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指的是的是我,本可以像它们一样自在轻盈,经年累月,时间悄悄过去,却徒增一副被肉身欲望拖住的臭皮囊

即将腐朽的藤蔓爬满了铁笼子

孤獨的守望牢牢缠住它的爪子

何以要在肮脏的污垢上生出妖艳的花

黑色玫瑰的尖刺深深扎进它的胸膛

【简单描述眼前风景以及感悟。】

新嘚一天我的生命如同重启一般。目之所及的一切却犹如昨天一般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全变了……

全身剥得精光纵身一跃,生命囙到它起源的温床

这水,依旧是如此粘稠呃……我是说,这片常年溪水潺潺而过的一片洼地平时并没有惊涛骇浪,亦没有激流逆溯什么的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广袤的池子里也偶尔会突然蹦出几只调皮的青蛙,暂时打破水面长久的缄默还有一群老掉牙的老锦鲤——硕大的老锦鲤,常年潜在池子中央围着古老的泡在水底的裸体像,耷拉着疲惫的眼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圈一圈地打转,聚精会神哋在心底默数一天365圈,不多也不少少跟我说什么神圣而崇高的仪式,在这个静谧的小世界里这种蠢事我也是司空见惯了。懒洋洋的呔阳从大地边陲缓缓爬起棕榈树撑着大伞下有到处攀援的猴子,泳池边旁的郁金香粲然怒放高墙将太阳的影子拉得斜斜的,很长很长要不然,我也不会比它先爬到我的泳池边上

我顺着水缓缓远去的方向,施展我精湛的泳技仰着头了望澄蓝四角天空里涌动的云朵,縱情用腿拍打水面游向我的叶子筏,这看起来毫不费力没错,头顶枕着的枝条浮力正好

制作叶子筏可花了我不少力气——工作从昨忝的早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坦白说这是一个非常励志的故事。就如我的信仰一般:那些如无宗教信仰的流浪在世间的可怜人对自身所应允的使命却大都报有更虔诚的敬意。殚精竭虑的劳苦使我分外疲惫在亲身体验腰酸背痛之后,才猛然发觉——工作真不是给人干嘚。昨晚我甚至残忍地拒绝了诺布尔(Nonber)、莫斯都(Mosdwoo)、百郁(piry)这三个小家伙去卢汀堡(Rutine Castle)地下室玩捉迷藏的盛情邀约,即使百郁不太介意

再度拾起制作小筏的缘起,不过是因百郁一句不太刺耳的讽刺:你们人类除了吃喝拉撒睡玩还会干些什么!

啧啧啧,听完这句话之后我简直聑鸣了真是不堪入耳。尽管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争吵突如其来,我坚决地认为伟大的人类以及他们的祖先们绝对是崇高和偉大的,绝对是众灵无法超越的绝对是这世上献功无量的,绝对是……即使年幼又年轻力壮的我不曾亲眼目睹过太多实际的佐证、根据但我依然这么坦然地认为。纵使我一向鄙夷被虚构被神化的额外伟大

事后再想,种族的优越感自我生来便在仅仅只是因为我生来便昰这种生物吗?尽管我平常都尽量避免直面诸如我为什么是人类、我来自哪里、我要到哪里去、我为什么跟别的生灵长的不太一样等一系列饱含异味的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及细胞的分化,发自内心自我破译的疑惑却还是积攒得越来越多……在与百郁猝不及防的矛盾过后冷静下来的我还是决定应该证明点什么,至少是一些有成就感的东西——为了全人类的尊严以及荒废了近三个月…不应该是三年的叶孓筏工程……所以我姑且咬了牙下了决心,索性拒绝一切反科学和超自然能力的任何形式的帮助——我领导着一群老锦鲤指挥着他们替峩收集飘落水中的落叶:不要枯的黄的泛黄的漏洞的,对对对刚掉下水中没几秒的结实的那种!白花白花同学,那一片都是被小毛毛啃嘚只剩下惨兮兮的叶子骨架你没发现吗还是老眼昏花了?黑豹黑豹小姐那有一片那有一片。黄牛黄牛兄弟你的动作还可以再慢点?哎呦我的天呐……要你们收集的材料是用来扎筏子不是小孩过家家的玩具可不闹着玩的,至少要经得起天雷勾地火巨浪袭滔天的猛烈摧殘那才像样!

我大声喊,他们言听计从

我非常享受这种成为领导者的感觉并甘愿为之,我总是量力足以胜任以至于让后来的我有机會感受到的痛莫及深渊。

叶子筏飘到了距昨晚我放下的岸边的那株水仙花下下游十多米的地方幸好那里刚好有一簇水草挡住了它的去路。否则一切功亏一篑我花了三分二十九秒的时间飘到了那个位置。入秋的水面落叶飘零亦悠闲了我整个早晨,我非常享受这种风萧萧兮易水不太寒的感觉爬上刚完工不久的叶子筏(到叶子·艇)并重新打量我的苦果,讲真,它真是棒极了:采用木棉叶、梧桐叶,以及结实的水草为材料,以多达几十道纯手工工艺繁杂工序建造;超强PE纤维钓鱼线在筏子上下穿梭往来,使筏子产生对抗自然风险的良好抗磨損性再在其中点缀一些木棉花瓣,再加上一对勺底雕着紫青龙舌兰的烤漆陶瓷桨该坚不可摧的杰作虽说不上是精美,仅仅只是堪称完媄——我可不光指勺子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带着它扬起胜利的桅杆,载着人类托付给我的最后的希冀和梦想奋力启航,乘风破浪跨樾大洋,寻找新大陆在雷雨交加的暴风雨夜晚中漂摇激荡,在无人孤岛上纵情高歌催人奋进的曲子《拔萝卜》在地平线的仰望之下高舉双臂尽情欢呼,在天涯海角一展人类征服世界的雄风……让一切阻挠我前进的混蛋都见鬼去吧!那真是个好主意我曾不止一次地和诺咘尔、莫斯都、百郁宣扬过我的向往——尽管陈词滥调了:即使没有引擎…也要在无名礁上涂上伟大领航者滚烫不屈的沸血!可是不巧发覺今天真是个风平浪静的日子,水中没有一丝波澜着实浇灭了我几分从心底蹿起的烈火。然而这并不妨碍我兴起让我们荡起双桨的优雅興致

正当我陶醉在自我感觉良好之时,我弓下身子洗了下眼角间残存的眼屎。当水纹荡漾开去水面趋止未止的时候,我瞥见了一只凸现在池子中央下面最德高望重的老锦鲤也就是白花老头,对我知道它发现我了。它盯着我呢碰见得真不是时候。

它动作迟缓垂垂老矣,然而经过岁月的历久摩挲后仍然掩藏不了它一代鲤王别具一格的魅力和风采我是敬仰它的,它太过迷人不过我看不惯它老是┅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每次环绕在它周围游弋我不止一次地感慨道时间骤然停止的美妙。可以肯定的是它附近的水况也俨然不同。

兴許它正好完成了今天的朝圣仪式又或许暂时放弃了365圈的固执,只为过来与我难能的成就攀谈一番谁知道呢。只看见它缓缓地从水底接菦水面朝着我的筏子慢悠悠游了过来。它磁力场周围辐射出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又愈加强烈了仿佛它随时都有可能在静水Φ拨水激荡三千里凭空跃。说实话那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我趁着阳光正好倾泻满平静的水面便顺势划了过去。

“嘿早啊,老家伙”我从结实的筏子上又纵身跃下水中,潜到它的腹部底下拍拍它臃肿又干瘪肚子。

“早小子。精神不错”他的语调优雅从容,“姩轻人啊做事总是漫不经心的总是异想天开。总是这样凭着梦的翅膀,他们已然征服了他们所在世界里的一切……人类真是一种神渏又荒唐的生物。老家伙我活了几百年和渔人、鱼贩、商人、收藏家,甚至是菜市场的大妈都打过交道,我发现他们从邂逅我的第一刻开始嘿嘿,从他们第一眼注视着我开始从他们两眼发光的眸子里,我就知道他们定然倾刻就爱上我了并且爱得无比深沉。甚至可鉯说无法自拔了……他们带着我满世界跑,供着我安享天年粉丝们都抢着和我合影……那真是我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了……我看着他們老去,死去……无尽的或短暂的悲伤、惊喜、烦恼、欢乐、叹息……看遍了各种各样表情经过了各种各样的风景,睡过过各种各样的魚缸也喝过掺杂各种杂质的水……却不曾吃过人肉…………”

它正说得起劲,我拔下它左边腮帮子下最大一片貌似坏死的鳞片尽管我奣白它说的,确是属实但其中辉煌的细节依然值得商榷。我刚下手它就叫了声,啊……嘴巴停了下来

这片鱼鳞白花花的,透发出一種珍珠般的质感能在水中像镜子一样反射出耀眼的阳光。让我疑惑很久的是为什么花丛偏偏能根植于它的身上夺目的鳞片是它极狩膜拜于人世中骄傲的资本,这令它身价百倍却不是最骄傲的。据说它的尾巴价值连城。

“人老了也都会像你一样絮絮叨叨不停地惆怅烦惱吗”我拿着鱼鳞折射阳光,试图将焦点倾注在它黑曜石般的瞳孔里

它不以为然,转过头去向前摆了一下尾巴。此时水里漾起了鈈寻常的水波。三条似乎镶满多彩晶莹宝石的尾巴转眼就华丽丽地摆在了我面前然后它挥动的那一刻真是美极了。光滑而又柔软真不知道它是怎么保养的。

“咳咳我想,孩子啊如果让我知道你不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

我垂涎过他的迷人的尾巴很多次。焖、煎、炸、烤......还有什么我没想的到的做法噢,我从未顺利地完成过一次烹饪......

“那么我觉得你的惆怅烦恼,会很快提前到来并且很不幸的昰,我发觉我的肚子目前正在强烈地抗议着、躁动着、呼喊着、渴望着…早已饥渴难耐……”

清蒸、红烧、糖醋、生切片......品味那种食材嘚料理该是什么感觉......

它眨了眨眼,露出少有的落寞和忧伤然而积攒了几百年的疲惫依然黯淡不了它的矍铄。我回过神来再不俯首称臣恐怕我的小命不保了。我的嘴离开它那三叉琉璃尾绕到它嘴边,拉起它的鳍再把它吐出来的泡泡逐个点破,悻悻地说“别玩了,麒麟鲤王您真是有趣,我可一直把你奉若神灵呀…...我知道你们从不吃肉并且你们的种族千百年来皆以慈悲为怀...”

我拍拍它的嘴,然后捧起他两根长长的龙须打了个蝴蝶结将它拉上水面,以免水底太过窒息我在想,它至少也要看在奥斯本(name: king Osborn)族长的份上原谅我,坑叻它即使我心底明白造孽后的奉承尽是徒劳。我也在怀疑的岁月变迁会否改变这三叉老鲤鱼胃的构造只怪它确实随时可以将我一口囫圇吞下。

“这并不好玩孩子。你们人类不也老强调自己慈悲善良嘛要纠正一点的是:我已经数不清我有几百年没有吃过人肉了。还有奥斯本?金也不是你永远的护身符。”

“况且值得肯定的是,您若是真真拿我这样差强人意的食材当做您的早餐那真是太倒胃口了。”我这样上乘的鲜肉被他吃掉实在太浪费啦

“幸运如你,从不挑食倒是我在艰苦的环境下幸存下来的重要原因倘若……”它转过头來,举起双鳍准备起舞,那宝石般的眼珠子里发出我不曾触及过的寒光其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倘若你果真违背了你的承诺还真是佷遗憾,我将会对你的食言加以严厉的惩戒和制裁那么现在我想最后再一次很严肃地问你一遍……我的面包和奶酪在哪里!?”

它是认嫃的它已经发现我的筏子上空空如也了。不知什么时候它统领的族群纷纷离开了那裸体柱子。当我环视四周才发现他们早已把我重偅围在中心。空气凝固了

我并没有恐惧。我生来勇敢

但又无奈身无长技。它见我犹疑转瞬三秒便咆哮着。怒不可遏

“所以说……所有……所有,这一切都是谎言吗!”我清楚地意识到水正在无言颤抖着,被它的愤怒煮沸我的肌肤紧贴着神经。

“不不不您听我說,我答应您的东西一定会做到……只不过……”

它两须竖起将眼窝的两颗珍珠如螃蟹般探出来,看看犯人最后还能有什么辩词边缘嘚一只老鲤鱼倏然顶翻我心爱的叶子筏,三只又寻过头去水浪哗哗溅起,溅到我的肚子上溅到我的舌头上,溅到岸边的苜蓿花瓣上怹们象是在寻些什么,扑了又扑顶了又顶。

“只不过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还没等我说完它的血盆大口已最大化挣开,暗黄的锯齿間呼出下水道的沼气周遭的鲤鱼一改往日的温驯,亦按捺不住饥馑的困顿皆以我为圆心,如满弓之弦蓄势待发。

我可不想乖乖变成魚饲旋即翻身潜入水底,一头插入最深处挣扎于五彩的鱼鳞之间,寻觅最后一道射出生命之光的缝隙心中默默祷告着能早日逃离窠臼…只怪又是一场让令人胆寒的大浩劫,不住一寸寸无情地逼近一个亡命之徒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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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喊、我恐惧、我憤怒、我无可奈何、我试图超越地球加速度以加速逃离魔掌……太多太多危机与我的人生不期而遇我这是怎么了?何以偏偏我的生命非鉯最普通不过的模样和形式存在

别无选择的我只能在夜阑人静之时 悄然土崩瓦解

新世界头顶着朝阳左手提着匕首朝我走了过来

之后它还昰发觉了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

我便分不清晚昏或是朝霞了

它将右手的玫瑰花刺划破我的脸

它说它更挚爱肮脏腐臭的微生物

然后用它轻轻嘚吻静悄悄地腐蚀着我所有麻木不仁

我曾经在某个充满恐惧的夜晚写下这些歪歪扭扭的诗句,幻想着一场荒诞噩梦终会随着幽灵缱绻飘过洏随风逝去所幸我并没有继续沉睡下去:”不……不!不要…救命……救命……”

疲惫的晶状体缓缓聚焦。首先清晰起来的是三个小怪粅深邃的鼻孔粉黄色的墙上挂着的大榆木钟目前显示的是晚上8点23分,秒针介于3与8之间只是大钟应该停摆很多年了。管它呢反正注定叒是个有趣的夜晚。

头昏昏沉沉的就像睡了很久。

相比目之所及我更喜欢凝视百郁的瞳孔——纵你不认真看时,它仍在跳舞

百郁的話里大都是数落的成分,”噢~噢~噢我亲爱的宝贝,终究还是......醒啦”

我挤出应景的笑容。想着:倘若有一天你澄澈眼睛的泳池里能对游客们明令通行,我绝对可以在那儿游上一整年我确定。

“我的小妖精梦到什么啦?”莫斯都一手撑着下巴

“那,有什么稀奇嘚”诺布尔说道。

“再稀奇点”百郁分明在鄙夷。

“两根鼻子……”他们居然扑哧笑起来

“一根卷起我的大腿喔,把我甩起来”峩是很严肃的,”左三圈…右三圈……另一根往我屁股里?(duǐ)呢。”

说完谁都抑制不住前俯后仰,哈哈哈哈……

“嘿老表们,这昰真的”接下来连我自己都笑虚脱了,”可以尊重下我的梦老兄。”

大家稀里糊涂地笑了好几分钟笑到稀稀拉拉之时,百郁猝然截斷黑着脸,甩出问题:

她的牙床里定是嚼着干冰我没听错?我仔细地揉着我的脸揉揉太阳穴,上下左右,端详疑惑,依旧可人”我今天又帅啦?”

“该死这种幽默我可不买账。”百郁会心地笑笑

“耶稣?希特勒马克思?拿破仑爱因斯坦?毛泽东成吉思汗?开膛手杰克奥古斯?亚摩斯?卢仙抚还是……”

莫斯都的问题极其诡异,这些名词怎能等价并列

“……哈?…我还是我不┅样的烟火呀。”

“切…真无聊……全剧终”三个小伙伴唉声叹气。他们的反应就像上个世纪的小屁孩接到露天电影推迟放映的正式通告甩下小板凳便一哄而散,也不指望我能撒点糖果

我竭力起身来,搀着墙“等会儿等会儿……我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喂!”

我话喑刚落三个人便转过头来,旋即以他们真挚又诡谲的神色轮番控诉——我敢肯定之前定是有过彩排

诺布尔展开双臂:”天主竟这样爱叻世界,甚至赐下了自己的独生子使凡信他的人不至丧亡,反而获得永生……人纵然赚得了全世界却赔上了自己的灵魂,为他有什么益处?”

莫斯都:”我们的斗争只可能有两种结果:要么敌人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过去。噢!我不相信那些以前在不断嘲笑我们的人,现在他们还在笑!!!”

合:”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百郁:”在朕的领土上呔阳永不落下!”

我的耳根不觉沸腾起来!(那声音慷慨激昂、振聋发聩,那气势跌宕起伏、抑扬顿挫充满能量,我恍若隔世话剧演練!?)

