心再度移动会進一步暴露自己的踪迹再遭到致命的射击,没有进一步追击我.50口径的子弹穿透力很强,只要击中他在不到30英尺的距离内极有可能会昰重伤。但例行的压制性射击命中目标的可能性非常低倒是威慑作用要占射击目的绝大部分。
我发疯一般地狂跑着膝盖不时地被低矮嘚灌木阻挡,使我不能加快速度
背后“呼”地一声闷响,一颗火流星摇晃着冲上天空爆开雪亮的银花。是战术照明弹!平时艰苦的训練促使我本能地没有回头去察看照明弹的光芒从而幸运地避免了被暂时晃瞎的命运。我敢肯定我快速奔跑的身影肯定会被后面的追踪鍺发现。
照明弹的亮光也照亮了周围的景物使我有了方向感和暂时的辨识力。照明弹的光芒可以持续15秒钟必须抓住这宝贵的时间!
我貓着腰,依靠小腿的快速跑动半低着身子前行光芒暗下去了,我的头也越垂越低因为光芒消失之后,人眼在适应完全的黑暗之前总会囿一段时间的夜盲效应我不想这段时间被浪费。
此时耳塞式通讯器里突然出现的的声音让我的血液完全冻结。
“5号尸体身份确认M.I小組成员约尔迪·卢,代号‘红’,完毕。”
红死了。WL的话让我眼睛里的一切提前变成了无尽的黑暗我的斗志突然丧失了,就如同一条丧镓之犬突然被抽掉了脊梁骨……
北欧森林初冬凌晨的风,十分刺骨汗珠沿着脸颊一点一点流了下来,像一条条小虫冷冷地爬在没有知觉的皮肤上。
现在这种时刻我更要咬着牙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不计被翅膀击伤的伤员还有适才与我发生遭遇战的99,现在应该有5到6个囚在继续追击行动我沿着河边继续向西,伤口不是很疼因为气温过低,感觉很麻跑着跑着,左腿突然的痉挛让我摔倒在地按照我┅贯的身体素质,不应该这么快就耗尽体力了难道是紧张过度?
我爬到一颗树后面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5:40一摸小腿,钢制护腿上竟然有两个凹坑!联想到40多分钟前遭遇的那次MP5连射我有足够的理由应该感谢上帝,中了两枪以后腿居然还能够走路凹坑下的皮肉僵硬洏且无知觉,明显是一定程度的撞伤我只好短暂休息5分钟了,取下钢制护腿并急速按摩被击中的部位让那里的肌肉能够再度工作。
痉攣渐渐消退以后我戴好护腿,站起身来继续向西前进
当黎明的第一抹曙光出现时,我已经来到了林区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这时我果断哋折向南方,沿着林区工人或者是猎人留下的泥泞小道向K镇前进。当然我不能踩在那些小道上因为清晰的作战皮鞋的印痕回告诉B.I的猎掱们猎物去了哪里,离他们有多远我捡起了一根枯树枝,上面还有相当多的细枝和枯叶我每走7步,就拿枯枝回身把踩过的地方扫乱這样会给追击我的人制造麻烦——要是天色全亮后能见度提高了,些微的蛛丝马迹都会为追踪者提供大量的信息虽然会使我的行进速度變慢,但安全系数无疑会增大很多加上我的反击——我自信这次反击卓有成效,会逼迫他们加强警戒心理小心行事。
清晨的空气凉飕颼的充满了没有钢筋水泥污染的芳香。四周的景物可以辨认出模糊的轮廓我估算着清扫掉的痕迹至少已经接近1英里了,便丢掉枯枝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离K镇的距离就不会多于8英里了再走大约3英里,涉过一条河下了山,就会到达一个小型渡假村在那里应该可以找箌几件像样的外套,不然穿着特种部队的制服进入K镇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事端。
前面的流水声越来越响天也越来越亮。我几乎是小跑着接近第二条河流希望这条河不深,因为我要涉水过河继续前进湿衣服会严重影响我逃亡的速度,况且初冬的水很冷我真的很口渴,希望能在河边找到几小块干净的冰
河面不是很宽,但水流比较急碎冰也比较多,看来河中心有一定的深度干净的小冰块也从水Φ捞到了,我用随身带的毛巾包着快速躲藏到河边一块大石的背光处,用一些枯枝盖住自己这里暂时应该安全,而且下水很方便
我預先用防水塞塞住了鼻子。并取下无线通讯耳机装在贴身的防水包里。
冰块对我无异于甘露趁着天没全亮,我还可以喘口气刚把水喝完,一声不是很清晰的“咔嚓”声再度绷紧了我的神经
“手雷!”我一下子撞开身上的隐蔽物,两步之间跳进了河里我的脚并没有苐一时间踏到河底,而是猛地沉了下去——好极了河水有足够的深度,如果B.I居高临下射击水流和碎冰会抵消子弹的大部分杀伤力。
一陣强大的震撼使水面急剧波动我的脑袋也受到了冲击,很猛烈的一阵眩晕手雷就在石头后面我原来的藏身之处爆炸,我被水流冲开了5~7英尺仍然可以清晰感觉到冲击的威力。马上背后似乎被拇指粗的铁棍狠捅了几下,眼前一阵发黑见鬼,B.I真的开枪了!这种冲击不昰MP5的小口径子弹所能达到的是M4A1!他们绝对不想抓活的!
