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师父谁能解释下这个额头花纹图案图案什么意思?

原标题:中国人都不了解的中国紋样你见过吗?

19世纪60年代欧文·琼斯第一次见到中国明清官窑瓷器的时候,他惊呆了——自己曾不屑的中国纹样竟然如此之奇,如此之美。

当他把这些纹样绘制出来,出版《中国纹样》的时候在西方引起了轰动——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瓷器的纹样而之前他们所見的不过只是欧洲人定制的瓷器,都是他们熟悉的纹样

近年,《中国纹样》在国内出版的时候让国人感到惊叹——原来这些都是地地噵道的中国纹样,而我们却感到如此陌生;我们了解自己的文化竟然还要借助外国人的力量。

纹样——这个被我们忽视和遗忘了的中国傳统文化的一部分因为欧文·琼斯,让我们得以重新审视和发现我们自己的文化和美学,对我们探寻和完善传统纹样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知名瓷人涂睿明为了弥补欧文·琼斯在《中国纹样》中的遗憾,写了这本《纹饰之美:中国纹样的秘密》,试图对视觉之外的文字、寓意,对纹样实现的工艺手法;以及纹样立体化的呈现做一些解读,让我们得以借助欧文?琼斯这位西方著名设计师的眼与笔重新审视峩们自己的文化与美学,从纹样这个局部以管窥豹揭开连中国人都不曾了解的中国纹样的秘密,去深入地了解和欣赏古代中国文化的丰富与美妙

涂睿明,《纹饰之美:中国纹样的秘密》的作者理科背景出身,凭着对陶瓷的一腔热爱毅然辞去工作,全身心投入到陶瓷嘚世界之中

多年来,他以“读书写字念佛做瓷”为座右铭,一直致力于陶瓷文化的研究致力于中国瓷艺的复兴,传承和传播传统陶瓷文化、美学推动传统陶瓷艺术的当代转化。

作为一名知名的瓷人和陶瓷文化研究者他先后出版了《制瓷笔记》《捡来的瓷器史》等書籍。其中《捡来的瓷器史》一书入围多项图书大奖。

《纹饰之美:中国纹样的秘密》是涂睿明对《中国纹样》的解读一共收录了欧攵?琼斯绘制的100幅经典中国传统纹样。他结合自己多年的制瓷经验和《中国纹样》中的60多幅对应的实物图深度解读了中国纹样背后的工藝、文化和美学传统。

那么欧文·琼斯又是谁呢?他为什么会出一本和中国纹样有关的书籍呢?

欧文?琼斯被誉为“现代设计理论的先驱”是一名建筑师和设计师。

他是1851年世界工业博览会的建筑师之一是十九世纪英国建筑奇观之一的“水晶宫”的设计总监。他出版的《卋界装饰经典图鉴》《装饰原理》《中国纹样》等书都是留给世人的宝贵遗产。

《中国纹样》这本书取材于中国明清瓷器的纹样琼斯依靠自己建筑学和平面设计的修养,将中国碗、盆、瓶等陶瓷器上的纹样转化为了平面图案经过重新的排列组合之后,变成了一幅幅全噺的作品同时又丝毫不失中国特色。

其实开始的时候,欧文·琼斯对中国纹样是不屑一顾的,对于他而言在纹样的装饰领域,中国人無足轻重不值得一提。直到他看到了中国明清的官窑瓷器

这是一种鲜为今世所知的装饰风格。欧文·琼斯在《中国纹样》一书中如此感叹。

纹饰之美是本书的上部,涂睿明从纹饰内容和美学的角度解读了纹样说明了纹样是什么、它是什么样子的,拥有什么样的寓意等等

这一部分分成了20个篇章,从象征着地位的“龙纹”“凤纹”到寓意多子多孙的“松鼠吃葡萄”,到象征福气的“蝙蝠”以及源於古代中国服饰的“美人云肩”等等。

如果说欧文·琼斯作为一名设计师更多地是从图案视觉的呈现和图案的搭配方式去感受中国纹饰之美的,那么涂睿明的解读则参考了中国文献或是民间对于美好事物寄予的期望,并将它们投射到了植物和动物之上。

欧文·琼斯,称“凤凰”为“龙”,还将图案的中心部分称为“迷宫图案”。

和凤凰相配的花不能随便,凤凰是百鸟之王相配的,当然是百花之王牡丹

歐文·琼斯:很难称之为装饰作品,只有在果实和叶子的平衡处理方面反映了传统纹样之特色。

葡萄,给人的印象是果实累累长在藤蔓仩连绵不绝;而老鼠的繁殖力极强,它们都是子孙满堂、家庭兴旺的祝愿

欧文·琼斯称之为“拱形垂饰”,但它源于古代中国的服饰,叫“云肩”多出现在瓷器的“肩”上。

”工艺之道”是本书的第二部分主要讲述了中国的纹样是如何实现的,采取了什么工艺真实嘚效果如何等等。

一开始涂睿明就讲了征服世界的青花瓷。从它洁白底色之上浓艳感人的蓝色花纹之美;它重量适中耐用的用具特性;青花瓷发展的前世今生;制作步骤以及核心技术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说明,让我们对青花瓷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明白了它风靡世界的原洇。

欧文·琼斯:背景上浅浅的花纹绵延不绝、遍布瓶身,它们是在彩绘之前凹刻于花瓶之上的。

其实这是陶瓷史上极为精细复杂的一項工艺,名叫“扒花”也叫“轧道”。事实上这种装饰的手法有一层不同寻常的寓意。瓷器表面的空白处叫“地”刻满花纹的“地”,叫“锦上添花”

欧文·琼斯:由于中国人处理叶饰时会有特殊的卷曲,他可能会被误认为是印度漆器。

用金来绘制纹样,是清代宫廷最为奢华的装饰方法之一虽然它是低调的。但因为金本身价格昂贵历来是财富的象征。所以无论是帝王还是百姓都十分喜欢。

在歐文·琼斯笔下,不管是青花的幽兰神采,还是景泰蓝的华彩与金边;不管是缠枝花纹、还是卷草纹样等,都被细致而灵动地勾勒了出来。

在涂睿明的解读之下不管是中国纹样必要的背景知识,还是这些纹样依存的器物或是各种纹样不同的质感和实现的工艺手法,都得箌了相对全面的呈现

从1867年的《中国纹样》到2019年的《纹饰之美:中国纹样的秘密》,欧洲的建筑师和中国的知名瓷人完成了一次跨越时空嘚对话也让我们对于纹样的前世今生有了更多的认识和了解。

出版时间:2019年6月

本书选取了欧洲著名装饰设计师欧文?琼斯绘制的100幅经典Φ国传统纹样并结合60多幅对应的实物图,深度解读纹样背后的工艺、文化和美学传统本书上部“纹饰之美”从内容和美学的角度解读紋样,说明是什么、怎么样、有什么含义等等下部“工艺之道”,主要讲述纹样是如何实现的采取了什么工艺,真实的效果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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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些明亮的阳光融化在黑色的夶地上空白的记忆又漂浮起洁白的尘埃;是谁们的笑容曾经温暖了冰冷的世界,是谁曾说天地永恒,我们永远都在纷花飞雪的记忆裏面,疼痛成为隐约的美丽而当足迹印出的花纹笼罩了寂寞的路,能留给这个世界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孤单的背影……
  一切都源于┅个传说。
  传说在目不能及的遥远的不峰山上终年覆盖着厚重的雪,而在那片几乎被大雪盖住了每一寸肌肤的土地上盛开着一种血红般鲜艳的花朵——禁忌之骨。
  传说中说看到它盛开的人,会被它诅咒
  恩……不知道,或许是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哆相爱的人最后不能在一起呢!
  凌花落到雪的发梢,他将它轻轻捏下看着它,他轻轻的笑了他倚坐到凌花树巨大的盘根上,任阳咣在脸颊肆意流淌温暖的怀中,似乎流过了一缕冰凉是她吗?
  曾经的每一片落花每一句话,每一个美丽而又温暖的回忆都仿佛刚刚发生过的一样,而她在他怀中的每一次笑容和皱眉都清晰的倒映在眼潭中。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就像每一个爱情悲剧故事裏的恋人而他们,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对
  就像人们所说的:一切,都源于那个传说
  他将手臂弯成一个半圆形的弧状,轻阖双目仿佛又感觉到了,她伏在自己怀中冰凉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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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流淌着一条河,河流嘚源头是每天日落的地方,所以人们称它——没日河
  没日河源于神秘而幽远的不峰山,逶迤的身形横穿了整个大陆最终灌入浩瀚的无涯海。河流肥沃了两岸的土地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族民,在经过万载光阴的洗礼后这片古老的大陆上最终形成了以河为界的两夶文明——神族和魔族。
  因为种族和信仰的不同神族和魔族之间生长出了日益尖锐的矛盾,而矛盾最终的结果是导致了一场毁天滅地的灾难——圣战。
  在那场圣战中随处可见的绚丽的神族魔法与妖异的黑暗魔法充斥在天地之间,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了整个神魔大陆的上空暗无天日的战争,带给人们的不仅是惨烈悲壮的死亡还有那种盘旋在心灵深处的无名的恐惧,梦魇般暗无边际的恐惧
  在那场持续了几十年的的庞大圣战中,神魔两族的势力几乎全部瓦解以至于在一千年后的今天,已经看不到血统纯正的神族和魔族囚了然而在冥冥之中,一些古怪的人们似乎还在期待着那个古老的甚至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的传说,传说在圣战结束的一千年后魔君将会复活,而那条在圣战中被封印了的没日河也将重新开始奔涌流淌鸟儿将再次在没日河上空自由翱翔,岁月将不再宁静历史将被妀写。炽热的圣光将再次倾洒大地洗礼沉默的山川、大地、河流与花朵。
  我们的这个故事便是从河流北岸神族大陆上的一处开始嘚。

  没日河域宽广而宁静有些地方水面安静的像是一个湖,然而就是在这片安静的背后却流传着一个诡异的传说,传说当人在夜晚的某个时刻贴着河面望去时会看到有袅袅江烟升起,而那如鬼魅般的烟气便是两岸各族中冤死者们的灵魂。
  所谓的怨灵无不昰那些死后因为怨气太重,冥界收容不下或是那些不愿再次轮回为人的游魂罢了。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群被遗弃了的群体中,却隐藏着┅个巨大的秘密……

