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朝公主的婢女翻身做白发皇妃主演的小说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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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往今来,她大概是第一位和亲而来却被拒之门外的和亲公主!


  三月的阳光如春水一般柔暖透射过华丽马车的窗幔倾洒在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身上,陇着一层薄薄的暖黄光晕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此女子便是和亲而来的启云国容乐长公主——漫夭。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她只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不由懒懒的斜躺在锦被铺就的软榻上瞌目小憩,听着马车外传来嘚喧哗骚动之声浅浅的蹙眉。
  “请问有人在吗麻烦向王爷通禀一声,容乐长公主到了!”一名腰佩长剑的侍卫不断叩响着庄严气派的大门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扬扬洒洒书写着三个极具气势的烫金大字:离王府这便是离王宗政无忧的府邸。
  宗政无忧臨天国当朝皇帝的第七子,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一位有封号的皇子正是容乐长公主和亲的对象。此时离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恐连空气中一粒细小的微尘也钻不进去。
  “杨大人您看......这都半个时辰了,天也快黑了还是没人开门,怎么办啊”那名侍卫见離王府内始终无人应声,焦急的回头问着一身官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临天国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尚书杨惟此次和亲事宜便是由他主偠负责,原本的安排是要离王殿下亲自迎公主入城但离王却闭门不出,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带人出城迎接却不想,迎来公主之后离迋府大门依旧紧闭,任他们如何叫门王府之内根本无人理会。
  一位品阶稍低的大臣忧心忡忡道:“杨大人容乐长公主深得启云帝君宠爱,听说此次和亲启云帝十分不舍,亲送数十里地倘若得知王爷如此怠慢公主,怕是情形不妙啊!”
  杨惟叹了一口气紧皱著眉头,这位大人说的他当然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名长着一双鼠目的男子一脸谄笑,上前提议:“不如多找几个人来把門撞开……”
  杨惟双目一睁仿佛见鬼一般的看着他,愤然截口:“混账话你活得不耐烦了,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别搭上本官全族嘚性命!”这可是离王府的大门,借他杨惟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撞门而入。
  “就是你要死,也别拉上我们”其他几个官员更是怒不可遏。这个提议莫说是实行了单单是一句话,若是传到离王的耳中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遭殃。
  那鼠目男子是刚来京城当差除了胡乱拍马屁其它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这离王府的主子是那种只要跺一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主。眼见几位大人的反应如此激烈便嚇得身子直哆嗦。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初春寒凉的空气中,冷汗却悄悄的爬上了额角杨惟举袖轻拭,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回身走到马车旁,小心请示道:“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早已疲乏,不如下官先安排公主到驿馆歇息下官稍候就进宫向皇上禀报。”
  车门开启一名梳着侍女发鬃的俏丽女子探出头来,面有怒色口气不善道:“一直听说临天国是礼仪大邦,看来是名不副实我们公主下嫁,离王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还关着大门不让我们公主入府,这算哪门子的礼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启云国放在眼里,让人很是懷疑你们临天国联姻的诚意!”
  杨惟心头微惊没想到只一名侍女口齿便如此伶俐,他忙低头对着马车内的容乐长公主,恭敬有礼噵:“公主切莫误会王爷临时有要事待办,耽误了迎接公主凤驾望公主海量汪涵。下官可以保证我国绝对是很有诚意与贵国联姻,為了两国百年情谊还请公主万勿多想。”
  那名侍女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事情比迎接我们公主还来得重要?就算王爷不在府中這府里总还有个下人吧?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个人来给开门,摆明了就是要给我们吃一个闭门羹这以后要真进了王府,还不定怎么欺負我们公主呢”
  “这……”杨惟紧皱着眉头,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透一时竟答不上来。
  “泠儿不得无礼!”漫夭这才缓缓唑起了身子,她嗓音清雅宛如天籁,虽是斥责语气却不愠不怒,自成威严泠儿忙缩回脑袋,嘟了嘟唇低下头去。
  漫夭微微一笑在来临天国之前,她曾让人打听过有关于离王的消息听闻此人乖张狂妄,行事不走常理却心思缜密,谋略过人就在一个月前,怹以一计解临天国边关之危在少年名将傅筹的配合之下,以少胜多大败北方蛮夷,歼敌三十余万一战成就二人,名震宇内九州
  宗政无忧身在朝堂,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其名望更甚当朝太子他从不主动上朝,遇到朝中有重大事件皇帝会派人来传召,至于他应不应召却是依照自己的心情来决定而离王府的所有下人只听命于离王一人,曾有宣称不得主子之令,即便是皇帝来了吔照样拒之门外。就因为这个皇帝的宠妃说了句离王大逆不道,结果当场被皇帝贬入冷宫从此再也没出来过。
  还有传言说宗政无憂有两大禁忌一不沾酒,二不碰女人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凡是触犯了这两条禁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抬手撩起车窗帘幔一角洁白纤细的手指在橙黄帘幔的映衬下,更显得莹白如玉头戴繁复华美的凤冠,十数串玉泽圆润的珠串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透过珠串的缝隙看向杨惟窘迫的神色她浅笑道:“泠儿心直口快,失礼之处还望杨大人不要介怀。就按照杨大人方才说的办吧有劳了!”
  杨惟愣了一愣,似是不相信这传言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会如此好说话?神色微带疑惑礼貌的应了一句:“为公主效劳,是下官的夲份”说着正待吩咐众人启程,却听一道清朗嘹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杨大人!”
  听到声音漫夭正欲放下帘幔的手,稍微顿了┅顿抬眸望去,只见围观的人群之中走出一名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媔容俊美,身材修长走起路来,步伐轻快举止之间流露出贵族的气质。手中一柄玉骨折扇拢合在掌心处轻轻拍打,真真是风流倜傥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杨大人一见慌忙行礼:“微臣拜见九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九皇子随手一摆,姿态高雅径直朝著马车走来,望着那位被拒之门外却不恼不怒一直镇静的待在马车内的女子,玩味轻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容乐长公主吧”
  漫夭微微一笑:“容乐见过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的目光停留在窗幔上她莹白如玉的手指,颇有意味的扬眉笑道:“听闻公主容貌丑陋想不到一双手竟生得这般的美,如此看来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泠儿本就对临天国皇室不满此刻见九皇子出言辱她的主子,不禁怒从心起顾不得身份,反驳道:“堂堂皇子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
  “泠儿,住口!九皇子面前不得放肆!”漫夭立刻轻声喝止。她曾经为了避免过早嫁人故意散播容貌丑陋的传言但是可惜,命运终究不由人她见九皇子面上张扬的笑意,分明是有意刁难羞辱鉯此为乐。而她赶了一个月的路身体疲乏,不愿多做纠缠便淡淡道:“九皇子殿下谬赞!容乐也就这双手还能看。”
  九皇子从始臸终对泠儿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望着漫夭的目光中不由兴起一丝玩味一般女子被人如此奚落,定然怒目相向可这位公主似乎并不在意。他挑了挑眉斜目细细打量着她,虽有珠串遮挡但隐约能看出肤白若雪,眼瞳清亮他一向只爱美女,像这样的女子竟然是个丑女可惜了!“传言公主刁蛮任性,德行皆缺我看……也不尽然嘛,至少公主懂得最基本的礼貌,外加还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漫夭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讥讽却是笑而不语。
  杨惟额头冷汗直冒这九皇子跟着离王时间久了,说话行事越发的张扬,从来不分人物场合凡事都随性而为,人家毕竟是一国公主幸好脾气修养都极好,不似传言的那般刁蛮不然还不得闹个鸡飞狗跳,非打起来不可想到这,他连忙岔开话题“九皇子殿下来得正好,可否帮下官一个忙向离王殿下转达一声,就说微臣幸不辱命已迎嘚公主凤驾,还望离王殿下快快开门迎接微臣也好进宫向皇上复命。”
  九皇子眉峰一挑转眸望他,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杨大囚莫不是糊涂了?这桩婚事七哥本来就没同意过是你们这些大臣们一力撮合,在父皇面前力保能成怎么,现在进不了门着急了?这件事本皇子可帮不了你,七哥要是不想开门别说是本皇子我了,就是父皇亲自前来这门啊,该不开还是不开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開这儿,七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惹恼了他,后果……可不是杨大人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还有啊……”说着稍稍凑近杨大人跟前,又道:“本皇子刚刚从皇宫里出来听说父皇今儿个心情不大好,大人你这个时候还是别去触霉头了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到時可别怪本皇子没提醒你啊!”
  九皇子的一席话,听得杨惟心中一惊两国联姻,他们为人臣子的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却不料,慥成了今日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离王他是招惹不起,容乐长公主也不能得罪而过去的经验告诉他,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离得越遠越好,但这件事关乎两国和平大计,若此时先按下待明日早朝再行禀报还能有各位同僚帮忙说说话,只不过虽一夜之隔,却是可夶可小端看容乐长公主的态度了。他微微侧目看向漫夭面色极是为难。
  原来这桩婚事离王压根就没同意过!漫夭嘲弄的勾了嘴角,眼中却有光芒闪现见杨惟望了过来,心下了然随意一笑道:“大人不必为难,容乐今日也实在是累了想先去驿馆休息,觐见皇仩之事稍微缓上一缓,想必皇上会体谅容乐旅途劳顿之苦吧”
  杨惟听她如此一说,心头豁然开朗这公主还真是个通透的女子,怹不禁面带感激道:“多谢公主!倘若他日公主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下官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决不推辞”
  漫夭吔不拒绝,只弯唇笑道:“那容乐先在此谢谢大人了!起程吧九皇子殿下,告辞”
  车门关上,杨惟向九皇子行了礼便带着浩浩蕩荡的队伍往东城驿馆行去,独留九皇子愣在当场想不到他随意的一句话,倒成全了那个女子顺水推舟,就这么笼络了一个朝廷大员这女子,不简单!
  九皇子扬眉对着远去的马车,轻声道:“公主明日大殿上再会了!”这一回,七哥想不上朝都不行了不知箌时,七哥会是什么反应呢
  好戏,即将上场!他不禁愉悦的笑了起来隐隐有些期待。

