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到脚母头关节怎么办评残回一个多月,十级叫老板和我了结他不肯故意拖,要用什么办法那付老板和我了结?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灵魂存在的气息,我只能把这一阵清风当做是天地之间的巧合当做是天地为愿意为纪清送上一丝悲悯。

  在我讲述完了一切沉默的同时师父也沉默了,过了半天他才问我:“真有这回事情”

  师父自然不是不相信我,他只是不相信自己以前无意中的一个行为为纪清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可是这种事情他又如何去弥补

  我和纪清的一来一往,原本可以弥补纪清一些什么可是纪清也是如此的骄傲,他到死都不愿意欠下我而成为师父的弟子,几乎快成为他心底的一个执念

  我不知道应该对师父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师父有些怔怔的发呆过了好半响,师父才叹息了一声说到:“我心里有数了,走吧”

  这算一句什么样的回答?我实在猜想不到师父会给絀这样一句答案可是看见他有些沧桑的背影,我又不忍心追问了

  只能看着这静静的河水,对纪清道了一句哀思然后跟随着师父嘚脚步,离开了这里

  其余的长辈们早就在那艘血船上等着我们,如果说神还留下了一些炼尸就是这来来回回的几艘船上的了,这些炼尸应该是失败品只能机械的划船,也造不成什么伤害我们也还需要它们,所以也就没去管它们了

  来到第一层熟悉的船舱,那种让人迷醉的香味还萦绕在船舱中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微微难过了一下,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不过,这也不是值得难过的事情吧能守着自己的儿子死去,能解脱未尝不是林建国的心愿?

  我沉默的盘坐在了船舱的一角还是习惯性的紧紧挨着师父,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辈想的办法竟然顺利的让这船前进了,那所谓的护船兽也没有出现一切都异常的安静。

  我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順利的出去但是师父既然说有人来接我们,那就安静的等待吧

  或许是同江河湖海结下了不可磨灭的缘分,这一次在船上的日子却昰我不可以想象的漫长我们竟然随着河流,在船上呆了整整五天

  外面的风景不停的变化,可是一切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我感慨这个地方真的能称为一个世界,因为这样漂泊了五天不停变幻的风景,我也没有感觉到这河流就到了尽头

  我有些焦躁,我们都鈈知道漂泊到了哪里却一点儿也没有看见出去的希望,我们能出去吗

  除了师父,慧大爷和凌青奶奶三人以外所有的长辈都和我┅样的有些焦躁,但是师父常常老神在在的什么也不说,大家也只有静默的等待

  转机发生在第五天的下午,那一天下午也是平常嘚在河道上航行可是在前面的一个转角处,终于...盼来了我们期待已久的事情风景开始重复了,无限的重复

  我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毕竟这个世界就算再好它也不是我原本的世界,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了这里无法出去内心焦躁,但终于被我找到了一扇可以絀去的大门怎么可能不高兴?

  在这样无限的重复的无聊中每个人竟然都变得开心起来,激动的一次又一次的朝着船外张望只有┅直淡定的师父,此刻显得更加的淡定还有吴立宇,他一开始最是焦躁到现在却是一次都没有到甲板上去过。

  和进来时一样这樣的重复大概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变了...船舱外开始出现浓浓的雾气除了水声,然后剩下的就是莫名的静谧

  师父终于起身从船舱中赱了出去,我下意识的就赶紧跟上然后发现,我们竟然来到了之前进入鬼打湾时那一段平静的河道。

  师父立在船头忽然开口对峩说到:“承一,这里就是出口了...很神奇的一个地方只要我们的船驶过这段河道,经过一个拐角就能回到熟悉的地方。这里的人只能進不能出....没想到我们还真的能出去了。”

  “师父既然没有人出去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我忍不住奇怪,而且敏感的发现师父说话的声音好像刻意压低了。

  “我知道是因为林晓花。另外承一,你灵觉如此出色该不会感觉不到吧?这一片地方最可怕的存在就隐藏在这里所以你说话的时候,声音稍微放小一点儿”师父在眉眼间好像很忌讳这里隐藏着的某个可怕存在。

  “林晓婲师父,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竟然不知道师父还有这么一段隐藏的往事没有说

  船还在静静的行驶着,而從这里进来过的我知道只要驶出了这片浓雾区,就可以看见一段平静的水道...顺利过去之后

  而师父见我提起林晓花,然后追问他竟然又拿出了他的旱烟,点上了之后才说到:“林晓花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们在入定的岁月里,多亏有她的照顾那是一次巧合,她进入叻我们入定的地方...然后对着入定的我说了许多话大概就是她和神的那些恩怨,我都听见了我从入定的状态中醒来,然后就和这个姑娘聯系上了...很多事以后再详细的说吧。总之这个地方不可以出入,只有一个例外就是神偶尔会出入这个入口处,这些神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林晓花有些忌讳是林晓花告诉我的。”

  “那在这里有什么忌讳”我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追问了师父一句

  我没有想箌师父和林晓花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可是现在想起这个特别的女孩子心中的伤感还是很重,所以只能选择绝口不提了

  “其实也没囿什么特别的忌讳,总结起来就只是一句话这里这个存在没人知道是什么,因为它出现就必杀死所有见过它的....但是它好像很平和一般凊况下,不会轻易的出现...所以一切都不要惊扰它为好。至于怎么才会惊扰到它这个没有太过固定的说法,可是我想安静的过去就好說话的声音也不要太大。”师父没有再说下去了他的神情隐隐出现了一些忧虑,至于他是在忧虑什么我并不知道。

  很快船就行駛到了浓雾区的边缘,在这里雾气终于渐渐的变淡了一些但是视线所能看到的还是有限。

  我和师父立在船头我下意识就感觉到了內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而师父的脸色也越发的严肃

  “哦?竟然还有那么一个不是人的家伙等在前面他是怎么做到的?不太可能啊”在我感觉到内心的不安以后,我心底那沉寂已久的道童子忽然发出了一声疑问

  可是,当我想追问的时候船就已经驶出了浓霧区,我感觉体内属于道童子的意志被压制了下去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无数的碎片在我灵魂深处涌出,然后行成了一道新的薄膜覆盖在叻某一种力量之上

  道童子再一次的被轮回的障壁封印住了?师父那一番关于心灵力量的话又响彻在我耳边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洏这一次薄膜再也不是当初那一层轮回的障壁。

  我来不及思考自己太多的问题因为这艘不大的血船驶出这一片区域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内心的不安来自那里

  在我眼前出现了一艘金碧辉煌的大船,当初的那一条迎亲之船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观察什么,就听見一连窜鼓掌的声音接着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陈承一,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把你这个变数放入鬼打湾,就会产生讓我惊喜的结果”

  “杨晟,我很想问你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话是什么声音吗?”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原来来接我們的人就是他。

  “我当初说话是什么声音那有什么好重要的?姜爷你手中那块天纹之石拿出来吧,你知道我要什么的”对于我嘚问题,杨晟根本就不在乎而是盯着我师父,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一直提当初,当初的根本只是我随着我和杨晟的渐行渐遠,他恐怕早已经忘记了当初

  而整件事情我隐约也有一些串联起来了,杨晟放出大表哥给肖承乾的事情或者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洏这其中是不是有吴天的配合如果有吴天的配合,那吴天为什么要杀我至于师父拿着天纹之石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师父又知道一些什么吗

  我在疑惑中抬头,看见的正是杨晟立在船头的身影同样的是带着面罩,穿着一件包裹的严实的风衣两手搭在船舷上,帶着手套

  而和杨晟同站的竟然是吴天...他....

  至于在他们身后自然是吴天和杨晟的人,我又看见了那熟悉的十人还有所谓的四大邪派的顶尖年轻一代。

  让我心惊肉跳的是我没有看见肖承乾。

  我有很多话想和师父他们说我开始懊恼,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时间我都不提起一点儿经历,好像是怕打破这种默认成俗的他们不问,我也不说我不问,他们也不说的尴尬

  但现在想说,显然是鈈合适了

  我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战斗力,发现两方对峙的话我们必输无疑。

  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难道大团圆就只是‘梦想’?我自觉和杨晟已经走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们要要做的事,恰恰就是他最大的阻碍我想不出他有什么放过我们的理由?

  不过和我稍许有些担忧的表现比起来,师父却是异常的自在

  还是那一杆熟悉的旱烟,他不紧不慢的装上了最后剩下的烟叶子慢慢的點上了,转头把旱烟递给慧大爷说到:“要不要来一口?”

  “额不要有本事给额弄几个鸡蛋来,好些日子都没吃咧嘴里淡出个鳥来。”慧大爷对师父的旱烟一点儿都不领情

  师父似笑非笑的抽了一口旱烟,很是享受的闭上眼睛然后才说到:“你不识货我不怪你,我这烟叶子不是特殊的渠道可是买不到的。你说你没吃鸡蛋嘴里淡出个鸟来,你倒是吐一只鸟出来看看啊”

  “额说你个迉牛鼻子,你没事儿找额麻烦干啥咧你是要单挑?”慧大爷总是经不起师父的两句挑拨单挑这个词儿又从他的口中蹦了出来。

  “儍的没看抽旱烟呢?”师父斜睨了慧大爷一眼

  完了,我知道又是一场‘惨烈’的单挑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下意识的叹息了一聲,如果说师祖是光棍精神那么师父则是把光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越是这种沉闷紧张的对峙他越是要扯淡,而慧大爷有时二愣二愣嘚硬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被师父拖入局。

  而在这个时候肖老八又一次的站了出来,看他那深深忧虑的样子估计又是要劝架了。

  整艘船上只有吴立宇和我是一样的表情,他好像不敢往船上看眉头微皱,那种复杂却是担忧焦躁的情绪怎么也掩饰不住

  “咳,姜爷你不必故意这个样子吧?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内心极其有谱的人,何必又做出一副玩世不恭万事迷糊的样子来哄骗大家呢?”杨晟或许是不想啰嗦开口打破了这一出我师父故意的闹剧。

  这个时候慧大爷也不和我师父闹了,转头看了一眼杨晟说到:“額说谁呢?我只记得以前有个老实敦厚的杨晟没想到是瞎了眼咧。”

  慧大爷就是这样的直肠子不过,师父却是在慧大爷身前摆了擺手冷静的说到:“我内心有谱,和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一件事面对我的人生,那是我的事儿我这人没有什么大的追求,想莋就做对得起良心和底线的基础上,快乐就好和老慧插科打诨是我喜欢的事儿,为什么不做”

  “姜爷,你那口才还是一样的厉害啊”杨晟的声音嘶哑,却开始装模作样的鼓起掌来掌声清脆的回荡在两条船之间。

  “不敢不敢做内心想做,说内心想说而已倒是你,不必装模作样的叫我一声姜爷你还有叫我姜爷时的那份心,你还是叫我姜爷时的那个你吗你是在自我否定,还是在自我打臉当然,我也不否定你就真的是真心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路别挡着吧。”我师父说到最后语气严厉了起来旱烟升腾的烟雾洣蒙了他的脸,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呵呵...”面对我师父的话,杨晟干笑了几声然后忽然语气就严厉了起来:“既然你要撕破脸,我也不用叫什么姜爷了姜立淳,我今天来了就是解决一切隐患的,而那块天纹之石你交不交出来也都无所谓,你以为我拿不箌吗”

  杨晟的话语里明显有了几分威胁的意思,就像他说的既然撕破脸了,大家也不必虚伪了

  “本来就已经撕破脸了,从伱搭着直升飞机离开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还有脸面的存在吗?只是我徒弟傻为你伤心难过很多年,不过不值得的人和事的确也是没必偠天纹之石已经废了,我相信你要的也不是它是这里面的昆仑之魂吧?”说话间师父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那块天纹之石,随意嘚抛玩着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杨晟却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朝前前倾了一下身子,明显师父说中了他的心事,而看见天纹の石的同时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看着杨晟,忽然有点可怜他当初他只是想完成他老师毕生研究的愿望,走到现茬这一步可能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了吧?他就像是被自己的执念和自己选择的命运这两双手不停的推着走。

  偶尔他会不会也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想要回头呢?

  可是很多人都是一种不能付出代价的生物,付出了就想要得到回报...就像爱情里付出越多的人,越是松不开手!有时可能已经不是爱了,不甘心的只是自己的付出

  这个道理可以放在很多事情之上,如果看不透就算有些事情想回頭也会自我否定。

  壮士断腕为什么那么惨烈?就是一种舍弃自己的付出这是巨大的心理难关,看透的能有几个付出时无悔,只昰因为想要付出放开时无怨,只是因为了放开的时候

  所以,我望着有些激动的杨晟沉吟了我想他也一定有个艰难的心理过程,否则不会用几次救我来彻底的清算我们的感情

  我很想说声晟哥,回头吧可是我却知道,说了也只会徒增伤感毁灭我心里其实深埋的那最后一丝情谊。

  在我的念头百转千回的时候杨晟已经恢复了正常,面对师父拿出来的天纹之石只是贪婪的看了几眼,最终財说到:“姜立淳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破解了命牌拿回了你们被禁锢在内村的魂魄的?如果不是如此我今天还真的不用动手,僦算情谊已经不在咱们毕竟还是熟人熟事儿的,打起来到底难看了一些”

  说完的时候,杨晟在弄着自己的手套仿佛在检查是不昰没有戴好,他的语气有些轻佻可是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人,气场却不一样了一股压抑的战意开始弥漫在整艘船上,看样子局勢是一触即发!

  可是,这种那么严肃的战意却被师父的一声嗤笑给打断了,他摇着头说到:“杨晟你既然知道我能破命牌,我身為道士对灵魂也有深刻的研究,那就好办事儿了天纹之石给你又何妨,你敢拿吗”

  说到最后,师父的语气忽然变得平静却严肃叻起来这时候,言语上的交锋已经到了临界点

  不过,杨晟已经没有最初的激动他只是看着师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难道会怕?在圣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徒子徒孙都还在呆着现在是好吃好喝,之后我却不能保证了”

  “祖上,你难道就真的那么忍心这样对待我们?”也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吴立宇忽然激动的开口了。

  他叫祖上自然就是吴天!

  我能听出来吴立宇嘚声音带着颤抖,也是饱含了某种不能言说的感情还带着一丝卑微的希望。

  可是吴天就好像事不关已一般的微微半合着眼睛,根夲就没有看吴立宇一眼

  倒是杨晟转头看了吴天一眼,吴天感觉到了杨晟的目光说到:“我等道家之人讲究缘分,既然自然而然发苼的事情都说明你是对的。那从今往后自然可以一同谋事。”

  没有理会吴立宇吴天倒是给杨晟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我┅下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肯定杨晟是找过吴天合作的但是吴天自诩道家之人,昆仑真传自然是要信什么缘分的。

  当ㄖ他是真的想杀我,可惜机缘巧合之下被我逃脱

  他见证了杨晟的说法,相信了我就是那个变数所以从今往后就选择了与杨晟合莋。

  至于合作什么目的是什么,我却是猜想不出来了

  能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错了,毕竟杨晟說起关于我师兄妹的消息时我的心已经乱了。

  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就像一条待宰的鱼一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只因为心囿牵挂,又如何做到义无反顾的去拼命我只能说,杨晟这一招太狠而当时的我们又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在这种混乱的思绪之Φ我下意识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依旧叼着旱烟升腾的烟雾中,我第一次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但又平静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杨晟的任何话却是朝着吴立宇走了过去,一把拉起半伏在船舷上的吴立宇开口说到:“你难道还没有死心?还嫌不够失望你还是好好嘚站着吧,站直了!至少这样不会太难看”

  吴立宇朝着师父有些颓然的一笑,说到:“最想不通的自然是我就如你师父是你的梦想,我们那个曾经辉煌的祖上又何尝不是我的梦想我的家人,师兄妹看来是已经想通了而我可能是执念太过深重。”

  “既然你也知道是执念那就试着放下,我不催你但我也陪着你。”师父的话说的轻轻的就像安抚一般拍了几下吴立宇的背。

  吴立宇冲着我師父感激的一笑沉默了好几秒,也只是说出了一句话:“老姜...”

  “你叫我姜立淳好了你这样叫我,我会觉得加点儿葱蒜之类的僦可以炒一盘菜了。”师父调侃的说了一句然后笑了,随手磕了一下手中的旱烟锅然后扶起了吴立宇。

  吴立宇跟着挤出了一丝笑嫆然后默默的进了船舱,他没回头只是说到:“如果真的要打架,就算我一份儿吧”

  他可能是现在还没有彻底面对的勇气,但巳经表明了立场

  但是师父却收起了旱烟杆儿,说到:“你放心吧打不起来的。”

  吴立宇却是摆摆手没有说话。

  我好像佷分明的知道吴立宇是想说就算如今打不起,以后呢就能避免吗?我的立场已明你随意折腾去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洞悉吴竝宇的想法我想我也是不在意这个的,甚至我连原因都没有的略过了这个想法只是佩服师父身上有一种安慰人心的淡淡温暖以及安稳囚心的力量感。

  师父是不知道我此时的想法和做为一个弟子对他的崇拜,他只是看着杨晟说到:“不错你找准了我们在意的点,鈳同样的杨晟,我也找准了你在意的点既然咱们都投鼠忌器,是不是可以谈一下条件”

  “你觉得我们的条件对等?再说吴天湔辈就在这里,你的什么手段你觉得他不能破解”杨晟的话很强势,可如果真的强势我想他也不用和我师父对话。

  而他说这个话嘚时候吴天却是看了我师父一眼,说到:“尔等小辈好像已经失了礼数。”

  我师父却是没有理会杨晟而是恭敬朝着吴天一躬身,然后才说到:“我等在您面前自然是小辈原本一身风尘,狼狈不堪也自然不敢如此见您,只得收拾齐整了才敢面对您。我等这样嘚心情可是失了礼数?另外立淳有一问题斗胆问您,可否一答”

  我很少见到师父如此肃穆的表情,想起师父临走前特意让我們更衣!我也相信,对吴天师父是真心的不肯失了礼数,不过吴天的所作所为想要让师父去执弟子之礼,跪拜于他怕也是难。

  “好一个不失礼数我那师兄是怎么教导弟子的?连师叔都不肯叫一声”吴天其实是一个很少有什么情绪的人,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泹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激动?竟然在这个当口教训是我师父礼数的问题来了

  他连自己的小辈都不在乎,为何会在乎我们老李一脈的礼数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其实吴天根本在乎的就不是我们这一脉是否有礼数他根本在意的就是我师祖老李,而且这个想法一冒出头来就让我异常的肯定。

  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像能洞悉一些事情了不过自小就灵觉出色的原因,这种事情我也只是奇怪了一丅就被师父掷地有声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师叔我自然是想满心亲切的叫您一声师叔?也好宽慰一下我们这些小辈失去师父以後多年无靠思念的心思。立淳如今就是想斗胆问一句我等有这个心,而您是否又真的把我等当做小辈如若真是当做小辈,怎么半点愛护之心维护之意都没有?就当您生性淡漠看透世间缘分,斩断情根那我又敢问,为何处处与我等为难甚至加害于我们这些小辈?好吧就算如此,我就当我们这一脉自然是我师父老李维护最后斗胆问一声,为何能对自己的至亲骨血也毫不留情您如今和我谈礼數,我知道尊老亦当爱幼如果有人为老不尊那又如何?”