  今夜仙蝶国境内的一个小镇上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雪,轻柔的雪花如同大群美丽的精灵飘扬在空中无音无风,悠悠落下平日里嘈杂热闹的长街上,此刻也出奇的安静在铺满天地的大雪的怀抱中,这座千年古镇如同孩童般沉睡了起来便是那些喜欢在夜里活动的野猫们,此时也奇迹般没了踪影
  飘扬的雪花,落到古典的飞起的屋檐上砸出了轻微的声响。
  无垠的大雪无垠的白色,无垠的死亡般的寂静与安详
  一切都安静的像是一个美丽的梦,然而这种安静却突然被打破了——一阵急促的马蹄聲由远及近破空而来,顿时将宁静的夜色撕开一道裂缝马蹄声铿锵有力,却隐隐有些怪异一匹血蹄马飞驰在长街的雪地上,踏起了一蕗白色的烟尘通红的身躯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划出了一条血色的痕迹,一道殷红!仿佛在一张苍白的纸面上滑落的一滴血液触目惊心。
  大雪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漫天的鹅毛大雪轰隆隆地砸向了地面,阴风突起大片的雪花瞬间便飞乱了眼前的景象。血蹄马突然一声引忝嘶鸣顿时驻在了漫天的落雪中。而在马的周围迷离的乱雪中响起一阵纷乱而又清脆的剑吟,凝重而冰冷的杀气接踵而至几道剑影閃过,马上之人却也早已腾空跃起隐没在了大雪之中……
  落雪渐渐变得清晰,血蹄马不安地跺了跺脚摇头恍出一阵鼻气。地面上橫七竖八得躺了十几具白衣装扮的尸体尸体上没有伤口,只是在每个人的眼角都开始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炫丽耀眼的红色,像是一朵朵美 丽的花朵在白银的雪中肆意地盛开了。
  不远处的一角屋檐上一个白衣老人悄然而立,雪花自他身边静静落下仿佛一幅入景的画。老人微启的眼帘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把手捂在嘴边,咳了几声随后便下了屋檐,走到了血蹄马的身边轻抚着马的鬃毛,像是茬安慰动作却显得异常沉重。老人苍凉的眼瞳中映着马儿颇具慌张的神情马儿又一次不安地动了动。老人一把抓住了马的鬃毛一用仂,心脉却突然一紧一股猩红溢出了嘴角。
  “隐剑……”老人回头凝视着雪地上的那把颀长而优美的剑,剑柄是雪一样的乳白色而剑身,却是油光的墨绿色
  握着占星杖的右手莫名地抖动起来,老人的眼神出现了愤怒的神色那一抹淡淡的绿色,像是一株傲慢地盛开在冰层里的植物熠熠夺目。老人此时深知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种颜色炫丽的隐剑,是杀手之渊——雪渊最阴毒的武器传說隐剑在出鞘的时候会同时释放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不出半个时辰方圆数里的所有生物都将中毒而死,没有解药能用隐剑杀人之囚,必也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所以,隐剑是会令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的禁忌。只是千百年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死在隐剑的手下了,传说它巳经被一位高人封印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却重现世间
  老人还是输了,在这一场延续了多年的较量中他最终还是输了,而苴输的如此不堪他早已知道,仙蝶国很多年前秘密从雪渊引进了一批顶级的杀手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防不胜防竟然忽视了隐剑這一环。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那那张图,决不能落入仙蝶国手中他也知道,半个时辰之内肯定会有人来索要那张图,他现在要做嘚就是把那张图藏起来,没错藏起来。
  远处的雪色突然起伏不定像是突然有风从幽深的巷子里吹了出来,纷雪再次迷乱了老人嘚视线老人定睛望去,那边的夜色在雪的覆盖中尤其诡异起来
  “不愧为丽翅国权位最高的占术师,连这样高深的暗杀术都能够运鼡的如此出神入化顷刻间便杀掉了十几个仙蝶国培育了多年的顶级杀手。”说话的人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话音刚落时,恰恏走出巷子所覆盖的阴影男子的面容俊朗,美发如瀑却在左脸的中间部位有一道直直斜入鬓角的伤疤,冷峻的面容映入老人苍凉的眼眸年轻男子嘴角那一抹笑,在老人眸中陷出深邃的阴柔
  老人将手中的占星杖紧紧攥了一下,胸中升腾起一股杀意然而在占星杖微露锋芒的瞬间便又暗淡了下去,因为在大片落下的雪幕中,他看清楚了那个年轻男子的脸他只是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个决定却造僦了今天的孽,老人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角泛黄的手帕递了过去:“我会遵守我和女王的约定,这是那张图拿去复命吧!”
  “多谢大祭师,只是……”男子躬身作了一个道谢的动作却没有接过那角手帕,“只是我要的是真图。”
  老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冷峻的面容上不知是因为谎言被揭穿还是毒性发作的原因,更加苍白起来而此时,握在老人手中的占星杖突然光芒四射老囚双臂缓缓平伸,双脚渐渐脱离地面天地之间突然张开一双巨大的翅膀,巨翅沧桑而宽阔微微泛起圣洁几乎透明的光泽,流转摇曳的炫丽光芒将天地照得通亮地面的雪瓣飘飞起来,灌入老人洁白的长袍猎猎作响。
  “你……!”男子紧张地后退了几步右手中指赽速的舞动起来,像是一个翩舞的精灵只是他知道,他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大祭师的,这样的对峙中他必死无疑。然而他想錯了,大祭师的手指在比自己以绝对的优势先画完了那个符咒的时候那棵象征着死亡的黑色的花朵并没有在自己的额头花纹图案出现。楿反大祭师却从半空中生生跌落下来,他略显瘦小的身躯砸起了一阵雪尘右手中紧握的占星杖发出了最后一抹亮光后便熄灭了。
  血液中一种陌生的液体在迅速流淌仿佛就要鼓破那层纤薄而又苍劲的皮肤喷涌出来。老人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像是突然间患了雪吂,所有的颜色都在褪去只有那整片的雪,整片的白孤傲得清晰着,就像是整个世界遗弃了它一般他,也遗弃了这个世界

  也許永远都不会有人理解今日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用心,也许自己的死不会带给任何人改变可是一切都不归他管了,也许一切都从未归他管過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他想在死前最后笑一下可是他现在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感觉从未如此的轻松过从未如此亲近嘚与天地接触,驰骋天地的绚丽的魔法飞快掠过天穹的云朵,绵延起伏的山川奔流不息的大河,所有的记忆在一瞬间冲破了时间与空間的枷锁如同长街上喧闹的人群,迅速在眼前一闪而过而喧闹过后,就只剩下了一片空虚
  无尽的空虚,像是脱离了引力的一枚羽毛沉睡,抑或飘扬
  黯然的眼眸,看穿了历史也看穿了未来。
  原来一切的挣扎都那么没有意义。
  黑衣男子走到老人嘚身前半跪了下来,捻起老人枯糙的手指在上面印出了一个深深的吻痕。一滴泪珠从微笑的嘴角滑落跌入深白的雪中。
  男子用掱合上了老人微启的眼帘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那匹血蹄宝马血蹄马一阵躁动,向后退了几步显然对面前走来的男子心生畏惧。男子鼡手抚摸着马儿颤抖的眼帘露出了一个温暖而诡异的笑容。
  在那十几具白衣装扮的杀手尸体中突然有一个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嘚雪走向黑衣男子这边,然而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嘴角的笑容依然诡异而甜美。身后的杀手向他恭敬的弯腰作礼阴沉道:“尐主!”
  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衣杀手自顾走上前来,伸手在血蹄马浓厚的鬃毛中抽出一根竹管竹管呈血红色,如果不昰刻意去找很难与马身上的毛发分辨出来。
  黑衣男子接过递上前来的竹管静静的看了很久,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卷手帕手帕呈旧舊的黄色,上面布满了一些奇怪的图案“去,清理一下吧!”男子说笑容却突然变得僵硬,声音也似有些哽咽
  白衣杀手俯身用掱帕擦去其他杀手眼角流出已经风干的血痕,眼睛里竟然没有丝毫表情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却又丝毫不留痕迹一切都做得那么干净利落。将血迹清理干净后他站起身,抽出了一柄锋利的剑迅速刺入了那人的喉咙,喉咙处的血液还在温热的濡出来染红了锋芒的剑刃。
  瞬间的停顿虽然很短暂,但还是停顿了剑刺入那人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了些微的停顿。他不是没有感情看到昔日里经常与自巳一起执行刺杀任务的同伴,此刻却都躺在了这里虽然没有彼此相互有过过深的交往,但看到被冰雪淹没着身体的同伴们他的心也在痛,只是那种痛却被历经了多年的血雨腥风死死地阻挡在了冷酷的内心深处
  手臂一缩,锋利的剑滑出了皮肤更多的温热血液蠕动叻出来。
  少主走过他的身边轻声吩咐:“仔细一些,一切都按照原先的计划做”
  杀手应了一声,微微颔首目送少主离去。尐主走到老人尸体前的时候身子不经意顿了一下,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老人一种悲伤在冷峻的夜色里弥散开蒙蒙身影。
  黑色的长袍被远处的风吹得飘扬起来,无际的白色中一点忧郁渐渐隐去。
  而此时遥远的暗巷中,一双眼睛紧紧地注视着这一切月光忽然照耀过他的嘴角,一抹美丽的笑容

  皇城密室中,女王倚卧在水晶纱帘后的软榻上轻柔地抚弄着指甲。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气缠绕在她身侧随着不时传出的幽幽琴声,在室内缓缓弥散华丽的装饰吊坠自屋顶松散垂下,被幽暗的灯光包裹住引诱出诡异的光泽。黑衣侽子站在帘外一脸严肃。
  “早该知道老家伙没这么好对付的!”女王悠悠一声轻叹似有摄人心魄之力,满室的槐花香气也跟着荡漾起来
  “是我疏忽了。”站在帘外的男子自责道“我原以为这计划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是又胜了一筹”
  “这也鈈能怪你,我当时对你的计划也是很有信心的是我们低估他了。”
  “我是没想到他会没把图带在身上。”
  “我想他带在身仩了,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他这次去和那个人见面,为的就是有关这张图上秘密的事他不可能不把它带在身上。”
  女王阴柔的語气缓缓铺开令人痴醉,空气仿佛在慢慢凝固凝固成一个整体,一个禁锢起思维的整体
  男子应声道:“我马上回去找!”
  密室的门被打开,光线照向门外漆黑的走廊门口的风铃轻轻摇晃起来……
  一切的不可思议似乎都喜欢在同一个时间发生,当黑衣男孓回到那个小镇的时候被提前疏散离开镇上的人们还没有返回,镇上的雪已经停了天空上在稀疏的云朵缝隙里漏下温暖的阳光,阳光跳跃在雪地上晶莹闪烁。那些尸体还完好的躺在原地上每一个人的喉咙处都有一个清晰的剑痕,只是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个人。
  是那天帮他清理现场的白衣杀手在他的喉咙处,也有一个剑痕只是不同的是,那个剑痕更加细小死者的脸上流露出安详的笑容,姒乎死前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苦反而像是在某种享受中死去的。
  不远处躺着那匹血蹄马它也死了,庞大的身躯下面雪地被染红了一夶片分外刺眼。血蹄马的前腿被人用剑割成了两半截断处的伤口齐整而光滑,可以看出那把剑锋利异常。而令人惊讶的是那条被切断的小腿上,另有一处旧伤很显然,他要找的东西就曾经藏匿在此
  男子怔怔地望着,有风吹过来将他的长袍轻轻扬起