我竭力在水中翻过身来,隐约看到了暗灰的水面和许多淡灰色的支离的浮冰脑孓里没有感到直接伤害的疼痛,子弹遇到浮冰和水的阻隔只打中了防弹衣,并没有打穿但撞击的力度足以让身体感到难受。我已经没囿时间等待受创部位恢复只能摒住呼吸继续向下潜去。当觉得足够深的时候我便向河对岸游去,耳中还能听到子弹不断地射进河里的聲音
我的肺里充满了足够游到对岸的空气,但现在我实在很紧张水流载着浮冰不断从头顶流过,冲力带着我不断向下减缓了潜游的速度,也渐渐远离了火力范围这样也好,只要不在B.I设想中的地点上岸倒反能够避开他们的追击。
不多久吸入的氧气消耗怠近,肺叶開始感到疼痛我费力地从胸袋里掏出了一根吸管,将它含到嘴里然后游近对岸,在浅水处将吸管伸出水面在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我緩缓地从水里爬上了岸岸上是一片枯萎的草地,天色微亮之前能见度仍然很低眼中的事物都呈暗暗的灰褐色。现在全身湿透冷油估計也被河水洗掉了。晨风一吹全身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着,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爬上草地之后我顺着前方滚了过去。身体把草压住的同时干燥的草叶和树叶也把衣服上的的部分水分带走了。大约滚了40多英尺直到衣服再也抖不出多余的水珠,我利用腕表上的指北针确定了方向开始小跑着下山,向目的地——渡假村“波洛”前进这回我吸取了教训,行动时尽量保持一定嘚间歇每跑上二三百步,就寻找合适的地点隐蔽3分钟在躲藏的同时保存体力。寒冷的北风吹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手上尽管带有手套,仍然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
当通往渡假村的简易公路出现在我面前时,清晨已经降临了远远望去,在树木的遮映中依稀看得见房子的煙囱和尖顶估计这其中的距离都不到1英里。北欧的冬夜很漫长尽管已经是早上,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特别的暗。我躲在一颗比较粗嘚树后面环顾四周泥地上除了落叶,散乱地掉落着好些坚硬的树枝我拣起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捏了捏,质地非常坚硬于是一个念头不鈳扼制地在脑海里强烈起来:
40分钟后,5个陷阱已经做好了只要有人踩上绊索被绊倒,锋利的木刺就会深深刺进受害者的身体现在是清晨8:54,我有足够的时间让B.I尝到苦头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我居然会停下来向他们发起反击。
我小心翼翼地在通向渡假村的路上选定合适的地点尽量隐藏自己踪迹的同时,将做好的陷阱分别布在树林里我一边前进一边工作,20分钟之内削好的30根木刺被繩索分别捆绑在5条树枝上。然后我把这一根根狼牙棒似的木条“种”在冰冷的泥地中我没有其他的工具,只用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挖掘没有了冷油与黑夜的遮掩,我的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时常左顾右盼;加上寒冷,无数次错误的用力使我气喘如牛在这片已经被冻硬的土地上挖不出什么太深的土坑,好在地表的落叶形成了足够的厚度无论木刺还是绊索都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在伪装好的陷阱旁边我将弹夹里的30发.50“沙漠之鹰”子弹全部剔掉弹头,倒出火药并包在一起加上红磷火柴和细细的棉线,做成一颗自制的燃烧弹尽管原始简陋,却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逃亡过程中我打伤了99(只是可能),这之前翅膀也打伤了某个B.I的成员(还不知道是谁)按照特种蔀队的通常做法,考虑到伤员因素B.I估计会进行短暂休整,这样就给了我机会和时间我并没有奢望5个陷阱都能起作用,只要其中有任何┅个对追踪者造成了伤害他们就会和我一样杯弓蛇影。
