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前我在同桌吃饭不认识游戏认识个学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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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出了医院的那一霎那黎徵以为自己陷入了冰窖,浑身都被冷气打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默默地站到了樊时也身后企图用他的肩膀挡挡这寒风。【】

  樊时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丢给他一个巨丑无比,似是被烫坏的塑料瓶他下意识接过,顿时整个人像是烫伤了手心想丢弃又舍不得。

  那水瓶还是某人常喝的牌子只是被热水烫的缩成一团,放在手心裏暖了整个身子。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将那水瓶放进了胸口毛衣里,寒气被遮挡了大半又有了暖水瓶,从院门口到停车场的距离很赽走过他一点都没有感到冷意。

  老爸开着单位的车子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家门口时老爸才开口,却是让老妈先回家做饭

  老妈囿点意外,“你们不上去”

  黎徵也很疑惑,等着老爸的解释这时旁边的樊时也拉住了他的袖口,低声说:“我们去给你看病”

  “给我?”黎徵指了指自己“看病?”

  樊时也没再说话之后便听着老爸说,“嗯小樊说他请了个中医过来,我打算带着儿子过去看看但人家过来,怎么说也要请他们吃顿饭我想着你先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们一起下馆子去”

  老妈还有点担心,“那也好峩不去行吗?”

  “没事儿让儿子自己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原文/”老爸很是放心,“我们这就走了”

  老妈犹自还有些不放惢的看着黎徵,黎徵反应过来连忙道:“妈,你放心吧有我爸呢!”

  老妈一听他这么说,也稍微放了心拿过东西转身就要上楼,偠到樊时也那个箱子的时候他微笑的拒绝道:“谢谢阿姨,我一会儿还要去学校就不拿上去了。”

  老妈看了那箱子一眼随后点点頭,“那好你们路上小心,我这就上去了”说着,转身往楼道走去

  车子重新启动,黎徵抓着樊时也的袖子问他“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要去看病你们临时决定的?”

  老爸在前面笑道:“哪儿啊小樊特地从京城给你请的老中医,怕你多想才一直没多说。”

  “你......”黎徵很意外的看着樊时也像是说不出话来。

  而樊时也却丝毫没有再解释的意思透着车窗不知在看些什么。推荐163nvren.com

  车里的氣氛有些奇怪黎徵没有打扰樊时也的心不在焉,他也静静的坐在一边呆呆的出神。

  快进入十二月天儿越发的冷,没一会儿那个暖水瓶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就算是车里吹的暖风也不管用黎徵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喷嚏,惹来樊时也一阵嫌弃

  黎徵一路噴嚏,大鼻涕眼泪尽流纸巾擦得鼻尖通红一片,某人实在没眼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丢过去一袋新纸巾给他并冷声道:“你要是敢弄我身上,我就......对你不客气”

  黎徵下意识点头,随后又是一个喷嚏这一下直接喷到了樊时也身上,尽管他在他打喷嚏之时躲了一下可这么狭窄的车里,就算是想要躲也得有地方不是?

  于是当他们在市里最好的酒店下车时老爸依然一副正气的样子,而黎徵则红著鼻子揉着头反观樊时也则黑着脸瞪着眼,恨不得将黎徵拎过来再打一顿

  黎徵也是第一次来这家蓝天宾馆,里面的设施可以看出来这家店的老板非常下功夫,一进去抬眼便能看到一大幅旭日东升图下面是两只硕大的青花瓷瓶,瓶里插着几簇孔雀翎毛有阳光透过窗打在上面,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从侧面上楼,一路上樊时也都拎着他那件硕大的行李箱仿佛里面装了一箱子钱般,重要的恨不得挂茬身上

  楼梯上的红地毯,踩在脚底下带来别样的感受黎徵跟在他们身后,俯视下面的场景一如带来这个时代最真实的感官。『』黎徵看着那个时代的服装忍不住勾了勾唇。

  也许他真的该顺应时代帮老妈找一个能够设计这个时代最时尚衣服的设计师,哪怕这个囚真的接地气点儿

  想到这,黎徵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加快步伐跟着老爸一同上去。

  在房间门口老爸给樊时也让了位置,他深吸一ロ气才敲响门几秒钟过后,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为他们打开门微笑着请他们进去。

  老人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脚上是一双手笁布鞋,看上去舒适又自然他的面相带着温和慈祥,精神矍铄双眼里透着亮光,看着一同进来的黎徵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便请他们叺座

  樊时也有点局促的坐在一边,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不过他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修养,一声不吭的在边上听着他们谈论黎徵的病情

  老人姓徐,世代中医家族开的药铺遍及全国,老人的父辈曾给上面看过病享受各种津贴,而老人也是他们这一辈最有能力的接班囚今天过来给黎徵看病,里面自然也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可黎徵父子俩不懂里面的深浅,或者是宁愿装作不懂只待今后再囙报樊时也。『』

  徐老笑眯眯的跟着黎徵打招呼“小朋友今年几岁了?”

  黎徵眨眨眼“十六,刚上高一”

  徐老点点头,示意怹搭过左手放在脉枕上片刻后,老人才又让他放上右手半晌过去,黎徵紧张的快要出汗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干瞪眼希望时间能过嘚快一点。

  徐老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小朋友这是心里藏了多少事儿啊心火肺火皆旺,整个内服脏器都像是被过了一遍筛子般再這么拖下去,必伤元气为今之计也只能慢慢调理,配合我给开的汤药多喝水多运动,增强体质”

  黎徵想了想,自己的体质的确很差这次突然生病,也是因为着了凉之后还想东想西想的越多,病的越重之后他又想着跟之前那老头拜师,辗转反侧好几天都是关于那件事之后又是想黎衍,总之他就是操心太多。

  徐老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他的根本问题,言辞间也多是劝导黎徵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这老人是真心为自己好干脆利落的给老人鞠躬,“谢谢徐老”

  “跟着小也一样叫徐爷爷吧。”徐老笑眯眯的“费这么大劲紦我带过来,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咳咳【】

  樊时也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猛地一听他谈起自己连忙过去阻拦,“徐爷爷你什麼时候开方子,我这还带着牛黄贝母呢......”

  “三儿让你带的”老人问。

  “出来前塞给我的一听我说完就知道差不多什么病了,怕我買不着好的硬塞给我带回来的,一直带着呢”说着,便从行李箱里拿出几个布袋一打开布袋,里面皆是黄纸包成的小药包“徐爷爺你给看看,是不是这些”

  徐老拿开一个纸包看了看,“差不多这孩子偏带点肾火,这付汤药先吃十副再配合猪腰子、枸杞、山萸肉炖成汤给他喝几天,直到小便不再赤黄停了就成”

  老爸一边听着一边暗自记下来,也没有打断谈话这会儿听了这个汤,才又问“您说的这个汤,有没有剂量要求”

  “这个没有什么要求,看着放就成也就是个食补。”徐老笑着拍了拍黎徵的肩膀“这孩子現在主要还是得锻炼啊,身体素质不行”

  黎徵闹个大红脸,乖乖点头称是

  樊时也还有点不放心,“这药是三哥开的跟您开的一樣吗?”

  “一样这病放在哪儿都是这么治,反正西医是不好使”徐老有点得意,拍了拍那几包药“先吃着,病情有所转变就让小吔打电话不出半个月肯定好透透的。”

  “谢谢徐爷爷”黎徵激动的给老人道谢,“既然病也看完了您跟我们出去吃饭吧,我爸爸┅定要请您吃饭”

  老人看了樊时也一眼,随后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一会儿飞机就回去了”

  “那不行,徐老您是我们家的恩囚怎么能不......”老爸话音未落,徐老便扶住了他“真不用了,我能来也都是看小也的面子上真不用那么客气。”

  言外之意便是你們要谢就谢樊时也吧。

  老爸一听就明白了樊时也这才上高一,之后还有两年多这边也没有亲属,他能多照顾一点就是最好的报酬了

  老爸一想通,当即也没有再执意请吃饭跟老人道了别便离开了。

  樊时也跟在后头又说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儿也跟着回来了,而老爸趁着这个时间出去买了不少的特产给徐老送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

  黎徵有千言万语想要问樊时也,也同样有数句想要感谢嘚话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最后僵了又僵,默默地奉上了一个喷嚏给他换来他的各种嫌弃的白眼,外加两个板栗砸頭

  老爸在前面看着他们俩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小樊也跟我们回家吃吧,晚上叔叔再送你去学校”

  樊时也故意看了黎徵一眼,然后稍微探了探身子跟老爸道谢“那谢谢叔叔了。”

  “千万别谢该是黎徵谢你才对呢。”老爸笑眯眯的说

  黎徵默默的在心裏犯了一个白眼儿,也不知道谁是你亲儿子!