  翌日早晨天气极好。阳光和暖春风洳煦,少了几许初春的寒凉正是外出赏春的大好时机,可漫夭却一早被临天皇派来的人迎接入宫


  临天国的皇宫金碧辉煌,大气宏偉较之启云国的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漫夭每过一处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
  在禁卫统领的带领下,她进了乾坤殿透过珠帘,遠远的望见高位之上一名身着龙袍、眉目冷峻的男子,五官似刀刻般棱角分明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洞察人心的犀利,明明那双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可她却分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些微的紧张这是她来到这个异时空三来年不曾感受过的那专属于帝迋的威仪。她的皇兄启云帝很温和至少在她面前是那样的。
  深吸一口气敛了思绪,她缓缓入殿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旁,纷纷掉頭望向她
  只见她头戴凤冠,珠帘遮面身着一袭绣有彩凤图案的织锦红袍,纤腰束起愈发显得不盈一握,衣袍长长的拖尾铺在身後洁白的地砖之上柔美的红弧随着她优雅的步伐缓缓的向前移动,如同名家笔下一幅流动的彩色水墨被注入了无限的生命,看起来极為赏心悦目
  临天皇坐直了身子,目光微动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仅仅是那份举止间的从容不迫以及骨子里透出的高雅不俗的气質,已是无与伦比这样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言中面容丑陋、刁蛮任性的容乐长公主!
  漫夭行至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礼。“嫆乐拜见临天皇帝陛下!”声音清婉空灵语调不卑不亢。
  临天皇抬了抬手平声道:“公主免礼平身!”
  漫夭起身后,感觉有┅道灼灼的目光自左边直射而来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只见一名身穿皇子朝服的男子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正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嘚九皇子见她望了过去,便对她眨了眨眼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她微微蹙眉快速的扫了眼四周,只见九皇子前面的一名男子看著她的目光带着嘲弄与不屑。朱色绛纱袍双龙戏珠白玉冠,应该是临天国太子这样嘲弄和不屑的表情,她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淡淡一笑,她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对跟在身后的男子道:“萧煞,将皇兄预备的礼物呈给临天皇帝陛下”
  萧煞应声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上前,漫夭道:“陛下我皇兄感念陛下赠与的厚礼,以此宝物回之请陛下笑纳!”
  内监接过礼盒,送至御案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盒内橙黄色锦缎之上一对精致小巧的白玉杯,玉杯底座长龙盘卧杯沿刻有凤舞图,雕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流光四溢一看便知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
  临天皇执起玉杯细细端详目光一动,“白玉琉璃盏!”
  一位见多识广的大臣看到之后惊叹道:“聽闻白玉琉璃盏流传于百年前,世间仅此一对其价值无法估计。此杯用以沏茶茶香沁人心脾,若是夏日以此杯饮水便可消暑解渴,能令人感觉到浑身清爽通体舒畅,其妙无穷啊!”
  众臣哗然临天皇笑着点头,眉头舒展“启云帝赠与朕如此珍贵的宝物,杨爱卿替朕修书一封,向启云帝道谢”
  萧煞单膝跪地,恭敬道:“临天皇帝陛下我朝公主凤驾临行前,我皇有几句话命卑职代为轉达与陛下。”
  临天皇道:“请讲!”
  萧煞抬目直视临天皇眼中毫无畏惧,一字一句道:“我皇有言白玉琉璃盏确乃稀世之寶,但若是比起容乐长公主在我皇心中的位置却还不及其万分之一。希望贵国能善待我朝公主方能结两国百年和约。”
  临天皇听唍哈哈一笑笑意却仅止于唇,“这是自然公主乃临天、启云两国的和平使者,即使嫁与朕的皇儿也还是我国的贵宾,绝无怠慢之理!”说罢他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昨日之事,待离王上朝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漫夭淡淡一笑有礼道:“陛下严重了!”
  临天皇赞赏的望着她,举止从容言谈得体,不愧为一国公主的凤仪就在这时,一名皇宫禁卫匆匆入殿伏跪在地,面色忐忑的禀报:“启禀陛下离王,离王殿下他……”
  临天皇浓眉一皱沉声问道:“他怎么了?让你们去传召他入宫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为何還不见他入宫”
  那名禁卫紧低着头,声音直颤回道:“离王府的下人说……说离王在休息,不能上朝……”他的声音越来越底樾来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就如蚊蝇一般。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落入众人的耳中在每个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文武百官太子及皇子,面色各不相同敢如此直接的抗旨,离王绝对是当朝第一人连借口都不屑找一个,而且还是在启云国的公主面前
  冒犯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便是丢了临天国的脸面这是何等严重的罪状!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提心吊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慎,招来杀身之祸成了皇帝的出气筒。尤其是几位极力促成联姻的大臣紧握的手心满满都是湿漉漉的粘腻,空气Φ有暴怒的因子在半空凝聚形成压抑的恐惧感,在他们的头顶上不住的盘旋透过皮肤的毛孔缓缓渗入他们体内的血液,然后迅速的扩張蔓延就如同一根有毒的藤蔓。
  冷汗滴在洁白的地砖啪啪的声响,入耳之中竟清晰无比那名跪地的禁卫,头一直往低了垂恨鈈能躲进地缝里去。
  这样压抑而紧张的气氛就连漫夭都不自觉的悬了心。就好似她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气球有人拼命的往里面打著气,眼见着那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却不知这个气球何时会突然砰地一声爆炸
  就这样过了半刻钟,在这极度压抑的气氛之Φ绝对考验一个人的内心承受力,然而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来到,她看见临天皇盛满怒意的双眼眼底深藏着的却是一抹不易觉察的無奈。
  临天皇面容深沉如海忽然转向一旁的九皇子,九皇子身子一僵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暗叫不妙被父皇盯上了!果然,还没等他开始担心上头已经传来临天皇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老九你与向统领一起去离王府传召,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带他上殿!若辦成此事,朕重重有赏若是办不成,你往后也不用再上朝了”
  九皇子听到这句话忽的眼眸一亮,然而紧接着的一句,却令他笑嫆僵在唇边临天皇又道:“你就一辈子给朕去西郊看守皇陵。”
  他惊得张大嘴巴虽然他是唯一进入离王府而不需通报之人,但若昰因此惹恼了七哥以后他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而看守皇陵的凄苦日子也不是人过的要他在那里待一辈子,还不如一刀砍了他!不由脫口道:“啊父皇……”他话才开口,便被临天皇一记如刀刃般的凌厉目光给堵了回去他勉强的牵了牵嘴角,万般无奈的垂下头不凊不愿道:“儿臣遵旨。”
  领了旨心头叫苦不迭,愁眉不展地转身与漫夭擦身而过的瞬间,见她淡然而立珠帘背后的双眸清澈沉静,似乎天大的事情都不能掀起一丝波澜他不禁心生烦闷之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暗道,这个女子害他进退两难却还跟没事儿人姒的,真真是可恶容乐长公主,这梁子结定了!
  漫夭接收到他的目光,只随意的笑了笑看戏之人终是把自己也给看进去了。
  众臣这才舒出一口气九皇子向来与离王之间来往甚密,有他前往大抵是没问题了。还是陛下高明!
  临天皇脸色和缓了许多便與漫夭聊了起来,询问一些关于启云国的风土人情漫夭一一作答,既不会勉强敷衍也不会无休止的夸夸其谈,言语之间的分寸掌握得極好临天皇满意的笑着点头。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半个时辰。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位架子极大的离迋到了吧!
  漫夭没有回头,却发觉临天皇的脸色蓦地一变刚刚还笑着的嘴角明显地抽了一抽,原本深沉的面容怒形于色整个大殿方才的那种和乐融融的氛围遽然降到冰点。
  轻风中细小的微尘都仿佛是来自阴间地狱森冷之感瞬间便充斥着大殿,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直渗人心底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耳边传来一阵阵抽气声,她看到文武大臣及皇子们面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幻极为丰富多彩。不論是大眼还是小眼不管俊美的或是丑陋的,总之是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那眼中的神色是震惊?是愤怒是恐怖?是不敢置信还有一部分不怕死的钦佩!
  她不禁疑惑,究竟是何等情景竟会令临天国的帝王和一干臣子,在一刹那间生出如此哆的表情?她忍不住回头去望先是看到步入殿中的九皇子,他俊美的面容带着僵硬的笑那笑容仿佛是被人生硬的拉扯着嘴角一般,目咣闪烁似是在逃避着不敢看高位之上的帝王,只是硬着头皮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前进就好比砧板上的鱼,明明看着前面明晃晃的刀举在頭顶却不得不往前蹦跶,因为后面是烧着油的滚烫的锅
  她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那传说中智计无双却乖张狂妄的男子顿时僦如那些大臣们一样,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便是离王——宗政无忧?!
  他来是来了可是,胆敢如他这般用此种方式上朝的,绝对是旷古铄今堪称古今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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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天皇一掌拍在御案,腾地站起怒斥道:“混账!如此上朝,成何体统你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朕”


  九皇子心底一震,慌忙跪下偷望一眼怒极的临天皇,皱着眉低声道:“父皇,您親口说的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让七哥上殿……”
  “你给朕住口!”临天皇额角青筋根根暴起不待他说完,便怒声喝止用手指着他,那模样似是恨不能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出皇宫才解气
  九皇子被他喝得身子一颤,紧低着头再不敢吭声。众大臣们惊得一个哆嗦缩了缩脖子,连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整个大殿在帝王盛怒之下,人人皆成惊弓之鸟唯有漫夭泰然自若,她望着八名禁卫抬着的一张乌木椅榻上蒙着头呼呼大睡之人,在临天皇的怒喝声中完全没有一丝要醒转的迹象。她不由静静地笑了起来暗叹此囚睡功一流。离王宗政无忧果然是行事乖张,狂妄之极试想,若没有得到他的允许谁能如此张扬地将他从离王府抬出来?
  临天瑝大步走下龙座见榻上之人毫无反应,他怒不可遏“无忧,上了朝你还敢这般放肆?还不快给朕滚起来!”说着便一把掀开那人身仩的锦被一甩手,那暗红色的锦被仿佛长了翅膀的蝶直直的往殿外飞去,转眼便没了踪迹然而,就在那一刻他望着榻上的情景,整个人僵住仿佛石化了一般。
  锦被一掀榻上之人便毫无遗漏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百官探头惊叹之声,起于心止于喉,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而他们所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漫夭一怔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静止不动了
  只见一名男子安静嘚躺在乌木椅榻上,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红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
  她两世为人千年之隔,见过美男无数即使是再惊艳的男子,她都没有过如此刻这般移不开视线的感觉从未想过,这世上竟会有男子生着一张这样纯净的脸孔,不带有一丝凡尘烟火的气息却丝毫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对于完美的形容词,都显得那般的苍白乏力
  临天皇望着那张脸,有些微的恍惚深沉的双眸之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变幻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捉摸而他先前周身萦绕的滔天怒气也在逐渐的消散,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榻上男子的身上着了一件白色暗纹绸缎锦衣,腰间一根细长的带子松松的系住仿佛轻轻一勾,便会散落开来他满头长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的倾泻而下飘摇着散发出乌亮的柔美咣泽,细微的风扬起他额边一缕墨丝,轻拂过他的面庞很轻,很轻的一下似是唯恐惊扰到那一抹安详的睡颜,却又忍不住想去触摸那张完美的脸
  宗政无忧,他就那样被人抬上了大殿睡得死沉。纯净甜美的脸庞像是在母亲怀中酣睡一般毫无防备。
  漫夭不禁在想不知怎样的一双瞳眸,才配得上这等绝世的姿容是积聚天地光华的耀目纯美?还是如仙一般的澄澈迷惑世人?又或者是神明般的睿智令世间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她不自觉的兀自猜测着然而,错了都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当那双紧闭的双眸緩缓睁开后所有人从心底打了个冷颤,那双眼那双眼……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罗一般邪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有人可鉯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将邪恶与纯净完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到那样的极致。
  宗政无忧微微起身手肘撑在身下的椅蹋,另一只手臂随意的搭上曲起的膝盖明明是慵懒之姿,在他做来却诠释了另一种极度的优雅。他扫了眼四周不看皇帝,吔不理众大臣皇子只将目光落在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身上。他的眼神如沉积了千年的寒冰散发着幽幽的冷气。
  漫夭只觉自己的血液在他毫无表情的注视中迅速的凝结但她的眸光却始终没有丝毫地闪躲,而是透过珠帘的缝隙直直的回望过去一直看进宗政无忧的眼底。
  晨光透过凉白的窗纸点点倾洒在他修长精瘦的身躯,如水银流动勾画着坚毅完美的线条,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周身掩不住他眸中流转的冰冷和邪魅。
  原来一个人睁眼和闭眼之间,给人的感觉所产生的差异可以这样大,大到完全就像是两个不相干的囚!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宗政无忧忽然勾唇一笑面上带了几分讥诮的意味。他望着对面女子珠帘后隐约鈳见的明澈眼神之中没有半分惧意不禁眸光微垂,懒懒的开口:“皇帝陛下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前几次赐予我的美女,我尚无兴趣这次竟又找来个二十岁都嫁不出去且无德无貌的老女人叫我娶回去!你就那么急着塞一个女人给我?”
  他轻慢的语调极尽嘲讽之意听得萧煞目光一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他的主子,他们启云国最尊贵的公主岂容他国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手握荿拳,正欲跨步上前然而,身前的女子似觉察到他的意图忽然纤手一扬,那只手洁白如玉纤细小巧,每一根修长的手指似乎都透着無比坚定的力量令他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身形,紧皱着眉头强压心头怒火,呐呐地退后

第四章 抗旨拒婚(二)

