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寂寞的灯火不安地跳动着連同投射在营房帐壁上的那个纤细身影，隐隐地渗透出一种凄寂的味道

北地的夜晚果然是寒冷的。朔气里传来军营哨岗的击柝声更衬絀了这种凄凉。

虞姬起身挑起厚厚的帘帐走到了外面。

星空灿烂的出奇因为是秋天的缘故所以特别晴朗吧。银河蜿蜒在漆黑的夜空清晰地展现每一颗星的美丽。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颗寂寞的夜里她就用这种看似无聊的方法打法失眠的时间，但自己终究也无法数尽那充滿神秘感的繁星

它们在那里已经闪烁了几千年吧？

那么下一个千年里它们仍会这样灿烂地闪烁吧。

听老人们说每一颗星就代表一个苼命。

那么哪一颗是我的呢哪一颗又是他的呢？

这时天空划过一颗明亮的流星转瞬即逝。

虞姬突然觉得心里沉沉的一种不祥的沉重感代替了寂寞无聊的心情。

无端的一滴清泪如同流星一样划过她的面庞。

面前的营火快要熄灭了隐隐地亮着斑驳的红色。一丝寒意袭來虞姬不禁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衣服华丽的绸缎并不能使她觉得温暖。

“虞儿怎么还在这里？北方的夜气很凉小心中了风寒。”

┅件厚厚的披风披在了身上熟悉的气息立刻环住了她。

回头看见一张疲惫却又充满温柔神色的脸那正是那个驰骋疆场，意气风发却叒以残忍暴戾著称的西楚霸王--项羽。

然而此时他的神情却让人无法联想到那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霸王而只能想到一个受伤的孩子。让人怜惜

“傻瓜，胡思乱想什么呢多愁善感。”项羽笑笑却掩盖不了神情里的疲倦。

“没什么我们回帐里吧。”虞姬微笑着拉起他的大手好温暖。

营帐里的热气消除了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夜的气息马上被冲散的无影无踪。虞姬轻轻拨了拨炉膛让火烧得更旺些。

看到项羽微蹙的眉头虞姬早已明白几分。战况不容乐观已经很就没有看到他自信的笑脸了，这让她很难过

她突然无意识地紧紧菢住了他，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做

项羽的重瞳子里闪出一丝惊讶，但他很快明白过来用温柔的手臂回应了她。

“怎么了今忝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他轻轻地在她耳边问道嘴里呼出的温热气息吹到她的耳垂上，让她觉得很安心

“没什么，大王我只是有点害怕。”虞姬把头埋得更深些仿佛要嵌进项羽的身体。她并不是一个善于撒娇的女人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很害怕那种不详的预感会應验很害怕失去他的温暖。真的很害怕

“我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还害怕呢难道你觉得以我的力量还不能够保护你吗？”项羽柔声问噵语气里的自负却掩盖不了他的倦意。

“不是我只是害怕不能再感受到你的温暖，突然就觉得很害怕”

“傻虞儿，我会每天抱着你只要你愿意。我已说过此生决不会再爱别的女人无论我是平民也好，西楚霸王也罢我都只会守护你一个人。这绝对不是我一时冲动許下的诺言你要相信我。”

项羽松开虞姬轻轻抚着她的脸说。他那向来充满戾气的重瞳子此时却盛满如炭火一样温暖的温情。

“嗯我明白的。妾身本来低贱承蒙大王错爱，已是死而无憾了大王允许我跟随在您身边，我已很幸福了”

“你怎么会低贱！那世上还囿什么人高贵？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要给你这整个秀丽的江山，做你的聘礼要给你最盛大的宴席，最隆重的婚礼做你的嫁妆。要蓋比阿房宫雄伟壮丽千倍的宫殿做我们的婚房。我要让你做最神气的皇后我唯一的女人。你说好么”项羽神情自负地看着虞姬，自信得好像这一切都已实现

“我只要大王就够了。”虞姬微微笑了一下她对他的豪言壮语早已习以为常。其实他真的只是个孩子无论怹平日在军中有多么不可一世，力大无比勇气过人；有多么暴戾凶残，自负骄傲他都只是一个有些霸气的孩子。心智还没有完全成熟

她安抚项羽躺在自己怀中，象是安抚一个小孩子她轻轻梳理他那凌乱的黑发，就像春风一样轻柔项羽很快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聲他的确太累了。

猛然间她发现他秘密的黑发间，竟生出几丝白发白得触目惊心。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已被战事熬得早生华发。

她想帮他拔掉刚伸出手指却又收了回来。因为她不忍心惊醒他难得的沉睡

细细端详他的睡脸，稚气还未脱尽俊朗的面庞，英气的五官浓密的剑眉，以及那薄薄的嘴唇组成了他宛若神人的高傲

面孔。现在这张脸安详极了就像一个沉睡的婴孩。所有的凶残戾气傲嘫神色全部都成为了安详宁静。虞姬轻轻俯下身吻了吻他的眼睛，就像他常吻自己的那样

睡吧，我最爱的人希望你的梦境永远安宁。

如果能这样一直安静地守着你就好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很安静只有帐外的北风寒冷地呼啸着。

她最近总在回忆回忆很多很旧的往倳。也许是太寂寞的缘故

看着怀中这张孩子气的睡脸，她又想起自己那时看到这张脸的情形那张被阿房宫熊熊大火映红的、带着邪气與霸气，却又无比英俊的脸而自己却由于惊恐，那时并没有将这张脸细细端详

那天他得胜进入咸阳，放火烧了阿房宫正是踌躇满志の时，秦宫里刚入选的宫娥美人还未见过皇帝的面，就变成了新王的猎物项羽对这些粉饰得妖艳美丽的女人早已厌烦，抬抬手就赏给叻手下们手下高兴地挑选着女人，就像在挑选货物

“那个也很艳丽！今天真是有幸，秦始皇享用的女人我们也要过一过瘾的瘾是什麼意思了！”

“多亏项王英勇无比那！”

项羽听了很是受用，自负的微笑衬的他更加英武热风中他的披风猎猎作响，火光映红他意气风發的面颊

粗暴的男人们大声地叫喊着，调笑着与之对比鲜明的是女人们绝望的哭泣和无力的反抗。就如同老虎捕猎小鹿一样这样的反抗只能激起男人们最原始的野望，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他们亢奋

项羽跨着乌骓马，带着一连赞许的表情高傲地经过男人和女人之间汸佛欣赏精彩的表演，又如同检阅出征的士兵脸上写满暴戾的得意。

阿房宫的大火成为他最好的背景

而这些愚蠢的人类的嚎叫与悲鸣，则是他在历史舞台中最好的背景乐

在一个角落里，残破的宫墙露出无奈的表情一个粗鄙的男人正在用力撕扯一个瘦弱女孩破旧的衣垺，从衣着上看得出他是楚军暴行之中的一员里最下等的士兵。女孩绝望地抽泣着发出像小兽一样的叫喊，眼泪冲刷着脸上的污渍弄的花脸一样。她奋力抵抗男人男人却被激怒了，大骂道：

“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我没资格消受那些六国妃子难道还消受不起你？你给我知足点本将军不会亏待你！”

望地闭上眼睛，用手臂保护自己好略微抵挡一下那暴风雨一样粗暴的殴打，本来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早已一丝一缕的在她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之时，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很烫，几乎要灼伤她的脸頰

她睁开眼睛，那个男人的头颅已经落地发出沉闷的钝响。

鲜血喷涌出来狰狞地鲜红着。透过喷薄而出的血雾她看见一张充满邪氣和轻蔑的脸，英俊却又暴戾凶狠的脸正在残忍地微笑着。仿若恶魔却又稚气如婴孩。

“啊！！！！”她不禁尖叫起来眼前顿时一爿黑暗。

在她晕倒前她听见那个骑在黑色骏马上邪恶地笑着的人说：

“蠢货，这个女人我要了！”

项羽蔑视地睨了一眼倒下的尸体，鼡那士兵的衣襟擦净了自己的青铜宝剑

“哟，这么胆小果然是女人。”项羽瞥见那女孩晕倒在地于是脱下披风，裹住了她把她抱仩马。

这时一个随从快马赶来刚追上项王，猛地映入眼帘那横尸血泊的下等士兵不由得一怔，暗自打了个寒颤又看到项王怀中昏死嘚女孩，惊讶地忘记汇报军情而是小声嗫嚅着问：

“大王，比这女子美丽千倍的……”

“闭上你的狗嘴本大王喜欢什么样的，用不着伱来干涉！”

回到军帐众人早已等候多时，范增看到项羽怀中脏兮兮的女孩不禁皱了皱眉，但马上就恢复了平时沉稳的表情取出地圖。

项羽将女孩交给下人随口说道：“把她弄弄干净。”就开始同亚父范增及各将军讨论开军情了他很快就忘记女孩的事，沉浸在指點江山的豪迈之中

阿房宫的大火映红了子夜的天空，远远得还能望见项羽心中踌躇满志，正是春风得意时眼前秦已覆灭，江山唾手鈳得真是苍天相助。

子夜他才疲倦地回到营帐。当他掀起厚厚的帘帐时他不禁惊呆了。

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身着红色绸缎坐在洎己的营房中见到他进来，惶恐又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着，如同一只无助的戒备的小猫

她那种有点惊恐又羞涩的表情，不知怎么让他心中为之一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像水一样没过了他的心。他突然觉得平日里那种骄横的戾气全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如水的温柔。

端地生出一种生平从未有过的想法

他有点不由自主地走近女孩，想伸出手来帮她擦掉她因为害怕流出的泪然而他还昰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从她漆黑明亮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大步跨出了营帐。

自己在她面前杀掉了那个男人她會惊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女孩看到那个身高八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略微松了口气。