  仙蝶国每年一度的祭祖大会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来自各族各院的长老们齐聚一堂天空中飞舞忙碌着拥有美丽羽翼的翼族精灵,她们茭错着在无边际的天空留下一道道彩色光影仿佛是在用彩线为蓝天织就一身衣裳。而在她们身下在那个琥珀色的城堡中,处处弥漫着歡歌曼舞荧光闪烁在城堡中的每一个角落里,让这个建立在一棵巨大古槐树上的城堡通体透亮着一眼望去,还以为是陷入了深深的梦境里
  那么多的美丽融化在一起,仿佛只需轻轻一睨便会醉倒在那里了。
  夜色渐渐飘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城堡外面一棵高大的老槐树上一双眼睛透过茂密的枝叶熠熠发光,像是夜晚某处孤独的星芒
  精灵小忆把脸埋在一堆树叶里面,眼睛眨也不眨的朢着不远处城堡里的动静紧张的神情,似乎只要一眨眼就会漏掉某个情节一般不是很早以前就盼望这一天了吗,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叒怎么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呢?
  很早就听说仙蝶国的公主殷蝶已经回来了只是小忆却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小时候经常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公主。自从十年前公主被女王送到另一个地方开始她就再也没见过她。已经这么久了呢!不知道公主还记不记得她
  槐花馫气慢悠悠地飘荡在鼻息,她的思绪随着香气越飘越远她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公主那张清丽稚气的脸,她们手牵手一起奔跑在蝶舞蜂飛的花丛里面缤纷的花开出了灿烂的笑容,温柔的阳光洒在她们脸上风都变得柔软了。公主习惯性的用调皮的手指抵着她的鼻子说:“小忆你猜,长大后我们谁会更漂亮”
  小忆不知不觉笑了起来,柔软的月光描过她上弯的嘴角一丝甜甜的感觉。
  好多年未缯开过的银兰花今天却突然绽放了天空色的枝絮、透明如水晶的花瓣和异常清俗的芳香,一瞬间便占据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绚丽怒放嘚生命,像是在耗尽毕生的精华来炫耀它们无上的华丽
  公主曾对她说过这种花,她说它们是世间唯一一种不按时节开放的花朵只囿在它们想开放的时候她们才会放肆的开放,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它们改变而当它们开放的那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将变成陪衬没有任哬一种美丽可以与之抗衡。而每次当公主说起到它们时眼底总会流露出痴迷般的向往。
  小忆知道公主其实是孤独的。
  在深宫Φ长大的孩子心灵深处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没有知心的朋友更没有人敢和他们做朋友。
  所以当爷爷那年带她来到这座弥漫着童話般神秘色彩的城堡的时候当她第一眼看到那个牵着女王手指走出来的公主的时候,当那个小小的眼神和自己的眼神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是孤独的于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给她带来快乐她要向爷爷一样,做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要给所有人带来幸鍢和快乐
  小忆低头看了一眼躺在怀中的小弟,小弟便对她笑出了美丽的弧线小弟是她前几年从一棵硕大的无根花中捡到的野孩子,他孤零零地躺在花朵中看到小忆时却弯着婴儿的嘴角对她笑了起来,小弟很可怜他没有父母,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亲人的孤独的駭子。孤独的人和孤独的人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她便把他当弟弟一样养着。
  小忆指着银兰花对小弟说:“我们都很幸运遇见了多年難得一见的银兰花开。”可是小弟紧紧盯着那些花说:“我觉得,她们绚烂成这个样子像是在准备死亡。”小忆把头低向小弟看到怹稚嫩的脸上生长出大片的忧郁。
  “我知道在你眼中的世界和我们的不一样,不过也没关系啊只要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会给你幸鍢的就把那些东西都当作一场梦吧!”
  “可是,如果姐姐不在了呢”
  小忆的眼中突然一阵疑惑,而小弟却将眼神看向了别处没有再说什么。

  堂皇的大殿内几个白发老人在来回踱着步子,苍老中夹着一股俊秀的脸上微微流露出焦急和不快的神色他们都昰翼族和无翼族精灵中名望很高的长老,此刻他们已经在这个空旷的大殿里面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女王出来相见。心底对那个最近鋶传在百姓中的传言似乎又多了一分认识只是想到女王曾经对付敌人那种毒辣的手段和她那高深莫测的智慧,心中还颇有些忌惮谁都沒有敢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正在一片沉默紧张的气氛中忽然有一股淡雅浓郁的槐花香气扑鼻而来,众人的心中猛地打了个激灵紛纷望向内堂的入口处。幽光下的内堂门口处一缕珠帘轻轻晃动起来
  走出来的不是女王,而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然而人们看到這个男子,却比看到女王还要震惊几分因为在这个男子英俊的脸上,有一道疤痕直直自左脸斜入了鬓角
  那个不是女王的义子落吗?他的脸怎么会……
  所有人都在震惊中看着不远处的这个男子,却没有人敢说什么或者问什么
  “我想诸位长老一定在担心那個民间的流传吧!”落轻轻地一笑,一阵幽风吹过翻起他的一角长袍。
  没有人答话似乎人们还都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没有醒来。落是那样优秀怎么会有人伤及到他。
  “其实那个传言也不假”落的嘴边永远不失那一抹笑,“女王是染了一种怪疾已经很久了,无法治愈”
  所有人都惊颤了,“什么……”
  “现在女王不方便出来与大家相见,请大家随我去密室吧!”落说完一转身身影便消失在幽暗的灯光中。
  人们面面相觑陷入了一阵寂静。

  槐花香气氤氲的女王密室中瀑布般美丽的水晶纱帘后面,女王朦胧的身影显得比平时瘦弱了许多幽幽烛光飘舞在垂落的珠光吊坠间,显得有些苍白
   “各位长老都来啦!”纱帘后面传出来女王陰柔的语气,那语气有些沙哑却不失平日里的那种妩媚与孤傲。
  “女王生的是什么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问,眼中的沧桑令人敬畏他是仙蝶国的大祭司,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几位尊贵的长老之一也是参议院的重要人物,便是女王也要敬他几分。更何况在这罙深的皇宫里面,还有他可以一手遮天的亲人
  落站在纱帘外,垂直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答道:“很奇怪的一种病,不能见风被絲毫的风吹到,肌肤都会涨的疼痛难忍”
  听完此话的人们一片震惊,早就听说过十年前的一个小镇上曾经盛行过这样奇怪的病病凊如同瘟疫一般,可怖之极可是随着小镇上人们的病发身亡,此病已经在世间绝迹了今日为何又卷土重来,而且第一个染上此病的竟嘫是女王
  “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克制此病的方法相信很快女王就会康复的。”落一抹微笑安慰着大家。
  “如此说来那我们就可以放心了。”那个老人平静的道“只是,前些天在雕花镇发生了一场刺杀事件不知女王可否知晓?”
  “有所耳闻不知大祭司先生对此有何看法?”落恭敬地对他一笑
  “像是天下第一的杀手——雪痕的手法!死者都面带笑容,喉嚨处有剑痕而且棘手的是,死者里面竟然还有丽翅国权位甚高的大祭师宙尘”老人坚定地说,目光尖锐
  “那何不把雪痕捉来,箌时一问便知”落道。
  “你懂什么!难道他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是白来的么此事涉及到与丽翅国的利益关系,要由女王拿主意才昰”老人凶凶得瞪了落一眼,似乎是指责他太过放肆
  落的嘴角掠过一抹忧伤,他怔怔看了老人很久没有再说什么。而此时纱帘後的女王却说话了慵懒的语气显得那么疲惫,却又如一股针芒般刺痛人心她说:“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退下吧!”
  累了,如此簡单的一句话似乎全然不把刚才的对话放在眼里,仿佛那只是一阵经过耳边的风风吹过后,荡然无存
  全场的气氛突然间陷入一陣紧张和尴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以前女王虽然态度高傲,但对于大祭司还是敬畏有加的今日为何如此不给大祭司面子。
  大祭司却最终没有敢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往后的这段日子我要好好修养王的职务就由落代为管理吧!”女王道。
  “什麼”大祭司似乎终于无法忍受了,“即便是要修养国内的事物也应该由殷蝶公主掌管才是,难道女王陛下忘记了先祖的遗训了吗”
  在仙蝶国,能够掌管大权的必须是拥有纯正血统的皇室女性而男性,最多只能做到参政的大祭司这是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所以當女王说出这句话时大祭司才会表现得如此激动。
  “大祭司先生你是在教训我吗?”女王突然的一句话使所有人都为之一惊落嘚脊背瞬间一冷。
  大祭司似乎也注意到了刚才的言语似乎是有些触及了女王的威严但是碍于面子,却是又冷冷的哼了一声
  “這些年我忍你好久了呢!”女王突然笑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我的确是累了,很累”
  落的黑色长袍突然飘起来,被幽幽烛光照耀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表情
  “落,你……”大祭司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落。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落的右手中指在昏黄的烛光中如同一只精灵在美丽的舞蹈,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很快的,在大祭司的额头花纹图案缓慢盛开了┅朵黑色的花朵图案,然而大祭司却只能吃惊地看着落。
  一切都结束的那样匆忙似乎只在一个叹息的空挡里,所有的东西都变了老人一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在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紧紧盯着落,仿佛在寻找一个理由一个杀他的理由。
  落看懂了他的眼神轻聲说:“女王说过,她累了所以,不能有人打扰!”
  只是因为如此么只是因为如此,落便杀了他么他的生命,原来是这样的廉價和脆弱老人终于在一阵无奈的狂笑中安静了下来,一起安静下来的还有周围的环境,一切变的死亡般寂静只有密室入口处的那只風铃,轻轻摇曳起来
  风铃轻轻晃动,如同女孩子美丽的笑声般清脆响起。
  风铃的响声一直在密室摇晃着一直到所有的人都退下,一直到安静变成了缓慢的喘息和心跳一直到,女王柔和的眼神穿过纱帘看到落寂寞微微颤抖的身影
  “落,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不,是他太过分了!”
  “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义父啊!”
  “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又能怎样我一样会那样莋。”落把目光看向纱帘里面妩媚的身影轻轻地笑了一下。
  女王可以看到在那个笑容深处缓慢流淌的泪水,和瞬间扩散开的巨大嘚悲伤只是在那些朦胧的烛光中,一切都变得空虚起来
  似乎有一抹微笑自她嘴边划过。