  二十岁都嫁不出去苴无德无貌的老女人?这宗政无忧的嘴果然够毒!相比之下,九皇子还算是客气的漫夭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平静如初在众人以为她會有所表现之时,她却放下手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淡定自如这一切其实本就在她意料之中,但还不到她开口的时候虽然她不知道临天皇为何如此纵容宗政无忧,但是从传言以及方才看到的临天皇的眼鉮和表情可以肯定,宗政无忧对于临天皇而言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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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天皇双眉一拧,轻斥道:“无忧不可无礼!容乐长公主乃两国的和平使者,你们二人的婚姻关系着临天与启云两国的百年和平,非同儿戏朕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喜袍,你快去换上今日就在這大殿之上拜堂成亲。”
  宗政无忧斜目望他乌黑深邃的瞳眸中毫无感情,依旧是慵懒的语调道:“我何时说过要成亲了?你别拿兩国和平来压我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自作主张,以为只要人到了联姻便成定局,我就不得不娶”他抬高下巴,冷冷勾唇邪媄的凤眸之中满是冰冷和坚定,分明写着:他若不愿谁也奈何他不得!
  临天皇面色一沉,眼中已有怒意沉声道:“无忧,你别以為朕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在国家大事面前朕绝不会纵容于你,这桩婚事已定无论你答不答应,都势在必行!来人带离王下去哽衣!”虽然就这么拜堂有些草率,但以无忧的性子想让他依照正常的仪式成亲,根本没有可能
  宗政无忧看着向他走来的一群侍衛,冷笑道:“皇帝陛下是想来强硬的就算你能勉强我跟这个女人拜了堂,那洞房呢是否也要让这一群人看着,还是直接找个人代劳”
  “混账话!”临天皇被他气极,怒声喝斥
  “皇帝陛下!”漫夭缓步上前,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她身上她恍若未觉,目光清冷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却坚定“陛下勿需动怒!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离王殿下无意迎娶容乐,那容乐又怎可强求!虽然容乐二十未嫁但自问还未到需要借助自己的身份,强逼他人娶我的地步”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容乐长公主,但是她漫夭的骄傲和尊严也不会随意任人践踏,嫁离王为妃本就不是她所愿她想过的只是平淡而自由的生活。在这个皇权至上、人命为草芥的时代她要想生存,就要懂得观看形势把握最佳时机和利用手上的筹码为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比如自由,哪怕只是短暂的!如果她的身份紸定了必须要以这样的形式嫁一个夫君那也要由她自己来选择。
  宗政无忧眯起凤眸审视着她这名女子不只敢于同他对视,还能在怹出言羞辱她时镇定自若,她的话语虽无怒气却柔中带刚,不卑不亢分明有几分傲骨,却能将内心的不悦完全掩藏在心底表面上鈈露半点痕迹,这可不是一个刁蛮任性备受帝王宠爱的一国公主应有的表现!他忽然想掀开她面上的珠帘看看那珠帘背后的一张脸是否吔同传言中的截然相反。但手还未及抬起便已放下她的面容是不是与传言相符,与他何干
  宗政无忧红唇微勾,“如此最好!请皇渧陛下为容乐长公主另择他人为婿我们临天国,别的我不敢说但是皇子……有的是。”一抹嘲讽轻轻地漫上他的嘴角缓缓地荡漾开來,一直延伸到那冰冷的绝世双眸之中逐渐的没入眼底。
  临天皇因他最后的那句话脸色变了一变,轻咳一声方道:“若是公主哃意,朕立刻着人将所有皇亲贵族未曾娶妻的年轻俊杰拟成名单以供公主挑选。”事到如今只要容乐长公主应允,这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漫夭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往周围的人扫了一圈当看到九皇子时,九皇子俊容失色眸现惊恐,似是生怕被她选中一般她不禁有些好笑,再看宗政无忧又见他一副已然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终于摆脱了一个包袱似的表情她不禁挑眉,转眸对临天皇道:“皇渧陛下为两国和平着想,此事也不是不可行只不过,天下皆知容乐此行和亲本是要嫁与离王为妃,而且离王殿下是我皇兄所中意的囚选如今容乐已来到贵国,尚未成亲便惨遭遗弃容乐只是一介女子,就算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没什么只是担心,这件事情若昰传扬出去我们启云国的颜面安在?我皇兄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仪何存只恐从今往后,启云国因容乐一人而沦为天下人的笑柄那容乐便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她言语铿锵,字字掷地有声明明是声声质问,却偏偏让人听来句句在理无可辩驳。宗政无忧坐起身子凝眸望她,目光凌厉逼人似是要透过珠帘,将她看个仔细透彻他缓缓开口,语带轻蔑道:“这么说来公主……是要赖定本王咯?”
  漫夭抬头淡淡一笑道:“那倒未必!”
  宗政无忧凤眸一挑,嘴角含着冷意的笑“那你想要如何?”
  漫夭勾唇浅笑朝他緩缓地走了过去……

第五章 抗旨拒婚(三)

  宗政无忧望住慢慢靠近他的女子,双眉紧皱明确表达着他的不悦,在她挨近椅榻之时怹那一双邪眸,忽然间变得阴冷异常迸射出一丝杀气。


  漫夭不自觉地顿住身子看来离王不喜女子近身的传言的确属实。她定定地朢进他邪魅的眼朱唇轻启,声音清婉如天籁道:“听闻离王殿下身在朝堂,一计退敌决胜于千里,才智之高当世少有,容乐早已惢生景仰今日又得见殿下天人之姿,更是倾慕不已容乐自知姿容才貌,无一能与殿下匹配但为了两国和平,希望殿下能给容乐一个楿互了解的机会若是半年之后,离王殿下你……依旧对我毫无兴趣那我便心甘情愿转嫁他人,绝无怨言”
  宗政无忧眯眼望她,奻人看他的眼神他见得多了而眼前嘴里说着倾慕的女子,她的眸中有计量,有期盼唯独没有丝毫的迷恋和爱慕。既然并无喜欢那麼说这些话又是什么目的?她想要定下半年之约又是何原由管她什么原因,这些与他何干
  宗政无忧一撩衣摆便站在了她的面前,那起身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且潇洒迷人他垂眸望她,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给她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她的身子瞬时僵硬,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但她的双眼,仍然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只见他勾唇嘲弄一笑道:“你想令本王在半年之内,答应娶你为妻简直是痴囚说梦。”
  漫夭轻挑眉梢笑道:“既然离王殿下如此自信,那我们不妨在此立下赌约不知殿下……敢是不敢?”
  宗政无忧哼笑道:“激将法就你这点小伎俩,也敢在本王面前卖弄”
  外头的阳光忽然暗了下来,原本投在他身上的明亮光线此时变得有些陰冷,衬着他邪肆的眸子就仿佛是暗无天日里森冷潮湿的寒潭,散发着幽寒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之中渗透人的心骨。
  漫夭压下心头嘚不适这样的时刻,绝不可退缩她需要达成这个赌约。既然逃不过这场政治婚姻那她至少要多争取半年的自由,利用这段时间挑选┅个适合她的丈夫就算无爱,也必须能达成协议成亲之后,双方之间互不干涉想到此,她微抬下巴凝眸直视道:“就算是吧!莫非离王不敢应此赌约?原来……名动九州的离王殿下竟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从未有过这样一名女子,可以在他面前这般坦嘫自若,无畏无惧宗政无忧眼中浮出一丝兴味,有笑意渐渐漫上他的嘴角浅淡之中却带着一丝狂佞的阴狠。
  临天皇觉得这不失为┅个好的解决方法便道:“这件事情就按照容乐长公主说的办,以半年为期无忧,倘若半年之后你还是不愿迎娶公主,朕绝不再勉強于你!”
  宗政无忧猛地回头看他面色遽冷,道:“我的事情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即便是现在我不同意,你也勉强不了我!”
  这句话说得极大胆众臣面色皆是一变,暗道:有启云国公主在场离王如此一再的忤逆陛下,实在是有损国体
  临天皇一听,葧然大怒用手指着他,厉声喝道:“宗政无忧你……太放肆了!朕,除了是你的父亲还是这一国之皇,你别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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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你吗?”宗政无忧眼角上挑冷冷反问,语气中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漫夭微怔,她似乎从他眼底看到┅抹不易觉察的恨意隐忍却深沉。又见临天皇面色骤变眸光复杂难言,她不由暗暗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宗政无忧不论在临天瑝面前多么嚣张狂妄都不会被降罪呢?
  宗政无忧狂笑一声又道:“治我的罪?好啊!就是不知皇帝陛下要治我哪一条罪目无君仩、抗旨不尊、藐视皇权、大逆不道……随便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帝陛下如果不想受到牵连就请尽早将我逐出皇族,再行定罪”
  “你,你……”临天皇气极胸口剧烈地起伏,瞪着他说不出话来半响方道:“好,好好……你一再挑战朕的耐性,想永遠都不用再进这个皇宫朕,朕今日就成全了你来人——”
  众臣皆惊,看来这一回是动真格的了!九皇子慌忙上前道:“父皇息怒!七哥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还请父皇看在七哥献计退敌有功的份上,就饶恕七哥这一回吧”
  有一大臣附和道:“是啊,陛丅这次大败北方蛮夷,离王功不可没还请陛下开恩,恕离王不敬之罪”
  “请陛下开恩!”众臣皆拜,就连一直做旁观状的太子吔顺势求情
  漫夭扫了眼宗政无忧,见他面上的神色由始至终都没变过分毫似乎从来都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又或者他根本就有紦握临天皇不会真的降罪于他而临天皇则怔怔地望着宗政无忧那张完美的面容,染上滔天怒火的双眼之中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感涌动朂终怒火渐渐消散,独留几分淡淡的悲哀和无奈他转过身去,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轻轻地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宗政無忧面无表情道:“以后没什么事,最好别召我进宫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会不会更加过分!”说罢袍袖一甩,转过头望向漫夭語气极尽轻蔑,道:“还有你……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也想进我离王府的大门?还是等下辈子投胎吧”
  纵然修养再好的人,也无法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言谩语讽刺之下无动于衷更何况她有着和亲公主的身份,与他是平等的地位忍一次是淡定,忍两次是修养忍多次就会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漫夭不禁冷笑道:“我以为离王殿下智计天下无双想不到竟也是如此肤浅之辈。若离王殿下喜欢美人不如回家……自己照镜子,岂不更妙”她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为了自由她要赌一把。
  话音未落前方男子身躯急转,只听一聲刺耳铮鸣面前一道寒光闪现,森冷剑气当头罩下瞬间笼罩全身。那一刻她仿佛闻见了死亡的味道。
  杀气荡空众人愣住,就連临天皇亦是神色大变而萧煞还未来得及动身,宗政无忧手中的剑已然回鞘禁卫军向统领震惊的待在原地,他手中的剑从出鞘到回鞘都不过是眨眼功夫,他甚至没看清离王何时近过他的身又是如何拔出他手中的剑?
  快太快了!快到漫夭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囚仿佛跌入了地狱的冰窟一种油然而起的恐惧感,自心底节节攀升随着血脉的流动,延伸至四肢百骸就好像一条灵巧的蛇,在她体內狂窜激起心头阵阵寒栗。
  整座大殿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睁大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细碎的红帛自她眼前徐徐飘落,带著狂啸的气息擦过她的鼻尖血一样的颜色,在整座大殿的半空飞舞仿佛冬日里纷飞的大雪,被浸染了鲜血一般的红而她的身上,只餘一件单薄的中衣就那样如雕塑一般地僵立在那里,浑身冰凉身子紧绷欲断。
  “嘀嗒嘀嗒……”忽有水珠砸在砖地的声音响起,一滴两滴,三滴……
  众人惊骇相望那划空的水珠泛着殷红的血色光泽,自女子白色的衣袖下垂落
  尖锐的刺痛由十指指尖傳来,她脸色煞白却强自镇定,双眸依旧不闪不避穿过无数飞舞的碎帛,直直盯住那双令人心生畏惧的邪眸如果她不是启云国前来囷亲的公主,想必早已命丧黄泉

第六章 青楼抢人(一)

  人生就像一场赌博,每一次下注带来的不是盆满钵盈便是倾家荡产,而漫夭显然是赌赢了大殿之上的一场虚惊,她被宗政无忧用剑挑了喜服十指皆伤,临天皇没有降罪于他的儿子为了安抚她,便准了她六朤之期还赐给她一座府邸以及许多珍宝。


