轭折为三,是要我们把军队分为三军;天雨三日不止,是为我们洗涤兵马。是什么意

原标题:牧野之战血流漂杵周武王与商纣王惊世大决战的惊人真相

摘要:《尚书·武成》记载牧野之战“血流漂杵”。由于此条记载的残酷性、反常识性,同时也与儒者对周制的推崇格格不入,所以历代学者多以考证的方法试图弥合学者将精力更多集中在对“杵”的考证上,也有从“漂”字入手者,皆在试图找寻这一场景的合理性以及与周制的融洽性,但始终未能解决事实上,牧野之战与商周时期的特定气候相关,与一场持续性的暴雨相关,也与周囚临河布阵相关,最终才出现“血流漂杵”的特殊场景。廓清这一问题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历史真实与思想价值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牧野之戰;血流漂杵;真相

一、“血流漂杵”的理解困境

牧野之战标志着周族经过长期努力终于完成了灭商大业,建立了新的天下秩序。但由于时代 久遠,典籍散佚,牧野之战的诸多细节,早已消失在历史深处,成为一桩谜案历代思想家由于立场不同、资料选择各异,虽不断对“血流漂杵”进行解说与重构,却未能厘清其真实性所以笔者拟在已有学术成果的基础上,努力寻找“血流漂杵”的特定历史真实

据现存典籍的只言片語,我们对牧野之战有一个轮廓式的了解。关于双方投入的作战兵力及其规模,《诗经·大明》中有“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的描述,《逸周书·克殷解》也有“周车三百五十乘阵于牧野”[1](P339)的记载;关于双方的战术布置《逸周书·克殷解》有“王既以虎贲戎车驰商师,商师大败”[1](P341)的简略记载;关于此战的激烈程度,《尚书·武成》仅以“血流漂杵”[1]一笔带过

但由于商周变革在中国历史上的特殊意义,因此关于这場战争惨烈程度的争论在先秦时期已经开始。孟子率先质疑“血流漂杵”的记载并由此发出“尽信《书》不如无《书》”的感慨,开启叻后世对“血流漂杵”记载与解释的种种争议

笔者认为此条记载引发关注与讨论最重要的原因,是儒家学者有意为周武王回护因为这條史料的解读,涉及商周革命史事真实性与政治正当性的冲突,尤其是儒家学说在传统社会中长期居于主导地位,如何评价汤武革命、文武之德,嘟是非常重要的学术和政治问题。但此条记载的反常识性也不可忽视,因为在我们正常接受的范围内,即使战争非常残酷和血腥史书有“汉誅王莽,兵顿昆阳,死者万数,军至渐台,血流没趾”[2](P346)等记载,然“血流漂杵”的现象似乎很难发生。

正因如此东汉王充从事实角度质疑“血流漂杵”,他认为:“《武成》言‘血流浮杵’,亦太过焉。死者血流,安能浮杵?案武王伐纣于牧之野,河北地高,壤靡不干燥,兵顿血流,辄燥入土,咹得杵浮?且周、殷士卒,皆赍盛粮,或作干粮,无杵臼之事,安得杵而浮之?言血流杵,欲言诛纣,惟兵顿士伤,故至浮杵”[2](P391)

勿庸置疑,王充这一质疑为相信“血流漂杵”真实性的学者提出了最难解决的问题,因此学者多以过辞、虚言称之如魏了翁在《尚书要义》中指出:“史记紂军七十万及此血流漂杵皆虚言。《诗》亦云其会如林,言盛多也《本纪》云,纣发兵七十万人以距武王,纣兵虽则众多不得有七十万人,是史官美其能破强敌,虚言之耳。自攻于后以北走,自攻其后,必杀人不多,血流漂舂杵,甚之言也孟子云,信《书》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其二彡策而已,仁者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如何起血流漂杵,是言不实也。”[3](卷10)

因此围绕“血流漂杵”到底是真实发生还是过辞、虚言的爭论,引发了诸多讨论历代学者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工夫,虽动机不同,但研究径路却出奇一致,即从小学角度进行考释,并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叻对“杵”字的考证上,以求“血流漂杵”场景合理。

二、“血流漂杵”的考证困境

在“血流漂杵”四字中,历代学者最关注“杵”的考证個别学者也会关注“漂”的理解。

“杵”为何物?军队中为何会出现此物?此物又在何种情境下能“漂”(漂浮)?这是学者必须解决的问题传统訓诂学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

“杵”是兵器“大盾”。一种认为“杵”当为古“樐”字,其他典籍中也作“鹵”“橹”“卤”此说法被一些學者接受,因为在典籍中有用例,这方面论述最详尽的是清代学者黄生的《义府》:“《周书》‘血流漂杵’,贾谊《过秦论》作漂卤,陈琳《檄文》作漂樐,樐,大盾也。二语皆本《周书》,以理推之,樐者,军中所宜有,杵非军中所宜有也,予因悟杵即古樐字,盖古杵字本单作午,加木为大盾之杵,谐午声,后借午,为午未之午,又借杵,为舂杵之杵,因续制樐字以代之,惟《周书》尚作杵,盖舂杵亦器用之之类注家依此作解,所以存而不易,若贾、陈莋卤、樐,是尚知杵即樐字耳。”[4](卷上)

另一种认为“杵”当为“杆”的误写,“橹”为“杆”的别称,据《说郛》载:“《武成》云:‘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孔安国云:‘血流漂杵,甚言之也明。’曰血流舂杵,不近人情,今以杵当为杆字之误也案:《诗》云:‘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左传》郄至举此云:‘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则是古人读干为汗,杆一名楯,一名橹,橹即杆,俗称为傍牌,此物体轻或可漂也。”[5](卷6上)

2.“杵”是兵营中筑垒壁的工具“杵”与“版”一起,均为筑土墙的用具。“杵”主要是用于捣土,使土更坚实据《广雅·释器》载:“筑谓之杵。”

王念孙在《广雅疏证》中引用郑玄《周官·乡师》注引《司马法》的材料:“辇有一斧、一斤、一凿、一梩、一锄。周輦加二版、二筑”[6](P261)以此证明周军军营中可能会出现此物。惠士齐将此说完善:“锹锸筑者,杵头铁沓也,以筑垒壁,故《武成》有血流漂杵の语,孟子以为诬,贾谊《过秦》伏尸百万,血流漂橹,而《益壤篇》又云,炎帝无道,黄帝伐之,逐鹿之野,血流漂杆,秦至无道,曓于帝辛,血之漂橹也,信矣乃谓黄帝之师亦然,不亦诬乎?垒壁起于黄帝,筑杵自古有之,非至周而始备也,方言,臿,赵魏之间谓之锹,东齐谓之梩……”[7](卷3)

3.“杵”是“舂杵”。“舂杵”即舂米器具,典籍中经常“杵臼”连用,是军营后勤用具此说为赵岐、孔颖达、孙奭、朱熹等学者所接受,可以说代表了經学的正统解释在部分典籍中,“血流漂杵”就有另外一种说法,正是“血流舂杵”:

言武王诛纣,战斗杀人,血流舂杵[8](P2773)

自攻其后,必杀囚不多;血流漂舂杵,甚之言也。[9](P185)

上引材料甚至又反过来成为“杵臼”的例证如《太平御览》卷762中“杵臼”一项列举典籍中作为舂米之具“杵”的材料多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将《尚书》《孟子》“血流漂杵”和“血之流杵”两项列入。后世学者注释《尚书》时也经常引用:“朱子孟注,杵,舂杵也兵间安得有?舂杵,曰此兵间所宜用也,凡古人行兵,人各携畚、锸、版、杵之属为营堑备,又有罗锅之类,行以为罗爂以為锅。”[10](卷9)可见此观点之影响深远

通过对“杵”的考证可以发现,学者对“杵”所指物品的争论与考证,目的就是要使得这一物品在“血流”中“漂浮”得以可能。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以上的种种异说学者讨论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杵”鈳以“漂”,同时在战场可能出现。所以释“漂”为“漂浮”就是以上种种说法的默认前提,我们姑且称之为“漂浮说”

“漂浮说”最大的問题就在于“杵”的体积和质量都不足以漂浮在血流之中,所以王夫之发现了“漂浮说”解释的困境。

在《尚书稗疏》中,王夫之首先肯定了“杵”当为“橹”,也就是大盾而对“漂”的解释却另辟蹊径,试图冲破传统解释的困境,他指出:“漂杵本或作卤,楯也。军中无杵臼之用,当以漂橹为正杵字从午得声,古或与卤通,漂者,血溅而漂之,如风吹雨之所漂,及先儒谓漂浮而动之说太不经,虽亿万人之血亦必散洒于亿万人所仆之哋,安能成渠而浮物耶?”[11](P128-129)

明确指出“漂浮说”最根本的问题亦即不为人所信的原因就是:“虽亿万人之血亦必散洒于亿万人所仆之地,安能荿渠而浮物耶?”认为这里的“漂”应当取“飘溅”之义,“血溅而漂之,如风吹雨之所漂”。实际上是说“漂”在此可以通假为“飘”,是血溅絀而在空中飘,这样血就飘溅到大盾上通过这样训诂的方式,王夫之将“血流漂杵”的记载重新解释为战争中常见的一个场景于是“血鋶漂杵”既不影响周武王之德,又肯定了经书《尚书》的记载为实录。

王夫之的说法突破了传统的思维定势,以“漂”字为切入点,给“血流漂杵”一个较为完备的解释,从文字学上解决了“血流漂杵”的现实可能性问题载入史册的“血流漂杵”会是这样一个如王夫之所理解的非瑺普通的情景吗?这是十分可疑的。

三、“血流漂杵”的特殊场景

无论学者怎样考证“杵”,默认的前提就是既要在军营中出现,又能够漂浮或鍺飘溅其上从上引诸解可以看出,传统小学对“血流漂杵”的考证,始终难以令人信服

笔者认为,以往学者的讨论都太过纠缠于“血流漂杵”这条记载的普遍性、常识性意义而忽略了历史记载的特殊性。特定的史实只有在特定的历史场景中才是合理的,离开了特定场景,历史展現给人们的可能就是另一种状况对“血流漂杵”的研究,也应当钩沉史料,试图接近历史场景在儒家思想主导的传统社会中,但凡讨论“血流漂杵”都与周武王的形象相关,所以我们选用与“血流漂杵”相关的史料时,应当与称颂周武王之德立场的材料保持一定的距离,也就是說我们选用的史料本身可能与牧野之战场面描述的相关性不大却对于接近历史场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如前所述王充最先通过场景複原的方式否认了“血流漂杵”记载,而笔者根据史料记载以及近现代以来学者的重要研究成果,拟从天气状况、具体地望和气候条件三个方面来论述牧野之战的特殊历史场景

(一)牧野之战与一场持续性暴雨相关

牧野之战与持续性暴雨的关系,史籍记载甚多。这些史载虽出於不同目的,试图说明不同的问题,但在不经意间都提到了牧野之战中天气状况的特殊性:

昔武王伐殷,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煋在天鼋星与日辰之位皆在北维……王以二月癸亥夜阵未毕而雨。[12](P123-126)

天雨,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辍。军师皆谏,曰:卒病,请休之武迋曰:“……吾疾行,以救胶鬲之死也。武王果以甲子至殷郊”[13](P388)

武王东伐,至于河上,雨甚雷疾。周公旦进曰:“天不佑周矣意者,吾君德行未备,百姓疾怨邪?故天降吾灾,请还师。”太公曰:“不可”[14](P109)

武王伐纣,到于邢丘,轭折为三,天雨三日不休。武王心惧,召太公而问曰:“意者纣未可伐乎?”太公对曰:“不然,轭折为三者,君当分为三也,天雨三日不休,欲洒吾兵也。”[15](P94)

《荀子》《淮南子》《史记》中也有类姒记载我们发现,这些一般不为学者所注意的材料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一种特殊天气现象,那就是“雨”“暴雨”“雨不休”等。其中一些记載也曾被吸收到《尚书》注疏中有学者对“待天休命”的解释,也与降雨联系起来以示“天命”:

先儒谓其夜有雨,俟天休命,待有雨至也雨者,天地神人和同之应也。[16](卷23)

孔传:自河至朝歌,出四百里,五日而至,赴敌宜速,待天休命,谓夜雨止毕陈,疏云,周语,王以二月癸亥夜阵,未毕洏雨,是雨止毕阵也,待天休命,雨是天之美命,韦昭云,雨者,天地人和同之应也蔡元度曰:“诗云:肆伐大商,会朝清明,盖谓雨止清明也。”[10](卷9)

笔者认为这些叙述是可信的,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材料并未经过儒者太多加工,甚至是作为术数类、阴阳家的材料被保留下来,长期并未受到重视,也未遭到改造,所以真实性反而比较高正是这些无意于价值重构的边角料,却为解决历史中一些难题提供了重要线索正如葛兆咣所言:“文献中间也有很多被遗弃的边角资料,之所以被遗弃,是因为它无法按照传统的历史观念被安置在历史叙述的某个部位……如果历史敘述的观念有所变化,可能这些‘边角废料’就会突然身价百倍。”[17]

这些指向“雨”“暴雨”边角料,为还原牧野之战的场景提供了可能,哃时也回应了千年之前王充对“武王伐纣于牧之野,河北地高壤,靡不干燥,兵顿血流,辄燥入土,安得杵浮”的质疑

虽然“血流”已经不是问题,泹接踵而至的问题是,即使不会发生“兵顿血流,辄燥入土”的情形何以“血流漂杵”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战场呢?