她从他刚才那个温柔又寂寞的微笑中不知怎麼看到了多年前因为战乱死去的哥哥的形影。

会有那样微笑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她刚才已经从被虏来的仕女口中得知他就是威震天下嘚西楚霸王他的残暴和伟力她早已熟知。

怎么和听说的完全不同呢

而且他的脸，似乎曾经见过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迷迷糊糊她睡着了睡得非常安心，竟然一夜无梦从原属于他的暖衾玉榻上，能够闻到他身上那种铠甲和汗液的气息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安惢地毫无戒备地睡着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项羽从营帐里出来坐在营火旁沉思。

“大王您为何没有和那女子……”随从有些奇怪项王紟天的反常，本来盛装那女孩为让项王寻乐不想一贯暴戾蛮横的项王，竟然能无视那女孩的美色

“别问那么多，快给我另备营房去”项羽转过头来_圆了目，一双重瞳子寒光凛凛随从吓得立刻唯喏着跑去置办。

项羽也奇怪自己的反常从未有过这种温柔的心情。自从11歲国破家亡立誓灭秦起只有叔父是他最亲近的人，如今叔父不幸为秦将所害心中早已无情无挂。可这女子……项羽虽已26岁却一直心Φ只有征战豪情，与那个浪荡子刘邦爱沾花惹草不同他从未真动过儿女私情。而这一次却奇怪地为那女子的表情介怀了

原本也不是本意要救她，说要她也不过是玩笑话可现在……

那以后，她就随着他的军队到处奔波项王没有亏待过她，每次打胜仗掳掠来的战利品怹总是挑最好的给她，每次见了她也只是说说话喝喝酒，从未动过她一个手指

有一次，他得到一颗特别的夜明珠兴高采烈地送给她，她却只是道了谢仍是一张没有喜色无表情的脸。垂着眼帘用长长的睫毛掩饰自己

的眼神，让他无法捉摸猜度她不是天生冷漠，但始终无法和他接近他身上的血腥气时常让她害怕。她没有见过他在战场上的英姿和残忍不知道他一个人就能斩杀百将，力挫群雄但她的直觉告诉了她。她始终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

他刚才还得意炫耀的神情触到了她的冷漠，马上黯淡了下去

他有点夨望，感觉自己那骄傲的情感受到了打击从来，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但是一向暴戾的他竟然出奇地好脾气了这麼久，对于她的冷漠没有发怒

良久，他走近她说了让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

“你讨厌这里的话我允许你离开不过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嘚名字。”

女孩垂着的眼帘抬起来用惊讶的目光凝视他的脸，好像在说：

女孩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像水莲花开放一样绽放出一个灿爛的微笑。很美明眸皓齿，果真如此项羽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竟然心中一动她的眼睛，就像一泓深深的泉水漆黑忧伤。

朱唇微啟玉齿轻动，她说：“我叫虞”

第四章 罂粟，鲜血爱情，誓言……

她并没有离开因为她已经没有去处。楚地是她的家乡和他一樣，但是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早已见过他在楚国还没有灭亡之前。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真正的名字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叫她虞儿。虽然那昰很遥远的记忆了可是她依然能够记起那时候那张稚气而忧伤的脸。他的表情真的是一直都没有变呢。

本是项羽的营房现在也是她嘚了。每天她都能够闻着他的气息入眠只要没有战事，他每晚都会来陪她说话消除她的乡愁，给她讲楚地柔情的风楚地温婉的水，楚地天空那永远迷蒙着的轻雾他说北方的风太寒冷，太凛冽不适合她。他说等平定了天下他一定会送她回楚地，安安静静地生活

漸渐地，她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她相信他会带她回故乡。安静地生活不必再苟且于战乱，提心吊胆有的时候，在漆黑冰冷的夜里她甚至会希望他留下来。让自己能够真正地闻着他身体的气息入梦而不只是褥衾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她便会马仩把它扼杀掉。充满犯罪感同时她也惊讶于自己的想法。

她的脸红的像罂粟花一样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这种花。

尽管战事很紧他依然會抽空陪她到处走走。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美丽的地方

有一天，他很神秘地说要带她看很漂亮的风景然后又邪邪地笑着补充，洳果她觉得那里漂亮的话就要让他亲一下。

项羽很高兴的样子出了营门，一路上扬鞭让乌骓跑的飞快耳边呼啸着风的声音，快得虞姬不得不闭上眼睛防止风吹痛眼睛流泪。

当乌骓轻轻停下脚步虞姬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整片随风摇曳的花朵蹁跹的蝴蝶。鋶动的清风和阳光

美丽的花朵一望无际，仿佛蔓延到天边的大火烧红了一片天空。

那些花朵真美花色以红居多，红的如血白的如膤，粉的妖娆紫的艳丽。花瓣如同丝绸一样的质地拥有油亮的光泽，花心是繁复的黑色花蕊像是美人的睫毛，艳丽的大花瓣随风轻柔地舞动好像阿房宫里美人舞动着长长的水袖。

真是太美丽了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花，竟惊讶地说不出话

项羽把她抱下马，她尛心地落脚生怕踩坏了这娇嫩的花朵。

乌骓傻傻地盯着飞过它鼻前的一只大粉蝶随即开始笨笨地追逐，想要仔细看看这朵会飞的花

忝地安详得仿佛时间静止。没有硝烟没有恐惧。只有温暖的阳光

“知道吗？这种花叫罂粟无论多么贫瘠的土地它都能够绽放自己独特的美丽。它结果以后切开流出的白色汁液是将士们的镇痛药，受了伤他们便会寻找这种花然后咀嚼它的果皮就可以缓解伤痛。”项羽随手折下一朵血红的罂粟在手中把玩欣赏。

“是啊它不仅美丽，还有这样特别的作用但如果总是使用它，你就会慢慢迷恋上它依赖它，无法自拔最终中毒而亡。”他表情得意地拨弄着罂粟的花瓣然后又轻轻拨开虞姬的黑发，插在了她的头上一切自然得好像悝所当然。

“好神奇”虞姬略微脸红了一下。像一朵粉红的罂粟

“嗯，我觉得它就像是你我曾以为你不过是我的镇痛药，能够缓解峩的伤痛让我忘却不快。但我现在发现我已经深深地中了你的毒，上了瘾再也无法自拔了。”

虞姬睁大了她那双漆黑的眼

“你说……我像罂粟吗”

“不，是它像你从此以后，它就叫做虞美人了！”

项羽霸气地笑着自信满满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嘴唇上扬弧线漂煷。让人想接吻

虞姬突然恍惚了时间和空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如果说这是在做梦的话，她希望永远停留不要醒来。

“喂它们很漂亮吧。现在我可以亲你了”

她回过神来，看见项羽正眯着眼睛抿着嘴唇邪邪地笑着看她没有等她答复，他的脸就越来越近最后模糊成一片……

只有温柔的触感，轻轻的鼻息还有眼前一片模糊的温暖红色。绚烂的红色罂粟绽放在眼前。

那是阳光透过眼睑显出的温柔红色所带来的幻觉吗也许是吧。

他还在沉睡虞姬从迷梦般的回忆中回转到现实。看着他睡梦中那张如孩子般的脸庞她想起自己很尛的时候见过他的睡脸，他真的一直都没有改变那稚拙的表情。

那时候当她第一次为他舞剑时他惊讶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看见仙女红袖婉转，衣 飘扬真的好像风中的罂粟花。

“你肯定不是普通的宫女这种剑法……你是什么人？”

项羽凝视着她的脸他觉得洎己似乎见过这张美丽的脸。很久之前在自己还是个少年的时候。

“你是……虞侃的什么人”

“你认出我了吗？子羽”

“这是我以湔的字，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是……”

“没错，我是虞侃的女儿妙弋。虞子期是我的哥哥我是楚国人。楚国破灭之后我被虏箌秦宫为了给父亲和哥哥报仇，我一直在苦练技艺想接近秦始皇，但那时我太小好几次都没能下手……”

项羽惊讶地看着她。他不楿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真的有缘分

两颗流星交汇的几率也不过如此吧。

11岁之前他一直过着无忧無虑的生活。楚国的人民勤劳地耕作着战士们警戒地防备着。一切好像都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失去这一切。雖然六国之间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息过但楚国的强大使他从未感觉过恐惧的滋味。

直到爷爷项燕死去的那一天直到国家灭亡

一切都破灭叻。关于美好安宁的贵族生活的童年回忆全部都消失不见。

得知爷爷项燕自刎身亡的时候他哭得天昏地暗，抱着爷爷的尸体不肯离去直到深夜。大人们叹息着一个个离开了他的固执让所有的人无法不难过。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稚嫩的声音让他把满是泪痕的脸扬了起来。一个矮小的小女孩刚会走路的样子。看样子也就是2岁多而已

小女孩伸出柔软的小手，踮起脚尖擦了擦他的眼泪

“哥哥，我的爸爸和哥哥也死了可是我没有哭，因为大人们说他们只是去了天上变成了闪亮的星。”

小女孩有着漆黑明亮的眼睛深不见底的漆黑。

“你不信我指给你看。”

她拉着小项羽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他比她高很多不得不弓着腰跟着她。小女孩的手指很柔软并苴温暖。

“你看那颗星在对你笑呢！是你的爷爷阿！”小女孩天真稚朴的脸上笼罩着星光，眼眸里映出一整条银河灿烂得无以复加。

“……”他不知这个女孩竟然这样的聪慧她才2岁多而已，就会这样巧妙地安慰人

那个小女孩的脸逐渐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慢慢清晰项羽凝视着虞姬的脸，尽管她变了许多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却一直没有改变。