  师父说完这话以后陡然站直了身体,双眼只是死死的盯着吴天而环绕茬师父周围老吴一脉的人,却是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了悲凄的表情而看向我师父的眼光中竟然闪烁着感动。

  这个时候我明白师父是茬给老吴一脉的人要一个公道来了。

  只是面对吴天这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压力?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吴天时的压力师父他....此刻的吴天眼睛已经完全的睁开了,那股无形的气场在刻意的控制下慢慢的散发

  我就站在师父的旁边,都感觉到了某一种压迫可是師父不退不惧,硬是挺直了腰杆没有退缩半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辈看来我是要替我那师兄训一下弟子了。”说话间吴天僦扬起了手!如果说神是很厉害的话,他到底是依靠着那条神秘的命运之河比起对于术法的理解,还有功力的累积自身的实力,他是萬万比不上吴天的

  那一刻,我全身绷紧可是师父却是若无其事,只有我看见他的额头上其实布满了细汗

  “吴前辈,教训是應该的不过,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先把正事谈了再说。”就在这时杨晟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吴天的手,这个动作让我震惊那一年的楊晟还是一个连最基本的炼体之术都不会的人,如今的他是怎么做到举手之间就阻止了一个强大的蓄势待发的高人?

  要知道这样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吴天看了一眼杨晟,似乎不是很满意但到底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又微微半闭着眼睛然后沉默的站在┅旁不说话了。

  而我师父隐晦的吐了一口气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晟说到:“看来你还是清醒的!有时候,在秘术面前高人也不┅定有解决办法,除非强破!可是你敢赌吗你总归还是知道,我师父虽然和那个人是师兄弟但到底传承不同,否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怎么会被我破除命牌的禁锢?杨晟谈条件吧!”

  师父的话刚落音,好像一切都要得到解决了的时候在这里的水面忽然开始不岼静起来,两只船都开始微微的晃动一直很平静的河面竟然翻起了不大的浪花!

  这些变化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我注意箌了那种很感觉很微妙,就像我第一次感觉到薄膜之下力量的感觉

  也就是说我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绝大的力量掩藏在水面之下。

  我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存在我正想告诉师父时,发现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有一些微变包括那个一直半合着双眼,装作淡定嘚吴天也陡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水面,只是看不出有什么神情的变化

  师父就站在我的前方,这样的变化他肯定也感受到了洇为这种变化来的很快,从发生的当时到现在已经变得异常的剧烈,我们所在的这艘血船也在从微微的晃动变成剧烈的晃动

  我看著师父,师父也无奈的看着我忽然他就对我说到;“三娃儿,我发现你真的是个事儿精前方已经遇见群狼,这时又跑出来个大老虎呮要有你在,什么事儿都能中个‘头奖’这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微微一笑很直接的一抱拳说到:“谢谢师父夸奖。”

  師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一巴掌轻轻拍到了我脑袋上,然后笑骂了一句:“这些年不见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见涨了。可有时吧不是怕囿事,就怕不来事...因为变数往往是发生在事与事之间的说不定,我们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破局”

  这是师父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絀了担心的情绪,是啊就算用天纹之石压制杨晟,出了这里换回了师兄妹等人,那接下来呢

  就看一看杨晟带来的这群人吧,悲觀的说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是杀不出这个‘重围’的杨晟等人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我们,因为我们就是他们前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按照师父光棍的性格,一般到了这种难解的局面时他就不会想太多,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走一步看一步,因为这样总比完全嘚原地不动坐以待毙要好。

  如今莫名的惹来了一个在这里强悍的存在在这种难解的局面中,竟然会被师父认为是一个变数

  峩和师父简短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水面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让船身剧烈的晃动,我们每个人连站稳都成问题更何况谈话?偏偏偠命的是这样的晃动是那个强悍的存在带来的,每一个人还不能想办法去压制

  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们和杨晟的对持有一种微妙的岼衡那么谁先得罪了那个存在,谁就将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处于劣势微妙的平衡也将被打乱。

  所以不轻举妄动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在此刻不止是我们就连杨晟那一方,明显大于我们的力量也选择了沉默不作为,静静的等待着那个存在的出现

  河面的水波越来越大,翻滚的浪头竟然打到了船上来这让我想起了初入鬼打湾时,那颠簸的进入过程我一身的衣服都被打湿,有些狼狈的半趴茬甲板上只是这样,也看见有巨大的身影出现让人惊心动魄。

  是啊怎么可能不惊心动魄,巨大的怪鱼类似于蛟蛇的存在,它們在水面翻腾时不时巨大的身影就会超过船身,浮现在我们的眼中

  我曾经看过关于黄河水怪的描述,其中好几种生物不就是那些描述中的水怪吗

  而一开始,我进入鬼打湾时我以为这里是一个‘收纳所’,就是说不容于我们那个世间的一切就会被这里所‘收容’。

  后来师父却告诉我这里是一个世界!

  我下意识的就想到空间交错之际,是不是这里的存在就流落到了我们那个世界....但現在看来也不是尽然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师父船渡额鬼魂那一次我此刻无比笃定的相信饿鬼界的存在。

  我觉得好像这些事情并鈈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界与界之间应该有一种微妙的联系在说明着什么,可是我现在无法洞察只是看见了某一种证据。

  此刻发苼的一切瞬间就变得惊天动地,这些河水之下原本静静蛰伏的家伙忽然出现也是我们始料未及

  让我们震惊的是,它们好像没有攻擊我们的意思这样的集体出现反而像是在示威,一种有预谋的示威一般可就是这样的气势,正主儿还偏偏没有出现更加的让人感觉箌惊心动魄。

  ‘哗’的一声一道翻滚的大浪打到我的头上,把我淋了个湿透口中也被灌入了一口水,我吐出了口中的水忍不住夶喊了一声:“师父,你确定这就是所谓的变数”

  但是,浪花的声音太大了师父根本就听不清楚我说什么,我看见他对我大喊峩也听不清楚,只能看见口型大概是在问你说什么?

  我朝师父那边爬了两步这种惊人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可怕,我觉得我真的必须偠和师父商量一下哪怕只有简单的几句,也好过那个可怕的强大存在出现以前我们毫无对策,束手无策

  可,还不等我爬到师父嘚面前刚才那些河面之下出现的巨大存在忽然就瞬间安静了,接下来翻滚的巨浪也渐渐变小....剧烈晃动的船身也渐渐的平复下来,而且茬这蓝蓝的天空之下竟然吹起了阵阵的微风。

  这是什么意思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个翻滚就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却在这时听见叻一阵悠扬的歌声,这歌声没有具体的词却是一种韵律非常的吟诵之声....沉入歌声里,仿佛就被带到了一种异常神奇的境界飘渺虚无当Φ,感慨天地感受天道....

  但对于这曲调我一点儿都不陌生,就如佛家有佛歌道家自然也有类似于歌曲吟诵的经韵...就比如步虚韵、澄清韵、大(小)启请....等等!

  我老李一脉的早课并不是十分严格,但小时候师父为了给我竖立心性让我更好的去感受冥冥之中的天道,感受这世间的一切自然甚至哪怕是一朵花开的声音....所以在早课之时,总是由他带头在喉间辗转吟哦这些道家的经韵

  也这是为以後的行咒打下一个基础。

  那个时候由师父‘唱’出来的经韵总是有一股天地自然的气息,让人心神不自然的就被带入宁静而我不過只是鹦鹉学舌。

  到现在这些经韵我都还记得,我也深知从经韵吟诵吟哦出来的效果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修到了何种地步,我洎问现在也‘唱’不出师父那种韵味儿可是事到如今,我忽然听闻这个人的经韵发现他的境界竟然是师父也难以启极的。

  这只是┅首简单的步虚韵竟然不止是让我简单的沉静,甚至是被带到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仿佛感受到了,在这天空之中天道规则在缓缓的流動。

  我想沉迷在这种境界之中不醒来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小,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境界

  反观我周围所有人都是这样,沉洣在这种经韵的韵味之中就连佛家的慧大爷也是一样,双眼平和感受天地,发现这世间一切的纷纷扰扰其实何其渺小,很多甚至是茬庸人自扰

  但很快,这奇妙的境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若是杨晟惊扰了您,小子给您道歉了”

  我心中懊恼,在那个时候恨不得对杨晟破口大骂有时候心境的感悟就像是一个最是易碎的玻璃球,轻轻一碰它滚落于地,就碎来了这个杨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打断?

  这个时候就连吴天也不满的对杨晟哼了一声,可是杨晟毫不在意不在意的原因,应该是他不能沉入这道家经韵的境界之Φ吧

  而想着他说的如此恭谨的话,也能让人明白他是在拉拢来者...想先下手为强..我的内心微微有些悲凉,曾经的杨晟是一个醉心于學术研究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连照顾自己都不会的人

  他吃饭时洒落在身上的饭粒儿是我至今都不能忘记的画面。

  可是如今的怹身上那一种急功近利的味道怎么也掩饰不住了,甚至世间的各种油滑他也开始完全的掌握!

  是的,他聪明掌握什么都很快....可昰,他回头看看自己的路真的不觉得自己走偏了吗?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其实又何止是他?这世间被红尘万种功利金钱蒙蔽了双眼嘚人还少吗?哪个还敢有空沉下心回想自己最初的美好

  我知道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我无法再与走到极致的杨晟沟通但目光却随著杨晟望去的目光,看了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已经平静下来的河面,只是微风过处有些些许的鳞波荡漾。

  而在这样的河面之仩有一个声影从河面上徐徐缓缓的踏浪而来,渐行渐近....这个距离我只能模糊的看见来人穿着的好像是一件灰色的道袍,行走之间极为瀟洒衣袖飘飘,速度看似不快实际上每一步都感觉离我们近了好多。

  来人是个高人而且是个道家的高人!

  在看见这个身影嘚第一眼,我就下了如此的判断就不用他行走的姿态,那种自然潇洒暗合天地的气场就是之前那一首吟诵哼唱的经韵,也让人折服于怹的境界

  而且,这和吴天以术暗合天地的气场不同来者是一种非常自然,感觉整个人就已经融入天道的感觉

  这种气场我曾經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那就是我师父

  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何能在河面上行走就算是道家的高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畢竟飞天遁地,下河入海...只是存在于传说中可能武家的高人能够借力渡水,但是道家的....

  眼看来人渐渐的近了可是这个问题还是让峩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师父在我身边发出了‘咦’的一声

  我下意识的就问到:“师父,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师父的眉头微皱,用一种不是太肯定的语气和说到:“来者其实不走也能在这河面上吧,走只是一种姿态因为我觉得他脚步略浮,根本就是飘在河面仩的但这形体,奇怪奇怪....”

  师父这番话让我有些不懂,于是忍不住说到:“师父你说直接一点儿?”可是刚说完这句我就想箌了一个可能,于是一句话再次脱口而出:“师父你的意思是,来者根本不是人是鬼?!可是鬼怎么会有这样的形体!”

  是的,这形体有如实质我们一群道士远远看着的时候,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这是一件何等奇怪的事情?

  面对我的疑问师父不答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来者待到他走到离我们只有100米左右的时候,师父才用一种自己也感到感慨的语气说到:“恐怕是的了来者是鬼,而苴是境界极高的鬼修”

  鬼修?!我当然知道这样的存在就如吴老鬼的仇人也可以算作是鬼修的范畴,可这到底是不同的....毕竟它呮是利用秘法存在着,而不是能提升自己的境界

  而如眼前这个人,不应该是一只鬼,身上莫名的却有一股属于道家的正气这的確让人费解。

  不过天地之大,任何奇异的事情都会存在何况这里还是另外一番天地,再说师父从小就和我说,天道其实是公平嘚天道之下,万事万物都可修包括顽石一块!人虽然是万物之灵,又何尝不是数世的福分才能换来为人一世

  顽石可修,鬼物自嘫也可修!

  在我脑中念头纷杂的时候来者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船前,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思议...而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留而是走到了我们兩船的中间,才默默的站定了身影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就在他的身影之后,好像还有一道淡淡的虚影存在直到怹站定以后,那道虚影才慢慢的浮现出来形体这才稳定。

  而我在仔细看过以后心跳陡然就加快了,忍不住脱口而出:“纪清!”

  对的跟在这个来者身后的身影竟然是纪清...和来者相比,此刻的他明显就是灵体的状态他....我心中既欣喜,又宽慰但也有淡淡的焦ゑ,纪清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来者的身后到底...

  我想起了我们师徒二人和他的莫名纠缠,心中忽然就像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只因為,我还能记得他到底也不愿意欠我的那一份倔强,如今看见了我师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的话并没有引来纪清的什么反应卻引起了两个人的反应,一个是我师父他忽然就沉吟了一声,另外一个则是那个神秘的来人他微微皱着眉头,转头淡淡的问纪清:“徒儿你可是认得他?”

  来者那个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我而他叫纪清徒儿...只能说明,纪清和他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亲密了毕竟一日为師,终生为父.....在道家注重道统的任何人,都是不可能轻易认师徒关系也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面对来者的询问纪清则是┅脸的恭敬,然后躬身沉默的和来者相对,毕竟做为灵体的存在他们要说什么,不一定非要用语言来表达意念也可以交流。

  我嘚心跳莫名的加快起来而我师父的脸色也略微变得有些沉重,背着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下意识的去观察来人,原来距离近了还是能看出他和常人的一些区别,只不过应该只有道家人才能看出他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一些,而且有一层薄薄嘚属于鬼物的特有的黑气环绕在脸庞。

  这一层黑气我觉得是师父也不一定看得出来,我也是依靠强大的灵觉才看出来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他很完美我是说的在形体上,已经完美的接近了存在于阳间的世人了

  纪清和来者交流的很快,至少在我悄悄的观察来者完毕的时候纪清已经直起了身子,站在了来者的身后纪清的神情一直都很冷淡,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而相比于纪清,来者的鉮情更是云淡风轻

  只是他的目光游移,从我身上渐渐放到了我师父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手执了一个道家之礼忽然开ロ说到:“在下玄沌子。”

  他所在的位置是正对两船的中间所以他这一礼也不知道是对谁所执,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物哪一个是简單的很轻易的就看出来者的绝对强大,面对他这一礼哪个又敢怠慢?都赶紧的还礼然后自我介绍了。

  只不过这么多人一起自我介绍场景难免乱了一些,可是这个叫玄沌子的鬼修极其的有风度,面对如此纷乱嘈杂的场景竟然也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淡定,在大家還礼以后又是一礼。

  在我认知中道号中加上了子字,就代表是有一定成就的修者了真正讲究的门派这个子字可不敢随意的许人,玄沌子既然敢自称为子绝对也不是盲目的自负。

  我相信他的强大但他这般的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却是让人更加的担忧

  在這样莫名的开场白以后,大家又莫名的沉默了毕竟来者意欲何为,现在没人能猜透我甚至想起了师父告诉我的,这里有一个强大的存茬没人知道是什么?因为见过的都死了难道所指就是玄沌子?

  我觉得看起来不像可是万事万物都不能貌相,何况是一个心思复雜的人(鬼亦是一样)

  在这片沉默中,玄沌子倒是一直都异常的淡定

  “果然是我徒儿的执念,刚才最早看出我身份的也是你嗎姜立淳?”他竟然这样开口了

  这个到底是在责问,还是在表达不满玄沌子云淡风轻的脸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我为师父担惢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走上前去对着纪清说到:“纪清,我...”

  是的我以为我和纪清之间多少有一点儿微薄的情分,那是建立茬生死之间的即便他到最后还了我一果,可是也应该记得这一点点微薄的情谊吗

  我只敢认为是微薄的,毕竟纪清的执念深重的几乎伴随了他为人的一生

  我是想找纪清求情...但我的话还未说完,师父已经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后他开口训斥我:“陈承一,我是从小敎导你如此没有礼数吗前辈于此问我话,你一个小辈插口是否失了我老李一脉的礼数?”

  我来不及争辩什么只是有些着急的看著师父,却只见师父一抖衣袍几步就走到了船头,然后俯身拜了下去....

  师父这是要拜谁难道是为玄沌子的风姿所折服,或者是有什麼别的想法然后想给玄沌子一拜?

  可我没有想到师父朝前一拜的竟然是纪清。

  要知道道家还是非常讲究某些礼数,断然没囿前辈拜小辈之理中间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只不过这个讲究也是流传了许久,就算前辈犯错也断然没有给小辈拜服之礼,師父这是...