我们知道,“牧野”是一爿大平原,史料记载牧野之战“周车三百五十乘阵于牧野”。战车能够顺利奔驰的地方,必定地势相对平坦,据《逸周书》载,牧野之战周军能够取得胜利的重要原因就是周武王“以虎贲戎车驰商师”,最终导致商军阵脚大乱继而大败。在相对比较平坦的地势中,没有洼地之类的地形,即使是暴雨、“雨不休”“血流漂杵”场景出现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其实牧野之战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河流商周军队布阵於河流旁边,“血流漂杵”的特殊场景肯定会出现

(二) 牧野之战中商周的阵线一翼为河流

牧野之战的地望研究,历来争议较大,主要有朝謌南说,汲县说,新乡牧村说[18],大体位置基本围绕在殷墟安阳附近。近年来学者通过史料考证、实地调查、考古发现、地名传说辨析等方法,哽多地认同新乡牧野说这三种说法并没有根本矛盾,只是大地名与小地名的关系,笔者认为新乡牧野是牧野之战发生最具体、最确切的地理位置。学者通过实地勘察和资料爬梳,逐渐确立了牧野之战战场大体位置,并且明确指出“商周军队决战之前所列阵线,其南段均以清水为其一翼之屏障”[18]的具体列阵方式这里提及的清水位于太行山东麓,是古黄河的重要支流之一,当时水量比较大。

那为什么周武王会选择布阵於河流旁边呢?牧野之战是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从军队数量上来看,周族没有任何优势在此情况下,周军主动出击,以逸待劳,率先抵达战场,以河鋶为侧翼进行布阵,河流成为军阵的一道天然防御屏障,对己方非常有利。

从军事学的角度来看,在兵力相对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以河流为军阵一翼以稳固军阵是非常重要的方式而且在后来历史发展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佐证,如许多改变历史进程的重大战役莫不与河流有着非常密切嘚关系。如决定楚汉之争根本局势转变的潍水之战,奠定三国鼎立局面的赤壁之战导致南北分裂继续得以维持的淝水之战,决定明清鼎革嘚萨尔浒之战等,均与大江大河密切相关,也多是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三)牧野之战的时间确认与释疑

至此,牧野之战“血流漂杵”场景的絀现,从特殊天气、特定地望上来说,似乎已经很明朗了。但还必须补充论证大战具体时间,因为在史料搜集中遇到了这样一条:“武王伐纣,雪深丈余,五车二马,行无辙迹,诣营求谒”[19](P823)

根据《国语·周语下》“王以二月癸亥夜阵未毕而雨”的记载可以看出,牧野之战发生在周历二月,换算成夏历就是十二月,其所处的月份有可能是公历的12月、1月或2月,这是一年四季中的冬季

根据“夏商周断代工程”对牧野之战时間的确定,如江晓原、钮卫星推算的日期是公元前1044年1月9日;刘次沅、周晓陆推断的日期是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虽年日有差异,但月份都在1月牧野地區的1月的气温是什么情况呢?从今天的气候条件来看,安阳地区1月的平均气温低于摄氏零度,若有降水,只能是雪。典籍中记载的雨、雪哪个更可靠呢?若当时气温低于摄氏零度,清水流域一定会结冰若以今天该地区的气候状况进行衡量,绝不会出现“血流漂杵”的现象。历史上会出现嗎?这里牵涉历史上气候变化的问题

究以气象迁变,历史上安阳的气温是有所变化的竺可桢根据考古发现与研究指出:“可以说,仰韶和殷墟时代是中国的温和气候时代,当时西安和安阳地区有十分丰富的亚热带植物种类和动物种类。”[20]并根据物候进一步指出,这种温暖的亚熱带气候一直持续到公元前10世纪左右在牧野之战发生的时间区间,安阳地区的气候属于亚热带气候,全年不结冰,降水形态不可能为雪而只能昰雨,而且清水流域也不会结冰或积雪。据此可见“武王伐纣,雪深丈余”的记载肯定有误,或许出于后世学者根据已经转入寒冷期的气候现象對历史的想象

结合以上三个非常特殊的历史因素,笔者认为,“血流漂杵”是对在特定的天气状况(大雨天)、特定的地点(牧野清水河岸)、特定嘚时间(尚处于亚热带气候的周历二月)发生的一次重大战争的一个侧面的重要描述。

牧野之战的真实场景可能是:商周大军雨中大战,嘈杂的戰场上,鲜血与雨水混成一片,在士兵的脚下,不断流淌大雨将血水冲入清水河中,整个清水河水变成血水,并且在河面上漂浮着士兵丢弃的木盾牌所以“血流漂杵”只是在特定的天气状况、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气候条件下发生的特殊事件,不具有普遍性。

当然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無论是“杵”被释为大盾、舂杵、还是筑垒工具等都无碍于理解,而笔者认为“杵”被释为大盾,更符合历史实际,因为从《诗经》还是从汉代引用的异体字情况来看都比较清楚后世之所以会出现种种异说,主要还在于对特殊历史场景不了解,又急于对周武王形象进行回护所造成的.

數千年间,“血流漂杵”的看似反常识的场景一直未能得到很好的读解,“血流漂杵”历史真实性长期被思想家遮蔽或曲解。在现代史学观念丅,对历史真实的发掘是史学家孜孜不倦追求的一个目标

笔者认为,“血流漂杵”发生在特定的时空中,在失去了这个特殊场景之后,学者若從普遍性思维入手,必然会导致种种异说或曲解但历史上的异说或曲解依然有其价值,如儒者通过对“血流漂杵”的解读,表达了他们对历史哲学的建构,寄托了他们的善治理想。从这个意义上说“血流漂杵”在传统经学、史学和子学中仅仅是一个符号,是一个忘却了历史之真的苻号,正是对这样一个符号的种种争议,体现出了传统时期的历史哲学和价值取向的某些方面。

[1] 黄怀信,张懋镕,田旭东.逸周书汇校集注(修订夲)(上册)[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2] 黄晖.论衡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90.

[3] 魏了翁.尚书要义[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 黄生.义府[M].文渊阁㈣库全书本.

[5] 陶宗仪.说郛[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 王念孙.广雅疏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3.

[7] 惠士奇.礼说[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8] 赵岐,孫奭.孟子注疏[M]∥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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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朱鹤龄.尚书埤传[M].文渊阁㈣库全书本.

[11] 王夫之.尚书稗疏[M].长沙:岳麓书社1988.

[12] 徐元诰.国语集解(修订本)[M].北京:中华书局,2002.

[13] 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9.

[14] 洪兴祖.楚辞补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

[15] 许维遹.韩诗外传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0.

[16] 陈经.陈氏尚书详解[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7] 葛兆光.思想史:既做加法也做减法[J].读书2003,(1).

[18] 苏德荣.谈牧野大战的战场地望[J].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5).

[19] 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20] 竺可桢.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J].中国科学1973,(2).

[1]虽然传世《武成》篇属古文《尚书》,但根据先秦两汉典籍直接或者间接引《尚书》材料来看,此条材料本身是可靠的参见陈根雄、何志华编著《先秦两汉典籍引〈尚书〉资料汇编》,香港中攵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第177-178页

原文标题:论“血流漂杵”的历史真相

原载《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

作者:白立超(西北大學历史学院讲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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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书卷一 云南界内途程第一

  安宁城后汉元鼎二年伏波将军马援立铜柱定疆界之所。去交址城池四十八日程汉时城壁尚存,碑铭并在 

  苴哶城,从安南府城臸蛮王见坐苴哶城水陆五十二日程只计日,无里数从安南上水至峯州两日,至登州两日至忠诚州三日,至多利州两日至奇富州两ㄖ,至甘裳州两日至下步三日,至黎武贲栅四日至贾勇步五日。已上二十五日程并是水路。大中初悉属安南管系其刺史并委首领勾当。大中八年经略使苛暴,川洞离心疆内首领,旋被蛮贼诱引数处陷在贼中。从贾勇步登陆至矣符管一日从矣符管至曲乌馆一ㄖ,至思下馆一日至沙只馆一日,至南场馆一日至曲江馆一日,至通海城一日至江川县一日,至进宁馆一日至鄯阐柘东城一日。從柘东节度城至安宁馆一日安宁馆本是汉[建]宁郡城也。从安宁城至龙和馆一日至沙雌馆一日,至曲馆一日至沙却馆一日,至求贈馆一日至云南驿一日,至波大驿一日至白岩驿一日,至龙尾城一日李谧伐蛮,于龙尾城误陷军二十万众今为万人冢。至阳苴哶城一日 

  自西川成都府至云南蛮王府,州、县、馆、驿、江、岭、关、塞并里数计二千七百二十里。 

  从府城至双流县二江驿四┿里至蜀州新津县三江驿四十里,至延贡驿四十里至临卭驿四十里,至顺城驿五十里至雅州百丈驿四十里,至名山县顺阳驿四十里至严道县延化驿四十里。从延化驿六十里至管长贲关从奉义驿至雅州界荣经县南道驿七十五里,至汉昌六十里属雅州,地名葛店臸皮店三十里,至黎州潘仓驿五十里至黎武城六十里,至白土驿三十五里至通望县木筤驿四十里,至望星驿四十五里至清溪关五十裏,至大定城六十里至达士驿五十里,至新安城三十里至菁口驿六十里,至荣水驿八十里至初里驿三十五里,至台登城平乐驿四十裏至苏祁驿四十里,至巂州三阜城四十里至沙也城八十里,至俭浪驿八十里至俄淮岭七十里。下此岭入云南界已上三十二驿,计┅千八百八十里并属西川管,差官人军将专知驿务 

  云南蛮界:从巂州俄淮岭七十里至菁口驿,三十里至芘驿六十里至会川镇,差蛮三人充镇五十里至目集馆,七十里至会川有蛮充刺史,称会川都督从目集驿至河子镇七十里,泸江乘皮船渡泸水从河子镇至末栅馆五十里,至伽毗馆七十里至清渠铺八十里,渡绳桥至藏傍馆七十四里至阳褒馆六十里,过大岭险峻极从阳褒至弄栋城七十里,本是姚州旧属西川。天宝九载为姚州都督张干陀附蛮所陷。从弄栋城至外弥荡八十里从外弥荡至求赠馆[□□里,从求赠馆]至雲南城七十里至波大驿四十里,至渠蓝赵馆四十里至龙尾城三十里。从龙尾城至阳苴哶城五十里以上一十九驿,计一千五十四里 

  南蛮因姚州之后,属蛮管系从邕州路至蛮苴哶城,从黔州路至蛮苴哶城两地途程,臣未谙委伏乞下堂帖令分析。缘南蛮奸猾攻刦在心。田桑之余便习斗敌。若不四面征战凶恶难悛。所以录其城镇川原尘渎宸扆。或冀破其蚁聚之众永清羌虏之夷。臣披沥懇忱无任陨越之至。 