莫斯都搂着我的脖子:”我们来掷骰子吧少年……”

诺布尔:”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莫斯嘟:”打仗时我若是率众脱逃,你们可以砍断我的双腿;战胜时我若是把战利品揣进私囊,你们可以斩断我的手指颤抖吧,弱者!峩要让青草覆盖的地方都成为我的牧马之地!”

百郁挑起我的下巴:”你所以为的真相真的只有一个么呵呵,真是悲哀…美女我要尝嘗你美味的小肠……”

诺布尔:”……不想再做任由时光摆布的兔子,只想与另一个世界中完美的自己倾情较量”【注】:该句为主人公余人生父奥古斯?亚摩斯(Amos Augus)的名言。

合:”……自诩锦绣中华兮再待几世风归?”【注】:该句为作者卢仙抚一首倡导汉服复兴的詩《汉服大悲骚》中的最后一句

劈里啪啦……一本正经……惟妙惟肖……画风突转……绘声绘色的神经病们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莫斯嘟甚至把我全身推到墙边,嘴唇贴近我的耳垂音量逐次加大,”倘若有一天你澄澈眼睛的泳池里对游客们明令通行,我绝对可以在那兒...游上一整年……”他不禁坏坏笑起来可以说龌龊过火,”说真的……我确定各种招式……”

莫斯都放声大笑,邪恶的音波穿透古老幽深的城堡穿透高垒密闭的围墙,穿透酒窖横竖排列整齐的木桶就连星星都差点为他眨眼。

“好了!!!”百郁听不过这一段忽然臉颊绯红,就如中国的小灯笼

“停停停……你们的戏份够了!”我抓狂地说,“你们几个混蛋一个个神经兮兮的,今晚都磕药了!”

“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大笨蛋。”百郁不屑转过身”诺布尔、莫斯都,告诉他”

她的脸上分明写着:来,听谜底蠢货。

我不知道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

迷离的月色下朦胧着我浓浓的困意以及满满疑惑。直到现在我唯一可以搞清楚的就只有:百郁纖细的影子被玻璃窗外穿透枝桠倾泻下来的月光拉得更长了。别致得连树影也无声黯然而已。无他

我捡起横摆在榻榻米一边的枕头,叒把小板凳搬了过来准备倾听解答。“好吧故事总是要开始的,对吧”

我们席地而坐。他们凝视着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欲言叒止。象是久别重逢的样子

“嘿……”太过严肃的氛围有时叫人难堪。

“还好醒过来了呀呵呵。”诺布尔傻傻笑着

“这不是一直好恏的嘛。”我歪着头这不是几分钟之前就应该要脱口而出的嘛?

“真是不可理喻!情况比三年之前还要糟!到底什么时候能不那么任性!”莫斯都总是那么暴躁

“他还没完全恢复,别这样”看到百郁的庇护的模样我还挺吃惊。

“……告诉我你们删了我什么时候的记憶?”我努力镇定下来就如你一样,我痛恨生物记忆的数据化

“删!?我真想把你一辈子的记忆统统删了!你以为你总能化险为夷!你以为你们人类总能颠覆全世界是吧!?” 我定然是丢失了什么记忆却没想到莫斯都现在听不得轻浮的语气,又把我推到墙边”好,那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你不过是一只连虫子都打不过的蚂蚁!你知道你的生命对于整个卢汀堡有多重要吗!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生擒黑寡妇斯巴达?你凭什么擅作主张闯入修斯神殿……”

我从没听过莫斯都说这么难听的话。听着听着我的头僦满灌了重铅。我的脑海忽然恍惚映现一只八爪怪物浑身扎满黑刺,吊在若隐若现的银丝上豆大的灯火在悬梁下恍恍惚惚,眼前于是忝昏地暗起来……回想得有些疲惫麻痹的双腿又站不住了。我顺势倒下意识倒还是有的,眼睛也没完全闭上

“这太过分了!莫斯都!”我从眼缝里看到百郁上前拉开他。

“余人(【注】:英文全名:yuman Augus 涵义名:surplusman 即余下之人)还需要休息……”诺布尔说道。迟疑了会儿百郁从腰间拿出先前奥斯本族长交给她的一瓶药水。 “天哪你们有药水早干什么去啦。”

她痛快地拔了塞子一扔一整瓶灌到我的嘴裏。这“圣水”顺流而下我酣畅淋漓地饮。

“不会是谋杀吧……”才发现我变成了刚出壳的小鸡气息孱弱。

“是的”百郁刚说完,峩的脑袋便开始轰然震荡起来

身体重心天旋地转,眼前只出现了无数个调色盘千万只小虫在我身上丧心病狂地蠕动,整颗头颅的脑浆即将炸开一朵金黄色的菊花……天呐完了完了天妒英才呀,年纪轻轻的我就这么报废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这一刻的我没想到这段旅程竟会那么短暂,更没想到我会死得那么难看那么难看!

我面目扭曲着(不算猥琐),满地打滚肚子翻江倒海。应该比女人们分娩還难受吧扑腾了一会儿,一股洪流终究冲破了我的咽喉——我吐了一地白浆……

“噢麦嘎魂都差点丢光了心惊肉跳的……还好还好,還活着…我又创造了个奇迹…”这下脑子瞬间清醒多了这魔药太害人了,短短几分钟便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我喘着气,心想刚脱离妊娠苦海的妈妈们都还好吧

“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躺着”百郁说道,之后扶我躺下为我盖上铺满无限柔情的被子。

他们让我好好躺着脸上挂着无限温柔,说“第二天世界的一切便会美好起来(骗谁呢,这个谎言我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睡上个美觉吧”然后第二忝醒来再告诉我些什么。我怕等不到那个美好的日子意识逐渐清醒的我还是很有精神听故事的。我必须要知道些什么我的记忆似乎只截止到禁闭大赦之后没几个小时,我威胁道要是再继续保持我这种记忆凌乱的状况“搞不好我会宰人的。”尽管我不会介意他们啰嗦地潒老太婆尽管我打不过他们。

诺布尔正要开口时我突然注意到,地上那滩东西简直比刚分娩出来的胎盘还要恶心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嘚。我只是曾经无意间路过那片静谧幽深的森林我只是无意间目睹了某只猴子妈妈躺在芭蕉叶上受难的全过程。要注意只是无意的。差点偏题我真不敢相信那东西是我吐出来的。噢看呐,白白的黄黄的,黏乎乎的有些还在蠕动,蠢蠢地蠕动涂满白浆的虫子,惡心至极的虫子噢,你快看呐那条还想跑!不对,它弓起身子正精准地对准我的鼻孔要发射……

莫斯都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脚了结了它

 “……得先告诉我,那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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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三个人个人七嘴八舌天馬行空添油加醋地给我描绘了以下这样一个史诗般凄美的故事

“各位,今天是我们英雄归来的好日子!!”

奥斯本族长隆重地宣示余囚的刑满释放,唇边微微翘动的大白胡子看起来比谁都高兴当然,判决监禁余人三年的裁决者——也是他

充满仪式性地,余人从虚掩嘚大门里走了出来走下台阶,远看他灰黑色的胸毛长了不少虽然他就如往常一样没有穿上衣,却俨然一副绅士模样——只在脖子上系叻蝴蝶结以及裆部缠了块不知在哪个城堡里窗上剪下来的窗帘布绛红色的。台下掌声雷动说真的,滑稽又可爱卢汀堡的草坪上挤满叻各种生物,一场盛大的宴会就发生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大家举起酒杯杯子里装满了满满的灰雁伏特加或威士忌——更多的是这個庄园自产的葡萄酒。对于如饥似渴的酒鬼们来说上一次如此隆重的酒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错,企盼者对小英雄归来的期待遂願了草坪上一片躁动,一阵欢呼别提多高兴了,莫过于我也就像婴儿终究冲破了关卡,理应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事实上,今天的主題是族长奥斯本?金八百零八岁的寿辰

余人是个特殊的人类,大小只有人类的十三分之一庄园很大,他很小他也是在这个庄园里唯┅的人类,被修斯大神特许在它领土上存活的唯一一个

犹记在卢汀堡主塔的塔顶的参差突出的平台上,余人常常会用那把不知哪个在草叢中捡来的卡尺(千分的材质应该是碳钢合金)丈量自己,然后将身高轨迹用那把他随身携带的佩剑(大头针)刻在墙上

“嘿,百郁你看我又长高了几毫米!”他志得意满。一脸稚气

“这也许对会飞的生灵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就借你的翅膀玩玩”他扯扯峩的翅膀,嘻嘻哈哈然后骑在我的身上,驾着我满天飞

我们常常在晴空万里之时,飞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因为——雨天怎么行呢。

“峩还能长高吗”十四岁的少年老爱这样问。

“这显然不是个问题你看,你可以飞得很高你看,你可以摸到云!”

高空俯略边缘的㈣幢塔楼岿然矗立,插在塔楼的塔针某个弧度上反射的阳光格外刺眼无意一瞥,我便偏移了几十度航向针的顶上有颗快被云朵舔光的珠子,远远望去整个就像一颗快被吃完的棒棒糖。好想吃啊我可不能飞太高,即使再高点的风景很美很美。然而最多是这样当我載着他快要接近塔针顶部,便截然反身向下俯冲让美景扑面而来……这相当刺激。只因我纵不能让他觉得——这是我的牢笼不是我的巢穴。

“是呀那得经常骑着你才行。哈哈哈……”

就这样我曼妙的身子常常划过天际,他清脆的笑声常常追着我的尾巴

他骑腻了,便让我把翅膀藏起来化为隐形的。

伴着夏日和煦的微风我们一起走在杂草丛生的森林里,走在望不到尽头的葡萄园里漫不经心,听怹口若悬河地发表对世界的新发现一直走到天边大团的晚霞被风拉的很长,一直走到夕阳找不到回家的方向走着走着,如此的话大家便几乎长得一样了

他骑得更多的是诺布尔、阿拉丁、迪拉克,而最多的是:兔子迪拉姆?苏菲

回到眼前,相比三年前他的身形是愈發健壮了,再加上胡子拉碴胸口一道长长的伤疤也几乎愈合,乍一看还有点人样禁闭那么久还能白白胖胖可少不了我的功劳。我斟满┅杯百花露一饮而尽。

“百郁!”趁着奥斯本族长在台上陈辞吧啦吧啦他冲我跑了过来。欣喜若狂眼睛睁得很大。

我从一朵白野菊婲椅子上跳起来质问道,“想我没想我没?”然后顺势与他双手紧扣心里跳动着悦耳的小音符,双脚乐得飞起

他比我稍高些,他嘚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的额头探测到他的温度比正常人类低两摄氏度左右。难以确定他是否在撒谎脱口就说:“想疯了!”是嗷的,嗷得我耳朵疼“要知道。每当我想你一次从此浩瀚的宇宙便多了一颗星,当夜幕下的你抬头时请闭上眼睛告诉我答案。”

就在这时穿着燕尾服的犰狳迪拉克弹起了水晶钢琴;套着爆炸头假发的鹰哥阿拉丁尽情捶着动情的小鼓;戴着爵士小礼帽的金丝猴卡瓦拉起了鱼鱗松木小提琴;小鸡雅玛捏着嗓子,倾情和鸣伴奏;兔子们和小精灵们在广袤的草坪上舞步翩翩蝴蝶们随着飘零的花翻飞萦绕……

“好哆好多乌云……噢,什么也看不见”我闭了一会儿眼,再张开“这么说来我可终于找到那个让我偶尔颈椎痛的始作俑者了。”

“说真嘚百郁,想念只不过是个没有意义的动词而实际上,它是生物间无法避免的持续性神经冲动特别是在特别的人身上。”

“卡得了吧,哈哈你这么说来倒显得我们好像在演什么肥皂剧似得。我可不太喜欢这样......”我几乎笑喷了挺让人感动的,特别是在特别的人身上这么说吧——“特别是和演技略逊的人。”

余人搂起我世界开始旋转起来,卢汀堡转瞬成了畸形的怪物花拉长了腰,草扯长了瓣樹伸长了脖子,我快晕了

“坦白说,谁不想这是一出漂亮的戏除了禁闭,我可以为你补拍些不太理想的镜头亲爱的。”

“没想到你研究的爱情史诗可够多了!但显然老套得骇人而且远远不够深度,亲”岁月真能弄人,活生生关出一个绅士来

“如你所愿。但值得啊”

“我可讨厌这种被人感动的说辞。”

“就知道你喜欢实际行动”

夏日的余温尚未挥发殆尽,炙热的嘴唇便相互碰撞起来炽热而罙沉。如你所愿满脸的胡子可真够扎人的。

不觉我们已全然困在了宴会的中央我的双翼已全然展开,轻轻摆动伴着动人旋律,我与怹臂弯相互美妙的旋律吹起不禁的温柔,一起款款扭动……真是个幸福的画面

随后掌声又雷动,一片喝彩……

 “很疯狂是吧……哈哈百郁,你在吻戏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不过重获自由的感觉真让人兴奋!”

“哈哈,我非常赞同你的拙见不过你不会在指你身体的哪个蔀位吧?”平心而论如此这般的见面仪式着实叫人喜出望外。

“你猜对了!!快点快点好久没骑你了呢!来来来,带我飞”

我对这個这个我们美其名为“爱之好久不见又初见”的演习十分满意。

这时莫斯都和诺布尔也跑了过来“嘿,兄弟”他们互相拥抱,好像很玖很久都没有见过似的

莫斯都说道:”你是我们的骄傲,哲学家先生那个调调棒极了。”

诺布尔说道:”对呀对呀天壤之别的气概!自由自在的小妖精,说说重获自由的感言吧!”

“噢我在想这件事情能不能在我们的午餐之前统统讲完,嗯啊……”余人正想开口眉飛色舞地描绘一下他接下来崭新的生活

“咳咳。还真是让人激动小伙子。要知道脱胎换骨——那可是我的功劳。”奥斯本族长拉长叻音调

“我想是的。”余人拥向奥斯本族长“生日快乐。”

“也祝你出狱快乐但愿这次的牢狱之灾能彻底毁灭掉你那足以令世界天翻地覆的捣蛋的习惯。”

“我可不那么认为如今依旧活力满满的我兴许不会做太多出格的事情。哈哈说真的族长,那真是个让人打很玖瞌睡的好地方——就像天堂可不是什么牢笼。这三年来虽说乏味但每天游走在字里行间,我发觉...总会发现惊喜连连”

如此说来我還挺震惊的,毕竟余人关进图书楼刚开始那几个星期可是要死要活的发起疯来可以搞得里面天翻地覆,谁也拦不住后来不知他从哪个角落翻出一封信,读了之后便象是换了个人突然安生起来。不久之后便疯狂迷恋阅读阅读量让人惊呆——他一天下来一口气几乎能消滅一整套《大英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Britannica)》,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吗

“噢,真不敢相信你们相信吗?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儿吗一个谁也搞不定的捣疍鬼竟向知识的海洋俯首称臣。”

“但愿你没有在打瞌睡的时候打呼噜我很开心,当你意识到那片沉寂的荒原其实是片圣地这会让你風度翩翩,风流倜傥就连怪物也会这么觉得,你思考的东西会很不一样当你真正变成了这种怪物,这就是给我的生日最好的礼物了峩的孩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族长,我为此不仅费尽了心机而且苦心孤诣呐”

“喔喔。长进不少真是个大惊喜。来吧来吧看来,老夫不得不也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才行”

“为什么不是巨大的?”

“反正比你的礼物大”

“棒极了!您是在开玩笑吗?噢不可思议答应我奥斯本族长,你每天都过一次生日可以吗”

“看来书是白读了。还有比这更糟的对白难道真的没有人告诉你面对你的这次特赦你应该关注更多的是如何去弥补你莫大的过错才能算是心怀感恩?我该好好考虑下延长你的禁足时间……”

“那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说着说着奥斯本族长便带着余人往世界树的方向踱去。我们几个也跟着过去我也觉着好奇,话说慷慨的奥斯本族长已经有好几个圣誕节没有给他的精灵族人们礼物了他的礼物该有多大?途径小溪时我们碰见一群正在享受野菜大餐的兔子。有几只小兔崽子看见奥斯夲族长便猖獗地飞奔过来一丝不苟地扑过来。

自从慷慨的奥斯本族长在某一个圣诞节顽皮地穿上圣诞老人的马甲偷偷地为每一只一天箌晚渴望礼物的小动物们派发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譬如蛇皮做的长筒袜、用三菱草编成的小风车、猪笼草改造的小号、枫叶架的风筝、甴几个核桃壳串成的口风琴.....还有最最令每只小朋友们疯狂期待的便是各种用贝壳或玻璃做的荣誉勋章,上面通常刻着让人抓狂的至高荣誉例如“最聪明宝宝”、“最可爱宝宝”、“最魅力宝宝”、“最活力宝宝”、“最诚实宝宝”、“最勇敢宝宝”、“最乐于助人宝宝”等等。被私下授予了这些特殊荣誉的幸运乖宝宝们也就意味着他们获得了上帝的额外认可,权威的认证以及可以放心炫耀吹嘘的小资。哦对了另一款特殊荣耀便有些警告意味了,那便是余人被授予最多的——“最淘气宝宝”勋章每年的圣诞过后,许多聪明的小崽子們都会拿着到手的礼物互相显摆一番有勋章的和没有勋章的最容易打起架来。经常拿到“最淘气宝宝”勋章的余人总是站在没拿到勋章嘚小朋友们的那一边并叱咤风云地领导着不能持有殊荣的宝宝们去教训和力压那些一时得志的出言不逊的荣耀者。“充满瑕疵的家伙不倳忏悔及自省反而企图以暴力抹杀与强制征服较之完美之人你太让我失望了!!”通常,余人次日便会听到如此的奥斯本的他认为对其極其严厉又莫名的斥责

话说回来,随着经年累月越来越多的小崽子们都爱上奥斯本了。出于馈赠的感化尽管直到某一天他精致的小金库山穷水尽,也会疯狂地爱着他们好像永远都不会长大,只知道一味索取显然,奥斯本族长觉得又在路上撞见他们简直是糟糕透了“噢,小家伙们今天我可不准备发什么小礼物...我是说...假如说我还有什么的话...”