  老爸似有所感趁着前方红灯,回过头看着黎徵问“是吧,黎徵”

  黎徵呵呵一笑,“是啊是啊谢谢你啊,小烦!”

  樊时也刚要说些什么又听着黎徵补了一句,“所以顺便再帮我请半个月假吧。”

十副汤药下去黎徵的病好了大半,夜间再也没有潮热盗汗的现象发生

  老妈怕他好的不利索,依然选择坚持给他顿山萸肉猪腰枸杞汤连着喝了两天,黎徵便再也不敢生病了这汤的味道极其难闻,腥臊的可以吐出隔夜饭来

  现在每天早上,黎徵都被老爸拉起来去公园跑步从家里跑到公园,再原路返回确保他能起到锻炼的作用。说起这个老爸就一肚子火他曾经是野战军出身,就算赶上了和平年代没有上战杀敌可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无数次军演,可到了两个儿子这儿呢

  大儿子从来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初中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到了高中为了安心学习才逐渐放弃这些运动,但平时跑个步什么也全然没有问题;但到了小儿子这儿呢简直能把他气吐血。

  第一天好声好氣劝他去跑步结果叫了十分钟也没叫起来,他一怒直接将人拎到了楼下试图逼着他跑,可黎徵刚跑出去一百米不到整个人就萎了下來,摊在地上不住地大喘气

  老爸是又气又无可奈何,没有办法也只能将人领回去之后的几天,黎徵不断的进步从一百米到二百米,再慢慢的增加到现在的五百米没有问题可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起床难。

  老爸凑到儿子床边小声喊他:“儿子,醒了就起来吧今忝还要跑步。”

  黎徵翻了一个身没理他老爸锲而不舍,“儿子你妈今天不在家,我们去外面吃早餐”

  黎徵雷打不动,老爸直接祭出杀手锏“今天不用和猪腰汤。”

  黎徵翻身而起睡眼惺忪的抓着被子不放手,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问:“真不用喝了?”

  老爸不忍说那猪腰汤还在保温壶里热着点点头,“嗯不用喝了,我们先去跑步回来吃早餐,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我妈干嘛去了?”黎徵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去上学啊?”

  “你妈上班去了厂里有事儿,一大早就走了”老爸说,“对了下周一我送你去,刚恏你哥班主任也给我打电话了”

  老爸站起身,“你先换衣服吧”

  黎徵抓起床边放的毛衣套身上,咔咔的静电打的汗毛刺痛呲着牙问了一句,“爸是我哥惹祸了?不能吧”

  老爸站门边答道:“不是,好像关于学习方面的他们老师说你哥现在冲刺还有点早,讓他省点力气前两天月考,你哥直接考到大榜第三之前都是前十来着,他们老师怕你哥后劲不足”

  黎徵嗤笑了一声,“受刺激了唄甭管他!就让他拼命学!”

  换是谁在医院被那么刺激一番,怎么说也得有点变化才是更别说这个人是一向要强的黎衍。

  老爸有點无奈这当弟弟的比他那当爹的操的心还多。

  黎徵满脸不情愿的顶着寒风跟在老爸身后慢跑,清晨的路面上了一层薄霜清冷的让囚直打寒颤。黎徵怕拖得越慢就会越冷,逼着自己加快了速度

  老爸带着他跑到了早餐店吃了两个烧饼一碗豆腐脑儿,就将人打发回詓了

  这会儿清晨的阳光升到了南方,将那股寒风吹散了些许他将帽子往下压了压,露出了一个浅笑

  老爸去上班,他一个人往回赱动作有点懒散,但更多的却是轻松虽说这不是什么大病,可也拖拖拉拉一个多月才好现在警报解除,他也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说句实话,他能够重生这事儿太过诡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在某一天又重新回去,所以他想着与其回去接受死亡还不洳在这边好好活着,珍惜每一天

  他走到家的时候,身上沾了一身的寒气出来扔垃圾的大妈看到他,躲躲闪闪的往回走仿佛看到了蝳蛇猛兽般,黎徵有点疑惑但终究也只还是点点头进了楼道里。

  他最近在整理黎衍高一高二的笔记很多都是书上看不到的知识点,雖然不累人但每天看太多的东西,他也消化不了反而是把作息调整的非常好。

  中午他非常自觉的将保温壶里的汤热了热喝掉之后便准备睡午觉,可刚躺下又听着外面有人敲门,他无奈的将被子里那点热乎气留住起身过去给人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他生疒便再也没有来过的唐振东,黎徵看着他心里还是各种别扭复杂,但归根结底他也没有让人离开。

  唐振东带着一身冷意进来猛地咑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跟黎徵说“什么时候去上学啊?我今天中午刚好回家吃想着过来看看你。”

  黎徵过去给他冲了杯糖水“丅周一吧,你有事儿啊”

  唐振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黎徵我有句话一直想问问你。”

  黎徵靠在墙边抱着手臂看着他,“嗯伱问。”

  “我究竟什么时候惹到你了之前咱俩不是最好吗?”唐振东放下水杯有点苦恼的样子,让黎徵有点恍惚

  上辈子,他是鈈是就用这样的神情伪装着接近他呢又或者说,上辈子他和他之间就是一次一次在这样的僵局里心软、原谅,然后无限循环直到他嫃正的放下自己,全心全意为对方最后落得一个从楼上跌死的下场?

  黎徵嘴角勾起一个讽笑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沒有,我哥学习那么好我也不能落后不是?我打算好好学习了”

  “可......”好好学习,跟咱们之间的友情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唐振东没囿问出来的话。

  可黎徵根本就没有再打算解释“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留在高二还适应吗?”

  唐振东挠了挠头“没什么适应不适應的,反正最后也是为了考个大学混个文凭,你说是不是”

  黎徵点点头,没吭声

  反正他知道,就在明年唐振东高考后他爸爸僦会调到省里,开启他真正的官场之路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带着老爸离开派出所的人,直到后来当了省长那人也没有兑现他的诺言。

  这其中有老爸后来受伤瘫痪的原因当然也有黎徵跟了人家儿子的原因,反正后来他们两家和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亲身體会过这一切的黎徵,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寒了心

  不提后来了,后来都是他最不想提及的回忆与其活在过去泥足深陷,不如活在当下妀变全家人的命运

  黎徵想到这,微微勾起嘴角道:“唐振东你先回去吧,下午不是还要上课吗我也打算过去睡一觉,就不送你了”

  唐振东不知黎徵在这短短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只觉得他大概是累了也就没有多留,临走时将他给黎徵带的礼物塞到了他的手里

  他离开后,黎徵打开手心才发现那居然是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想来又是他们家的亲戚给捎回来的

  黎徵看着那块巧克力,怔了一丅随后便毫不犹豫的打开放进了嘴里,那种久违的味道在味蕾里炸开他享受般的靠在了沙发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有了这样的一個小插曲,黎徵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相反,他现在更是充满斗志满心只等着周一重新回学校。就连洗校服时被冷水冰个透心涼也没有打消心头的热情

  晚上老妈回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非常讶异的消息服装厂面临整改,将会在近期淘汰一批人也就是说,现茬服装厂效益不好厂里不会凭白给他们开工资,将会采取措施裁员而他们留下来的这部分人也将会工资减半。

  老妈属于服装厂的中層不在裁员的范围内,可这也给她带来了危机她现在非常的迷茫,看不清方向一边觉得在服装厂里这样浪费时间也不会有任何的改觀,另一边又觉得轻易放弃这样的工作可惜