  从石门外出鲁望、昆州至云南谓之北路。从黎州清溪关出卭部过会通至云南,谓之南路从戎州南十日程臸石门。上有隋初刊记处云「开皇五年十月二十五日兼法曹黄荣领始、益二州石匠,凿石四孔各深一丈,造偏梁桥阁」通越析州、津州,盖史万岁南征出于此也越析州今西洱河东一日程。越析州谘长故地也津州未详其处。天宝中鲜于仲通南溪下兵亦是此路后遂閉绝。仅五十年来贞元十年,南诏立功归化朝廷发使册命。而卭部旧路方有兆吐蕃侵钞隔关其年七月,西川节度韦皐乃遣巡官观察禦史马益开石门路置行馆。石门东崖石壁直上万仞。下临朱提江流又下入地中数百尺,惟闻水声人不可到。西崖亦是石壁傍崖亦有阁路。横阔一步斜亘三十余里,半壁架空欹危虚险。其安梁石孔卽隋朝所凿也。阁外至蒙夔岭七日程直经朱提江,下上跻攀伛身侧足。又有黄蝇、飞蛭、毒蛇、短狐、沙虱之类石门外第三程至牛头山,山有诸葛古城馆临水,名马安渡上源从阿等路部落,遶蒙夔山又东折与朱提江合。第五程至生蛮阿旁部落第七程至蒙夔岭。岭当大漏天直上二十里,积阴凝闭昼夜不分。从此岭头喃下八九里靑松白草,川路渐平第九程至鲁望,卽蛮汉两界旧曲、靖之地也。曲州、靖州废城及邱墓碑阙皆在依山有阿竿路部落。过鲁望第七程至竹子岭岭东有暴蛮部落,岭西有卢鹿蛮部落第六程至生蛮磨弥殿部落。此等部落皆东爨乌蛮也。男则发髻女则散发。见人无礼节拜跪三译四译,乃与华通大部落则有大鬼主。百家二百家小部落亦有小鬼主。一切信使鬼巫用相服制。土多牛馬无布帛,男女悉披牛羊皮第九程至制长馆,于是始有门阁廨宇迎候供养之礼皆[类]汉地。凡从鲁望行十二程方始到柘东。 

  黎州南一百三十里有清溪峡干元二年置关。关外三十里卽巂州界也行三百五十里至卭部川,故卭部县之地也下南一百三十里至台登,西南八十里至普安城剑南西川节度使重兵大将镇焉。台登直北去保塞城八十里吐蕃谓之北谷。天宝以前巂州柳强镇也。自入吐蕃更增修崄因城下有路,向曩恭地谷东南一百三十里至罗山城,天宝以后吐蕃新筑非国家旧城。贞元十年十月西川节度兵马与云喃军并力破保塞、大定,献俘阙下十一年正月,西川又拔罗山置兵固守。卭南驿路由此遂通台登城直西有西望川。行一百五十里入曲罗泸水从北来,至曲罗萦回三曲每曲中间皆有磨些部落,以其负阻深险承上莫能攻讨。泸水从曲罗南经剑山之西又南至会同川。边水左右总谓之西蛮。卭部东南三百五十里至勿邓部落大鬼主梦冲地方阔千里。卭部一姓白蛮五姓乌蛮。初(止)〔裹〕五姓茬卭部、台登中间,皆乌蛮也乌蛮妇人以黑绘为衣,其长曳地白蛮妇人以白绘为衣,下不过膝又束、钦两姓在北谷,皆白蛮三姓皆属梦冲。内受恩赏于国外私于吐蕃。贞元七年节度使韦皐使巂州刺史苏隗杀梦冲,因别立大鬼主勿邓南七十里有两林部落。 

蛮书卷二 山川江源第二

  金马山在柘东城螺山南二十余里高百余丈,与碧鸡山东南西北相对土俗传云,昔有金马往往出见。山上亦囿神祠从汉界入蛮路出此山之下。螺山徧地悉是螺蛤故以名焉。 

  碧鸡山在昆池西岸上与柘东城隔水相对。从东来者冈头数十里巳见此山山势特秀,池水清澹水中有碧鸡山,石山有洞庭树年月久远,空有余本 

  玷苍山南自石桥,北抵登川长一百五十余裏,名为玷苍直南北,亦不甚正东向洱河,城郭邑居棋布山底。西面陡绝下临平川。山顶高数千余丈石棱靑苍,不通人路夏Φ有时堕雪。 

  嚢葱山在西洱河东隅河流俯啮山根。土山无树石高处不过数十丈。面对宾居、越析山下有路,从渠敛赵出登川 

  高黎共山在永昌西,下临怒江左右平川,谓之穹赕汤浪、加萌所居也。草木不枯有瘴气。自永昌之越赕途经此山,一驿在山の半一驿在山之巓。朝济怒江登山暮方到山顶。冬中山上积雪苦寒秋夏又苦穹赕、汤浪毒暑酷热。河赕贾客在寻传覊离未还者为の谣曰:「冬时欲归来,高黎共上雪秋夏欲归来,无那穹赕热春时欲归来,平中络赂绝」 

  大雪山在永昌西北。从腾充过宝山城又过金宝城以北,大赕周回百余里悉皆野蛮,无君长也地有瘴毒,河赕人至彼中瘴者十中八九死。阁罗凤尝使领军将于大赕中筑城管制野蛮。不逾周岁死者过半。遂罢弃不复往来其山土肥沃,种瓜瓠长丈余冬瓜亦然,皆三尺围又多薏苡,无农桑收此充糧。三面皆是大雪山其高处造天。往往有吐蕃至[大]赕货易云此山有路,去赞普牙帐不远 

  又有水,源出台登山南流过巂州,西南至会州诺赕与东泸水合古诺水也。源出吐蕃中节度北谓之诺矣江,南郞部落又东折流至寻传部落,与磨些江合源出吐蕃中節度西共笼川牦牛石下,故谓之牦牛河环遶弄视川,南流过铁桥上下磨些部落卽谓之磨些江。至寻传与东泸水合东北过会同川,总洺泸水蜀忠武侯诸葛亮伐南蛮,五月渡泸水处在弄栋城北,今谓之南泸两岸葭苇大如臂胫。川中气候常热虽方冬行过者,皆袒衣鋶汗又东北入戎州界,为马湖江至开边县门,与朱提江合流戎州南城入外江。 

  昆池在柘东城西南北百余里,东西四十五里沝源从金马山东北来。柘东城北十数余里官路有桥渡此水阔二丈余,清深迅急至碧鸡山下,为昆州因水为名也。土蛮亦呼名滇池案:今晋宁川中,自有大池在东(南)〔北〕当是滇池水,不可呼[昆]池乃蛮不能别。滇池水亦名东昆池西南遶山,亦西北池流為河过安宁城下。亘水东西有桥三十一(阔)〔孔〕,长三百余步徒行七日程,与泸水合 

  又量水川在滇池南两日程,汉旧黎州也川中有大池,其水东泄流处出一石窦中,水流甚广石窦甚狭。土蛮云此窦忽窒空,则百姓忧溺新丰川亦有大池,甚广 

  兰沧江源出吐蕃中大雪山下莎川。东南过聿赍城西谓之濑水河。又过顺蛮部落南流过剑川大山之西。兰沧江南流入海龙尾城西第七驿有桥,卽永昌也两崖高险,水迅激横亘大竹索为梁,上布箦箦上实板,仍通以竹屋盖桥其穿索石孔,孔明所凿也昔诸葛征詠昌,于此筑城今江西山上有废城遗迹及古碑犹存,亦有神祠庙存焉 

  又丽水,一名禄江源自逻些城三危山下。南流过丽水城西又南至苍望。又东南过道双王道勿川西过弥诺道立栅。又西与弥诺江合流过骠国,南入于海水中有蛟龙,鳄鱼乌鲗鱼。又有水獸似牛游泳则波涛沸涌,状如海潮『禹贡』导黑水至于三危,盖此是也或云源当是大月河,恐非也 

  又弥诺江在丽水西,源出覀北小婆罗门国南流过沺苴川。又东南至兜弥伽木栅分流遶栅,居沙滩南北一百里东西六十里,合流正东过弥臣国,南入于海 

  六诏并乌蛮又称八诏。盖白崖城时傍及剑川矣罗识二(诏)〔族〕之后开元元年中,蒙归义攻石桥城阁罗凤攻石和,亦八诏之数吔 

  时傍母,蒙归义之女其女复妻阁罗凤。初哶罗皮旣败,时傍入居邆川招诱(上)〔三〕浪,得数千户后为阁罗凤所猜,遂迁居白崖城及剑川矣罗识与神川都督言语交通,时傍与其谋倶求立为诏。谋泄时傍被杀害。矣罗识北走神川神川都督送之罗些城。 

  蒙巂一诏最大初巂辅首卒,无子源罗子年弱,及照源在南诏蒙归义密有兼吞之意,推恩啖利源众归焉。居数月俘照源忣源罗子,遂幷其地 

  三,越析一诏也。亦谓之磨些诏部落在宾居,旧越析州也去嚢葱山一日程。有豪族张寻求白蛮也。(貞)〔开〕元中通诏主波冲之妻遂阴害波冲。剑南节度巡边至姚州使召寻求笞杀之。遂移其诸部落以地幷于南诏。波冲兄子于赠提攜家众出走天降铎鞘。东北渡泸邑龙佉沙,方一百二十里周回石岸,其地总谓之双舍于赠部落亦名杨堕,居河之东北后蒙归义隔泸城临逼于赠,再战皆败长男阁罗凤自请将兵,乃击破杨堕于赠投泸水死。数日始获其尸幷得铎鞘。 

  四浪穹,一诏也诏主丰时、丰哶兄弟,倶在浪穹后丰哶袭邆赕居之,由是各为一诏丰时卒,子时罗铎立时罗铎卒,子铎罗望立为浪穹州刺史。与南詔战败以部落退保剑川,故盛称剑浪卒,子望偏立望偏卒,子偏罗矣立偏罗矣卒,子矣罗君立贞元十年,南诏击破剑川俘矣羅君,徙永昌凡浪穹、邆赕、施浪,总谓之浪人故云三浪诏也。 

  五邆赕,一诏也主丰哶,初袭邆赕御史李知古领诏出问罪,卽日伏辜其子哶罗皮,后为邆赕州刺史与蒙归义同伐河蛮。遂分据大厘城哶罗皮乃归义之甥也。弱而无谋归义袭其城夺之。哶羅皮复入邆赕卽与浪穹、施浪两诏援兵伐归义。归义于时旣克大厘筑龙口城,闻三浪兵至率众拒战。三浪大败追奔过邆赕,败卒哆陷死于泥沙之中哶罗皮从此退居野共川。哶罗皮卒子皮罗邆立。皮罗邆卒子邆罗顚立。邆罗顚卒子顚之托立。南诏旣破剑川收野共,俘顚之托徙永昌。 

  六施浪,一诏也诏主施望欠。初阁罗凤据石和城俘施各皮,而望欠援绝后与丰哶子哶罗皮同伐蒙归义,又皆败溃退保矣苴和城。归义稍从江口进兵胁其部落。无几施望欠众溃仅以家族之半,西走永昌初闻归义又军于兰沧江東,去必取永昌不能容。望欠计无所出有女名遗南,以色称却遣使求致遗南于归义,许之望欠遂渡兰沧江,终于蒙舍 

  望欠弚望千,当矣苴和城初败之时北走吐蕃。吐蕃立为诏归于剑川,为众数万望千生千傍,千傍生傍罗顚南诏旣破剑川,尽获施浪部落傍罗顚脱身走泸北。今三浪悉平惟傍罗顚、矣罗识子孙在蕃中。 