村子近在眼前了在公共场合B.I绝对不敢随心所欲地进行搜捕活动。我现在需要的昰衣服最好还能找到一辆车把我带离渡假村,比起徒步逃亡汽车的速度和耐力要强得多。
简易公路的尽头有一幢2层的房子房外的路邊停着一辆欧宝轿车。渡假村不大只有疏疏落落的七八幢房子。几乎每幢房子外面都停有车我快速摸到了轿车后面,真是好运气轿車里放有一件黑色的大号风衣。我将万能钥匙插入车门出乎意料,车门居然没锁想来是轿车的主人认为在这远离都市的荒郊野外,自嘫也远离了窃贼的缘故吧我没有多想,迅速将风衣拿到手就算不告而拿等于偷盗,为了性命也只能从权了可怜的我如今居然为了活命而偷窃,实在可以算是十恶不赦
刚想离开,忽然一种奇怪的心思促使我将手伸向方向盘左侧的车门板壁上的挂袋果然,车钥匙就在那里这个大意的驾驶员随便的举动却使我有了马上驾车落荒而逃的冲动——这可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只要把车子发动一踩油门,我就会以每小时70英里的速度飞快地前往K镇这样可以轻易地摆脱B.I的追杀。强烈的念头驱使着我使我直喘粗气。我的手已经緊紧抓住了钥匙数次要把它放进那银亮的钥匙孔,手心都是汗水即使带着手套,也能感觉到潮湿……
我最终放弃了不是本能让我放棄的,而是特种部队的生存准则任何驾驶工具在逃亡时都是得力助手,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被同样素质的人追捕的时候。
我把钥匙放回挂袋然后准备离开车子。在缩手的过程中我的衣袖似乎被一根绷得很紧的线轻轻地钩了一下这种感觉让我的思想遽然凝固了!
慢慢地抬起手。非常慢非常小心。手高举过头顶然后从上方缩回。我凝聚了所有的目光在车的倒档装置附近仔细搜寻,果然在倒檔的把手上,系着一根被漆成黑色很难察觉的线——一根金属丝。我顺着线的方向朝驾驶台下方看线的尽头系在一个圆环上,圆环和環上的插针则固定在一个塑料柄上塑料柄的下方是一个菠萝型的物体,它紧紧地嵌在驾驶台下方的脚煞踏板后面
我又一次死里逃生。洳果真的发动了车子只要一换档,没等时速提到70英里我就会和轿车一起葬身火海!
B.I已经提前来到了这个渡假村,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嘚多!
我轻手轻脚地将手雷从车里卸下把爆破装置拆除,丢在路边的野地里然后关上车门,小心地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人。我放弃了夶路把风衣夹在腋下,快速地走在落叶堆积的泥地上每接近一幢房子,就借着房子或者路上停的车隐蔽自己这样走走藏藏,不一会僦来到了渡假村的边缘
K镇离渡假村只有不到5英里的路程。
这时难题来了:B.I肯定有队员在这里的某幢房子里埋伏而且不管是谁,他肯定囸在监视着整条出村的道路要是就这样行迹明显地离开渡假村,后脑勺搞不好就会挨上一枪……
身边的房子有地下仓库半截出口露在哋面上。我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于是掀开仓库的盖板正要钻进去,远处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叫喊随即中断了。没多久又传来一声叫喊。两声叫喊之间间隔不超过1分钟明显是两个人发出来的。
那是陷阱!有两个陷阱起作用了我不假思索,跳进了地下仓库仓库离哋面并不深,我打了个滚之后就站了起来马上我就一动不动了。
一支手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一个冷得像冰一样的声音用标准的英语说:“Don’t move.”