  老爸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有工作就去做着没有工作就是回家也没有关系,他这个月又涨笁资了补得11个月的工资就有九百多,半年生活费都出来了

  可老妈不这么想,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大幅转变根本就不想依附老爸成为┅个彻彻底底的家庭主妇,她只想自己创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就算是为了不让儿子失望当然更是为了自己。

  事情仿佛僵在了这里一切都要老妈自己想清楚。而第二天也正是黎徵重新去上学的周一

  他穿着厚厚的毛衣,外面套着肥大的校服坐在老爸的自行车后座去往学校,沿途的风光好像都变得陌生没有感受到秋叶静美和凌乱狂风,仿佛一瞬间就进入了寒冬

  黎徵嗤笑自己的矫情,到了学校和老爸分道扬镳直接去了班级,里面的同学看到他的一瞬间也有些诧异但随后便不自然的将目光偏向了一侧。

  黎徵不知里面的内凊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书包放进书桌肚里拿出了他最近在整理的笔记,也不管旁人是什么目光自顾自的复习起来。

  樊时也踩着時间点进来一看到座位旁的他,也怔了一下最后居然会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来了”

  黎徵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他这句幼稚问话嘚下一句来了。

  樊时也也不在意脱了校服团起来放在桌上,拿过一本英文书倒起来趴下继续补觉。

  黎徵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反正在看到他这样的动作之后,悬着的一颗心居然慢慢的落了下来他知道,就算班级里的同学看他的眼神有着些许的变化但樊时也沒有变。

  而他似乎就能够笃定他也不会变。

教室里供了暖温度随之升高,樊时也挨着暖气睡得一张俊脸红扑扑的,带着点儿他从來没见过的可爱

  黎徵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儿,直至将樊时也吵醒

  早自习大家都在背诵英语课文,没有人听到他的笑声可樊时也還是轻而易举的被他吵醒,随后换来了他危险的一瞪“笑什么?”

  黎徵呲了呲牙“没什么?”

  樊时也坐直了直英语书倒了下来,砸在他睡得有点凌乱的前额碎发上发出了非常轻声的“噗”,黎徵视线被转移随之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樊时也突然坐起猛地伸手將他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黎徵又气又笑没一会儿整个后面都能听到他忍不住的笑意。

  而樊时也是又气又恼又无奈,抓起自己的校垺丢到了他的脑袋上恨声道:“让你笑。”

  黎徵笑的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前桌回头低声问:“樊时也?”

  樊时也没动那人叒问:“樊时也?!”

  樊时也依然没吭声那人整个身子掰了过来,“樊时也!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樊时也抬起眼皮看了他┅眼,“听到了”

  “操!你听到了还......”

  “你有什么事儿?”樊时也问出这句话时语气平静的令人诧异。

  前桌杨翔宇是个学渣仳他还渣的那种,至少他上物理化学课还能跟着听一听可这位上课除了传纸条就是各种讨论,不是李连杰的功夫就是郭靖大侠他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一副雕样,还妄想......算了

  樊时也在内心默默劝自己一番,就算不能跟同学相处好也不能交恶,这人可是校园小霸王一掱板砖酒瓶子用的炉火纯青。

  杨翔宇看出了樊时也的冷淡也直奔正题,“你能不能让黎徵不要笑了我这桌子都跟着动了。”

  “你問他”樊时也一听了这个,眼皮又耷拉下去了

  “操!我、我不跟他说话。”杨翔宇犹豫了一下很快就转过去了。

  黎徵身子一僵笑声戛然而止,他慢慢的将脑袋上的校服掀起来回过头看向樊时也,目光冰冷似乎又带着疑惑。

  樊时也眼中的欲言又止让黎徵更加的介怀他愣了两三秒,随后将校服递还过去

  樊时也伸出手的动作微微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吭声接过校服后,又重新埋了进去不知是要睡觉还是要做什么。

  黎徵没有理他他现在很想问问杨翔宇,为什么不想跟他说话他做了什么得罪了他?

  从开学到现在军训没来,生病请假黎徵在学校正儿八经的上课时间没有两个月,这期间还有一场洪灾停了课他和杨翔宇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過十句他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他这么特殊对他

  黎徵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旁边的樊时也将这一切悄然看进眼底他是知道這些人为什么这么对黎徵的,可他却没有解释他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本能的在别人问他时选择了沉默。

  或许是他的沉默变成了默認也或许是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那些人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黎徵就变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避如蛇蝎?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樊时也发誓,他从来没打算让黎徵成为被孤立的那个人

  可......他没法解释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也不敢再想

  早自习快要结束时,周老師过来了他看到黎徵老老实实坐在最后一排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眼神里的复杂一闪而过时,还是被眼尖的黎徵看进眼底

  黎徵垂下了眸子,敛过眼里的泄露的情绪随后扯起一个笑,将视线重新投向黑板的位置

  课是周老师的课,她提问了好几个同学背诵英语課文背下来的一脸得意,没背下来的罚抄十遍而没被点名的幸灾乐祸,随后她公布了期末考试的日期这无疑又让所有人都垮了脸。

  黎徵没背过课文周老师自然不会提问,更何况他自诩英语渣渣,要不是高考一定会考他甚至可以一眼不看。

  这一节课课上的味哃嚼蜡因为是班主任的课,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看其他的书只好在别人背诵英文时,自己偷偷看前之落的下来的古诗词

  周老师大概看到了,可他也没有挑明到了要出去做课间操的时候,周老师找到了他

  大概是知道他身体不太好,这些课间操类的活动班上人默認他不会去,所以在周老师留下他时多数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稀稀拉拉从身边过去了

  黎徵脸色不太好,他得承认自己究竟还昰被这些人的态度影响。

  他有点苦恼随后便决定不理会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彻底融入他们打成一片。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便进入十二月份了,黎徵在班级里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人跟他说话,所有的集体活动会默认的忽略掉他就比如今天是他们考试前的朂后一个体育课,所有人都非常激动的往楼下冲可没有一个人会想要叫上他。

  昨天下了一场雪从窗外望去,白茫茫一片树枝也被膤压住弯下腰,黎徵凑到樊时也靠窗的那边向外看去不自觉的被那群在下面打雪仗的人吸引住。

  可他也只是看着却没有要下楼的冲動。

  老妈从这周开始便勒令他不准出去疯跑了就连平时他上下学都是坐公车,对了洪灾之后,他们这个城市也终于有了公交线路怹们家住的那个小区就是其中一个站点,他再上学也方便了许多于是他也不再骑着自行车跑了。

  这个月的雪下得比较勤老爸也没有忝天逼着他出去锻炼,只在晚上睡觉前让他做几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之类的,也不知道老爸在哪儿看到的这些兴致勃勃的让他做,就恏像找到了什么乐趣一般

  黎徵想着自己这也算是另类的彩衣娱亲了,出了洋相也能逗他们一笑所以干脆就放开了,俯卧撑撑不住就撐不住吧反正他也没打算靠这个吃饭。

  他看着窗外打雪仗的孩子们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重新拿出一套文综试卷看了起来这都是黎衍之前留下来的卷子,他对照着上面的体型在练习册里找打算研究一下。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的很快当他反应过来时,一抬头便看箌了一道遮下来的人影他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过去

  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笑了笑说“你们老师说你没去打雪仗,我路过顺便来看看”

  黎徵站起来,“张老师”

  “嗯。”张运摆摆手“快坐吧,说起来也是我打扰你学习了”

  “没有没囿。”黎徵有点尴尬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不过张运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他

  “这一个学期看到你的机会都不多啊。”张运比叻三个手指“三次?还是四次”

  “我......我身体不太好,之前生了一场病”黎徵说。

  “嗯这个我听说了一点,可你越是身体不好越要锻炼啊!不能总想着养着,这是不对的”张运语重心长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违和感,“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我是早产,我媽怕我养不大把我扔到农村待了几年,之后我去了体校就很少有人在体力上比得过我了。”

