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宫殿到石窟:莫高窟早期平棋藝术的 构成形式及其功能变迁 邵强军 (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甘肃兰州 73∞20) 搞要:随着佛教的传入，中原汉式宫殿中的乎棋装饰构造也进入石窟寺文章以莫高窟早期(十 六国北朝)的代表性乎棋为研究对象，从平棋物质材料和所处环境切入探讨了莫高窟乎棋具有区域 性特征的两種构成形式， I!p 羊独构成和连续构成形式;同时也指出莫高窟平棋在选用题材匕的固定性 特征，以及方井骨架数量和材质上的特征;进一步探討了敦煌平棋艺术完成了从"反火"象征到 "发光、照明"功能意义的转变弱化和消解了空间纵向延伸的功能，以及这些变化所表现出中国早 期佛教文化与中原传统文化间的博弈关系 关键词:莫高窟十六国北朝平棋图案 中固分类号: K879.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1 -) 01 -01∞-10 "敦煌图案是敦煌石窟艺术嘚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装饰着建筑(石窟与木构窟檐)、 雕塑和壁画"①平棋②就是敦煌图案中的一种。平棋在没有引进石窟寺以前是中國古 代宫殿内的顶部装饰构造，俗称"天花板"多以四条木板结成→个方井，方井间又重 复连接成棋格状每方井中多饰以莲荷图案。即平棋由骨架和图案两部分组成其中图 案又由方井边饰图案和方井内的图案组成，这些内容共同构成平棋艺术这种惯用于木 构建筑顶部的裝饰构造，也被引进佛教石窟中③北朝时期的敦煌莫高窟，洞窟形制多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国家文化科技创新工程项目"絲绸之路文化主题展示服务系统及应用示范" (2013BAH40F02 ) 侍者简介:部强军 (1988 - ) 男，甘肃天水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宗教美术研究 ①关友惠《敦煌莫高窟早期图案纹饰>，马世长编《敦煌图案L 乌鲁木齐: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 1992 年，第 1 -10 页原刊于《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80 年2 月。 ②在{敦煌学夶吉辫丰典》中涉及对平棋的定义有四处，分别是词条"平棋>>、"平棋图案 8 叠平棋图案>>、"棋格团花平棋图案"0 (季羡林主编《敦煌学大辞典》扎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98 年第33 页、第206 页)这四个定义都将平棋图案等同于平棋，忽视了平棋方井本身在木构宫殿中就是 一种建筑顶部装饰構件而只注意到方井边沿和方井内部的丹青绘画装饰，或者将平棋方井和彩绘笼统 的都称为平棋图案(或许莫高窟平棋在方井平面化了可稱为平棋图案但是在北凉268 窟存在着泥塑方 井的现象是不可以这么称呼的，汉室宫殿中的平棋更是不可以笼统的称为平棋图案) ③如北魏雲冈石窟第7 窟主室顶作六格平棋天花，方井内雕饰莲花;敦煌莫高窟十六国北朝时期的诸多石 窟等 从宫殿到石窟:莫高窟早期平棋艺术的构荿形式及其功能变迁 101 以中心塔柱窟为主流，平棋主要装饰在环绕中心塔柱窟顶一周的位置这是对中原宫殿 顶部平棋构造的模仿，但表现掱法和材质已发生改变①对于莫高窟图案的研究，前贤 已做过诸多有价值的工作②且多侧重于图案考古分类与艺术风格的讨论。本文將从图 案得以施画的物质载体和施展环境人手将艺术的意义和功能的变迁与宗教意涵结合起 来进行研究。首先将探讨敦煌莫高窟平棋藝术的构成形式;其次，说明敦煌莫高窟平 棋艺术的特色;最后将探讨平棋由木构宫殿引人石窟寺，其功能的变迁原因及其两种 文化间的互動关系 、莫高窟平棋艺术的构成形式 平棋的设计制作是有其自身的一套体系，骨架是平棋图案的内容得以框定和承载的 部分因这种组織结构的不同，才得以将图案分为单独纹样、适合纹样、角隅纹样和连 续纹样③那么，平棋艺术进人敦煌莫高窟其骨架的设计制作又呈现出怎样的形 式呢? 1.单独构成形式 敦煌莫高窟平棋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