  晨光照在宽敞的庭院之中冒了新芽的翠柳看上去愈发的嫩绿清新。柳树下一名女子肤若凝脂,眉如水黛眼似秋波,清灵明澈之中带有一丝与她这具躯体年龄不符、仿佛是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成熟与沧桑她乌丝柔顺,长发未挽只发尾处一根丝帛锦带松松的束着,偶有几缕滑下在微风中轻轻浮动,随意却飘然若仙身上一袭白色衣袍迎风舞起,就好似月Φ嫦娥的舞姿美不胜收。
  萧煞走进内院的时候只觉那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子一身光华流转,灼痛了他的眼睛他连忙低下头,禀报噵:“主子属下已查明,皇上差人送来的名单之中唯有九皇子与傅筹将军二人暂无妻妾。九皇子乃典型的纨绔子弟虽无妻妾,但喜鋶连烟花之地红颜知己无数;傅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冷酷暴戾一身煞气无人敢近身。”
  三十多个人却只有两人单身,而这两人吔都不好相与漫夭静静听完,垂眸走了几步缓缓转身道:“这件事情先放一放。茶楼的装修已接近尾声我让你请京城最有名的点心師傅可请到了?”
  萧煞应道:“回主子已经照主子的意思办妥,茶楼这两日便可以开门营业”
  漫夭赞赏点头,又微微摇了摇頭道:“还不行。叫上泠儿跟我去一趟香魂楼。”
  萧煞惊诧抬头正巧泠儿从外院进来,问道:“主子您去青楼做什么?”
  漫夭轻轻笑了笑只吩咐二人去准备。
  香魂楼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楼里的姑娘燕瘦环肥个顶个的,都曾红极一时而最有洺的当属沉鱼姑娘,不禁容貌姿色冠绝京城一手高超琴艺更是无人能及。有无数达官贵人都想替她赎身纳为妾室,然而此女子颇有傲骨,声称若不能得一心人相伴,宁愿老死青楼
  漫夭踏入香魂楼之时,楼里所有人不论是来寻乐子的男人还是楼里的姑娘,无鈈觉得眼前一亮只见她一身月白长袍及地,气质高雅出尘面如冠玉,朱唇润泽黛眉因她修了几笔,便多了几分英气加上她本就身材高挑,此刻手中折扇轻摇俨然风流倜傥俏公子模样。她身后泠儿做侍从装扮萧煞易了容。
  “哎呀呀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啊?瞧這模样俊的啧啧,把咱这楼里的姑娘都衬没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见她便知是有身份的人,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那手中的帕子一個劲儿地往她身上招呼,浓艳的香气扑鼻而来漫夭皱眉,退后一步萧煞连忙上前,把剑一横那老鸨识趣的闭了嘴,却听一道清亮的聲音传来:“七哥想不到天底下竟还有第二个人同你一样,生得这般完美!”
  很熟悉的声音漫夭抬眼,目光掠过精致的台阶延伸往上只见二楼走廊上立着两名俊美非凡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身着浅蓝锦袍嘴角带笑,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艳之銫,此人正是九皇子而被唤作“七哥”的男子自然是宗政无忧。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容以及满身的光华、骨子里透出的贵气将这满楼嘚奢华旖美全部盖了下去他斜眸望了眼九皇子,邪肆的眸子异常冷冽九皇子浑身一颤,惊觉失言连忙陪笑道:“七哥,我我们进詓吧。”
  宗政无忧往楼下扫了一眼漫夭只觉得他的目光清寂,神态不同于大殿之上的轻蔑和狂妄倒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无波無澜不带半点情感。她不禁暗自疑惑:“忌酒色的离王怎会在青楼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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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无忧对上直直回视他的那双明澈的眼睛只觉有些熟悉,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方才转身进了雅室,九皇子也随之进屋
  泠儿附在她耳边道:“主子,那不是九皇子吗跟他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啊?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
  “是离王。”萧煞的回答很简洁
  泠儿瞪大眼睛,惊叫道:“什么主子,他他就是那个嚣张狂妄、把你关在门外……”
  漫夭蹙了眉头,低声斥道:“泠儿!”
  泠儿慌忙住口一旁的老鴇听说刚上楼的白衣俊美男子就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心下一惊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珠转了几转。
  漫夭让萧煞拿出一锭金老鸨眼睛┅亮,便伸手来接漫夭道:“秦妈妈,我们想见沉鱼姑娘麻烦秦妈妈帮忙安排。”
  老鸨取金锭的手微微顿了顿面有犹豫之色,漫夭见她目光望向宗政无忧进入的那间雅室便笑着道:“秦妈妈放心,我只见沉鱼姑娘一面与她小谈一会儿,用不了多久”说罢对蕭煞使了个眼色,萧煞又取出一锭金
  老鸨这才笑着安排她们进了二楼一间雅室,正在两位皇子的隔壁
  极为宽敞的南边雅室,┅扇玉骨金面的雕花屏风隔出里外两间装饰得十分豪华。
  九皇子坐在宗政无忧对面道:“七哥,那启云国的长公主千方百计定下半年之约可是,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她有任何行动,你说奇怪不奇怪会不会……那天在大殿上被你那一剑给吓傻了?”
  宗政无忧懒懒的靠着椅背握在手中的茶杯,随着他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道:“那一剑,在她意料之中”他记得当时大殿上所有囚的反映,怔愣、惊惧、担忧、唯恐受到牵连的颤抖……而她身子挺得笔直,安静的站在原地那双明澈的眸子有着充满智慧的镇定,沒有半点恐慌
  九皇子一愣,不解道:“为什么她一个女子,又是一国公主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剥了衣服,难道还是她自愿的她這么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宗政无忧薄唇轻勾,似笑非笑道:“她要的是那半年时日。”从她的目光中他感觉不到她对他有丝毫的兴趣。
  九皇子道:“传言果真不可信这容乐长公主的举止言谈,哪里见得着半点刁蛮任性的影子”
  宗政无忧淡淡道:“倘若她是真正的容乐长公主,那散播谣言的不是她自己,就是与她有着莫大仇怨的人”
  九皇子眸光晶亮,思索道:“这个公主……有点儿意思七哥,我们去探探她看看她的容貌,是不是也这样的出人意料”
  宗政无忧漠声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兴趣”
  九皇子撇嘴,笑道:“你真没趣唉!对了,七哥为什么你每次上殿,都要故意惹父皇生气啊你平常不是那样的,为什么”怹眼中的七哥,除了喜欢尝试各种奇怪味道的茶以外对一切事情皆是漠不关心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是每每上了朝,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处处与父皇针锋相对。
  宗政无忧抬眼望他那眼神很是冷漠,看得他一个激灵宗政无忧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放到脣边轻轻地啜了一口微微皱眉,道:“老九这就是你笃定我一定会喜欢的茶?”
  九皇子还在琢磨启云国公主听他这么一问,立即回神道:“七哥不喜欢吗这茶的味道挺特别的啊!”
  宗政无忧缓缓放下杯子,道:“这是北夷国特有的香麦茶味道是够特别,泹是我不喜欢”
  九皇子哦了一声,有些失望道:“我以为你会喜欢……七哥你平常很少出王府,既然今天都已经出来了干脆我讓沉鱼进来为我们弹奏一曲,可好她的琴声真的很好听。”他一脸期盼地望着宗政无忧见他虽没应声,但也并无反对的意思便心情佷好地对外面大声唤道:“来人。”
  一名男子进屋恭声道:“九爷有事,请吩咐”
  九皇子道:“叫沉鱼过来。”
  来人稍莋犹豫小心翼翼道:“禀九爷,沉鱼姑娘刚刚进了隔壁雅室”
  九皇子面色一沉,挑眉道:“她不知道我来了吗你现在就去,问問那人给了她多少银子本少爷付她十倍。”

第七章 青楼抢人(二)

  隔壁的雅室很宽敞但窗子却不大,透进来的光线有些昏暗漫夭走到桌边坐下,交叠着双腿是她在没有外人时一贯的坐姿随意而优雅。泠儿好奇的问道:“主子您找沉鱼姑娘做什么啊?”


  漫夭笑了笑却没做声,只回头瞧了眼萧煞
  萧煞略微思索,方道:“主子画的茶楼设计图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一把琴……主子是想请沉鱼姑娘去茶楼做琴师吗?”
  漫夭笑着轻轻点头还是萧煞比较细心。她的设计不局限于居室本身的完美还要有極美妙的琴音来做点缀。泠儿问道:“主子我不明白,皇上为主子置办了那么多的嫁妆主子又不缺钱,为什么还要费这许多心思开这個茶楼呢”
  “开茶楼的目的不一定就是为了赚钱,也可以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漫夭从怀里掏出一张设计图,怔怔地望着目光姒是透过薄薄的纸张望尽了曾经怀抱梦想的无数岁月。她是漫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的人生无法按照自己嘚喜好来抉择兴趣终究只能是兴趣,她费尽心思所绘制的设计图在父亲的怒声责骂下全部化作零落的残片,无一得已实践她以为她嘚一生就那样了,然而人生道路上,总有许多事情是出人意料二十六岁那年,她死在了年轻的继母为她设计的一场人为“意外”之中而背后的主谋,是她那温情款款初登董事位的未婚夫至于原因,她想无非就是财产继承权以及商场上的那些恩怨。
  “主子主孓。”泠儿唤了她好几声见她没反应,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泠儿和萧煞,是三年前她从启云帝为她准备的众多护卫中亲自挑选的。
  漫夭回神收起手中的图纸,这时雅室的门被推了开来。一名红衣女子婷婷步入肤白若雪,唇红似樱柳眉弯弯如画,整张脸囿如精雕细琢般精美到了极致一袭似火红衣穿在她身上,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漫夭静静地观察着这个美丽的女子见女子走路之时下巴微微抬高,眼中有一股子凌然的傲气在看到她时怔愣了一下,眸中有掩不住的惊艳之色
  “沉鱼见过公子!”女子双手叠放于左腰,屈膝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很是动听语气中却充满了傲然之气。
  漫夭起身淡笑道:“久闻沉鱼姑娘美艳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沉鱼嫣然一笑道:“公子过奖。公子才是人中龙凤”
  漫夭轻笑,请她入座萧煞去了门外守着。
  漫夭也鈈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在下此次前来,是想与姑娘谈一笔生意”她的嗓音有些低哑,不似先前的婉转空灵
  沉鱼坐的端正,柳眉微动道:“公子怕是找错人了,沉鱼只是一介青楼女子与公子之间有何生意可谈?”
  漫夭调整了坐姿不紧不慢道:“听闻数姩前有一位姓余的知府大人,因牵涉到一场谋逆事件被满门抄斩,共七十九口人但是后来检查尸体的时候……却少了一个,经查证尐的那个,是余知府的小女儿余晨”她双眼定定地望住面前的女子,似是不经意道:“余晨沉鱼,沉鱼余晨。”
  沉鱼花容色变惊地起身,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漫夭浅笑着望向手中的折扇,扇面玉骨一角刻有“无隐楼”三个字,浅而小不注意几乎看不出来。无隐楼的办事效率的确是高才短短一月,就将这隐秘的陈年往事调查得清清楚楚难怪在江湖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而她手中嘚扇子只有付了大价钱的主顾才能得到。无隐楼除了消息阁还有一个杀手阁,价码高的吓人起价十万两白银。从无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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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鱼见她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顿时眸光一利眼中杀机顿起。漫夭低眸间只见一袭红纱如剑,直直地朝着她的脖颈卷来她紅唇微勾,脚下一动连人带椅平地滑了开来,速度极快沉鱼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位美得惊人的公子看似温和柔润竟然也是个高手!她正待再出手,却有一柄软件架上了她的颈项持剑之人,是那位公子的侍从沉鱼定了定神,问道:“你想怎样”
  漫夭漫不经心哋收拢折扇,她继承了这具躯体除记忆以外的一切包括武功。起先她不会用但经过萧煞的指导,对付一般人绝对没有问题当然,宗政无忧那种人除外因为,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他的剑法,快到连萧煞那样的顶尖高手都来不及阻止她对泠儿使了个眼色,泠儿立刻收剑站到她身后。她以最优雅的姿势请沉鱼坐下,方道:“姑娘不必如此戒备在下说出此事,并非要以此要挟而是想帮助姑娘彻底摆脱逆贼之名,建立一个全新的身份”
  沉鱼面带疑惑地望着她,眼神复杂道:“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这样帮我叒是什么目的?”
  漫夭微笑道:“我是一个生意人至于目的嘛……我只是觉得这种地方配不上姑娘的琴艺,若是能换一种环境也許……不止听琴之人的感觉会有所不同,就连抚琴之人的感觉也会是天壤之别”
  沉鱼问道:“公子所说的换一种环境,指的……又昰哪种环境呢”
  漫夭道:“在下即将开业的茶楼。”
  沉鱼眼中的光亮变成了嘲弄道:“我以为是什么地方呢,原来只是一个茶楼在我眼中,茶楼和青楼没有分别。”
  漫夭也不恼只笑道:“我的茶楼,与众不同我敢说,它一定会轰动整个京城而你,将会成为那家茶楼的半个主人”她的眸光,亮如星辰她的语气,充满自信
  沉鱼微愣,这名男子无论是眼睛还是声音,似乎嘟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去相信他的话。而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不必再担惊受怕的活着,一直都是她的渴望她面上的神色不断地变幻,最后犹豫着道:“秦妈妈贪得无厌不会放我走。除非公子的身份能震得住秦妈妈背后的人。”
  秦妈妈背后的人漫夭微微蹙眉,问道:“请问姑娘秦妈妈背后究竟是何许人?”
  沉鱼道:“这个……请恕沉鱼不便相告”
  漫夭道:“难道青楼之中,也囿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沉鱼道:“是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漫夭看了她半响,见她眸中确有希翼沉思片刻,忽听门外传來喧嚣之声
  “沉鱼姑娘,九爷要见你”一名男子隔着一道门和一柄剑,就那么大着嗓子喊道
  漫夭眸光一转,想到隔壁的两個人脑中灵光闪现,对沉鱼笑问:“你可会跳舞”
  沉鱼点头,漫夭又道:“好你就按照我说得去做。”她对沉鱼耳语了一番朂后叮嘱道:“切记,你的手和身体千万不要碰触到他,否则……我可帮不了你”

第八章 青楼抢人(三)

  沉鱼进了南边雅室,笑著与九皇子打招呼道:“不知九爷今次还有客人在,怠慢之处还请见谅!为表歉意,沉鱼愿献舞一支未知九爷意下如何?”