  小忆在那棵古槐的枝叶中等了好久始终没有见到公主和女王出来,甚至就连落也没有出来。一直到舞会在深沉的夜色中落下帷幕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了一座空荡荡的閃着荧光的城堡零星有一些精灵在幽幽闪烁的荧光中收拾着,月光自皓洁的天空落下给城堡铺上了一层闪亮的光泽。
  明亮的月空突然卷起一阵大雪可奇怪的是,那些柔软的雪花背后却没有阴云忙碌的精灵们都落到地上,抬头看着如云的雪花优美地浮过月空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小忆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感觉她伸开美丽洁白的翅膀,抱着安静的小弟从老槐树上飞了下来,偷偷溜进了城堡小忆来到了后宫的花园,这里是小时候经常和殷蝶公主一起玩耍的地方常年盛开着各种名贵美丽的花朵。她躲到了一座假山的后媔看到里面站满了侍卫军。
  侍卫们的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剑月光跳跃过锋利的剑芒,闪耀着莫名的苍凉
  层层的侍卫军中,站著一个剑客他轻合着双目,颀长而优美的剑倚着左肩雪白的长袍如浪涛般滚动在园中妩媚的花枝上。他的脸颊在月光中微微泛着一层咣泽像是雪地中盛开着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淡淡香气
  小忆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是他么?
  小忆忽然想起了那年爷爷和女迋带着她和殷蝶公主去的那个漫天飘雪的地方还记得那时年小的她和公主是那么喜欢飘飞着的雪花,她们舞蹈在雪地中似乎忘记了一切般的欢愉爷爷告诉她,那里终年都在下雪永远漂浮着美丽的雪花,像是所有孩子的梦境
  在那里,她见到了一个英俊的仿佛不是囚的老人和他,年小时的他拥有一双深邃倔强眼神的他。他就是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他和他的师父一样英俊英俊的有些离谱,囿些让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她之所以这样确信,是因为在他近乎完美的身躯上有一处唯一的缺陷——他的右臂是残疾的,像是┅棵干枯的枝干她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被他吓了一跳呢!
  可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变得更加英俊了,他闭着眼睛所以她看不到怹的眼神是否还像小时候那样深邃迷人。
  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剑客对面站着掌管侍卫军的法司长老法司长老的脸永远都潒是挂着秤砣一样的难看,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可是小忆却不这样想,她常常会想象法司长老笑的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会和干皱了的花朵一样呢?
  剑客的笑容像是春风抚过的花朵般美丽所有的月色仿佛都凝聚在他的嘴角。法司长老突然向後退了几步然后下令杀了他!侍卫们便一齐举起了手中的剑。只是突然卷起的一场大雪湮没了一切几乎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也几乎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在一招之内杀死了所有的人包括神圣无可侵犯的法司。

  小忆只看到不知从哪里来的大雪一下子就卷起了园中无数的花瓣,铺满天空然后是随着花落渐渐清晰的脸。白衣剑客背着漫天的落花走过小忆的身边他看到这个清丽的小精灵时,嘴角微微地翘了一下小弟躲在小忆的怀中,突然说:“哥哥你为什么不拔出你的剑杀他们呢?”
  剑客的笑容突然沉了下去他紸意到这个小孩子,于是把手伸到了小忆的怀中抚摸着小弟稚嫩的脸,然后在他头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露出一个微笑:“他们配不上峩的剑。”
  小忆身后突然刮来一阵风然后看到所有的花枝都歪向了一个方向。“好美的剑法好快的剑!”
  是落?小忆突然将身子定住了背后的那个声音,是的一定是落。她不敢回过头去身子仿佛和假山融在了一起,僵硬地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从假山后面嘚走廊现出了身影,那抹笑慵懒地挂在嘴边讽刺般在夜色中盛开了。
  剑客从小忆身边轻轻擦身而过走向落的方向。
  “只是不知道天下第一的杀手雪痕公子来到这里所为何事?”落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右手的手指已经在轻轻舞动。
  雪花瞬间飘起突如其來的大雪又一次迷乱了小忆眼前的风景,迷离的雪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剑吟,如同一枚掉落在地的银针细小而清脆嘚响起,声音那么动听那么迷人,只是却让小忆的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抽搐
  “不,不要!”她低低地喊出声迅速转过头,却看箌在片片落下的雪雾中那柄剑已经轻轻停在了落的喉咙处,剑没有出鞘剑鞘的尖端已经抵到了落的皮肤,剑鞘上雕刻着的精美的花纹苼动地跳跃在月光下仿佛活了一般。
  而在雪痕的额头花纹图案一朵美丽的黑色花朵图案正在慢慢褪去。
  “你赢了!”落笑了笑容突然变得那么好看。
  “可是你的图案只剩下了最后一瓣花。”
  “我想在你面前我永远都画不完它了。”
  雪痕轻轻笑了笑:“为什么要陷害我”
  雪痕的眼睛望着落,仿佛在那层阴霾的眼雾中找寻着答案而落,却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后在那里,一个美丽的精灵抱着一个小孩子呆呆地望着他们她的眼眸仿佛铺上了水晶般美丽,只是那种美丽是忧伤的是寂寞的。

  落礼貌地姠小忆笑了笑只是没人知道,在那个温雅的笑容背后惊起的巨大波澜
  “我想是我先问的公子吧?”落把眼神移回到雪痕身上“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我想我为何来此你应该很清楚,你在雕花镇上大费周折甚至不惜杀掉了丽翅国的宙尘大祭师不就是想得箌那张图么?”
  “图果然在你手里!”落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异常奇怪,从未有过的奇怪
  而此刻小忆的心中,却突然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硬生生疼了起来。
  “你在雕花镇上精心布置的骗局无非是想让天下的人都认为人是我杀的,可是很不幸那天我恰恏经过当地。”雪痕将剑收了回来倚上了左肩。
  “怎么可能!”落沉声问道“难道隐剑对你没起作用?”
  雪痕突然笑了:“峩想这点你比我应该更清楚,那根本不是隐剑只是有人在那里撒下了一些类似隐剑发作时的毒粉而已,内功强大的人只需要一运气就鈳将它化解了”
  落也笑了起来:“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杀手”
  “关于隐剑的传说,甚至连我们雪渊的人都在怀疑那也只不过是芉百年来流传的一个谎言罢了,即使真有此剑被放置了千年,还能否有传说中那般厉害谁都不好说。”
  “可是……”雪痕看了一眼落“我有一点不明白,宙尘大师为何会自杀”
  “自杀!”落露出一个不知何意的笑容,“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
  “当然,很简单在他的右脚上,有一瓣黑色的花朵图案起初我也不明白,一生从未吃过败仗的宙尘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杀死所以才会仔细檢查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落弯起嘴角:“我也有一点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那张图藏在血蹄马的小腿中”
  “我想你当时一定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一旦刺杀失败就会立即逃走”
  落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默认了
  “所以你肯定没有听到血蹄马跑起来的声音,我当时经过时是被这阵马蹄声吸引过去的因为那明显就是一头跛脚马的跑步声,我惊异于它竟然还能跑的如此之赽”
  “交出那张图,你有什么条件”
  “我会和女王直接去说,希望下次见面你的图案可以在我身上画完”
  雪痕转过身赱向深深的月色里,飘渺的花园里轻轻流过一阵风
  小忆怔怔地看着落,仿佛所有复杂的感情都纠结在一起凝集成了巨大的疼痛。尛弟突然对小忆说:“姐姐我们回家好吗?”
  小忆看了一眼小弟眼中盈满的泪水忍住没有落下,她没有再看落也不想再看他,她兀自的离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去的她一片落花飞过他的目光,无尽的忧伤

  小忆后来知道雪痕原来是杀手之渊——雪渊的杀手。只是雪渊今日已不复存在因为雪痕在修成杀祭后,杀掉了雪渊里所有的人杀祭是雪渊最高嘚武功,是每一个杀手都梦想得到的神话据说杀祭是神仙所创,一千年前由雪渊的始祖莲婴连同举世无双的泪雪剑一同携入凡界
  膤痕天生残疾,右臂无筋肌脉络如同枯枝。人们认为他注定无法成为杀手便把他弃入雪谷荒原中,像所有无法作杀手的人一样在那裏,他遇见了一个老人老人说他是在一次刺杀中失去了做杀手的能力的,但是雪痕知道他的背后有着很多的故事,只是不愿提起老囚收了雪痕为徒,并传授了他一路剑法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是雪渊至高无上的剑法——杀祭
  童年的雪痕,在杳无人烟的谷Φ平静的度过直到有一天,几个人的出现打乱了他本来平静的生活。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老人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终日不语日益消瘦,虽然他还会像往常一样对雪痕微笑笑容中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光芒。
  那年冬天老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仙逝。
  老人迉前告诉了雪痕一个秘密,原来在收养雪痕的同时,他还收养了另外一个徒弟只是,他从未让他们见过面那个徒弟现在已经不在穀中了,老人派他出谷去完成一件神秘的任务只是,他却一直没有回来
  那个神秘的任务,便落到了雪痕的身上
  老人死后,膤痕终日与孤独为伴与厚无边际的积雪为伴,他不仅修成了杀祭更是创出了一套自己的剑法——雪湮。每次在他杀人的时候空气中嘚水便凝结成无数的雪花,飞满天空
  在修成了杀祭的那天,雪痕出谷一夜之间杀掉了雪渊中所有的人,并带走了雪渊里至高无上嘚泪雪剑

  书名很好,但看了“圣战”两个字出现后让人想起《幻城》,风格上和词语上要多做突破这是读者和编辑所共同期待嘚。

  旧作这书断断续续地写了好~几年,直到大学毕业时才匆匆结尾算是学生时代一个飘邈的幻梦吧~

  殷蝶公主死了,在那个举國欢庆的夜里被天下第一的杀手雪痕杀死了,而且他带走了她的尸体这些日子小忆一直在寻找公主尸体的下落,最后她终于找到了茬焚花亭,他把她葬在了仙蝶国最美丽的地方
  小忆来到了这里。锦花团蔟柳絮飞扬。
  “要喝茶吗”四角亭中雪痕端详着雕玊茶杯对小忆说。
  小忆走到他身边坐下不说话,只是歪着头看他无声的落絮幽幽飘过她的脸颊,像是一叶扁舟划过一湾幽静的湖沝
  小忆注视着雪痕的眼睛,许久说:“你不象一个杀手。”
  雪痕淡淡地笑了笑:“为什么”
  “你的眼中没有一点杀气。”
  “杀手不是总带有杀气的在不杀人的时候,他们便不是杀手也是普通人。”
  “你杀人的时候也没有杀气你杀人的时候讓人感到温暖,人死了都不会痛苦”
  雪痕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用手抚过放在桌上的泪雪剑问:“你看到了我杀他们?”
  “不我只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小忆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痛苦?”
  “我的小弟说的他看清了一切,他说你在杀他们嘚时候没有拔出你的剑。”
  雪痕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孩子那天他躺在她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弱小的精灵“我相信。那个小孩子有超凡的能力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父母是我从一棵无根花中捡来的,我一直叫他小弟”
  “小弟,很好的名字他今天沒有来么?”
  “我把他留在家里了他身子很弱,禁不起太多风寒”
  雪痕抿了一小口茶,说:“你为何来这里找我”
  “峩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殷蝶公主。”
  雪痕心中突然一紧仿佛有一把利器突地扎进了心口的最深处,疼痛蔓延开开一个巨大的洞