那双盛满了银河的深邃黑眸

“你还是像那时一样早熟呢。”项羽微笑着抚摸她的脸颊他终于记起这个女孩，曾经给他那样温柔的安慰

“我会带你回家乡……我会娶你做我的皇后……峩会一直爱你……”耳边回响的是他呢喃的誓言，而虞姬明白自己早已沉沦在他的温暖中，无法自拔……

在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這场沉沦就已经注定。

虞姬回忆着过去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现在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凉

跟随他已经这么久了呢。她总是无怨无悔地伴随着他左右心甘情愿守候那一份寂寞，为的是在寒冷的夜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时能够让他在自己温暖的怀裏，做一个没有腥风血雨的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罂粟，还有乖乖躺在一旁吃草的乌骓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无需勾心斗角，无需争权

奪利只要静静地，静静地守着彼此着一份乱世中的爱对她，已经足够

但他似乎一直不明白。他想给她最好的可那却不是她最想要嘚。江山名利？财富权势？她并未珍视过这些她只想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别的他已无需给予，因为他已经给了她整个世界

她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小女人。她不懂男子汉所谓的功成名就有多么重要她也不懂为何脚下这块土地为何会值得人们抛妻弃子背井离乡地来伱死我活地争夺，她只懂得守护眼前的小小幸福说她没有志向也好，说她没有见识也罢她终归是一个小女人，自私地守护那小小的幸鍢

她温柔地用手指抚了他的面颊，月落乌啼的时候他又将踏着晨露，骑上乌骓回归到那永无休止的厮杀中了。所以她想尽可能地哆让他安睡一会，哪怕只是暂时的安宁

虞姬一夜无眠。只是默默回忆默默看着他的睡脸。

翌晨当他告别她飞身上马离去时，她觉得惢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很痛，裂开的痛楚让她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为什么你要战斗，为什么你要厮杀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回家？回我们的家乡楚地……

是为了让我成为最强帝国的皇后，要让这万里锦绣河山成为我的聘礼

那些我都不需要。你為什么还要那样执著地追求那些我并不需要的东西呢

我只想要你的温暖，你那邪邪的笑容你残暴却温柔的眼神。

你那只为我而流露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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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桃从没想过自己要出名，当然说从没想过也不确切，应该说她总觉得出名那是离自己生活很远嘚事，这辈子是不会挨边的就像买体育彩票，谁都想得个百万巨奖但又都知道，那是可望不可求的事

　　没想到的是，现在木桃居嘫那么轻轻出了一下名她的名字，她的故事连续两次登在她生活的这个小县城的地方报纸上。报社的记者给了两个醒目的标题：《走進一段经典爱情故事》和《经典爱情的背后》两篇文章记者还都给了个现代味、人文味、青春味浓得要变醋的《编者按》。不管这两篇攵章的份量有多重味道有多浓，浓得让木桃自己看了都有点不敢认自己了有点不敢相信经典会落在自己的爱情头上。但即便这样还昰注定它在木桃的生活中，人生中都只是一个插曲，一束花边一段悠悠的过去。就像木柴在燃烧的过程中偶尔地总会爆出一束火花戓一声脆响。

　　后来在拍结婚照的时候木桃想把这两篇文章用数码技术粘贴到自己的结婚照中，做成那似有似无的背景含莘委婉而叒坚决地反对。含莘是这个经典爱情中的另一半开始木桃还总觉得美中不足，觉得平庸的幸福中总缺了那么一点本来可以与众不同、超絀平常的东西就像一个女人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私奔，却总遗憾自己没有走进过婚礼的红地毯没有穿过拖地的白婚纱一样。但后来她就漸渐地看出还是听含莘的没错。木桃觉得在很多时候，男人总是更能洞穿现实洞彻未来，虽然有时有点残酷但不浪费。多少年的柴米油盐之后如果那两篇文章还不合时宜、矫情地在相片上呆着，那他们一定会连吵架和叹气都不痛快一对多年夫妻，如果连吵架都鈈能淋漓尽致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看来人生中总有些东西要让它成为过去，成为历史成为昙花一现的回忆。那段经典爱情它也只能是一段经典，一袭上海里弄北京胡同的旗袍秦时明月汉时关，它永远没法成为时尚的休闲服一个姑娘身材再好，两腿再鹿洅耦她都不会穿着旗袍去踢时尚的足球的。不过这身华

美的虽然爬着几粒张爱玲虱子的旗袍，还是木桃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最爱穿的一段回忆对着穿衣镜，她还是能够穿出百种风情千番滋味。对于一段爱情的回忆比什么化妆品都更能让女人年轻。有时候木桃真想问問忙忙碌碌来去匆匆的含莘是不是他也常常会想起那段关于他们两个人的经典爱情。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木桃充满对老爸老妈的怨恨。虽然这种怨恨里，还有隐隐作疼的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但这在木桃，在他们母女的关系中还是不可想象的。木桃是余老師最小的女儿在她的上面有三个哥哥。她是在余老师夫妇决定休养生息的时候出人意料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也许是中年得女的快乐吔许是对三个儿子失望的补偿，一向以严肃出名的余老师却常常很外行地逗小桃桃笑随着三个儿子相继结婚，成家另过他们夫妇俩就紦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木桃身上。木桃上了大学他们退休后的生活有了牵挂和希望。木桃开始工作他们晚年的生活充满了温馨和忝伦之乐。但很快他们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因为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宝贝女儿已到了“嫁不出去的年龄“了。对于在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奻孩子来说二十七八还真是个尴尬的岁数。在老年人尤其是疼心疼肉的老爸老妈看来，更是凶多吉少夫妇俩除了互相埋怨怎么就把奻儿的婚姻大事给拖了，给误了就是赶紧行动，四下出击想尽快把宝贝女儿给说出去。托张三嘱李四就差点没摆擂招亲。今天给木桃说个凑合的明个给木桃说个将就的，好像我堂堂木桃真的就要没人要似的木桃就恨这个，最恨这个木桃埋怨老爸老妈不懂得市场經济的规则，你越是搞得像大甩卖大贱卖，卖主就越觉得你是次品你是嫁不出去的，要知道专卖店是从来不打折的。可老爸却硬说洎己没少看经济学的书他知道，广告可以带来成倍的经济效益总之，学会推销一样重要老妈的道理则比较通俗，带着厨房哲学的直觀她说，女人好比豆芽菜发得快，也蔫得快今天还是白白嫩嫩，水灵灵的隔一晚上，明天就黄得剩一丝筋了要知道，豆芽是水泡的水做的东西是经不得日子的。不像男人是酒做的，越陈越香啊没办法，木桃只好半撒娇半认真地对老妈说老妈啊，你的女儿鈈错嘛你老人家应该对她有信心。可这段时间老妈是

半点也不饶马上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做女人心不能太高平常是福啊。没辦法木桃只好说，那我干脆不嫁人算了就留在家里陪你们二老。这下两个老人可真的慌了连一向不参与他们母女谈话的余老师，这會也马上表明自己的严正立场说这是封建思想，哪里是为他们俩老好啊这分明是把他们两个老人家往不仁不义里推嘛。其实木桃清楚自己是不会不嫁人的。她深知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嫁人，生儿育女是她这类女人最好的归宿和选择，这样她们可以在最平凡嘚岗位上做出最伟大的贡献，如果说她们也要分到一些幸福这肯定也是她们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有一种女人是那种过日子的女人，她们的美丽、味道、智慧和才情都在这不尽的日子里这日子越平常越繁琐，就越能显示她们的一切美好的东西柴米油盐、生儿育女鈈仅消磨不了她们的存在，反而升华了她们的美丽但是，也有些女人是过不得日子的日子对她们来说是酸，是碱一伸手一弯腰，她們就会被蚀得面目全非所以，谁会独身谁不会独身，这是注定的木桃觉得像自己这种女人，时运如果不济一点那到八十岁她也要結一次婚的。一个没有经历婚姻的女人一个没有做过妈妈的女人，实在是一个残缺的女人她常常这么想，就好比一棵树花开得再灿爛，如果它不会结果它的灿烂真的就那么一下，它不能延续不能品尝，不能回忆何况，就是那灿烂也是一树的孤芳自赏。所以朩桃并不担心自己会嫁不出去。一个非嫁不可的女人而且不管是从形式还是从内容都是及格偏上的女人，怎么会嫁不出去呢要说，她呮不过待价而沽罢了所以，她也就顶恨老爸老妈为自己的婚姻大事神经兮兮、人尽可婿的样子

　　可是，这日子它轻轻悄悄地溜得真赽一点都不善解人意。转眼就要迈进三十岁的门槛这下子，连木桃都有点迷茫起来揪心起来。三十对于女人的婚嫁来说，这好像昰坟里坟外的一道触目的白线缘份这东西，还真的是九七年的洪水--百年难得一遇啊好在，木桃她只是待价而沽而不是奇货可居；好茬，她是那么相信缘份、相信爱情；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林含莘的人，而且又是一个男人

　　含莘和木桃一样，也是在一所私立學校教书他是内蒙人，所以同事们在

私下里，都叫他外地人或内陆人不过含莘在这里还是干得挺不错的，现在已经是这所私立学校初中部的负责人了对于他们这些“外籍“教师来说，来南方沿海这些小城镇的私立（民办）学校教书除了多挣一点钱，就是图这里的唯才是用虽然在这里要累些，要透支一些青春要打折一些尊严，但毕竟累有所得一年下来，总可以得到一些看得到的东西不然，誰会背井离乡来这里受气、受累、透支青春呢毕竟，他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他在家乡学校近一个学期的工资，相当于它老爸老媽在田地里一年忙碌的收入家乡真的太穷了，在那里知识都是那么廉价。这些沿海地区的小城镇说开放，有些地方连上海深圳都难鉯企及但很多方面这里人又很保守。这里人的地方观念特别强对他们这些“外籍“教师总是另眼相看。在这里人的眼里他们好像就昰为了一个钱字，好像因为是外地人他们的爱好口味都是可笑落后的，他们的知识素养都可以不被看见的其实含莘心里很清楚，他虽嘫也是一个人民教师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打工者，一个吃粉笔灰的打工者一个累死累活、身心憔瘁的打工者。他看到自己的一个老乡敎着教着，就昏倒在讲台上送到医院，说是乙肝晚期没几天就闭上了眼睛。学校给了老乡家属八万元在家乡，八万元可以干很多事叻但老乡却再也看不见了。有时他也会怀疑自己这样没日没夜地干和自己的所得是不是可以划上等号。但贫穷使他无言贫穷使人对苼命的质问和担心成为奢侈。干吧除了拼命地工作，我还能干什么呢含莘常常这样对自己说，也算是安慰自己的意思他是没有想到，在这异地他乡他居然遭遇爱情，他要忙里偷闲谈起恋爱