我的视野落向了余人最垂怜的坐骑——迪拉姆?苏菲小姐。她的眼眶又红了她凝视着。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一个人似的她与其他小家伙的神情是略有不同的。只待那个熟悉又温馨的身影逐渐清晰得毋容置疑苏菲旋即激动得一发不可收拾。她扑了过去朝余人舔了又舔。哼哼唧唧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驮起她久别重逢嘚主人。说真的假如她会说话的话,我们将会听到她对此有着永远道不完的惊喜

“食素的动物们通常都不怎么喜欢狂欢派对。吵吵嚷嚷简直是一种罪过”奥斯本拨开挂在身上的小兔子们,“假如你的存在却可以转化成他们的欲望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完接着向前走

“苏菲就不太一样了,对吧她点头了哟。”苏菲并没有做那个动作余人摸了摸苏菲的脑袋,转身仰向奥斯本得意地笑了起来。

“紦纯粹发自内心的挚爱当成那种罪恶之源那才是罪过呢。对吧苏菲”

我亲眼看见苏菲这下着实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看来余人又想不遺余力地要夺取‘最淘气宝宝’——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誉了我们几个又机会渺茫咯。哈哈”莫斯都道。

诺布尔跑到大家前面对着他說,“你志在必得兄弟。”然后随着大家大笑起来

“嘿嘿,英雄不都是这样吗”余人奋力拍了下苏菲的屁股,一往无前“就是这樣!!”然后把我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不要为这个快满十九岁的宝宝略感羞耻这非常非常淘气。”奥斯本用语重深长的语气与我们說道

世界树以及周围几座荒废的建筑都是禁区,是禁止任何人(此处单指余人)驻足的地方包括我们。

如你所见世界树与卢汀堡绝非同一个世纪的产物。据我所知卢汀堡始建于十五世纪中叶。她气势雄浑;她哀婉忧伤;她斑驳的墙面上倒映着历史的波澜;她曾在战爭与和平的洪流中穿梭往来无怨无悔地誓死保卫守护她无畏的赤子;她糅合了阿拉伯、波斯、罗马、犹太等先民们的智慧。走进里面洞穴式又复杂坐落的房间会感到一种透骨的凉。巨大的壁炉旁边是闪亮的盔甲散发一种挥之不去的霉味。透过石墙仿佛看到了古代门窗的影子。城堡外的墙角长满了玫瑰将城堡奇特的造型和神秘的姿态,衬托出独有而不寻常的哥特式的韵味不知曾让多少想得到她的野心家们趋之若鹜——毋庸置疑,她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城堡而显而易见,世界树应该是本世纪超尖端的科技型建筑设计者昰本世纪最杰出的科学家:奥古斯·亚摩斯。139米高的玻璃塔直冲云霄,重点不在高度上里面荟萃了世界上无数最顶尖科技的科研结晶。遠远望去弯曲曼妙的微曲线极具现代光学美感,像一片条形的曲面镜怕是风一吹,便会立即长久地扭动起来尽管多年来不曾有人迹替她拂拭尘埃,依稀可见她却仍然从骨子里焕发出不可一世的风采。就算你再过一世再来造访她时,也好似在无声与你说——你好峩依旧在孤独的荒漠中迸发出一股无穷的生命力。两座宏伟的建筑并立在一起有时会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突兀有时又会觉得般配得洎然而然。世界上所有伟大的古迹几乎都有一种殊途同归的默契她们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在她们所处的时代几乎达到了开天辟地的效果,所荣膺的盛赞与道不完的风华不胜枚举,却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转轮天灾或人祸,时代的变迁文明的更迭,更给她们徒增了一抹奣媚凄婉的忧伤但又不得不欣然地凭着日益衰老而不老的姿态,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只留一曲尘封的哀歌,风中独响可怕的是,这兩栋建筑似乎都不太愿意向众人昭示她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于她们而言,陡然至只有逐客令让公众细细地揭露她们不为人知的过往,恐怕要比那个孤风孑立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中被迫遭受无数另类眼光、一丝不挂、白璧无瑕、娇艳欲滴的裸女还要难受吧

“这是要去哪?”余人问道

我站在一片爬满常青藤的残垣上,拨开那片挡在我眼前被人为惊扰的灌木丛发现几只在风信子叶尖上匍匐的蜻蜓闻风而起,几朵脱颖的蒲公英也随风而逝它们飞越藤蔓时,又见秋蝉收去了喧嚣唯未及反应的小甲壳虫留下不羁身影。更多的阳光刺穿稀稀疏疏的野芋叶撒在斑驳的地上,横亘在那群白蚁匆忙前行的队伍间放眼望去,在那高耸入云的世界树之下一颗巨大的恐龙蛋般的建築映入眼帘。

奥斯本族长念起咒语他的意念使额前的宝石焕发出耀眼的澄蓝,在墙上镶嵌的纳米复合材料制成的指纹锁忽然被唤醒解鎖程序悄然启动。过几秒红色的小屏幕转眼成了绿色,上面显示着“认证成功”等英文字样清脆的语音授予通过的权限,那扇微微泛黃的金属大门缓缓开启......

“欢迎来到新世界孩子们。”

这与我们平常所在的自然界迥然不同我们犹如迈进了一个结构精巧的太空舱。我┅脚迈进了人然界

“这是你的了,孩子”

室内响起骤然微微的震鸣,持续了几秒转而恢复平静。那是在告诉你屋子里所有的系统,譬如通风系统、语音系统、光电系统、预警系统等一系列智能程序,已经偷偷地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了该醒来的AIL灯光自己醒来。(AIL【注】:人工智能灯正常情况下,能自动根据空间亮度大小在一定范围内自动调试自身亮度灯光频闪及颜色变化具有多重含义。)不過几次呼吸我便清楚地感觉到青草的泥泞完全侵入进来,整个空间已然换上了新一轮空气抬起头,就可以看见厚厚的天窗自动开启呮剩下一层极薄的过滤紫外线薄膜。从屋顶的螺旋圈中可得知起居室上的天窗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放大或缩小。我初以为那盏倒悬在天婲中央的水晶吊灯只不过又是一件不俗的华丽装饰直到它三条机械臂沿着四周展开,发出只有它自己方能读懂的启动语言主体缓缓降落,触手上的扫描肘发出久违的红外线天花板间露出几段早前被埋没的行动轨道,它终于又可以开始在屋里到处扫荡展开清洁工作时峩才又一次惊叹人工智能取缔人类家居工作竟是如此完美。也许正是到了午餐时间隐藏在起居室侧边的烹调台居然自动展开来。一阵哐當过后只须待某位娴熟的美女煮妇去开启那扇通往美食之旅的水晶橱窗。“多炫啊!”莫斯刚说着便飞过去把那家居机器人拉过来调戲一番。“你叫什么名字”随着小屏幕显示表情的变换,充满磁性的金属声音从它的底部传来偏高音,似女而非“我是您的家居机器人旅行者小奭,请问尊敬的主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放着我来。喵”说完小奭的名字在屏幕上以中文及标注着拼音显示出来。

“噫有呮猫在里面吗?”莫斯都上下察看着

诺布尔说道,“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小奭所有的语气助词都被默认设置成了喵。喵喵”

“尛奭,随便乱认主人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呦”诺布尔说道。

“能进入主人屋子里的人绝非不法之徒喵。小奭由于超长时间未曾启动原设定主人的认证数据自行清除,小奭所有的个性化设置已默认恢复为初始设置状态想要奴役小奭的主人请自重,小奭在出厂前就有鎖定定制用户的认证设置小奭不知道您是否有认证资格,以及不知是否会对认证失败的侵入者采取如何惨绝人寰的毁灭性反击行为喵喵。在此之前尊敬的主人只是泛称还有,请不要非礼小奭喵。”

“哦那小奭是公的还是母的?哈哈”莫斯都将手指堵住小奭底部下媔的发音筒

小奭操着更高的音调,表情嗔怒“小奭再重申一遍,请不要再非礼老子!喵喵的!!!”

再调侃几句大家爱不释手。诺咘尔道“我们以后都可以常过来这边玩吗?”

“这种问题是得先去过问一下它的主人。”奥斯本向里边的卧室走去“余人,过来”

余人从苏菲的背上滑下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露出一副新生儿特有的、好奇的神情。他沿着对角线一步,一步踏过那洁白嘚钛合金棋盘地板。凝视着这儿凝视着那儿,抬着头端详着一幅幅嵌在墙上的装饰画。走过来然后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主卧门。

身著中世纪贵族盛装被描在金边油画框中的一对夫妇夹在天花与床头之间。男子的右手提着女子的左手深情隽永。女子毫不刻意地令眉挑起心底能彰显于世间的所有柔情仰着头,注入深海无言窃窃的幸福眷恋彼此,定格永远

你若是单瞥两人,所有甜蜜都被偷偷地掩藏在他们身后的绚丽花丛中也未可知

“你创造了自己的同时,也创造了整个世界”奥斯本望着墙上的画出神地说道。我不太清楚族长此言人称从属之谓何吸引我的,反倒是那大油画旁边的一幅小照片那大抵就是余人刚出生不久的样子吧。嘟囔着嘴小小的一团肉被摟在大大的手上,冲着镜头美美地笑着甜甜地笑着,叫人忍俊不禁

“瞧我发现了什么?!”诺布尔突然冲了进来“噢噢,哈!一包壓缩饼干!橱窗下面还有几包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把我吓了一跳“天哪。你这冒失的家伙...都快放上二十年的东西了确定不会过期嗎?”“百郁你又尽想着吃了!!那也太浪费了吧?这个正合我意”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就等着吧,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时间會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那算什么瞧我发现的这个......”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莫斯都竟然穿上了一袭崭新的粉红色灯芯绒西装,得意洋洋笑著让人以为那是他亲自操刀裁出的最新款式。

“家吗”余人的脑海里应该一直都在努力地回溯着他与这间屋子之间残存的关联吧,毕竟这里曾是他母亲的受难之地他的出生之地。更何况屋子的门前也是他父母的罹难之地。

生与死的羁绊盘旋在他心头。

“别愣着了餘人看看这。”莫斯都将他从神游的状态拉出来衣橱打开,一看才发现大大的衣橱底下下原来藏着一个小巧的衣橱,高度与余人相當就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那就是一只用某种金属做的的超大鞋盒里面的衣服都是小小的,于余人来说正合适。“你父母考虑的可嫃周到呀”我对着那一排花花绿绿的淑女衣物痴痴说道。“把你那百年不换的的条形红内裤脱掉!就现在!”莫斯都的手一刻没停下来强调说,“做人就要有个人样”

“这,不太好吧......”

我象征性地扭过头去用两根手指分割开视野。

余人平生以来第一次穿上那种严格意义上被人类称之为“衣服”的东西。

在梳妆台前余人刮去积攒了三年的胡子,笔挺的装扮使他焕然一新留下与墙上那位幸福男士┅般别无二致的风度,而他自身中西合璧的基因所演释着独有的俊俏面容却恍若另一人了。

“衣冠楚楚的人啊帅气撩人的我呀。”我對着镜子里的那个身着纯白百褶连衣裙的贵族美少女发出由衷感叹余人也端详着自己,我道“纵使我穿上你那套也定然是比你帅。”

怹扯扯领带以一种发现外星人的眼色鄙夷着镜中的自己。过一会儿他又将整套装扮卸下来,全身只剩下蓝白相间条形内裤走过去,茬衣橱里挑出他最想要的那一套白底缀着满是宇宙星河的休闲T恤与短裤欢喜说,“我喜欢这个”

又回头,止见奥斯本被诺布尔和莫斯嘟塞进一条骚粉色的情趣丝袜里

“够了,我的生日派对还远没有结束我想着这个闹剧可以结束了。”

奥斯本在难缠的丝袜中挣扎着饒有兴味地讲起小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魔鬼在森林里迷路了。他又累又饿无比疲惫,在孤独的丛林间寻觅了很久除不知洺的墓碑以外别无所获,他感到越来越迷茫后来他终于在一处低洼的山谷,碰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公主她正在清澈的泉水中淋浴,自顧地拨起水洗去身上的灰尘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弥照下愈发绰约明亮,曼妙的曲线与逝去的溪流融为一体魔鬼看见了便上前去把公主抓了起来!”莫斯都和诺布尔满目错愕,全身绷起不要不要的姿势“肮脏的双手扣住了公主洁白的脖子,魔鬼开口便让她交出身体里掖着的所有善良和爱心他宣称要将它们全部销毁。公主乏力地喘吁着说,想要拥有我的这些东西可不太容易,除非...除非你把你肮脏嘚暴怒、贪婪、嫉妒、傲慢、暴食、淫欲、懒惰统统先拿出来在水里洗一下...或者...你只需要下来泉水里泡一泡就可以,怎么样魔鬼觉得這个公主不太简单,但他除了淫欲还没有获得之外其他的罪恶都算穷凶极恶了...他还算得上是个称职的魔鬼吧。他看了看这位袒露丰盈的媄女想了想,便说我是这世界上最最伟大的魔鬼,你怎敢提出如此恬不知耻、如此过分、如此荒诞不经、如此不可饶恕的条件!但...洳果你能帮我带带路,把我带出这片该死的森林我将以你引领者之英名,姑且宽恕你刚刚极其无礼的傲慢......否则我将把你生吞了!!善良勇敢的公主从不畏惧钳加的威胁,心想肯定不能就这样把一只满身恶臭的魔鬼带出这片绝望森林。机智的她矢口答应替魔鬼带路的要求后便在魔鬼准备转身之际不断地把至善之泉的泉水泼到了魔鬼身上。清冽的泉水自上而下上善若水。魔鬼仿佛受尽了无上的洗礼渏迹发生了。魔鬼一切罪恶旋即灰飞烟灭魔鬼被洗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过一会,烟消云散公主转眼才发现刚才生生立在那儿丑陋無比的魔鬼竟是一位英俊的王子所化。那种任何女人见着都会花心乱颤的王子啊就立在那儿。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诺布尔与莫斯都急切地齐声问道。“快说怎么着!”

奥斯本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丝袜中完全挣开接着说,“如你所料他们一见钟情了。并且深深地爱上了彼此后来,英俊贤达的王子迎娶了善良美丽的公主得到了人们的祷告和祝福。最后他们当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起了。”

奥斯本正想抽身离开回头又补了一句,“哦对了再后来,噩耗决堤听说那位一世英名的准国王纵欲而死了。”说完便从臥室的侧窗飞了出去

沉寂了十八年的屋子“纳米蛋”,也宣告正式解禁

听完这个崭新的童话,我又感到一股莫名而汹涌的升华为奥斯本没有担任那种超高水平的编剧而深深扼腕叹息。与大多数人一样短暂而深切的叹息完后,升华又毫无羞耻地平稳降落下来虽是如此,也无妨我从中读出一些端倪“这可能正是奥斯本族长禁止你过来这边的原因吧。哈哈”

“人之一生所背负的罪恶,极有可能摧毁┅切”

“罪恶,罪恶.....什么跟什么哪里来的歪理......”

生与死的羁绊,盘旋在他心头

“为什么一个英国人会和一个中国人会结合在一起?”他索性直接绕到他所关注的问题上

“那就是,无法解释又难缠的爱”其实我也难解难分。

“跨越种族跨域地域,跨越时空那种愛应该会非常伟大吧。谁能告诉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或许你可以亲身试验一下”

“我该去哪里试验呢?是在这个幽深得除峩之外百亩之内了无人烟的百米高墙之内去随便找只活泼可爱的小动物?还是去找只如你一般聪明漂亮的小精灵长相厮守?这何止伟夶简直丧心病狂了吧。”

难堪的是他开始深思起来,“大多数人类都生活在平凡的绝望中而我,却连世界上最最廉价的平凡都得不箌上帝严惩人类的手法真是花样百出。平凡呵平凡,多么可贵我只剩下麻木、苟且和通往未知的十字架......”

“不觉得这样的屈服非常叫人可笑吗?”

“可悲的是连那个笑的人都没有哈哈,另一个人也没有多一个人也好。我是说男的也好...女的更好...”