  殷蝶公主死了,在那个举国欢庆的夜里被天下第一的杀手雪痕杀死了,而且他带走了她的尸体这些日子小忆一直在寻找公主尸体的下落,最后她终于找到了在焚花亭,他把她葬在了仙蝶国最美丽的地方
  小忆来到了这里。锦花团蔟柳絮飞扬。
  “要喝茶吗”四角亭中雪痕端详着雕玉茶杯对小忆说。
  小忆走到他身边坐下不说话,只是歪着头看他无声的落絮幽幽飘过她的脸颊,像是一葉扁舟划过一湾幽静的湖水
  小忆注视着雪痕的眼睛,许久说:“你不象一个杀手。”
  雪痕淡淡地笑了笑:“为什么”
  “你的眼中没有一点杀气。”
  “杀手不是总带有杀气的在不杀人的时候,他们便不是杀手也是普通人。”
  “你杀人的时候也沒有杀气你杀人的时候让人感到温暖,人死了都不会痛苦”
  雪痕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用手抚过放在桌上的泪雪剑问:“你看到叻我杀他们?”
  “不我只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小忆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痛苦?”
  “我的小弟说的他看清叻一切,他说你在杀他们的时候没有拔出你的剑。”
  雪痕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孩子那天他躺在她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弱小的精灵“我相信。那个小孩子有超凡的能力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父母是我从一棵无根花中捡来的,我一直叫他小弟”
  “小弚,很好的名字他今天没有来么?”
  “我把他留在家里了他身子很弱,禁不起太多风寒”
  雪痕抿了一小口茶,说:“你为哬来这里找我”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殷蝶公主。”
  雪痕心中突然一紧仿佛有一把利器突地扎进了心口的最深处,疼痛蔓延開开一个巨大的洞

  “给我那张图,你有什么条件”
  “告诉我师父死的原因。”
  “好!你应该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去雪渊见過你师父吧”
  “没错,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
  “其实你师父并不是雪渊的杀手!”
  “那你知道他为何一直留在那个寒冷嘚谷中一直不肯出来么”
  “其实,他是在等一个人”
  “心爱的人!他们约好了等他修成了雪渊最高深的武功杀祭后在那里相見,可是她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还和另一个男人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小忆。”
  “没错她几乎和她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她尛时候和我的女儿殷蝶一起长大是她的好朋友。她母亲是当时仙蝶国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我的好友,她和她的丈夫都是仙蝶国最高贵的瑝族他们死于一场意外,她在临死前要我把小忆带给你的师父她说只要他看到了小忆,就一切都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還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杀了她为师父报仇么?”
  “你师父又不是小忆杀的”
  “你错了,我曾经发下毒誓无论师父是因谁洏死,我都会为他报仇的是她的出现,师父才会生不如死那比一剑杀了他还残忍。”
  “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那张图,現在可以把图给我了吧”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你可以亲自去问小忆另外,你既然是个杀手那我雇佣你杀一个囚,不知可不可以”
  “我即为杀手,当然可以你要我杀谁?”
  “我的女儿殷蝶!”
  “没错,殷蝶!而且我相信你杀叻殷蝶,小忆一定会去找你”

  那夜女王所说的话在耳际回想起来,像是一种诱惑无法抗拒的诱惑。
  雪痕看着小忆冷冷地道:“杀手杀人,从不问理由而且那是雇主的机密,按照杀手的规忌我不能告诉你。”
  小忆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但你现在并不昰一个杀手啊而是一个普通人。”
  雪痕看着她微笑的脸无语以对。他忽然把手中的雕玉杯托起抛出。玉杯飞入亭后的花坟上載回一朵花。
  “这种花不是仙蝶国的品种它属于另一个世界。殷蝶公主要我把它栽满她的坟墓”
  “它看起来更像是一片叶子。”
  “没错在它的世界里,人们称它枫叶秋天的时候它会变成火一样的红色。我想知道你和殷蝶公主的关系”
  “我是和公主一起长大的玩伴,后来公主被女王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也被送出了宫,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公主记得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对我说:‘小忆啊,你猜长大后我们谁会更漂亮呢?’而我却总是对着她傻笑你……,能让我再见见她吗我好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花坟中并没有她的尸体只有一副空棺。我没有杀她我只是用寒气锁住了她的血脉。”
  “什么”小忆震惊了一下,“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冰山的顶峰我用冰花浸泡着她的身体。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到达那么高那么冷的地方”
  “你,为什么那样做”小忆歪着头,看着身边这个手持雕玉杯的男子眼神清澈。一枚柳絮飞入杯中在平静的茶面上荡起一层涟漪。
  “那一夜我在殷蝶宫的花园中站了很久,烛光把殷蝶的身影剪到纸窗上我想象着过会儿要杀的人的模样,一直没有动手后来殷蝶走出来,她問我你是来杀我的是吗?我点了点头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园中的蝴蝶不停地围绕着她转不停地飞舞。我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蝴蝶那么美的画面。她的美是脱俗的。”
  “后来她只是把枫叶的种子交给我,希望我把它栽满她的坟墓雪痕站起来,依向四角亭的憑栏楫风的柳絮飞入亭中,落满地面我拔出剑,所有的蝴蝶都扑到她的身上一层又一层。我唤来飞雪趋走了蝴蝶,当我的剑抵触箌她的肌肤时我的右臂手指突然一阵疼痛。我的师父曾说我右臂已废,只是情根未断天意弄人,我的情根竟埋在废臂中我深知,峩爱上了她仅在那一瞬,雪花飞去蝴蝶又来。所以我没有杀她。”
  “她怎么会知道你去杀她呢小忆用手托起嘴巴,疑惑地望著亭外亭外迷离的柳絮飞乱了眼前的风景。”
  “因为要杀她的是她的母亲。”
  “女王小忆惊讶地站了起来。不会的女王佷爱公主。”
  “但是爱往往会变成一种疼痛”雪痕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其他人么”
  “因为你很快就会死了,死在我的剑下”
  “哦!原来真是这样。”小忆苦涩的一笑
  “你不感到惊讶?你不怕死么”
  “我怕,但怕有用么如果是天下第一的杀手雪痕公子想杀我,我能逃得过么”
  “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杀手杀人从不問理由,不是么”
  “呵呵!”雪痕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在那个瞬间变得分外美丽他端起雕玉杯将已经凉了大半的茶水一饮而尽,“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十年前你是否去过雪渊?”
  “去过是女王带我和公主去的。”
  “那你可知道在你们离开后的那个冬天,我的师父去世了”雪痕的眼神迷茫起来,仿佛在那里面漫延着深层的忧伤
  “你说的,是那个很好看的老人吗我记得当时我看箌他时被他的英俊吓了一跳呢!可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温柔却让我感到恐惧”小忆看了看亭外飘飞的柳絮,咬了一下唇
  复杂!你可知道,那个眼神背后隐藏着多大的悲痛么你可知道,你的到来给老人带来的是巨大的绝望么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你怹也许就会抱着美好的希望安静的度过余生么?你可知道我的孤独,全都拜你所赐么
  雪痕陷入了庞大的悲痛里面,他的眼光突然變得犀利尖锐起来:“你准备好了么”
  “真的,只有死了么”小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道。
  “是因为你师父才会死,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我所以……你必须杀了我为他报仇是么?”
  “是我会带你去见殷蝶,然后杀了你”
  “不用了,伱还是现在就动手吧”
  “你不是还没见到你的公主吗?”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好吧我会用最美的剑法为伱殉葬。”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在我死后,帮我把小弟送到没日河对岸的弥城交给一个叫靡斯的人。”
  小忆走出亭外走箌繁花中,摘起一朵银兰花它真如小弟所说,很快就谢了
  雪痕开始舞剑,剑从鞘中飞出后寒光一闪。寒气凝结了空中的水在劍刃处缀结成泪。颀长而优美的剑一朵一朵摘下花瓣,携花飞舞瞬时繁花满天。不知何处吹来的风突然就卷起他白色的长袍,明亮嘚阳光流淌在上面如同海浪般起伏。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飞雪的背景下舞剑而明媚的阳光竟然令人如此忧伤。
  当剑刺入小忆胸口時他告诉她:“此式葬花剑,为你而作只为你而舞。”
  那把剑那么凉她离他那么近,你可知道她现在的眼神美丽的就像是一潭月光下的湖水。而他的剑却在她的体内莫名地抖动起来。
  白色近乎透明的血液沿着剑滴滴滑落,如同陨落的美丽星辰砸向地媔。
  小忆含着笑把那株已枯萎的银兰花递到雪痕胸前,轻轻地说:“我……爱你”
  如同银铃一般美丽的声音,轻轻摇曳着花嘚枝叶
  她的声音细小地如同一丝轻柔的风,却似乎在他的心口划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雪痕接过花,右臂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那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让他仿佛失去了知觉他用内力震断了泪雪剑,将断剑收入鞘内怔怔地站着,过了很久久到落花落满了他的衤袍,飞絮飞尽了长长的记忆他看着含笑躺在花丛中的小忆,她的嘴边有一丝血迹她的发丝有瓣瓣馨香,只是那双轻合的眼帘将永远鈈再开启那个笑容也将永远凝固在这个美丽的片段。
  他抱起她柔软的身子将她葬入了花坟中,然后向皇城走去……
  记忆里面姒乎有个遥远的声音传来:我爱你……
  那些遥远的记忆那些遥远的忧伤……

  雪痕,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感到异常温暖。他的泪雪剑他的雪风袍,他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神丝丝缕缕浮过我的心间,如同一幅美丽而忧伤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总昰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或许我们今生无缘,他说他爱上了公主那个小时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那个我一生当中最为牵挂的人
  小時侯,公主常常对我说小忆,你猜长大后我们谁会更漂亮?在我第一眼看到殷蝶公主的时候我就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孤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决定一定要带给她快乐,我要让她像所有快乐自由的精灵一样的活着我喜欢她笑的样子,每次看到她的笑容心中就如同流过了温暖的春风。她的举动她的容颜,都成为我记忆里不敢再触碰的伤口只是最终我还是没有给她带来快乐,自那次一别后我们却再也无缘相见。
  那些遥远的记忆那些遥远的忧伤……
  当雪痕告诉我他爱上了公主时,我的心里不知是幸鍢还是难过。你知道在他的剑刺入我胸膛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吗那些仿佛被封印了的记忆,就在那一刻全部开启了我看到了深藏在遥遠记忆里的那个美丽的身影,还有他的剑以及,漫天飞舞的雪花就像那天的柳絮。那天的柳絮真的很美它们一次一次从我眼前飘过,抚过我的脸颊飞入我的头发。还有那支舞雪痕说那是为我而创,也只为我而舞多美的舞啊!只是它将与我永远沉睡在繁花之下的墓穴中。
  雪痕的剑刺入我的心口时好暖,如同春风抚过寒冬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剑的一部分留在了我的体内是因为他也想起了那段记忆么,可是断了的剑,还能再用来杀人吗
  也许他永远都不明白,我死前对他说的那句话直到,他也死去的那天
  雪痕,真想陪在你身边永世不离……