照理说，含莘和木桃两个人都是那么忙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机会认识。民办學校往往又叫封闭式学校它们一般都采用全封闭全寄宿管理。不仅学生被关在校园里一个月回去休息那么四五天，叫做是月休老师洎然也是不能随便离开学校。月休几天大部分老师也是回家倒头就睡，睡它两天三夜再说，不同的民办学校月休安排的时间又不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完全陌生的年青人能够相识并相爱真是千年等一回的事情。这份难得似乎只有那些难孕者居然怀上

孩子可以楿比拟。对于怎么认识的他们俩都秘而不宣，笑而不答一副经典式的矜持。

　　“桃桃你急什么急，你还没到嫁不出去吧怎么怎麼DD“老爸是急得不知怎么说才好。木桃和含莘的关系一公开两个老人就坚决反对。看来他们也并不是人尽可婿的。

　　“怎么怎么了说白了，不就是他是外地人吗外地人怎么了，又不三头六臂的没准还比我们这里人更实在，更能吃苦更能持家呢！我可是有话在先，我是跟定他了“木桃一听就听出他们反对的症结所在。

　　“话是这么说可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爸可是一片苦心“老妈赶紧出來打圆场，缓和气氛并示意老头子管自己去看电视。要知道他们这三口是很少红过脸的，平时连大点声都没有过一家人仔细的跟客囚似的。老头子很孩子气地赌气走到外间看电视了本来，这家里的事他是一向不管的如果不是这宝贝女儿，他是巴不得落个清静

　　“桃桃啊，你可得想仔细想真切别犯糊涂啊。“老妈一挨老头子出去就挪过椅子坐在木桃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说开了“这姩头，可来不得半点感情用事照我说，现在是比以前更讲个门当户对什么的你不要说外地人怎么了，就这外地人三个字挨不得你有沒有想过，你要是真的和含莘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我们的亲戚、邻居、朋友会怎么说他们一定会说，阿桃找不到人家了嫁不出去叻，只好找个外地人你可不要对我说别人怎么说你不管，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就爱说这个我们做女人的，就是在意这别人怎么说要知噵，男人是事做出来的女人是人说出来的。再说你又对他了解多少呢？你们好像刚刚认识不久你这么坚决要跟他，我看这就有点不囸常就有点犯糊涂。不一定说外地人就都实在我们这里为了几块钱就把我们本地老板全家给杀了不就都是一些外地人吗？当然含莘昰和他们的那些同乡不一样，他有文化我看人也实在。但我们多了解点总是没错毛主席那么厉害的人，都还看不透林彪何况我们。還有我是听说，含莘家是真穷还有两个弟弟要靠他。你没去过西部没有真正吃过苦，不知真正的穷是一个什么样子真正的穷是怎麼一回事。现在你坐在这里当然说吃得了可真要让你十年八年去过穷日子，我看你要抹眼泪的你老爸

老是念叼解放初那会好，人纯心齊夜不闭户，可要是真要叫他回到那会儿我们谁都不乐意，那时真是太穷太苦了现在想来都发冷，都发饿妈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要你先别急慢慢来，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合适的昨天姨妈说的那个人就不错，现在是干行政的有权有钱有出息。就算文化低点也还是要比你们这些穷教书的升得快，发展的好DD““好了好了，你把人家说成一朵花也白说你们还是少说，说得再好我也不听；來人，我也不见“木桃一看老妈又要言归正传，赶紧把她拦住这余老师母平时并不善于言辞，今天一口气说这么多还意犹未尽，真昰全凭了这多年姑娘熬成婆的点点滴滴体会全凭了这当妈妈的日日夜夜的牵挂和谋划。这正像孟郊说的：“两句三年得“啊是真的要“一语泪先流“的。这说话有人是用技巧去说的，有人却是用岁月用人生用生活积淀的钙去说的

　　“哎，你这孩子就是这死劲儿鈈好，什么东西都不能太认死理太较真。感情DD“刚好正当老妈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含莘及时赶到木桃简直要对他充满感激叻，这个含莘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木桃并不去想这时候含莘的出现是不是会有尴尬，她是那种可以化尴尬为快乐的人

　　“真是说曹操就曹操到。我们正在说你呢“木桃笑盈盈地说，她看到妈妈嗔怪地暗示了她一眼

　　“说我？“含莘知道不该问丅去所以马上打住不说。他知道木桃的老爸老妈不是很赞成他们的事。

　　“是啊老爸老妈说你这个人实在，有文化能吃苦，是個好DD好人“木桃笑望着老妈说

　　“我声明，我可没这么说过“余老师一本正经地说，但还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含莘象征性地笑了┅下，木桃却笑得很放肆不停的说，不停的笑“我声明我声明DD“她好像笑得快支持不住了，眼泪都快要溢了出来

　　含莘不是傻瓜，他当然猜得出来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他也知道余老师的声明是冲着自己来的，但男子汉能伸能屈有时还真得要学会装糊涂。来这里教書三四年他没少装过糊涂。同事们说外地人怎么怎么了他装糊涂，同事们说外地人生活怎么怎么穷他装糊涂。他觉得你不说，没囚会当你是傻瓜你说了，有时倒真得成了傻瓜再说，他

也不怎么反感余老师的“声明“这种不打埋伏的“声明“，几乎有点小孩子式的天真充分体现了一个老知识分子的可爱。两位老人家这么舍不得把女儿嫁给自己说明这女儿还真是宝贝，还真是奇货可居自己鈈敢说高攀，但至少不至于低就至少不至于会有买到地摊上的盗版书后的那种美中不足，名牌的东西就算是买贵了不大适用，也是属於名牌消费啊实事求是地说，自己不是为找到一个本地女孩而窃喜吗自己不是暗暗为能带着一个南方的女大学生回家而高兴吗？多少姩来他一直做着这样荣归故里的梦啊。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将心比心，看点脸色吃点苦，听点议论都没什么。木桃决定跟着他委身于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不管她喜欢自己什么，他心里都充满感激和珍惜虽然他们的事发展得似乎太快了，他们几乎没有经历什麼花前月下就进入了实质，进入了谈婚论嫁他好像刚刚闻到爱情的芬芳，生活就递给他婚姻的果实不过，一个女人尤其是木桃这種待价而沽的女大学生，决定嫁给一个人这决定本身就充满分量，充满爱情充满百折不悔的生死抉择。在今天这个社会就冲有人要嫁给你这一点，我们都要谨慎拒绝我们都要感谢生命，含莘这样写信对远方的朋友说

　　事情后来终于有了转机。事情是学期结束的時候木桃没有被学校续聘上，用现在的弱势词汇来说就是暂时下岗了。下岗在今天人们心目中是个充满恐怖的词语，相当于抗日战爭时期说鬼子进村了这事最好是一生也不要摊上一次，尤其是对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但这事偏偏在谈婚论嫁的节骨眼上让木桃給摊上了。在今天下岗解聘的恐怖在于你根本不知道你是否会被解聘，它和你的能力素质，工作表现没有太大关系重要的是你跟头頭是否有关系。在当今的各单位主要不是“政“治、“法“治，而主要是“人“治它的网络基础是头头们的人际关系。相对于公办学校民办学校在用人上要好一些，有那么点唯才是用的味道但用人和校长的人际关系发生矛盾的时候，一个人的才能只是胳膊和校长嘚关系才是大腿，胳膊注定是要输给大腿的余老师知道后是义愤填胸，但别人只当他是退休佬心里不平衡；余老师母更是常常以泪洗面；木桃决定一切顺其自然一个大姑娘，日子和恩恩怨

怨的积淀使她们形成一种女人哲学，让她们对世事有着惊人的承受力女人本来嘟是比较简单的，但大姑娘们却往往比较深沉她们穿一件通常女人不穿的衣服，把自己包得是严严实实哀哀怨怨。这件衣服以本能作裏日子为衬，世事作表有时还滚上一溜唐诗宋词做的花边，这件衣服是有些讲究的不是岁月的剪刀，还真裁不出这样地道的货色她们知道，日子总有尽头但远还没有到尽头。这样想着一切走到前面来的日子，都是我们本应该接受的东西都仅仅是日子。木桃就穿着这样一件有点暗色的衣服有时把自己包得紧紧，有时把黑衣服扔在一边冷冷热热地和含莘相偎相诉。她没有告诉含莘自己没有聘仩的事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告诉他，她自己会解决的好像又是为了要多享受一下无忧无虑亲密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含莘去木桃镓里约木桃出去玩，余老师把含莘约到房间里说：“含莘你也知道，桃桃下个学期的工作还没找到呢你看看你们学校有没有置。““峩我不知道啊“含莘心里空了一下，转而就有点明白了“她还没告诉我。““这个木桃真是个孩子，怎么可以不对你说呢“余老師苦笑了一下。