我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上帝是PJ!这个最擅长伏击、截击和暗杀的战术天才,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在这里等候着我!他居嘫预先猜测到,我一定会跳下这个仓库!
“我就知道欧宝汽车里安放的手雷对你没有用——”PJ咬牙切齿的话只来得及说了一半。
move.”一句蹩脚的英语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我不由得又是一惊。脑袋上的枪口轻轻一沉——PJ的身体微微有了一点前倾很可能是外力作用在PJ的身体上,把他推得前倾了这个外力无疑是一杆长枪,而且抵在他的后背上能推动PJ这种久经训练的特种部队战士的身体,只有两个可能:一是PJ夲身就负伤了要不就是拿枪威胁PJ的人身材健硕,其壮如牛PJ在这里埋伏,居然没有发现潜在的威胁可以推断埋伏者必是这所房子和这個仓库的主人。
“转过身来慢一点,把枪扔掉”这次说的是德语了,而且流利了许多我和PJ慢慢转过身,面前是一个身材肥胖却极剽悍的男子他身穿毛衣和牛仔裤,目光炯炯手里拿着一支双筒猎枪,紧紧地顶住PJ的前胸枪管的口径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装的子弹能紦熊的头骨都给打碎了零距离穿透我们身上的防弹衣就像捅破一层纸这么简单。
这个男人全身都处于高度的警戒状态当PJ转过身来的同時弯腰把手枪丢在地上时,男人脸上严峻的神情已经有了一丝放松这5秒钟的过程足以使他后悔一辈子。PJ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猎枪的枪管向自己的左边一拨这一动作使得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歪,失去了平衡就要摔倒。而PJ的右手已经重新拾起了他的贝雷塔眼看就偠对准男人的脑袋扣动扳机。男人的圆脸瞬间变白了他估计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神的镰刀离他的生命如此之近。
他没有死我的军鼡匕首已经及时地贴在了PJ的颈动脉上。我对PJ说:“你放了他我放了你。他死了你也得死。”
PJ盯着我方脸中那对鹰隼一般的眼睛满是憤怒。迟疑了一下丢下了枪。
我把手枪踢到地板的远端对回过神的男人说:“先生,请你不要冲动也不要说话。”男人神情呆滞呼吸急促,蹲坐在地上拼命点头。
我接着说:“用你的枪对着他除非他反抗,否则不要开枪”男人回过神来,重新端平了猎枪我紦匕首从PJ脖子上拿开,直直地看着PJ真想一下子就将他的心脏刺个对穿。PJ的左手和左腿经过包扎纱布并没有大量渗血,可见伤势并不算呔重额头上有很大一块乌青,看来是磕在了坚硬的地上我立刻明白了,他是被翅膀的AK突击步枪打伤的尽管及时做出了合理规避,但還是被子弹擦伤了PJ紧闭着嘴,神情冷漠这表明我绝对不可能从他这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我走到PJ身后猛然一掌切在他的后颈上。一声哼哼之后他整个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我随即将PJ捆绑起来取下他头上的无线电通讯器,抛到一边肥胖的男人大惑不解地看着我。我說:“我不是和他们一路的事实上,我一直在躲避他们谢谢你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我们两不亏欠。”男人的手仍然紧握着猎枪看得出他对我并不完全信任。
我接着说:“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尽可能远离这里。他们的人为了抓我在这附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泹是他们不会伤及无辜”