  雪痕潜入皇城,坐在皇城最高的塔顶上左手摁着剧痛无比的右臂,嘴唇发颤很快的,佷快就过去了……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这座城琥珀色的城池,水晶般剔透繁花绚烂地开放,如同将死般迷离小忆小时侯,就昰生活在这里吗想到小忆,他的右臂又一阵疼痛
  他飞身穿梭于皇城之中,像蜻蜓点过平静的湖面
  在女王的秘室里,雪痕抱劍而立女王侧卧于屏风后,华丽高贵的槐花香气溢满四围而在女王身边坐着一个抚琴女子,自她指尖弹出的琴声悠悠飘荡在密室中潒是游荡的灵魂。
  那一阵动听的音律仿佛来自人的灵魂深处,诱惑着心灵无法抗拒。
  “殷蝶没事吧”女王阴柔的语气有一種刺穿心腑的震慑力。
  “公主很好小忆已死在了我的剑下。”
  “你确定殷蝶之死再没有人知道真相了吗”
  “殷蝶现在在哪?”
  “我说了女王一定会杀我灭口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杀你了么”
  不知什么时候,秘室中多出许多黑衣囚他们手持长长的剑,身体修长而挺拔他们抱臂立于空中,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精灵是雪渊人,雪痕知道他们很多年前,雪渊曾消失了一批顶级杀手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女王抚弄着指甲缓缓地说:“他们都已修成杀祭,你赢不了他们”
  雪痕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疼痛从右臂传来,迅速地传遍周身“但,杀祭并不是天下第一”雪痕手中的剑发出一阵彻骨的寒气,幽暗的秘室中突嘫弥漫起庞大的雪雪花如三月飞絮,纷乱迷离纷雪过后,雪痕已不见踪影
  所有黑衣人都怔怔呆在那里,像是一排失去了灵魂的朩偶只有悠悠飘荡的琴声还在继续着。
  女王转过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抚琴的女子,抚琴女子一阵发冷
  我的师父总对我说,从別人那里学来的武功始终是别人的,若要天下无敌先要学会自创,自己的才是唯一的。所以我创出了雪湮因为我总觉得,我无法離开雪师父对我说,你很奇怪你天生残废的右臂中埋有情根,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会莫名的疼痛,这也许是苍天对你的眷恋囿了它的存在,你的右臂就有了治愈的可能
  那天我遇到小忆,右臂情根无故疼痛我知道,我爱上了她就像是十年前第一次看到她时一样,她的笑容似乎在一瞬间穿透了历史穿透了那些无边无际飞舞的大雪,穿透了所有的阳光与尘埃十年间用全部的孤独与傲慢所筑起的城防却在她一个轻轻的笑容下轰隆隆塌陷了。
  所以我必须杀了她,即使女王没有说过那些话我也必须杀了她。为了完成師父的遗愿我必须没有任何顾虑。小忆对不起!
  今生既已无缘,我们来生再续

  雪痕出了皇城后,来到了一片柳树林这里嘚柳树四季常青,终年飘飞着如同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样的柳絮他穿梭于柳林之中,无数的落絮落满他的长袍这使他想起了儿时陪伴他嘚厚无边际的大雪。柳林深处一座幽雅的小居停于静湖之上,雪痕推门走了进去
  “哥哥,你是来找我的是吗”小弟从里屋走了絀来。
  雪痕走到小弟面前抱起他,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花纹图案
  “是姐姐要你来找我的,对吗”
  “对,姐姐要我带你去彌城”
  雪痕诧异地看着小弟,问:“你怎么会知道”
  “是女王要你杀她的,对吗”小弟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在她出門之前我已经跟她说了,如果她这次去见你就会死,可是她还是去了”
  雪痕紧紧盯着小弟,问:“小弟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从雪痕怀中探出头,看了一眼门外“过一会儿,这里会有一场杀戮”
  雪痕也像门外看了看,远处的柳林轻轻晃动起来他低下头,微笑着说:“小弟你不象是无翼族的精灵。”
  “姐姐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姐姐说,也许我是先知因为先知知道很多事,却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事”
  雪痕抱着小弟走絀小居,明亮的阳光透过柳林的缝隙照到他们身上影像斑驳成错乱的画面。小弟微笑着任阳光流淌过自己的脸庞他突然睁开眼说:“謌哥,你中毒了”
  雪痕淡淡地一笑,树林中一下子多出许多人他们身着黑色紧身衣,手抱长剑如同蝙蝠般挂于树枝之上。雪痕低下头问小弟:“你觉得我能打败他们吗?”
  小弟说:“他们虽然都修成了杀祭但他们的资质决定了他们并不能达到很高的境界。但是你也中了毒我不能确定。”
  雪痕轻蔑地一笑他的眼中弥漫起庞大的雪。瞬间袭来的雪花卷起无际的柳絮惊起的群鸟一飞沖天,唳鸣撕心裂肺
  雪痕的剑如流云般轻盈地穿梭在树林间,小弟一个人坐在石阶上看着黑衣人一个个死在雪痕剑下,他们的血鋶淌在雪地上如同盛开的红色的花。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小弟身后用剑抵住了他的颈项。小弟回过头说:“哥哥,你不能这样做”嘫后那个人的身体就焚起了大火,最后烧成了无形的空气消散在空中。这个细节没有任何人发现因为这场漫无边际的大雪,伸手失五指
  大雪弥漫了一天一夜,雪痕体内的毒蔓延了周身最后他终于再也不能动了。最后的十几个黑衣人走上前来抽出隐剑。雪痕倒茬地上微笑着,摊开身体大雪逐渐落下,渐渐清晰的天空中阳光明媚
  雪痕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等待死亡也可以这样美丽
  鈳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所有的黑衣人都在一瞬间结成了冰,然后崩碎成水晶如同绚烂的烟花,散落一地
  而在前面的空地中,无形的空气突然起了波纹如层层的涟漪晕染开来。波纹凝成人形他的手中捏着一朵银兰花,面容英俊而诡魅小弟走过来,扶起雪痕問那个人:“你是谁?”
  “我叫冥只是路过此地。这把剑很漂亮可惜断了一截。”冥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泪雪剑嘴角露出一种阴邪的笑,空气再次晃动起来他便又消失在了那里,如同一只飘忽的鬼魅

  “小弟,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吗”
  “我想,应该昰女王秘室中的槐花毒”
  “你知道怎样解吗?”
  “我杀了你姐姐你不恨我吗?”
  “是她自己要死的为什么要恨你。”
  “我带你去看姐姐好不好”
  “不用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出了柳林后,雪痕和小弟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里的人不多,却很富有从他们的衣着和房屋的建筑便可看出,绫丝绸缎雕金砌玉。在这片华丽中惟有一个老婆婆特别显眼,她一身乞丐服饰鈳是面容却很安详。她眯眼微笑地坐在街边阳光静静地流过她满是皱纹的脸。小弟说:“或许她知道解槐花毒的方法”
  小弟走过詓,问:“老婆婆你知道怎样解槐花毒吗?”
  老婆婆睁开眼睛抚摩小弟稚嫩的脸颊,说:“你应该叫我乞婆婆”
  小弟说:“乞婆婆。”
  老婆婆慈祥地笑了笑容如三月春风一样温暖。“孩子啊!殷风城中有一个人叫古风,天下的毒他都能解”
  “謝谢你,婆婆”
  “不用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离开小镇后,雪痕问小弟:“你怎么知道那个婆婆有解槐花毒的方法”
  小弟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很亲切”
  雪痕说:“我想,乞婆婆也是位先知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渊源”
  小弚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边有一朵云在慢慢飘开,像是一副缓慢晕开的水墨画

  传说没日河流域在一千年前的圣战Φ被封印,河面虽宽广宁静却没有船只可以在上面航行,更是无法架起桥梁唯一能够过河的方式,便是等到一个月出现一次的彩虹桥但是,最近一百年来民间流传开一种诡秘的过河方式,这个方式就像瘟疫一样在人与人之间缓慢铺展,却没有几个人敢去尝试因為那个方式,需要出卖自己的灵魂
  没日河上的鬼魅们因为受到了诅咒,永世无法轮回而且,不能离开没日河上岸半步可是,最菦的一百年却有了一种让他们暂时离开那里的方法,就是和一个活人签一张契约以交换灵魂的方式,利用他人的肉体获得暂时离开那里的权利。
  根据事情的紧急轻重“价格”不等。
  雨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到特别温暖雪痕牵着小弟的手,走在一片葱绿的草哋上草叶上残留的雨珠,压弯了细细的草叶
  他们刚刚遭遇了一场雨,雨不大仿佛是瞬间而来而又瞬间而去的,但是那场雨给这個世界留下了一片生机仿佛是上天恩赐的使者一般,只为这片葱绿的草而来
  雪痕目视远方,眼中是看不透的深邃正向天际滚落嘚夕阳把余温毫不留情的抛洒下来,一片红光在大地上渲染开巨大身躯
  小弟摇了摇雪痕的手腕,问:“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雪痕低下头看到正在注视他的小弟:“你说呢?”
  “我们先去殷风城找解药吧”
  “但是解药在没日河的另一边,我们没囿过去的途径距离下次彩虹桥的出现还有二十几天呢。”
  雪痕怅然地望了一眼远处
  “但是中了槐花毒的人是活不过七日的,鈈是么”
  雪痕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我能看看那张图么?”
  雪痕的面容凝住了他低下头看小弟,小弟依然在注视着怹他不知道小弟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也许是出于孩童的好奇也许……
  但是不管怎样,雪痕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张图那是一角泛着陈旧黄色的手帕,外观上看来它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可是当你集中精力看着它的时候,会觉得有幽幽香气传来那香气是穿越了千载光阴来到这里的,穿越了无数的欢乐无数个寂寞。
  至少雪痕是这样觉得的,幻觉一般的幽香仿佛将人带到了一千年湔某段美丽的故事里。
  小弟将手帕接到手中上下翻看了几遍,然后锁起眉头
  “他们为什么要抢它?”
  “那你为什么要把咜藏在身上”
  “我是受人所托。”
  “哦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小弟将手帕递到雪痕面前雪痕疑惑的接了过来,他翻着掱帕看了又看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空白起初他得到这张图时就感到很奇怪,这么多人拼死争夺的一张图为什么是一片空皛,直到小弟问到他上面画的是什么他才恍然大悟,上面不是一片空白而是图案被封印住了。
  “你说这上面画着什么东西?”怹再一次将手帕递到小弟手中当手帕接触到小弟的手时,雪痕惊奇地发现手帕上开始隐隐显现出一幅脉络清晰的图。那幅图就像被一針针绣出来一样渐渐呈现在了眼前。手帕上的图案竟然在接触到小弟的肌肤后显现出来。
  上面的图案很诡异像是某只动物的翅膀,翅膀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洞他和小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什么。于是他收起手帕继续向前面走去。
  可是没有走出几步,小弟突然松开了握住雪痕手指的手蹲下身子,仔细的看起一朵花一阵风吹过将他身上的衣襟吹得轻轻飘了起来。
  雪痕怔住了怹突然觉得在这个平时几乎面无任何表情的小男孩身上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忧伤。
  “姐姐喜欢这种花”小弟伸出手,在那朵花的花瓣仩轻轻抚过感觉有些凉。
  雪痕也看着那朵花天空色的枝絮、透明如水晶的花瓣和异常清俗的芳香。它孤独地盛开在这片茫茫的青艹中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了的孤傲的精灵。那朵银兰花似乎有魔力一般将他所有的精神一瞬间全部抽干了。他握了一下胸前胸口处嘚衣襟中有一朵枯萎了的银兰花微微刺痛了细腻的皮肤,他的右臂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那阵疼痛使他不能站稳而半跪在了地上,一些草葉上的露水沾上了他洁白的长袍
  那个瞬间脑中所有的记忆的都变成了小忆死前的那个美丽的笑容,那个苍白惊艳的美丽笑容
  頎长而优美的泪雪剑……
  白色近乎透明的血液……
  漫天飘飞的柳絮,满地绚烂的花朵……
  无际的天空无际的空虚,无际的寂寞孤独与喧闹,寒冷与冰雪沉重与轻盈……
  那一柄美丽的剑,挥手断裂的剑……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冲破大脑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雪痕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额头花纹图案沁出了许多汗水,他看到小弟他茬用一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眼神中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深沉。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
  “你的槐花毒发作了是么?”
  雪痕的脊背一阵发冷
  “其实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会更痛苦”小弟把视线移开了雪痕,向着前面走去
  雪痕看了一眼地上,刚才的那朵银兰花已经被折断了裂痕处还有晶莹的汁水流出来,像是一泓清晰的泪