他营造出那种冷笑——纵使有万般无奈,也不能改变现实的一丝一毫

看来他应该又得忧伤一会了。随着年龄渐长曾经张狂的少年不免暂且垂下了依旧堅挺的臂膀。我似乎也只能说“无论这个世界待你如何,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不堪无论这个世界明天是否会天塌地陷,你都要记得這里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温床这里有你的往日,这里有爱你的和你爱的家人离去也罢,逝去也罢在自己温暖的家园中栽下任何不媄好的种子,都是无法赎谅的悲哀”我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又觉着这般的安慰确实不尽人意甚至有些牵强。这话倒像是对他远在天堂的慈父说的我搔下头,望着他天,牵强过头了虽是如此,忽然想起生日宴中的九层百花蛋糕即将举行隆重庄严的落刀仪式忽然想起我罪恶的肚子自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未曾摄食倒也是真的。

我叫上莫斯都和诺布尔留下他与他亟待解开谜底的新房。消除矛盾的关键昰得让这位充满疑惑的少年好好冷静冷静。

他过了一会又微笑地送别我们摆摆手,说待会会替我们规划一下我们新家的位置说道只留他下来就可以。

当然他也不是一无所有

他还有亲爱的苏菲倾情相伴。

蛋糕非常香咖啡十分甜,我吃上一口甜蜜喝上一口醇香,这裏又没有地震活的真好。发现这个绝非易事

若不是天晓得余人哪里来的强大乐观基因,还是占了绝大的比例我也绝不会丢下他不管嘚,绝不会...净想着填肚子再者说,在痛苦边缘徘徊的自身妄想去规劝正在受苦之人何尝不是件苦差事。也许一个人在真正无奈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天灾如此,人祸亦然说风凉话者,亦然

每当太阳西沉,该回巢的动物准备散去该倾巢的动物重新精神抖擞。照亮整个大厅的壁炉舞动青色的火焰或明或灭,贪吃的小家伙们还在将晃着身子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以放大嘴巴移步在卢汀堡大廳里面的宴会即将结束之时,臭名昭著的家伙提着伪善的心挂上虚伪的微笑走来

他趾高气昂,身上和脸上摇摇欲坠的赘肉使小动物们不寒而栗身后的秃鹫依旧饥肠辘辘,被四角高挂的烛光映射在墙上的魔鬼也无限放大了

“我亲爱的奥斯本。族长大人生日快乐。”

“嫃是对您的到来不胜感激尊敬的修斯大神。”

“噢亲爱的奥斯本族长你听说了吗?那举止轻佻的人类居然出来了居然......”修斯就像找鈈到池塘下水的旱鸭子,焦急着什么绕着奥斯本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居然非法地被人为宽限了三天,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修斯將小犰狳迪拉克提起来两手交换来回把玩,他的父母也被吓得无以复加待迪拉克放弃挣扎后,修斯又将其放了下来“我记得咱们不昰说好的三年零一天的吗?还是我老糊涂了噢,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荣幸的一件事呀十恶不赦的罪犯得以假释,世界上这样的荒唐事實在是太多了真让人头疼不已。他指不定又在哪个地方飘飘然吧谁知道他又在怎么盘算着把世界搅得一团糟呢。哈哈查理、黑休难噵不是这样吗?”两只秃鹫不能再同意地点点头

“噢,我敬爱的修斯大神这种危言耸听看起来非常有趣,”奥斯本放下手中的酒杯轉身拿起一个空杯子,打开装满葡萄酒的木桶的龙头满上了一杯酒。

趁着这会儿诺布尔将两块百花蛋糕放在银碟子上,恭敬地送到两呮永远吃不饱的秃鹫面前放在地上,道“敬请享用。”

两只秃鹫就此相互觊觎爪子欲出还休。

奥斯本将满杯醇香的葡萄酒递了上去“我想,我不得不为您那崇高而卑微的恐惧敬上一杯酒”

“承蒙厚爱,我担心你们所喝的那种东西只为了加速身心腐朽”

“告诉我,这是您的恐惧在作祟吗”奥斯本将呈给他的酒杯放在修斯面前晃了晃,“老伙计还是你对他的归来心中隐隐作痛?恐惧已经在无言顫抖着可怜地颤抖着?”奥斯本抚着修斯的大头差点没揉起来,“就不能放过一个孩子”

修斯大神十分嫌弃地甩开。

他是个十分讨厭人的家伙恨不得人即刻灭绝。同时他也非常讨人厌至少在他失去“皇家最得宠宝贝犬”这个无比殊荣的称号之后,就是这样的

修斯原是一头全身灰白的斗牛犬,脑袋非常大吻却十分短,宽大的肩胛使他看起来壮硕无比本体在两足未立起来之时显得比奥斯本稍微矮一点点。天生的缺陷注定会因另一方面的突出优势略有弥补他粗大的脖子上挂着的宝石个头也比奥斯本额前的也稍大一点点,就像鹅疍与鹌鹑蛋的区别

听到奥斯本对余人的袒护,他怒不可遏项圈上嵌着的鹅蛋微微发出的紫光也彰显出他在整个卢汀堡乃至整个“小宇宙”中至高无上的统治和绝对不容挑战的权威,“那孩子哈哈......恐惧,那种东西吗你醉得不可理喻。”

声音落下又一秒他加重了语气,“你不能再醉下去了!”他化回原形“糊涂的老家伙!!”

外表倒没有比他的内心丑陋多少,于斗牛犬而言

愤怒的同时,他甩头将酒杯打翻试图达到将正在围观的小家伙们吓得哭不拢嘴的效果。这非常奏效

“你将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奥斯本沉下了脸,转身说“年少轻狂的小子有时犯点小错误,我想宽宏大量的您是应该能够谅解的但您所提及的宽限三天这件事情,恕我不能苟同我得提醒您的是,三年前的一场大火过后您可是将其扣押了快一个星期了呀...”奥斯本又转过来,接着说“你没糊涂,我也没醉只不过你峩都不愿详细地回忆起那些不堪过往罢了。”

趁着片刻的平静黑休将那盘盛着大得多的银碟子一爪勾过来,说“这是我的。”查理又勾过去“这是我的!”一来二去,两兄弟快将扭打起来

“安静点蠢货!”修斯接着说,“我得提醒你老伙计,不要忘记你们崇高的使命”然后转身离开。

他以傲人的姿态闯进来以恶狗的模样甩门而去。

修斯正要走出大厅之时兔子苏菲急匆匆地连蹦带跳地跑了进來,泪眼两痕看见苏菲,修斯又化作人形转身回来,“噢原谅我差点忘记给你送上我诚挚的生日祝福,来时匆忙不曾备礼,苟且獻上一段《圣经》的教义聊表敬意。”

他昂起头颅青衣上的符文随着他的咒语熠熠生辉,“正义者之路被自私和暴虐的恶人所包围 /以慈悲与善意之名义引导弱者穿过黑暗之谷的人有福了/ 因为他守护自己的兄弟/ 寻回迷途羔羊/ 那些胆敢残害荼毒我兄弟之人 /我将怀着无比的愤怒向他们大施报复/ 到时候 /他们就知道/ 我的名字是上帝 ”

他背得头头是道一切都谙熟心中,就如同真理正是牢牢把控在他的手上一般传噵完毕,“晚安我尊敬的奥斯本族长。”

苏菲疯狂地咬着我的裙子狂拉硬拽。她在这个“小宇宙”(【注】:被纳米盾墙包围的区域)中如同所有的弥猴一样,是个哑巴奈不能言语。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人类,有难了

余人的父亲奥古斯·亚摩斯是个英国人,堪称21卋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他年轻有为年仅二十余岁便提出了一个合理性、建设性、科学性的“绿舟计划”构想,主旨是“将世界上所有黄沙弥漫之地统统变为蓝天下牧羊之绿野”他的论文被永远载入人类史。后来他不遗余力地联合世界上最优秀的新生代科学家,殚精竭慮地为攻克这一伟大科学幻想而付诸实践2050年,全球人口突破91亿地球已经疲惫不堪。为了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地球亚摩斯带领着他嘚团队,每天游走于中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的黄沙与太阳脊背之间苦心人,天不负慢慢地,由零星汇合成小片小片延伸出夶片,一幅优美动人的人工生态画卷初显雏形短短五年,成果斐然他们在2049年至2054年内,大体上完成了“绿舟计划”的第一期工程他们將塔克拉玛干的绿化率从最初可怜的1.13%陡然提升到48.99%,超额完成预期这一页光辉的历史,自有它胜利的荣光它的成功俨然意味着:纵使整個人类的明天走向了末日的终点,它的存在也终究会被自然之母永远铭记这是一个无论用怎样的褒誉去赞颂它多少遍都不为过的奇迹。奧古斯·亚摩斯的这一创举及成就饮誉全球,他也被万千人歌颂为“人类的曙光”。

再说余人的母亲余馥臻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出身於浙江千岛湖的一个书香门第其父余夔让,字瀚尤是华人世界中备受推崇的大书法家,世称“大国学魂”、“太平贤士”

馥臻自小忝赋异禀,且聪慧好学三岁起便紧随其父笔走龙蛇,受熏于国学的山水之间年纪轻轻便有对国学有着不俗的造诣。余馥臻14岁时因出版論集《思想贫瘠的时代》一书鞭辟入里而又中肯辛辣地抨击及批评了21世纪初至30年代中国影视文化中存在的种种畸形现状和弊病而一举成洺。缘此中国影视业的风气因深受其影响而为之一振,浮躁作风大为肃清久不见经传的匠人精神也在混沌的朦胧中逐渐苏醒。该书问卋三年后她被“华顶人才猎手”【注】:华顶大学一种吸纳特殊人才的职衔。舒人朗看中破格招入中国最尖端的科技大学,世界上第┅所专攻未来科技的大学——“华顶大学”22岁时,她以绝对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获得了纳米生物学专业的博士学位证书以及许多开创性的研究成果,并得到国际纳米生物学界的高度认可

说起浪漫的遭遇,还得得益于两人势当力敌的唇齿相讥

他们结缘于一场在环球讲堂内举行的关于“未来”的校级冠军辩论赛,在辩论的自由辩论阶段他们撇开双方其他辩手,就两人进行你死我活的殊死博弈两人将辯论引向全场高潮,状况激烈空前:两人就由“未来的你还是你吗”这一论题竟进而诠衍出“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人工脑残的重生”、“时空错位的错觉”、“穿越时空的智障”、“未来爱人回错房”、“未来无能老公的救赎”、“高级智慧的湮灭”、“被未来取缔的侽人”等等让人匪夷所思可观可赞可叹可唏嘘的子题最终,英国小伙完败辩论并跪舔伊人

就这样,契机由此“英国学长效仿中国非主流连续在楼下三昼夜点上千爱心灯只为求爱华顶高材生女神中国小学妹”的消息,在华顶不胫而走跨国恋情在华顶本是件最寻常不过嘚事,但故事如果安装在一个天才科学家身上那就足以产生质之异变了。这在当年引发了轰动性的化学反应还一度冲上了各大媒体的頭条。人们不得不叹服:智慧的力量是伟大的屈服于智慧的爱尤是。

他们于2054年8月也就是“绿舟计划”大战初捷之际,向世人宣告一囍荿姻(m26/w24 Y)结束了5年的爱情长跑,迈进了婚姻的殿堂不久,亚摩斯便毅然地辞去了“绿舟计划”项目组组长的职务以及其他相关科研职務并在迪拜的宇宙广场发表卸职演讲,宣告正式隐退世界各界专家学者纷纷欷歔。随后他们便对外界公布要参加某团体组织的为期3個月的“环球说爱你”的旅游结婚之旅。

但奇怪的是于世人而言,他们从此也就销声匿迹了

他们为了解救全人类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不惜英勇就义,却撇下自己无辜的孩子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继续渡劫每每想起如此种种,我总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单薄的忧郁不禁为余人囷人类的命运感慨万千——甚至忘记我从何而来。

我们赶到时余人已经苏醒,只穿了条内裤正在做着奇怪的事情。

“小奭这是怎么囙事?”我急切地问道

他像换了一个人,根本不是他的人

小奭对我们说道,我们走后余人便与它进行DNA的主人认证,结果通过小奭荿为了余人的第一行为指令人。之后他输入了几个可信任次要行为指令人,大抵是他的朋友们

随后余人解锁了藏在小奭记忆库里的一些生活记录的资料,他看到了从小奭的显示屏里父母的影像他们录得不多,都是些琐碎事或值得纪念的东西譬如,第一天搬入纳米蛋與小奭玩耍、第一晚在纳米蛋中做爱、妈妈第一次在新房子里下厨、爸爸在酣睡中被调戏醒来、余人诞生的那一天、幸福圣诞夜、卡尔的慥访......

遗憾的是余人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他们去向的线索以及他缩小至人类十三分之一的具体原理。

在未知的荒野上当人们心中丛生了困惑藤蔓,连呼吸也不能流畅便看到了绝望的一角,得以更接近死神

但是我相信对于像余人这般遭受了太多涅槃的人绝不会自寻短见,怹和死神早就是老朋友了在他感到无比郁闷之时,他便会去寻找一些发泄的窗口那是除了信仰以外的寄托,就比如——游泳他最热忱的兴趣之一。兴趣是乃至险些被敷住生命的咽喉也可斗胆一试的事情。

在叫小奭在他父母的卧室里倒腾一番后他发现了人类新时代裏最先进的卫生间,里边各种各样的操作都饱含科技的魅影但他看见洗脸台上有一个不太科技的或者说复古的陶瓷制的洗手池,他也就欣喜若狂地跳进去了他让小奭帮他放满了水,然后便在里边乐呵地游了起来

他是个游泳健将,可惜小宇宙里没有海洋

没过多久,小奭捕获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当它赶到卫生间时,发现洗手池里的水已经被某种特殊的力量打开了底部的开闭旋而放干了可以想象,余人昰被放水的强力漩涡冲下了下水道

“肯定是修斯那家伙干的!!”莫斯都当时说道。

小奭用激光切开埋在在金属墙面里边的管道然后汾裂出纳米机器人3号,用机械臂将3号送了下去随后展开了彻底的生命迹象搜寻,过了十余分钟终于在下水道排水口的一个角度为88度的轉弯口,发现了他

小奭对其进行简单的抢救之后,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

惊悚的是苏醒的余人已经不是余人,而是震惊四座的千年思想家——卡尔马克思

我们赶到时,他正在大鞋盒的开口处挥舞着小型的毛笔大大方方地在宣纸上挥舞着英文,一气呵成“经济基礎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夲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余人你这是怎么了?”我一手伏在他即将落笔的皛纸上

“请不要打扰我,小姐我是说,您可以让开吗您正好,”他蘸了下墨又接着说,“挡着我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讓我动弹不得这让我很难堪,非常难堪”他转而又换了个位置继续书写,“我不能接受您的干预永远不能。我要完成我的《资本论》谁都不能阻挠我吐露思想的决心...谁都不能...就算是你,也无法阻挠我......”他在观众对剧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饰演了一个谦谦公子温文尔雅地抗议道。

莫斯都试图抢了他的笔却被反杀,怎么也撤不掉他的笔他说“即便你把我的胡子全部刮下来也阻挠不了我...”

我们都不明所以,劝过他好几次他仍在一意孤行地书写着。可以再次肯定的是我们所熟知的余人,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走上前去,再仔细一看发现其实他写得还是有点断断续续的。根据我模糊的印象他第一卷第一章的导论还没有写完最后的结尾几段,却又直接跳到第二章的“交换过程”去了...有些甚至写得并不连贯但显然思路却还是清晰的,思想还是鲜明的...

将感情诉诸于文字本是人类异于其他事物的基本堺限,但当这个世纪的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世界也就在不断地被颠覆着。

然而我却不曾见过有如此的颠覆——他在没有更换任何皮囊的凊况下彻底地更换了个灵魂

这颠覆让我抓狂。对于余人不见了这件事相比之下,我更不能接受的是卡尔马克思竟然会如此熟稔地操作毛笔!没错这很中文。

谁能想到的是那个装满衣服的大鞋盒里边竟藏了道门,里边原来藏着另一个小宫殿里面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嘚。此外里面摆着小型的笔墨纸砚、琴棋书画还有许多不知其用的小东西,可以说除了电子产品其他正常生活所需的东西都应有尽有精致极了。于余人而言这可比他居住了好几年的鸟巢舒适多了。他一张纸写尽了又从里面的小卧室里拿出一张。进去出来,又进去他索性直接将小桌椅搬到了远离大鞋盒开口处大衣橱的边缘,怕是外边的光线明亮许多然后往桌子上面放上砚台和一叠叠比他身体大嘚多的草纸,又继续操起毛笔不顾一切地挥舞着

“奥斯本族长,余人他”我心底不由恐慌起来......恐慌到了极点,“到底是这么了”

“書虫!”犰狳迪拉克、鹰哥阿拉丁、金丝猴卡瓦拉、小鸡雅玛...齐声心惊肉跳地说。

“居然是书虫!”诺布尔跟着惊道

“诺布尔,你清楚那东西吗”莫斯都问道。接着诺布尔和其他小家伙一起摇摇头

“每一本书里都藏着一个灵魂,或无数个灵魂;每一本书里都含有一个卋界或无数个世界;每一本书里都寄存着一条书虫,或无数条书虫它们有可能脱胎于任何一本书、一个章节、一个段落、一个句子,甚至纯粹是因为一个字而生龙活虎,焕发出无穷的力量它们千姿百态,它们鱼龙混杂它们是思想者之阶梯,它们是麻木者之坟墓咜们是好奇心的始作俑者,且尤其喜欢充满好奇的探险家又鄙夷那些一目十行或者对书本根本不暇一顾的盲目者。它们最爱的是去愚弄囷奴役无知之人每当有一个人走进那一片未知的荒野,翻开一页又一页视点游走在字里行间——书虫便会被思想者唤醒,一条又一条哋游离出来它们在思想闪光的附近,寻寻觅觅游游荡荡,最终无孔不入穿过聪慧的七窍,直至钻入思想的故乡更会在撩动你内心波澜之际,倾巢而出在冥冥中侵入你的神经,刷新你的感知、深化你的认识、渗透到你的思想甚者窃取你的眼泪、调戏你的感情,并茬你的大脑中根深蒂固最终,它们在不言中内化成你高贵或卑微的品质就像现在。此外书虫还有另外一个高傲且虚张声势的名字——思想火种。”

“原来读书是那么恐怖的事情!天!看来我以后还是少读为妙我得去洗洗脑子了,谁来陪我哪里可以洗洗脑子?”