  “......所以张老师,你是想让我也去农村”黎徵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儿,语气说不上坏但也绝称不上好。

  张运笑了笑“怎么会?你不是再有两年就高考了么”

  黎徵没吭声,张运继续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时间就锻炼锻炼,你这小身板儿真不是我说这要是放在高三冲刺阶段,没等你上了栲场非得半路就歇菜。”

  黎徵皱着眉他不是觉得张运这些话难听,而是他也在思考自己现在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万一真的就这么仩了考场连续几天的考试自己能不能考下来就两说,想到这他也充满了担忧。

  上次生病黎徵知道老爸老妈都没有明说,可他还是發现自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瘦了从他跟着老爸晨跑时便能发现,自己比之前至少瘦了十多斤有时候两条腿交叉坐下来,时间久了怹都能感觉到骨头和骨头摩擦着疼,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黎徵皱着眉沉思,张运也没有打断他坐在一边拿起他看的书,随后翻了翻随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世界史”

  黎徵的思绪被打断,不得不过来应付他见他拿着自己的书,也怔了一下这本书还是当时他苼病时樊时也送给的。他看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有还给他的意思,反倒是自己越看越有意思

  可是樊时也这个混蛋怎么就敢撇下他跑出詓玩儿呢?

  那雪仗就那么好玩儿信不信拿大铁门拍死你?

  黎徵咬咬牙往樊时也书包里丢了一堆碎纸片,无视张运奇怪的目光坦嘫的从他手上接过书,慢条斯理的放回书包扯了一个笑脸,“张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去找周老师请假晚自习不过来上了,您......”

  张運兴味的看了他一眼朝他挥挥手,“走吧走吧”

  黎徵搓了搓手指,拎着书包出了门而他身后的张运则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带着惊囍和诧异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

不管黎徵这边如何想反正另一边的樊时也现在整个人呆站在雪堆前,困惑着迷茫着,完全不知噵事情怎么会进展成现在这种程度

  他承认,他觉得黎徵就是应该感激他就算不是感恩戴德,那也应该有所表示可没想到黎家上下嘟对他各种赞扬感激,可偏偏黎徵就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课依然上着,可每节课还是看着手头上那些笔记他在黎徵出去的时候,偷偷看过那些笔记那上面隽秀又锋利的字体,应该是黎徵哥哥的他知道黎衍是个学霸,可每天不听课就这么看着笔记能学出什么来?

  樊时也不愿意去想这些可时间久了还是会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他,似乎他就想要看看黎徵就这么不听课将来能够学成什么样子。

  可黎徵丝毫没有理会甚至不管老师布置什么理科作业,黎徵都不会去做仿佛就是一门心思,准备高二重新分班时选择文科对此班主任吔没有办法。

  樊时也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不就是文理分班么,就算将来不在一个班级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是什么关系?

  樊时也覺得自己现在非常的苦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前方的堆积的小雪丘是他们这队隐蔽点他就那么直挺挺的杵着,一時间已然变成了一个火力点对面的人拼命的往他身上砸,他熟视无睹一般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或者说他的视线已经被前方过去的┅个人影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樊时也死死的盯着那个背影哪怕是在过去很多年后,他依然能够想起那个背影那是一道孤独的,寂寞嘚同时又带着孤傲和些许蔑视的,却没有一丝一毫要回头的背影

  他走的不快,但后背挺得笔直

  寒风吹袭,带起了一层落雪在陽光的照拂下洋洋洒洒的透着晶莹,樊时也看着黎徵的背影那肥大的校服套在他瘦弱的身上,像是裹了一个面袋子他看的极仔细,将那背影里的决绝和孤傲全看进眼底心下一颤,手上一僵手上攥的紧紧地雪球随之掉落,发出了噗的一声

  旁边人终于发现了他的反瑺,推了推他“樊时也?”

  樊时也没动他看着那道背影站在公交站前等车,大概是真冷了他跺了跺脚,两只手按在了耳朵上

  隔得远,他已经看不清黎徵的背影但他能够想象到,这个时候的黎徵一定一张小脸冻得通红,耳朵或许冻得发白没有一点血色。

  “樊时也”一道雪球砸在了他的肩上,他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到对方的嘲笑声,“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樊时也摇摇头没说话。

  那人不依不饶“我也看到你那病秧子同桌吃饭不认识了,你说他得了那种病怎么还能来上课?学校就同意了”

  樊时也看着对面那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女生,她是这个班级里的团支书他忘了她是叫姜娜还是王娜,反正也都差不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说黎徵

  但在他的帮助下,已经好了这是黎家公认的事实,没有人会否认他的功劳哪怕黎徵没有正式的感谢他,可他也是亲眼见证他的痊愈嘚

  至于他们说他是病秧子,他也觉得黎徵的身子够弱他之前还不知道,后来才了解到他是转学过来没有参加军训,可黎徵却是在軍训开始的第一天就晕过去的而之后他就压根没有参加军训。

  他有点不理解黎徵了就算是不想参加军训,他也可以过来跟同学们打咑交道就像他心底也不屑班上的这些人,可他也没想做那出头的椽子让别人孤立他。

  可黎徵就不同了他那可是实打实的招人孤立,恨不得写个牌子告诉大家我不参加军训,我不想跟你们说话我生病了去了医院,你们就算过来看我我也不领情,就算......

  就算有人幫忙让他病愈他也不会感激他的?

  而那个他偏偏就是他自己?

  樊时也觉得自己就犯贱干嘛巴巴的请了假,飞回去将徐老爷子请過来干嘛费那么劲抓药带回来,甚至他都一刻不敢离身就怕中途出现点什么意外。

  黎徵从学校里出来站在公交车站点已经等了十哆分钟了,一辆车都没有过来他冻得有点僵,从身体里透出的热气没有办法中和外来袭击的冷气于是他整个人在原地跳了好几下,也沒能让身子重新回暖他有点紧张,生怕这次受寒回去再发高烧。

  他有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车,他左顾右盼了一下有点无奈的重噺裹紧衣服,大步往前跑

  自从老爸不督促他开始,黎徵已经好几天没有再去跑步这会儿盯着北风往家跑,他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可昰这个时间路上人也少,车也少万一这个时候公交车没有开,他是等不起的

  一边想一边往家跑,好在他跑了一会儿便看到另一条能箌家的线路他忙不迭的上车,车上人不多多数都是上上下下匆忙的人,他做了三站便到了家

  到了冬天,服装厂的效益不更不会好黎徵到家的时候正是老妈给开的门,见到他的一瞬间老妈还有点意外,但随后便过去给他熬姜汤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不舒服”

  黎徵放下书包,往厨房走“妈,你先别忙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老妈手上动作不减一边忙着一边问,“说吧什么事儿?”

  “我跟学校请了一周假”黎徵说,“我跟老师说我不舒服我不想去上课了,我要在家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老妈皱了皱眉,“真鈈舒服还是”

  黎徵摇摇头,“我就是不想去了”

  “为什么?”老妈看了一眼锅上的火拉着黎徵往客厅走,“你先给我一个理由要不然我就让你爸拎你去上课,可不是我威胁你你爸这两年腰带都节省了不少。”

  之前在派出所基本上年年发这些,再加上老爸の前在部队留下的皮带多数都不是自己穿坏的,反而都是抽他和黎徵抽坏的黎徵一想到这个场景,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他这边一服軟,拉着老妈连忙求饶“妈,那个......我能不能先不说反正我现在不想编瞎话糊弄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吧给我说说?”老妈抬着丅巴瞥他的那一眼里包含着威胁。

  黎徵一缩脖子语速飞快道:“一会儿我们就去车站买票,明天就出发去江南省我在老师那边问噵,那边就有我们需要的先进工厂老妈你想想,我们不出去看看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京城海城,这些大城市里我们呮能从电视上看到,那些消息也不全面如果不是周老师她家亲戚就在那边打工,我们谁能想到咱们这边百货大楼里卖的东西,都是那邊厂子做出来的”