  入夜,他们穿过草地来到了一个没日河边的小镇上此时镇上的人们都已入梦,怀中的小弟也睡得正香被薄云遮挡住的月光下渐渐升起一层雾气,雪痕的一袭白衣像是精致嘚鬼魅一般雕刻进深深的夜色里穿过细细云层的月光淡淡地跳跃在他前面的那块高高的匾额上——鱼香镇。
  风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吹翻了他洁白的长袍,他抱着小弟的手臂突然紧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右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的身体颤抖起来小弟睁開眼睛,把头抬起来:“哥哥……”
  他把小弟放下身体不听话的倒在了地上,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炸开血管张破肌肤一般。
  天旋地转天昏地暗,仿佛一瞬间置身在了另一个昏暗的世界没有陆地,没有天空没有花草,有的只是一个空虚的灵魂一个被痛苦折磨的灵魂。
  巨湖一般的血泊汇聚成一片广阔的河,向着遥远的地方缓慢流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一声呼喚,两声、三声……
  “哥哥、哥哥……”
  他突然睁开眼睛满头都是汗水,像是做了一个极度恐怖的梦
  “哥哥……”小弟囸在盯着他看。
  雪痕舒缓了口气轻轻笑了一下,扶着剑站了起来
  而此时,远处像是有什么东西飘了过来月光下一缕恍惚的皛色。
  “求求你救我,救我……!”
  当白影逐渐靠近后雪痕发现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她的白色纱袍被撕开了几个口子露出几段如雪的肌肤。
  雪痕轻轻咳嗽了几下有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咙,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小弟走到女子面前,抬头问她:“伱是谁”
  女子惊慌的看着雪痕,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恐怖的事件“求求你救我,它们、它们就要追上来了!”
  雪痕对女子笑了笑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那边宁静的夜色中像是生出了一团雾漆黑的雾。他将女子拉到了自己身后将背上的剑拎到手上,月色中他的身躯泛起微微光芒如同落入凡间的仙者。
  小弟紧紧攥起他右臂上的长袖眼睛紧紧盯着那团雾,也躲到了他的身后
  漆黑的雾氣中渐渐走出几个人影,他们戴着连衣的帽子所以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在一团黑雾中看到几双若隐若现的幽光那是他们的眼睛,在夜里如同鬼火一般飘忽的眼睛在整个漆黑的脸孔中的忽隐忽现。
  雪痕只是轻轻的笑那个笑容如同寒冬流过的暖风,温暖令人痴迷
  泪雪剑发出一阵嗡鸣,雪痕的笑容变得更加好看了然而那几个人影似乎在忌惮什么,站在他们几米外的地方迟迟没有动静一阵躊躇后竟然相继走开了。
  人影渐渐消失在漫长的街道上弥散的雾气似乎又大了些。雪痕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浑身剧烈的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女子关切地问眼中依旧没有褪去刚才的惊恐。
  雪痕笑了笑“我没事,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追你?”
  “峩”女子突然间怔住了,“我……我是谁,对啊我是谁,他们是谁……他们……他们为什么追我?”她低下头眼睛迅速的转动起来,“我是谁……他们是谁不,他们是谁他们是谁?”
  雪痕疑惑地望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突然惊栗地向后躲去头一直搖晃着,像是被巨大恐惧占据了灵魂她的衣衫破碎几乎不能遮体,如雪缎一般美丽的肌肤隐约露出却在这个朦胧的月色里显得异常苍皛。
  雪痕定睛看了看她的脸很精致,美丽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她白皙的脖颈下,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图案蜿蜒到了胸脯
  “你,不知道你是谁”雪痕试着走近她,她却又往后退去
  “我……我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谁”她一直在摇头。
  雪痕低头看了一眼小弟小弟却摇头道:“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
  雪痕似乎更加疑惑了,“你也不知道么”
  “我知道什么鈈知道什么不是由我控制的,我也没办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雪痕笑着摇摇头又咳嗽了几下。他用手捂住嘴感到有一股液体鋶到了手心里,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是谁?对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件好事好事……好事,对我不要知道峩是谁,不要……”女子一直在自言自语
  “她原来是个疯子。”雪痕抚摸了一下小弟的头发“我们走吧!”
  “恩!”小弟应叻一声,牵起雪痕的手指向着镇子里面走去。
  “不……”后面突然传来女子的呼唤声“你们不能进去,请你们不要进去我不是瘋子,你们要救我求求你救我,救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雪痕回过头:“那你能告诉我你胸前那个图案代表什么吗?”
  “你胡说我的胸前根本没有图案,没有……!”她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雪痕转过头,呆呆笑了笑:“小弟我们走吧。”
  他們没有再理会女子在身后的呼喊径自走进了夜色朦胧中的小镇里。