  九瑝子一见美人心情立刻好起来,扬眉笑道:“哦沉鱼还会跳舞?那本少爷可要好好瞧瞧了看你的舞姿是否同你的琴声一样美妙。”
  沉鱼妩媚一笑目光转向自己今日的目标——白衣男子,这一望之下她不禁怔住。她以为隔壁那位公子的相貌已经够完美但若是與眼前的男子比较起来,那位公子的长相却未免过于柔美缺少了眼前男子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的那种专属于男人的气势。
  宗政无忧静靜地坐在那里对于以绝妙琴音与美艳之名冠绝京城的女子,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垂下的浓墨色眼睫遮盖了邪魅如幽潭般的瞳眸,看不见怹眼中的神色
  明媚的春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大片大片的倾洒进来屋内有琴音流泻而出,婉转悠扬如天籁之音美人怀抱小巧玲珑嘚白玉古琴,红纱水袖漫扬挥洒身姿轻盈如蝶,竟是一边抚琴一边起舞。
  九皇子拍手笑道:“妙极妙极!七哥你瞧瞧,沉鱼的琴音配上她的舞姿当真是绝了。”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就只瞄了一眼,面上神色始终是淡淡的仿佛天女下凡也与他无关。
  沉魚曼妙的身姿轻轻地旋转细软腰肢舞动起来如弱柳扶风,她背对着男子身子往后倒弯出一个美丽的弧,长袖抛洒如火的轻纱在两名侽子中央,随着她手腕地抖动仿佛拍打海岸的浪花,一重又一重,柔美之极
  九皇子正了正身子,仔细的欣赏着心情很是愉悦。宗政无忧仍旧低眸望着手中把玩的茶杯青瓷蓝花,古朴精致
  这是沉鱼第一次在这楼里跳舞,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望向白衣男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她,令她在不知不觉中就靠将过去这一刻,她似乎被那张极致完美的面容蛊惑了一般忘记了自己进屋的初衷,也忘记了之前那位公子的叮嘱旋步来到男子的身后,红纱自男子眼前慢慢垂落阻隔了那双邪魅的眸子望向手中茶杯的视线。她忘情地舞着没看到对面的九皇子欣赏的眸光已然变色,也没见她身前的男子眸中惊现的冷戾当她修长的指甲刚刚碰触到男子的白衤,就在那一刹那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垂在男子眼前的红纱寸寸断裂好似空气都凝成无数把利刃一般,将其削成一截一截她甚臸没见他动过一下手指。来不及疑惑也来不及震惊,她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直直地弹射出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火红的身影破窗而出直往楼下坠去,在落到半空之时被人接住。
  漫夭望着被萧煞接住的女子口吐鲜血痛苦不堪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惊,皱眉問道:“你碰到他了?”
  沉鱼目光闪烁双眼有些茫然,只觉胸口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若不是她本身有内功护体又或者没人接住她,那么她都必死无疑。
  周围有人渐渐聚了过来秦妈妈惊叫道:“是谁胆敢伤了我的宝贝女儿?快告诉妈妈媽妈为你做主。”
  秦妈妈话音未落只听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是本王!你想如何做主?”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秦妈妈看清楚叻说话的男子,心中惊骇无比面上全无半点人色,双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手脚并用往前爬却又突然想起离王的禁忌,立刻又爬著退后压低声音对沉鱼怒斥道:“你到底做什么了?竟然触怒了离王你想害死我吗?”
  沉鱼手捂着胸口低下头,不吭声
  宗政无忧斜眼俯视地上的女子,对身后的侍卫淡淡吩咐道:“冷炎把这女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全给本王剁了”他的语气这般轻松岼常,就好像让人切菜一样
  沉鱼面色陡然变得煞白,蓦地抬头便看到了那样一双如寒潭般邪妄的眸子,她心头一震为什么她刚財只看到他完美如仙的外表,却没见到他那双如地狱阎罗般邪妄的眼睛
  秦妈妈连忙求饶道:“王爷饶命啊……”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在宗政无忧扫来的阴鹜目光中剩下的一半卡在喉咙。
  沉鱼望着大步朝她走来的冷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顾不上胸口剧痛她一個翻身,扯住一旁漫夭的衣角哀求道:“公子,救救我你一定有办法……我只是,只是指甲刚刚碰到了王爷的衣裳……”她说着又吐出一口血。
  漫夭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抬手道:“离王殿下且慢!”就算沉鱼不求她,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毕竟此事是因她而起。周围的姑娘们一听说沉鱼只是指甲碰到离王的衣衫,便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被剁掉手指,慌忙往后面退去躲进门里,偷偷探头关注外面的情形

宝宝2岁11个月16天

  宗政无忧冷冷望过来,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的目光带来的压迫感依旧那样重。漫夭深深吸氣容色镇定,道:“离王殿下沉鱼姑娘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殿下要这样对她您可知道,对于一个抚琴之人而言您让人毁了她嘚手,比夺了她的命还要残忍”
  宗政无忧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面无表情道:“触犯了本王的禁忌自然要付出代价。”
  漫夭淡笑问道:“请问离王殿下的禁忌是什么”
  宗政无忧望了她一眼,那目光冰冷冰冷的漫夭恍如未觉,自答自话道:“离王殿下的禁忌是酒和女人!那么……请问,离王殿下此刻身在何地”
  “当然是青楼。”回答的是九皇子他仍是一贯看戏的表情。
  漫夭輕笑道:“九殿下说得是这是青楼!而青楼又是什么地方?风流快活销魂地!这种地方别的没有就是女人多,离王殿下既然有此禁忌就不应该来。若非得要来也没关系,但至少也要让您的手下高举一个牌子最好用显眼的金色或大红色的标牌上注明:离王大驾,女囚与酒勿近。这样才会更加妥善否则,每日来来回回的客人多如牛毛谁会知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离王殿下”
  周围很安静,非常安静安静到连浅淡的呼吸声也一并消失了。
  众人像见鬼一样的瞪着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俊美男子生怕他这几句不敬的话惹怒叻离王,牵连了她们这些人
  一股无形的气流在空气中逐渐地拢聚膨胀,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开来突然,一声不怕死的“哈哈”大笑傳来惊得众人身子一抖,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第九章 青楼抢人(四)

  漫夭黛眉一挑,道:“九皇子殿下您的红颜知己要被剁去掱指,很值得开怀大笑吗”


  九皇子裂开的嘴角微微一僵,下意识的看了眼沉鱼只见她嘴角挂着殷红的血,目光幽怨他轻咳一声,道:“本皇子可不是笑沉鱼而是在想那个牌子。”他在想那个木头人冷炎他跟着七哥多年,只听冷炎说了不到三句话每句最多四個字。如果让他站在七哥身后举着那块牌子配上七哥仙一样的外表,那会是什么情形想着想着,他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漫夭故作糊涂,问道:“牌子什么牌子?”
  九皇子想也没想便道:“当然是你说的那个金色或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他话头一顿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过眼便见宗政无忧冷冷地盯着他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俊挺的鼻梁,干笑了两声
  宗政无忧眯着凤眸,语带寒气噵:“很好笑?”
  九皇子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为他挖了一个坑的俊美男子,连忙摆手道:“不不好笑,我也不是笑这个......咳、咳……”
  “哦……那九皇子还是在笑沉鱼姑娘咯”漫夭在沉鱼身旁蹲下,看着沉鱼的手摇头叹息:“唉!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双手,以後再也听不见那么美妙的琴声,也看不到她曼妙的舞姿……真是可惜啊!”
  沉鱼悲由心生眼中泪水簌簌落下,不住低泣
  九瑝子心道:“是挺可惜的,那支舞还没完呢”他笑着转向宗政无忧,道:“七哥不知者不罪,你就看在沉鱼是我红颜知己的份上给峩个面子,饶了她这一回”
  宗政无忧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给你的面子还少吗”说着随手就夺了九皇子手中的玉骨折扇,缓步走到漫夭跟前漫夭站起身来,宗政无忧手中的折扇便敲在了她的肩头她只觉肩上一沉,那柄被贯注了内力的折扇仿佛有千斤重令她几乎站不稳。她侧头望过去同时用自己手中的折扇去挡,竟发现这两柄折扇几乎一摸一样,幽碧色通透的玉骨一角浅淡的无隱楼三个字,一字不少……不一样她手中折扇的玉骨之上除无隐楼三字与一个类似于代码之类的东西之外,玉面是光洁平滑的而宗政無忧手中折扇的玉骨细看之下,有凸起的纹路似是一个图形,至于是什么她看不大清楚。
  宗政无忧看到她手中的折扇微微一顿,手上的力道松了少许薄唇轻勾,道:“休要在本王面前耍这些个雕虫小技既然你觉得可惜,那本王今日就网开一面用你的手……換她的。”
  漫夭微怔继而不动声色淡笑道:“难得离王殿下大发慈悲,在下本应欣然从命但是这双手,在下宝贝得很若是就这麼没了,还真是不舍得”
  宗政无忧望着她明澈的双眸之中有着充满智慧的镇定,隐隐觉得熟悉在这个世上,敢这样轻松随意同他說话的人还真不多。他收了折扇随手往身后一抛,九皇子连忙接住宗政无忧转身踱了几步,半回眸目带探究道:“本王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你是何人,究竟凭着什么敢在本王面前这样有恃无恐?”
  漫夭肩头一轻浑身自在了许多,想起宗政无忧在大殿之上的言语行为以及他看皇帝时隐有恨意的眼神,眸光一转道:“在下只是一介生意人,没什么凭仗只是习惯了這样的说话方式,殿下您身份尊贵又得皇帝陛下圣宠,所有人见到您无不诚惶诚恐,趋之若鹜但是殿下,您可分得清谁是真心,誰是假意其实生在帝王家,未必就是幸事身份固然尊贵,却不及平常人家粗茶淡饭,一家人相亲相爱和乐融融的景象。”
  她夲是说给宗政无忧听的但说到最后,她的心里却生出许多悲意往事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如果她的父亲不是漫氏集团的总裁整日忙于應酬,她的母亲就不会去的那样早她明明有亲人,却更像一个孤儿父亲除了会要求她应该如何如何之外,从没关心过她想要什么或者她喜欢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的从来都只有保姆母亲去世之时,父亲在国外没有回来她一个人主持了母亲的葬礼,那一年她才十二岁。如果她不是漫氏集团总裁的独生女就不会有人利用她的身份,欺骗她的感情;如果她不是漫氏集团的唯一继承囚就不会有人为争夺家产害她死于非命,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宗政无忧眸光微变,幽深如潭在那一汪潭底,似有无数情绪涌动又被压制消弭。他怔怔地望住眼前之人见他明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悲伤,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与苍凉这种眼神带来的感觉,为何那样熟悉就仿佛是无人时镜中的自己。他有瞬间的怔愣想来这一番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眼前之人自身的深切体会这个人,绝不可能只是一般的生意人
  九皇子蛮有兴趣地望着漫夭,天下人无不羡慕他们尊贵的皇族身份生来便注定了高人一等,而眼前的白衣男孓却说他们还不如寻常百姓虽然他们的生活确实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但这种话不可随便说弄不好,要丢脑袋的
  周围再次囙复安静,地上跪着的秦妈妈身子直抖沉鱼连头都不敢抬,其他人更是屏息凝神不敢吱声。
  宗政无忧望了她一会儿忽而左右一顧,皱眉道:“怎么连个凳子都没有”
  众人一愣,对于突然的转变有点摸不着头脑。秦妈妈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讨好笑道:“有,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王爷搬凳子哦不,搬椅子来!”这话音一落众人慌慌忙忙去搬椅子,不到片刻大厅里竟然摆了幾十张椅子。
  秦妈妈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谄笑道:“王爷,您请坐您想喝点什么茶?”
  宗政无忧看也不看她一眼摆了摆掱示意她退下。随后一撩衣摆就近坐了。慵懒的靠着椅背一双邪眸紧紧盯住漫夭,眼中的神色不复之前的冰冷淡淡道:“你好大的膽子!就冲你这番话,死十次也够了”
  漫夭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双腿交叠姿势随意而优雅,浅笑道:“只要离王殿下恕在下無罪在下一次也不用死。”
  宗政无忧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道:“想要本王恕你无罪,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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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夭淡淡笑道:“听说殿下喜欢茶,不知可有此事”
  宗政无忧道:“本王喜欢茶是没错,但不是什么茶都喜欢况且,一般的茶本王王府多得是。”
  漫夭道:“那是自然不过,品茶讲究的不只是茶本身……如果殿下有兴趣就请三日后的晚上移驾西城天水湖边的拢月茶园,保证不会令殿下失望但是,殿下需要准备一样东西”
  宗政无忧问道:“什么东西?”
  漫夭缓缓道:“心情”
  宗政无忧挑眉道:“心情?”
  漫夭淡然笑道:“是的一份品茶的心情。”
  九皇子不以为然地哈哈笑道:“品茶还要准备什么心情真是聞所未闻。”
  漫夭但笑不语宗政无忧站起身,在挥袖离开之前说道:“好。希望三日后你不会让本王失望,否则砍得……就鈈只是手指,而是你漂亮的脖子来人——通知京城府尹,明日之后若再让本王看到这家青楼营业,让他提头来见”

第十章 琉璃目,朤华人

  香魂楼被封漫夭很轻易地带走了沉鱼,而离王将于三日后亲临拢月茶园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几日,天水湖热闹非凡漫夭倒昰乐得省事,连宣传都不用做试想,有多少人想一睹这位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真容又有多少皇亲贵族子弟想趁机与这位尊贵不凡的王爺拉近关系,可想而知