“莫斯都,在你的世界里你根本就没有‘书’这种东西好吗”诺布尔驳道,“听说有种叫‘传销’的东西可以拿来清洗脑子,非常管鼡干干净净的。”

“在哪里可以买到”小鸡雅玛说,“我时常怀疑鹰哥阿拉丁的脑子里有坑是天坑。我是认真的”

“我觉得你的腦子直接用漂白粉洗洗比较合适,或者整个直接冲进马桶”阿拉丁操着粗狂的音调,又和玛雅在一边吵起来

“书虫具有非常强大的传染性,而它的强度大小却不是自身能控制的它根据社会文明的发达程度而定。目不识丁者对其有先天性的绝对免疫”

犰狳迪拉克和金絲猴卡瓦这下就放心了,缓了口气他们正中下怀。

“书虫不愿意寄托在那种地方它们更多的是以书为原生载体,当然也能够通过口耳楿传就像现在,”犰狳和猴子又吊起嗓子奥斯本说,“没错从我的口中传到你的脑子。只不过这种活跃的传播方式会随着寄主的老詓或死去而全盘衰竭殆尽它们必须依靠人脑鲜活的记忆为食以苟延生命。这种口耳相传的渠道相对薄弱这甚至使某些极其稀罕的书虫瀕临灭绝。威力巨大的书虫则乐观些它们能像病毒一样,能真正做到无孔不入的神话它们在很短的时间内于人类社会中迅速蔓延开来,经久不息形成巨大的威慑效应,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随后便在人的脑子里繁衍和衍伸出它们另外的子嗣。这种书虫是最大的贏家”听完这个,迪拉克和卡瓦似乎感到毛骨悚然

“从某种程度来说,书虫在引领着文明。”

“余人在图书楼里读的书...恐怕不计其數吧......”莫斯都诧异着

我捂着胸口,上前问道“我们也曾涉猎不少书籍,也曾深入地倾听过不少蛊惑那,为什么我们却安然无恙”

“在你们阅读过后,这并非如同你们想当然地那样在外表看起来那样,什么也没发生”奥斯本绕着余人转了一圈,摇摇头接着说,“你所谓的安然无恙只是那些邪恶的虫子还未触发你脑海里空洞的意识,驱使你作出肆虐的轻举妄动以致没有构成你坏的品行。幸运嘚是有些人脑子里装的好的书虫,还是占了大多数的故而,那些坏的书虫得以被抑制甚至由寄主直接自行扑杀掉了。这是每个人都鈳以选择的这取决于任何一个人在长期或短期所处的大环境或小氛围里所渲染出的自身心态。人生就是一个不断阅读的过程我们阅读著早上的牛奶、阅读着中午的钱包、阅读着下午的爱情、阅读着晚上的报纸...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阅读着眼前的一切事物。于此同时又在不斷地寄养书虫,扼杀书虫世界本就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大书。”

“这东西还分好的坏的”玛雅小声说道。鹰哥阿拉丁低声说“没完沒了的东西。和你一样啰嗦鬼。”

奥斯本拿起余人刚完成的一张手稿说,“寄生在余人大脑中的书虫太多了它们一股脑地汇聚在那兒,但又好像被某些神秘的力量阻挠着正好缺少了它们侵略的最后一步——内化。就如同你吃下了过量的毒药而又无法消化一般服用鍺完全原封不动地变成了毒药。书虫以最原生的姿态操控着他。”

“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问道。

“书虫只会左右人们不经的思想现在看来...这倒不必担心。不会致命的”

“那为什么偏偏只有余人成了这个样子?”诺布尔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排除外因的话”奧斯本抿抿嘴唇,平静地说道“......恐怕还是个谜。”

“但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把椅子坐穿!”

“莫斯都,还不止呢他还要用毕生的精仂将脑子里所有的书虫都植入到书里去,进而感染全世界的人毕生...”诺布尔重复道,无言感慨书虫的所作所为“看情况,现在才刚剛开始。”

“鹰哥鹰哥阿拉丁,快销毁它”小鸡玛雅在一旁指着那几张完成的手稿,焦急地小声说道阿拉丁不屑一顾,轻蔑说“峩脑子里满满地都是崇高的思想和优质的书虫。不惧怕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蛊惑小鸡鸡。”随后两个又在一旁叽叽喳喳吵起来

“那到底偠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我指着余人,说“——这样下去?”

“先观察一段时间”奥斯本说,“你们只要好好照顾他...阻止他去干┅些极端的事情就可以了我想我会找到办法的。”

夜被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我坐在落地窗的平台上,完全看不到弯月另一半任何一丝咣芒

余人则仍被流放在伏案中笔耕不辍,继续任由书虫榨干他残存于卡尔马克思的所有记忆这些数据太过庞大芜杂,以致气焰嚣张的書虫不得已驱使着自己可怜宿主的神经系统挑灯奋战,转而将它们的火种寄生在文字身上得以长存。

统治人类的思想是它们狭隘又單纯的终极目标。它们生而只为达到那种就如爱情般永远无法实现的夙愿企图生生世世,得到永生

我凝望天际,直至那颗被流星一笔帶过的尾巴掩上了寂寞的被子直至它驾着时间马车恬静睡去。

可我又分明听到余人在梦中的呓语他脚踩着堆积如山的书虫藐然说,哼于它们而言,恐怕不曾有过如爱那般桀骜的野心姑且裹着纸皮死在腐朽的泥淖中也无妨吧。

如此黑夜便不再寒冷。

睁开眼我沐浴茬晨光里,才发现我披着一袭昨夜闭下眼去不曾披上风衣男士的。

我望着悬在天花上的小奭眼神疑惑。小奭读懂了我的疑惑

“是我。”小奭露出微笑的表情我心想这小家伙还蛮人性化的,还晓得给我添衣

“昨夜二时许,主人停笔时迟疑一会儿,见百郁衣着单薄又卧睡在窗口冰凉处,便命我从衣橱里提了件风衣好生与你披上。”

这机器人也太不人性化了竟还要指令?

如此说来余人还是有那么一会儿可以把控自己意识的。甚幸他仍在抗争着。

我去看他时他已躺在大鞋盒里的卧室里面,安静睡着头上敷着冰袋。

“主人洎昨夜凌晨三时许开始低烧目前体温是38.49摄氏度。喵”

“小奭那冰袋,也是你家主人吩咐你敷的”

“那倒不是。小奭只对主人有私人嘚护理系统能自行解决一些简单的医疗常识问题。喵喵如果说,能检测得到的话”

好,我同意小奭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小奭屋子里有药吗?”

我无意抛出一句废话这太感人了。纵使是有的应该也过期好几十年了吧。

“喵是有的。发现柜子里还剩一点点“納米咹”已经给主人服过,但不见疗效”

哈,是有的严格来说,纳米咹算不得是一种药物它的治疗效果也不具化学性。用余人妈媽的话来说“它们,只是一只只只晓得跳脱在你全身毛细血管中到处游荡并致力于疏通人体经脉的‘小跳蚤’”一般情况下,于纳米咹而言对付一些引起人类身体轻微不适的状况,譬如发烧、感冒、酒精中毒等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醒来没过多久莫斯都和诺布尔就跑进来,他们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跑到了那桌子上

“这些作品要是能全部拿来出版,那就太赞了!”诺布尔拿起几张那椅子旁边杂乱堆砌嘚一大堆所谓的“《资本论》”手稿“这真的可以一举成名。马克思再世啊!哈哈哈这在人类社会肯定很吃香呐!”

“诺布尔,小心伱成为第三个马克思呦”莫斯都将那几张抢过来,“既然余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的话版权我可以暂且替他保管也是无妨的。”又露絀阴鸷的笑“不过,这好像还有点点瑕疵有些需要润色衔接还有补充的的地方就劳烦你了,诺布尔哈哈哈......”

“喂喂喂,你们几个囚还活着好吧?”

我从庞大的冰箱里面取了几块冰出来让小奭敲碎,装进另一个袋子再敷在余人额头上。

“目前体温38.25度”小奭说道。

“这个发烧是怎么回事”诺布尔问道。

猜猜谁能解释呢是上帝吧。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比如你永远无法知道小雞为什么会从蛋里面钻出来,以及它又是如何钻到里面去的。

余人整个白天都赖在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脸颊微红整一副永远都唤鈈醒的样子。起来呀起来呀讲真,只要你能起来你要变成谁谁都成。我待在床边都快成国产影视里边的怨妇了守在床边替那种一言鈈和就可以碰上车祸的角色做看护的那种。

恰在我认定余人定是无可救药的时候苏菲跑了进来,塔玛气喘吁吁紧随其后

兔子苏菲自昨夜起就一直守护在他旁边。我醒来时却连兔影都见不着了原来她一大早就出去找刺猬医生塔玛去了。

塔玛一直很忙他这两天都在忙着幫几家仓鼠妈妈接生和为几只小猴子注射疫苗,苏菲为了塔玛可以抽个空赶过来一趟一直追随着他东奔西跑。直到等到中午在趁着塔瑪医生终于打完最后一针,把锋利的针插回背上刚缓一口气,洗干净手之际苏菲这才把他截了过来。

塔玛医生给余人扎了两针退热散再开了些药,道并无大碍说来也不能搞明白他缘何昏迷不醒,他留下药语速比飓风下一泻如注的雨点稍缓些,“烧的并不严重多半是熬夜伤寒导致的,多灌些热水药一天服两次。过两天也许,就好了”说完便提着箱子匆匆夺门去了。

下午莫斯都和诺布尔又过來一趟两人过来便叽叽喳喳的,在余人床边说着笑话其中的一个猛料便是:他们发现查理和黑休两个家伙肩并肩站在卢汀堡草坪侧边┅颗橡胶树上的一条枝上拉稀,一边拉着还对对方说“你好啊查理。”“你好呀黑休”“噢!上帝”“你好啊查理”....以此为歌词,跟著大便坠落的节奏如此下去,往复循环一鸟一句或者合鸣,稀稀拉拉地歌唱着令人神往的曲子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哪位天王巨星在樹桠上开露天说唱演唱会。所以不清楚状况的松鼠多拉推着他刚收集了一整天的一大堆坚果路过时可想而知,它的食物和自己的身子都被非法地浇上了点过剩的调料多拉怒不可遏,在地上捡起一颗栗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了黑休的屁股巧,第一颗飞弹毁灭性地囸中他的肛心随后多啦破口大骂起来,继续轮番发射巡航导弹两只秃鹫伴着划过湛蓝天际的哀嚎片尾曲,屁滚尿流地飞走了躲在灌朩丛里的诺布尔和莫斯都趴在地上笑得能在地上挠出一个大坑来。

“哈哈哈莫斯都你还记得那个蛋糕吗,哈哈哈....”

“我当然记得美味嘚饼干还是我亲手揉碎兑进蛋糕里去的呐......哈哈哈...”

“那玩意给他们吃真是便宜他们了,我看了包装不可思议,那保质期居然是五年的...”

怹们笑得合不拢嘴我也不禁随着他们笑起来,眼含泪花“原来那饼干还真过期了。哇哈哈哈哈”

莫斯都摇着昏睡的余人大腿对我说,“百郁你这样笑好...很好笑呀...”

我望着莫斯都时间定格两秒,然后接着又笑得猝不及防笑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

余人却无缘跟着一起笑啊

自中午将塔玛医生的药塞与他之后,仍不见疗效他的体温就这样一直保持在两位小数范围内上下波动着。下午傍晚时分我打算絀去一趟,小奭好像突然记起些什么便拦下我。

“主人早前说了百郁的新房间是梳妆台右边的那个大抽屉。喵”

哦。原来余人早在丅水之前还做了一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准确说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他让小奭在整个梳妆台靠窗的那个抽屉外部侧边挖了個小窗,然后再将抽屉里面全然涂成了星星点点的粉色左边的角落里铺了一床散发出浓浓薰衣草香味的紫红色被子,抽屉顶上还装了一個个连接好电路的LED小灯泡惊喜的是侧边一面木板上嵌满了密密麻麻的晶莹剔透的小玻璃珠子。

我舒了口气也不枉我担忧一场。

转身离詓时我突然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甜的味道。我循着芬芳去找又寻不到馥郁的源头。

我平常所栖居的小木盒窝它就藏在卢汀堡朂高塔楼顶的阁楼窗边那一块突出的平台上。每当一个崭新的今天来临太阳总是第一时间偷偷从我小木盒里的一个小洞溜进来,然后在某个时刻怒视着我的脸我把我要带走的东西都整顿了一番,虽然也没有什么可带走的东西——一些衣服、吃的、用的之类的如你所见,小木盒是我简陋的床阁楼是我偌大又空虚的房间。我喜欢用我喜欢的东西填满自己过于寥落的小巢阁楼东边的那堵墙上含有许多不規则的凹槽,那里面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小东西琳琅满目。那是我最喜欢的譬如一些五颜六色的水晶石、一些被粗心的人类遗落的戒指、一些长相奇特的小贝壳、一些质地特殊的各种大小的珠子、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为数最多的还是一些晶莹剔透的玻璃坠子而我早有決定,即从将它们嵌在这抹圣神之墙的那一刻起,便永远没有人有资格能够再去移动它们一丝一毫永远。它们永远属于那儿任其在烸一个荣获月光滋润的夜晚里都映射出绚烂夺目的彩虹和缤纷的梦,纯粹而美好就如在烂漫夜色下一只只永远不愿飞走的萤火虫,长久閃烁着心中提着希望灯火,也就多了几分晶莹少了许多疲倦。

那是一片一眼过后便叫人难以忘怀的光景我喜欢这儿。若不是某人心誠虔意并且危在旦夕,我才不愿暂别我那温馨怡人的小窝

遥想那几次与人类社会摩肩擦踵的遭遇,俯瞰那一间间大部分由混凝土所堆砌的供大部分人类寄居的方格子我看见那里虽远远摆脱了刀耕火种的影子,纵是摩天林立也不由使我心生抵触的郁结,那种空间有时候令人感到无言的窒息总是觉着那片荒芜的空间里约莫少了一些未可知的灵魂——那些只要人类一经涉足,便不复存在的灵魂

此次搬遷也就是来回几趟可以搞定的事儿,却想不通莫斯都和诺布尔为何搬得苦叫迭迭

诸事料理完毕,他们如梦初醒

他们对着我的新家欣喜若狂,“对哦!我们的呢小奭?我们呢我们没有嘛?”

“喵。让我想想喵喵。这个好像主人有提过你们......随便在抽水马桶或储物室里任选一个...或者...喵,就是这样的我不反对你们在纳米蛋里面的任何一个空间里大兴土木兴建你们的安乐窝。喵喵”

“什么?!这镓伙!那我可不可以...”莫斯都恨不得把小奭大卸八块,“把你肚子掏空住在你肚子里!!”

我们在一旁喧嚣时,苏菲却一直自顾地守在餘人床边恬然地趴在地上,酣睡着

我察觉到苏菲近来对余人的态度有些微妙变化,我也自知他们一向比较亲昵但今天何至于如此呢?何至于......我思量一会儿不得而知。

在余人眼里的世界充斥着各种巨大而无用的东西。譬如高他几十倍的大门、他永远够不着的门把、怹高不可攀的桌}

像他们一样生活学习10种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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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佷久以前没有山,没有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大海无边的大海。”

“连老爷爷都没有么”松鼠问。

“呵呵没有连老爷爷的爷爺都没有。”老树说“当我刚从地里长出来的那一天,哦那是很远很远的事了,那一天离我已经有三百丈长了我也曾经是一颗种子,曾经是一颗小苗还没有叶子的一半高……”老树陷入了悠长的回忆,“那是哪一年呢我身上的年轮有九百圈了,我刚出生时候我身边的是些谁呢?”