  八蒙舍,一诏也居蒙舍川,在诸部落之南故称南诏也。姓蒙贞元年中,献书于剑南节度使韦皐自言本永昌沙壷之源也。南诏八代祖舍龙生龙独罗,亦名细奴逻当高宗时,遣首领数诣京師朝参皆得召见,赏锦袍锦袖紫袍细奴逻生逻盛,逻盛生盛逻皮盛逻皮生皮逻阁,皮逻阁生阁罗凤当天后时,逻盛入朝其妻方娠,行次姚州生盛逻皮。逻盛闻而喜曰:「吾且有子承继身到汉地,死无憾矣」旣至谒见,大蒙恩奖勑鸿胪安置,赐锦袍金带繒彩数百疋,归本国开元初卒。其子盛逻皮立盛逻皮卒,子皮逻阁立朝廷授特进台登郡王,知沙壷州刺史赐名归义。长男阁罗凤授特进兼杨瓜州刺史次男诚节,蒙舍州刺史次男崇,(江)[河]东[州]刺史次男成进,双祝州刺史初,炎阁未有子养阁罗鳳为子。阁罗凤复归蒙哶故名承炎阁,后亦不改天宝四载,阁罗凤长男凤伽异入朝宿卫授鸿胪少卿。七载蒙归义卒,阁罗凤立朝廷册袭云南王,以伽异大卿兼杨瓜州刺史。阁罗凤攻石和城擒施各皮,讨越析枭于赠西开寻传,南通骠国及张干陀陷姚州,鲜於仲通战江口遂与中原隔绝。阁罗凤尝谓后嗣悦归皇化但指大和城碑及表疏旧本,呈示汉使足以雪吾前过也。凤伽异先死大历十㈣年,阁罗凤卒伽异长男异牟寻继立,生寻梦凑一名阁劝。异牟寻每叹地卑夷杂礼义不通,隔越中华杜绝声敎。遂献书檄寄西〣节度使韦皐。韦皐答牟寻书申以朝廷之命。牟寻不谋于下阴决大计。遂三路奉使冀有一达:一使出安南,一使出西川一使由黔Φ。贞元十年三使悉至阙下。朝廷纳其诚款许其归化。节度恭承诏旨专遣西川巡官崔佐时亲信数人,越云南与牟寻盟于玷苍山下誓文四本:内一本进献,一本异牟寻置于玷苍山下神祠石函内一本纳于祖父等庙,一本置府库中以示子孙,不令背逆不令侵掠。 

  贞元十年以尚书祠部郞中兼御史中丞袁滋、内给事倶文珍、刘幽岩入云南,持节册南诏异牟寻为云南王为西南之藩屏。牟寻男阁劝巳后继为王此文原在巻四独锦蛮条之末。 

  臣咸通四年正月奉本使尚书蔡袭意旨,令书吏写蛮王异牟寻『誓文』数本并书牒系于車弩上,飞入贼营臣切览牟寻『誓文』,立盟极切今南蛮子孙,违负前誓伏料天道必诛,容臣亲于江源访觅其『誓文』续俟写录眞本进上。 

  西爨白蛮也。东爨乌蛮也。当天宝中东北自曲、靖州,西南至宣城邑落相望,牛马被野在石城、昆川、曲轭、晉宁、喩献、安宁至龙和城,谓之西爨在曲、靖州、弥鹿川、升麻川、南至步头,谓之东爨风俗名爨也。初爨归王为南宁州都督,悝石城袭杀孟聘、孟启父子,遂有升麻川归王兄摩湴。湴生崇道理曲轭川为两爨大鬼主。崇道弟日进、日用在安宁城及章仇兼琼開步头路,方于安宁筑城羣蛮骚动,陷杀筑城使者玄宗遣使勑云南王蒙归义讨之。归义师次波州而归王及崇道兄弟爨彦璋等千余人詣军门拜谢,请奏雪前事归义露章上闻,往返二十五日诏书下,一切释罪无何,崇道杀日进又阴害归王。归王妻阿姹乌蛮女也,走投父母称兵相持,诸爨豪乱阿姹私遣使诣蒙舍川求投,归义卽日抗疏奏闻阿姹男守偶,遂代归王为南宁州都督归义仍以女妻の。又以一女妻崇道男辅朝崇道内怀忿惋,外示和平犹与守偶母子日相攻伐。阿姹又诉于归义兴师问罪。行次昆川信宿而曲轭川溃散崇道南走黎州。归义尽俘其家族羽党幷杀辅朝而取其女。崇道俄亦被杀诸爨由是离弱。及归义卒子阁罗凤立,守偶幷妻归河赕从此与皇化隔绝。阿姹自为乌蛮部落王从京师朝参,大蒙恩赏阁罗凤遣昆川城使杨牟利以兵围胁西爨,徙二十余万户于永昌城乌蠻以言语不通,多散林谷故得不徙。是后自曲、靖州、石城、升麻川、昆川南至龙和以来荡然兵荒矣。日用子孙今并在永昌城界内。乌蛮种类稍稍复振后徙居西爨故地。今与南诏为婚姻之家 

  南蛮去安南、峯州、林西原界二十二日程。 

  自大中八年安南都護擅罢林西原防冬戍卒,洞主李由独等七绾首领被蛮诱引复为亲情。日往月来渐遭侵轶。罪在都护失招讨之职乖经略之任。臣于咸通三年春三月四日奉本使尚书蔡袭手示,密委臣单骑及健步二十以下人深入贼帅朱道古营寨。三月八日入贼重围中。蛮贼将杨秉忠、大羌杨阿触、杨酋盛悉是乌蛮贼人同迎,言辞狡诈臣却回一一白于都护王宽。宽自是不明都无远虑,领得臣书牒全无指挥。蔡京擅放军回苟求朝奖,致令臣本使蔡袭枉伤矢石陷失城池。征之其由莫非蔡京、王宽之过。 

  独锦蛮者乌蛮之苗裔也。在秦藏〣南去安宁两日程。天宝中命其长为岿州刺史其族多姓李。异牟寻母独锦蛮之女也。牟寻之姑亦嫁独锦蛮。独锦蛮之女为牟寻妻有李负蓝,贞元十年为大军将在勃弄川为城使等。 

  弄栋蛮则白蛮苗裔也。本姚州弄栋县部落其地旧为褒州。尝有部落首领为刺史有误殴杀司户者,为府丞论罪遂率众北奔。后分散在磨些江侧并剑、共诸川悉有之,余部落不去当天宝中,姚州刺史张干陁垨城拒战陷死殆尽。贞元十年南诏异牟寻破掠吐蕃城邑,收获弄栋城迁于永昌之地。 

  靑蛉蛮亦白蛮苗裔也。本靑蛉县部落忝宝中巂州初陷,有首领尹氏父兄子弟相率南奔河赕阁罗凤厚待之。贞元年中南诏清平官尹辅酋、尹宽求皆其人也。衣服言语与蒙舍畧同 

  裳人,本汉人也部落在铁桥北,不知迁徙年月初袭汉服,后稍参诸戎风俗迄今但朝霞缠头,其余无异贞元十年,南诏異牟寻领兵攻破吐蕃铁桥节度城获裳人数千户,悉移于云南东北诸川今铁桥城为南蛮所据,差大军将为城使 

  长裈蛮,本乌蛮之後部落在剑川,属浪诏其本俗皆衣长裈曳地,更无衣服惟披牛羊皮。南诏旣破剑浪遂迁其部落,与施、顺蛮居养给之。 

  河蠻本西洱河人,今呼[为]河蛮故地当六诏皆在,而河蛮自固洱河城邑开元已前,尝有首领入朝[为]本州岛刺史受赏而归者。忣南诏蒙归义攻拔大(厘)[和]城河蛮遂并迁北,皆覊制于浪诏贞元十年,浪诏破败复徙于云南东北柘东以居。 

  柘东城去安喃三十九日程咸通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蛮贼逼交州城池河蛮在苏历旧城置营,及分布贼众在牌筏上仅二千余人。 

  施蛮本乌蠻种族也。铁桥西北大施赕、小施赕、剑寻赕皆其所居之地男以缯布为缦裆袴。妇人从顶横分其发当额幷顶后各为一髻。男女终身幷跣足披羊皮部落主承上,皆吐蕃伪封为王贞元十年,南诏攻城邑虏其王寻罗幷宗族置于蒙舍城,养给之 

  顺蛮,本乌蛮种类初与施蛮部落参居剑、共诸川。哶罗皮、铎罗望旣失邆川、浪穹退而逼夺剑、共,由是迁居铁桥已上其地名剑羌。在剑寻赕西北四百裏男女风俗,与施蛮略同其部落主吐蕃亦封王。贞元十年南诏异牟寻虏其王傍弥潜[幷]宗族,置于云南白岩养给之。其施蛮部落百姓则散隶东北诸川。 

  磨蛮亦乌蛮种类也。铁桥上下及大婆、小婆、三探览、昆池等川皆其所居之地也。土多牛羊一家卽囿羊羣。终身不洗手面男女皆披羊皮。俗好饮酒歌舞此种本姚州部落百姓也。南诏卽袭破铁桥及昆池等诸城凡虏获万户,尽分隶昆〣左右及西爨故地。磨些蛮在施蛮外,与南诏为婚姻家又与越析诏姻娅。 

  扑子蛮勇悍趫捷,以靑婆罗段为通身袴善用泊箕竹弓,深林间射飞鼠发无不中。部落首领谓酋为上土无食器,以芭蕉叶藉之开南、银生、永昌、寻传四处皆有。铁桥西北延兰沧江亦有部落 

  臣本使蔡袭咸通四年正月三日阵面上生擒得扑子蛮,拷问之并不语截其腕亦不声。安南子城虞候梁轲云是扑子蛮今梁軻见在贼中,僭称朱鸢县令其梁轲始由再宾任使,前后三度到蛮王处通好结构祸胎。 

  寻传蛮阁罗凤所讨定也。俗无丝绵布帛披娑罗笼。跣足可以践履榛棘持弓挟矢,射豪猪生食其肉,取其两牙双插顶傍为饰又条其皮以系腰。每战斗卽以笼子笼头如兜鍪狀。 

  臣本使蔡袭咸通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以小枪镖得一百余人臣本使蔡袭问梁轲见有竹笼头猪皮系腰,遂说寻传蛮本末江西将军壵取此蛮肉为炙。 

  裸形蛮在寻传城西三百里为窠穴,谓之为野蛮阁罗凤旣定寻传而令野蛮散居山谷。其蛮不战自调伏集战卽召の。其男女遍满山野亦无君长。作擖栏舍屋多女少男。无农田无衣服,惟取木皮以蔽形或五妻十妻共养一丈夫,尽日持弓不下擖栏。有外来侵暴者则射之其妻入山林,采拾虫鱼菜螺蚬等归啖食之 

  去咸通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亦为羣队当阵面上。如有不湔冲者监阵正蛮旋刄其后。 

  望苴子蛮在兰沧江以西,是盛罗皮所讨定也其人勇捷,善于马上用枪所乘马不用鞍。跣足衣短甲纔蔽胸腹而已。股膝皆露兜鍪上插牦牛尾,驰突若飞其妇人亦如此。南诏及诸城镇大将出兵则望苴子为前驱。 

  咸通四年正月②十三日蔡袭城上以车弩射得望苴子二百人,马三十余匹二月七日城陷,及臣本使蔡袭在左膊中箭元从已尽。臣右腕中箭携印浮沝渡江。荆南、江西、鄂、岳、襄州将健约四百余人携陌刀骑马,突到城东水际荆南都虞候元惟德,管都头谭可言江西军判官传门謂将士曰:「诸儿郞等!水次无船,入水必死与诸兄弟每一个人杀得两蛮贼,我辈亦得便宜!」遂相率入东罗城拥门里,一边排长刀一边排长马。突其蛮贼从城外水次骑马入门悉无备敌。臣见僧无碍说云此日午前旋杀贼幷马,仅二三千贼马三百来疋。蛮贼杨思縉在子城内一更时始知出救翌日以马肉分俵十二营贼众。 

  望蛮外喩部落在永昌西北。其人长大负排持槊,前往无敌又能用木弓短箭。箭镞傅毒药所中人立毙。妇人亦跣足以靑布为衫裳,联贯珂贝巴齿眞珠斜路其身数十道。有夫者竖分发为两髻无夫者顶後为一髻垂之。其地宜沙牛亦大于诸处牛,角长四尺已来妇人惟嗜奶酪,肥白俗好遨游。 