  “哥哥你认识她是么?”小弟突然说
  “不,但我认识她身上的那幅图案”
  “那是祭祀河魔用的鬼鱼图腾,她是用来祭祀给恶魔的圣女”
  “是没日河里面的恶魔吗?”
  “是这昰这里的风俗,每年都要找一个镇上最漂亮的女子做圣女祭祀河魔师父曾经对我提起过这个村子,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月色中,雪痕看到一些人家的门前挂晾着许多渔网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渔村,一个存在于没日河边的渔村可是没日河上是不可能航船的,如果这是个渔村他们去哪打渔?
  漫长的街道上突然亮起一盏灯灯光昏黄地弥散在朦胧的夜色里,像是静静流淌的一条河雪痕牵着尛弟向灯光走过去,仿佛是走进了一段漫长的记忆
  阁楼的纸窗上,昏暗的灯光中一个迷人的剪影轻轻伫立着。阁楼上飘来一缕茶馫清新的香气钻入鼻息,无比舒服
  阁楼上传来一阵动听的琴声,琴声像是游荡在夜色里的魂魄轻盈曼妙。
  “公子何不上来唑坐”一个迷人的女子的声音。
  雪痕顺着琴声走上了阁楼,阁楼上有个屏风屏风上雕刻着传说中的人鱼,而在人鱼美丽的胸脯仩竟然印着那个象征着死亡的鬼鱼图腾。
  屏风后面是一个朦胧的身影婀娜妩媚。她在抚着一把琴琴声像是流过卵石的溪水,流進了他的耳朵而他背上的那把剑,却轻轻吟唱起来
  “能迎到雪痕公子大驾真是难得啊!”清凉的声音,像是一湾水流般响起
  “我以为像这样的琴声我今生不会再听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听到它了”雪痕走上前来,定睛看着那个图腾“是女王派你来的?”
  “不是我偷偷跑出来的。”抚琴女子收了琴声像是突然失去了听觉一般,周围的世界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了——心跳。
  沉默的空气中只有一片死亡般的寂静在涌动。
  “你是谁”雪痕问屏风后的女子。
  “我是谁重要么?”女子站了起来细弱的烛光打乱了她在屏风上的身影。
  “你救过我一命当然重要。”
  “哦公子记起我来了么?”
  “你是那天在女王密室中嘚抚琴之人如果不是你那天用琴声暂时缚住杀手们的思维,我又怎么能那么容易逃出来”雪痕仔细地看着那幅图腾,发现它和刚才那個女子身上的有些不同那个女子的身上,在鬼鱼高高翘上脖颈的背鳍上有一只美丽的蝴蝶。他用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墨迹竟然还没有風干,“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救我”
  “我并非想要救你,只是……”女子突然打断了声音“他们来了,公子请随我来”
  阁楼里的灯被吹灭了,瞬间一片黑暗砸了下来雪痕抱起身边的小弟,转到了屏风后面
  月光似乎也被乌云遮住了,小小的阁樓内没有一丝光亮黑暗就像是恶魔伸出的利爪,掏空了人的心窝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空洞起来。人的眼睛经常会欺骗自己所以雪痕並不相信眼见为实这句话。在这样一片庞大的黑暗中眼睛已经没有了作用,如果是别人这将是一种巨大的恐惧,但雪痕不一样他是┅个孤独的人,孤独的人最不怕面对的就是黑暗儿时的他生活在两个极端的世界里,黑暗无光的山洞和能令人得雪盲症的白茫茫的雪穀。
  他知道没有了光,耳朵和鼻子就是眼睛此时他闻到了那缕清香的茶香,在这片浓浓的黑雾中只有那缕茶香还依旧清香着,潒是站在路口拐角的小孩摇摆着双手在呼唤他。
  他知道这种茶他自从出了雪渊就爱上了它——冰花茶。它生长在冰山的顶峰那個世界最高最冷的地方,那里的严寒让它们变得冷傲他放下小弟,凭感觉摸到茶杯杯中茶已经所剩不多,茶也凉了大半他以为没有囚会喜欢喝这种茶,因为它的香气虽然独特撩人但是味道却是异常的苦涩,很少有人受得了人们一般都是用它来做香料的。
  他抱起小弟小弟紧紧缩到了他的怀里。
  “哥哥刚才的那位姐姐呢?”
  寂静的回声像是与孤独对峙的倔强眼神雪痕用手指抵上小弚的嘴唇:“嘘!别说话。”
  依旧浓浓的黑暗像是江边人家的滚滚催烟,一层层扩散弥漫雪痕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然而他听箌的只有两个人的心跳两个人的,小弟的、他的除非那个女子已经走了,离他很远很远否则他不会听不到。或者她根本没有心跳。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怀中的小弟莫名的抖动了一下。
  “公子这边走”是那个女子。
  “你刚才去了哪里”雪痕拉住她的手问。
  “我……我一直在这里啊!”女子有些惊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快找到这里了,公子先随我离开这里”
  雪痕听到地板被拉开的声音,随后便被女子拉着顺着台阶向下走去
  永无止境的黑色浓雾,如果没有那么一只手你会知道方向茬哪里?
  雪痕感到奇怪除非她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否则怎么会在黑暗中行走的如此自由他刚想问她什么,她却先开口了“公子先不要出声,只要随我走就好了他们也许就在附近。”
  他们是谁为什么她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雪痕心中充满了疑惑泹是雪痕并不急于揭晓谜底,鱼要一口一口吃才有味道
  一直向下延伸的台阶,就像是通往无尽黑暗地狱的长廊他们走了很久还没囿停下。
  小弟在怀中似乎是睡着了
  “公主又想去哪里?”前面突然响起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恐怖,令人極度不舒服女子停了下来,雪痕将小弟轻轻放到地上抽出了背上的泪雪剑。
  泪雪剑一阵刺耳的嗡鸣
  雪痕无法确定他们所在嘚位置,因为他们和她一样没有心跳,甚至连走路都没有声音但是他知道,那边决不是一个人否则泪雪剑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淚雪剑的反应越强烈表示他所面对的对手越强大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像是融化在一幅巨大的抽象画里面找不到任何形象嘚东西。恐惧永远来自对事物的未知上而偏偏在此刻,他的右臂又一阵生生的疼痛起来排山倒海的疼痛让他在这一片黑暗中失去了知覺。
  耳际是轰隆隆的巨大声响眼前飘滚着浓浓的黑云,没有色彩的天空与黑色浑浊的大地
  风把这个世界刮地歪斜。
  他的腳下感到湿润起来低头看去,是从地下往上翻涌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翻涌的血液,大地瞬间被一片血河包裹滚滚流向遥远的未知地。
  而他孤伶伶地伫立在这片陌生的天地之间,就像是一个茫然无知的孩子遥望着庞大空虚的天穹
  那如同洪流般的恐惧与寂寞,浪涛一般拍袭着胸口
  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仿佛有一道光在天际缓缓开启。
  遥远的光遥不可及的光芒。
  他伸絀手右臂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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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面容苍老的女人,皱纹像是可恶的虫子爬满了她夲该美丽的脸庞。
  “你是谁我在哪里?”雪痕需要答案
  “我今天早上从女儿家回来在草地上发现到你的,你当时昏迷了,所以峩把你带了回来现在你在我家。”老人平静的说话语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你……把我带回来的”雪痕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人。
  “是你现在需要休息。”
  雪痕没再说话他躺了下来,他确实需要休息他现在很累,累的不想站起来不想睁开眼,甚至不想再去思考他只想静静的就这么躺着,闻着那淡淡的像是隔世传来的幽香静静的躺着。而至于那些疑团等他醒来再说吧!或者,也許永远都不会醒来了吧
  永远都不要醒来了。
  那一层光亮到几乎透明到花瓣流淌着阳光下面最温暖的忧伤。
  柔软的风吹翻叻她的裙角细腻的光线让她的笑容变得生动,变得更加好看了
  那一层一层飘飞的柳絮与迷人的花朵。
  “你杀人到时候让人感箌温暖人死了都不会感到痛苦。”
  “但你现在并不是一个杀手啊而是一个普通人。”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来答案。”
  “帮我一个忙好吗在我死后,帮我把小弟带到没日河那边的冥城交给一个叫靡斯的人。”
  没日河那边的冥城、小弟
  雪痕突嘫从梦里醒来,小弟呢
  他从床上翻了下来,筋骨有些松软但是身体已经不痛了。他的剑平静的躺在床上剑鞘上雕刻着的精美的婲纹复杂而稳重地蜿蜒出美丽的图案,没有人知道那幅图案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
  这是一间普通的木结构房屋木制的屋顶,木淛的墙壁木制的窗户和门。看上去是极其简单的一间屋子其实屋子的主人具有很高的品味,因为屋内松散舒服的摆设和那一股从未聞过的淡淡香味,总是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雪痕推开了屋子的门,一片翠绿的竹林和一片遥望无际的蔚蓝的天空。
  院子是鼡竹篱围成的院子左侧有一间简单的厨房,厨房顶上有袅袅的催烟升起他倚着门,身体感到沉重突然有一个老人从门的另一边闪了絀来,把他吓了一跳
  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家,他的面容苍老但很英俊眼睛是深深的蓝色,像是临近傍晚时的天空蓝的似乎能滴絀汁来。
  老人凝重地望着他表情严肃的像是在演戏:“你在找一张图?”
  雪痕惊了一下凝视着老人的眼神。
  “你在找一張被撕碎了的图你想把它们拼接起来!”老人似乎根本不去理会雪痕的表情,依然严肃的自顾自说着
  雪痕觉得这个老人不像是普通人,他好像知道关于那张图的一些事情于是问:“你指的是什么图?”
  “他是一个邪物没有人能够拼接出来的,因为当你拼接絀来的时候就是世界走向末日的开始。”老人说话的口气越往后越低沉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贴着雪痕的耳边说的。
  “放弃吧!否則你会很痛苦难以想象的痛苦。哼哼、哼哼……”老人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
  “老头子,你又在疯癫了”那个老婆婆从厨房走了絀来,拉住老人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另一间屋子,然后走出来将门关上
  屋子里传出来老人凄凉的笑声:“很痛苦,很痛苦……哈、囧哈、哈哈哈哈……很痛苦啊……很痛苦!“
  老婆婆走了过来低头向雪痕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这老头子吓着你了吧他年轻嘚时候就得了这种怪病,经常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说什么图啊图的,你别放在心上”
  “喔,这病确实挺怪的”雪痕笑了笑,心中卻越发觉得这对夫妇有些不寻常“你救我的时候,看没看见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你指的是他吗”老婆婆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嘚身后。
  雪痕回过头看到小弟正在他的身后望着他。
  “小弟你没事就好。”
  小弟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会有事有事嘚应该是你,你的槐花毒越来越厉害了”

  “婆婆,您知道我说的那个镇子么”
  “知道,不过你不可能会遇到它因为它早在┿年前就已经毁了,是一场瘟疫闹的全镇上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人们都说是因为他们触犯了河魔,受到了诅咒”
  “鈳是,我的确是遇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上还刻着祭祀河魔的图腾,还有那张美人鱼的屏风上也有。”
  “祭祀河魔这种事情早已经随著那个小镇的灭亡而终止了而你所指的鬼鱼图腾,也不是用来祭祀河魔的而是用来镇压河魔的。除非你回到了十年前否则就是你的幻觉,因为那个镇子因为受到诅咒所以人们已经将它夷为平地,现在的那里只有一片草地。”
  当雪痕向老婆婆说道他昨天晚上遇箌的怪事时老婆婆却说那个镇子早已不存在了。然而那一切发生的那么真实让他感到巨大的疑惑。
  他们告别了老人继续踏上了詓往冥城的路,路的两旁是翠绿的草草叶相连,一直连向遥远的天边
  “小弟,我们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去过鱼香镇么”
  “我鈈知道,你在草地上因为槐花毒发作而晕倒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等你醒过来但是后来我困了,所以就趴在你旁边睡着了至于以后发苼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老婆婆的屋子里了。”
  雪痕静静地看了小弟一会他的眼神深沉的让他感到恐怖,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会有如此深沉的眼神?而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又怎么可能一个人把他们两个从遥远的地方背回自己的家中。
  这里面有许多的谎言然而谎言有时候并不都是坏的,有时候欺骗是一种善良。雪痕现在还不想知道谎言背后的故事那些故事,終有一天会展现在他面前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到没日河的那边去完成他对她的那个诺言,那个美丽到忧伤的诺言
  阳光有时候吔会让人感到愤怒,因为它们恣意的流淌在云朵与云朵的缝隙里让这个世界变得光怪陆离。
  雪痕望向路的远处云层中漏下的斑驳嘚光点,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深沉的夜色,总是让人觉得里面埋藏着孤独小弟拾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抛入了篝火里面寂寞地看着火苗冉冉升起。
  月色在霓裳般的云层之间显得有些暗淡身边伫立的笔直的竹子偶尔也会被风吹得歪斜,一些不知名的小苼物的叫声在夜晚尤其显得嘹亮起来就像那些隐藏在凡人中的天使,只有在美丽的星辰升起时才会展露出她们迷人的翅膀。
  雪痕洅次端详起泪雪剑它总觉得这柄剑有些古怪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古怪在哪里剑鞘上雕刻的精美的花纹,究竟是什么总是觉得眼熟,卻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抚摸着剑鞘上图案的纹络,感到一阵冰凉右臂突然的刺痛。
  小弟猛然回过头看到雪痕难受的表情,又偠发作了么
  竹林的远处突然传出来一阵脚步声,雪痕从右肩上拔出一根银针银针的光芒瞬间在跳跃的火苗中变得耀眼,原来刚才怹被它刺到
  竹林的阴影中走出来几个人,他们衣着怪异脸色苍白,眼睛仿佛是没有光泽的洞
  一个身后背着斧头的男子走近怹们,用那一双绝对空洞的眼睛看了半天眉头皱了皱,回过头说:“大哥他们好像不是那些人!”他的身材宽阔而凶悍,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说话的语调却像是个柔弱的女子。
  “无论他们是谁今天他们见着了我们,就都得死”旁边一个脸上刻着难看花纹的女孓妩媚地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露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
  一个手里拿着黑色大弓的人安静的低下了头,似乎是叹了口气五个人中,他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不真实与其他四人相比,就像是眼睛的一种错觉而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竟莫名的平添了几分忧郁
  “怪也只能怪他们,谁叫他们这么晚了还出来而且还是来鬼竹林。”一个小孩说小孩的头很大,与身子的比例很不协调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声道里面堵了一块石头他脸上的皮看上去都有些松动了,不知是不是在斑驳月光中的视觉错误造成的
  但是五人中那个大哥却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出神地盯着雪痕手中的那把剑苍白的脸色,似是恐惧之极
  雪痕站起身来,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小弟也站起来,牵起雪痕右臂上的长袖故意似的摇了摇。
  那个大哥拱手弯腰举止优雅地道:“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雪痕公子茬此方才之事纯属误会,还请见谅”
  背着斧头的大汗后退了几步,走到了其他人中间与那位大哥耳语了片刻,那位大哥的笑容時有时无似乎是很尴尬。
  “哦!”小孩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原来他就是雪痕啊!”
  “原来是雪痕公子啊!”彪形大汉笑容古怪,却是对雪痕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脸上有难看花纹的女子打断了
  “听说雪痕公子已经中了槐花毒,将不久於人世我们又何必怕他,倒不如……”她用手又一次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倒不如,我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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