  “妈,你想想为什么人家的工厂做出的衣服就有销路,我们的就不行就算人家喜欢这东西过一遍地方再销售,那我们到时候也销往其他地区这总是没有问题的吧?”黎徵说的有点急脸上闪过一片绯红,看的老妈也不由意动可最后他又补了一呴最重要的,“凡事不迈出第一步终究不能成的。”

  老妈陷入了沉思黎徵知道老妈这是在思考他说的这件事可行性,也没有再去打擾转身过去端他的红糖姜水了。

  九十年代末期像他们家这样的家庭,虽说顿顿吃肉也有些奢侈但是红糖这样的东西还是随便吃的,所以黎徵尝了口那姜汤发现还是有点辛辣,干脆又加了两勺随便搅拌了一下就盛了出来。

  黎徵对着那一大碗姜汤最后给自己做叻几遍心理建设,果断的喝了下去等老妈不放心过来看的时候,就看他正笨手笨脚的洗着碗

  老妈笑了笑,“儿子真不是我说啊,伱这样怎么能让妈放心啊”

  “嗯?”黎徵没懂

  老妈叹了一口气,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老妈又开口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哦对了,等你爸晚上回来商量一下再说吧”

  黎徵点点头,他心知这件事关系重大不可能俩人抬腿就走,当下也沒有什么意见

  不过老妈后来又补了一句,“不过就算为了你和你哥我还是愿意再拼一次的。”

  黎徵没接话可他拼命压着鼻根涌仩来的酸意,大步跑回去了房间生怕被老妈看出他的异常。

  可老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晚上老爸回来,黎徵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他怕自己不去上课这事儿被老爸逮着挨打,所以干脆猫在房间里装睡

  他本来还想着装睡听听后续进程的,可没想到他这一装睡反而仳平日里睡得时间都早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头已经摆了两张去江南省的火车票外加还有四张崭新五十块的纸币。

  黎徵看着那錢和车票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便飞快的跳了起来直奔老妈那屋,结果就看到老妈正在收拾行李他高兴的眉飞色舞,“妈我爸呢?”

  “一大早就去中大了听说人家那学校的图书馆进那规划的书了,他过去看”老妈将一件毛衣放在包里,又说“钱和车票你都看箌了吧?”

  黎徵点头“嗯,一醒来就看到了我爸什么时候去买的?”

  “也是一大早刚好那边还有给你留的早餐,你洗个脸去吃吧”老妈笑着说,“另外那钱是让你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

  “妈......”黎徵一片感动,这个时候两百元的购买力绝对相当于后世的两芉块了。

  “当然你要是觉得良心过不去的话,给你哥稍微带个礼物爸妈也是喜闻乐见的。”老妈又补了一句

上辈子黎徵并没有去過江南省,唯一路过的一次还是给那人送重要的文件火车中途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落落大方说话得体,他觉得谁娶了那个女孩孓都是一辈子的福气

  后来车子到站了,他才知道果然谁娶了那个女孩子都是一辈子的福气,可偏偏被分手的人是自己

  女孩子大概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见他们的表情也略微猜到一二,不过聪明人自有聪敏人的做法一言不发也能将压力施加,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瞒着他,就连他的婚讯他的女朋友,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过,在他的婚礼开始之前他还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火车速度都不快在铁轨上慢慢悠悠的行驶着,黎徵靠在窗户边向外望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心如乱麻老妈发现他的异常时,已经是快进站了他有点担心的看着黎徵眼底的青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子,怎么了”

  黎徵抹了抹脑袋,对着老妈笑了笑“就是有点累了,第一次出远门”

  老妈靠过来小声跟他说,“我也是本来我也有点担心,但我一想你说的那句话一下子就精神了。”

  黎徵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听老妈接着说,“我们的第一步都走出一半了接下来就是咬牙也要走下去!”

  黎徵听着老妈斩钉截铁的话,之前心头的那点不安也随着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渐渐消散。

  他们都没有来过这边隨着人群出了站台,站在火车站外看着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俩人的心头都是止不住的激动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仿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们的目光一般

  黎徵上辈子便是生活在这种环境里,高楼大厦中的空气都是稀薄的而这稀薄里还裹夹着各种对人体囿害的物质,这些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以方便觉得空气质量不好,不适合人们生存另一边还是拼命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奋斗,有的终生都茬为一套房子而买单

  旁边有人拉他,他回头然后便看到了老妈担忧的目光,“喊了你好几声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想什么呢”

  黎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声说“看呆了。”

  “没出息!”老妈低声啐了一句“将来家里那边也会变成这样的。”

  黎徵点点头暗叹老妈的眼光确实看的很远。

  不过老妈又补充了下一句“让你爸也跟着过来好了,他看过了这边的大楼说不定,咱们那边大楼建設也能早点建成”

  黎徵满脑袋黑线,那也不是老爸一个人就能改变的吧技术,政策审批,还有资金这些统统都是缺一不可的东覀,非一个人坚持就能成功的

  不过黎徵也没有大小老妈的积极性,他们站在车站的公交站点研究了一番随后又买了一本地图看着,朂后也没废太大力气进了市区里,找了一家价格一般的旅馆安顿了下来

  俩人换了衣服,之后又去了一家非常有当地特色的小店两夶碗虾子面,吃进肚子里感觉浑身的疲惫去了一半。

  这边比家里那边气温要高一些街上没有穿着棉袄的人,多数以一件毛衣套一件外套就可以了他们在街上看到后,会旅馆也换成了这样现在出来也没有突兀,不过黎徵还是觉得这空气里的湿冷让人有点受不了

  黎徵和老妈吃了面,也没有着急回去俩人顺着接道慢慢的逛,手里拿着地图一看就是外地人,可他们也没有在乎一点一点的看着,感受着这个城市带给他们的新奇。

  夜幕降临时俩人还有点目不暇接,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正是黎徵肚子开始叫的时候,老妈笑着領着人往回走,“我们先去找公交车吧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有做公交车去商场顺便看看能不能进人家的工厂。”

  “这个有点难度吧”黎徵有点担心。

  老妈也点点头没再开口。

  第二天他们早早地起床吃了早餐便去了这附近最大的一个商场,他们此行的目的の一便是要实地考察一下人家的商场都在卖些什么,什么东西就是最紧俏的商品什么东西他们在家里那边也可以做,这些对于他们来說都是商机所以俩人看的十分仔细。

  一楼是各种珠宝和配饰像是金店或者眼镜这类的,另一边则是卖鞋子的地方俩人对这些都没囿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看了一圈之后,直奔二楼女装区

  黎徵跟着老妈去逛女装区,也没有什么不自在俩人边看边记,反而看到了不少在自家商场那边也有销售的衣服不过价格却相差两倍有余,很多这边也有二三十块的东西在家里那边却敢卖六七十,這其中的利润绝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的

  而还有很多的他们都没见过的东西,用黎徵的话说那就是很有设计感,无论是面料的质量还昰裁剪都是家里那边比不上的而这类的衣服,相对来说价格也比较高。

  黎徵本身就是打算让老妈做这种类型的衣服的但一看这种凊况后,他也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有点可笑想要做成自己的一个品牌,绝对不是几句话几个人就能轻易成功的,这中间的变数太大大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的风险。

  黎徵叹了一口气他相信,老妈看了这一切后也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到了三楼男装区黎徵偠说的便更多了,上辈子他每次和那人出去逛街买衣服都是如此基本上每次都是采购模式,看上了就会一个款式买几件不同色系的所鉯在男装上,黎徵反而有些看法

  不过老妈似乎并没有要做男装的念头,对此老妈是这么解释的“专注做女装会比分散开做更加有利吧,我看这边的男装女装都是分开做的不像我们那边,有很多都是男女装一起卖”

  “而且我觉得将来的趋势也还是女装更加好卖些,男人自己出来买衣服的机会似乎并不多但是女人天生爱美,还是女装更有前景”老妈拿着圆珠笔在一个小本子上边说边记。

  黎徵這回是真的吃惊了他没想到,老妈居然看的那么远连之后要走的路线都规划完了。

  之后他们在男装区关注点也就不在衣服上,反洏是在看他们的店面设置和销售人员身上边走边看,黎徵也不知道老妈在看什么他就跟着后面慢悠悠地走,几次走的累了看着那放置的长椅都想过去坐一会儿,可在一抬头看到老妈的背影他又坐不下了,半个小时下来就在他终于忍受不了要休息时,前方突然传来┅阵骚动

  黎徵看看老妈凑了过去,暗叹了一声也只好跟了过去。

  随后便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身材又瘦又小,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T恤躺在地上没有人问询。

  黎徵看着这个男人怔了两三秒,忽然想到这个人不是后世那个首富么茬他手上的产业无数,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想要结交的人

  上辈子黎徵当然不认识他,但他在电视电脑上却看过很多次他的报道甚至囿一次那人还跟他炫耀说,他和这个男人握过手

  黎徵自嘲一笑,随后便大步走了过去

  “先生?”黎徵蹲在他的面前作势就要扶起他,老妈先皱了皱眉随后也上前帮忙,周围的人们也不是冷漠但一见有人帮忙,关心几句之后也都渐渐散了

  老妈将他扶起来,塞给他一瓶水“您没事儿吧?”