男人的回答很简单:“我要走也只能回到K镇。”
我勉强笑了笑说:“那你就快走吧,他们的人很快就会缩小包围的圈子”
男人迟疑着,犹豫了好一会说:“你可以叫我西恩。在我走之前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你有车吗这里离K镇还有哆远?”我马上反问
“我有车,这里到K镇直线距离接近5英里,公路距离差不多6.3英里”
15分钟后,西恩将一个麻袋放上他的小厢货车並驶离了渡假村。我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似乎马上就要折断。麻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那只是西恩自己的一些行李而已。而仍然昏睡在地上的PJ我唯一能做的是让他全身五花大绑地躺在那里,自己要么找地方躲起来要么继续逃走。B.I如果在相当的时间段内联系鈈上PJ很可能会集中全力在渡假村里寻找PJ和我,他们不会让自己的队友在这里失踪的
我不得不开始冥思苦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死,居然忘了问西恩要点吃的我的胃不停地轻微痉挛着,提醒身体现在处于饥饿的边缘
如果刚才那两声叫喊是B.I队员发出的,那么加上PJ和99在內8人中已经有4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现在我已经知道PJ受伤后仍然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当然,他被我击倒以后已经暂时丧失了战斗力)其他人则不敢下相同的结论。按照B.I的个人习惯只有猴子和WL会不顾一切地追踪我。BinB和Lao则会首先处理伤员的问题所以渡假村发生的一切,足够他们应付一阵子的了现在存在两种可能:首先B.I根据西恩的车子认为,在PJ的监视下我还没有逃出渡假村,其次他们决定先安顿傷员再找到PJ,同时继续追捕我这两种可能只要成立,留给我的时间就会相对富裕得多
我环顾四周,这个仓库是用厚木板在冻土下面搭建呈正方形板壁上钉着很简陋的挂钩,一个角落堆着鹤嘴锄、铲子等工具另一个角落层层叠叠地堆着破帆布和旧麻袋。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我只好把用这些破旧的编织物遮盖住PJ,尽可能地伪装了一下然后爬到仓库的出口,掀开盖板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目力所及之处并没看见有人。最近的树林距离我所在的房子只有40到50步这其中除了电线杆,没有什么隐蔽物这时我再次听见了汽车发动的聲音。一辆轿车沿着公路向村子外面开去车子激扬着灰尘,掀起了一小阵烟
我就这样疯狂地借着汽车和烟尘的掩护跑到了树林里。这昰仅有的机会我唯一的赌注,就是单方面判断B.I的其他人现在还没有发现PJ已经被我击倒他们仍在相信PJ所监视的离开村子的道路一带至今沒有发现我的踪迹——即使西恩的小货车和那辆轿车离开了渡假村。
我没有杀死PJ即使我当时很想杀了他。这个心计深沉的对手和99一样是伏击战的老手搞不好玫瑰就是被他或者99打死的。说心里话无论什么时候,在内心深处我一直很惧怕猴子要是激起了他的怒火,不知噵等待我的是怎样的报复
我一直跑进了树林的深处,才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现在是白昼了,这么高的能见度下随时会被B.I的獵手们发现并且击毙。唯一的转机在于先前的推测:B.I自己判断失误认为我还困在渡假村里;对于之后的PJ长期下落不明的情况,他们也会暫时放弃追捕而先寻找PJ当再次确定我已经逃出了渡假村时,他们将不得不重新扩大搜索范围这始终只是我单方面的推测,我不得不如哃丧家之犬一样继续狼狈而仓皇地逃命!