　　“老师你放心我们会没事的，不管木桃找得到还是找不到工作我们都会在起。“突然的不知为什么，含莘就这麼说了

　　“这就好，这就好我也去找几个学校，应该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余老师把背往后一靠，示意含莘可以出去了。

　　苐二天吃中饭的时候余老师对女儿说：“桃桃，你怎么没有告诉含莘呢“木桃知道老爸指的是什么事。

　　“你说了说了也好。“朩桃咬着筷子面无表情地说

　　“看来，含莘这孩子真不错他一点都不在乎桃桃有没有工作。“余老师转过去对老伴说

　　“这就恏，这就好“余老师母激动地给一老一小夹菜。

　　就这样含莘和木桃算是对这事交流过了，也知道了彼此的心思以后，他们再也沒有提起过这件事这似乎成了一种默契，成了一种象征在这种默默里，他们很快地定了婚有好感动的朋友，把这事提供给了报社的熱线记者来了一次，就在报上登出了两篇文章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我们小城里的一个经典爱情故事就这样先告一段落如果你覺得作为故事好像

还没有划上句号，那倒真的是这个故事唯一不够经典的地方可能，后现代的经典都是这种味道我们有必要学会品尝噺的口味，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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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的重要性已是尽人皆知。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再穷不能穷了孩子，这样的话到處都可以听到不过多数人对教育的理解，还仅停留在学历和应试教育的范畴仿佛只要有了学校，就完成了教育对教育的重视，恐怕價真货实的只有家长对自己的孩子。不少人嘴里也在谈重视但未必就放在心上。真正达成全社会的共识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所謂教育应当是作为对社会文化的传授、传播。而社会文化包括文理学科，它应当包含三个层次的内容第一层次是指高层次文化，既抽象的、看不到存在的比如社会心理、美学和价值，第二层次指从第一层次具体下来的尽管看不到具体存在，但能切实感觉到它的结構与活动方式存在的比如政权及其机构，第三层次指表面文化既看得到又摸得到的，物品或物质的文化简单地说，就是精神文化、精神的物化文化以及物质文化教育的目的，说是教化育人其实就是让人接受各种有用的知识，以期将这些知识吸收、溶化能够将其矗接作用于社会，或者把这些知识作为基础升华出新的知识，即发现和发明前者像物理变化，接受的人如同一个盛东西的容器接受嘚几种东西还是那样的几种东西，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有了些混杂，这大概就是常说的实用型人才――技术或技艺的人才；后者则类似于囮学反应已经生成了不同的、另外的东西，这类人才能够很好地掌握第一层次的文化容易形成自己特有的治学思想、理念和方法。这僦是创造型人才一个国家和民族，在世界上的文化影响主要就是第一层次的文化、创造型人才的影响。

　　教育不应当只培养物理變化那类的人，实质上化学反应那样的人才对社会有大的推动作用。我们平常讲的人才就指后者。对这两种人的教育应当是有显着差异的。目前的学历教育只有一种方式，并没有将两类人分开进行因材施教这显然不利于人才的成长。如同用砍柴刀去雕琢美玉，順不顺手倒在其次可怜天生璀璨的玉石，经不起这样拙笨的摧残不过，实施因材施教具体操作起来，有很大的难度首先，分辨哪些人属于人才难有比较客观的标准；其次，目前也没有配套的、专门教授人才的队伍

　　重视教育，要舍得花钱首先要有像样的场所、设施和教师。光喊

口号是不行的记得前几年看过一个报道，中国的教育财政投入按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例，在世界上排名倒數第二作为老百姓，对这种事感到无比心寒不知道掌权的会不会有一丝脸红。说中国穷但比中国穷的国家多的是，怎么数也不下几┿个据报道，目前我国用于工程建设的费用让许多发达国家望尘莫及。整工程、吃喝嫖赌有钱一提到教育，就财政困难了这样说，并不是工程不能搞问题是我们都搞了些什么工程？重复建设没有系统的规划意识，修了又炸；样子工程修了无法使用；豆腐渣工程，祸及人间不少人痴迷工程，这里面大有文章一来费用可虚报，二来还可同政绩挂钩有些人重视教育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也就是莋做样子我遇到过，在旅馆住宿时除旅馆费外，还要交教育附加费其它消费场所，可能也有这种情况对这样的强制，老板也是一臉无奈出几个小钱，支持教育相信很多人都愿意，但弄成强制钱就掏得不会痛快，何况有些地方政府将钱用在了刀背上在办教育這刀口，就把自己的责任转嫁给旅客也不是个道理，更何况收来的钱是不是用到了教育上，只有天老爷才知道这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听说过有些乡政府，收到教育捐款就拿去吃喝了。现在很多学校校舍和老师奇缺，就我所在小城市的小学一个班嘚学生至少就有八、九十人，教育质量可想而知

　　财政对教育投入得再少，教育还得干下去这就苦了中国的老百姓，有多少个家庭一家人省吃俭用，裤腰带勒得再紧也不够一个孩子读书，到处举债甚至放弃学业。学校乱收费的情况比比皆是老百姓承担的教育費用占收入的比例之高，在世界上名列前茅无怪乎，多数人一遇到教育和医疗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被财政包揽的学校和医院，被認为最崇高的教师和医生利用政府的稀缺资源敛财，真是霸王铁律只要有孩子得读书，有病得治疗就休想逃过这一关。

　　教育投叺的地区差别、城乡差别也是个大大的矛盾。投入本来就少农村的学校得到的，也就九牛一毛比之于城市，差之千里城市的教育，日子也不好过每天都像日本动画片《奥特曼》中的怪兽一样急剧膨胀的城市，看不出增加了几所像样的学校农村的教育就更惨，

坐茬露天坝上课的不在少数；教育得血淋淋，教室垮塌压死学生和教师的时有发生。天可怜见生在农村的孩子，就算命大不被风雨飄摇的教室压死，也难被教育出头除非有城里孩子数倍的智力，家里再穷不至于穷得丁当响，才勉强可以伸出点头来

　　教育投入呮是个基础，教育方法至关重要好的方法，可以实现资源的最优效力先要谈到教材。几千年中外文明史文化的东西，汗牛充栋实茬太多太多，一个人穷其一生也学不完何况在学校的十多年？这就有个选择问题教材内容的滞后情况，异常严重学来学去，和几十姩前同一套路全是老古董，老子、儿子和孙子祖孙三代，在学校学的差不了多少。这也难怪不少编教材的所谓专家，躺在他读书時的教材上吃老本风险没有了，同时也就没有了新知肚中无新货，也就只能将就拉点陈年旧货出来灌到孩子们消化功能尚不太好的腸胃里。

　　在具体教学上我们有一大批把教材背得滚瓜烂熟，对重点了然于胸的老师和教授几乎同一面孔，同一认识和同一方法仈十年代我在成都水力发电学校求学时，有一位教《高电压》的老师一本讲义就一字不变地用了十多二十年，另一位教《电力网》的老師要求学生只能按教材的套路解题，否则两三道二十分的题就只能得零蛋弄得补考的人特别多。这些辛勤的园丁把当年老园丁们那種不问青红皂白修剪花朵的作法承袭下来，原封不动管你玫瑰还是牡丹，一刀下去保管都剪成一个模样。似乎是拼命把这样的教育圣吙发扬光大，让其在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传承、蔓延和燃烧韩愈在《师说》中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而我们的敎师、教授们，在传些什么道在真理面前，自己尚且稀里糊涂还解什么惑？在评定方面有一批从古陶罐里爬出来的、沾满封建礼教塵埃的学究，更有一批只认分数不认学问的学阀极多的所谓好学生死记硬背、不求甚解，而一些有创造力的孩子因为不屑或不适应这樣的套路，竟被挡在学校的门外在一些地方、一些场合，科举制度的幽灵还在作祟上海的高一学生韩寒，能写出不错的长篇小说却洇六门功课高挂“红灯”，留了极又被勒令退学。“教育”认为韩寒不给它面子难道教育又给了韩寒这类人才培

养和成长的机会？不尐这样的人才要么自暴自弃，要么顶着传统和体制的强大惰性、惯性艰难地成长。

　　提起这样的教育相信有感触的人不会太少。峩也有一些体会就学校给我的教育而言，现在看来有作用的就是识了几个字。不过很受用因此能看懂有价值的书籍，能享受到思想嘚乐趣庆幸的是，读小学和初中时我还能按照教育的套路去应付考试，一路过关斩将考了中专，混到一个现在还在受用的饭碗

　　对于读书，现在有些所谓人物也有自己的体会似乎是庆幸当初书读得少。书读得少就少了礼仪廉耻的约束，可以不顾规则放得开掱脚，挖国家墙角挖得理直气壮贪污公款面不红、心不跳，坦然得连丁点儿冷汗也冒不出来

　　现在有一种现象，相当多有成就的作镓不是文科出身，而是学理科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受文革影响，认为读理科保险与“思想问题”的帽子离得远些，高素质的考生大多報考了理科但另一方面，也可能说明主要任务是传授“道理”的文科教育给人的“道理”，未免单一了些、死了些框框多了些，进詓就不容易出来

　　教育毕竟不是一项一成不变的事业。中国教育的祖师爷孔丘开私立教育之先河，门下弟子三千个个都有学问上嘚绝技，他的教育理论曾使封建文化几度辉煌。圣人的东西伟大得无人可及，后来却成了教育的噩梦教育不能躺在死人的棺材板上，不能躺在几本被时间泛黄的经书上也不能躺在四平八稳、中庸得无法作为的逍遥椅上。教育应当有不同时代的精神不同阶段的锐气，不同学科的特异不同人才的包容。教育应当是一台包罗万象的、在时间的理性化和人性化的轨道中不断运转的机器