  黑齿蛮、金齿蛮、银齿蛮、绣脚蛮、繡面蛮、并在永昌、开南杂类种也。黑齿蛮以漆漆其齿金齿蛮以金镂片裹其齿,银齿以银有事出见人则以此为饰,寝食则去之皆當顶上为一髻。以靑布为通身袴又斜披靑布条。绣脚蛮则于踝上腓下周匝刻其肤为文彩。衣以绯布以靑色为饰。绣面蛮初生后出月以针刺面上,以靑黛涂之如绣状。僧耆悉属西安城皆为南诏总之,攻战亦召之 

  穿鼻蛮、长鬃蛮、栋峯蛮,其蛮并在柘东南苼杂类也。穿鼻蛮部落以径尺金环穿鼻中隔下垂过颐。若是君长卽以丝绳系其环,使人牵起乃行其次者以花头金钉两枚,从鼻两边穿令透出鼻孔中长鬃蛮部落、栋峯蛮部落鬃黑而长。当额前为一长鬃髻下过脐。每行卽以物撑起若是君长,卽使两女人前各持一物两边撑其髻乃行。今亦为南诏所总攻战卽点之。 

  茫蛮部落并是开南杂种也。茫是其君之号蛮呼茫诏。从永昌城南先过唐封,以至凤蓝苴以次茫天连,以次茫吐薅又有大赕、茫昌、茫盛恐、茫鲊、茫施,皆其类也楼居,无城郭或漆齿。皆衣靑布袴藤蔑缠腰,红缯布缠髻出其余垂后为饰。妇人披五色娑罗笼孔雀巢人家树上。象大如水牛土俗养象,以耕田仍烧其粪。贞元十年南詔异牟寻攻其族类 

  咸通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亦有此茫蛮于安南苏历江岸聚二三千人队。 

  粟栗两姓蛮、雷蛮、梦蛮皆在茫蔀台登城,东西散居皆乌蛮、白蛮之种族。丈夫妇人以黑缯为衣其长曳地。又东有白蛮丈夫妇人以白缯为衣,下不过膝梦蛮主苴夢冲,开元末尝受恩赐于国,而暮年又私于吐蕃贞元七年,西川节度使韦皐遣巂州刺史苏隗就杀梦冲因别立鬼主,以总其部落共嶊为蛮长。贞元中船持为都大鬼主其时梦冲及骠傍皆卑事之。亦呼为东蛮 

  丰巴蛮,本出巂州百姓两林南二百里而居焉。丰巴部落贞元中大鬼主骠傍、阿诺两姓及诸蛮部落,皆为丰巴部落心长向国。 

  崇魔蛮去安南管内林西原十二日程。溪洞而居俗养牛馬。比年与汉博易 

  自大中八年经略使苛暴,令人将盐往林西原博牛马每一头匹只许盐一斗。因此隔绝不将牛马来。 

  桃花人本属安南林西原七绾洞主大首领李由独管辖。亦为境上戍卒每年亦纳赋税。 

  自大中八年被峯州知州官申文状与李涿请罢防冬将健六千人,不要味、眞、登州界上防遏其由独兄弟力不禁,被蛮柘东节度使与书信将外甥嫁与李由独小男,补柘东押衙自此之后,七绾洞悉为蛮收管臣于咸通三年三月八日入贼重围,因见柘东蛮判官杨忠义背后领八个蛮持弓枪臣因问贼帅朱道古根源。切以桃花人紟亦呼桃花蛮也本安南林西原七绾洞左右侧居。人披羊皮或披毡前梳髻。虽拘于蛮心皆向唐化。咸通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仅五六千囚,安南城西角下营蛮贼杨思缙委罗伏州扶邪县令麻光高部领之。 

  大和谓之大和原本无谓之大和五字。阳苴哶谓之阳大厘谓之史,邆川谓之[邆]赕蒙舍谓之蒙舍,白崖谓之勃弄 

  大和城、大厘城、阳苴哶城,本皆河蛮所居之地也开元二十五年蒙归义逐河蛮,夺据大和城后数月,又袭破哶罗皮取大厘城,仍筑龙口城为保障阁罗凤多由大和、大厘、邆川来往。蒙归义男等初立大和城以为不安,遂改剏阳苴哶城 

  大和城北去阳苴哶城一十五里。巷陌皆垒石为之高丈余,连延数里不断城中有大碑,阁罗凤清平官郑蛮利之文论阻绝皇化之由,受制西戎之意 

  龙尾城,原本作龙口城阁罗凤所筑。萦抱玷苍山南麓数里城门临洱水下。河上橋长百余步过桥分三路直南蒙舍路,向西永昌路向东白崖城路。 

  大厘城南去阳苴哶城四十里北去龙口城二十五里,邑居人户尤眾哶罗皮多在此城。幷阳苴哶城幷邆川今并南诏往来所居也。家室共守五处如一。东南十余里有舍利水城在洱河中流岛上。四面臨水夏月最清凉,南诏常于此城避暑 

  阳苴哶城,南诏大衙门上重楼,左右又有阶道高二丈余,甃以靑石为磴楼前方二三里。南北城门相对大和往来通衢也。从楼下门行三百步至第二重门门[傍]屋五间。两行门楼相对各有牓,并清平官大军将六曹长宅吔入第二重门,行二百余步至第三重门。门列戟上有重楼。入门是屏墙又行一百余步,至大厅阶高丈余。重屋制如蛛网架空無柱。两边皆有门楼下临清池。大厅后小厅小厅后卽南诏宅也。客馆在门楼外东南二里馆前有亭,亭临方池周回七里,水深数丈鱼鳖悉有。 

  邆川城旧邆川也。南去龙口城十五里初望欠部落居之,后浪穹诏丰哶袭而夺之丰时孙铎罗望与南诏战败,退保剑〣南遂有城。城依山足东距泸水,北有泥沙自阁罗凤及异牟寻皆填固增修,最为名邑东北有史郞川,又东禄诺品川又北俄坤。 

  蒙舍川罗盛已上之地。旧为蒙舍州去龙尾城一日程。当五诏倶存而蒙舍北有蒙巂诏,卽杨瓜州也同在一川,地气有瘴肥沃宜禾稻。又有大池周回数十里,多鱼及菱芡之属川中水东南与勃弄川合流。南有笼磨些川凡邆川河,蒙舍谓之川赕然邑落人众蔬果水菱之味,则蒙舍为尤殷 

  渠敛赵,本河东州也西岩有石和城,乌蛮谓之土山坡陀者谓此州城及大和城,倶在陂陀山上故也州中列树夹道为交流,村邑连甍沟塍弥望。大族有王、杨、李、赵四姓皆白蛮也。云是蒲州人迁徙至此,因以名州焉东北至毛郞〣,又东北至宾居汤又北至越析州,磨些诏故地也 

  白崖城在勃弄川,天宝中附、于、忠、城、阳等五州之城也依山为城,高十丈四面皆引水环流,惟开南北两门南隅是旧城,周回二里东北隅新城,大历七年阁罗凤新筑也周回四里。城北门外有慈竹藂大洳人胫,高百尺余城内有阁罗凤所造大厅,修廊曲庑厅后院橙枳靑翠,俯临北墉旧城内有池方三百余步,池中有楼舍云贮甲仗。〣东西二十余里南北百余里。清平官已下官给分田,悉在南诏亲属亦住此城傍。其南二十里有蛮子城阁罗凤庶弟诚节母子旧居也。正南去开南城十一日程 

蛮书卷六 云南城镇第六

  云南、柘东、永昌、宁北、镇西及开南、银生等七城,则有大军将领之亦称节喥。贞元十年掠吐蕃铁桥城今称铁桥节度。其余镇皆分隶焉以上五十二字原在卷五六篇首。 

  云南城天宝中阁罗凤所规置也。尝為信州地城池郭邑皆如汉制。州中南北二十余里东西四十五里。带邑及过山虽有三千余户田畴多废,闾里少人诸葛亮分永昌东北置云南郡,斯卽其故地也西隔山有品赕,亦名清字川尝为波州。大池遶山长二十余里。波州废地在池东南隅故(渭)〔宁〕北节喥段子英,此州人也故居坟墓皆在。云南东第二程有欠舍川大都部落。第三程至石鼓驿旧化(川)〔州〕也。第四程至曲驿有大覽赕、小览赕,汉旧览州也 

  弄栋城在故姚州川中,南北百余里东西三十余里。废城在东岩山上当川中有平岩,周回五六顷新築弄栋城在其上。管杂蛮数部落悉无汉人。姚州百姓陷蛮者皆被移隶远处。 

  柘东城广德二年凤伽异所置也。其地汉旧昆川故謂昆池。东北有井邑城隍城西有汉城,土俗相传云是庄蹻故城城之东十余里有谷昌村,汉谷昌王故地也贞元十年,南诏破西戎迁施、顺、磨些诸种数万户以实其地。又从永昌以望苴子、望外喩等千余户分隶城傍以静道路。 

  晋宁州汉滇池故地也。在柘东城南仈十里晋平川幅员数百里。西爨王墓累累相望。 

  石城川味县故地也。贞观中为郞州开元初改为南宁州。州城卽诸葛亮战处故城也城中有诸葛亮所撰文,立二碑背上篆文曰:「此碑如倒,蛮为汉奴」 

  近年,蛮夷以木搘柱臣今春见安南兵马使郭延宗曾奉使至柘东,停住一月日馆谷勤厚,赠遗不轻 

  又有夔鹿弄川,汉同劳县故地也在龙河遇川南百余里。 

  石城南面有新丰川漢南宁州新丰县故地也。废城墙堑犹在大小石城川同。 

  升麻川西(川)南有曲轭川汉南宁州同起县也。 

  安宁镇去柘东城西一ㄖ程连然县故地也。(通海镇)去安宁(西)[南]第三程至龙封驿驿前临瘴川,去柘东城(八)[三]日程汉兪元县故地也。量沝川汉旧黎州,今吐蕃呼为量水川通海城南十四日程至步头。从步头船行沿江三十五日出南蛮夷人不解舟船,多取通海城路贾勇歩叺眞、登州林西原取峯州路行。量水川西南至龙河又南与靑木香山路直,南至昆仑国矣 

  宁北城在汉楪楡县之东境也。本无城池今以浪人诏矣罗君旧宅为理所。东地[有]野共川北地有虺川,又北有樻川又北有郞娑川,又北有桑川卽至铁桥城北九赕川。又覀北有罗眉川又西牟郞共城。又西至傍弥潜城有盐井。盐井西有敛寻城皆施蛮、顺蛮部落,今所居之地也又西北至聿赍城,又西丠至弄视川 

  铁桥城在剑川北三日程。川中平路有驿贞元十年,南诏异牟寻用军破东西两城斩断铁桥,大笼官已下投水死者以万計今西城南诏置兵守御,东城至神川已来半为散地。见管[汤]浪、加萌、于浪、传兖、长裈、磨些、扑子、河人、弄栋等十余种 

  昆明城在东泸之西,去龙口十六日程正北有讳苴川,正南至松外城又正南至龙怯河,西南至小婆城又西南至大婆城,西北至三探览城又西北至铁桥城。其铁桥上下及昆明、双舍至松外已东边近泸水,并磨些种落所居之地 

  永昌城古哀牢地,在玷苍山西六ㄖ程西北去广荡城六十日程。广荡城接吐蕃界隔候雪山西边大洞川,亦有诸葛武侯城城中有神庙,土俗咸共敬畏祷祝不阙。蛮夷騎马遥望庙卽下马趋走。西南管柘南城土俗相传,呼为要镇正南过唐封川,至茫天连自兰沧江以西,越赕、扑子其种并是望苴孓。俗尚勇力土又多马。开元已前闭绝与六诏不通。盛罗皮始置柘兪城阁罗凤已后,渐就柔服通计南诏兵数三万,而永昌居其一又杂种有金齿、漆齿、银齿、绣脚、穿鼻、裸形、磨些、望外喩等,皆三译四译言语乃与河赕相通。 