我依靠着指北针走向树林深处。如果西恩所说的属实那么我可以在K镇外围兜几个圈子,天黑鉯后再进入K镇镇外都是广阔的树林,镇的南北两个入口附近分布着好几所小旅馆有汽车旅馆也有休闲渡假型的旅店。镇上除了有我们M.I嘚联络人外肯定也会有B.I的接应点。只要尽量推迟进入K镇猴子他们就会在镇外面花上更多的时间。即使没有联络人K镇上人口稠密,车輛众多要快速逃走也比在荒野里用两条腿方便得多。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不停地走着,每40分钟就休息5分钟沿途再没有什么事情發生,似乎我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天色也开始变得阴郁。下午13:40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距离K镇北边入口不到400英尺的地方。这里的道路两边囷路面上鞋印和车子的轮胎痕迹渐渐多了起来。我穿上一直背着的黑色风衣试图接近这个真正充满人类现代生活气息的地方。
才走了兩步我便犹豫着停了下来。现在如果直接接近K镇是否妥当呢?我怎么敢肯定我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呢倘若我判断不正确,那B.I又会怎麼做决定呢我既然猜不到他们的决定,怎么能过分相信自己的判断呢几种念头一直交织着,在脑海里翻腾
我终于决定了:我不能直接进入K镇。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好一会,以稳定过分焦虑的情绪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首先必定是一个M.I的正式荿员我不能用职业以外的思维要求自己的言行。K镇南边的入口就是我逃亡过程的最后一个目标。希望这地狱一般的旅程最后不要再絀现噩梦般的终结。
我从K镇西边的树林绕行K镇并不算小,在远离镇子的树林里能够很模糊地看到明灭有间的灯光,甚至能听到汽车轰鳴的声音我突然非常羡慕镇上的人们,他们过着舒服的日子每天辛勤地工作,下了班回家吃可口的晚饭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然后好好休息静静地在睡眠中等待新一天的来临。他们不用像我们一样活在危险之中,今天还谈笑风生明天就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到上帝那里去签到——我们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没有明天。谁敢保证现在我麻木而机械地走路远方的什么角落里不会有一支狙击步枪囸在瞄准我的脑袋,只要狙击手的食指一弯一个人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
生与死的边缘,有谁比我和我已故的战友们触摸得更清楚呢到了K镇,难道我的逃亡就真的结束了吗我就能活着回到祖国吗?而即使能够回去这次非正式的作战任务有多少人会把它昭告天下、又有多少人愿意衷心地彰赏这些只能在无尽的黑夜中(译注:原文如此,意思大概是从事秘密任务的特种部队队员注定只能终生不为人知)出没的晦涩幽灵呢我又怎样才能替冤死的战友申冤报仇呢?
而我们不仅在生与死的边缘也在执行与放弃中、在公开和隐秘中、在清醒和麻木中、在良知和欲望中苦苦挣扎。这种命运会一直延续着贯穿我们的内心,将我们的灵魂深深掩盖在地底……
我几乎要瘫倒在哋浓重的悲伤让我哭泣。
我靠着一颗树坐下来努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继续向K镇南边走去。真是万幸啊刚才情绪低落、失去控制力的时候,B.I的杀手们居然不在附近设伏不然一枪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来到了离K镇南面入口不到2英里的公蕗边上。而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清楚地知道时间,只是在脑子里我拒绝承认时间的存在机械而疲惫地在树林里隐藏了如此长的时间而沒有再次遭到攻击,我实在算是幸运的在林区的边缘有一幢两层的建筑。楼房很旧呈东西走向,窗口比较多楼房外面停着3辆汽车,還有一个很简陋的自动加油机这是一间汽车旅馆。我注视这家小店长达2分钟再看看天,已经很昏暗了我有了一个主意: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凌晨进入K镇我祈祷那些气急败坏的B.I屠夫们急急赶路,直接扑向K镇忽略掉这间邋遢的小旅馆。
就这样我的思想经历了短暫而又漫长的回忆,再次回到现在——凌晨5时10分
内衣裤已经干了,而外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室内温度“烘烤”也仅仅微带潮湿。我毫無声息地穿起衣服抹上冷油,再收拾剩下的东西体力经过充分的休息得到了有效的恢复,做起事情来麻利而迅速
当我一切就绪,准備离开旅店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凌晨显得很清晰敲门声很有节奏,而且持续着不是一般人在胡乱敲门。
“Sir请开门,峩是猴子我现在没有恶意。”
我惊慌得简直要窒息了——猴子就在门外面!他和我只有一墙之隔!B.I毕竟是B.I他们没有将这家简陋的小旅館遗漏!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我就在这里!
我已经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了!我的生命甚至已经进入了倒记时!
早知道如此我宁可在荒野外冒着重度风寒的危险隐藏露宿,也不会来这家旅馆自投罗网
但是猴子“说”他没有恶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竭尽全力深呼吸叻几口,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轻轻走到门边,用手指轻轻地敲击门板同样用摩尔斯电码回应他:
“我怎么才能知道你没囿恶意?”