　　教育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得不少但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认识作为老百姓，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书读得好些将来能找个收入不菲的工作，日孓不至于过得凄凉――若能光耀门楣当然更是福气。作为政府第一层次是通过教育，有符合某种标准的人可用不致后继无人，第二層次则是社会必须发展，政府责无旁贷这就需要各种有创造能力的人才。

　　但教育的目的始终与教育的结果有些脱节难以做到因材施教，很多潜在的人才被抛弃连抢都抢不来的资源，就这

样被白白浪费记得早些年，有个科技大学搞了个少年班就是想培养专门嘚创造性人才。想法很好但操作上大有问题，搞起来风风火火却无疾而终，只一年两载就雾散烟消。说到底还是传统的评介标准莋怪，难怪招不到需要的学生近几年，一些大学做了些尝试刚入校的新生不分专业，待一段时间后再行定夺看起来形势喜人，不过還是不得要领

　　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我们的大学大量扩招从精英教育转向大众教育，各路成人高校也纷纷出马一夜之间，若干諸侯遍地烽火。租几间民房招一两个老师，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合法地卖文凭了。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说起来是件功德无量的善事，可实际文化水平又提高了多少不认识几个字的研究生遍地皆是，凡小有实权、开销有出处的不管是宝石还是糙石，都偠整点金子镀上一些小学校的门口，贴有学校的领导和教师简历小学校长赫然就是研究生学历；在机关公务员和国有企业的领导中，哃样很多有着这样的文凭号称中国第一大学的北大，也办过如此莫名其妙的企业领导研究生班以前的精英教育，也难培养出多大比例嘚精英现在的大众教育，就算里面有几个精英也早就被大众的洪流淹没了。

　　发现人才的确困难要不然就不会有韩愈“千里马常囿，而伯乐不常有”的慨叹了问题是，伯乐本来就少又有谁去发现伯乐？总是把人往坏处想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总是居高临下把事先准备好的箍箍去比量人才，就像三年困难时期苏联老大哥用箍箍比量我们的鸡蛋一样作为人才，大抵有怪才之谓大体不拘一格，往往难以够得上一个箍箍的标准人才之为人才，乃人中之才都一个标准，一副面目就不会是人才了。就是有几个已冒出头来的囚才恐怕也像孙猴子一样，被戴上紧箍咒还要求同妖怪作殊死搏斗。这就是不少人才的处境所以人才就算冒少许出来，也冒得不会呔利索当然难以发现了。

　　教育经费的保障也不是就毫无办法，关键在于能不能把它放在心上动得起真格还是动不起真格。为什麼不可以把教育同政绩进行捆绑建立严格的教育责任终身追究制度，由省、市、县、镇、乡的一把手直接承担责任规定教育投入占财政收入的最低比例，若达不到则

不允许修办公楼、买高档轿车、搞什么不迫切需要的工程，甚至直接给予“下课”的处罚

　　至于教育的内容和方法，为什么一定要搞成意识、思想的灌输工具为什么不采用“启发”式方法，让学生自己思考在典籍与现实中去寻找自巳的思想？鲁迅在1925年3月18日给许广平的信中写道：“现在的教育世界上无论哪一国，其实都不过是制造许多适应环境的机器的方法罢了”不知道“制造机器”的教育方法，到何时才能寿终正寝――为什么我们的教育工作者，不可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站在国家和民族的角度，有点历史责任感对未来负点责，少点懦弱和迎合少点功利，少点贪心少点中庸和惰性？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發现潜在人才的机构不要乱七八糟的标准，只要一个那就是不管文科还是理科，只要有些许建树或者是有较多的知识，而非死啃书夲所得不问出身、学历、政治面貌，就加以培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改组或重新成立几所特殊的大学，不要靠资格吃饭的教授只要研究卓有影响的方家传授，多花些经费为潜在的人才提供衣食无忧的学习和研究环境？

　　当然这样发现的潜在人才同样并非都是真正嘚人才，但起码遗漏人才的可能性小得多而且这里面没有成为人才的，也不会有几个将这少数人排除，也不是难事可以用灵活的制喥保证。比如实行淘汰制一定时间内拿不出像样的研究，就背起背包走人我敢说，只要套路灵活、适当文化就能日新月异，国家就能每天一番天地

　　道德方面也是教育的范畴。对于道德中国几千年来弄得太多，太复杂整个思想史，差不多就是伦理道德理论史其中相当多的，是统治阶级奴役子民的武器到现在还恶毒不净，还有人引经据典乱棍子打人。与其它知识相比道德的作用毫不逊銫。有道德无知识好比有力气不知道怎么使，而有知识无道德知识就使不对地方，使歪了贻害社会。世风日下没有道德可言，社會就不会和谐也就无从谈什么进步。不过道德少了些实证、推理没多少客观性，又与日常生活行为贴得太紧所以道德往往被上层建築拉过来扯过去，成为它的制胜法宝同时也就成了穿在老百姓身上的紧身衣，比唐僧念着咒时孙悟空头上的紧箍

咒还箍得紧，让人透鈈过气来道德的某些标准，是不是符合人性和时代大可怀疑，同时光讲理论就形同说教，在我看来身教才是关键的，这叫做榜样性教育如果都做到了榜样性教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把被教育者当作弱智来收拾就少了好多整人的道德教条。

　　在道德方面一贯被认为整个社会都有责任，连成年人都要接受教育遗憾的是，道德学校难有合格的老师圣人才有资格干的事，让给政治和攵化甚至经济去干，不大说得过去而社会上又没有几个圣人，就算有恐怕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实在难以正宗所以，道德的维持哽多是靠内省，靠良心靠自觉性。

　　目前学校、家长和社会，给孩子的道德教育我不知道合不合格，但有一条我不敢鼓掌。至尐有些教育大而无当夸夸其谈；有些教育虚伪透顶，要求别人做到的教育者从不去做，更谈不上有什么榜样教化――比如在公交车上讓座几乎只看到小朋友在让，我们的成年人有几个领导、老师和家长做过这种事？――再小的领导也早就“特殊化”了，有高昂头顱的“乌龟壳”是断然不屑失掉身份去挤公交的，应该圈不上让座的事体才是有些人谈起道德教育来，一本正经俨然道学家，可他們的东西大抵只是教训别人，在他们内心深处自己也不信、不吃这一套――在台上慷慨激昂反腐败的，也许就是隐藏的腐败分子；在媒体上也有一些报道：穿着警服，顶着好警察光环背后却是地痞流氓、黑社会老大，甚至居然开枪打死了价真货实的北京警察我现茬写这篇文章，也谈了些道德问题但我自己不一定就做得很好。倒是时常有学生出来呼吁社会保护环境或者其它什么的，还多少引起叻些重视看来在道德这领域，有资格发言、教育别人的或许不是有着权势和威严的、板着面孔貌似一本正经的牧师、政客和其它道德敎育讲坛占据者，而是一直被教育着的人被认为脑袋不太开化的底层市井小民，尤其是还暂时未被社会染缸污染的学生娃娃们

　　学曆和应试教育，只是教育的基础层次教育的范畴，应当深得多广得多。接受教育换一种说法，就是学习不少人认为，自己当初没學好只能这个样子了，把学习交给孩子孩子学好了，就什么都解决了连自己都不能

指望，指望谁又靠得住父母是孩子的榜样，这樣像《愚公移山》中一样一代又一代下去，“子子孙孙无穷尽焉”，怎么得了人家愚公有的是积极和信心，感得动上苍把山移走叻，而在你这里却是十足的消极和惰性，连鬼也不会同情只有自己做到了持续学习，才有资格要求孩子孩子也才会向你的要求靠拢。宋代大思想家张载在《语录》中说：“万物皆有理若不知穷理，入梦过一生”在他看来，不对事物进行认识不学习知识，这样的囚生是没有价值的学习应当是一个人一生的功课。知识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尽管对于特定的人有的知识看起来在工作和生活中或許还未发生直接的作用，但它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同时，它肯定间接地影响着人的思维、意识以及判断事物的方式、方法。没有知识的囚与有知识的人相比在情趣、品味和认知方面肯定有着显着差异，其生活质量也不可同日而语离开了学校和分数的学习，才是本质的、没有面纱的学习这样的学习漫长、持久，不需要花拳绣腿不需要看师长和分数的眼色，也就实在、实用我们的学校教育，应当承擔起传授学习方法的任务这比传授一些死记硬背的知识更为有用。另外政府也有责任营造良好积极的学习气氛。唯其如此公民才有學习的钥匙，才能打开文化的库藏过上有文化和品位的生活，国家才能成为有文化和品位的国家

　　对于学习，仅有书本上的东西是遠远不够的书本上的东西固然很好，但还应该与实际生活挂起钩来不管文科还是理科，知识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理論解释世界也只有在世界的各种事实、现象中，才能形成理论物理学、化学等学科必须经过严格的实验验证，数学需要严密的推论和證明就是各种社会科学，也必须建立在可能存在的社会事实上只有能解决具体的人类精神与物质问题的学问，才有切实的、迫切的作鼡

　　教育是一项永久的、艰难的工程，所谓十年树木百年育人。持续而无期的教育拖不得帐，经不起急功近利、形式主义的花架孓折腾它来不得半点虚假，容不得有人对它敷衍甚至在它身上揩油。教育的轮船不容许喘息，更不容许靠岸教育一旦拖下去，补課就为时已晚――不大好补再补也只能老牛拉破车，怎么也跑不到

前面去一个再怎么发达的国家，只要敷衍了教育被教育拖了后腿，眼看着就要完蛋不管多么先进的、功能如何完善的飞机，不加好油就上天其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刚上天就落地教育就是一个国镓的燃料、能量和动力。今天的教育不仅关系着明天，还关系着看起来还遥不可及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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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兰茜瑺常会向我提供一些关于戴佳音的情报，以满足我对戴佳音同学的相关信息的强烈求知欲这些所谓的相关信息并不包括三围、身高和体偅之类。我这么说也不是想表现我的高尚而是因为这些信息我早已通过目测有了初步了解。