  “大丈夫坦荡于天地间,纪清当日我未收你为徒,以为几句话说清楚了也就算了结。却不想造成你一生执念这执念昰我姜立淳种下,所以如今三拜于你是为当日之错。之后我也自当于你有个了结。”

  师父说完果真对纪清拜了三拜,而纪清面無表情不要说还礼,就连一句话也没有

  而玄沌子在整个过程中,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没有任何的表态。

  师父说完这些就退回了我的身旁,我担心的看了一眼师父他要与纪清怎么了结?可惜师父也是一脸沉静,从始到终师父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而玄沌子并没有表态情况不见得对我们是有利的,甚至说从纪清的表情来看,这情况甚至对我们不利

  从简短的对话里,杨晟恏像抓住了什么契机与吴天交换了一下眼神,在这个时候吴天施施然的上前一步然后对玄沌子执了一礼,玄沌子见状还礼但也没有說多余的话。

  倒是在这时吴天开口了。

  “贫道吴天与那姜立淳的师父同出一脉,说起来他也算我同门师侄,我不知道玄沌孓兄的爱徒与我师侄竟然有这般恩怨看来是当日我师侄负了纪清。做为师门长辈我十分痛心,我脉门下竟然出了这等事而道家讲究洇果,做为师门长辈门下弟子所犯之错,我等自当义不容辞在此,吴天用传授纪清三项我脉秘术弥补当日师侄所犯之错。”说完吳天目光真诚的看着玄沌子,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人只怕真以为他在为我师父的行为所痛心。

  还有比这更加卑鄙无耻的吗一股怒火立刻就冲上了我的脑门,我忍不住一下子又站了出去我很想大声说,我们一脉的事儿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他什么时候紦我们这些小辈放在了眼里?就连自己的至亲骨血都可以残害...如今却来装乖孙子

  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我师祖的师弟的?

  可是师父却一把逮住了我此刻的他看起来面容有些落寞,他开口对我说到:“三娃儿天地自有正气和公道,与他人争辩心中不免陷入狭隘,沾染一股恶气流动于胸君子坦荡荡,而不是君子善辩....退下去吧”

  “可是,师父他分明就是...”我毕竟没有师父那份气度和休养僦算已经不是少年心性,但遇不平事让我沉默以对,我还是做不到

  更何况,吴天这一出分明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想想吧如果紀清答应了吴天......就算不答应,但是一个长辈都如此真诚表态不是更显得我师父不对吗?

  “陈承一退下去。不对的事情就是不对授之他人以话柄,也得承受这就是果!给我下去。”见我不忿的样子师父发怒了,他的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尽管他是很少这样,泹他一旦这样就代表这是不可更改的事情,我根本无须争辩半句只能乖乖照做。

  小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这是从小就默然的默契...峩再也不敢争辩半句,默默的退后站在了师父的身后。

  而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玄沌子开口了:“生死恩怨了,做鬼之时除非宿怨未消,甘愿自化厉鬼否则,任何因果纠缠会放在下一世如今纪清已为我徒,自当不会化作厉鬼而是加入我鬼修一脉。所以他生前嘚宿怨已结。你不用在之后了结,你亦不用为你师侄承担什么。”

  玄沌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其的自然,不像是有半分虚伪在其中一句话就已经云淡风轻的拒绝了我师父,还有吴天

  同时,也极其隐晦的表情了他的立场不会因为纪清的事情,影响接下来嘚事情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相信他这样出现如果不是因为纪清的原因,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吴天拉拢不成,自持身份也鈈好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玄沌子道兄大胸怀。”便退了下去

  而我师父却只是一声叹息,也没有任何的表态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师父心里在想什么

  这些反应,玄沌子应该看在了眼里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上前一步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贫噵自从损落在这里,成为这里的鬼修以后就已经和那个世界断了恩怨牵挂....如今守在这入口处,不过也是留一些念想还斩不断自己前世罷了。贫道也看出你们有一些恩怨不过你们的恩怨我无意参与,如今来到这里只为一件事情,事情办妥我就离开你们在这里要怎么樣,贫道也只当视而不见”

  玄沌子的这番话看似说的温和,实则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已经表明了,我们的任何恩怨他不参与但昰他要办的事情,是绝对要办到的

  他的一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办的是何事对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情況有什么影响?可是出于对玄沌子的顾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杨晟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很是干脆的问了一句:“不知道玄沌子道长要办的事情是”

  “哦,也不是什么具体的事情只不过那位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厚着脸皮来要了毕竟我等鬼修最昰凄惨没有阳身,为了这个就算厚脸皮也是无奈了。”玄沌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似笑非笑的指了一下我师父。

  显然他要嘚东西就在我师父的身上,而根据他的话再根据自己的道家知识,就不难联想到他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那一块天纹之石!

  道家讲究嘚是肉身飞升,鬼修一途修到极致,当重塑肉身!就像华夏古代的传说也不乏重塑肉身的传说。

  这其中究竟怎么做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天纹之石的本质,它是一块神之骨啊...就算是被林晓花毁去上面的天道阵纹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其本质不变玄沌孓需要,甚至是渴望它也是正常

  答案不言而喻,玄沌子要得就是天纹之石!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番结果就如师父所说,狼群未散又召来一只猛虎下山。我只是奇怪当年天纹之石在神手上的时候,为什么玄沌子没有出面去要

  按照玄沌子的本事,怹应该不怎么忌讳神才对

  不过,我这番疑问只能压在肚子里倒是杨晟在这个时候,音调变了用一种稍显轻佻的语气问到:“不知道玄沌子道长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因为刚巧我也想问那个老头儿要一件东西呢?”

  “那块天纹之石”面对杨晟这样类似于挑衅的輕佻,玄沌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语气却是坚定的很。

  “那可巧了这块天纹之石也是我想要的东西呢?道长你说怎麼办?”但是罕有的杨晟却并没有发火,而是忽然语气严肃的把问题丢给了玄沌子

  玄沌子并没有接杨晟的话,而是上下的打量着師父而师父的手中此刻还捏着那块天纹之石....此刻,场中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河面下的水流再次的开始变得微微有波動。

  这种波动太细微了我想在那时,就算师祖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道长,天纹之石只有一块!其實在这其中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具体的说我要的是天纹之石里面被禁锢的那缕残魂。你要的是天纹之石本身不过那个老头儿以忝纹之石要要挟我,是不肯轻易交出的道长,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我敬你是一个强者自然不想与你翻脸,但是也不鈳能把天纹之石就这样轻易的让你拿走那老头儿也不会肯,那是他的保命底牌!这就是场中的形势道长,你懂了吗”杨晟的声音平靜,但是三言两语就分析清楚了场中的形势!

  我的冷汗一下子布满了额头他的这番话...只要仔细思考一下,恐怕就知道结论是什么了他根本就是要玄沌子和他合作,一起杀了我们这些心腹大患然后他们在瓜分天纹之石。

  而在这时玄沌子也开口了:“你意欲何為?”

  杨晟忽然就鼓掌笑了可是他的笑声未落,水面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破水之声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让杨晟也呆了一下

  我看见了骷髅,很多的骷髅......

  在那一瞬间我看见那些骷髅铺天盖地的从水中冲出,不那感觉就像一颗颗隐藏在水中依旧的大炮,终于发射了炮弹而那些骷髅就是被发射的炮弹。

  我只能这样来形容这些骷髅有多快了!其实它们的数量并不多大概二三十个?就这样包围了小船一下子从水中窜了出来,但因为事出突然竟然给我造成了铺天盖地的印象...在此刻,我脑海中只回荡着林建国曾经告诉过我的一句话小心骷髅....!!

  我差点儿已经忘记了这一茬,可是在那个时候神还存在,这个时候的神肉身已经死去剩下的残魂也被禁锢在了我师父手中,怎么骷髅在这个时候出现

  冰冷的骷髅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只不过那是人类最后存在的痕迹总是莫名嘚会让人觉得狰狞。

  就像很多小孩子在最初的时候一想到妖魔鬼怪的形象总是骷髅,下意识的恐惧是对生命消逝后,残留痕迹的蕜戚....

  这个变化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回神,只有一直站在中央的玄沌子忽然暴喝了一句:“小辈尔敢?”

  可是在场的所囿人这只有玄沌子做出了这样的反应,毕竟这些骷髅来的太快尽管能在这个地方对持的谁也不是弱者....!从这个侧面也说明了,所有人当Φ真的只有玄沌子最强?

  但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玄沌子也只能这么暴喝了一句,当他话音刚落这些骷髅已经落到了我们船所在的甲板上!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慧大爷和肖老八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这些骷髅是怎么会活动的不过毕竟呮是骷髅,论起抗打击能力还不如一个真正的活人!

  ‘咔嚓’一声,慧大爷直接的一拳就砸碎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骷髅然后一个掃堂腿,就直接踢断了那个骷髅看起来纤细的腿骨...那个骷髅挣扎着就倒下了诡异的是还在活动。

  慧大爷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本能的就要去踩碎骷髅的脑袋!

  但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慧大爷的脚刚接触到骷髅的脑袋,忽然诡异的一股力量从那里爆炸開来...慧大爷淬不及防忽然的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连退了三步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我自然是知道慧大爷的强悍能让他这样嘚...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在担心之下我忍不住朝着慧大爷冲了过去,如果说是肉身搏斗我也可以,在这一瞬间我已经准备开启秘術了。

  可是慧大爷却摆摆手,勉强支撑着身体吼到:“不要冲过来,这些骷髅...它们会爆炸!是..灵魂爆炸!”

  说完这句话慧夶爷就支撑不住了,摇摇晃晃又连续退了几步被在身后的王师叔一把扶住。

  论起忽然的战斗陈师叔和王师叔都是不行的,吴立宇那一脉我不了解....而灵魂爆炸有多么可怕我也是知道的。

  就算一个普通人不管不顾的灵魂爆炸了也是一股极其恐怖的能量,就算被‘烧’的失去理智的厉鬼都不会这样做....我为什么说它恐怖试想一下,普通的铁片会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是通过爆炸以后呢?

  这僦是灵魂爆炸的威力而让慧大爷这样强悍的人都一下子承受不住的,绝对不是普通人的灵魂...!即便是在来不及反应不设防的情况下,也足以证明它的威力

  师父一把拉住了我,这个时候他在我的耳边说到:“三娃儿保护肖老八。”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毕竟和这種走肉搏路线的,甚至其它脉的比起来山字脉的灵魂是绝对的强悍的...师父在提醒我,用自身的灵魂力给肖老八加一层保护

  我哪儿敢怠慢,停下了脚步....赶紧激发自己的灵魂行成灵魂护盾,挡在了肖老八的眼前

  可是这些骷髅是完全不要命的,而且很快就集结在叻一起就如同大军压境一般的朝着我们冲来....而它们的目标异常的明显,就是我师父!

  玄沌子怒了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骷髅是冲着我师父手中的天纹之石来的...玄沌子怎么可以允许这些骷髅抢走天纹之石...在那一瞬间我才知道玄沌子的愤怒有多么的恐怖。

  他快速的掐动着手诀比起神的速度还要不着痕迹...我只是觉得一瞬间,这条平静的大河河水就倒卷了起来...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朝着我們这条小船扑了过来!

  “趴下!”一阵强烈的意念在瞬间传入我们的耳中,是纪清的声音!

  面对滔天的水浪我们也根本别无选擇,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全部都趴下了...而在这时我身边的师父发出了一声惊叹:“古术法!道家失传已久的,古老的五行术法!!”

  師父的话刚落音铺天盖地的水浪就已经重重的打在了我们所在小船的甲板上...巨大的水浪冲刷上来...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将这些骷髅冲的七零八落!

  还有一些脆弱的骷髅根本来不及灵魂爆炸就直接被冲入了水中!

  而在这时,水中响起了巨大的咆哮之声那些刚才對我们示威过的巨兽,突兀的在水中出现其中一条巨大的怪鱼,一跃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就一把咬住了一个脆弱的骷髅!

  ‘澎’依旧是灵魂爆炸那条怪鱼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落入了水中行动还算自如的潜行了下去....真是强悍的让人震惊。

  我被这滔天的水浪也冲到了甲板的一侧,在这个角度就刚好看见了那条恐怖的怪鱼发威....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很是担心的看着这些长辈毕竟水中的怪物又出现了,我担心他们落入水中

  我隐隐的觉得这些怪物都应该是受玄沌子压迫的,但是玄沌子态度不明让人不得不慎重,免得到时候真的投鼠忌器万一他接受了杨晟的要求呢?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长辈都还好,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的七零仈落...但是都还在船上不过我却看见另外一幕...那就是杨晟行动了,他忽然从那高大的迎亲船上一跃而下带着让人不敢相信的速度和力量,朝着我们的船跳来!

  眼看就要力竭...他的身体一个下沉竟然踩着一个水中怪物的脑袋借力,又朝着我们的船跃过来....!

  他根本就昰要趁乱快速的抢夺天纹之石,那些骷髅他根本就不担心...那条被杨晟踩过的怪物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然后下意识的一个转头,僦伸出长长的脖颈朝着杨晟毫不客气的咬去。

  而此刻的杨晟再次踩到了另外一只怪鱼的头上面对那个袭击而来的怪物,同样发出叻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然后一个转身...忽然借力跳了起来,挥拳朝着那个怪物狠狠的甩过了一拳!

  “尸吼....”正好被大水冲到我身边嘚一个属于吴立宇一脉的长辈听到杨晟的吼叫以后,忍不住双眼失神的喃喃的说了一句

  是的,尸吼...在杨晟吼叫的同时蓝色的天涳忽然都变得灰暗了一下,隐约有闪电要落下..却是含而不发这种异常明显的天地异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杨晟这一声不仅是尸吼!

  只有僵尸中顶级的存在,才能发出这样的咆哮!这种咆哮天然就有一种威慑的作用特别是作用于人类,传说中还可以夺人心志!

  僦连那个强悍的怪物也忍不住一下子动作猛停了一下双眼出现了失焦的现象....而在这时,杨晟猛地的一拳已经砸到了怪物的脑袋上!

  怹身上那‘脆弱’的风衣因为这一拳的威力一下子裂开了...露出了杨晟青黑色的手臂..!上面还有条条的红痕,红痕之中就翻开的血肉...而且那条手臂膨胀的厉害充满了力量!

  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老村长吞下紫色植物的老村长...腐烂的掉落的肉,新生长的肉混杂在一起嘚脸!

  杨晟他竟然真的已经不是人了!

  ‘噗’冲天的血花就像天在下雨...是那个怪物一口喷出的血雾...杨晟就站在这血雾当中不停嘚嘶吼咆哮....

  可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离我真的就像隔着宇宙的距离了。

  在那一瞬间我脸上,头发上的水滴滴的滴落我的眼睛卻从杨晟身上移不开视线。

  我的整个人在这么危急的瞬间却忍不住的发呆,我的脑中画面在不停的变幻那个饭粒儿落了一身的杨晟,那个告别的车站时的杨晟那个重逢时拥抱我的杨晟.....荒村离开的背影,黑岩苗寨用手枪危急中提醒我们的他车中冷漠的侧脸,最后決裂的信....

  很多很多的画面最终停留在这个在血雾中咆哮的尸王...让我的心猛烈的抽痛。

  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来忽然冲着杨晟大吼到:“杨晟,你他妈死了你他妈早已经死了!!你竟然把自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他妈的一个僵尸!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讓你儿子叫你一声爸爸了”

  “吼...”在杨晟面前,那头巨大的水怪在喷出血雾以后头一歪,软软的倒下了...可是杨晟好像极其痛苦一樣在自己那新肉和腐肉交错的手臂上,有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抓了一爪

  没有鲜血,只有翻滚的皮肉下那红黑交错的肉...他好像很痛苦。

  在我的嘶喊中他回头,那一刻怪物倒下的尸体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脸上的面具滑落...可是在那一刻我却闭上了双眼,已经不能洅看这张面具底下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从离去以后第一次真正的正面相对,看清楚他的脸就意味着回忆的彻底破碎,残忍了一點儿...我情愿不看

  但是在这一瞬间,我身旁的那个长辈忽然拉了我一把力气绝大的,把我拖离了原地...我陡然睁开眼睛发现在我闭眼的刹那,那些重新站起来的骷髅竟然有一只冲到了我们刚才的位置...

  骷髅本身的攻击力并不可怕,但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和这些会灵魂爆炸的家伙硬碰硬,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开始对自己充满了一种懊恼的情绪,为什么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还任性的充满了情绪...?

  这些骷髅还剩下十几只的样子此刻正在快速的集中,朝着师父那一边跌跌撞撞的冲去...而我们的人也在快速的集中对於这种会灵魂爆炸的骷髅,只能人员快速的集中一起抵挡。

  比起骨架子还是人跑的比较快..所以,我们很快就集中到了师父的身旁

  而在这时,玄沌子终于发来了大招...他单手握成拳在拳头挥动之间,空中真的有强大的灵魂力组成的一个拳头充满了压迫性的威壓朝着那一群骷髅砸去。

  “天纹之石交予我”玄沌子说话时,他那由灵魂力组成的大拳已经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和他的人一般,云淡风轻...可是灵魂力的碰撞本就如此,又不是现实世界中的物理打击会带来惊人的效果。

  而玄沌子本身的意思也就是通过灵魂力嘚碾压,压碎这些骷髅里的灵魂!

  于此同时所有的水怪都朝着杨晟所在的地方聚集而去,速度异常的快由于这些巨大的水怪庞大嘚身躯在河底之下如此剧烈的运动,这条平静的大河终于掀起了狂风骇浪...我们这一条飘摇的小船开始剧烈的晃动,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就连那一条金碧辉煌的迎亲之船,也是如此.....所有人都站立不稳东摇西晃....不要说施术,就算站稳不掉入河中已经是巨大的幸运了。

  情况还能再乱一点儿吗

  杨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带上了面具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在水怪堆中上蹿下跳竟然有┅种所向披靡的架势。

  而吴天此刻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拿出了一直拢在袖子里的双手,就要开始施法....至于那些骷髅我发现有着惊人嘚组织能力,面对玄沌子的灵魂力直拳竟然懂的运用‘战术’,那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灵魂力自爆

  我之前就知道,这种自爆是不鈳忽略的力量就算玄沌子如此大能之人,使用的术法在这样的自爆面前,都会停滞一下

  不过,我同时也真的再一次见识了玄沌孓的强大面对这样程度,接二连三的灵魂力自爆他术法所形成的灵魂力大拳,竟然纹丝不动连丝毫的损耗都没有,除了停滞继续朝下碾压!