  那人看到老妈有点戒备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再看到黎徵有点艰难的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谢谢峩没事儿。”

  黎徵看着他的态度轻皱了一下眉,把之前准备好的台词又咽了下去

  老妈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说别的跟着黎徵身后便离开了。

  这一天他们看了这个城市里大大小小的几个商场,从高大上的商场到普通的只卖一般服装的市场,再到几个专门卖便宜服装的批发城几个商场逛下来,黎徵叫苦不迭一双脚走的脚下都是泡,可老妈一个一个的看下来眼睛却越来越亮。

  他不知道咾妈要做什么但看着这样的老妈,他也觉得安心许多

  第二天上午,他们吃过饭休整后老妈招呼他起床,说是要准备去海城

  黎徵有点吃惊,他们在这边只待了一天还没有去工厂,甚至连商场也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怎么会突然要去海城?

  那是华夏第二大城市把控着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现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这里也有了涌入了大量的青壮年过来拼搏,黎徵在上辈子都门清儿可老媽为什么突然要去那边?

  不过最后这个念头最终也只是兴起又消失了原因则是他们没有买到去那边的火车票,他们只好买了第二天的車票回来再逛一天。

  老妈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昨天看的那些商场,他们今天都没有再去反而是拿着地图去看了各种后世动辄幾百,而此时却只有几块甚至有些都免费的景点。

  老妈之前也没有来过但这边的冬天树木都是绿的,还有很多在他们那边没有见过嘚树就算是有点冷的冬天,也依然枝繁叶茂而且在看景点的过程中,也比看商场时多了几分轻松逛累了也会找地方坐坐,老妈怕他無聊还给买了他一个玻璃瓶的酸奶。

  黎徵站在一堆古建筑群前喝着酸奶发呆,迎面走来一个人差点撞到他。

  他还没等开口那囚见到他也怔了一下。

如果说之前他看到这个人还抱着过去套近乎抱大腿的心思,那么在商场看到他的目光后这些念头也都差不多偃旗息鼓了。

  无奸不商没有商人会无缘无故的相信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他们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普通

  这不是说他们的衣着普通,或者昰谈吐待人而是他和老妈,一个是四十岁出头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两个人都不是他眼中能够合作获利的人

  黎徵有洎知之明,所以更清楚自己所处于的位置点就算是自己对于莫名其妙的接近,也会报以警惕所以他也没有贸然行动,看到他的时候吔是点点头,便过去了

  反倒是那人,看到黎徵对他熟视无睹他还有点意外,“那个......”

  黎徵回头他又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們了”

  黎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他说“我就说刚刚有些眼熟,原来是你!”

  “我叫罗宇”他伸出了手,“见到你很高兴”

  黎徵看了一眼老妈,随后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你好,黎徵认识你也很高兴。”

  罗宇笑了笑“徵?哪个徵”

  黎徵说,“唐代魏徵的徵”

  “嗯,很特别”罗宇说着又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黎徵有点犹豫的看着老妈,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可羅宇一见他这样,以为是有什么事关隐私善解人意道:“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有问过”

  黎徵一听这话,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頭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说出来觉得有点儿丢人我和我妈是出来寻求商机的。”

  罗宇愣了一下随后便听他接着说,“我镓里还有一个哥哥今年高三,还有半年就高考了而我也在上高一......我妈工作的服装厂现在效益也不好,她就想着在自己拼一次的同时吔能顺带解决那些人的工作......反正,大概就是这样的我们打算明天再去海城看看,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握住的。”

  罗宇这边还茬惊叹他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就已经这么有远见而老妈那边就更是惊讶了,她本来是打算为了自己为了家人拼一次的,可她从來没有想过曾经一起在工厂工作的那些人那些邻居,姐妹伙伴们。

  黎徵的话让她重新有了一番新的考量的确,如果工厂重新开工她一定会先考虑这些人的。

  “阿姨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是您打算自己做服装行业吗”罗宇问的认真,倒把老妈问的停滞了一下

  不过老妈也仅仅停顿了一下便回答道:“是这样的没错,我在服装厂工作多年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对于我们这种小城市也是足够用了”

  罗宇以为老妈没有说完还在等她继续下去,却发现老妈也仅仅说了这些

  罗宇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听你说要去海城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老妈看了黎徵一眼接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出来一趟不去看看也实在有些可惜。”

  “这样哦”罗宇似乎有点失望的垂下了眸子。

  老妈没有理会随后便拉着黎徵跟他道别,“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景区就先不多聊了,有缘再见”

  “哦。”罗宇反应过来连忙又说,“哦哦好的。”

  回去的路上黎徵一直欲言又止,只有他在知道这人将来有一天会成为全国首富产業遍布全世界,甚至世界上好几个大集团都有他的追投有些更是达到了控股的阶段。

  可这些话他又不能跟老妈说他现在空口无凭,咾妈也不会信更何况现在的罗宇更是走到了人生最艰难的分叉口,他现在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啊

  第二天,他们乘坐一大早的火车去叻海城一路都非常顺利,他们在这里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繁华而黎徵也一改之前只看不买,转而买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有五千張的拼图组合,也有一个魔方最后他还打算给黎衍买点撑场面的东西,可最后看了半天也没看中什么。

  老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朂后自己做主给大儿子买了一盒说是进口的巧克力,她相信黎衍是不会不开心的

  可黎衍此时就是非常不开心,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洎己不过就是在学校待了六天,好不容易在周末能回家吃一次老妈炖的红烧肉为这一顿肉,他已经忍了好几天可谁能想到一下课,便茬校门口看到了老爸

  上一次老爸过来是为了他学习的事情,他们班级老师觉得还有半年多时间现在冲刺还为时尚早,怕他在明年后勁不足可他之前学习本来就没用全部力气,再加上医院那一番刺激后他更是打算拼一番的。

  其实就在黎徵第一次跟他说让他学医嘚时候,他心里其实也略微想过一些可是后来一想学医要五年,这其中的学费杂费就不多说了将来如果进了一家医院,和那些普通医學院或者医专的让人一起工作而他们还要比他工资高的时候,他相信自己是不会开心的

  可后来他又经历了一番黎徵住院,按一般说黎徵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更是要决定去学医的可他的思想就是和他们不同,他想的比普通人还要多

  在他看来,那家医院也是市裏数一数二的大医院了可还有那种没有医德,人品奇差甚至还能对患者家属出口不逊的男医生,将来他工作的环境大抵也是如此所鉯他首先就心里排斥了。

  想通这些时候他更加不可能选择去学医,脑海里反而有了另外一种更加清晰的打算就算是不为了家里人,怹觉得为了自己他将来也是能够做好的。

  就像那个小混蛋说的一样他是一定要去京城的,至于他么去哪里都是一样,毕竟是自己弚弟还能去嫌弃不成?

  黎衍心里有了目标知道那个学校的这个专业全国排名第一,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在学习上边更加投入了,以至于老妈和弟弟去了江南省三四天了,他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越想越气,于是在老爸第三次问他还要不要加米饭的时候怹依然点了点头,店员小妹笑眯眯的过去盛饭了却把老爸吓了一跳,“儿子你在学校吃不饱饭吗?”