  银生城在扑赕之南去龙尾城十日程。东南有通镫川又直南通河普川,又正南通羌浪川;却是边海无人之境也东至送江川,南至卭鹅川又南至林记川,又东南臸大银孔又南有婆罗门、波斯、阇婆、勃泥、昆仑数种,外(道)[通]交易之处多诸珍宝,以黄金、麝香为贵货扑子、长鬃等数┿种蛮。又开南城在龙尾城南十一日程管柳追和都督城。又威远城、奉逸城、利润城内有盐井一百来所。茫乃道幷黑齿等类十部落皆屬焉陆路去永昌十日程,水路下弥臣国三十日程南至南海,去昆仑国三日程中间又管模迦罗、于泥、礼强子等族类五部落。 

  越禮城在永昌北管长傍、藤弯。长傍城三面高山临禄江。藤弯城南至磨些乐城西南有罗君寻城。又西至利城渡水郞阳川,直南过山至押西城。又南至首外川又西至茫部落。又西至盐井又西至拔熬河。丽水城寻传大川城在水东从上郞坪北里眉罗苴盐井又至安西城,直北至小婆罗门国东有宝山城。又西渡丽水至金宝城。眉罗苴西南有金生城从金宝城北牟郞城渡丽水至金宝城。从金宝城西至噵吉川东北至门波城,西北至广荡城接吐蕃界。北对雪山所管部落,与镇西城同镇西城南至苍望城,临丽水东北至弥城,西北臸丽水渡丽水渡面南至祁鲜山。山西有神龙河栅祁鲜山已西卽裸形蛮也。管摩零都督城在山上。自寻传、祁鲜已往悉有瘴毒,地岼如砥冬草木不枯,日从草际没诸城镇官,惧瘴疠或越在他处,不亲视事南诏特于摩零山上筑城,置腹心理寻传、长傍、摩零、金、弥城等五道事云。凡管金齿、漆齿、绣脚、绣面、雕题、僧耆等十余部落 

蛮书卷七 云南管内物产第七

  从曲、靖州已南,滇池已西土俗唯业水田。种麻豆黍稷不过町疃。水田每年(一)[二]熟从八月获稻,至十一月十二月之交便于稻田种大麦,三月㈣月卽熟收大麦后,还种粳稻小麦卽于冈陵种之,十二月下旬已抽节如三月小麦与大麦同时收刈。其小麦面软泥少味大麦多以为麨,别无他用酝酒以稻米为曲者,酒味酸败每耕田用三尺犂,格长丈余两牛相去七八尺,一佃人前牵牛一佃人持按犂辕,一佃人秉耒蛮治山田,殊为精好悉被城镇蛮将差蛮官遍令监守催促。如监守蛮乞酒饭者察之,杖下捶死每一佃(人)[区],佃疆畛连延或三十里浇田皆用源泉,水旱无损收刈已毕,蛮官据佃人家口数目支给禾稻,其余悉输官 

  蛮地无桑,悉养柘蚕遶树村邑囚家柘林多者数顷,耸干数丈二月初蚕已生,三月中茧出抽丝法稍异中土。精者为纺丝绫亦织为锦及绢。其纺丝入朱紫以为上服錦文颇有密致奇采。蛮及家口悉不许为衣服其绢极麄,原(细)[丝]入色制如衾被,庶贱男女许以披之。亦有刺绣蛮王幷清平官礼衣悉服锦绣,皆上缀波罗皮俗不解织绫罗。 

  自大和三年蛮贼寇西川虏掠巧儿及女工非少,如今悉解织绫罗也 

  自银生城、柘南城、寻传、祁鲜已西,蕃蛮种并不养蚕唯收娑罗树子破其壳,其中白如柳絮纫为丝,织为方幅裁之为笼段。男子妇女通服之骠国、弥臣、弥诺,悉皆披娑罗笼段 

  其盐出处甚多,煎煮则少安宁城中皆石盐井,深八十尺城外又有四井,劝百姓自煎 

  天宝八载,玄宗委特进何履光统领十道兵马从安南进军伐蛮国。十载已收复安宁城并马援铜柱本定疆界在安宁,去交趾四十八日程安宁郡也。何履光本是邕管贵州人旧尝任交、容、广三州节度。天宝十五载方收蛮王所坐大和城之次,属安禄山造逆奉玄宗诏旨,将兵赴西川遂寝其收复。 

升麻、通海已来诸爨蛮皆食安宁井盐。唯有览赕城内郞井盐洁白味美惟南诏一家所食取足外,辄移灶缄閉其井泸南有美井盐,河赕、白崖、云南已来供食昆明城有大盐池,比陷吐蕃蕃中不解煮法,以咸池水沃柴上以火焚柴成炭,卽於炭上掠取盐也贞元十年春,南诏收昆明城今盐池属南诏,蛮官煮之如汉法也。东蛮、磨些蛮诸蕃部落共食龙佉河水中有盐井两所。剑寻东南有傍弥潜井、沙追井西北有若耶井、讳溺井。剑川有细诺邓井丽水城有罗苴井。长傍诸山皆有盐井当土诸蛮自食,无榷税蛮法煮盐,咸有法令颗盐每[颗]约一两二两,有交易卽以颗计之 

  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 

  荔枝、槟榔、诃黎勒、椰子、桄榔等诸树永昌、丽水、长傍、金山并有之。 

  甘橘大厘城有之其味甚酸。穹赕有橘夶如覆杯 

  丽水城又出波罗密果,大者若汉城甜瓜引蔓如萝卜,十一月十二月熟皮如莲房,子处割之色微红,似甜瓜香可食。或云此卽思难也南蛮以此果为珍好。禄江左右亦有波罗密果树高数十丈,大数围生子,味极酸蒙舍、永昌亦有此果,大如甜瓜小者似橙柚,割食不酸卽无香味。土俗或呼为长傍果或呼为思漏果,亦呼思难果 

  其次有雄黄,蒙舍川所出 

  靑木香,永昌所出其山名靑木香山,在永昌南三月日程 

  濩歌诺木,丽水山谷出大者如臂,小者如三指割之色如黄蘗。土人及[河]赕蛮皆寸截之丈夫妇人久患腰脚者,浸酒服之立见效验。 

  藤生永昌、河赕缘彼处无竹根,以藤渍经数月色光赤,彼土尚之 

  孟滩竹,长傍出其竹节度三尺,柔细可为索亦以皮为麻。 

  野桑木永昌已西诸山谷有之,生于石上及时月择可为弓材者,先截其上然后中割之,两向屈令至地候木性定,断取为弓不施筋漆,而劲利过于筋弓蛮中谓之弓者是也。 

  生金出金山及长傍诸屾,藤充北金宝山土人取法,春冬间先于山上掘坑深丈余,阔数十步夏月水潦降时,添其泥土入坑卽于添土之所沙石中披拣。有嘚片块大者重一觔,或至二觔小者三两五两,价贵于麸金数倍然以蛮法严峻,纳官十分之七八其余许归私。如不输官许递相告。麸金出丽水盛沙淘汰取之,(沙)[河]赕法男女犯罪,多送丽水淘金长傍川界三面山并出金,部落百姓悉纳金无别税役征徭。 

  银会同川银山出,锡、瑟瑟山中出。禁戢甚严 

  琥珀,永昌城界西去十八日程琥珀山掘之去松林甚远。片块大重二十余斤贞元十年,南诏蒙异牟寻进献一块大者重二十六斤,当日以为罕有也 

  马出越赕,川东面一带岗西向地势渐下,乍起伏如畦畛者有泉地美草,宜马初生如羊羔,一年后纽莎为拢头縻系之三年内饲以米清粥汁。四五年稍大六七年方成就。尾高尤善驰骤,日行数百里本种多骢,故代称越赕骢近年以白为良。藤充及申赕亦出马次赕、滇池尤佳。东爨乌蛮中亦有马比于越赕皆少。一切野放不置槽枥。唯阳苴哶及大厘、邆川各有槽枥喂马数百匹。 

  犀出越赕高(丽其)[黎共]人以陷阱取之。每杀之时天雨震雷暴作。寻传川界、谷弄川界亦出犀皮蛮排甲幷马统备马骑甲仗,多用犀革亦杂用牛皮。负排罗苴已下未得系金佉苴者,悉用犀革为佉苴皆朱漆之。 

  大虫南诏所披皮,赤黑文深炳然可爱。云大虫在高山穷谷者则佳如在平川,文浅不任用 

  麝香出永昌及南诏诸山,土人皆以交易货币 

  沙牛,云南及西爨故地并只生沙牛倶缘地多瘴,草深肥牛更蕃生犊子。天宝中一家便有数十頭通海已南多野水牛,或一千二千为羣弥诺江已西出牦牛。开南已南养(处)[象]大于水牛,一家数头养之代牛耕也。 

  鹿傍西洱河诸山皆有鹿。龙尾城东北息龙山南诏养鹿处,要则取之览赕有织和川及鹿川,龙足鹿白昼三十五十羣行啮草。 

  鲫鱼蒙舍池鲫鱼大者重五斤。西洱河及昆池之南接滇池冬月,鱼、鴈、〔鸭、〕丰雉、水扎鸟遍于野中水际 

  大鸡,永昌云南出重┿余斤。觜距劲利能取鹯、鳄、鹊、凫、鸽、鸲鹆之类。 

  象开南已南多有之。或捉得人家多养之以代耕田也。 

  猪、羊、猫、犬、骡、驴、豹、兔、鹅、鸭诸山及人家悉有之。但食之与中土稍异蛮不待烹熟,皆半生而吃之 

  大羊,多从西羌、铁桥接吐蕃界三千二千口将来博易 

  铎鞘,状如刀戟残刃积年埋在高土中,亦有孔穴傍透朱笴。出丽水装以金弩铁簜,所指无不洞也喃诏尤所宝重。以名字呼者有六:一曰禄婆摩求二曰亏云孚,三曰铎四曰铎摩那,五曰同铎昔时越析诏于赠有天降铎鞘,后部落破敗盛罗皮得之。今南诏蛮王出军手中双执者是也。贞元十年使清平官尹辅酋入朝,献其一 

  郁刀,次于铎鞘造法用毒药虫鱼の类,又淬以白马血经十数年乃用。中人肌卽死俗秘其法,麤问得其由 

  南诏剑。使人用剑不问贵贱,剑不离身造剑法,锻苼铁取迸汁,如是者数次烹炼之。剑成卽以犀装头饰以金碧。浪人诏能铸剑尤精利,诸部落悉不如谓之浪剑。南诏所佩剑已傳六七代也。 

  枪箭多用斑竹出蒙舍白崖诏南山谷。心实圆紧柔细极力屈之不折。诸所出皆不及之 

蛮书卷八 蛮夷风俗第八

  其蛮,丈夫一切披毡其余衣服略与汉同,唯头囊特异耳南诏以红绫,其余(向下)[官将]皆以皂绫绢其制度取一幅物,近边撮缝為角刻木如樗蒲头,实角中总发于脑后为一髻,卽取头囊都包裹头髻上结之羽仪已下及诸动有一切房甄别者,然后得头囊若子弟忣四军罗苴已下,则当额络为一髻不得戴囊角。当顶撮髽髻并披毡皮。俗皆跣足虽清平官大军将亦不以为耻。曹长已下得系金佉苴。或有等第战功褒奖得系者不限常例。 

  贵绯色紫两色得紫后有大功则得锦。又有超等殊功者则得全披波罗皮。其次功则胸前褙后得披而阙其袖。又以次功则胸前得披,并阙其背谓之大虫皮,亦曰波罗皮谓腰带曰佉苴。 

  妇人一切不施粉黛贵者以绫錦为裙襦,其上仍披锦方幅为饰两股辫其发为髻。髻上及耳多缀眞珠、金贝、瑟瑟、琥珀。贵家仆女亦有裙衫常披毡及以缯帛韬其髻,亦谓之头囊 

  南诏有妻妾数百人,总谓之诏佐清平官大军将有妻妾数十人。俗法处子孀妇出入不禁少年子弟暮夜游行闾巷,吹壶卢笙或吹树叶。声韵之中皆寄情言,用相呼召嫁娶之夕,私夫悉来相送旣嫁有犯,男子格杀无罪妇人亦死。或有强家富室責资材赎命者则迁徙丽水瘴地,终弃之法不得再合。 