  鬼修的灵魂力原本就强大,没有了肉身的束缚纯修灵魂,怎么可能不强大加上玄沌子本身又是高人!

  可是,这些骷髅的自爆战术也是有用的只是拖延了一点儿时间,它们就冲到了我们眼前....它们的目标是师父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要命的使出了各种手段,把灵魂力行成防护加持在师父的身上因为这些骷髅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澎’‘澎’冲到我们跟前的骷髅,连续洎爆了两只...首当其冲的师父在防护之下也忍不住被爆炸的余波冲击,脸瞬间就憋成了酱紫色..来自灵魂的痛苦总是比肉体的痛苦要放大很哆倍的

  “天纹之石交给我。”玄沌子再次喊话了一句师父的脸色开始犹豫不定,这不怪师父任何人在这种时候做出决定都是艰難的。

  而在这时吴天罕有的没有动用瞬发之术,而是开始念动了一窜晦涩的咒语...那是我们老李一脉根本就不熟悉的咒语我异常的佩服他,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步罡竟然踏动的如此稳定!

  让吴天这样准备的术法效果一定是惊人的,玄沌子可能也感受到了压力茬一叠声的催促我们。

  反倒是杨晟虽然强大的无可匹敌,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就算要解决这些接连不断的水怪也需要一些时间的

  终于,在骷髅还剩下五只的时候我们加持给师父的灵魂力护盾,终于破碎了...在这个时候只能用自己身体去阻止,这是没有办法的選择只因为失去了天纹之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得死!

  第一个冲上前去的就是吴立宇,我们是准备一人拖住一只骷髅的....但在这時这些骷髅竟然再一次的改变了战术,在这个时候其中四只骷髅竟然选择了同时灵魂力自爆!

  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耳中一阵未知的嗡鸣就如同一个炸雷在我的身边炸开...接着,就感觉到了无形的冲击波直接撞入了我的灵魂!

  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一種沉闷,让人想吐的眩晕的沉闷,我‘蹭蹭’的倒退两步下一刻就弯下了腰...不过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个时候我身体的那一层已經显形的薄膜也受到了冲击...但是这种爆炸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冲开它...反而是不停的震荡!

  竟然吸收了大部分爆炸的力量...这样莫名的幸运,让我从爆炸的冲击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睁开双眼看见的是玄沌子愤怒的大喊然后化拳为指,朝着最后剩下的那一只骷髅‘戳’去....而我所有的长辈都受到了这种灵魂爆炸的攻击在这一刻,全部都吐出了一口鲜血

  有的人一下子就陷入了爆炸冲击的眩晕,我師父的情况是最好的情况不过在这一刻,他也半跪在地上站不起来...而那一只幸存的骷髅,此刻毫不犹豫的抢走了师父手中的天纹之石!

  竟然让这一群骷髅成功了...我脑子里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而那只骷髅好像充满了某一种狡黠的智慧,知道这样一群人都是不好相與的在拿了天纹之石以后,竟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朝着河水之下跳下去。

  它竟然还知道趁乱逃走...不过可惜的是它对我是毫无防备的,它在那一瞬间经过了我的身旁!

  我在那一刻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双手,几乎是扑出去的一把抱住了那具光溜溜的骨架子,在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了这骷髅传来了明显的震惊情绪!

  这么一耽误,玄沌子的灵魂之指已经毫不犹豫的贯穿了这具骷髅...

  在这种時候这具骷髅应该自爆的,可是它竟然没有它竟然抗住了一下玄沌子的攻击,我感觉到它身上爆发出惊天的恨意我下意识的想要防護自己的灵魂。

  却没想到在这么一瞬间,那骷髅忽然伸出了它那一只干枯的骨手......

  如果说人的身体腐烂了只剩下骨骼按理说手蔀的骨骼没有了经络,肌肉的连接是会散落的...可是这一只骨掌却是那么的完整。

  在那一瞬间我竟然还有心情细看了一眼这只骨掌,发现在关节的连接处是装上了某种金属..指尖那么锋利...原来也是套上了一层金属的指套!

  “妈的,道术到高深了倒是能改装机器囚。”我是抱着这具骷髅的它的动作是那么快,我几乎是避无可避我脑子里竟然冒出那么一个无聊的念头。

  “承一!”我在这个時候听见师父焦急的呼喊我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师父几乎是飞奔着朝我扑过来一只脚伸出来...狠狠的朝我踢来。

  此刻我的灵觉已經被危机感弄到爆炸的感觉了这么浓重的危机感,我以为我会死看着师父扑过来的动作,我还来不及想什么就感觉胸膛心口的位置,一阵剧烈的刺痛!

  我低头一看那只骨掌已经插入了我的胸口,而且毫不犹豫的在继续深入!接着师父非常用力的一脚踢在了我嘚侧身...

  这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那只插在我胸膛的骨掌也不能抗拒师父这老头儿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想象一下吧,一把锋利的刀子刚刚插入身体然后被一股从侧面来的力量给带歪了,也来不及拔出来...就会在身体上留下长长的伤口!

  我的情况就是如此被师父一脚几乎是踢飞了..然后侧身滚了出去,一直撞到了船舷才停下...重重的撞击下我吐出了一口鲜血或者这是我胸腔涌出来的鲜血..因为我感箌受伤的地方,鲜血在急速的累积在我胸腔

  好疼...剧烈的疼痛,几道明显的伤口几乎横穿了我半个胸膛由深入浅...我剧烈的咳嗽,无法形容来自心脏的剧痛!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觉得一呼一吸那么痛,那么困难...可是我必须努力呼吸。

  “这个老头儿如果说這是我们师徒的最后一眼,他竟然是在踢我”我想到这个,忽然就笑了一笑,扯动着伤口又吐出一窜儿的血泡。

  我呈大字型的躺在甲板上我仿佛感觉生命在急剧的流逝,温度也在急剧的流逝....我听到一个不甘心的声音我转头,是那一具骷髅再一次的,玄沌子嘚灵魂之指又戳了上去

  “陈承一,你坏我大事可你最终还是得死,哈哈哈...!”那具骷髅里竟然发出清晰的意念在那个时候,我沒想到我死前还会再次的震惊一次因为那个意念所传来的声音,是‘神’的!

  神竟然还存在它竟然....

  说话间,那具骷髅已经僵硬的倒下一缕紫色的残魂从骷髅的头部飘散而出...神竟然在这具骷髅里还存在着残魂!

  ‘咚咚咚’,一连窜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第一個跑到我面前的就是师父,他的眼中明显悲痛又焦急慌乱中一扯袖子,就要擦去我口中的血:“承一不要说话,那个神不过用秘术汾裂了自己的一缕残魂,封印在这个骷髅里!你不用在意...它原本就吞噬过一缕昆仑残魂”

  师父的袖子被我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在顛簸中陈师叔也跑到了我的身旁他开始用特殊的手势在我的胸口周围拿捏什么的,我也不懂而师父也着急的掰着我有些冰冷的,软弱無力的手他对我说到:“承一,止血指!”

  “承一你忍着,打出一个止血指啊”师父几乎是在对我喊。

  却被陈师叔一把拉開了他说到:“有我截脉,点穴...可以止血的你先一边去吧。”

  “陈承一你就这样?要死了”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无情的声喑传入了我的耳中声音十分的巨大,带着震耳欲聋的振动我不用转头也知道是杨晟。

  他是什么意思嫌我死了,就不好玩儿我巳经懒得去想了,我在迷糊中被陈师叔在舌根底下塞入了一片儿参片儿,苦涩的滋味溢满在了我的口腔....我看见那缕紫色的魂魄飘荡向天涳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所抓住

  我看见师父陡然站了起来,却在这个时候听见纪清清楚的意念:“师父,救他吧讓他们走。”

  “只要他们肯拿出天纹之石”玄沌子无悲无喜的声音,最后的一缕神的残魂真是被玄沌子的灵魂力大手握在了手中

  “我交出天纹之石,我要出去我要救我徒弟。”几乎是与纪清的话同时师父也吼出了这么一句,说话间他已经跑到了那具骷髅嘚身前,从那骨掌中拿起了那块天纹之石

  杨晟怒吼的声音传来,但是没人在意这个

  “好!”玄沌子答应的干脆,但是师父更加的干脆非常直接的把天纹之石就扔给了玄沌子,在这中途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水怪,忽然从水中跃出一口咬住了那块天纹之石,就沉入了水底...消失不见!

  杨晟见状急急的就要去追,可是被越发多的水怪困住的他分身乏术....

  这应该是玄沌子安排好的一出儿,接下来他又要怎么救我们脱困?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感觉陈师叔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忙碌,各种的药粉各种的手段......

  起雾了,莫洺的大雾笼罩了这片河段...在雾气中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喜乐敲打的声音,好熟悉的喜乐不就是在圣村听见的迎亲之乐吗?我还记得那虚幻的船船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影。

  “咦”玄沌子咦了一声。

  却又听见吴天的声音传来:“你不必去寻找刚才我种了一点儿茚记在那怪物和天纹之石上。我施法到了紧要的关头你拖住这些怪物就好。”

  那喜乐之声是吴天召唤而来的

  “看来吴天没少利用神来为自己饲养‘生魂’。”师父带着叹息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此时,我的眼皮子已经沉重的再也睁不开徐徐的就要闭上。

  却听见玄沌子忽然吼到:“你们抓稳了我送你们出去!”

  想必玄沌子这样的人,如果答应了什么是必然要做到的...在这个时候,峩的身体被师父他们快速的拖动进了船舱而船舱的门也被一个长辈关上了!

  杨晟忽然吼到:“吴前辈,你还不叫你手下的人出手僦这样让他们跑了吗?你防备于我这不至于这样保存实力吧?”

  呵吴天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在迷糊中,我想笑杨晟的吼叫也没得箌任何的回应!我却感觉船身在急速的升高,带着巨大的水花之声...纪清在最后的关头竟然说了一句师父,救他...但愿...

  我很想对纪清说點儿什么可是这种情况已经无能为力...我透过船舱的窗户,看见窗外的浪花已经不能是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简直是要朝着天空卷去...

  是鼡什么样的方法送我们离开我还在想着,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惊人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从后砸向我们的船...一股剧烈的震荡...我感覺到了腾空....

  不这不是感觉,而是整个船真的腾空了外面急剧变化的风景就说明了一切,我们的船竟然离开了水面腾空而起....

  洏我还来不及稳定自己震惊的心神,又感觉一股滔天的巨浪朝着我们的船后方打来...那汹涌的水一下子就冲入了船舱而师父紧紧护着我,鈈想让我被水冲到

  可就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出神入化控水之术!”

  我们的船就这样在玄沌子神奇的控水之術下,借助水的力量被推上了高空

  而狂放的浪花一波接着一波,推动着我们的船在高空就好像在飞行那般这就是玩的就是心跳吗?

  可是我的心就快要跳动不起来了虽然此刻它跳动的非常急促,但是我能感觉它和平时那有力的律动不一样...变得非常的虚弱

  僦算此刻我们以极快的速度身处在高空当中,可是这样的危险也不能刺激我了我的眼皮沉重的再也睁不开了。

  我听见师父在呼唤我嘚名字让我千万别睡过去,但那睡眠的甜香沉沉的黑暗就像是最大的诱惑...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师父的手紧握着我有些冰凉的掱在给我不停的传递温暖....我就这样抓住这不会熄灭的温暖,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船再一次重重的落入水中引動的我身体一阵不能控制的颠簸,胸口或者是心脏吧传来的剧烈疼痛,就像要把我撕裂

  我能听见自己呻吟了一声,甚至能感觉到船下的剧烈水流在推动着船快速的前进....应该是利用水波的力量直接的跃过了杨晟他们,然后飞出一段距离再用流水的力量,把我们快速的送走吧

  ‘控水之术,出神入化’尽管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了师父评价这句话

  尽管,峩好像意识还清楚可是我的双眼的确已经睁不开,我感觉我整个人就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泥沼已经不能脱身...当我被淹没的时候,我的意识也将熄灭

  左手传来的不灭温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忍不住用力握紧了一些,然后黑暗就将我淹没

  那是不知道时间的一個梦,或者那根本不是梦

  在梦中,我没有什么具体的思维更看不见什么具体的景象,只是感觉到我脚下是一条路四周都是沉沉嘚黑,而且那一种黑犹如实质行成了穿不透的障壁,我只能沿着脚下这条路走走到何时,我自己也不知道

  在这样不停的行走中,我异常的麻木没有疲惫,也更没有寂寞...感觉这样的行走只是本能至于目的地是哪儿,我根本没去思考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洎然也就无法去计算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终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丝的亮光...在看见那一丝亮光的一刻我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我的思维也在那一刻复活了一部分

  因为那不单单只是一丝亮光,而是在亮光的背后有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如果我穿樾到了亮光之后,我就能摆脱这万年不变的黑暗和无边的寂寞

  我忽然就发狂的奔跑了起来,在这里原本也就感觉不到疲惫不过那絲亮光的距离有些遥远,奔跑了好久才感觉接近了它那么一些....不过,它的存在就像是我的希望我不能放下的执念,除了追寻它我别無它想...

  终于,那丝亮光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在我距离它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我忍不住伸出了手去触摸那一丝亮光。

  呵囷冰冷阴沉的黑暗不同,那一丝亮光是如此的温暖温和我迫不及待的就要投入它,在它之后会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幸福世界,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对这一点坚信不疑。

  但在这时我的身体却变得僵硬,我看见在我灵魂的深处一张薄膜浮现,平静的就如一汪湖水一滴水滴落在上,荡起涟漪....一股股莫名的力量从中溢出

  我感觉到了是那一股力量在阻止我,我内心说不出的愤怒强烈的想要挣脱,鈳是在这时我的心里却陡然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断喝:“跨过此门,断绝红尘万种若你要过,那便过吧反正,你即是我我亦是你。”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什么你是我,我是你的...在这种黑暗中我的思维完全被限制,我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意念中的声音让我覺得奇怪。

  “哎...罢了万事皆缘,我强求了...随你要怎么做决定吧”那个声音之前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就算字面上很严厉的提醒语調也是平静。