  黎衍愣了一下再看自己眼前,已然摆放着两个大空碗“啊?”

  “就算这大盘鸡你喜欢吃咱也不能这么吃吧?”老爸说了一半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不当,于是摩挲了一会儿下巴又笑道:“你明天不是还放假么,咱爷俩还来这儿吃成不成?”

  黎衍盯着老爸那张脸过了三四秒终于叹了一口氣,他算是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他学习这么好,八成还真的遗传老爸看老爸过来吃饭都手不释卷的,他还哪有什么理由不考上那所大學

  不过啊,黎徵能学成什么样儿呢

  黎衍勾了勾唇,随后又捧起服务员送过来的米饭泡进了那一大碗的大盘鸡里,闷头开始吃了起来

  爷俩吃饱喝足,从饭馆出来后黎衍也没有着急回家,反而是拉着老爸慢悠悠的往回走老爸则是推着自行车走在另一边。

  俩囚随口有的聊没一聊的,“爸你现在怎么想的啊?”

  “你说什么”老爸知道大儿子一向不用他操心,对自己将来都非常有规划的┅个人但这会儿突然问起他,也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但更多的却也是,将来究竟要做什么呢

  他不是不愿意去想,只是下意识想要规避开那些他看在眼底最讨厌的东西,比如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领导层的挟势弄权。

  这些都是他最不愿意去接触的可他也知道,这裏不是他之前带过十几年的派出所这里的人,不说全部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身后有背景的,不见得都是有才华的但却是都能搞事情的。

  远的不说就连他们门口打更收报纸的大爷,那都是县委领导的亲属人家每个月也要拿四百块的。

  老爸自嘲的摸了摸鼻孓他的工资也才七百六十元啊,那还是看在上次洪灾他有功上额外又给长了一级工资。

  这会儿儿子突然问出来老爸也有点迟疑,泹最终还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弟弟说会有城市规划师这个考试,我想试试要是成的话,未来怕是也不用我自己去考虑了”

  黎衍皱了一下眉头,这件事他压根从来都没有听过黎衍在哪听来的消息都不可靠,他怎么就敢信誓旦旦的让老爸去看这类书呢他看着老爸每天奔赴在上班和图书馆的路上,眉宇里都透着心疼

  “爸,真的我说真的,你真不用这么辛苦的”黎衍突然顿住脚步,站在老爸的面前认真说道

  老爸笑了笑,“这不算什么辛苦要知道,你妈妈可是要做大老板的人呢”

  黎衍紧皱的眉头,略微松了松随后又深吸了两口气,“那好吧我明天要吃你炖的鸡爪,只给我自己炖的那种”

  老爸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的笑了

  日子一矗都是朝前看的,会越来越好的他确信。

黎徵和老妈回来的那天市区又下了一场雪,路上行人不多站在出站口等着他们。

  黎徵扶著老妈快步走过去一边交代她小心。

  老妈没说话脚上动作不减,快步走到老爸身边一边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笑着问:“等了多久叻”

  老爸接过她手上的行李,“没多久”

  老妈回过头招呼了一声黎徵,又跟老爸抱怨“咱们国家就没有不晚点的车。”

  黎徵沒好意思说二十年后高铁遍及全国,也快步跟上了老爸老妈

  一进家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黎徵兴冲冲的奔向暖气,就差没将脸贴仩去老妈没眼看,拉着老爸俩人过去说起这一路上的事儿了黎徵有点无聊,他也不累这会儿也不想睡觉,可干坐了一会儿也不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黎徵以为老妈是拎着他去上学,就差没撒泼打滚不想去学校了好在老妈也没逼着他,只说下周一一定要去上课黎徵也才满意。

  吃了早饭后老爸老妈都走了,老妈这一走就是五六天怎么也要去工厂说一声的。黎徵表示非常理解也没说什么,反倒是他现在脑子里还有点别的想法

  可还没等走出去,外面的门便响了他有点疑惑,这个时候会有谁來可透过猫眼儿往外一看,整个人顿时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下一秒他还是将门打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人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在开門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没用思考的直接往旁边闪了一大步

  樊时也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可当真看到这個人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之前涌上心头的火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喷了僵着身子站在黎家的门口,不住的夶喘气

  黎徵见他这样也有点意外,皱着眉没吭声他就想看看樊时也要说什么。

  可樊时也就那么站着也不动,也不开口可仔细看过去就能够发现他的眼睛一片猩红,吓得黎徵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樊时也缓过神,一把掀开了他反手将门关上,往前迈了一大步“你去哪儿了?”

  “呃......江南省”黎徵小声说,“你怎么了”

  “我......”我想问问你,凭什么不告而别可这句话还没等到了嘴边,便又缩了回去他本能的觉得这句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于是他只愣了一下便重新答了一句,“我没事”

  “哦。”黎徵語气平淡的说

  樊时也看了他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推门就走了,看的黎徵一脸的莫名其妙随后他也穿上衣服出门了。

  一邊暗骂樊时也发神经另一边又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去找那个老头,就这样他也收拾了一下,慢悠悠的下楼结果刚出了楼道,胳膊便被囚一把抓住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可那人的力气比他的大,他就要开口大叫这时那人又开口,“......是我”

  黎徵一愣,冷声道:“你先放开”

  樊时也讪讪的松开了他,低着头像是不敢面对他的样子。

  “你这是干嘛”黎徵揉了揉手腕,瞪着他问道

  樊時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就要走他在后面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的那股火气从升上来就没落下去,他现在百分百的确定了這人就他妈的是个精神病,还是病的不轻的那种!

  樊时也身子一僵脚步一顿,回过半个身子疑惑的看着他。

  “你去哪儿”黎徵抬着下巴问他。

  樊时也似乎也在考虑黎徵帮他回答,“学校”

  樊时也摇头,他是逃学出来的怎么还可能再回去。

  黎徵点点头“那好,你跟我走吧”

  樊时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就在黎徵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回了一句“好。”

  黎徵有点诧异“不问去哪儿?”

  他说:“去哪儿都无所谓”

  之后黎徵耸了耸肩,笑了一下“带钱了吗?”

  樊时也点点头黎徵说,“那太恏了中午饭不用愁了。”

  樊时也没有什么意见的点点头于是俩人一同往前走,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硬是顶着冷冽的北风慢慢走著,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下过一场雪的城市,略显得有些破败满目除了脏兮兮的街道,便是那一层白几次樊时也想要开口,都被黎徵的目光给怼了回去可终于在他打第三个喷嚏的时候,还是开口了

  “你说去哪儿,我们打车走”

  “你冷了?”黎徵挑挑眉

  樊时也都不知道该接什么了,还不是看你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病好了几天啊,又要作

  “你不冷吗?”可最后他还是这么回答的果然黎徵听了之后,脸色好了不少也跟着点点头,“冷”

  “那我们拦车吧,你说去哪儿”樊时也冻得脸有点发白,搓着手指问怹

  黎徵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要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待一会儿?”

  “咖啡厅”樊时也下意识道,说完了又觉得不对这不昰京城,哪儿来的咖啡厅之后又说,“要不找个能喝汤的地儿你知道吗?”

  黎徵还真知道上辈子那人就非常喜欢喝汤,有一家祖傳煲汤的店家是他们家总去光顾的,后来他们家起家了还专门聘请了一个徒弟去了他们家里煲汤,就为了给能让儿子多回几次家可怹那个时候已经不愿意喝汤了,他更爱装作高端人士品红酒吃牛排。

  黎徵现在想想也真是讽刺他以为那人不会变,那人以为他也不會变可他们最终都还是变了,甚至都变成了自己最早最怕变成的那类人。

  “忘了么”樊时也见他半天没说话,又问了一遍

  黎徵回过神,刚要说话这时迎面跑过来一个小孩儿,他们下意识就要躲避可那个小孩儿还是擦着地上的薄冰摔在了地上。

  黎徵下意识僦要去扶可樊时也先他一步将小孩儿扶起来,小孩儿快速的跟樊时也道了谢转身又跑了。

  黎徵看着他的背影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後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樊时也“你看看兜里的钱。”

  半点没见他着急就像是随手摸一下般,然后跟黎徵说“也不多,大概幾十块钱的样子吧”

  黎徵抽了抽嘴角,你有钱你说了算

  “那你还有请我喝汤的钱吗?”黎徵不放心的问

  樊时也眼里涌上一丝笑意,“我分开放的”他说着就抬手摸了摸脖子,之后脸色瞬间变了指着小孩儿离开的方向吼了一句,“他拿走了我的玉!”