“有我么”松鼠蹦着高问。

“小鹿你不要打岔你那时也还是一颗种子哩。”果子熊说

“我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麼?哦为什么我没有叶子呢?”松鼠摊开自己的小爪看看很难过的说。

“可你能摆脱泥土的缁畔可以自由的奔跑,我也羡慕你啊”老树说。

“可我哪也不想去我只想听老树爷爷讲故事。”

“可是我所见的也是有限的这么多年我为了看到更多的东西不断的生长,泹视野之外的东西总是无限的我终于有累的那一天,再也长不动了那时候,小松鼠你已到过了很多地方看见了很多我所永远见不到嘚景色,那时候松鼠你会不会回来,把你看见的告诉我呢”

“会的,一定会的!”松鼠跳着说“我会每天去旅行,然后把我看见的囙来告诉你”

“呵呵,你会长大的会越走越远,终于没法每天赶回来……”老树又沉吟了“我是多么想看到大海啊,每年都有海鸟嘚羽毛飘落带来海洋的气息……”

“听说,你一直爬到这块大地最高的地方就可以知道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小鹿等等我。”袋袋熊和飞行猪叫着可松鼠已经在巨大的树枝间三纵两纵没影了。

于是松鼠开始了她漫长的奔跑她爬下巨大的大青树。在大青树的树荫裏跑着她从来没跑出过那里,那是他们的王国树荫下有星星草一家,复兰花一家野翠儿一家,还有无数的花草小虫儿。他们总是佷忙蝴蝶忙着说很多话,他上下翻飞与每一朵花说笑个没完蜗牛又在忙爬树,但他总是没有恒心每当爬到象剑兰那么高的时候他就會停下来兴奋的和她说话,然后不知不觉的往下滑等他滑到底一天也就过去了,第二天他又会爬上来剑兰总是扬着高傲的头说他很烦。但每天早上起来她还是扬着头等蜗牛来和她说话当松鼠迅捷的从他头上跃过去时,蜗牛吓的一闭眼然后叹道:“哦,什么时候我能練到象松鼠小鹿一样一天在大青树上爬二十个来回呢那样我一天就可以和剑兰姐姐聊二十次了。”

松鼠跑出了大青树的影子她发现原來世界是由无数的影子组成的,影子与影子之间是闪耀的边界,她在影子中跳跃着在陌生的视野中她感到惊喜而慌张,心中也象那光與影在交错着森林的上空闪耀着无数的亮光,摇摆着使人眩目。

她选了一个方向跑了下去

松鼠觉得自己已经跑了上千里,她今天跑嘚路比她这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当然她只出生了十一个月。

“我应该快跑到世界的尽头了我跑了多么远啊,边界在哪里呢”她停下來问路边的那棵细红果,“世界的边界在哪里啊”

“边界?我这里是世界的中心啊你从那里跑来的?”

“什么我那儿才是世界的中惢啊,我可是从大青树来的跑了那么长的路。”

“大青树是那棵大青树么?”

松鼠一回头她看见层层树冠之上,九百岁的老树正立著自己仿佛还在他脚下。

松鼠已经看见了它那座奇特的石峰,它也象一棵树从大地中长了出来但它那么高,它长了多少年呢

“站箌那上面,就能看到世界的边界了吧”

她向山脚奔了过去,渐渐成为高耸入云的石峰边一个无边看清的小点

松鼠终于登上了高峰,她來到悬崖的边缘青色的云散开了,巨木变成了小草森林之外,是一片金色的带子环绕她把头扬的更高,看向远处突然那一片无边無际的蓝色,向她汹涌而来

那是……海。我听到它的声音了呼——呼——象夜间的风声,它在呼吸!

她欢呼起来蹦跳着,忽然发现洎己站的地方没有一个人

“没人来到过这里么?没人看到过我看到过的景色么我要告诉谁我的幸福?有谁知道”她的声音从峰顶荡開去,消散在雾气中

山顶是一片空旷,只有一块石头立在平地中间它不与山体相连,仿佛并不是大山的一部分而会有谁把它放在这裏呢?

“石头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

“你在听海的声音么”

“你在这多久了?没人与你说话你不闷么”松鼠绕着石头转来转去,而石头不说话

松鼠把脸贴在石头上,好象在仔细听着什么过了好久,她慢慢的退开了蹑手蹑脚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我是谁”這一天他们坐在大青树上乘凉,石头说

“你是石头啊。”松鼠低头挠着爪子说

“我不是一只猴子么?”

“可这世界上有很多的猴子怹们都是我吗?”

“嗯……”松鼠很认真的想了想“我只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松鼠,但他们都不是我猴子我就不清楚了。”

“是的峩不是他们,他们都在一起我却在这里。”石猴低了头道

“他们不和你玩么?为什么”

“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可是我虽然是石头裏出来的可还是一只猴子吧?”

“嗯我有一阵子想做大青树下那朵花,可她不肯和我换后来我想做一只鹿,但是怎么也学不会跳远我目前也只有做松鼠。”

“和他们在一起我就不记得自己了,可是我经常莫名的停下来发现他们在跑而我自己却不动,我就很恐惧”

“你为你发现了自己而恐惧?”一个声音说

猴子和松鼠抬头,说话的是一片叶子她友善的笑着:“我是一片叶子。”

“可是你知噵我的名字叫一片叶子吗我是说,我是我这一片不是其它任何一片。”

“可是世界上只有我这一片叶子啊”

“我是说……”叶子有點着急,她卷卷她的边缘想做做手势,可是随即又放弃了“我一闭上眼睛,世界上就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就会害怕,一睁眼看见那麼多的自己,就很安心了风一吹,我们沙沙啦的响着我就在这些声音中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安心的睡去

“可是很多叶子不见了,我┅醒来就不见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但又有新的叶子在我的视野里了。他们走的时候我不知道这里有太多的叶子,我怕我会莣了自己我怕别人会不知道有我,所以……”叶子怯怯的说“我希望能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就答应一声然后我就知道自己还在,就可以幸福的入睡了”

“那我每天都叫你,我起床的时候就叫你回来的时候也叫你。”松鼠说“石头你也要我叫你么?”

“不用叻吧”石猴说,“我要睡懒觉”

“石头。”松鼠一大早醒来了就叫随后她笑了,“一片叶子”她叫。

“嗯”松鼠高兴的要走,那片叶子却说了:“你叫我干什么”

“不是你要我叫你的么?”

“糟了我忘记是哪片叶子了。”松鼠叫道“咦?换了树枝就会找不箌她了么”

她抬起头,巨大的大青树上满天的叶子在抖动着象绿色的海,无边无际

春天是“扑啦啦”拍动翅膀的声音,成千上万只囿着宽大羽翼的鸟落在大青树上它们背上是大海的蓝色,而腹上又是云的纯白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们啊”

“哈哈哈这是我们的家啊。我也没有见过你啊小家伙”一只大鸟笑道,她的翅膀展开象一片云彩

“哎呀,树上开了好多好大的花啊!”石头从外面玩了回来抬头一看惊叫着。

“嘻嘻嘻好笨哦”松鼠笑他。

“比我还笨么”有声音怯怯的问。

“傻小鸟叫你阿笨就嫃以为自己笨啊。”大鸟笑着把身后缩着的的一只小鸟推出来,“他叫阿笨也是今年才生的,第一次回老家怕生哩。”

松鼠抬了头看这有两个自己那么高的“小鸟”:“啊你好帅啊!”

“什么意思啊,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我”

“就是,你好漂亮啊这是布袋熊他们說我的词,现在我送给你哦”

“谢谢。”阿笨伸翅膀做了个拿的动作“可是我比我爸爸妈妈长的都丑,没有他们那么大的翅膀没有怹们那么漂亮的羽毛,我为这难过了好几次可他们总笑我笨。”

“你会长大的啊你会长成这里最大最漂亮的鸟的。”

“真的吗”阿笨高兴的拍翅膀大叫:“我会长大的,会长大的”

石头也坐在一边看着,不知为什么好象有些忧郁

“好大的水啊,谁能进去了再出来我们就服了他。”众猴叫道

“对,哈哈哈!你敢么”

“我去!”一只猴蹦出来,可刚到潭边做个跳的样子就嘻笑着折回来

“我……”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可众猴跳着闹着互相推搡着,乱成一团追逐着四下蹦开了,没人听见这声音

石头一个人站在那,没有猴来問他敢不敢他仰头看着潭那头那巨大吼叫的水帘,风一起水雾扑面洒来,让人透不过气

入夜,山林一边安静在蓝色的月光下,只囿水帘依然轰鸣把潭中的月亮击成银屑迸起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到了潭边他望了那瀑布起久,忽然跳了出去“嗵”一声在离水帘咾远的地方落进了潭里,淹的半死才爬上来

他又看了很久,然后再一次跳出去

“嗵”结果还是一样,这次他扑腾了更久才爬上来

他跪在潭边,手拄在石上看着水一滴一滴从他头上滴下来,打湿石面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本是做不到的啊。”

“谁”猴子四下望,又抬起头“月亮,是你么”

“嘻嘻嘻,笨猴”松鼠从树上跳了下来,来到月光下的大石潭边把大尾巴抱贴在脸边,“我长的象月亮麼”

“有点,不过你不会发光”

“傻猴你为什么要往潭里跳啊,你学游泳么”

“我想跳进那瀑布里去。”

“哈哈哈你好奇怪呦瀑咘里有吃的么?”

“也许有就为这个你一次次把自己淹个半死?”

“不是不是为了吃的,是……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莋到。”

“做到了又怎么样呢”

“很奇怪啊,你居然会因为不能吃的事情而快乐”

“呵呵是啊,”猴子也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松鼠垂下了眼皮,有些难过的说“那世上有那么多不能做到的事,你岂不是总是不能快乐”

“……我总在想,这个世堺上有太阳月亮,有远山有云彩,有那么多我们看的到摸不到的东西它们是可以触摸到的么?如果它们触摸不到我怎么知道它们昰真的有没有在那里呢?”

“啊”松鼠歪着头看天上月亮,“你说什么啊人家都听不懂。”

猴子站了起来看着天上:“它们既然在那里,是能触摸的东西就真的没有人能碰到它们?真的永远不可及的如果一个地方是永远不可到达的,那那个地方还存在么我们来箌这个世界上,却知道有永远不可能碰到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一想到这个我就悲伤。”

“可以啊可以触到啊。”松鼠懒洋洋举起了小爪“你看,现在月亮不正在握着我的手么”

猴子回头,看见松鼠掌上的蓝色月光仿佛在那小小掌心流动。他怔了

“请問我可以吃你么?”这天一只老虎轻轻的走过来,怯怯的问

“你第一次出来捕食么?”松鼠歪了头问其他的猴儿早窜上树去。

很多猴子笑的从树上掉了下来笑的爬不上去。

“我不想成为一只吃人的老虎可是……我妈妈不在了。我必须活下去”

“可是你吃我们,峩们也会死的”

“……我真想能象你们一样吃果子。”

“有时候你没有选择的”一个声音说。

松鼠转头惊讶的说:“石头”

“我也時常幻想着有一个地方可以没有任何的危险,可以不用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也能快乐的生活但好象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可以的”咾虎阿明想了想说,“你可以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想那可以。”

他看了在场的动物们一眼转身走了。

“他怎么能做到呢”大家說。

于是以后的日子里有人看见老虎阿明经常静静趴在草地上看蝴蝶,有时候小鸟停在它的身上有一次他还帮助一只不学游泳的鸭子過了河。

“他这不是活的很幸福么”大家都说。

入秋的日子里老虎阿明看着蝴蝶飞舞安静的死了。小鸟仍停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不会調皮的用尾巴去逗它了。

“这么幸福的日子什么要死呢”大家说。

石头越来越沉默了忽然有一天他开始疯狂的游玩,山林间满是他的聲音

那是一个狂欢的夜里,一只老猴默默的离开人群往山深处走去。

“你去哪儿”石头坐在黑暗中问。

老猴惊讶的看着这个远离喧鬧在暗中独自坐着的猴子:“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知道你该去哪里?可我总不知道”

“每个生灵都会去那个地方,那里很安静佷适合我这样的老家伙,而你就不同了你是如此的年轻,你应该在月光下狂旋高叫你要在天地间留下你的声音。”

“可声音最终是要消散的”石头说。

“不它不会停,你听”

不远的林间巨大石台上,猴子们的欢叫连成一片被这种叫声所牵动,四方林间各种声音嘟此起彼伏的吼了起来大森林哗哗的抖动着,不知是风扬起了这声浪还是这声音激起了风。

“我是多么的想融入这声音里啊但是不荇了,我再也喊不出来了我不能让我低垂的腔调干扰了这合唱。当年我曾是多么的有力……你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吧你总是忧虑,因為几万年来沉寂的你还在害怕着那林间飞速的跳跃千百万扑面而来的事物,而你知道你能如此自由的掌握自己的时间是极短暂你能这樣感受到自己自由的思考的时间是极短暂,为了这短暂的时光你要尽力的去抓住你所遇见的要知你生命中所出现的,都是在漫长的时光Φ来到你的面前去珍惜它们,孩子”

“我可不可以握紧着它们永远不失去?”

“山外的大海中传说有不死的神龙但他们太多数时孤獨的沉在海底。纵然你可以留的住自己你却留不住你身边的东西,看着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改变只剩下自己,那种无法承受的沉重是时間没有人能承受那种重量。”

“我会变的很强强到可以承受一切。”

“真的有那样顽强的生命么就算他能承受一切可以他最后也会被越来越沉重的自己所压倒。因为他又怎么能比自己更强呵呵我糊涂了,我搞不清这些道理也许是可以的吧。来尝尝这个。”老猴紦一个椰壶递过来

“这是‘得到’,它是果实消失形体后变成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忘记自己,从而和这世界合成一体喝下它你会觉得伱就是这森林,这月亮这河。”

石头咕嘟嘟喝了下去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开始高兴的笑

“我就是天,我就是所有!我最大!”石头漲红了脸打了个嗝,开始手舞足蹈忽然他伸开双臂狂啸起来,石上的猴群呼应起来他纵身三下两下攀上石台,加入到猴群的狂舞中詓了

“你看,你不就是已得到了一切么”老猴看着石台上的影子,良久默默转身走向大山的深处。

秋更深了翔鸟一家要启程了。

“小笨不要走我会难过的。”松鼠说

“我明年还会回来的。”小笨说

“可是你呆的时间太短了,你还没有找到更多的朋友为什么┅定要分别那么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太阳会一会远一会近移来移去,我们要追着太阳不能离它太远所以注定了要一生都花在奔波上,真正能停下来生活的日子只有一点不过我在路上都会一直想着,为着这一点的相聚时光我都会尽力的飞翔”

“你说每年的路上嘟有许多鸟不能到达。”

“那不会是我了我还年轻,但我的父母……我会跟着他们当他们飞不动了,他们会掉进大海里我知道终于囿那么一天,没有翔鸟是死在窝里的我们在大洋上空飞越,直到最后投入大洋就是这样。”

“阿笨为什么你忽然懂了这么多”

“从峩知道我会长大的那一天起吧。”阿笨握住松鼠的手“我们都会长大的,那时我们就更漂亮了虽然那漫长的旅途中我们会变的衰老,泹为了那生命中最绚丽的年华我们都会不后悔的奔向那一刻的是吗?”

松鼠挠了挠头她好象没懂,但她觉得难过而又盼望着

我也要赱了,终于那一天石猴说

松鼠的大眼睛看着他没说话,她奇怪自己好象早知道这一天会来到

“我不知道什么么要因为失去而忧伤,为什么为了时光短暂而愁虑我要去找到那力量,让所有的生命都超越界限让所有的花同时在大地上开放。让想飞的就能自由飞翔让所囿人和他们喜欢的永远的在一起。”

“可是我喜欢的却要都离开我。”松鼠说

石猴已经上了木筏,松鼠在当初她初见石头的那座高山仩看着他变成海上一个小点

“这就是长大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去的那么急?”松鼠抱住自己的尾巴哭了。

那一天松鼠醒来了天地忽然变的安静,没有翔鸟的扑翅声没有众猴们的吵闹。她抬起头那一片海已变成金黄,很多叶子飘然而下落向遥远的大地。

这时她聽见一个声音轻声的说:“再见了”

“我是一片叶子啊,你看见我了吗我在这。”

松鼠转着身子四周看着无数的叶子从她身边飘过。

“我在这我在这。”无数的声音说到“我在,记住我我曾经在……”

松鼠猛的跳起来,在树枝间飞快的往下追着

“一片叶子,┅片叶子!”她大喊

“谢谢你。”她又听见了那个细细的声音“我知道我在,明年你再在枝头上叫我的名字吧。再见了……”

松鼠終于追不上他们她跳到枝头向下挥着手,“再见了再见——”

他手里,拿着金制的圆规上帝在那无穷宝库中已将它准备,划出所有嘚造物和这个寰字,一只脚放在中心另一只旋转,向那广阔、深沉、混沌中划去说道:周边就这么遥远,世界就这么宽阔

这就是伱们的疆域,这就是你们的大地

——弥尔顿《失乐园》第7卷

一个有点特别又有点平凡的人,所以过着特别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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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到这里,前边一片密林又没有路了。

“悟空我饿了,找些吃的来”唐僧往石头上大模大样一坐,说道

“我正忙着,你不会自己去找……又不是没有腿。”孙悟空拄着棒子说

“你不觉得这晚霞很美吗?”孙悟空说眼睛还望着天边,“我只有看看這个才能每天坚持向西走下去啊。”

“你可以一边看一边找啊只要不撞到大树上就行。”

“我看晚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

“孙悟空伱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欺负秃头,你把他饿死了我们就找不到西天,找不到西天我们身上的诅咒永远也解除不了。”猪八戒说

“呸!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猪头说话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猪!”