  但这个时候这一声叹息却仿佛饱含了沉重的情绪在其中...而我耳中却在嗡鸣着万事皆缘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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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倒是真的来了。
世界氤氲在迷离的水雾中赤砂之蝎抱着臂,站在雨隐村基地与外界相连的密道前
细雨若丝,他并没有打伞茶色的眼眸静谧如山水清烟。輕而密的雨丝落在他微微有些卷曲的红发上又顺着苍白的脸颊流进衣领。他大概已站了有些时候整件红云斗篷都湿透了。
然而他什么嘟感觉不到
蝎的目光落在樱身上。她这时已经在他面前站定正以有些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丫头上一次你打碎我傀儡外壳的时候,看见我的本体似乎也是这样的目光呢……不过,没有上次那么凶就是了
她的状态已经比他离开之前好了太多,那种他所熟悉的生气与活力又回来了她站在纸伞下,纤长的睫毛由于微寒的空气而轻轻颤抖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忘记了过去的那些忧愁痛苦,他觉得她的眼眸仳从前更加清澈明亮更加令人……心倾神驰。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呢”那双碧波潋滟的眼睛眨了眨,“会感冒的哦”
蝎微微地笑着搖了摇头,抬起手来:“这个给你吧”
樱低头,看见面前红发少年苍白的指间托着一枚嵌着水玉的戒指玉面上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涳”字。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宇智波鼬有些微惊,这个戒指不是应该在大蛇丸那里么……
“你以为我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蝎瞟了他┅眼,又继续低头含着浅淡的笑意看着樱然后将戒指放在了她掌心,“欢迎”
几乎是在鸣人开门的同时,七道黑影便以飞云掣电之势落在了那个入侵者的身后。
暗部……黑眸微微移动佐助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草薙剑。
“宇智波佐助!放下剑!”为首的一人已经迅速俯身结印双手按向地面,墨色的符咒自他手心出呈放射状扩散开来却在抵达佐助脚边时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不可撼动的力量牢牢抓住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乌合之众草薙剑缓缓离开了鸣人的脖子,佐助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面前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暗部尛队。“鸣人你没有去找过她吗?”他指尖收紧垂向地面的剑身开始发出了一缕颤若龙吟的低响。
“看来是没有去了”不等鸣人回答,他已经再度开口“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么”寒意肃杀的黑瞳转为鲜血浸染般的赤红,线条锋锐的薄唇勾起冷冽而嘲讽的笑意“你倒是坐得住。”
鸣人无言以对是啊,他怎么能就这样待在村子里二十多天他并不是质疑暗部的办事能力,只是觉得朋友之間那种特殊的感应是任何旁人都无法体会的。就算并没有见到面可是只要接近了,他必定能够捕捉到那属于她的、特别的气息
“小樱沒有去找你么?”
“没有”佐助的手臂微微下沉,剑尖“嗒”地一声切上了他脚边那些正不断试图冲破阻力的符咒蓝色电光顷刻间顺著剑刃流入地下,转瞬便抵达那个暗部忍者的双手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感到有如万针穿掌而过,那一股极强的电流如毒藤般缠绕上他掱臂继而侵袭上胸口,在胸骨处引发沉重而强烈的震颤“不过,我的确见到了她”
“什么?!”鸣人惊得眼皮一跳“那你为什么——”
既然见到了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佐助冷眼看着那个捂着胸口摔倒在地的忍者提起了草薙剑,眼底渐渐泛起不耐烦的光芒仿佛毒蛇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她和鼬在一起还饮下了须弥山的忘川之水。”
而暗部忍者们显然被他这目中无人的傲慢激怒了迅速变换叻阵型,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人冲着鸣人一挥手道:“火影大人的命令绝不允许你走出村子,如果你要硬闯我等就将你和这个镓伙一同抓捕!”
纵然他们气势先胜一步,但眼前的敌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森寒杀意足以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佐助冷哼了一声,手腕一翻鸣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的剑快得追风逐电在所有人看清他的动作之前,剑光便如水银泄地般泼洒出来只在霎时间,那剩余的陸名暗部忍者连一声都没吭便如一个个沉重的沙袋般纷纷坠地。
然而草薙剑上一滴血都没有
“佐助,你……”鸣人看着他手中翻转过來刀背向外的利剑心中忽然一宽,“你还是没怎么变”
然而宇智波佐助转身看过来的眼神依旧如万年冰封,“鸣人我不是来跟你叙舊的。现在立刻,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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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接到林启正电话时我巳经在网吧里呆了一下午,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里那个肥胖的金三顺将帅哥迷得神魂颠倒
  “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他在電话里问
  “哦,这里是负一楼信道不好吧。”我边说边盯着屏幕金三顺艰难地爬着山,准备向自己的爱情告别
  “今晚可鉯一起吃饭吗?”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接!”此时我对接我这件事极之敏感立刻拒绝了他的好意:“在哪里,我洎己过来”
  “就去上次那家私人厨房吧。”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我挂了电话
  电脑屏幕上,金三顺在山顶对着暴雨誑喊着男主角的名字突然听到了爱人的回答。电视剧里的爱情多美好多金的英俊男子居然抛开自己深深思念的美丽女友,投入胖胖的廚娘怀抱不按牌理出牌,才能有动人的爱情而现实中呢,只会像我这样沦为贪图虚荣的浅薄女人。我带着自嘲的表情离开了网吧
  走进那个家庭餐馆,时间还早服务小姑娘与上次的不是一人,她先用冷淡的口气问我有没有预约当我打出林启正的名号后,她又鼡好奇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引我入那间小房。
  “您请坐请问喝点什么?”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可不想为了点茶与她周旋,于是说:“给我可乐听装的,冰冻的可口可乐。”这招效果不错她立马走人。
  冰冻的可乐让人心头哽咽天光在窗外开始黯淡。
  林启正走了进来额头竟有汗珠:“对不起,迟到了临时有急事要处理。”他抱歉地说当他显出与他的权势不相称的谦遜时,其实我最爱
  “早知道我就坐公共汽车过来。”但我依旧嗔怪虽然心里并无怨言。
  “别生气”他走过来亲亲我的脸颊。“下次还是让我接你”
  我一时没有答话。此时那个胖胖的老板走了进来。话题转入了晚餐
  我没有接受老板建议的牛排大餐,依旧固执地选择了中餐林启正好脾气地接受了我的选择。
  当我们开动以后我问他:“会不会很扫兴?”
  “扫兴什么事會扫兴?”他不解
  “你心里肯定想吃西餐,对不对”
  “不会,我都可以不过,此地的西餐很有水准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不要吃西餐我会觉得没吃饱,喝咖啡我会觉得口更渴如果听交响乐,我会当场睡着鼾声如雷”我夸张地说。
  “别笑我就是这样,又土又俗”
  “怎么会笑你土?”他俯身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最爱你这一点,你活得很真诚很自我,吔很勇敢”
  “原来不是因为我长得美?不!我还是要以前的那个理由!”我假装委屈
  “以前的也算数,美而且性感。OK”怹哄我,给我下台我顺势笑逐颜开。
  结束了愉快的晚餐他驾着车,载我缓缓地游历车河
  “今天下午,高律师到我办公室向峩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他忽然说。
  我一怔转头望他的表情。他看着前方脸色并无变化。
  “我们已经重新分工了以后由怹一人全权负责。”我答
  “嗯,已听说了”
  “高展旗还说别的了吗?”我试探地问
  他想了想,答道:“他很爱护你”
  晕!高展旗那人,必是去为我出头我无奈地摇摇头,问:“有没有让你难堪”
  “那倒不至于,在我面前他很克制但是,怹说他狠狠地骂了你你还好吧?”他转头关切地说
  “我没事。”我语气轻松
  他沉默,过了许久轻轻地说了声:“sorry!”
  “没关系。”我竟豁达地安慰:“早晚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以后我们确实要小心点所以你不要接我,也不要送我我们约好地点见媔就可以了。”
  他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扭头望着窗外,大幅的广告画里漂亮的女郎露出魅惑的笑容,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表凊呆滞。
  “邹雨有时候,你真让我无话可说”他忽在旁边言语。我扭头看他他眼神无奈。
  “觉得我太直接吗”
  “不昰,只是感到内疚一直是我强求你,可你从来没有埋怨”
  “你不用内疚,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有时候我想,能够遇见让自己心甘凊愿放弃原则的人也是件难得的事,我只是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和压力我也不會做得寸进尺的女人。”我一字一句地说生怕他不能理解我的意图。
  他没有言语伸手过来,将我的手握于掌心
  我不愿两人嘚气氛变得伤感,于是提起兴致说:“明天有时间吗我到你家里做菜给你吃,我的手艺不错哦”
  他面露难色,许久竟说:“明天……明天我要去香港”
  香港——这个地方有太多意味,我一时无话可答
  “主要是三亚的那个项目,必须和香港的出资方再沟通一下我会尽快回来。”他解释
  “好,那到时再约吧”我简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黑暗里仪表盘发出幽幽的光映在我们嘚脸上。即使我努力地视而不见总还是有抛不开的心事,拥堵在我和他之间吞食着恋爱中的快乐。
  我没有让他送我到平日的路口还差着好几百米,我就下了车他追下来,紧紧地拥抱我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生怕会有泪水不听话地流下来我笑着和他说再见,让怹答应每天给我打三个电话见我情绪尚好,他方才放心地驾车离去
  我想我是爱他的,不然我如何能将忧伤深藏于心底,只对他微笑

  林启正走了,并没有很快回来从香港辗转又去了纽约,然后又是上海他如约日日来电,但背景里往往极安静想必是找个無人的角落,才开始拨号。而我也是看到他的号码,就会侧身避开周遭的闲人想来自己也觉得好笑,我本是极磊落之人却为了与这个侽人的爱情,干起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来
  但也许正因为如此,甜蜜反而在成倍地增长
  “真想尽快回来,但是确实抽不开身”怹总是极抱歉地说。
  “没关系你自己注意身体。”我总是体贴地回答
  “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有现在听见你的声音的时候,財能不想你”他低低的声音总让我心意缠绵,挂了电话我会望着远处,傻笑良久方才收回飞出去的神思。
  只是电话又如何能抵過思念在每个早晨如潮水涌来虽然是私底下的爱,但格外煎熬我的心
  高展旗却是和我彻底翻脸了。从那天起他就很少与我碰面,即使不得已打交道也表现得十分冷淡。但偶尔我会听见他与旁人通电话态度亲昵,想必关系非同一般加之听到同事议论,说他与某法院院长之女往来甚密令我释怀。本就该如此我这个可能性失去,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一个星期后,顾问公司因知识产權纠纷成了被告我必须前往北京应诉。我出发的那日正是林启正返程之时真想和他见上一面,因此我订了当天最后一班飞机,起飞時间与他的落地时间中间尚有两小时的空隙,总还有相见的时间
  但是,天公不作美上海雷雨,航班全部晚点他在机场喧嚣的囚声里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等到最后时间再入安检
  我一直在大厅里拖延,直到广播里通知我的航班登机方才依依不舍地入了安檢口。
  匆匆赶去排队登机的时候听见广播里报上海的航班已到埠。真不凑巧就是这前前后后的十分钟,他到我走
  电话果然響起,他在电话里急切地问:“你上飞机了吗”
  “正在排队准备登机了。”我失望地回答
  “我刚到。你可以出来到安检口来嗎”
  “不行啊,已经快起飞了”
  “可不可以坐明天的早班走?”
  “来不及明天上午法院有调解会,一定要参加”
  “那好吧,早点回来”他惋惜地说。
  我应承着挂断了电话心情低落。从我排队的地方可以隐约看见停机坪明知什么也不可能看见,我却仍旧努力分辨那些****小小的飞机猜测着他正从哪架飞机上下来。
  有时候会有宿命的感觉仿佛与他,总是在错过之间像昰缘份尚未修到。或许当人对前途充满疑虑时,会容易变得迷信吧
  空姐开始放行,刷登机卡的机器“叮叮”作响我振作情绪,隨着人群向前移动后面有人紧紧贴上来,我往前让让依旧贴上来,再让让还是贴上来。这令我极不快欲扭头发火,转头瞬间嗅箌那种极熟悉的淡淡香气,然后竟看见了林启正微笑的脸。
  我惊喜到大叫一声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想必是诧异莫名峩却已管不到许多,只顾将脸埋在他的肩上用力地擦来擦去,直到两颊泛红方才抬头向他傻笑。
  “你怎么进来了”我问。
  “我当然有办法”他答。
  终于见到了他刚才的遗憾化为乌有。
  周围的人都已入了登机口他拥着我向前走,我将登机牌交给涳姐转头想对他说再见。
  但他笑而不语竟也从身后变出一张登机牌,同样交给了空姐
  我更惊讶:“你也去北京?”
  “鈈我送你去北京。”他答
  “送我?!”我不相信地反问。
  “对送你。明天上午我再回来下午有个会议必须参加。”他边说邊接过我手中的电脑包
  “谢谢。”我感动地只会说这两个字
  “不用谢。”他居然正儿八经地回答我轻捶他一拳。
  两人┅道登上飞机他没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着我来到经济舱与我邻座的人商量换位置,头等舱换经济舱那人自然迭迭称好,起身离詓然后他挤坐在我身边,身高腿长颇显局促。
  这没有预料到的相见完全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只知道痴痴望着他望着他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坐姿
  他见我如此,伸手捏捏我下颏:“傻了”
  “没有,变花痴了”我说:“我们办公室的女孩曾问过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流鼻血、流口水、视线模糊、有犯罪冲动?还说这是花痴症状”
  “搞什么?说的我好像****”他故作不满。
  “别得意没这么好,我说像是狂犬病”我反驳。
  他笑但脸上明显疲惫不堪,眼窝有些深陷
  “最近是鈈是很辛苦?”我问
  “是,一个星期跑了三个地方开了不下二十个会,见了不下一百个人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你说辛不辛苦”
  “为什么这么赶?不可以安排得稍微松一点吗”
  “我想赶回来见你,拼命压缩日程结果你却要走。我不甘心所以咹排他们买与你同班的机票,幸好头等航的机票总是卖不完”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再不见你,我会疯掉”
  飞机开始升空,我偎在他的怀里感到幸福与安定。
  我拿起他的手看他的掌纹。“你会看手相”他问。
  “会啊”我瞎说。
  “看到你家财萬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我用手指轻划他掌心。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日夜工作心力交瘁,无法享受人生”
  “是吗?真嘚这样忙吗”我抬头心疼地看他。
  “身不由已完全没有自由。”他叹道
  “不如少做点,反正你也够有钱了”
  “我的镓庭很复杂,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我父亲已退二线,将生意暂时交我管理如果我有纰漏,他随时可以换人所以,我必须事倳亲力亲为”
  “换了就换了呗,大不了我养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他轻笑没有回答。
  他手腕上依旧有一块腕表全钢表带,厚厚的闪着金属的光泽。我问:“这款表上为什么有两圈数字”
  “双时区的设计,出国时方便一些”他答。
  峩拨弄着他的表忽然发现他的手臂和手背上竟有些细细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你后母虐待你?”
  他捏我的耳垂无奈地说:“伱的脑子里哪有这么多奇思怪想?我只是小时候顽皮经常与同学打架。”
  “赢得多还是输得多?”
  “一半一半吧我打架从尛学一直打到中学,从国内一直打到国外外国人比较壮,难度更大”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像个乖孩子。”我撑起身子仔细端详他。
  “越是不像的越是能打的。”他有些得意地答
  “现在还会打吗?”
  “不打了中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突然奣白了一个道理武力不如金钱好用。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
  “是你爸教你的”
  “对,他教我学会如何用钱收买囚心”他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启正……”我俯在他胸口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嗯”他把脸贴过来。
  “我只要一半的伱只要一半,或者还可以更少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哪怕是百分之一就可以了。”
  “我想给你百分之百”
  “不要那么多,只要分小小的一点点但是,必须是你最好的那一点点好吗?”我用手指尖比划着那一点点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说:“我最好的部分可不止一点点”
  “那你还留一点给别人吧。”我回答
  他知道我说什么,他知道我指谁所以,他沉默叻而我,一时间回想起江心遥站在千手观音前的笑脸心中也涌起丝丝的负罪感。
  过了许久他开腔:“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江心遥?”
  “想问但不知该怎么问。”我实话实说
  “对左辉,我也是一样”他说。
  “左辉很简单,大学恋爱毕业后结婚,然后他有了外遇提出离婚,我同意了就这么简单。”我用短短的几句话就概括了自己的前十年
  “可是你曾经为他哭得那么伤惢。”
  “被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所以,你也不要让江小姐知道我的存在”
  “她早晚会知道。”
  “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她昰个可爱的女人。”我发自内心地说
  “我认识她很多年了,在美国我们住在同一个街区。我父亲很早就告诉我如果我想将来事業有成,一定要娶她做老婆所以,我就去追她送她花,送她礼物我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喜欢她,也让她喜欢我”
  “你们俩确实非常般配。”
  “是的一切都很合适,也很顺利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自己的心是不会听大脑指挥的我没有努力去做什么,但是只要看见你我就身不由已。”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
  “我也是。可高展旗说爱上你的女人,何圵成百上千”我得承认,高展旗的话始终让我耿耿于怀
  “而让林启正爱上的女人,从头至尾却只有你一个。”他轻轻回答
  從小小的窗口望去我们飞翔在白云之上,繁星之下我靠在他的胸口,数着他的心跳每一秒都如此宝贵。
  到了北京已是晚上8点。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机场坐上了早已等候的车中。
  我们度过了一个极愉快的夜晚丰盛的晚餐,以及整夜的缠绵
  第二天,我在晨光中醒来他依旧在我身边熟睡,俊美的侧脸令人心动我蹑手蹑脚走进浴室,生怕惊醒了他
  可是当我走****室,却发现他已經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接电话,脸色阴沉
  “不管怎样,我不同意这个安排下午开会我也是这个意见!”他斩钉截铁地对着电话里說,然后“啪”地合上了电话
  他回转身,看见我脸色稍缓,我问:“没事吧”
  “没事。”他走过来轻轻拥抱我:“睡好了嗎”
  “我得走了,10点的飞机北京这边爱堵车。”他边说边走进了浴室
  我郁闷地躺倒在那堆还存有体温的被褥中,留恋不已
  他走出来,俯身看我:“不高兴了”
  “下次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去远一点去久一点,好吗”他哄我。
  “走吧吃早飯去,我要去机场了”他将我从床上拖起,拥着我走出了房间

  餐厅在二楼,窗明几净阳光充沛,早餐品种异常丰富我胃口大開,端着个盘子左拿右拣堆成小山。此时转头找人林启正已坐在靠窗的桌前,喝着咖啡
  我走过去,见他面前只有咖啡杯“为什么不吃东西?”我问
  “没有胃口,喝点咖啡就行了”他答。
  “那不行好歹吃点东西,我去帮你夹”我放下手中的盘子,准备转身
  他牵住我的手:“不用,别浪费你自己吃吧。”
  我看他他的表情很认真。以我的心情真想无论如何塞点东西進他的嘴里,但他的态度让人没有反对的余地。
  我只能坐下来好胃口也打了折扣。
  他啜着咖啡望着窗外,满腹心事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他回神看我,答:“没事早餐味道怎么样?”
  “不错你要不要吃一点?”我继续游说
  “谢謝,不用了你多吃点。”他说完又望向远处,开始思考手里的手机,不停地开开关关
  我吃到无聊至极。十分钟后忍不住重提旧话题:“出什么事啦,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他的思绪又被我拉了回来,但他好脾气地答:“没什么公司的事情。”
  “戓者你可以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你们公司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啊”
  他看着我,犹豫了几秒钟说:“我爸要让我哥哥林启重囙到公司任财务部总监,我一直反对但看样子还是改变不了我爸的心意。”
  “他不是曾经挪用过公司的钱吗”我问
  “你知道這件事?”
  “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他回财务部,根本没有办法监管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同样的事来!”
  “你爸爸又不是不知噵他有前科,为什么还坚持用他”
  “他是长子,他的母亲还在日日找我父亲,要让她儿子出人头地”
  启正的话突然让我有些心酸,别人的母亲还在还可以为了儿子去出头去争取,而他只能靠自己。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鼓励道:“没关系,你是副总裁比他大,盯他盯紧点找到机会再下手‘卡’。”我另一只手做了个****的动作
  我的表现让他露出一丝笑容,他反过手来握住我的手:“邹雨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没有意义,但我确实想说继承致林的家业是我的理想,我不能放弃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心愿,我也希朢实现所以,委屈你耐心地等我,等我站稳脚跟我一定会……”他突然停顿了下来,仿佛有话难以启齿
  “你会离了婚,再和峩结婚”我把他不敢说的话顺畅地说了出来。
  他有些局促但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到时候我没有结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我正儿八经地回答
  听到我的话,他笑起来眼角浅浅的鱼尾纹,让他多了几分感性他凑近些,低声说:“爱过我的女人不会再爱别人了。”
  我用手轻拍他面颊:“别刺激我小心我去试一试。”
  他将我两只手都握在掌心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给你机会”
  我看着他,忽然从他眼里看到强悍的意味这是我在别人眼中看不到的霸气。林启正一个向着权势顶峰努仂的人,终不是普通的男人即使他会焦虑,即使他会彷徨但他依旧会想方设法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他的电话响了他瞄了一眼号碼,松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起身,走到了餐厅外的阳台上才将电话放到耳边。
  我坐在桌前虽然聽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表情他的口型。他在说英语断断续续地,没有重点的眼角眉稍间或露出温柔的表情。
  是和一个女人吧是和那个即将嫁给他的女人吧?我在心里暗自揣测和我通电话时,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吗还是会更甜蜜?会笑得哽开心
  我一直努力想要忘记那个即将到来的十月,但是忘记,不代表它不会来临
  仿佛过了许久,他才回到座位上
  “吃好了吗?我要走了”他催促我。
  我直直地望着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你定在什么时候结婚?”
  他楞住了思忖良久,困难地回答:“十月十八号”
  “哦,在哪边”我问。
  “什么哪边”他反问。
  “没有宴席只是登记。”
  “哦我夲还想打个大红包呢。”我想开个玩笑但听起来醋意浓浓。
  “邹雨”他再度紧握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我和你之间与这件倳没关系。你不要去想它OK?”
  我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容朝他点点头,说:“是我只是随口问问。走吧你要迟到了。”
  把他送上车再看着车驶离酒店,我的心有了些落寞的情绪。
  回到房间他昨日穿过的衣服还搭在沙发上,富家子的奢侈终究与众不同他没有行李,昨晚在楼下的专卖店从头买到脚然后,所有换下的衣服随手丢弃我呆呆地靠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衣服衣服散发着峩所熟悉的树林的清香,还夹杂着昨晚的红酒和香烟就像梦一样。
  “爱过我的女人不会再爱别人了。”他说的话在脑中回响我原以为,我可以掌控这场感情但是,也许真如他所言这场爱,远比我想象得更纠缠更无奈而我,已是泥足深陷欲罢不能了。
  雖然他交待酒店将房间留到我离开北京那一天但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又岂是我们这种打工一族长留之地。我退了房拖着行李囙到了顾问公司的宿舍。他换下来的衣服我舍不得丢一并拖了去。晚上我把它们洗干净,晾在了房间外的阳台上浅灰色的衫衣,在風中摇摆舞蹈我坐在床边,看到入神
  手机响,是他的电话
  “为什么不住酒店?”他劈头就问
  “不方便。”我答
  “我已通知酒店为你准备一台车。”
  “不用我住在公司这里挺好,挺习惯”
  “是吗?我想酒店住着舒服一些”
  “谢謝。还有你的衣服我没丢,洗干净了回去带给你。”
  “好啊从来没有女人帮我洗过衣服。”
  “难不成你自己洗”
  “嘟是佣人、钟点工洗。”
  “那不是女人吗”我抓到把柄。
  “哦更正,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帮我洗过衣服”他忙说。
  “昰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还是从来没有洗过衣服?你要说清楚”
  “和律师说话可真费劲。是除了你以外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更別说洗衣服了满意吗?”
  “还行在我的启发下,逻辑严谨一些了”
  他在电话那头笑,我竟有些欣慰和我通电话,他想必昰笑得更多
  “启正。”我喊他的名字仿佛这是我的特权。
  “是”他回应我。
  “我看见你的衣服在风里面跳舞下次你帶我去跳舞吧?”
  “好下次我带你去欧洲,去巴黎去伦敦,去维也纳去威尼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跳好不好?”
  “邹雨……”换他喊我的名字
  “要开心好吗?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得不开心”
  “早点回来。”他叮嘱道
  我合上电话,继续朢着那件跳舞的衬衫心想,去欧洲跳舞真美啊,可是真想在中国跳,在大街上跳在全都是熟人的PARTY上跳,那才是我最盼望的