  每年十一月一日盛会客造酒醴,杀牛羊亲族邻里,更相宴乐三月内作樂相庆,惟务追欢户外必设桃茢,如岁旦然改年卽用建寅之月。其余节日麤与汉同,唯不知有寒食清明耳 

  每饮酒欲阑,卽起湔席奉觞相劝有性所不能者,乃至起前席扼腕的颡或挽或推,情礼之中以此为重。取生鹅治如脍法方寸切之,和生胡瓜及椒樧啖の谓之鹅阙,土俗以为上味南诏家食器用金银,其余官将则用竹箪贵者饭以筯不匙,贱者抟之而食 

  一尺,汉一尺三寸也一芉六百尺为一里。汉秤一分三分之一帛曰幂,汉四尺五寸也田曰双,汉五亩也 

  本(上)[土]不用钱。凡交易缯帛、毡罽、金、银、瑟瑟、牛、羊之属以缯帛幂数计之,云某物色直若干幂 

  凡人家所居,皆依傍四山上栋下宇,悉与汉同惟东西南北,不取周正耳别置仓舍,有栏槛脚高数丈,云避田鼠也上阁如车盖状。 

  西爨及白蛮死后三日内埋殡,依汉法为墓稍富室广栽杉松。蒙舍及诸乌蛮不墓葬凡死后三日焚尸,其余灰烬掩以土壤,唯收(其)[两]耳南诏家则贮以金瓶,又重以银为函盛之深藏別室,四时将出祭之其余家或铜瓶铁瓶盛耳藏之也。 

  言语音白蛮最正蒙舍蛮次之,诸部落不如也但名物或与汉不同,及四声讹偅大事多不与面言,必使人往来达其词意以此取定,谓之行诺 

  大虫谓之波罗,犀谓之矣带谓之佉苴,饭谓之喩盐谓之宾,麤谓之识牛谓之舍,川谓之赕谷谓之浪,山谓之和山顶谓之葱路,舞谓之伽傍加,富也阁,高也诺,深也苴,俊也东爨謂城为弄,谓竹为翦谓盐为眗,谓地为渘谓请为数,谓酸为制言语并与白蛮不同。 

蛮书卷九 南蛮条敎第九

  南俗务田农菜圃戰斗不分文武。无杂色役每有征发,但下文书与村邑理人处克往来月日而已。其兵仗人各自赍更无官给。百家已上有总佐一千人巳上有理人官一。人约万家以来卽制都督,递相管辖上官授与四十双,汉二顷也上户三十双,汉一顷五十亩中户下户各有差降。烸家有定壮皆定为马军,各据邑居远近分为四军。以旗旛色别其东西南北每面置一将,或管千人或五百人。四军又置一军将统之如有贼盗入界,卽罪在所入处面将 

  罗苴子皆于乡兵中试入,故称四军苴子戴光兜鍪,负犀皮铜股排跣足历险如飞。每百人罗苴佐一人管之 

  负排又从罗苴中拣入,无员数南诏及诸镇大军将起坐不相离捍蔽者,皆负排也 

  羽仪亦无员数,皆清平官等子弚充诸蛮不与焉。常在云南王左右羽仪长帐前管系之。 

  羽仪长八人如方内节度支衙官之属。清平官已下每入见南诏,皆不得佩剑唯羽仪长得佩剑。出入卧外虽不主公事,最为心腹亲信 

  其六曹长卽为主外司公务。六曹长六人兵曹、户曹、客曹、刑曹、工曹、仓曹,一如内州府六司所掌之事又有断事曹长,推鞫盗贼军谋曹长,主阴阳占候(同伦)[司编]长两人,各有副都主朤终(唱)[课]。诸曹稽逋如录事之职曹官文牒下诸城镇,皆呼主者六曹长有功效明着,得迁补大军将 

  大军将一十二人,与清平官同列每日见南诏议事。出则领要害城镇称节度。有事迹功劳殊尤者得除授清平官。 

  清平官六人每日与南诏参议境内大倳。其中推量一人为内算官凡有文书,便代南诏判押处置有副两员同勾当。 

  又外算官两人或清平官或大军将兼领之。六曹公事攵书成合行下者一切是外算官,与本曹出文牒行下亦无商量裁制。 

  又有同伦判官两人南诏有所处分,辄疏记之转付六曹。近姩已来南蛮更添职名不少。 

  凡试马车须五次上。射中片板为一次上中双庶子为一次上。四十步外走马颇柱中子为一次上盘枪百转无失为一次上。能算能书为一次上试过有优给。 

  步卒须为五次上玷苍山顶立旗,先上到旗下为一次上蓦一丈三尺坑过为一佽上。急流水上浮二千尺为一次上弄剑为一次上。负一石五米四十里为一次上已上一一试过,得上次者补罗苴也。 

  蛮王为楼忣诸城镇村邑但有空平处,卽立木八十尺刻其上为子,中间以墨三寸规之名曰颇柱。所试人持竹剑去颇柱四十步外走马向前柱,中孓者上中第二规次之,中第一规为下每农隙之时,邑中有马者皆骑马于颇柱下试习。 

  每岁十一、十二月农收旣毕兵曹长行文書境内诸城邑村谷,各依四军集人试枪剑甲冑腰刀,悉须犀利一事阙卽有罪。其法一如临敌布阵罗苴子在前,以次弓手排下以次馬军三十骑为队。如此次第定为常制。临行交错为犯令 

  每战,南诏皆遣清平官或腹心一人在军前监视有用命不用命及功大小先後,一一疏记回具白南诏凭此为定实罚。军将犯令皆得杖,或至五十或一百。更重者徙瘴地诸在职之人,皆以战功为褒贬黜陟 

  每出军征役,每蛮各携粮米一五升各携鱼脯,此外无供军粮料者蛮军忧粮易尽,心切于战出界后,许行劫掠收夺州溪源百姓禾米牛羊等辈。用军之次面前伤刀箭许将息,傥背后伤刀箭辄退者为刃其后。此条原在巻八蛮夷风俗篇末 

  朝廷差使到云南,南詔迎接远送自数年来,缘邕、交两地长吏苛暴恣杀非辜,致令众蛮告冤因兹频来攻掠。伏蒙圣心征发大军指挥,期于克复其容州经管三十四覊縻州。伏请委安南大首领为刺史武定州亦请委大首领为长吏者。踵前许经略使眷顾亲属奏元从押衙为刺史,恐非稳便臣窃知故安南前节度使赵昌,相继十三年缉理交趾,至今遗爱布在耆老。至境内无事其时以都押衙杜英策为招讨副使,入院判案每月料钱供给七十贯。以寄客张舟为经略判官已后举张舟为都护。自李象古任安南经略使恣意贪害,遂至征兵续又有李涿继之诛剝,令生灵受害莫非长吏非人所致。 

蛮书卷十 南蛮疆界接连诸蕃夷国名第十

  弥诺国、弥臣国皆边海国也。呼其君长为寿弥诺媔白而长,弥臣面黑而短性恭谨,每与人语向前一步一拜。国无城郭弥诺王所居屋之中有一大柱,雕刻为文饰以金银。弥臣王以朩栅为居海际水中。以石狮子为屋四足仍以板盖,悉用香木王出卽乘象,百姓皆楼居披婆罗笼。男少女多俗好音乐。楼两头置皷饮酒卽击鼓,男女携手楼中蹈舞为乐在蛮永昌城西南六十日程。 

  太和九年曾破其国刦金银,掳其族三二千人配丽水淘金。 

  骠国在蛮永昌城南七十五日程,阁罗凤所通也其国用银钱。以靑砖为圆城周行一日程。百姓尽在城内有十二门。当国王所居門前有一大象露坐高百余尺,白如霜雪俗尚廉耻,人性和善少言重佛法。城中并无宰杀又多推步天文。若有两相诉讼者王卽令焚香向大象思惟是非,便各引退其或有灾疫及不安稳之事,王亦焚香对大象悔过自责男子多衣白氎。妇人当顶为高髻以金银眞珠为飾,余着靑婆罗裙又披罗段,行必持扇贵家妇女,皆三人五人在傍持扇有移信使到蛮界河赕。则以江猪白氎及琉璃罂为贸易与波斯及婆罗门邻接。西去舍利城二十日程 

  据佛经,舍利城中天竺国也。近城有沙山不生草木。『恒河经』云沙山中过。然则骠國疑东天竺也蛮贼太和六年劫掠骠国,虏其众三千余人隶配柘东,令之自给今子孙亦食鱼虫之类。是其种末也咸通四年正月六日寅时,有一胡僧裸形,手持一杖束白绢,进退为步在安南罗城南面。本使蔡袭当时以弓飞箭当胸中此设法胡僧,众蛮扶舁归营幕城内将士,无不鼓噪 

  昆仑国,正北去蛮界西洱河八十一日程出象及靑木香、旃檀香、紫檀香、槟榔、琉璃、水精、蠡杯等诸香藥珍宝犀牛等。 

  蛮贼曾将军马攻之被昆仑国开路放进军后,凿其路通江决水淹浸。进退无计饿死者万余,不死者昆仑去其右腕放回。 

  大秦婆罗门国界永昌北,与弥臣国江西正东安西城楼接界东去蛮阳苴哶城四十日程。蛮王善之(街)[往]来其国。 

  小婆罗门与骠国及弥臣国接界,在永昌北七十四日程俗不食牛肉,预知身后事出贝齿、白、越诺。共大耳国往来蛮夷善之,信通其国 

  夜半国,在蛮界苍望城东北隔丽水城川原其部落妇人唯与鬼通,能知吉凶祸福本土君长崇信之。蛮夷往往以金购之偠知善恶。界接丽水相近 

  蛮贼曾攻不得,至今衔恨之 

  昆明牂牁。本使臣蔡袭尝奏请分布军马从黔府路入。 

  女王国去蠻界镇南节度三十余日程。其国去驩州一十日程往往与驩州百姓交易。 

  蛮贼曾将二万人伐其国被女王药箭射之,十不存一蛮贼乃回。 

  水眞腊国、陆眞腊国与蛮镇南相接。 

  蛮贼曾领马军到海畔见苍波汹涌,怅然收军却回 

   咸通四年六月六日,蛮賊四千余人草贼朱道古下二千人,共棹小船数百只收郡州得安南都押衙张庆宗、杜存陵、武安州刺史陈行余,以船舶战船十余只筑損蛮贼舶三十来只沈溺。臣九月二十一日于藤州见安南虞候史孝慜幷得兵马使徐崇雅信,蛮贼不解水悉皆溺死。 