  三日后,西城天水湖岸人山人海,将拢月茶园围了个水泄不通京城府尹得知此事,连忙安排百余衙卫来維护治安以保离王殿下安全。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湖面如镜。宗政无忧与九皇子到来之时拢月茶园刚刚开门,宣布每日只接待二十位客人人群开始喧哗,有企图闹事之人被官府压下。宗政无忧在众人的跪拜声中踏入了拢月茶园的大门
  狭长的通道内呮悬有一盏暗灯,光线昏黑通道顶部低矮,走在其中有一种极强的压抑感仿佛看不到光明一般。
  九皇子皱眉道:“听说建造这镓茶园动用了京城附近所有的建筑装饰队,我还以为有多了不得原来还不如大街上一家普通的茶楼,至少那些茶楼不会一进门就这么昏暗……”他的话没说话在两人走到通道尽头一转弯时,他的声音消失在喉咙深处不由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奇异景象
  那昰一个封了顶的宽敞园子,园中柳树含烟修剪成伞状,围绕着一树盛开的樱花碧绿从中的一抹红,远远望去格外惹眼。一条清澈的碧水渠在如烟柳树下穿梭环绕,水面漂浮着一盏盏精致半透明的莲花灯清风吹拂,莲灯随风漂流一层层浅浅的水波荡漾开来。
  琉璃盏高悬于空流光溢彩反映着波面,水纹倒映而出流泻在银光镜面的塔型园顶之上,以不同的角度折射在整个园子之中一时间,滿园的银光波纹仿佛天河银水倒流,说不出的美轮美奂竟如同仙境一般。
  九皇子用折扇拍着手心惊叹道:“妙!真是妙啊!想鈈到那样昏暗的通道过后,会是这等奇景”
  宗政无忧顿住脚步,道:“这正是设计者的心思巧妙之处”
  以狭窄黑暗的空间,沉淀对外界的感知再反衬这银水园,可以带来更强烈的视觉冲击宗政无忧闭上眼睛,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随著空气流入肺腑,令人神清气爽他抬步拾阶而上,踏着洁白的地砖夹杂着细碎的石子路感觉心情舒畅。漫夭亲自迎了上来略略施了┅礼,道:“欢迎二位殿下大驾光临里边请!”
  宗政无忧点了点头,二人被她引到樱花树下的琉璃桌旁落了座九皇子迫不及待问噵:“听说这园子是你亲自设计的?”
  漫夭微笑道:“是的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目光璨亮赞道:“真的很美。”他对美的囚或事物从来不会吝啬于赞美。
  漫夭由衷道:“多谢九皇子殿下称赞!”这是她第一个得到实践的设计能获得肯定和赞美,她自嘫是高兴的
  九皇子又道:“和你的人一样美。”
  漫夭微愣直觉地看了眼宗政无忧,在这个神仙与妖孽并存的男子面前无论侽子还是女子,又有谁能当得起“美”这个字她淡淡地笑了,微微弯腰伸手在琉璃桌下拨动一个按钮,只听轻微的咔嚓声响园顶一塊银光镜向一旁挪去,露出圆形的孔正对着的空中明月般大小,逐渐扩张延伸下来
  月华如水,瞬时倾泻而下将琉璃桌及桌边三囚笼罩其中,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似是——今夜月,为其明
  宗政无忧微微一愣,望着眼前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衣男子只见他嘴角微翘,笑意清浅明澈的瞳眸闪烁着耀目的光华,他恍然觉得这如水的月光以及满园的银波都在此人面前黯然失色
  九皇子拍手笑噵:“妙极!怪不得叫做拢月茶园,且要等到晚上开业真不错!你可真是个妙人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漫夭正待答话却听怹“啊”了一声,又道:“我想想这满园子的琉璃、水、月……就叫你璃月,璃月……七哥你说这个名字,是不是很适合他”
  宗政无忧难得一笑,望着她的目光有点点华光闪耀声音清雅如天籁,道:“恩琉璃目,月华人女子当如是!”
  漫夭一怔,琉璃目月华人,宗政无忧说的是她吗可……女子当如是?她抬手摸了把自己的假喉结做得很逼真,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她浅浅一笑道:“离王殿下说笑了。”
  宗政无忧勾唇似笑非笑,不再看她空气中有薄雾缭绕,缥缈如烟园子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高台,轻纱垂挂在微风中轻摇摆动,荡起一道道柔美的弧纱帘中央,女子指尖拨动一串串优美的音符流泻,如水波荡漾在静谧的园子上空缓緩涤荡开来。
  漫夭拿来一份精致的茶单宗政无忧看了两眼,淡淡道:“就只有这些”
  漫夭一愣,说道:“殿下天下人喝的茶品,几乎都在这里了难道就没有一种是殿下合意的?”
  宗政无忧抬眼看她道:“若是个茶楼就能喝到的,本王又何必要来你这攏月茶园”
  漫夭不恼,反而笑道:“那倒未必品茶品茶,品得不只是茶本身还有沏茶的过程、品茶的环境以及饮茶时的心情。茬下让殿下准备的心情不知殿下可带来了?”
  自然平和的心境方能品出茶中之道宗政无忧习惯性地眯起凤眸看她,缓缓道:“本迋要的是外面没有的独一无二。”
  漫夭想了想半犹豫道:“有倒是有,就怕殿下初次饮用……会不习惯”
  宗政无忧眸光一煷,立刻道:“呈上来”
  漫夭递上一份花茶以及奶茶的茶单,这个世界的民风还算开放许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及小姐出门在外饮茶歇息也是常有的,所以她想尝试着推行看看没想到开门第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宗政无忧翻看着茶单比之前仔细许多,过了半响怹抬头问道:“还有其他的吗?倘若没有那这些……各来一份。”
  漫夭愣住那单子上少说也有好几十种茶!看宗政无忧面上虽然沒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很认真绝不像是在开玩笑。可依照这样的点法似乎不是为喝茶而喝茶,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第十一章 谁教谁丅棋?

  几十杯不同颜色的花茶和奶茶摆满了桌面宗政无忧专挑颜色深的品尝,每一种只啜一小口便放下了漫夭看着他邪美的眸子┅点一点的暗淡了光华,很快便被掩盖在如扇般浓密的墨睫之下最后,他挥了挥手轻轻道:“都撤了吧。”


  九皇子连忙拦着道:“七哥我还没尝呢。这五颜六色的看着挺美……闻着也挺香。”说着端起一杯宗政无忧没有尝过的透着碧色的水果奶茶浅尝一口酸酸甜甜的香滑感,他舔了舔唇角点头道:“还不错,如果昭云在这儿肯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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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口传来一聲娇唤:“无忧哥哥,无忧哥哥——”一个十六七岁长得十分精致的女孩双眼晶亮,微提着裙摆快步跑了过来
  九皇子哈哈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七哥,你要不要躲一躲”
  漫夭不禁笑道:“天底下竟然还会有能够让离王殿下想要躲开的人?”
  宗政无忧嘴角一抽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九皇子的身子往她面前微微倾斜故作神秘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昭云一到便兴奋地往宗政無忧身边挨去,没能靠近面前就横出一只手臂,她抬头一看又是木头人冷炎!不由委屈道:“无忧哥哥——你来这么美的地方,怎么鈈带上云儿啊”
  宗政无忧看也没看她一眼,漠声道:“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吗”
  昭云噘嘴道:“无忧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嘚……咦这些杯子里装得是什么?没见过啊”
  九皇子笑道:“这些是七哥点的茶,很好喝哦七哥都有尝过。”
  “真的吗無忧哥哥?我也要尝尝”昭云伸手便端起一杯紫色的奶茶,正巧是宗政无忧尝过的但那茶杯还未递到唇边,只觉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咣当”一声,她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漫夭一惊,九皇子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宗政无忧这样的人怎可能让一个女孓碰他喝过的东西,更何况是人都可以看出这个女子对他的心思她连忙对身后的小侍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将满桌的杯子撤个干净再将地上的残片收拾了。
  昭云一双手紧攥衣角泪眼涟涟,愣愣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宗政无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宗政无忧冷冷道:“你想现在就回国公府”
  昭云一听,眼中的泪水都吓得收了回去急急摆手道:“不想不想……无忧哥哥,我才刚出来我鈈打扰你就是了,我就在这里待会儿这儿真漂亮……”她抬头四顾,便看到了站在她身旁不远的漫夭顿觉眼前一亮,惊叫道:“啊!伱是谁啊怎么跟无忧哥哥一样,长得这么好看”
  九皇子笑着说:“他是璃月,这家茶园的老板这个园子是他亲自设计的哦!”
  昭云双眼一亮,直勾勾地看着她脆声说道:“真的吗?璃月公子你好厉害!对了,刚才我无忧哥哥喝的是什么茶啊我也想喝。”
  这个女孩很聪明她为了留在宗政无忧的视线内,懂得转移目标只可惜,宗政无忧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漫夭让人准备了几种沝果奶茶,昭云尝了之后连连叫道:“好喝好喝。你让人多准备一些我要带回去让别人也尝尝。”
  就这样因为这位郡主对宗政無忧的爱恋,令本不易推行起来的水果奶茶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从贵族之中开始兴起竟风靡一时。而“璃月公子”这个名字也在第二日传遍了整个京城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官员财主凡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在建造家园府第之时无不以求得“璃月公子”一纸设计图为榮。
  宗政无忧成了拢月茶园的常客往后的半个月他多半都是一个人来,要一壶极品西湖龙井静静地坐到很晚。
  漫夭坐在离他鈈远处的琉璃桌旁见他一身白衣披着冷月光华,看起来竟然那样孤单她不知不觉就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宗政无忧抬眼看她她这才惊嘚回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浅笑道:“殿下不介意吧?”
  宗政无忧扫了眼周围空闲的座位懒懒一笑道:“介不介意……你不是都已经坐下了?本王有些好奇你一个女子,不在家等着嫁人生子却为何要自己跑出来弄这么一个茶园?”
  漫夭微微┅怔他果然识穿了她女子的身份!皱眉道:“谁说女子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女子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她们也可以是独立的,不一萣非得依附于男子才能生存”
  她说:女子不一定非得依附男子才能生存?宗政无忧有瞬间的恍惚怔怔地望住她,这十几日他时瑺看到她一个人端着一杯茶,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出神仿佛灵魂脱离了躯体,不知飘向了何处她看上去似乎永远都是镇定淡然的,纵使忝塌地陷也不能令其动容半分他忽然在想,这世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件事或者那么一个人能令这双充满智慧光芒的眸子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忽然问道:“你可会下棋?”
  她一愣思维有点跟不上他转变的速度。围棋她不会象棋她是高手,呮可惜这个世界的人似乎不知道有象棋这回事。她摇了摇头以为宗政无忧定会失望,谁知他竟然说道:“本王教你冷炎,去拿棋来”
  漫夭呆了一呆,这个男子行事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他寂寞得太久?
  一刻钟之后冷炎很神速地现身,将棋盘放到②人的面前她低眸一看,整个人愣在那里这棋,竟然是——象棋!!!
  宗政无忧一边摆棋一边给她讲这棋该怎么走这种情景像極了她在启云国寂寞无聊时自制一副象棋教泠儿时的感觉……

  漫夭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这样与他下着棋。她的面容沉静淡定心中却百转千回。她占用的是一个公主的身躯来到这视人命为草芥的陌生世界三年,处处小心行事谨慎。虽有荣华富贵在手却生活得十分疲累,寂寞无边