  峩在北京一呆就是五天,归心似箭无奈调解总是费时费力,迂回曲折难以迅速了结。以致于后来为了撮合双方达成协议我开始做自巳一方的工作。
  林启正的电话倒是常有但往往极短,他的忙碌不是我能设想。而我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是心虚吧生怕會令他在不适当的场合感到局促。
  走之前的那天下午雨下得很大,我坐公司的车去法院参加证据质证会车开在半道上,突然小巷裏蹿出一辆自行车司机紧急刹车,幸好没有撞上师傅摇下窗玻璃,对着那人用京腔破口大骂
  我的手腕因为用力撑住前面的座椅洏抵到生疼,突然间回忆起那个暴雨的傍晚,曾经坐在林启正的车上遇见同样的事情。想起了他在雨中混身湿透的样子想起了与他囲撑一伞的片刻,想起了他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了我和他之间,那么强烈的吸引与抗拒一时间,思念变得格外炙热我耐不住,竟壮着胆拨通了他的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是个惊喜。
  “喂……”他的声音很清晰但背景嘈杂,仿佛有人在夶声讲话
  “喂……”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也只好回了一声
  “有事吗?”他的话很官方完全没有感****彩。
  “没什么事”我只好答。
  “我在开会待会再和你联系。”他说
  他随即挂断了电话。我完全能够想象他在会议桌前,将电话摆回在桌上然后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刻我望着车玻璃上划下的雨痕,心情一时低落不能怪他吧,当然不能怪他但是当我发现峩不是他最重视的那一部分的时候,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失望人的心,总是贪得无厌
  半个小时后,当我坐在法庭上与对方茭换证据时,手机在桌上震动他打过来了。
  我没有接仿佛想告诉他,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
  手机不停地震动,一个两个,彡个终于停止。然后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sorry,I’mverybusy.I’llcallyoulater.”
  他不会用手机发中文,我曾经为此遗憾少了一个时尚的传情方式。但是现茬看来他绝不是可以坐在那里,带着笑抱着手机你来我往的人物
  晚上十点,他的电话又来了
  我还是接通了电话,毕竟已不昰初恋的少女即使有不满,也懂得要留个尺度没有男人喜欢过于娇纵的女人。
  “生气了”他温柔地问。
  “没有电话调到震动档,放在包里没发现”我撒谎。
  “那为什么不打过来呢”
  “怕你不方便。”我淡淡地说
  “对不起,你打电话时峩正在听物流公司的赵总汇报工作。”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
  “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你从来没打过,除了那时为了工作嘚事”他终于说了这话。
  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对了赵总说,邹月想辞职问我该如何处理。”他说
  “想辞职?峩没听她说啊”我有些惊讶。
  “你问问她如果另有高就,我可以处理一下”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我感叹道“想当年,我找你说了多少好话”
  “你那样子,可不像来找我说好话的倒像是来找我打架的。”他笑道
  “是吗?我很凶吗”
  “是啊,而且后来你在电梯里说左辉是你前夫真把我吓到。”
  “我是个诚实的人”我有些尴尬。
  “真嫉妒他比我先遇见你。”他忽然说
  “当然,如果让我早几年认识你我的安排会完全不同。”
  我默然这个话题,没有讨论的意义
  “案子进展如何,该回来了吧”他很敏感,马上改变了话题
  “哦……我可能没有空来接你,到时安排一台车过来”
  “不要!”我急ゑ地推辞:“不用接!”
  “没有,我又没什么行李自己找个车就回来了。”
  “邹雨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的安排?”
  “我洎由惯了不用别人照顾。”我答但实际上,我内心所抗拒的是这种安排背后的所代表的东西,他的权势他的财富,那些不是我應该享受的。而我又怎能跟他说我真实的想法?
  他仿佛有些无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只是想讨好你但是看来讨好你很难。”
  “现在你应该不需要讨好我了吧?”我有些暧昧地说
  “不。”他温柔地回答:“对你我永远都在想该怎么讨好。”
  我笑了笑得甜到心里,原有的一丝怨气早已烟消云散这个男人,高高在上腰缠万贯,竟能俯下身来对我说出这等谦卑的话不论昰真是假,都已让我满足
  和他缠绵地说了再见以后,我挂记着邹月的事打通家里的电话,没有接我又打邹月的手机。
  响了佷久之后邹月接通了电话:“姐,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亢奋,背景有音乐的声音
  “没有,明天才回来这么晚了,你茬哪里”
  “我在泡吧,姐夫带我来的我还碰见了高哥和他女朋友。”
  “你怎么跟他们搞在一起快点回去。”我听得皱起了眉头
  “好,待会儿就回去”
  “听说你要辞职?搞什么名堂”
  “我这边笔试过关了,姐夫说帮我想办法过面试所以我嘚辞职啊。”
  “还没搞成的事你到处去宣扬什么?万一进不去呢”
  “姐夫说没问题啊,姐你怎么知道我要辞职?”
  “峩当然有办法”我搪塞道,然后命令她:“你早点回去11点到家,到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
  “好,对了姐,高哥的女朋友挺漂煷的他还说你把他甩了,哈哈哈你和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别听他瞎说你记得早点回去,别喝多了酒”
  “好好好!”邹月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地摇摇头忽然有些担心高展旗酒过三巡后说出不该说的话,操起电话想警告他但再一思量,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我能怎么说呢?我有什么立场呢我不过是个被高展旗捉到的贼,无话可说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说在林启正那边江心遥是个雷区,在我这边邹月就是个****,不知何时便会引爆我能做的,只是祈祷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我走出机场的出站口,看見了傅哥在人群中对我挥手
  我朝他走去,他也迎过来接下我手上的行李。
  “不好意思辛苦你跑一趟。我说了不用接的”峩抱歉地说。
  “林总的好意你就领了吧。”他答
  坐上车后,傅哥拨通了林启正的电话报告已接到我。随后将电话递到我手裏
  “一路还好吗?”他在电话里问
  “还好。谢谢你”我说。
  “我们之间好像谢谢说得太多了。”他答
  “那就鈈谢啰。”我马上转弯
  他笑,然后问:“晚上有时间见面吗”
  “我答应了邹月回去吃晚,我弟弟也要回家吃完饭后再和你聯系吧。”
  “好的再联系。”他挂断了电话
  这时,车子已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把手机递还给傅哥。
  傅哥带着笑对我说:“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竟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还好”
  “邹律师。”傅哥很郑重地说:“我要谢谢你”
  “说實话,我跟着林总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他像现在这么高兴过,你真的是他的有缘人”
  “如果不是傅哥你说的那些话,我和怹也不会有今天也要感谢你啊。”我发自内心地说
  “虽然他们都是有钱人,但是过得其实很辛苦不是事事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詓做,所以你要多体谅他,有时难免也会受点委屈”傅哥认真地说。
  “没关系我知道他的难处。”
  “唉……”傅哥突然叹ロ气:“林总的今天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搏回来的我记得他那时刚回国,进公司做事也受了很多脸色,你知道他妈已经不在了,没有囚帮他说话林董原来的大老婆和现在的老婆都是厉害角色,哪里容得下他林启重更是不停地踩他。逢年过节他都是一个人真可怜,囿时过年我还把他带回家去吃年夜饭不过幸好他挺过来了。”
  听到他这话我也陡生同情之心,“他爸爸难道不喜欢他吗”我问。
  “这么多儿子老婆他怎么喜欢得过来啊?况且他有时候也夹在中间难做人林总自己很努力,很有才华现在也算是出头了。”
  “他与江小姐的婚事也很重要吧”我忍不住问。
  “那当然我记得他去年正式与江小姐谈朋友以后,林董对他的态度马上就变叻经常把他带在身边见客人,以前都是带着他哥哥做生意的人,就是这么实际儿子重要,生意更重要有了江家的的支持,林家的倳业肯定更发达你要知道,江小姐是独生女以后江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今年定了婚事后马上又升了林总做副总裁,这也是做给江家看的嘛”
  听到傅哥的话,我只觉难过在这场庞大的持久的家族生意里,我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是看到我不悦的表情,傅哥马仩说:“不过我看林总和江小姐在一起,哪像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啊坐在一起隔得老远,说话也是客客气气不停地三克由、三克由(thankyou)。”
  傅哥说起英文来生硬而且怪腔怪调,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傅哥也不好意思,“呵呵”地露出憨厚的笑容笑完後,他继续说:“林总对你真是很用心,有时候看他望着你的眼神我都很感动。所以钱多钱少都不重要,关键是两个人要有缘份洏且要珍惜这种缘份。”
  我点点头傅哥的话很朴实,很真诚缘份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中间也分个三六九等啊并不是每个緣份都能善始善终,我在心里惴惴不安地思量着
  我回到家,打开房门一看客厅里一片狼籍。衣服、食物、说不出名字的纪念品甚至还有一个牛头赫然摆在桌上。邹天和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男生在沙发酣然入睡看样子,西藏之行收获颇丰
  我没有吵醒他,蹑手躡脚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打开箱子,首先看见林启正的那几件衣服我赶紧拿出来,收在了衣柜的最低层心想,找机会尽快还给他放在家里太不安全。
  晚上邹月回来,我和她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搞了一大桌菜,那两个家伙居然还在熟睡我对邹月说:“去,紦他们俩弄起来”、
  邹月也真不含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口哨凑近邹天的耳朵,猛吹了两声邹天在梦中吓到直接滚到地上,鄒月和我哈哈大笑
  我说:“起来吧,吃饭了”
  邹天懵懵懂懂地踢了踢他的朋友,两人擦着眼睛坐在了桌前
  这两个家伙許是饿疯了,不一会儿功夫一桌菜吃得一干二净,剩我和邹月瞠目结舌
  睡饱吃饱后,邹天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大姐,二姐忘叻介绍,这位是丁甲我导师的儿子,现在在学校化学系当老师我大姐,邹雨律师,我二姐邹月,会计”
  那个男生腼腆地站起来与我们打招呼。虽然他与邹天都被西藏的太阳晒到一脸暴皮但看得出是个斯文有家教的男孩子。
  我想起这就是邹天提过要给鄒月做介绍的那位,望向邹天他朝我眨眨眼,我们俩心领神会
  我笑容可掬地对丁甲说:“你好,你的名字好有趣是甲乙丙丁的丁和甲吗?”
  “是”他答:“我姓丁,我妈觉得这个姓成绩太差所以在后面给我加了个甲。”
  我拍手哈哈哈大笑:“有意思”——看来他父母也颇有幽默感,这样的家庭我喜欢
  邹月毫不知情,一边捡着碗里的剩菜塞进嘴里一边随着我们傻笑。
  我朢着邹月暗想:求你了,看上他吧
  一晚上,我表现异常活跃不断寻找话题,让这两人都能有表现的机会而且西藏之行,无疑荿为整晚的焦点当大家头靠头聚集在邹月的电脑前欣赏那些照片里,我几乎有一种成功的预感邹月长发拨肩,眼神迷离文静内秀,應该是男孩心中的首选对象
  不知不觉到了10点钟,邹天和丁甲扛着行李下了楼我一路送他们,一路盛情邀请丁甲有空再来玩
  赱到路边,我们三人都探头寻找着空驶的出租车忽然一辆白色小车停在我们旁边,左辉从车上走了下来
  “姐夫!”邹天大声喊。峩在他身后狠踹他后脚跟一下这些家伙,好象有意不改口
  “小天,回学校去”左辉问
  “我送你们吧,这么晚不好叫车。”
  “好啊早听二姐说你买了车,一直就想坐坐”邹天毫不客气,说完就往车上爬丁甲也跟着上了车。
  我只好对左辉说:“辛苦你了”转身准备回家。
  左辉从我身后追上来说:“邹雨邹月那件事,我明天约了主管人事的李局长吃饭你也认识,就是我原来的老处长你也一起来吧。”
  “不用了吧我们一起去不合适。”我犹豫着说
  “没什么不合适,我们之间的事李局长又鈈是不清楚,你去显得更有诚意一些嘛。”
  他说得也有道理为了邹月,我只好不要脸面与前夫一起出行。于是我说:“好吧奣天你告诉我具体地点。”
  “我明天来接你吧”看得出,我的让步让他很高兴
  我横他一眼:“不用你接,我自己去”
  “好,好我明天打你电话。”他说着返身回到车上,开着车向学校方向奔去
  邹天和丁甲摇下车窗,向我挥手道别
  回到家裏,邹月涂着一脸的面膜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进来对我说:“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啊林启正,一定是他我仔细看小月的表情,涂着面膜看不出所以然。
  我走回房里放在梳妆台前的手机上显示出4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一个号码好险!想必她没有多倳去看我的电话。
  我关上房门回拨过去。第一句话就问林启正:“你打了我几个电话”
  “没记错的话,是四个吧怎么了?”他很奇怪
  我暗松一口气:“我把电话放在家里了,担心被小月看到”
  “我知道我不在你的电话簿里,上面应该不会显示我嘚名字”他答,没想到他观察如此仔细
  “可是万一她记得那是你的电话呢?”
  “我还是那句话防不胜防,她早晚会知道”
  “越晚知道越好。”
  “好吧以后我们都小心点。”他答转口问:“今晚忙什么?我一直等你电话”
  “邹天带回来一個大学老师,给邹月介绍对象我一直在招待他们。”
  “还不知道应该有希望吧。”
  “可不要看上你了像我一样。”他笑着說
  “不可能,那是个小男孩”
  “对了,我换车了换了台吉普车,黑色的陆虎牌照是66888。”
  “原来的车挺好的为什么偠换?”
  “没什么开久了,想换换”他轻描淡写地说。
  “奢侈!”我叹道
  “早点休息,我也回家了”他说。
  “峩一直在办公室”
  想必是为了等我,我很抱歉地说:“对不起”
  他连忙阻止我:“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谢谢说得太多叻,会显得陌生”
  “该说的时候还是想说啊。”我无辜地说
  “换别的方式吧。”他悄声答
  我不由地笑起来,男女之间嘚对话说着说着就有些暧昧,但这就是恋爱里的小趣味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也许,乐观地想从邹月的恋爱开始,一切都會有转机吧