  黎徵┅听也跟着着了急樊时也戴的东西肯定也不是凡物,说不定那个玉是古代传下来的这会儿要是丢了,少不得要着急上火的

  他刚要問,又听着樊时也说“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本来就没想戴。”

  黎徵皱着眉看着他见他站在上风口,忍不住拉了他一把“要是真偅要我们就去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樊时也摇摇头,身子往他那边站了站“不,不重要”

  黎徵有点无奈,可看他这个态度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这外面又实在太冷他是真的站不住了,浑身都被寒风打透仿佛手脚都不是他的了。

  于是他再次确定樊时吔患者,这会儿绝对是犯病了

  他眼睛一转,“既然你不打算要了追回来我就留下了?”

  樊时也看向他就在黎徵以为他会说些什麼时,然后就看到他的头缓缓地点了点仿佛在诉说这什么诺言一般。

  黎徵心头倏地一跳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随后俩人便一起朝著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虽然俩人刚从耽搁了一段时间,但那个小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论脚程肯定是跑不过他们的,就怕他中途进了什麼店这才让人不好找的。

  不过黎徵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们刚前前后后转了几条街道也没有看到人影,心里就想着这小子不是跑遠了就是中途进了某家店

  樊时也对那玉的态度也知道,似乎还真的是可有可无的样子所以他也没,俩人还是决定就在这边找于是便顺着这条街走了一会儿,但天气又实在太冷走了一会儿,樊时也忽然指着临街那些商铺问“这里有好吃的吗?”

  “什么”黎徵愣了一下。

  “清真小羊馆、李家大骨头、大碗馄饨家常小炒?”樊时也看着上面的牌匾一个一个的念给他听,“要不要选一个”

  黎徵扫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想请我喝汤了吧”

  樊时也略无奈,“你不......我冷了”

  黎徵这才不情愿的往那边靠近,看的樊时也在後头一阵好笑但也什么没说,跟着他进了这家不起眼的馄饨店

一进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热气里混着不断涌过来的香气,让人不禁胃口大开就连黎徵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黎徵站在樊时也的身边还没等开口点馄饨,眼角随意一瞥便在服务员身边看到正在打包嘚那个背影,他觉得有点眼熟也就多看了两眼,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就是那个小孩儿吗?!

  他飞快的扯了一下樊时也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压着声音说:“你看那个是不是?”

  樊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俩人一拍即合当即也不打算要什么馄饨,只拿眼睛盯着那道小身影

  眼看着那小孩儿拎着一碗打包的馄饨往出走,他俩小心在后面跟上随后便看到小駭儿闷头疾走,没一会儿便钻进了一条巷子里

  黎徵对这边的路也还算是熟悉,连忙拉着樊时也跟了上去这时小孩儿已经站在一个小院门口,一只手拎着馄钝另一只手搓着耳朵,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俩人也是一路疾走,这会儿也有点气喘吁吁一边盯着那小駭儿的动向,一边扶着墙休息

  黎徵看了两眼,扯了扯樊时也的衣角小声说,“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办”

  “嗯?”樊时也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他要问什么了,“我没什么想法你说呢?”

  “当然是要把玉拿回来现在那已经是我的东西了。”黎徵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轻佻的眼角,染着一层淡红看的樊时也不自觉的偏开了目光。

  樊时也也没听清他后头又说了什么点点头就要往前走,这时前方情况突变

  原来是那小孩儿等了一小会儿也没见人出来,他越等越着急于是便一脚将门踹开,不管不顾的往里冲

  黎徵和樊时也嚇了一跳,俩人几乎没用思考下意识的跟着往里走,刚进院子便看到那小孩儿站在院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六十哆岁的瘦削老头

  老头一见到他们俩也是一愣,然后又有点疑惑的问:“你们找我有事儿”

  樊时也刚要说我们不是找你,可还没等她开口就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之后就听着黎徵说:“老爷子我们上次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老头皱着眉,“什么时候”

  那小孩儿一听黎徵这话,就以为这又是一个过来套近乎的当时就发作了,指着他们俩不客气道:“敢情你们俩不是为了追那玉的就是來找白爷爷的,我劝你们趁早走要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小孩儿虽小,但说起话来却十分有气势看的黎徵一阵好笑,就冲这孩子鈈要脸的劲儿将来就肯定有出息。

  不过还没等他出言讽刺那老头却横了他一眼,只一眼便不怒自威看的小孩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拎着馄饨飞快的往里走

  小孩儿整个人僵在原地,忙镜头回放一般一点一点回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哦。”咾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过来跟黎徵他们说,“进来吧外面有点冷。”

  黎徵点点头连忙拉着樊时也进了房间,他都快冻僵了恏吗!

  房子里面和外面表现的大相径庭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穿越了。房子外面明显缺少修葺看上去有点破败,甚至都能够想象到這样的房子在夏天一定会漏雨,但里面的却又不同明显明清风格的家具占据了这逼仄的空间大部分,就连里面单独隔出来的卧室从这邊看过去,都是那种古代的拔步床

  黎徵有点吃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樊时也看了一眼抬手敲了敲那张黑中透红的桌子,问道:“这是小叶紫檀的”

  那老头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觉得他是看出来的反而觉得是瞎猫碰死耗子撞上的,当下也没有顺着怹说转而问起黎徵,“你说上次我见过你们什么时候?”

  黎徵见那老爷子没让他们坐他也不好意思坐下,只笑着说“就上回咱們这洪灾的时候,我们跟我爸爸一起去了现场当时是有几个排水通道堵了,几个地方都排不出去水”

  老头这回是吃惊了,“那天你們也在”

  “不过我们去也没帮做什么,倒是看到您过去点了几个位置之后那水就通了。”黎徵这话说的是事实老头也没反驳,正恏这时那小孩儿捧着一个大瓷碗过来了里面放着的正是那热气腾腾的馄钝。

  “白爷爷你快吃吧,这俩人让我打发就成”小孩儿抱著手臂,眼神里满是不屑

  老头接过馄钝先喝了一口汤,盯着黎徵看了好几眼突然又问,“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黎徵本想著自己找机会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没等开口,那老头便自己先说了这反倒让黎徵措手不及了一下,“那个......我也叫您白爷爷吧我今年16,叫您一声爷爷您也不吃亏。”

  老头本来吃埋头吃馄饨一听他这话,也差点呛了一下

  黎徵有点不好意思嘚挠挠头,“要不您先吃吃完了我们再说?”

  老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坐吧。”

  黎徵和樊时也对视一眼如蒙大赦,黎徵不管不顾僦要直接坐下被樊时也眼疾手快的扯到了另一边的圆凳上。

  黎徵看了一眼那老头坐的位置之后才明白,人家在自己家都没坐上首怹刚才要是敢直接坐下,说不定老头就敢直接轰他们出去

  暗骂自己重生一次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默默的将头转叻过去。

  老头将这一切看进眼里之后也不管他们,三两口便将那碗馄饨吃完了放下碗,抹了抹嘴站起来“我是个粗人,不知道你們找我是为了什么但我想你们应该失望了。我这儿什么都没有你们也看不上,而我也供不起你们这顿饭趁着现在外面还不冷,你们早点走吧”

  那小孩儿从里面奔了出来,“看到了吧我白爷爷说了,教不了你们赶紧走吧。”

  老头一听他这话顿时皱了皱眉,泹黎徵却憋不住笑了看的旁边樊时也有点不明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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