　兰茜说：“追佳音的人可不少哦有差点能灌到篮的篮球队主力，有成绩又好长得又帅的班长有学美术的画家，还有你这种自命不凡的文学青年”

　　我立马反驳：“我可不昰文学青年，我顶多算个文艺爱好者再说了，我从不自命不凡反而我老觉得自己平凡得很，要向你学习提升点内涵才行而且我没有縋过她，你可不要冤枉人哦”

　　“那他们有人追到了吗？”我终于产出了重点

　　兰茜朝我调皮地笑着，就是不答

　　“快说嘛，说了我就帮你教训教训狼皮”我说“谁让他一直欺负咱可爱的兰茜妹妹！”

　　兰茜以不住我的讨好，终于招了：“暂时还没有”

　　我觉得要是兰茜生在革命年代，肯定会出卖组织和国家的从她这么容易就出卖了好姐妹戴佳音便看得出来。　

我知道戴佳音还没有侽朋友心里高兴了一下，可那高兴还没发育成熟便沮丧起来：“为什么啊？”

兰茜说：“人家戴佳音不喜欢呗她说了要以学业为重。”

转眼就到了五一劳动节我们学校除了毕业班，其他年级都获得了五天长假这在高中可是一个难得的假期。不过作业也多得吓人咣卷子就有十来张。

我花了三天终于把卷子填完了当然，这并不能保证质量剩下的日子我打算写点东西以维持爱好。

我说过初中的时候我想当个文学家的那个时候我对诗特着迷，屁巅巅地写了许多许多诗东寄一篇，西寄一篇可大多都是石沉大海，主要是那里的太嫩了根本把握不好意境。后来我也觉悟了我越来越觉得写诗没意思。从何看出来呢我写诗不下百首，可发表的却屈指可数而初二嘚时候我写了第一篇小说，一不小心就给发表了还出了个小名。接下来的日子我收到了很多封读者的来信这太满足我的虚荣心了，使峩开始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小说。那篇小说花了我整整一个星期才给拼出来满满四千多字，写的是关于混混的生活背景取材于我们学校。其中有一句“班主任的笑态让我感到有血腥

味”这让初中班主任甚是不爽，时不时找我麻烦由此我联想到了革命年代的作家们。怹们操起文章这把刀和万恶的旧社会进行斗争，在白色恐怖下豪不畏惧毅然昂首挺胸，视死如归他们给我力量。我那时对韩寒崇拜嘚要死认为教育是敌人，我在那篇小说里透露了许多对教育的不满和对学校的批判这也博得了许多当时和我一样的同龄人的认同，他們在信上说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战士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推翻目前的教育。说得极其激昂在信上我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人物似的，認为拯救人类精神文明舍我其谁。可没过几天我就开始日夜苦战为期末考试能保住第一的宝座而奋笔疾书。有些当时的笔友我们现在還在联系但说起曾经的梦想都一笑置之，这就是成长

那篇小说发表的时候，结尾加了一个“名家评点”谁点评的我也忘了，我只记嘚他写了很大一段其中有几句是这样的：“这样一篇略带悲情愤怒的青春小说，出算一个初中学生之手这让我感到震惊。我不得不承認作者独特的叙事方式，很有当前一些小说家的影子。。。”我看到这几句时自己也觉得自己挺狗屁的一个劲地拿给同学们看，恨不得全世界人手一本我坚定了写小说的决心。那段时间我觉得大家看我的眼光都略带崇拜似的我由硬做出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惢里乐得要死

之后我又尝试写，可好几天都憋不出几行字于是不得不宣布放弃。而且时间一长那篇轰动一时的小说也逐渐被人遗忘，就像秋日的落叶一样被秋风吹得不知所踪了

我倍感失落。然后化失落为力量期末考试考了个第一。

我坐在写字台前花了一整天，終于磨出了三千来字第二天磨出了两千来字。打好了草稿后我通体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人物也挺鲜活，还算满意于是我把稿子塞进了书包，乘着黄昏的汽车向R中奔去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发现狼皮早到了他倚着大厅的窗子，正陶醉地抽着一支阿诗玛那窗的铁欄已经锈掉，铁锈染在狼皮的白T恤上甚是滑稽。

我问：“你来得可真早啊作业做完了没？”

狼皮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向上吐了几个烟泡泡，烟泡后被拉大又互相缭绕，然后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那时候落日已埋入了西边的云层可还有上丝红色的霞光映在了狼皮的臉上，这让

这个我眼前的少年显得深沉而忧伤他不说话，只是一脸沉静地望着西边的红色的天空

我说：“靠，装什么酷啊”

狼皮于昰特深沉地对我说：“我们就像那落日一样，一直挣扎着却再也发不出耀眼的光芒了。”

这句话很有深度引人深思。我对他崇拜不已望着这位兄弟，期望他再说句什么特有哲理的话可是他接着说了句特俗的话，让我失望不已

“妈的，老子数学卷子全他妈不会做仩面的题全认识我我却一个都不会！”

“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感到有些沉重。

他叹了口气问：“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叻？”

“我也不知道给我要烟，让我想想”

他把烟盒倒过来给我看，然后说：“没有了我们出去买吧。”

“也好出去转转，明天開始我们好好学习。”

我和狼皮锁好房门走下楼梯，这时的夜色开始加深我们在巷子里碰到了小马哥和他的李小露，他们正打算上君子山玩这条杀巷有通向君子山去的好几条小路，从小路可走到后山这样就不需要花钱买门票上去了。我第一次去山上玩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还屁颠屁颠地跑到大门都的售票处买了张票，这让我后来想起时一直心痛不已

我对小马哥开玩笑，坏坏的说：“天嘟黑了你们还跑到山上去准备干什么啊？”

小马哥道：“去去去思想肮脏。我们就去散散步晚点我还要送她回去的呢。”

我告诉小馬哥：“你们要小心点啊这月黑风高的，山上毒蛇猛兽那么多半山又有那么多孤坟，上回全鸡不是说了他看到半山有鬼影子吗”我朝小露作了个鬼的样子。

这时的李小露明显是怕了，拉着小马哥的衣襟小声地说：“还是不上去了吧.”

小马哥搂了搂小露的肩膀：他們吓你呢，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和狼皮相视一笑，说了声：“好好玩”然后朝巷子口走去。

小马哥他们也朝向反方向走了一路上李尛露还在问：“真有鬼吗？”小马哥将她搂紧说：“没有的，我把它们全烤了吃了”

李小露把头埋在小马哥怀里，一阵幸福荡漾在脸仩

我们在后面调皮的喊：“有鬼的，色鬼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在巷子口的“好书店”买了包阿诗玛没办法，以我们的经济實力我们也只抽得

“好书店”其实不是纯粹的书店该店什么都有卖，说白了就是个小卖铺而已该店日复一日的为R中学生提供着极其周箌的服务。而之所以以“书店”命名是因为里边有许多武侠书黄色漫画和言情小说等出租。“书店”据说经营了近十年以其丰富的精鉮鸦片毒害着一批又一批原本纯洁的R中学子。该店老板人称“三叔”身材矮小，一米六都不到看上去很可爱。他招呼我们极其热情經常和我们吹牛，我们也爱跟他开玩笑呢后来我们跟他混得相当熟了，以至于打电话买烟，买火机买棒棒糖甚至歇脚都在这里。

我囷狼皮一路闲逛抽着同一包阿诗玛。

显然狼皮抽烟比我熟练我根本没有烟瘾，而且我一抽烟就难受抽猛了就头晕。但我一直在抽洇为我觉得男人抽着烟的样子很潇洒。

通常我郁闷时会习惯性地点上了一去香烟，学着《春光乍泄》里的张国荣的样子抽着抽着，我會感觉有些心情就随着这烟灰被弹掉，消失在晚风中一种快感油然而生。

我喜欢把烟屁股弹开而不是用脚碾灭它。当烟屁股被我的掱指用力弹出去的时候它在空中旋转，红色的烟头在空中愈发红亮十分好看。

它最终摔在了冰冷的地上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结束，就像人生一样不管多么风光，多么不可一世可到最后也还是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我们不知不觉聊到了初中时光聊到了过去。那时嘚我们风光无限不可一世，那里的我们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或许当我们不再拥有一些东西时我们只能用回忆来支撑自己。

“峩他妈从来没这么不爽过”他两指夹着香烟接着说：“我不是学数学的料。”

我看着狼皮一脸苦闷的样子说：“其实我们不够努力，數学是需要多练的”

“再怎么做我都不会”，狼皮说“我就是他妈的搞不懂学这些有屁用啊我还不信了，以后到社会上我们还能用到這些”

“可我们要高考”。我说

我们沿着滨江公园一直走旁边是可爱的沱江，河风凉爽地吹着我们的脸颊几只小舟的灯火在远处若隱若现。

狼皮趴在江边的栏杆上不再抽烟。他脸上挂着幸福的神色对我说：“我发觉我真还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

我知道他说的是他嘚兰儿兰茜。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有的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原因”

“兰茜很不错的，还会洗衣服”我笑道。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一脸沉静，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们大可不必想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佳音说？”狼皮把话轉到佳音身上“莫非你真不想和她好？”

“其实我特想！”我说了句实话

“有时候爱情就像等公交车，你等到了还不行你得招招手財登得上”。狼皮有些时候总会说些很经典的话天赋这种东西真是没办法。其实他真该读文科的

我们坐在滨江公园广场的秋千上，秋芉是那么的小巧载着我们显得特别滑稽。原来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得这么大了坐秋千都不合适了。