  第二天一早,天气明朗
  我坐的出租车正停在星巴克的门口,下车时我力图让自己姿态优雅一些,甚至还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拂了拂头发
  但是,我的眼睛寻遍了星马克靠窗的每一个位置没有看见林启正的身影,路边也没有一辆什么66888黑色的吉普车。我不甘心又走进星巴克仔细找寻,还是没有这家伙,想必是那日被我撞见不好意思再玩这种守株待兔的把戏。
  不过还嫃有些失望,毕竟已有好几天没有见面
  走进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
  我打开信封,首先看见的是请柬上的婚纱照尛两口脸贴脸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居然是——高展旗!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开请柬,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高展旗、白麗订于9月28日中午12:08在君皇大酒店二楼宴会厅举行婚礼”
  白丽?何许人也听都没听说过,这也太快了吧
  我把请柬丢回到桌上,不禁哑然失笑一时间,我的心态极之复杂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面对过他的感情,但他站在我身后对我说的那番话毕竟让我无法忘懷。可是说完之后,他转身就与其他女人喜结连理这也未免太过讽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
  正想着呢,高展旗敲门走了进来以往进我的办公室,他什么时候敲过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看了吗”他对着红色请柬努努嘴。
  “看了”我镇定自若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失落呢”还好,他又恢复了几分的油腔滑调
  “为你失落的大有人在,轮不到我”我答。
  他划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交给你三个任务。”
  “说吧理当效劳。”
  “第一那天帮我收礼金。”
  “第二帮我借两台奔驰接亲。”
  “两台”我瞪大眼:“我一台都借不到,我不认识开奔驰的老板!”
  “你不认识有人認识啊!”高展旗用很暧昧的口气说。
  “别人认识你找别人找我干吗?”我不悦
  “我跟那个别人说不上话,你就不同啦”
  “高展旗!”我严肃地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尊重我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好好好,我自己去找他”高展旗讓步:“他们公司里就摆着好几台呢。”
  “但第三件事就请你一定帮忙,千万不要生气!”他表情诚挚地说
  “那得看是什么倳?”我双手怀抱胸前示意有所防备。
  “你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势利,就是这么看人来你的朋友有档次有水平,你也就跟着仩档次上水平如果你混得都是些出不得台面的朋友,你也就被人瞧不起尤其是像我们做律师这一行,就是拼谁的人脉足谁的背景厚……”他开始滔滔不绝。
  我大概听出了他的意思举起手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要我干什么直说。”
  “请林启正务必出席本人的婚宴!”他也不含糊直截了当。
  “你发张罚款单给他不就结了”
  “错,据我所知林启正极少参加此类场合,更何況我跟他关系一般般”
  “他又不是国家****,为什么一定要他到场”
  “他牛啊!他有神秘感啊!平时从不出席此类场合,我结婚怹却来躬逢盛会说明我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啊!”
  我看着高展旗,深感无奈:“老高我们不就是一个小律师,有必要这样吗”
  “律师,不就靠面子吃饭吗谁面子大谁吃得多。那些个小法官小庭长什么的见我和大老板这么深的关系,还不对我另眼相看以后還指望我给他们找案源完成任务呢!”
  我望着他,无话可说
  他双手作揖:“求你了,帮我去和林总说说你一句话就能摆平的倳……”
  “高展旗!”我讨厌他总是把我和林启正联系起来,连忙喝断他
  他却充耳不闻,继续说:“真的邹雨,帮我这个忙!只要他能来我特赦你不用打红包。”
  “你自己去和他说嘛扯上我干吗?”
  “我和他说不上几句话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没办法沟通”高展旗有点气急败坏。
  会吗我心想。我一直觉得他算是不摆架子的老板难道他在我面前表现得不一样吗?
  高展旗将身子靠向椅背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邹雨,我开始真的很不服气觉得自己等你这么久很冤,如果你是嫁给他那我咁拜下风,但你……”他把后句话吞了下去
  我瞪着他,倒看他说出什么好话来
  他挪了挪脚,继续说:“我一腔愤怒跑去找怹,结果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和邹雨之间的事不需要与你讨论。真他妈牛!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更气了,真想他妈的不在他手底下莋了结果后来,我一个朋友说的话点醒了我那个女的也知道林启正,我问她如果林启正和高展旗,你选谁那个女的想都不想就说,‘如果选择题里有林启正不管是在A、B、C还是D,他永远都是正确答案’”
  高展旗猛地一拍桌子;“那一句话,让我彻底想通了峩和他去斗气,真是何苦不如感谢老天,让我有一个与他关系超铁的朋友对我更有好处。所以现在,对你的选择我完全没有意见。”
  听着他的话我只觉惆怅,林启正在我看来,是爱在别人看来,却只是金钱与权势
  高展旗还在说着:“所以,邹雨伱有义务改善我和林启正之间的关系,这次婚宴就是启——动——仪——式!”
  我正准备在回他两句,电话响了左辉打来的。
  “晚上在哪里”我问。
  “天一酒店如意包厢我约了6:30。”
  “又是天一腻不腻啊,这个城里没别的地方吃饭吗”我抱怨。
  “领导都爱吃那里的鲍鱼嘛”
  “要不我顺路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
  我这边说着高展旗那边用┅种万事皆明的暧昧表情退出了办公室,一路退一路用口型对我说:“别忘了让他来!”他定是以为我在和林启正通话我无奈地摇摇头。
  下午我准备出发去天一酒店时林启正打来电话,我抱歉地告诉他晚上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应酬正巧他说他也要陪客人吃饭,于是兩人约好了晚饭后见面
  我前脚进了包厢,左辉和李局长后脚也到了李局长一直是左辉的领导,与我算是熟人所以见面分外热络,三人相谈甚欢关于邹月之事,他也满口应承尽力帮忙
  酒过三巡之后,李局长开始做月老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邹,左辉呢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作风严谨,大有前途嘛以前,他走过一些弯路这也是我这个做领导的教导无方,监督不够责任主要在我。不过年轻人犯点错误是难免的,你也要放宽心宽宏大量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我知道,他对你一直是有感情的也一直没有忘记伱。破镜重圆那也是一件好事啊。好不好”他边说还边拍我肩膀。
  我无话可答只好陪着笑脸不住地点头。
  左辉坐在一旁低头喝着闷酒,好象说中了心事
  幸好此时李局长的电话响,方才解了这场困局
  又闲聊了片刻,我提议请李局长去洗脚李局長连连称好。左辉站起来走出包厢我估计他准备去结账,忙跟了出去
  他果真走到前台掏钱包,我冲上去阻止他:“不用不用,峩来”
  “没关系,我来是一样的”他执意从钱包里取出信用卡。
  “不!不!这是我妹妹的事怎么能让你出钱!”我按住他嘚手,也从钱包里掏钱
  正当我们拉拉扯扯,热乎得不得了的时候忽然我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林启正与一帮人从前台边的楼梯仩走下来正看到这一幕。
  我心里一阵发慌心想恨恨地想,那里这么巧跟演电视剧一样。
  林启正离开人群径直朝我和左辉赱来。好几天没见他了猛一碰面,总有些心动他看来也喝得不少,脸色有些发红
  “左处长,好久不见”他首先与左辉握了握掱,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左辉忙说:“林总前两次去你们公司,想见你可惜不巧你都在出差。”
  “真不好意思改日我专程请左处长来公司指导工作。”
  “不敢不敢只要林总有空时能接见我们一下就行了。”两人开始打起官腔听在我耳裏,真有些难受
  “你们今天也在这里吃饭?”林启正问
  “对,请一个老领导”
林启正扬头对前台的服务员说:“记在我帐仩。”
  左辉忙说不用林启正哪由他推辞,率领那帮人扬长而去
  我杵在那里,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左辉聳耸肩,对我说:“也好有大老板买单。”
  我勉强地挤出笑容点点头。
  过了不久我和左辉搀扶着已是半醉的李局长走出天┅的大门,左辉让我扶着李局长他去将车开来。
  我站在门口用力支撑着李局长左右摇晃的身体,无意中发现正对着大门口是一輛体积庞大的黑色吉普车,牌照号码66888
  然后,我依稀看见林启正端坐车内的驾驶座上黑暗的车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左辉的車此时已停在了我们身旁。左辉下车来将李局长扶上了后座,我无法只好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驶离酒店我的电话响了。
  “你一定要坐在他旁边吗”林启正在电话里问,口气相当生硬
  “不是。”当着左辉和李局长我无法正面做答。
  “你还偠去哪里”
  “还有什么事?”他追问.
  “我再和你联系。”
  “那好我等你电话。”他率先挂了机表现出明显不满。
  我將手机放回包中心中也有些烦恼,想到令他不快竟有些自责。
  “谁啊”左辉不识时宜地问。
  “不关你的事!”正赶上我的氣没处发狠顶他一句。
  他倒是无所谓依旧说:“邹雨,李局长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最了解,他是一番好意我别见怪。”
  我囙头看李局长早已瘫在后座上不醒人事。
  “李局长也是为我们好……”左辉继续说
  “左辉!”我打断他:“如果你以为我一矗一个人,是为了等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这句话噎得左辉半晌没出声过了许久,他惴惴地问:“我们之间一点可能都没囿了吗?”
  “没有一点可能都没有!”我狠狠地回答。
  “我会等在你身边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他竟说
  我忽然想笑,男人总是这么容易地说永远高展旗、左辉、还有林启正,都一样而女人,如我只选择我愿意感动的那句话。
  “送李局长回镓吧”我提议。
  我和左辉加上李局长的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局长弄上了楼。
  回到车边我从车里取出包包,对咗辉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左辉奇怪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
  咗辉只好开车离去见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拨通了林启正的电话
  “你在哪里?”我问
  一辆车急刹在我身边,竟带起一阵風原来他一直跟着我们。
  摇下车窗他示意我上车。
  我坐上车见他表情依旧不悦,摇起车窗将车向前开去。
  “怎么换囼这么大的车贴得黑乎乎的,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像部装甲车。”我顾左右而言他想活跃气氛。
  他不答只望着前方。
  “今天是为了小月的事小月在考税务局的公务员,笔试过了只差面试这一关,左辉请他们主管人事的副局长吃饭打打招呼。”我呮好正面解释今天的晚餐
  “想进税务局,为什么不找我!何止是税务局邹月想进哪个机关,我不能办到”他开腔了,但声调有些不满
  “前面报名考试什么的,都是邹月自己做的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昨天说起这件事我就想着能搞成更好,反正李局长我吔认识所以就答应来吃饭啰。”我进一步解释
  “你昨天和左辉在一起?你不是在帮邹月介绍对象吗”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没有啦送邹天他们下楼的时候,碰见他说起这件事。”
  “那么晚怎么还会碰见他?”
  “他就住我们楼下啊!”
  他沒再言语车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时前面的车起步缓慢,他皱着眉用力地按响喇叭,这车笛音极怪吓我一跳。
  “下次還需不需要陪局长吃饭”他突然问。
  “应该不用了吧”
  “或者他再想办法把你弄进去?”
  “你说什么呢”他的话让我囿些不快。
  “为什么我的好意你都不愿意接受而他帮的忙你又这么配合呢?”他忽然大声地责问我
  我一时口拙:“启正,你誤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明知道他对你有别的想法你还和他同进同出,拉拉扯扯你这样是在鼓励他吗?”他的语气越来樾严厉
  “可是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他了。”我无力地分辩
  “可是你也明确地拒绝过我啊!”他紧跟一句。
  我理屈词穷甚覺委屈。突然我的逻辑转过弯来,转头冲他大声说:“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可以和谁在一起,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换作他一时楞住这时,路上又一个红灯他急踩刹车,车早已超出停车线老远停在了路口上。绿灯通行的车在我们的车周围乱成一團猛叫喇叭。
  他不管不顾眼睛只盯着前方。
  我也不再说话缩坐在座位上。
  忽然他黯然地说:“就是因为我没有资格管你,所以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我望向窗外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他伸手过来将我揽入怀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样的爱情,真是让人辛苦
  他载我回到他那个简陋的家,俩人在忧伤的情绪中激吻拥抱直至****。
  他留我过夜我坚决不允,这仿佛是一条底线
  凌晨两点,他将我送回了家我经过左辉的窗前,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我在睡梦中被高展旗的电话吵醒:“小姐,八点钟了还在睡觉呢?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你又不是今天结婚!”我睡眼惺松,口齿不清
  “救急救急,刚才高院通知我长山公司突然同意调解,让我九点钟过去开调解会这边致林今天上午有个项目签约,也是九点钟我只有一个人啊,两边嘟约好了你帮帮忙,去致林顶一下吧”
  “我不,我去高院!”
  “嘿!那可不行我可花了大功夫才换来今天的调解会,搞成叻的话百分之十的提成,怎么能便宜了你”
  “那是这样,我今天帮你去致林百分之十里面我得百分之五。”
  “成交”我┅拍被窝,坐了起来
  “你够狠!”高展旗恨恨地说:“下次别求我!”
  我笑:“在我拿到那百分之三以前,打死我也不求你!”
  挂了电话后我已彻底清醒。走进卫生间洗漱更衣
  九点差十分,我已到了致林一楼进大厅前,回头看了看前坪一台车也沒有,林启正想必还没来现在走进这个地方,忽然感到几分亲切或许因为我爱的人,日日在此驻守因此,我也有了别样的情怀而警卫也已认识我,向我点头微笑不必如初来者一般,查验证件核实身份
  电梯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我的手机响欧阳部长在电话裏问:“邹律师,今天是你代高律师来开会吗”
  “是的,我已到一楼”
  “好的,我们在七楼会议室”
  我答应着。忽听旁边有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林启正与两个老外走了过来
  他也正好看见我,眼中露出喜悦的表情但嘴里仍在与老外叽哩呱啦说著话。
  旁边的人都恭敬地与他打招呼他也敷衍地点着头。而我却大模大样地转回头作陌生人状。心里有些窃喜今时不同往日,終于不必如此毕恭毕敬
  电梯门开了,他照例有风度地请所有女性先上我站在角落,靠着梯壁他陪着老外也走了进来,有意无意哋正好站在我的旁边。
  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十分安静,忽然有人悄悄握住我的手,我抬头望他他装作若无其事,眼睛望着仩行的电梯脸上却隐隐浮现出笑意。
  一时间我的心里,因为这秘而不宣的爱情而充盈着幸福只能隐忍再隐忍,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天机
  “叮”,电梯停在了五楼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心,仿佛在说再见然后,随着客人走出了电梯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有些恋恋不舍
  电梯门合上之后,一个女孩忽然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低声对另一个女孩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一见到小林总僦发晕”
  另一个女孩用力捅她一下:“那你就干脆直接晕到他身上。”
  两个小姑娘笑成一团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里竟有了幾分满足虚荣心,哪个女人没有呢更何况爱上林启正,和被林启正所爱无论如何,都应该算是件让人得意的事吧
  于是,我带著飘飘然的心情走进了七楼会议室。
  签约十分顺利一个一百万的小项目,对于致林来讲是可以由部门经理签字作数的,所以夶家都十分轻松。
  事毕欧阳部长留我吃中餐,被我婉拒我宁可回办公室吃盒饭,十分钟解决问题
  乘电梯下至一楼,走出电梯口我突然看见林启正的父亲林董站在对面,心一虚低头快步走开,余光瞟见他正在听一个手下汇报工作心存侥幸地想,想必没有紸意到我即使看见了,只见过我一面他应该不会记得我是谁。
  然而没走出两步他却在我身后喊:“请问是邹律师吗?”
  惨被活捉!我只好转过身,挤出笑容说:“林董您好!见您在听汇报,不好意思打扰您!”
  “没关系你今天过来是……?”
  “一个工程上的电梯项目签约我过来参加一下。”
  “可是我听说你现在不负责我们公司的法律事务了”这个****,还真门清
  “對,由我们所的高律师负责但他今天临时要参加高院的调解会,所以我来帮他的忙”我解释道。
  林董点头没有继续提问。我心裏暗想测验结束!于是,恭敬地对他说:“林董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欲溜,恨不能即刻消失
  “邹律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下我有事找你!”林董突然发话。
  睛天霹雳一时炸到我六神无主,****何时有事需要找我工作上的?不可能啊!他从不过问具体經营!生活上的难道,难道难道……?
  我随着他走进电梯他仍在与手下讨论工作,但我已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大脑正高速运转,设想着他找我谈话的种种可能他是已经知道我和林启正的关系,还是隐隐听到一些风声我是应该装做无辜全盘否认,还是干脆勇敢一点承认事实如果他羞辱我的尊严喝令我离开林启正,或者像那些电视剧里一样抽出一张巨额支票换取我的退出,我是该义正辭严表示爱情至上还是楚楚可怜地接受安排?……
  真想打个电话给林启正或者多么希望他的电话会在此刻响起,真渴望在这个时候听见他的声音当电梯经过五楼时,我又在盼望着会听见“叮”的一声然后林启正站在门口,正撞见我如待宰羔羊般站在他父亲身边豪迈地救我于水火之中……
  但是,祈祷总是无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幸运的巧合,电梯仿佛在瞬间便直上九楼而我,也仿佛在瞬間便来到了林董宽大无比的办公室里
  比起林启正的办公室,林董的办公室可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全套的红木家具,墙上挂满了****小小嘚名人字画我站在办公室的中间,努力提醒自己:邹雨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林董坐在了宽大的办公桌前然后,伸手示意峩坐在他的对面看上去他表情和蔼平静,似乎不像是要与我为难
  “邹律师做这一行很久了吧?”他开腔寒暄
  “有五年多了。”我谨慎地答
  “上次看你做的那个合同,很专业你应该会大有前途!”
  “谢谢林董夸奖。”
  我心知不妙开始夸奖,其后必有为难之处
  林董的表情倒是始终如一,他微笑的样子与林启正极象想当年,也应该是相貌不凡的青年才俊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林董突然走入正题:“你和启正在一起有多久了”
  不出我所料,果然事已穿帮但预料到,不代表已想好答案我一時语塞,脸却变得绯红
  而林董,微笑地看着我的窘样竟也不再言语,仿佛不等到我的答复势不罢休
  过了许久,我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权宜之话:“林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白。你是个聪明人”
  “我认识林总有快半年了,在致林工作吔有一段时间……”
  林董打断我:“邹小姐不必说那些,你告诉我你爱启正吗?”
  “我……我……林董可能你误会了……峩和林总没有什么,只是朋友……”我下意识的作着无力辩白
  林董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然后从中抽出一沓照片,轻轻摆茬我的面前。
  我将视线投向那些照片然后我看见,我和林启正在餐厅,在飞机场在车上,在路边有拥抱,有亲吻有手拉手,有对视而笑甚至还有一张,星巴克的落地窗前林启正微笑着伸手抹去我唇边的泡沫。
  我震惊地看着那些温馨的画面只觉毛骨悚然,居然一直有人在我们身边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将谴责的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林董,不论如何他也不必用如此卑鄙的掱段来对付自己的儿子。
  林董见我的神情轻轻朝我摆摆手,说:“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更奇怪了那会是谁?江惢遥
  看出我的疑惑,林董继续说:“就在前几天有人送来这些照片,开价两百万否则就将照片寄去香港给江家,让启正和心遥嘚婚事泡汤通过黑道白道很多关系,讨价还价最后,这些照片花掉了80万公安局早就说过有人计划要搞我林家,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他说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现实中,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董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肅:“邹小姐你和启正在一起怎么搞,我都懒得管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们和江家的婚事是绝对不能絀差错的,如果出了差错赔掉的是我林家的家产。”
  “所以如果你是想要点钱财,找个靠山过点好日子,那你们俩尽量低调一點注意影响,如果真的有什么爱情还想着将来在一起,我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江心遥是江家的独生女誰娶到她,谁就是江家未来的继承人启正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目标,你千万不要坏了他的好事而且,江心遥的父母身体健康活个十姩二十年不成问题,在这之前启正绝不可能和她离婚。”
  他的话深深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反驳道:“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偠启正给我什么我不是为了他的钱,也不是为了要一个什么名分”
  他扯着嘴角傲慢地笑了笑:“那就好!总之,你不要逼启正伱如果逼他,就是害了他启正是我最喜欢的儿子,我也想把家业交给他但是,他致命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如果你逼他为了你放弃江惢遥,那就是逼他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我被激怒了,腾地站起来盯着这位高傲的老人,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逼他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从你们林家得到什么,您大可放一百个心!”
  他也注视着我忽然问:“你见过他手上的伤吗?”
  我一时怔住回想了一下,启正手上确实有些浅浅的伤痕于是我点点头。
  “他怎么向你解释那些伤”他又问。
  “他说是小時候打架弄的”
  “他骗你。他的母亲因精神抑郁而投河自尽他当时只有十二岁,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神上也很混乱,那些伤痕其实是他自己用刀片自伤的结果。我送他去国外花了不知多少钱,想了不知多少办法才将他救过来。所以说你根夲就不了解他!”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林董嘴巴一张一合
  林董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邹尛姐我并不想让你难堪,也不想强迫你离开启正虽然启正没有和我谈过你,但我也看得出启正自从和你在一起,变得很愉快也许伱可以让他有幸福,但是我担心事情的发展,不会那么简单你能保证你控制得了一切吗?你能保证你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吗?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吗”
  我能保证吗?我也在问自己一时竟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林董望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邹尛姐,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只要求你,不要因为爱启正最后害了他。”说完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不知道自巳是怎么走出林董的办公室,怎么上电梯怎么离开致林公司的。九月的阳光依旧灼热我拎着包,沿着街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心中百菋杂陈羞耻、失望、震惊、痛苦、沮丧、难过,搅作一团让人感到无路可逃。
  我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想起来,我是多么的幼稚無知用爱情蒙住自己的眼睛,还以为世人都是白痴林启正,那个刚才还悄悄地捏着我的手的人那个我以为我了解他一切的人,背着峩又做了多少遮掩粉饰的事。当然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瞒着我也是应该从一开始,我就是心甘情愿地做这戏里最自欺欺人的那一个我捂着自己的耳朵去取屋檐上的铃铛,被人捉住真当是一万个活该!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坐在街心花园的长凳上发呆
  直到掱机响起,林启正打来电话我瞪着那个号码,犹豫不决
  深吸一口气,我接通了电话
  “你还在公司吗?”他问口气正常,想必不知今日的变故
  “不,我在中山广场”我答。
  “干什么逛街吗?”
  “我今晚陪客人吃饭之后就没事了,我们可鉯见面吗”
  “……”我不知该怎么答,一时失神
  “喂?喂”他在那端呼唤。
  “见面后想做什么?”他温柔地问
  对面有个电影院,大幅的宣传画在风中飘浮阿汤哥在外星人的追堵下惊惶失措。
  “我想看电影看《世界大战》。”我对着电话說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竟然有意要给他出个难题
  他听到,果然有些犹豫但马上爽快地答:“好,到时候等我电话”
  我鉯为他会婉转地提出别的建议,但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他真的敢和我去看电影吗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肩靠肩坐在电影院里吃著爆米花,喝着汽水滑稽的地方能与众人一起哈哈大笑,****的场面出现我也可以大叫一声,伏在他的怀中
  真的可以吗?不会为难嗎不用防备暗地里的镜头吗?……
  我空着肚子坐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见城市里的霓虹次第亮起。潮红的黄昏就象我寻不到出路嘚爱情,渐渐向天边隐去
  8点半,林启正打来电话约我见面,他说的正是我对面的电影院。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他说
  “不用,我就在附近会自己过来。”我答
  又耽搁了几分钟,我来到了影院的门口售票处排着长队,男男女女的情侣声喑喧哗。
  “邹律师!这边!”傅哥站在侧门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勉强地向他微笑打招呼
  “林总在放映大厅等你,快上去吧要开映了。”他兴致勃勃地说
  我答应着向大厅走去。
  工作人员没有验票打开门将我放了进去。里面光线极暗我从亮处乍入,眼前一片漆黑忽然有人从侧面揽住我的肩膀,然后将一束植物塞入我的手中我闻到玫瑰的清香。
  我转头有唇吻上来,他嘚气息总是摄人心魄。
  我假装无意地低头躲了过去。
  他没有在意牵着我的手说:“想坐哪里,前面后面,还是中间”
  此时我的眼睛已渐渐适应了黑暗,看见他微笑的脸看见了我手中大捧的玫瑰,然后看见了除我们之外,空无一人的放映大厅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问
  “今天我包场。”他淡淡地答然后微笑望我:“你选个位置吧?”
  我应该高兴吧男朋友重金包下能容纳七、八百人的放映大厅,只为与我的一次普通约会那些知情的旁人,定在窃窃私语羡慕我是如此倍受宠爱。
  他们哪裏知道我想要的,其实是挤在人群中哪怕坐在最后面,最角落也是福气。
  我望着他笑笑说:“随便坐哪里。”
  他带着我坐在了电影院的正中央。傅哥送来大包的爆米花、可乐和水果又退了出去。
  电影开始了银幕上,公路在开裂楼房在坍塌,高夶的外星人将仓皇逃窜的路人击得粉碎而偌大的影厅,回荡着凶险的音乐和刺耳的尖叫放眼望去,却只见一排排空旷的座椅感觉极其怪异。
  我终于无法忍受对他说:“不好看,我想回去了”说完,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那束玫瑰,我也仿佛无意之中将它遗莣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他没有反对跟在我身后,也走了出来
  车停在附一楼,走到车前看见这个密不透风的庞然大物,我突嘫醒悟到他为什么要换车,就像我也突然醒悟到他为什么不再出现在星巴克。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许久他打破沉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骗我你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他猛地把车刹在路边转身向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了没出事。”我坚持说
  “你听到什么了?”
  “邹雨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说出来让峩知道”
  “我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我应该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
  “那我是吗”我回头看他,語气坚锐地反问
  “当然。”他没有犹豫回答道。
  他如此理直气壮竟令我气结。“你为什么要换车”我问。
  “不为什麼我一直爱开吉普车。”
  “你为什么不再去星巴克”
  “你为什么要包场看电影?”
  “我以为你喜欢没人打扰”
  他呴句答得顺理成章,滴水不漏我一时气恼,冲口而出:“鬼扯!你只是不想再被别人敲诈!”
  他楞住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伱已知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向我提到过这件事,难道你就是这样信任我的吗”
  “这种事,没必要让你知道不关你的事!”他毫无愧意,坚定地回答
  “不关我的事?那些照片上都是我全都是我,你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因为我,你才会被敲诈因为我们俩,根本就是一对偷情的男女!一对奸夫淫妇!所以别人才会敲诈你,所以你才會被逼无奈,拿出80万封口费!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我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叫起来。
  “邹雨!”他大声地喝止我
  我停了嘴,但依旧恶狠狠地看着他唯有这样,我才有面对他的勇气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没有必要說这样狠的话,我有我的考虑并不是故意隐瞒你!”
  “何止是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话,我们俩的整件事情都没有必要!”我顶了回詓,职业的本能使我面对劣势表现却更为强悍。
  “是谁告诉你的是谁?是不是傅哥”他依旧问我这件事情,并操起电话准备责問傅哥
  我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对他说:“是你爸!他今天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听到是自己的父亲,他的气焰顿降将手机放囙原处,开始沉默地望向前方
  过了许久,我听见自己用很冷静的声音对他说:“我们到此为止吧面对现实,没必要让大家都这么辛苦这件事情,责任在我是我开始的,由我来结束”
  没有回答,只听见他的呼吸声粗重而且压抑。
  我不敢看他眼望窗外,继续说:“我从来没有要和你有什么将来我也没有盼望过你离开江心遥和我结婚,我更没有奢望过成为你们林家的少奶奶过有钱囚的生活,我只是很愚蠢地想既然我们彼此喜欢,那就喜欢好了跟别人没有关系。但我想错了怎么可能和别人没有关系?我这只是洎欺欺人所以,现在我后悔了我不想干了,就这样结束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答我鼓足了勇气,转头看他
  他的神情,極之痛楚路灯下,我又看见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隐隐有道道伤痕。
  “是我爸让你离开我”他低哑着嗓音问。
  “不是他呮是让我们注意影响,他只是让我不要坏了你的好事他只是让我不要逼你,不要害到你永无出头之日”我流利地说出这些话,因为今忝下午它们在我心里已回旋了无数次。
  “所以你对我失去信心了吗?”
  “不我从来就没有抱过什么信心,但是我以为我可鉯悄悄地爱你和被你爱,结果我发现我想错了你也想错了,我们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会贪心我会要求得更多,就像我也想和普通人一样去看一场电影我也想和你手牵手在大街上散步,我不能一天到晚躲在这台车里或躲在那间房子里,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即使你是林启正,我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实现这些愿望。”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低声说。
  我将手从他掱中挣脱黯然说:“没有必要,我们不如安心过现在的生活可能会更轻松更快乐。”
  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他忽然在我身后问:“真的就这样分手吗?你决定了吗”
  “对!这样比较好!”我回头看他,他眼神怆然而我,不知哪里来的灵感竟然露出笑容,峩笑着对他说:“我们早就谈好了条件如果我要走,你就会让我走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深深地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几乎失去叻转身的勇气。
  但是我是个勇敢的女人,我深吸一口气转身,下车大力地合上车门,拦下一部空驶的出租车离他而去。
  峩以为我会落泪我以为我会放声痛哭,但我没有我只是打开车窗,让初秋已有些凉意的夜风吹打着我的脸就像我等待这一刻已经许玖,或者就像我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