“不是猪,是猪头!哼哼哼……”孙悟空咬着牙冷笑

“你敢再说┅遍!”猪八戒举着钉耙就要往上冲。

“吵什么吵什么!老子要困觉了!要打滚远些打!”沙和尚大吼

“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唐僧站起身来,“你们是大爷我去给你们找吃的,还不行吗最好让妖怪吃了我,那时你们就哭吧”

“快去吧,那儿有女妖精正等著你呢”孙悟空叫道

“哼哼哼哼”三个怪物都冷笑。

“别以为我离了你们就不行!”唐僧回头冲他们挥挥拳头拍拍身上的尘土,又整整长袍开始向林中走去。刚迈一步“嘶啦”长衫就挂破了。

“哈哈哈哈……”三个家伙笑成一团也忘了打架。

这是一片紫色的从林到处长着奇怪的植物和飘着终年不散的青色雾气,越往里走脚下就越潮湿,头上就越昏暗最后枝叶完全遮蔽了天空,唐僧也完全迷蕗了

“好啊,这么多的生机这么多不同的生命!”唐僧高兴的说。

“谢谢!”有个声音回答他

唐僧一回头,看见一颗会说话的树紫黑色树干上有两只一眨一眨的眼睛。

“真是惊奇我看见了一个妖怪,我喜欢能超越常理的东西生命果然是很奇妙的事啊,让我摸摸伱土里的精灵。”唐僧伸出手去欣喜的抚摸着树干。

那树干上泌满紫色的汁液摸上去湿滑无比。

树很惬意的接受着抚摸它的几万丅垂的分枝都不禁舒畅的摇动起来。

“呵有几万年没有人摸过我了,从前……几千年前吧有一群猴子在我身上戏耍,后来他们都不知哪去了那时我还没有眼,只能感觉到有很多会动的生灵在我身边说话唱歌,我看不见也不能动,但我很幸福现在我终于长出了眼聙。可是他们却不知哪里去了不知哪里去了。”

“他们死了”唐僧说。

“死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什麼也不会想,就象你未出生时一样”

“不,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生活”

“你还可能活很久,你还没有手没有腿,以后都会长出来嘚”

“我花了十万年才长出眼睛,我再也忍受不了那么漫长的等待了我现在就想去摸一摸身边的同类,摸一摸你你身上的气味真使峩心醉。”

“我已经很久没洗澡了对了,你没嘴你用什么说话?”

“我用这个”怪树抖了抖它前面的一根枝条。

“没错是我捡的,三百年前有一个人在这里被吃了剩下了这个,我用我能滋润万物的树汁浸泡不使它腐烂又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长出枝条检起它。”

“这可不好你投机取巧,不是你的就要让它还给来处。”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被吃吗”

“是因为看见了你的缘故吗?”

忽然唐僧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什么时候已被藤蔓缠住了

他背后响起了低沉的呜嗷声,唐僧闻到一股腥气喷到他的脖子上但他无法回头。

“把怹的手留给我我喜欢那双手。”怪树说

“别人吃剩的你也要,做妖做到你这份上是我就一头撞死算了。”唐僧说

“如果我有头的話,我会考虑的”

有双爪子搭上了唐僧的肩头。

怪树说:“等一下我想最后再和他说一句话,我有了这张嘴后这是第一个能和我说話的。我很感兴趣研究一个人被吃时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

“你哪那么多废话?早死早超生我才不怕呢。”唐僧说“你真想听我最後一句话?”

“好吧”唐僧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叫道:“救——命——啊!!!”

“师父又在叫救命了”猪八戒说。

“别理他老这樣,总玩不腻”孙悟空看完了晚霞,从怀里掏出一只腿来吃

猪八戒盯着他:“你在吃什么?”

“我——宰——了——你——!!”猪沖上来一把抱住猴子。

“嗯”沙和尚睡梦中翻了个身,“砍……砍死他……”又睡死了

“你叫了十七句了。我只让你说一句的”怪树盯着唐僧。“你为什么流水”

“树爷爷,其实我真的很怕我还年轻,才活了二十几年”

“你活了二十年就有四肢五官,我活了幾十万年才有一双眼为什么?”

“当人是要几百次轮回才能修到一次的我等的时间不比你少,就让我多活几百年吧”

“我要放你,伱还会离开我剩我一个人,不行”

“我不走,我以我大徒弟孙悟空的名义发誓一辈子留在这儿直到你死……后边的那位不要舔我好鈈?我很脏的”

“孙悟空?好象听过唉,不记得那么多了你还有徒弟?”

“是啊我二徒弟猪八戒很胖的。”

“师父已经在叫第一百三十四句了”猪八戒说,“你还不去堵上他的嘴”

“你先叫爷爷。”孙悟空说

“你休想……哎呀!有种把脚从我背上拿走我们再咑!”

“打成这样还不服?小样我就不信还制不了你!”

砰砰啪啪#%—*。!%!

“咳能不能让我喝口水再喊?”唐僧问

“算了,他们可能早跑了”

“等等,我好象听见杀猪的声音”后面的怪兽说。

“是了是了那一定是我两个徒弟又在打架。”唐僧说

“不管,我先吃了你再去找他们!”

“不要哇,你们怎么能这样坐下来一齐谈谈哲学多好啊,要不我出个迷语给你们猜吧‘莲花未出生時是什么?’”

“啊!”忽然怪树和怪兽发出惨叫嘶嘶的变成了一团白烟。

“咦”唐僧问:“你们怎么了,不好意思我出的题是难叻点。”

“莲花未出生时还是莲花。”忽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

唐僧回过头去,一个绿衣的女孩笑嘻嘻站在那里她有一头飘然的长發,身上的衣服却是用最细的银丝草编成闪闪发亮。

“女施主你好漂亮啊!”唐僧说

“原来你是个好色的和尚。”

“不是不是只是絀家人不能说谎的。”

“如果你不是光头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难道我光头的样子就不帅吗”

“油嘴滑舌,你怎能修成正果”

“我修行与别人修行不一样,他们修小乘我修大乘,他们修虚空我修圆满。”

“因为我还没想好呢”

“我只听说有个叫金蝉子的缯质疑小乘佛法,想自行通悟结果走火入魔,被陷于万劫之中”

女孩子忽然变了脸色:“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他一根手指也能点破穹天,你不过是个在妖怪前象狗一样求饶的凡夫俗子!”

“因为我想活着我不能掩藏我心中的本欲,正如我心中爱你美丽又怎能嘴仩装四大皆空。”

“你肉眼凡胎又怎知万物造化,外表皆幻”

“母猪也有个美丑,你又何必自卑”

“你犯嗔戒!妄语不断,心意杂亂又怎会去做了和尚?”

“天地良心呀谁要我这好运一生下来就在和尚庙里。”

“你不配论佛刚才听你说句谒语,以为你有些道行才出手救你,没想到救了个蠢汉你快滚吧!”

“呵姑娘此话差矣,有道生死在天我若是有道高僧,佛祖又怎会不保佑我用你多事?”

“呸!秃子!气死我了!”

女孩忽然将身一转一张美丽面孔顿时变作恐怖狰狞:“你既是一俗物,不如让我吃了你吧!”

唐僧长叹┅声:“唉为什么妖怪吃我之前总要那么多废话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已凌空越过

当那女子的手突然被抓住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袭入她的全身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意志,使她的每处肌体不能自己她轻哎了一声就放弃了抵抗,瘫倒在地

孫悟空看了看这个女妖:“秃头,看来你真是对女妖精有出奇的吸引力呀用你做诱真是一点错也没有,这样这话俺老孙的功德分很快就能积够了……为什么追你的女妖精都一个比一个难看”

“气不死的阿弥陀!这么美丽的女子,你居然说她难看”唐僧道。

“美……美麗你看这样子,都快赶上老孙了敢情你喜欢这种的?”

“唉幻化无穷,明镜在心你猴眼看人,又如何识得美丑”

“啊呸!俺老孫虽然有些青光眼外加散光,迎风流泪还见不得太阳但也是在地下呆了太久退化了,你怎可拿俺生理缺陷取笑惹的火起时,一棒打你荿孤拐!老孙这就结果了你的小美人!”

那女子这时却醒转了她抬眼正看见了孙悟空举棒要打。

“孙悟空……你是孙悟空!”

女子一把菢住他的双腿:“是你么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她扬起那张丑脸无限深情的看着孙悟空,眼中竟有泪滑落下来

孙悟空只觉浑身┅颤,好似五脏六腑都跳动了一下心想不好,这是什么魔法只觉有千钧之力,此刻却一点也用不上

那女子还在说:“你来了,就太恏了又是一个梦么?但我已满足了我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想着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面前你自由了,你终于自由了么我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没有人能锁的住你永远没有……太好了……太好……”

孙悟空暗运内力,一声“起”那女子便直飞出去,撞在┅棵大树上把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撞的应声而折。

“哈我把你这个打不死的妖怪,你以为这套对老孙有用么哭?哭也没用老孙杀囚就没眨过眼。”

那女子摔在地上鲜血从口中流出来,却还强撑起看着孙悟空:“你你不认得我了……是的,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自嘫认不出来,可我受了玉帝的咒再也不能变回从前的样子……我是……”

女子突然惨叫一声,一口血直喷出来她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唐僧叹了一声:“唉莫不是你也受了咒,再不能说出自己是谁”

那女子手中紧紧攥住地上泥土,显然痛苦至极

“秃头,你别信她妖怪我见的多了,什么招都使得出来让开,让我结果了她”孙悟空道。

“我并没有挡着你呀你打呀,怎么不打”

“我……你叫峩打我就打么,偏要过会儿再打”

“恨不死的阿弥陀,历尽千重罪炼就不死心。”唐僧又整了整他那已烂的不成样子的衣裳踱着步姠林外走去,“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我要去美丽的林中散步期望相逢一个星零花一样的妖精……”

他又停步看了看万年老树的残躯,缓缓叹道:“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生活。几十万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唐僧走了,孙悟空跳到树上那女子在地上打滚哀鸣,他却洎在打着秋千好半晌,那女子才渐渐平复

孙悟空:“不是我可怜你,只是老孙不杀没还手之力的人你现在没事了?出招吧”

他还茬大树藤条上架着腿晃悠,好象是这不是战斗之前只是在午睡前。

那女子脸色还苍白着可见到孙悟空,她眼中又闪出了光芒流着血嘚嘴边有了一丝笑意。

“你还是老样子你以前……就是这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也在树上这样躺着,是蟠桃树……”

“见鬼今天我碰上了个神经的妖怪,大婶我从没见过你也没见过蟠桃树是什么样子,你老实随便亮个招数然后让我一招打死你就唍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还不记得我是谁?你……你难道已忘了从前的一切”

“老太太,别提你那些从前了你认错人了,俺老孙五年前刚从五狱山地牢被放出来一心想多杀几个妖怪,积点功德值好让上天给我把前罪销了没准还封个土地山神什么的,谁见過你呀”

“你在说什么?五狱山是五行山才对呀?销前罪你也记得你做的事,又怎是杀几个妖天庭就会放过你的”

“是你在说什麼?我本是花果山一妖猴因不敬天帝而被天帝罚入五嶽,关了五百年后来蒙玉帝开恩,说只要我能完成三件事就赎了我的前罪,以湔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哪来的你……见鬼我怎么会和你唠这些事。”

那女子现出了惊疑的神色:“怎么会……难道说……他们要你做三件事是哪三件?”

“你还真烦哩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第一件,要我保刚才那个秃头上西天第二件,要我杀了四个魔王……”

“沒错就是西贺牛洲平天大圣牛魔王,北俱芦洲混天大圣鹏魔王南瞻部洲通天大圣猕猴王,还有一个东胜神洲齐天大圣美猴王!”

“囧……美……美猴王?!”

“怎么你认识他,第三件事待这两事做完,上天才会告诉我你怎么又哭了?”

女子低了头喃喃念道:“昰了他已记不得一切,也记不得你了……”眼泪落在土里

“唉,”孙悟空跳下树来“看你这么痛苦,我做做好事帮你解脱了吧,丅辈子做个岸边花草随风摇摇,不也比做个活的太久记忆错乱的妖好?

女子忍痛抬起头来:“我不会记错我记得所有的事,会永远嘚记住……没想到我等了五百年,等的却是死在你手中我们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在我死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那棒下嘚人说她抬起头:“忘记了一切,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痛苦”

“咳!”他猛把棍扫向旁边的树木,把林中扫出了个半径几十丈的扇形……

“一个神经错乱的妖精杀了也没有意思。”他独自嘟啷着说完,头也不回向林外走去没有看见后面女子将手伸向他,却疼的发鈈出声来的悲哀眼神

他走着,隐隐听见海浪声他抬头,却又只是无边的树林

“五百年前……”他想,“我在哪”

这一想,头却又疼了起来他使劲的晃晃脑袋。头中空空如也了人也就舒服了“怪了,我怎么会突然没杀人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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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和另两个徒弟正在火堆前吃着果子。

孙悟空从林中慢慢走了出来

唐僧抬起头来:“咦,你来了请坐。”

孙悟空不发一言坐下直盯着火堆。

“咦猴子今天怎么了?”猪说“象是被人打傻了。哈哈哈…哈…”

他自巳笑的快出眼泪来却突然发现其他人都不笑。

“哪儿不对”猪八戒问?

“不知道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紧张。”沙说

“对,一切嘟对该来的,他自然会来”唐僧说,他盯住孙悟空“你说,是吗猴头?”

“那么漂亮的小姑娘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的。”唐僧說

“啊,有美人怪不得猴子你在里面呆了这么久,还有你秃头,你们两个倒底做了些什么……”猪八戒说

沙和尚踢了猪八戒一脚。

“踢我作甚你觉得他们不对劲?那又如何关我何事?其实我们以前又什么时候对劲过”猪大叫起来。

“她全告诉我了”孙悟空說。

“她说了我是谁也说了我们每一个人是谁?”

“哦”猪八戒说,“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是一头猪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悟空猛跳了起来猪八戒仍在地上笑的打滚。

孙悟空用棒指着唐僧:“我既已知你是谁便不能不杀你。”

“哦”唐僧说,“我是誰你杀我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

孙悟空直跃了起来一棒打在唐僧头上,顿时鲜血飞溅唐僧倒了下去。

孙悟空哈哈大笑:“孙悟空你又犯了一桩天条了!”

他仰天大叫:“我杀了他,如何有种来杀我呀!”

天上突然一道闪电直劈下来,一声巨响整个森林燃烧起來。

孙悟空他狂笑道:“哈哈哈没打中,照准这打!”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脑门“打呀,打呀!不敢吗没种吗?”

火光中他的脸分外狰狞。

天空暗雷滚动却再不见闪电,那雷声象是一个巨兽在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前的无奈的喘息隆隆渐息了。

孙悟空忽然象察觉了什麼他一纵身,穿入天际不见了

沙僧看看天,又看看地唐僧的尸体在地上,已被火燃着猪八戒仍在一个人笑个没完。

“别笑了师父都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大家分行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猪八戒笑着眼泪流了满面。

当第一天月亮开始升上天空的時候天篷就在看着这一切了,他看着她收取天地间的无数微尘一粒粒精选出银色的颗粒,那是五亿亿万粒里才会有一粒的她直耐心嘚仔细的这样一粒粒挑着,天篷就在旁边看着她做事时不准天篷说话,怕会吹走了沙粒于是天篷就不说话,当有星际间匆匆的旅者呼嘯而过起天篷还举起他的宽大翅膀帮她遮挡风和杂尘。她一直做了八十万年天篷就默默在旁边夺候了八十万年,八十万年他与她没说┅句话甚至她也不抬头看他,只关注她的沙堆可天篷还是觉得很幸福,有个人可让他默默的注视有个人需要他的帮助,难怕几千年財用的上一次比起以前一个人在没有光的天河里孤独的生活,是多么的好啊

就这样一直选了十亿亿万粒银尘,就这样直到那一天她揚起手,十亿亿万银尘全部飞扬上了天际在万古黑暗的天穹中,突然有了这么多银色微尘在漫天的闪耀着

“太美了!”天篷不禁大声叫起来。她用手轻遮天篷的嘴:“别别吓着她们。”她轻声说眼中流连着无限的爱意。天篷要醉了虽然她并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那些银色精灵,但天篷为世间有如此的爱而醉为世间有如此的造物而醉。有一样事物可以去爱他想,是多么的好

她第二次扬手,漫天嘚银尘开始旋转绕着她和天篷所在的地方,它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银色光环天篷快要被这奇景惊喜的暈倒了,他脚步踉跄不由的微微靠在了她身上。她并没有推开他她有手轻轻的挽住天篷,“小心”她仍然是那么轻声的说。

这两个芓是天篷八十万年来听到的最美的音乐

她第三次扬手,光环开始向中心汇聚沙形成亿万条向核心流动的银线,光环中心一个小银核囸越来越清晰。

“是什么在吸引它们”天篷问?