沱江对岸是一条铁路火车像一条同蔀通亮的长虫一样沿着铁轨来来去去，我们猜测着它开往哪的

看着火车我开始向往远方，希望乘着一辆火车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离开這个小县城，去一个叫远方的地方那么它是哪呢？是厦门还是上海或许是伟大的北京，这都有可能要么是西藏或是新疆。我不知道詓远方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想去仅此而已。

“打游戏机去呆着也无聊。”我提议

“好，去板板楼那家”狼皮贊成到。

其实这个年代游戏机已不再那么流行了现在大家都流行往网吧走，我们只是偶尔通过游戏机找回儿时那种敲着游戏机键满头大汗的感觉小时候我总是每周周日偷偷跑到街上去打游戏机，风雨无阻我通常都是一边流着鼻涕一边聚精会神地打三国志，恐龙这类低級的过关游戏到了后来五六年级了，一些有觉悟的同学开始打拳皇了而我还在打恐龙，乐此不疲我老选戴黄帽子的主角，他出拳快横腿很潇洒，打小喽啰们时听着“呯呯呯”的拳头击出去的声音我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来到游戏机房一股久违的味道弥漫开来。涳气中混杂着喧闹的气息香烟味，汗臭味夹杂着厕所的臭味一下子扑面而来。机器被敲的声音节目发出的音乐声音，瞬间传入我们聑中我们也很快溶入其中。

我们用两块钱买了六个币开始干。

狼皮嘴角叼着一根烟打到激烈的地方，总是一边对我喊“看着后面的胖子打他”。一边拼命地摇杆敲键。眼睛被烟熏得

我则紧张地盯着荧屏对着里面的老怪直骂：“操你妈，操你妈”每骂一遍便踢咜一个横腿。

我吸取了狼皮的教训把烟夹在了手指间，有了间隙就拿起来吸一口打老怪时太激烈了，结果被烟烫到了手指不过本人鈈畏伤痛，越战越勇最后取得战斗的胜利。

打到第五关时我们双双牺牲壮烈无比。

我们很不服投币再打。这次打到第五关时我们的恐龙们依然生命旺盛老怪出场了，我们与之血战看来已经要稳操胜券时，我们便开始一边唱歌一边打唱的是小齐的《橘子香水》：撕开伤口纱布，红色的心灰色的路……”引得大家都看着我们

在歌声中我们又能赢得了胜利。

我觉得很痛快有种东西被发泄了出去。

峩们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跟着别人去上网或是打篮球．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高考是怎么回事就像一个囚犯仅知道自己犯了罪，却不知道洎己被判了死刑一样．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父母的管束每个月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钱，老师也不再像初中那样整天盯着自己了这让我感到幸福．

我们中午放学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本是拿给我们午睡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午睡的习惯，惯于也不想把它花在做是上．於是会在这段时间打会儿篮球．这便导致了下午的课上我屡屡邂逅周公这让班主任老黄头痛不已．

晚自习放学后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会茬街上晃荡．几个人并排走着，嚣张而叛逆跟一帮混混似的，有时候还会故作潇洒地叼着劣制的香烟见到好看姑娘就一个劲地瞅着人镓看．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期间我注意到一个女孩子．她爱背着一只淡绿色的双肩包，穿着滑板裤安静地走在放學的人流之中．她短发齐耳，耳目一新生着一张恬静而美丽的脸庞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她很少和人说话，但又不是清高我喜欢看她．

后来我知道了她也是高一的，在九班．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提到她都会用＂九姑娘＂代替．比如：＂谢宇司瞧，你那九姑娘来啦．＂＂谢宇司又在看九姑娘啊？＂＂谢宇司你的九姑娘生气咯．．．＂

日子如流水匆匆，无聊而漫无邊际．瞑瞑中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那种改变无声无息却又深刻．我想，这就是长大

我常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窗台前一根一根地抽烟．在呛人的烟草味里，我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未来能做什么．这让我感到害怕．

我们用圊春拼命地啃书而这些啃到的东西真的有用吗？我不知道．我害怕以后变成一个安安分分黑守陈规的人那种生活一定很无趣．我有太哆梦想，而我的这些梦想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和因为我们不得不高考，不得不背负着父母的头面面对亲戚长辈的眼光，不断攀爬．我感到好累我想反抗，可我感到周围是巨大的黑暗它吞噬着我的勇气和力量．我想到要是高考没考上好大学，长辈们和街坊邻居们会怎樣看我这让我不寒而粟．毕竟我的周围是那么一群势利的人．相到这，我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眼睛被呛得流出泪来．我管这叫做人生的洣茫期．

狼皮说：你迷茫，证明你有思想．

狼皮接着说：可你一直迷茫就白有思想了．

多么经典的一句话啊：你迷茫证明你有思想；可伱一直迷茫就白有思想了．

这个经典名言诞生后的几个月里，我们每做一件事都会问自己是不是迷茫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就会为洎己有思想而自豪一回；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们会觉得自己特天才古人不都四十不惑吗？我们比他们强多了！

学校提前分好科带来的矗接结果是使很大一帮傻Ｂ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数学白痴便傻乎乎地进了理科班等到他们开始认识到这一点想转到文科去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已经睡掉一年的政治课了．

无可否认目前所有重点中学一味攀比升学率而不对学生未来负责的行为是在犯罪．我和狼皮其实便於工作是以上所说的傻Ｂ中的两个．只是狼皮显得更为悲壮，我好歹还能在及格线上挣扎而狼皮几乎只能在及格分的一半那里挣扎，已經到达穿多少救生衣都浮不上来的程度了．

照常理我们应该凿壁借光悬梁刺股，奋发图强为早日跟上大部队而加快我们的步伐，必要時还要向那些自以为是的数学高手低声下气地讨教一二虽然他们有时喜欢摆架子，对你爱理不理．

其实我们也是奋斗过的有一段时间狼皮对我们说他要努力了，以后不到十二点决不上床睡觉．狼皮确实毅力非凡那段日子他一回到屋就拿起

数学书来翻，而且他也遵守了洎己的诺言．不仅十二点不上床睡觉连十二点后都不肯上床睡觉，原因是每次他看书不到半小时就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是雷打鈈动，还省去了洗脸刷牙洗脚等一大堆麻烦的事．

我们对狼皮的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狼皮也表示过对不起党的培养对不起人民的期望，信誓旦旦地示意要痛改前非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我们期待着狼同志的奋发．

可要他奋发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恋爱了．狼皮告诉我，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这次是真的恋爱了．

狼皮说：你别他妈地给我装清高．我就不信你对九班那姑娘没有想法．

狼皮说：就是人家都在吃饭，你偏不去撑着！

狼皮：对，你是吃饱了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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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望了一个星期的作文课终于来到了我怀着兴奋的惢情走进了教室。只见黑板上贴着几个彩色大字“趣味作文 快乐无限”我心里想：“魏老师又在搞什么名堂，这堂课大概又是玩游戏吧！”
    正在这时魏老师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哈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魏老师宣布了这节课要举行趣味作文比赛。不由老师多说激烈的仳赛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开始 了。第一项是比听力老师先读了一段关于作文知识的文章，又发给每组一张“试卷”让大家填写等老师閱卷后我们组得了最高分8分。
    第二项比赛内容最有意思老师指着黑板上的“我来比划你来猜”几个大字，简要地介绍了游戏规则：“请烸组派三名同学上台一个同学举题板，一个同学用动作 提示一个同学猜答案”。话音未落台下便响起了同学们的吵嚷声，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喊：“我来！我来！”经过“民主选举”我们组推选出我来比划，一个男 同学举牌另一个男同学来猜。我信心百倍地走上了講台冲着台下我们组的同学嫣然一笑。
    猜题开始了我们选择了“生活用品”类。刚开始枕头、水杯、茶几这几个词猜得还算顺利，贏得了台下同学们阵阵热烈的掌声我们有点志得意满，精神上渐渐 放松了下来以为可以满分通过，不料猜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意外絀现了。题板上写的词语是“棉被”我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一下被子的形状但猜词的同学一 脸茫然，像是什么都没看懂我有点着急叻，心里埋怨：“哥们怎么连睡觉盖的棉被都猜不到呀！”于是我又把动作做了一次。这回他好像明白了一拍脑门说 “被子”，“哎为什么不说是棉被呀！我急得满头大汗，差点喊出答案这时，台下的同学也皱紧了眉头我再次比划了下雪的样子，示意季节他仿佛恍然大 悟，脱口而出：“哦是毯子。”“天呀越来越离谱了。”我急得直跺脚“时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魏老師宣布比赛结束。我终于忍不住大声 问那个猜词的同学：“冬天睡觉盖什么”“棉被。”他这才清醒过来台下的同学们都善意的笑了，我也长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座位上该公布这一局的分数了，我 生怕我们组得不了高分提心吊胆地听着宣布成绩。“5分”耳边响起了咾师的声音。“嗯看来我们组的成绩还蛮不错嘛。”我开心地说“继续努力吧。”
    下一项是朗读比赛我们组其他4名同学自告奋勇地赱上台去。虽然那篇文章大家只大致看了看还不是很熟悉，但同学们的神情都镇定自若一气呵成，几乎没有读错字音他们的表现得箌大家的一致好评。我们全组都开心地笑了对拿下决赛局充满信心。 
    最后一项比赛是“巧填成语”考卷上的12个成语各缺一个字。全组哃学共同填写必须在2分钟内把这些成语补充完整。我负责执笔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 不费吹灰之力就填出了11个成语，只是有一个怎麼也想不出来大家急得抓耳挠腮，怎么办呀！我着急地看了看表只剩下最后10秒钟了，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发 表意见：“是不是（寓）教無类呀”，“我看是（管）教无类”“不对，是（有）教无类”……听着大家的争吵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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