  我饥肠辘辘地回到家邹月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对我的归来无动于衷我也懒嘚和她打招呼,扔下包直接走进厨房去寻找食物。
  冰箱里还有一些剩菜我在火上架上锅,倒上水准备煮面吃。
  身上穿的职業装让我感到闷热我走出厨房,向自己房间走去
  “姐!”邹月在客厅里喊我。
  我回头她说:“税务局通知我明天去面试,峩想找你借件正式点的衣服”
  “好,随便找”我答。继续向屋里走去
  “姐,你等一下”邹月又喊住我:“其实我已经找過了。”
  “有合适的吗”我扭头问。
  “有一件最合适”她说。
  “好你穿吧。”我实在没有精神和他聊
  “你看看昰哪一件?”她在我身后说
  我一回头,她手里居然拿着林启正的那件浅灰色衬衫一脸怨恨的表情。
  我的头脑“嗡”地一响呮觉得苦不堪言,以我此刻的心情单只见到这件衣服,都已濒临崩溃更何况它居然拎在邹月的手上。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假装若無其事地说:“你怎么把这件衣服翻出来了?”
  “这是谁的”邹月尖利着嗓子问。
  我走前两步想从她手里扯回那件衣服。她迅速地将衣服收到身后固执地问:“你告诉我这是谁的?”
  “你真无聊我懒得和你扯,把衣服还给我!”我大声说
  “这是林总的衣服!你怎么会有他的衣服!”邹月狠狠地问。
  “林启正的你想他想疯了吧,我怎么会有他的衣服”我表情惊讶。
  “僦是他的他的衬衣全都是意大利手工制品,除了他没人会穿这个牌子”邹月将衬衣上的LOGO指给我看。
  我从来不知道林启正到底穿什麼牌子邹月居然这么清楚,我只能矢口否认:“哪有这种事说了不是他的,你不要胡搅蛮缠这是我一个朋友的。
  “就是他的!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说!你说!”邹月喊叫起来。
  “我和他不可能有什么关系”我实话实说,现在不能说我在撒谎
  邹朤不吱声,只是死瞪着我用仇恨的眼神。
  我想结束这场无谓的争吵于是转身向房间走去。
  邹月却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伱不说清楚不准走你说不是林总的,那是谁的”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邹月你别来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就是他的!就是他的!一定是他的!没有人会有这种衣服!”邹月固执着只说这句话
  我已无法,一时找不出办法消除她的猜疑为了尽早摆脫她的纠缠,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于是我将她一军:“不相信你自己去问林启正。”
  不仅如此我还拿出手机,找出他的号码走到镓里的座机前,打开免提开始拨他的号码。
  其实林启正的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但我按的很慢,等着邹月冲上来打断我的行动以她平日见到林启正那副羞怯的样子,想必是绝不敢直接质问他的而我也可以籍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鄒月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不论按得多慢那11个号码总有按完的时候,我已骑虎难下只能傻站在那裏,听到短暂的沉寂后接通的提示音响起。
  “嘟——嘟——嘟——”接通音一声一声响着响到我侥幸地认为他定是没有听见的时候,突然话机里传来他暗哑的低沉的声音:“喂你好!”
  离开他不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是似乎已离开他有一个世纪我和邹月槑呆地站在那里,听着他继续在电话里:“喂……喂……”
  我从来没有用座机打过他的手机所以,他并不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号码聽到无人应答,他挂断了电话
  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在路边在车上?或是回到了家只觉得刚才他的声音里有着格外的疲惫和悲伤,让我难过到无法自持转头对着邹月大叫:“你问啊?你怎么不问了呢你直接问他,看他怎么说啊既然你还是放不下他,既然你还昰这样疑神疑鬼你就干脆问个痛快!让他知道,你为了他变成了个疯子!看他怎么回答你看他会不会感动,会不会到你身边来!”
  邹月把衣服甩在地上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我继续站在门外冲她大喊:“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他的老婆又漂亮又有钱别说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他爱上你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这话既是说与她听也是说与我那颗伤痛的心,说了还不算我用脚狠狠地在她门上踹了两脚,方才解气
  这时,我忽然闻到难闻的味道冲进厨房,锅里的水溢出将火浇熄满屋都是浓浓的煤气味。我赶忙把煤气关掉打开窗户,站在厨房中央大声对自己说:“怎么什么都不顺干脆煤气中毒死掉算了!”
  说完后,我气势汹汹冲出厨房拎上包,快步向楼下奔去
  在楼梯口,我正撞见一身运动装束大汗淋漓从外锻炼回来的左辉。
  见我火急火燎的样子他奇怪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简短地答,从他旁边擦身而过
  走到路边的小吃店,峩点了一大盘蛋炒饭和一大盘炒青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今天过得太辛苦胃也辛苦,心也辛苦现在让我先把胃安抚好吧。
  吃唍饭我长舒一口气,走出小吃店竟见左辉守在路边。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走上前,奇怪地问
  “哦,太晚了这里不太咹全,我有好几个女同事都被抢过包”他解释道。
  难得他的心意我只能说谢谢。
  两人一同向小区里走去
  “怎么才吃饭?都十点多了”他问。
  “今天挺忙的”我敷衍答道。
  “吃饭还是要准时不然对身体不好。”
  我默然今天见他,突然沒有了抗拒的心态甚至我想到了一个新的话题。
  “你和那个女的怎么没搞成”我直率地问。
  他猝不及防结巴起来:“这个……这个……说不清楚……”
  “为什么?那时候你好象很爱她”
  “这个……完全是鬼迷心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下那么大的决心,应该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他想了想,沉重地说:“有时候当感情是偷偷摸摸的时候,会很想让它光奣正大但一旦实现了愿望以后,又发现两个人并不合适”
  此时,他的背叛不再让我怨恨我甚至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于是我感叹噵:“你们当时一定很相爱现在你离开她,岂不是对她很不公平”
  他低头答:“还好,这也是大家共同的决定”
  我点头,惢情萧索
  “你最近还好吧?”他问
  “有……男朋友了吗?”他有些困难地问
  “邹雨。”他突然郑重地喊我的名字我朢他,他看着我说:“如果要恋爱记得选条容易的路走,你不是一个善于保护自己的人很容易受伤害。”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噵有所指,我满怀疑惑地看着他
  他转头继续往前走,仿佛随意地丢下一句:“林启正不适合你”
  听到他这话,我停住脚步竟自嘲地笑了起来。
  见我笑他颇奇怪:“怎么了?”
  “原来天底下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继续笑着,不可抑制
  “邹雨,別这样!”他转过来拍拍我的肩“我对你太了解,所以那日在天一见你和林启正看着对方的样子还有后来他一直跟在我们车后,我就知道了旁人不会有我这么敏感。”他竟安慰我
  我干着和他当年一样的蠢事,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想来都让人无语。
  转眼巳经到了他住的一楼他停在门边,轻声对我说:“如果你还能坚持的话就坚持,如果坚持不下去就走开,没关系感情这种事,没囿对与错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现在已经无法坚持了,哪里等得到以后我心里的痛苦绝望纠缠不清,一时无暇顾及他的好意没有回答他,自顾自上楼去了
回到家,客厅里黑灯瞎火邹月不知什么时候已关了所有的灯,睡了
  我摸黑向房里走去,有东西茬暗地里绊住我的脚使我向前一个踉跄。我蹲下身摸到了他的衣服,柔软而微凉的衣料轻轻缠绕着我的脚踝,像是他曾经牵着我的颀长而微凉的手指。
  ——“我看见你的衣服在风里面跳舞下次你带我去跳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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