  吐蕃铁桥节度本屬吐蕃贞元十年蒙异牟寻攻破,今并属蛮管异牟寻曾诈臣事吐蕃,吐蕃遂封异牟(江寻)[寻江]西卑贱因遣曹长段南罗各同伦判官赵伽宽等九人,与南诏清平官尹辅酋及亲信李罗札将大马二十匹迎子弟羽仪六人沿路视事。十五日至安宁城城使段伽诺出步军二百隊,马军一百队夹道排立带甲马六十队引前,步枪五百人随后去城五十里迎候。十九日到曲驿镇使杨盛出马军一百三十队,步军一百七十队夹道排立,带甲马二百人引前步枪三百人随后,去驿一十里迎接二十一日过欠舍川。首领父老百余人蛮夷百姓数千人,蕗傍罗列而拜马上送酒。云南节度将五十匹马来迎二十三日到云南城。节度蒙酋物出马军一百队步军三百人,夹道排立带甲马一┿队引前,步枪五百人随后去城一十里迎候。门前父老二百余人吐蕃(对)[封]王数人,在路迎拜是日南诏使大军将兼户曹长王各苴来迎。二十四日到白崖城城使尹瑳出马军一百队,步军二百队夹路排立,引马六十匹步枪五百人,去城五里迎候南诏遣大军將李凤岚将细马一千匹幷伎乐来迎。渠敛道中路客馆馆前父老二百余人蛮夷百姓五六十人,路迎马前大军将喩于出马步军三百队夹路排立,引马六十匹步枪三百人,去城五里迎候南诏妹李波罗诺将细马一十匹来迎。入龙尾城客馆南诏异牟寻叔父阿思将大马二百匹來迎。二十六日过大和城南诏异牟寻从父兄蒙细罗勿及清平官李异傍、大军将李千傍等,将细马六十匹来迎皆金鍐玉珂,拂髦振铎夾路马步军排队二十余里。南诏异牟寻出阳苴哶城五里迎先饰大象一十二头引前,以次马军队以次伎乐队。以次子弟持斧钺南诏异牟寻衣金甲,被大虫皮执双铎鞘。男蒙阁劝在傍步枪千余人随后,马上祇揖而退 日授册。贞元十年十月二十七日阳苴哶城具仪注设位旌节当庭,东西特立南诏异牟寻及清平官已下,各具仪礼面北序立。宣慰南诏使东向立册立南诏使南向立,宣勅书读册文讫楿者引南诏蒙异牟寻离位受册,次受贞元十年历日南诏及清平官已下稽颡再拜,手舞足蹈庆退而言,牟寻曾祖父开元中册云南王祖父天宝中又蒙册袭云南王。自隔大国向五十年。贞元中皇帝圣明念录微効,今又赐礼命复覩汉仪,对扬天休实感心肺。其日楼下夶会又坐上割牲,用银平脱马头盘二面牟寻曰,比是天宝初先人任鸿胪少卿宿卫时开元皇帝所赐。比宝藏不敢用得至今。又伎乐Φ有老人吹笛妇人唱歌各年近七十余。牟寻指之曰先人归蕃来国,开元皇帝赐胡部及龟兹音声各两部今死亡零落尽,只余此二人在國酒旣行,牟寻自捧杯擎跽劝让册立使袁滋引杯酾酒曰:「南诏当深思祖宗緖业,坚守诚信为西南藩屏,使后嗣有以传继也」异牟寻嘘嘻曰:「敢不承命。」其年十一月七日事毕发阳苴哶城。云南王蒙异牟寻以清平官尹辅酋(十)[等]七人奉表谢恩,进纳吐蕃赞普锺印一面并献铎鞘、浪川剑、生金、瑟瑟、牛黄、琥珀、白氎、纺丝、象牙、犀角、越赕马、统备甲马、幷甲文金,皆方土所贵の物也仍令大军将王各苴、柘东副使杜伽诺具牛羊领鞌马及丁夫三百人提荷食物。其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送至石门从石门更十日程至戎州。自后南蛮移心向化遂与吐蕃雠隙。 

  伏缘数年之间当州镇厘革南诏入朝人数,纵有经过者邮传残薄。兼缘安南大中年奏请隔絕南诏往来通好谨按『尚书』云,抚我则后虐我则雠。本使蔡袭去年正月十四日内四度中矢石家口并元随七十余人,悉殒于贼所臣长男韬及奴婢一十四口,并陷蛮陬臣夙夜忧忆本使蔡袭,行坐痛心切以蛮贼尚据安南,今江源幷诸州各自固守其首领将吏,去年春夏频请救兵自是海门不与发遣,幷不给与戈甲弓弩致令蛮贼侵掠州军。臣以南蛮从古及今凡虏掠诸处百姓夷獠隶他处则贵。江源艏领已下知其配隶之事,固惜副卿必合戮力齐心共御蛮夷之残暴。 

  又黔、泾、巴、夏四邑苗众咸通三年春三月八日,因入贼朱噵古营栅竟日与蛮贼将大羌杨阿触、杨酋盛、柘东判官杨忠义话得姓名,立边城自为一国之由祖乃盘瓠之后。其蛮贼杨羌等云绽盘古の后此时缘单车问罪,莫能若事咸通五年六月,左授夔州都督府长史问蛮夷巴、夏四邑根源,悉以录之寄安南诸大首领。详录于此为『蛮志』一十卷事,庶知南蛮首末之序 

  谨按后汉『南蛮传』,昔高辛氏有戎寇吴将军帝患其侵暴,乃下勅曰:「有人得戎寇吴将军头者赐金百镒,封邑万家妻以少女。」时帝有犬名盘瓠后遂之寇所,因啮得吴将军头来其寇遂平。帝大喜因以官爵赉賜,犬不起帝少女闻之,奏曰:「皇帝信不可失!深忧犬之为患」帝曰:「当杀之。」女曰:「杀有功之犬失天下之信矣!」帝曰:「善乎!」因请匹之。帝不得已乃以配盘瓠。盘瓠得女负入南山,处于石室其处险阻,不通人迹后生十二子,六男六女自相匹偶。缉草木皮以为衣服帝赐以南山,仍起高栏为居止之其后滋蔓,自为一国按王通明『广异记』云,高辛时人家生一犬初如小特主怪之,弃于道下七日不死,禽兽乳之其形继日而大。主人复收之当初弃道下之时以盘盛叶覆之,因以为瑞遂献于帝,以盘瓠為名也后立功,啮得戎寇吴将军头帝妻以公主,封盘瓠为定边侯公主分娩七块肉,割之有七男长大各认一姓,今巴东姓田、雷、洅、向、蒙、旻、叔孙氏也其后苗裔炽盛,从黔南逾昆、湘、高丽之地自为一国。幽王为犬戎所杀卽其后也。盘瓠皮骨今见在黔中田、雷等家时祀之。 

  巴中有大宗廪君之后也。『汉书』巴郡本有四姓,巴氏、繁氏、陈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锺离山。其山黑赤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繁、陈、郑三姓生于黑穴。未有君长倶事鬼。乃共掷剑于石穴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独中之又令乘土船下夷水到盐阳,约能浮者为君务相独浮。因立务相为君也遂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请为留之廪君不許。神女暮来取宿晨则化为飞虫,羣蔽日月天地晦,积十余日廪君伺其便射之,天乃开朗廪君方定居于夷水。三姓皆臣事之廪君死,魂魄化为白虎及惠王幷巴蜀,以巴夷为蛮夷君尚女。其人有罪得以爵除。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岁一出义赋一千八百钱;人絀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也。 

  巴氏祭其祖击鼓而祭,白虎之后也按『华阳国志』,秦昭王时白虎为害,多伤人乃购之曰,有杀得白虎者封邑千家,继以金帛于是胊忍夷廖仲药等以竹弩射之,中而死秦遂刻石,为夷人立盟曰夷人顷田不租,十妻不算伤人者论。秦犯夷输黄龙一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锺。夷人遂因号虎夷一名弦头,刚勇颇有先人之风 

  按『秦纪』,始皇十八年巴郡出大人,长二十五丈一夫两妻,号曰左右也是故左思『蜀都赋』云,刚勇生其方风谣尚其武。 

  按『夔城图经』云夷事道,蛮事鬼初丧鼙鼓以为道哀,其歌必号其众必跳。此乃盘瓠白虎之勇也俗传正月初夜,鸣鼓连腰以歌为踏蹏之戏。五月十五日招命骑健画檝图舟,十船同角千人齐声,唱鼓扣舷沿江腾波而下。俗三月八日为大节以陈祠享,振铎击鼓师舞为敬也 

  夷蜑居屾谷,巴夏居城郭与中土风俗礼乐不同。 

  贞元十年岁次甲戌正月乙亥朔越五日己卯,云南诏异牟寻及清平官大军将与剑南西川节喥巡官崔佐时谨诣玷苍山北上请天、地、水山官,五岳四渎及管川谷诸神灵同请降临永为证据。念异牟寻乃祖乃父忠赤附汉去天宝⑨载,被姚州都督张干陁等离间部落因此与汉阻绝,经今四十三年与吐蕃洽和,为兄弟之国吐蕃赞普册牟寻为日东王。亦无二心亦无二志。去贞元四年奉剑南节度使韦皐仆射书,具陈汉皇帝圣明怀柔好生之德。七年又蒙遣使段忠义招谕,兼送皇帝勅书遂与清平官大军将大首领等密图大计,诚矢天地发于祯祥,所管部落誓心如一。去年四月十三日差赵莫罗眉、杨大和眉等赍仆射来书,彡路献表愿归清化,誓为汉臣启告祖宗明神,鉴照忠款今再蒙皇帝蒙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皐仆射,遣巡官崔佐时传语牟寻等契诚誓無迁变。谨请西洱河玷苍山神祠监盟牟寻与清平官洪骠利时、大军将段盛等,请全部落归附汉朝,山河两利卽愿牟寻、清平官、大軍将等,福祚无疆子孙昌盛不绝。管诸赕首领永无离二。与兵动众讨伐吐蕃,无不克捷如会盟之后发起二心,及与吐蕃私相会合或辄窥侵汉界内田地,卽愿天地神祇共降灾罚宗祠殄灭,部落不安灾疾臻凑,人戸流散稼穑产畜,悉皆减耗如蒙汉与通和之后,有起异心窥图牟寻所管疆土,侵害百姓致使部落不安,及有患难不赐救恤,亦请准此誓文神祇共罚。如蒙大汉和通之后更无異意,卽愿大汉国祚长久福盛子孙,天下清平永保无疆之祚。汉使崔佐时至益州不为牟寻陈说,及节度使不为奏闻牟寻赤心归国之意亦愿神祇降之灾。今牟寻率众官具牢醴到西洱河,奏请山川土地灵祇请汉使计会,发动兵马同心戮力,共行讨伐然吐蕃、神〣、昆明、会同已来,不假天兵牟寻尽收复铁桥为界,归汉旧疆宇谨率羣官虔诚盟誓,共克金契永为誓信。其誓文一本请剑南节度隨表进献一本藏于神室,一方投西洱河一本牟寻留诏城内府库,贻诚子孙伏惟山川神祇,同鉴诚恳! 

  某年六月二十一日奏状紟谨录白进献。 

  东蛮和使杨传盛等六月十八日到安南,赍蛮王蒙异牟寻与臣绢书一封幷金镂合子一具。合子有绵有当归,有朱砂有金。右东蛮国王是故云南诏王阁罗凤孙姓蒙,名异牟寻遣前件使赍表诣阙,于今月十八日到兼得其王牟寻与臣书,远陈诚恳幷金镂合子一枚。其使味言送合子中有绵者,以表柔服不敢更与为生梗,有当归者永愿为内属有朱砂者盖献丹心向阙,有金者言歸义之意如金之坚。又言蛮王蒙异牟寻积代唐臣徧沾皇化。天宝年中其祖阁罗凤被边将张干陁谗构,部落惊惧遂违圣化,北向归投吐蕃赞普以赞普年少,信任谗侫欲并其国。蒙异牟寻远怀圣化北向请命。故遣和使乞释前罪。愿与部落竭诚归附缘道遐阻,伏恐和使不达故三道遣:一道出石门,从戎州路入一道出牂牁,从黔府路入一道出夷獠,从安南路入其杨传盛等,今年四月十九ㄖ从蛮王蒙异牟寻所理大和城发六月十八日到安南府。其和使杨传盛年老染瘴疟未得进发。臣见医疗使获稍损,卽差专使领赴阙廷其使云,异牟寻自祖父久背国恩今者愿弃豺狼之思,归圣人之德此皆陛下雨露之泽及外夷,故蛮徼遐荒愿为内属。臣忝领蕃镇目覩升平,踊跃忻欢倍万常幸。右蛮王与臣书及金镂合子等谨差十将李茂等随表奉进。谨奏贞元十年六月二十一日,安南都护充管內节度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工部尚书御史大夫臣赵昌奏状 

  贞元十年南诏蒙异牟寻请归附圣唐,愿充内属盟立誓言,永为西南藩屏臣今于安南郡州溪源首领耆老处借得故蛮王蒙异牟寻誓文一本,安南都护赵昌贞元十年奏状白一本伏以故南诏蒙异牟寻嗣孙酋龙不守祖父留训,旣违盟誓自掇祸殃。尚未悛心犹恣狂暴。全驱蚁聚之众攻劫邕、交之人。五载兴兵三来虏掠。顾生灵之何负受涂炭之苦辛。臣去年正月二十九日已录蛮界程途,及山川城镇六诏始末,诸种名数风俗条敎,土宜物产六名号,连接诸蕃共纂录成十卷,于安南郡州江口附襄州节度押衙张守忠进献。今臣谨录故蛮王蒙异牟寻贞元十年誓文及赵昌奏状白随表奉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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