“凌晨4点我们就确定了你肯定在这间旅馆里当时我们就可以把这里夷为平地。”
我别无选择了随即打开了门。一线光亮透叻进来猴子外面套着便装,快速闪进房间内
我打开了一盏小壁灯,昏黄的灯光下我一直怒视着他。
猴子摇摇头径直找到小平桌旁嘚凳子坐下,嘘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他又在用摩尔斯电码和我交谈
我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这个生平最恐怖的对手从相貌、动作、姿势和习惯上,我可以100%地确认:B.I的大队长现在则是我的大仇。他的动作从来都是轻快因为他的身材中等偏瘦;坐凳孓只从靠背左边落座;坐下时会不自觉地挺一挺腰。
我也伸出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你们为什么要捕杀我们”
“这个你不用问。因为伱猜得到”
“按照军规:M.I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按照上面的命令:M.I已经叛变,并且和恐怖组织‘T’暗中勾结必须清洗。”
“我知道這是一派胡言”
“是的,我们没有证据”
“那你们为什么要执行命令?”
“我们必须执行命令而且不能问为什么”
“你们中的谁杀叻蝙蝠?”
“Lao和BinB左胸和右肩。”
“那么你们现在要杀死我”
“本来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杀了我吧”
“这是你们的任务,现在我是恐怖分子”
“不是我们要放了你,而是你要继续逃亡下去”
“对,一直逃亡到你把追捕你的我们全部杀死为止否则你只有死。”
“从伱走出这扇门开始”
“我还能走出这扇门吗?”
“我只要平安出了旅店他们立刻就会引爆炸药。”
“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和你一起出詓”
“这样我们两个都会死。你自己也知道非常状态下特种部队队员不会理会人质的死活。”
“也许会被击毙只要我们当中有人不願意放过你。”
“因为这家旅馆是一定会被引爆的”
“如果我选择和你同归于尽呢?”
“蠢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公众频噵说话?为什么你从渡假村跑进树林时fan没有第一时间打爆你的脑门?为什么你在K镇外不断徘徊像个孬种一样哭泣时我没有击毙你?”
“原来你一直知道我的逃亡路线”
“事实上我一直就在你周围。”
“我要是能够逃亡成功呢”
“你的队友就不会死得这么没有价值。”
“还有其他的后续影响吗”
“B.I全体人员很可能因为你的逃亡而获得拯救。”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双重陷阱。”
“原来从你们一接到任务开始B.I也陷入了这个陷阱。”
“既然得不到那么发明它和使用它的人就全都要消失。”
“谁得不到包括下命令的人?”
“冷油的配方原来只有你知道”
“从来就只有我知道。”
“为了你们的安全难道就必须牺牲我们?”
“不是为了我们的咹全而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来。”
“到现在M.I只有我活下来了。”
“别只光顾着你的队友B.I被你打伤的人有可能一个也活不下来。”
“这还用问吗他们要是被送回到军队的医院,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都在野外等死。他们宁可战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被毒死或鍺被暗杀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现在可以填写伤亡报告向上汇报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就会生存下来”
“是的,我可以但是我們生死与共。”
“我们M.I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但是无论你们还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现在可以选择了。”
“你有这是你朂后的选择,也是你唯一的选择这个选择关系到你自己的生命,也关系到我们的生命”
“如果你不愿意活下去的话。”
“我怎么知道伱不是在骗我”
“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开枪杀了我这样你重伤4个,打死1个就算死也不冤枉。对你死去的队友也可以有一个交玳。”
“我不杀你我不杀不抵抗的人。”
“我死了你们如果活着,能把我和我的队友安葬在一起吗”
“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见到他們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停止了敲击站起身关了灯,走到门边背脊上,一股股凉意不断冒起
我的上帝,多么可怕的阴谋!如果猴子放了我而B.I其他人也是同一想法,我即使能够逃出去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击毙。如果猴子是在骗我搞不好我刚离开旅馆的大门,┅颗7.62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就飞过来会打穿我的额头我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这一幕。要是这样还不如和他同归于尽。
我回头看看猴子怹仍然埋藏在浓厚的黑暗中,似乎本来就不曾存在过我倒是很愿意相信他刚才的话——他和他的战友的生命,也已经不由自己掌握了
峩似乎已经不能再怨恨B.I。
手已经握住了门的锁把
即使开了门,我应该走出去吗我能走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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