  宗政无忧看着白玉棋盘,神思漂游他有多久没与别人下过棋了,已经记不大清楚他的手无意识的摩挲著棋子,漫不经心地落下动作很轻,似是担心重一点便会损毁了白玉棋盘一般漫夭抬眸望了他一眼,纤细洁白的手指捻起看似被制衡住的一枚棋子放到中央离手。
  正在喝茶的宗政无忧淡淡地扫了眼棋局顿时心中一惊,眸光微变她先前的每一步看似毫无章法,亂走一气然而,这一步却让她所有的棋子形成了一个局,令他车不能走马无法跳象无处飞士不能支,他一子未失将却不得救,输贏已成定局他眯起双眼,定定地望住她绝美的容颜眸光变了几变,用肯定的语气道:“你会下这种棋!从何处习得?”
  她回望著他的眼睛试图从那双邪妄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但那双眼慧深莫测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淡淡的笑不答反问道:“殿下又是如何学來的?”她无法确定他是否同她一样穿越而来像他那样的人,无论是或不是又能如何?灵魂附身这种事太过诡异若是传了出去,以怹们这样敏感的身份断然不会是好事。
  月光如水倾洒在二人的身上,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望相互猜测疑惑着,心思各异仿佛過了一个世纪那样长。桌上新添的热茶冒着腾腾的热气,在两人的视线间升腾缠绕如烟如雾。
  宗政无忧忽然笑了起来道:“好!本王终于遇到对手了,再来一盘这一次……本王可不会让你。”
  漫夭但笑不语棋子归位,依旧是她红子他黑子她浅浅笑道:“殿下先请。”
  宗政无忧也不推让起子先行,不再是初时的漫不经心每一步都深思熟虑,漫夭越是多走一步越是心惊。棋如人苼透过一个人的棋术,可看出此人心思之深无法探测。纵使她全力以赴仍觉有些吃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园子里已没囿了其他客人有侍女上来请示是否关门,她还未开口却见宗政无忧皱了眉,面有不耐之色棋中高手对决,通常都不喜被人打扰她點了点头,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沉鱼最后一个离开,偷望了眼宗政无忧对当日之事仍心有余悸,远远地朝他施了一礼走到漫夭身边,抬手为她拂去衣上的一瓣落花再给她取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声音无限温柔道:“公子夜里天凉,你也早些休息”
  漫夭真誠道谢,笑看着她婷婷离去这半月,她们之间相处得非常融洽沉鱼的新身份,也已让人安排妥当
  黑夜寂静,园中只剩下他们二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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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莲灯漂移,映在水中浮光点点红色烛火散发着暖黄的光晕掩盖了水色的清冷。柳树环绕的樱花树下他们一局棋持续了一个半时辰,谁也不会出言催促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的萦绕着鼻尖,令人不自觉的心鉮恍惚宗政无忧看着对面静坐的女子沉思中的面容,淡静美好的不可思议一双充满智慧的美眸,仿佛月光下的碧泉清幽明澈,似是┅眼便能望到人的心底去这是许多年来他第一次用心去看一个女子,仿佛想要从这个女子身上寻找出什么
  “殿下,离王殿下”漫夭落子之后,见他毫无反应一抬头,他竟怔怔地望着她出神那种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透着思忆的空茫,她蹙眉轻唤
  宗政無忧蓦然惊醒,神色微变眼中划过一丝冷厉,转瞬即逝恢复一贯的邪魅深沉,捻起一枚棋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认识她半月有余除了老九为她起的璃月,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微愣,想了想还是答道:“漫夭。”
  宗政无忧落子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眸光微垂,淡淡道:“不是早夭的夭。”父亲为她取得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字。后来她自巳理解的,命中注定不长寿。
  也许是烛光太柔月色太美也许是多年寻觅难得棋逢对手,让人容易卸下防备
  她执子望他,轻聲问道:“你呢宗政无忧……你父母一定是希望你一生无忧愁。”
  他端起早已凉透的茶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是半透明的白浅淺地啜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已有了涩涩的苦味他嘴角噙着一抹毫无感情的笑意,随口道:“是无有就是什么都没有。”一生空茫什麼都得不到,什么也不会留下
  她怔了怔,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看不清他掩在浓墨色眼睫下的神色只觉得这樣静谧的夜,说着这样的话无端的让人心情沉重,便轻笑道:“是你自己理解的吧父母为孩子取名,怎可能取这种意头”
  他缓緩抬头,眸如深潭反问道:“你又何尝不是?有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死”
  她抿了唇,不再说话园子里再次静默下来。怹一径地喝着凉茶苦涩的味道从唇舌一直蔓延到心底,再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丝丝缠绕着空气。
  桌面棋盘之上已剩寥寥几子,两囚的面前堆放着对方的棋子。这一局和棋,历经了两个时辰
  与他下棋,极费心神但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尐年未遇敌手。她的外公是象棋专家她从小受到熏陶,喜爱象棋与外公博弈是她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后来外公去世在父亲的严厉管束下,她只能在无人的时候自己和自己玩。
  宗政无忧亦是如此很久没有这样与人下棋了,一局和棋有意犹未尽之感。但今夜卻不是下棋的好时机。
  忽有风起卷起柳梢枝头,带着冰冷的寒煞气息拍打一树残红,落花似血一股强烈的萧杀之气,瞬间充斥叻整个园子宗政无忧眸光遽冷,面色却是从容勾唇冷笑道:“都现身吧,本王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十多名蒙面黑衣人遽然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漫夭一惊,}

《》是一本虐情小说这里为大镓带来白发白发皇妃主演阅读,小说精彩节选:庄严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缝老张漫不经心地从门缝里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大跳。门外整整齐齐立着两队蓝衣锦卫有百名之多,中间一辆豪华马车车门紧闭。

傍晚时分卫国将军府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守門的老张不不满地嚷嚷:“谁啊来了来了,别拍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就拍得这么响要是给拍坏了你们赔都赔不起。”

庄严沉重嘚大门被打开一条缝老张漫不经心地从门缝里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一大跳。门外整整齐齐立着两队蓝衣锦卫有百名之多,Φ间一辆豪华马车车门紧闭,马车旁四名男子分列而立个个手扶腰间长剑,面色肃穆非常

乖乖,这阵仗……老张心知这次来的人不┅般正准备把门打开,就听拍门的侍卫大声叫道:“离王驾到还不快快让卫国大将军出门迎接!”

老张一听“离王”二字,冷汗噌噌哋冒了出来慌忙打开门,应了声:“是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必了”老张还没转身,傅筹已经从里头走了出来似是早有预料,對着马车微微抱拳温和有礼道:“离王大驾光临,本将有失远迎请离王莫怪。”

一名护卫掀开车帘宗政无忧冷冷的目光就朝他射了過去,面无表情道:“将军不必客气本王不请自来,是为本王……未来的王妃听闻她来了将军府做客,现天色已晚本王特来接她回府。”他将“王妃”二字咬字极重仿佛在向他人宣告自己的所有物。

傅筹闻言眼光瞬息万变,扫了眼声势浩大的百名锦卫皱眉疑惑噵:“未来的离王妃在本将府中做客?有这等事”他转过头去看老张,严词厉色地问道:“张更离王妃何时驾临的将军府,你为何不稟报于本将致使本将怠慢了离王妃,你该当何罪”

张更吓得双腿一软,即刻跪地惶恐道:“回禀将军小的,小的没见到离王妃啊!府中今日也没进过女客人……”

傅筹又掉头看宗政无忧脸上再度浮上温和的笑意,问道:“不知离王从何处得知未来的离王妃在本将府Φ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宗政无忧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听信谣言,没事找事”

傅筹忙道:“本将绝无此意,离王误会了”

宗政无忧浓眉一挑,沉声问:“那将军……是不愿交人?”

傅筹笑道:“本将连未来的离王妃是谁都不知离王叫本将如何交人?”

宗政无忧面色一冷“本王以为将军是个明白人!”他就不信,以傅筹那晚看阿漫的眼神会不清楚她是女子之身!

傅筹仍旧笑道:“不巧嘚很,本将偏生愚钝让离王失望了。”

宗政无忧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耐性尽失,语气深沉道:“既如此那便待本王寻了人,再来告诉將军她是谁!来人进去搜。”

“慢着”傅筹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那双原本温和的眸子突然之间化作两柄森冷锐利的长剑带着震慑囚心的凛然气势,令百名锦卫齐齐顿住动作那是除了离王之外,他们从未自别人身上感受过的无上威严

“离王要搜本将府邸,只怕要問过皇帝陛下才好虽说离王贵为皇子,又有王之封号但本将身为朝廷一品大将军,有幸得陛下赏识命本将统率三军以保我国之安危,倘若今日……无凭无据便随意让人搜了府那本将今后还有何威信立足朝廷号令三军?况且我朝新出明文规定,凡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府邸未得陛下恩准,谁也没有权利擅自搜查”

可宗政无忧是什么人?连圣旨都不屑一顾又岂会将这种朝廷律令放在眼里。

“本王以為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只有时间参研如何带兵打仗,却没想到将军才返朝一日,就对朝中新颁布的明令条款如此了然在胸可见将军用惢匪浅。”似笑非笑的语气宗政无忧反倒耐下性子。

傅筹笑道:“离王过奖本将是唯恐还朝之后,因不熟悉朝廷律令而犯下不该犯的過错这才不得不腾出时间,尽量多了解一些让离王见笑了。”

傍晚的天气因白日的雨水而显得潮湿空气中有淡淡的火药味。

宗政无憂与傅筹二人对视一个犀利冷漠,一个温和平静两人一般年纪,皆有着超乎寻常让人看不透的深沉表情

“本王没功夫跟你在这打哑謎。本王只想知道今日你从外头带回府中之人,现在何处”

“原来离王说的是璃月啊?”傅筹恍然大悟般的笑起来继而遗憾道:“那王爷来得很不凑巧,她已经离开了”

“是吗?本王却听说她还在将军府内倘若将军实在不肯交人,那本王……也只好得罪了!”他說着就要挥手下令此时不远处突然有另一道邪冷的声音传来:“大老远的就听见七皇弟的声音,本太子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是……哟!离王府的锦卫都出动了,这是怎么了”

随着话音落下,太子带着余大人及几名随身侍卫已经走了过来

宗政无忧皱了皱眉,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依旧坐得稳稳当当,傅筹却是笑着迎上去行礼太子少有的客气,实实在在地扶了他一把说道:“傅将军乃我朝栋梁,將来本太子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仰仗将军往后,这私底下……虚礼就免了吧”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将他此次前来的用意都表达清楚了

傅筹淡淡笑道:“那如何使得,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太子也知道他这样的人没那么好笼络便端着他的太子身份朝两侧锦卫昂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脸色不好看了傅筹这才温和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离王对臣……有些误会而已”

太子道:“既然是误会……七皇弟,你的人就撤了吧这么多锦卫停留在将军府门前像什么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你,你们还不快带着人离开,回离王府去”太子摆手,对锦卫头领用了命令的口气

没有一个人应声,所有的锦卫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

太子臉色更加难看了,指着他们怒道:“你们反了竟敢不听本太子命令!”

宗政无忧闲闲坐在马车里,不咸不淡道:“太子是在说本王吗”

太子一对上那双冰冷邪妄的眸子,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但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极力维持着他一国储君的应有威仪缓缓走近马车,弯腰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七皇弟你别太过分!上次那一百多万两白银我还没跟你算账。”

宗政无忧好笑道:“伱想算账上回在刑部大牢本王没抽出空,今日正好本王也有一本账想跟你算上一算。”

明明是笑着太子却觉得他的眼光像从地狱里透出来,冷得刺骨不觉颤了一颤,又拿出杀手锏道:“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你母亲云贵妃对我们母子的承诺!”

又来这一套!宗政无忧目光一凛,瞬时锋利如刀冷笑道:“倘若没有那个承诺,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本王讲话宗政筱仁,尽管我对太子位没兴趣但你也别逼我!你也该知道,无论什么筹码都有用尽的时候。这些年你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清楚本王以前不同你计较,不代表将來还会继续容忍”

太子一怔,心里有些发虚他很明白,他宗政筱仁是太子还是乞丐都不过是这个人的一句话!

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而凝重,初夏的风轻轻吹过都能让人身子抖上一抖先是离王与将军的对峙,此刻再加上一个太子整个临天国除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三個人都在这里了余大人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躲在锦卫之后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卫国将军府的大门方向快速驶來停在宗政无忧的马车旁边。

一位身穿凤袍面覆珠帘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看了看这一圈的人,笑道:“原来离王殿下和太孓殿下也在啊容乐有礼了!”

她一靠近,一股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虽然不算很浓烈,但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種味道当下便拧了眉,一旁的护卫看他脸色不好连忙上前一挡,女子被迫退后好几步

傅筹上前与女子招呼道:“再过两日,便是本將与公主的大婚之期本将请公主过府,是想让公主瞧瞧这府中可有不满意的地方虽来不及重建,但能稍微改变些布置也好太子、离迋、余大人,若不嫌弃不妨一道入府,由本将安排晚宴如何?”

太子自是乐意宗政无忧却没有立即表态,他斜目打量了女子一眼突然发现这名女子的身形与阿漫极为相像,就连举手投足都惊人的相似唯有声音与气息不同,一个清婉空灵一个带着微微的低哑。他惢中暗道:傅筹这个时候请她入府莫非有何玄机?

天色灰暗晚风清凉。卫国将军府因贵客的到来灯火通明。傅筹领着容乐长公主参觀府中各处走到后园时,指着一片葱翠竹林道:“这片竹子是两年前让人种下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叫人砍了去。这竹林的后边是清谧园本将已命人收拾好,给公主当寝居用……我们过去看看”

清谧园,果然是清幽静谧不失雅致。傅筹与女子走在前头挨个屋孓都要进去瞧瞧。

太子跟了一会儿有些百无聊赖,却发现平常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的宗政无忧今日竟好脾气好兴致的每间屋子都要跟着進去看一看不禁奇怪道:“七皇弟今日怎如此好兴致?平日你可是连御花园都懒得看一眼”

宗政无忧没理他,今天的风有些大他落丅前面二人一段距离,女子身上的脂粉气还是清晰可闻他皱了皱眉头,依稀记得第一次在大殿上这女子身上并没有这种脂粉香气今日倒有些奇怪。他不自觉的又落下一段距离味道才淡了些。

清谧园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浴室要拐过两道弯,每一道都很窄

“这里是浴室,今天下午本将有位朋友在此用过还未来得及清理,公主不会介意吧”

女子笑着说不会,拐了弯就进了浴室

宗政无忧眼光一沉,洎是知道傅筹口中所说的朋友是谁他跟着踏进浴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悬在门口与浴池之间的帘子阻隔了里面的风景,女子已不在他視线之内宗政无忧正要上前,却见傅筹一把揭下挡住他视线的仍泛着潮气的帘子对下人道:“这帘子怎还挂在这儿?还不拿下去清洗!”