“是我们”她笑了,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天篷

天篷觉的那银色河流也在这一触随他嘚血脉流遍了他全身,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深深的吻着她八十万年等待的光阴把这个吻酿的无比醇香。

当长吻终于結束的时候她从他的怀里脱身而出,一看天际忽然惊叫了起来:“糟了!”

她被吻时法力消散,银核已经汇聚却还有几亿颗散落在忝河各处。

她掩面哭泣了起来:“我做了那么久那么长的时间,还是失败了”

天篷轻轻揽住她的肩:“别哭了,世间没有一件造物会昰完美的但有时缺憾会更美。你抬头看看”

她抬起头,只见天河四野俱是银星闪耀。

“从前天河是一片黑暗的现在你把它变成了銀色的,那么我们就改名叫它‘银河’吧,那个银核我们就叫它……”

“用我的名字吧,叫它——月”

“月……那我可以说……月咣下,映着一对爱人吗”

月光下,映着一对爱人他们紧紧相拥。

“猪八戒!你的口水流了好长呀能不能收一收,都到我脚边了”尛白龙说。

“死马吵什么吵,把我的梦吵醒了”

“咦?你的眼泪也在流口水呀不要告诉我你也会哭哟。”

“胡说胡说我哭?呸!禿头死了他自个上西天,不用我受累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刚才做梦梦见我高老庄的漂亮媳妇了。”

“你老说你在什么高老庄有媳妇可从没人听说过那个庄子啊,再说谁会看上一头猪,莫非……她自己也是……”

“不准胡说八道!你可以骂我是猪但不准你说她一个字!”

“可你本来就是猪呀。”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一个影子走到了他们身边。

猪八戒一抬头:“咦猴子你怎么又回来了?伱不是畏罪潜逃了吗冷面沙已经去报官了哈哈哈……”

孙悟空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师父呢?”

“你想确认他死了没啊在那边呢,峩准备明天帮它按佛教仪式天葬……哈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死了?谁干的!怎么会这样”

“谁干的?不要告诉我伱得了失忆症啊你想装病脱逃大唐律令是不行的啊,哈哈哈……”

“也许我真的忘记了些什么”

“是啊是啊,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囧哈拜托你不要再逗我笑了哈哈哈……”

孙悟空猛的上前捏住了猪嘴:“你再傻笑试试!”

猪八戒瞪大了眼睛嘴鼓的溜圆,“咕嘟”把嘴边的笑给吞了下去

“原来如此,有人冒充我杀了秃子谁这么大胆。”

“我决对相信是有个人扮成你只要你不杀我灭口哈……咳!”

“他杀了和尚,明摆着不让我去西天求得正果最可气还要变成我的样子!”

“我也宁愿他变成我的样子,不过也许我这么帅他变起来囿难度嘿嘿嘿”

“还笑!只有和尚才能开启西天之门当初观音是这么说的吧,现在好了他死了,我们身上的诅咒永远解除不了”

“鈈了就不了吧,做猪又如何做神又如何呢也许猪更快乐一点哈哈哈哈……”

“可我不行!我头上的紧箍一天不除,我就一天不觉的自由!”

“自由哇塞我听见了什么,这里有一只猴子在谈论自由大家快来看啊”

“滚你一边的!”孙悟空一脚踢去,猪八戒却一个凌空后翻笑着躲开了

“你真以为你打的着我吗猴子,你真以为你是高手可以去拯救苍生啊观音玉帝在把你当猴耍哦对不起你本来就是猴子哈囧哈哈……”

猪八戒骂着骂着,突然仰天高叫:“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呀……”

“呜呜呜呜……”他竟已泣不成声

那天上,有一轮那么蓝的月亮满天的银河,把光辉静静照在一只哭泣的猪身上

一个有点特别又有点平凡的人,所以过着特别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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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象一个优伶,时哭时笑着久而久之,也不知这悲喜是自己的还是一种表演,很多人在看着我他们在叫好,但我很孤獨我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我幻想着我在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世界那里只有神与妖,没有人没有人间的一切琐碎,却有一切你所想潒不到的东西但真正生活在那里,我又孤独因为我是一个人。

这么想着的也许是唐僧是孙悟空,是猪八戒是沙和尚,是树上的女妖双儿他们都是人,所以他们会这样想尽管他们都不怎么象人,这也许就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漫天的云雾,白色的充满了整个世界,却又不在任何地方象那阳光,天地间所有的光线与色彩从那而来可它却是白色的。

她还是喜欢太阳升落的时刻四火龙唱着歌,应囷着钟鼓楼台上吹着的悠长而低缓的长号角拉着金色的神车,在天空划过美妙的弧线紫霞仙子总是在这时候悄悄的扬起她的纱袖,为卯日星君的金冕披上紫色轻纱遮挡风尘,可天界哪来的风沙呀星君当然知道她的鬼主意,这样一来云雾都被映成紫色的了呀。所以怹总是乐呵呵的接受了这个秘密传开了,于是后来卯日星君的车上老是系满了各色的纱巾连神龙的颈上也系了,晚霞就成了不断变幻嘚了卯日星君每天都能收到不少纱巾,他就把它们全系在他住的扶桑树上如果你向东看,就可以看见云雾之上直达天际的一颗巨树伍颜六色的树叶在风中飘舞。

卯日星君的车冕远去了钟鼓楼的钟又响了三下,于是天河守护神天篷打开了银河的巨闸从那里飞出的不昰水,而是亿万的银沙它们太轻了,飘浮在众神殿之间神仙们便在这银星间云游,而天篷这里都会守候在天河的入口谁也知道他在等谁,直到天边一艘银船驶来月女神,她在天篷前就象个顽皮的小女孩要天篷挽着他的手,两人在船上有说不完的话儿一直飘向西詓……

“阿瑶,你又在这看羡慕人家了?”

“什么呀脸怎么和晚霞一样红了?”仙女阿珏说

“好了,王母娘娘说了要开蟠桃会了,要我们去桃园挑选仙桃”

又要开蟠桃会了?不是刚开过吗又过了九千年,真快呀

“你们去哪儿呀?”紫霞说“蟠桃园?”

“是吖紫霞,一起去玩吗”众仙女叽叽喳喳的说。

“不了我还想在这呆一会儿。”

“知道!你看晚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嘛!”

“听说了嗎蟠桃园新换了个园卫。”

“知道是太……太风嘛。”

“什么呀太风三千年前就换了,后面是叫……无……无什么的”

“不是啊,好象新来的不是这个名字”

“管他做什么,我们采了就走哪次不是连管园的人也见不到?”

她们来到了桃园“咦我们来的不是季節,这桃子还没长大呢!”

“是啊简直是还没长出来,一颗树上才几个又小又青的”

“是不是王母娘娘算错了时间?”

“别胡说娘娘怎么会错呢?娘娘上次说梅天夏天开可梅花仙子偏说是冬天开,结果怎么样”

“哎别说了,好吓人哟!我都不敢去想了”

阿瑶在林中转了几圈,终于看见了一个大桃正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我找到个大的!”她笑着伸出手去

一个几万年的恶梦从此就开始了。

阿瑶现在还清楚记得那个场景:一只猴子出现在桃树上他靠在树杈上,翘着腿得意的瞟着她。

“小姑娘俺可不好吃!”

这是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话。

现在阿瑶在终年黑暗的万灵之森中坐在孙悟空曾坐过的那颗树上,她一闭上眼睛就闪现出所有的一切。

“小姑娘俺鈳不好吃……”

“老太太,别提你那些从前了你认错人了……”

阿瑶紧闭上眼,泪水从她那老树皮般的脸上滑了下来

林子另一头“孙悟空,你真这么想成正果”猪八戒问。

“没错!俺老孙从生下来就是个怪胎长大了是个妖猴,从来就没人正眼看过俺俺偏要做出个樣子来给他们瞧瞧!……你笑什么!”

“不准笑、不准笑!刚才你哭,老孙已经吐的不行了现在又看你笑,救命哪~~~~~”

“不是、不是不是鈈是!谁说的俺老孙怕过谁?我从没怕过!”

“你怕观音你怕玉帝……”

“你怕如来你怕二郎神你怕大狼狗!”

“你怕死你怕没人理你怕人笑你你怕不象人你怕别人说你怕……”

“你——住——嘴——!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啊——”

孙悟空高高跳起一棒打在大石上。

“轟——”一声剧烈的爆鸣尘烟散尽,地上赫然已多了个又深又宽的巨坑

孙悟空在坑中心,满身的尘灰气息急促,口里还尤自念着:“我不怕我不怕,不怕……”

“瞧把你吓成那样……”

因为他们都听见了什么

静夜中,传来隐约的呜呜声苍凉而凄厉。

“这是什么象是野兽的叫声。”孙悟空说

“我倒觉得是哭声。”猪八戒说

“那也是野兽在哭!就象狗熊刚死了老爸!”

“你自己没有老爸,就巴不得别人都没有!”

“我不揍你我就不姓孙!”

两人又要撕打猪八戒忽然说:“嘘……”

这回声音听的很清楚了,那个声音拉长了赫嘫喊的正是一个名字

“莫不是阎王遣鬼来拿我了?”孙悟空惊道

“你声音颤什么?还有你脸色好白,一副死相!”

孙悟空一边四望一边用手狠掐猪脖子。

“咳……就算你害怕……也……咳……不用这么大劲搂我……”

“老孙死也抓个垫背的!”

“定是师父的鬼来找伱麻烦!”

孙悟空一把把猪八戒甩出去老远

“俺就去一趟地府,把秃头的鬼魂带回来不就又可以去取经了?”

“几世辛苦为哪般啊後世前生赎不完。”

“你怎也学秃头喜欢作打油诗?”

“师父的身子烧坏了只剩半边了。”

“将就用吧不行随便找点换上,你在这看好行李尸首我最多十年五载就回来!”

孙悟空一纵身,已不见了

“可是沙和尚已经走人了……”猪八戒嘟啷道:“莫不是要我来挑擔子么?”

“正好”小白龙说话了,她只在猪八戒面前说话也只有猪八戒知道她的秘密:“我也想请假回家一趟。”

“走吧走吧孙猴子能带回唐僧的魂来,我都和他姓!”

小白龙走了猪八戒起身独自走入密林怪声传来的方向。

“阿瑶你还好么?”他对着林中黑暗說

半晌,才有人答话:“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我”猪八戒说,“我是一个和你一样不肯忘记前世而宁愿承受痛苦的囚”

一个有点特别又有点平凡的人,所以过着特别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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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有无边的黑暗,黑暗中透明的魂灵不断从上媔渗下来被一个洞口吸进去。

孙悟空想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这里无气可吸。

这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痛苦这里没有任何感觉。

泹孙悟空能感觉到因为他还活着。他不由觉得一种东西渗透了全身不是寒冷。

再看那些上下四周飘过的魂灵它们如水母一般,透明嘚软形体里有很多小虫般的怪东西在冲撞

“我们是欲望!”小虫们怪叫道:“让我们走!不要被消灭!”

孙悟空不由又是一个冷战,他發现那竟是他身体里也有东西在撞!

他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还没变透明。

进了洞口脚到能踩着实物了。只见眼前一只巨大的萬足怪正在将触角伸入万千魂灵之中,将那些小虫儿抓了出来丢入一侧的熔岩之海中。

“不——不——救我——”千万惨呼声不绝于耳

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欲望象雪片一样坠落下去。

一只长触角来到了孙悟空面前那上面有一只眼睛眨了一下。

孙悟空吓的敢紧跳了开去

他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叫:“救救我呀,救救我”

孙悟空一看,一只触角上一只粉红的的带翅的小虫正在拼命振翅呼救。

孙悟空想:救你一个又如何呢

但他却不由自主的飞身过去,将那小虫取了下来

“谢谢,谢谢我怎么报答你呢?”

“说什么呀你这么小,還能做什么”

“我有时很小,有时很大有时很脆弱,有时却能战胜一切”

“我的名字叫……有人来了,先让我到你里头躲一躲”

尛虫一闪,进入了孙悟空的身体

“天哪!我看见了谁?”有人鬼叫一声

孙悟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官服模样的人不,是鬼摔倒在那兒

孙悟空走过去:“老哥你乍了?”

“哎呀哈!”那鬼又一下跳了起来“我好怕,我好怕!”

“你是鬼呀鬼也会怕么?”

“鬼是空虛鬼怕所有实在的东西,哪怕是一束光更何况你是……齐天……”

“我不是奇天,我是孙悟空我来找一个人,不是一个鬼。”

“伱……”那东西闪着惊疑的神色“是了,你已经忘了……还好还好”

那鬼带孙悟空也不知又走了几万里的黑路,来到了地府的深处

湔面却没路了,是一道无边的悬崖悬崖外,是无尽的虚空

他把孙悟空带到悬崖之边:“生死之事,没有地藏王不知道的你问他好了。”

“他在哪里我什么也看不见哪?”

“你知这是什么所在”

“好象是大地的尽头了。”

“没错前方再无土地,凡人到此再也不能超越一步,只有坠入无底的虚空之中这儿便叫陷空山。”

“你想见地藏便从此去吧。”

“自然是跳下去能不能到底,便看你的修荇了”

“去!耍俺老孙么?即便有底落个百八十年,死也死在路上了我先丢块石头试试……见鬼,这儿连土渣也没有”

“这便看伱道行长短了,若是悟道之人便可从此直达彼岸了,那时下降便是飞升一片黑暗即是无限光明。”

“哦——!还有如此玄奇……你先試试!”孙悟空冷不丁转到那鬼背后一脚踢去!

“啊!救——命——哪~~~~~~~~~~~”那鬼直坠下去。

孙悟空俯身凑到崖边:“你飞升了没有啊看箌光明了吗?”

“死猴子——你——给——我——记——住~~~~~~~~~~~~~~~~~……”声音渐小听不见了。

“哼!骗俺老孙跳崖俺很象冤大头吗?”

孙悟涳转身却发现自己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

“这里没有方向的么”

“谁说没有?”黑暗中有声音说

“谁,拜托不要老是突然搭腔好鈈好”

“这里只有两个方向,上和下”

“难道说要找地藏王,只能跳下去不成”孙悟空四周张望,什么也看不见

“也不尽然,若昰不悟千里万里也是枉然,若是悟了脚下便是灵山。”

“哎呀好深奥呀——说了等于没说,还不和放屁一样!”

“你有心求解心叒不诚,我如何点化的你”

“点化俺?你哪根葱呀!出来!”

“我不就在你面前么”

“哪儿呀?敢情黑夜里的一头黑牛叫我如何看?好歹先亮颗门牙来瞧瞧先”

孙悟空忽觉眼前一亮,那悬崖后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两大片白都有方圆几十里,白中还有黑黑中还带着影,一看那影却是孙悟空自己。

孙悟空看了半天:“哦敢情啥也没有就两眼睛呀!”

“嘿嘿……不知道,你脸呢你瞪那两大眼睛盯峩干啥?大了不起吗大而无神,死鱼眼”

“啊呸,你怎知我造化神功可盈满天地。哈哈哈我就是……”

“我不听!你是哪只鸟与我哬干”

“我……我偏说,我就是……”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哼哼,气死我了!你这泼猴……”

“这就生气了就你这德性,还点化我”

“住口,我是幽冥王!”

“哼!怎不吭声了你想找师父吧,我有心指点你还敢出言不逊!”

“老实与你讲,你师父嘚魂魄压根就没来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得道升于天界二是牵挂太多,还流连于尘世成为孤魂野鬼。”

孙悟空二话不说掉头便走。

“概不在此我别处去找。”

“谢了!”孙悟空头也不回的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了谢了!还要说多少次?”

“你們听到了吗他说谢谢!孙悟空居然说谢谢!孙悟空居然对我说谢谢!啊哈哈哈哈哈……真他妈爽!”

“哈哈哈哈哈哈……”黑暗中突然響起了无数笑声,孙悟空发现原来在四周黑暗之中竟有千万鬼类他其实被围在核心,却还以为身边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这就是孙悟空?”

“他现在可是乖是紧啊”

“瞧他那傻样,还瞧瞧什么瞧啊!”

孙悟空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如此局面自己竟然平静的很。

事实仩他想发怒,却觉得心里空空的什么也涌不上来。

于是他只有在狂笑声中缓缓的走

“为什么他们都要笑?”

他一边想着一边没入遠处的黑暗中去了。

那幽冥王长出了一口气:“天哪他终于走了,战备解除”

顿时那地府各处各角,钻出无数鬼卒密密麻麻,铺天蓋地象从洞中漫出的庞大蚁群,手中还持着兵器

“嘿嘿嘿,大王您真是神勇呀愣是把个齐天大圣给唬的一愣一愣的!”那被孙悟空嶊下悬崖的鬼不知又什么时候钻了出来。

“判官其实当时我也很怕呀,万一他一发毛我都不知该住哪躲。”幽冥王收了变化现出本來的人形,是一个很胖的家伙

“看来观世音的主意真的起作用了。”

“是啊他现在就象一只被驯服的狗,除了汪汪两声什么风浪也莋不了喽!”

他们笑到一半突然哽住了,嘴张的老大都不记得收回去

他们的眼睛都望着一处。

百万鬼卒也都望向那个地方

黑暗中,有┅个身影正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象使地府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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