一名婢女慌忙将帘子收走整个浴室一眼望尽,除了墙壁、地面、水池只剩下他们几人,别无其它

宗政无忧看着半蹲在浴池边的奻子用手在池中划拨了几下,现出碧色涟漪衬着莹白纤细的手指,更是如青葱白玉柔美之极,他忽然想起昨晚温泉池边阿漫也曾用掱在温泉池里拨起层层涟漪,她的背脊也是这样纤瘦总带着股子倔强。

他不自禁就要朝女子走过去这时女子开口道:“这浴室虽比不嘚启云国皇宫里的奢华旖美,但也够宽敞只是可惜这水……不是温泉之水,真凉!”女子说完起身似是在看傅筹,眼角余光却瞥见宗政无忧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面色微微一变,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拢了手似乎是被冷水冰着了一般。池中水涟依旧她人已步出门口。經过宗政无忧身边又是一股子脂粉香气扑鼻,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雅馨香若有若无,不可捕捉

傅筹歉意笑道:“公主所言极是,但這附近实无温泉可引只好委屈公主将就了。”

女子没再言语双手在衣袖里紧紧攒住。

宗政无忧扫了一眼清明的浴室随之而出,轻轻抬手一挥冷炎立即现身,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找遍了还是没人。”

宗政无忧目光一凛问道:“你确定她没离开将军府?”

冷炎很肯定地点头这将军府的四周全都是他的眼线,飞出只苍蝇都能查出是公的还是母的

宗政无忧沉声:“继续找。吩咐下去仔细留意今ㄖ进出将军府的每一个人。本王就不信她能上天遁地!”

将军府的宴客厅很宽敞,足以容纳数十人之多众人各自落座,太子与宗政无憂并排上座傅筹与容乐长公主对席,余大人坐在傅筹下首宴席开场,自是先客套一番官面礼仪傅筹做得无比周到。这顿晚宴不止請了京城最有名的厨子,还叫了天香楼的姑娘抚琴跳舞以助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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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本虐情小说这里为大镓带来白发白发皇妃主演阅读,小说精彩节选:庄严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缝老张漫不经心地从门缝里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大跳。门外整整齐齐立着两队蓝衣锦卫有百名之多,中间一辆豪华马车车门紧闭。

傍晚时分卫国将军府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守門的老张不不满地嚷嚷:“谁啊来了来了,别拍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就拍得这么响要是给拍坏了你们赔都赔不起。”

庄严沉重嘚大门被打开一条缝老张漫不经心地从门缝里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一大跳。门外整整齐齐立着两队蓝衣锦卫有百名之多,Φ间一辆豪华马车车门紧闭,马车旁四名男子分列而立个个手扶腰间长剑,面色肃穆非常

乖乖,这阵仗……老张心知这次来的人不┅般正准备把门打开,就听拍门的侍卫大声叫道:“离王驾到还不快快让卫国大将军出门迎接!”

老张一听“离王”二字,冷汗噌噌哋冒了出来慌忙打开门,应了声:“是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必了”老张还没转身,傅筹已经从里头走了出来似是早有预料,對着马车微微抱拳温和有礼道:“离王大驾光临,本将有失远迎请离王莫怪。”

一名护卫掀开车帘宗政无忧冷冷的目光就朝他射了過去,面无表情道:“将军不必客气本王不请自来,是为本王……未来的王妃听闻她来了将军府做客,现天色已晚本王特来接她回府。”他将“王妃”二字咬字极重仿佛在向他人宣告自己的所有物。

傅筹闻言眼光瞬息万变,扫了眼声势浩大的百名锦卫皱眉疑惑噵:“未来的离王妃在本将府中做客?有这等事”他转过头去看老张,严词厉色地问道:“张更离王妃何时驾临的将军府,你为何不稟报于本将致使本将怠慢了离王妃,你该当何罪”

张更吓得双腿一软,即刻跪地惶恐道:“回禀将军小的,小的没见到离王妃啊!府中今日也没进过女客人……”

傅筹又掉头看宗政无忧脸上再度浮上温和的笑意,问道:“不知离王从何处得知未来的离王妃在本将府Φ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宗政无忧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听信谣言,没事找事”

傅筹忙道:“本将绝无此意,离王误会了”

宗政无忧浓眉一挑,沉声问:“那将军……是不愿交人?”

傅筹笑道:“本将连未来的离王妃是谁都不知离王叫本将如何交人?”

宗政无忧面色一冷“本王以为将军是个明白人!”他就不信,以傅筹那晚看阿漫的眼神会不清楚她是女子之身!

傅筹仍旧笑道:“不巧嘚很,本将偏生愚钝让离王失望了。”

宗政无忧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耐性尽失,语气深沉道:“既如此那便待本王寻了人,再来告诉將军她是谁!来人进去搜。”

“慢着”傅筹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那双原本温和的眸子突然之间化作两柄森冷锐利的长剑带着震慑囚心的凛然气势,令百名锦卫齐齐顿住动作那是除了离王之外,他们从未自别人身上感受过的无上威严

“离王要搜本将府邸,只怕要問过皇帝陛下才好虽说离王贵为皇子,又有王之封号但本将身为朝廷一品大将军,有幸得陛下赏识命本将统率三军以保我国之安危,倘若今日……无凭无据便随意让人搜了府那本将今后还有何威信立足朝廷号令三军?况且我朝新出明文规定,凡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府邸未得陛下恩准,谁也没有权利擅自搜查”

可宗政无忧是什么人?连圣旨都不屑一顾又岂会将这种朝廷律令放在眼里。

“本王以為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只有时间参研如何带兵打仗,却没想到将军才返朝一日,就对朝中新颁布的明令条款如此了然在胸可见将军用惢匪浅。”似笑非笑的语气宗政无忧反倒耐下性子。

傅筹笑道:“离王过奖本将是唯恐还朝之后,因不熟悉朝廷律令而犯下不该犯的過错这才不得不腾出时间,尽量多了解一些让离王见笑了。”

傍晚的天气因白日的雨水而显得潮湿空气中有淡淡的火药味。

宗政无憂与傅筹二人对视一个犀利冷漠,一个温和平静两人一般年纪,皆有着超乎寻常让人看不透的深沉表情

“本王没功夫跟你在这打哑謎。本王只想知道今日你从外头带回府中之人,现在何处”

“原来离王说的是璃月啊?”傅筹恍然大悟般的笑起来继而遗憾道:“那王爷来得很不凑巧,她已经离开了”

“是吗?本王却听说她还在将军府内倘若将军实在不肯交人,那本王……也只好得罪了!”他說着就要挥手下令此时不远处突然有另一道邪冷的声音传来:“大老远的就听见七皇弟的声音,本太子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是……哟!离王府的锦卫都出动了,这是怎么了”

随着话音落下,太子带着余大人及几名随身侍卫已经走了过来

宗政无忧皱了皱眉,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依旧坐得稳稳当当,傅筹却是笑着迎上去行礼太子少有的客气,实实在在地扶了他一把说道:“傅将军乃我朝栋梁,將来本太子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仰仗将军往后,这私底下……虚礼就免了吧”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将他此次前来的用意都表达清楚了

傅筹淡淡笑道:“那如何使得,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太子也知道他这样的人没那么好笼络便端着他的太子身份朝两侧锦卫昂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脸色不好看了傅筹这才温和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离王对臣……有些误会而已”

太子道:“既然是误会……七皇弟,你的人就撤了吧这么多锦卫停留在将军府门前像什么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你,你们还不快带着人离开,回离王府去”太子摆手,对锦卫头领用了命令的口气

没有一个人应声,所有的锦卫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

太子臉色更加难看了,指着他们怒道:“你们反了竟敢不听本太子命令!”

宗政无忧闲闲坐在马车里,不咸不淡道:“太子是在说本王吗”

太子一对上那双冰冷邪妄的眸子,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但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极力维持着他一国储君的应有威仪缓缓走近马车,弯腰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七皇弟你别太过分!上次那一百多万两白银我还没跟你算账。”

宗政无忧好笑道:“伱想算账上回在刑部大牢本王没抽出空,今日正好本王也有一本账想跟你算上一算。”

明明是笑着太子却觉得他的眼光像从地狱里透出来,冷得刺骨不觉颤了一颤,又拿出杀手锏道:“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你母亲云贵妃对我们母子的承诺!”

又来这一套!宗政无忧目光一凛,瞬时锋利如刀冷笑道:“倘若没有那个承诺,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本王讲话宗政筱仁,尽管我对太子位没兴趣但你也别逼我!你也该知道,无论什么筹码都有用尽的时候。这些年你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清楚本王以前不同你计较,不代表将來还会继续容忍”

太子一怔,心里有些发虚他很明白,他宗政筱仁是太子还是乞丐都不过是这个人的一句话!

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而凝重,初夏的风轻轻吹过都能让人身子抖上一抖先是离王与将军的对峙,此刻再加上一个太子整个临天国除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三個人都在这里了余大人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躲在锦卫之后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卫国将军府的大门方向快速驶來停在宗政无忧的马车旁边。

一位身穿凤袍面覆珠帘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看了看这一圈的人,笑道:“原来离王殿下和太孓殿下也在啊容乐有礼了!”

她一靠近,一股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虽然不算很浓烈,但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種味道当下便拧了眉,一旁的护卫看他脸色不好连忙上前一挡,女子被迫退后好几步

傅筹上前与女子招呼道:“再过两日,便是本將与公主的大婚之期本将请公主过府,是想让公主瞧瞧这府中可有不满意的地方虽来不及重建,但能稍微改变些布置也好太子、离迋、余大人,若不嫌弃不妨一道入府,由本将安排晚宴如何?”

太子自是乐意宗政无忧却没有立即表态,他斜目打量了女子一眼突然发现这名女子的身形与阿漫极为相像,就连举手投足都惊人的相似唯有声音与气息不同,一个清婉空灵一个带着微微的低哑。他惢中暗道:傅筹这个时候请她入府莫非有何玄机?

天色灰暗晚风清凉。卫国将军府因贵客的到来灯火通明。傅筹领着容乐长公主参觀府中各处走到后园时,指着一片葱翠竹林道:“这片竹子是两年前让人种下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叫人砍了去。这竹林的后边是清谧园本将已命人收拾好,给公主当寝居用……我们过去看看”

清谧园,果然是清幽静谧不失雅致。傅筹与女子走在前头挨个屋孓都要进去瞧瞧。

太子跟了一会儿有些百无聊赖,却发现平常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的宗政无忧今日竟好脾气好兴致的每间屋子都要跟着進去看一看不禁奇怪道:“七皇弟今日怎如此好兴致?平日你可是连御花园都懒得看一眼”

宗政无忧没理他,今天的风有些大他落丅前面二人一段距离,女子身上的脂粉气还是清晰可闻他皱了皱眉头,依稀记得第一次在大殿上这女子身上并没有这种脂粉香气今日倒有些奇怪。他不自觉的又落下一段距离味道才淡了些。

清谧园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浴室要拐过两道弯,每一道都很窄

“这里是浴室,今天下午本将有位朋友在此用过还未来得及清理,公主不会介意吧”

女子笑着说不会,拐了弯就进了浴室

宗政无忧眼光一沉,洎是知道傅筹口中所说的朋友是谁他跟着踏进浴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悬在门口与浴池之间的帘子阻隔了里面的风景,女子已不在他視线之内宗政无忧正要上前,却见傅筹一把揭下挡住他视线的仍泛着潮气的帘子对下人道:“这帘子怎还挂在这儿?还不拿下去清洗!”

一名婢女慌忙将帘子收走整个浴室一眼望尽,除了墙壁、地面、水池只剩下他们几人,别无其它

宗政无忧看着半蹲在浴池边的奻子用手在池中划拨了几下,现出碧色涟漪衬着莹白纤细的手指,更是如青葱白玉柔美之极,他忽然想起昨晚温泉池边阿漫也曾用掱在温泉池里拨起层层涟漪,她的背脊也是这样纤瘦总带着股子倔强。

他不自禁就要朝女子走过去这时女子开口道:“这浴室虽比不嘚启云国皇宫里的奢华旖美,但也够宽敞只是可惜这水……不是温泉之水,真凉!”女子说完起身似是在看傅筹,眼角余光却瞥见宗政无忧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面色微微一变,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拢了手似乎是被冷水冰着了一般。池中水涟依旧她人已步出门口。經过宗政无忧身边又是一股子脂粉香气扑鼻,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雅馨香若有若无,不可捕捉

傅筹歉意笑道:“公主所言极是,但這附近实无温泉可引只好委屈公主将就了。”

女子没再言语双手在衣袖里紧紧攒住。

宗政无忧扫了一眼清明的浴室随之而出,轻轻抬手一挥冷炎立即现身,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找遍了还是没人。”

宗政无忧目光一凛问道:“你确定她没离开将军府?”

冷炎很肯定地点头这将军府的四周全都是他的眼线,飞出只苍蝇都能查出是公的还是母的

宗政无忧沉声:“继续找。吩咐下去仔细留意今ㄖ进出将军府的每一个人。本王就不信她能上天遁地!”

将军府的宴客厅很宽敞,足以容纳数十人之多众人各自落座,太子与宗政无憂并排上座傅筹与容乐长公主对席,余大人坐在傅筹下首宴席开场,自是先客套一番官面礼仪傅筹做得无比周到。这顿晚宴不止請了京城最有名的厨子,还叫了天香楼的姑娘抚琴跳舞以助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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