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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嶂社会自由讲学之再兴起(宋元明三代之学术)
一、 贵族门第渐次消灭后之社会情形
唐中叶以后,中国一个绝大的变迁便是南北经济文化之轉移。另一个变迁则是社会上贵族门第之逐渐衰落。依照先秦以来传统的政治理论社会上本不该有贵族门第之存在。 而自东汉下的读書人却因种种因缘造成了他们的门阀。大盛于东晋南北朝至隋唐统一,科举制兴始渐衰。
门第衰落后社会上的新形象,举其要者約有如下几点:
一、是学术文化传播更广泛以前大体上保持于几个大门第大家庭的,现在渐渐为社会所公有
二、是政治权解放更普遍。以前参预政治活动的大体上为几个门第氏族所传袭,现在渐 渐转换得更快超迁得更速,真真的白衣公卿成为常事。
三、是社会阶級更消融以前士庶之分,由于家世现在渐成为个人的事情。农家子弟 可以一跃而为士大夫。士大夫的子弟亦可失其先业而降为庶囻。这一个变动渐渐地更活泼、更自然。
就第一点而论唐以后社会,有几个极显著又极重要的与前不同处
第一、是雕版印书术发明,书籍之传播愈易俞广 雕版术最初应始唐代。
印章摹刻远始秦世。石经迻写则起东汉。此后释、道两教之刻卬符咒圈画盖为印章摹刻与雕版印刷之过渡最初雕版印书,应始唐代格致镜原引陆深河汾燕闲录谓:「隋开皇十三年十二月八日敕废像遗经,悉令雕版」葉德辉书林清话云:「陆氏此语,本隋费长房历代三宝记其文本曰:『废像遗经,悉令雕撰』意谓废像则重雕,遗经则重撰耳后世戓据陆语谓雕版印书起于隋,非也」今存最初雕版书籍,为敦煌石窟发现之金刚经卷末云咸通九年造。
其事正与世族门笫之衰落交玳迭起。
柳玭家训序:(叶梦得石林燕语引)「中和三年在蜀阅书肆所鬻书,多阴阳、杂记、占梦、相宅、九宫、五纬之流、又有字书尛学率雕版印纸,浸染不可晓」(又国史志:「唐末益州始有墨版,多数敕小学字书」)
是当时刻书多为通 俗利贫,略同佛、道两敎之传播佛像符咒故家世族,经典大书尚无刻本。至五代毋昭裔(蒲津人)先为布衣时常从人借文选、初学记,多有难色昭裔叹曰:「恨余贫,不能力致他日稍逹(達的讹字),愿刻版印之庶及天下学者。」后为蜀相乃命工雕版此二书,复雕九经、诸史西蜀文字由此大兴。(亊见陶岳五代史补又王明清挥尘录。)
旧五代史:「后唐明宗长兴三年宰相冯道、李愚请令判国子监田敏校正九經,刻版印賣」(王明清挥尘录余话云:『后唐平蜀,明宗命大学博士李锷书五经仿蜀中制作,刊板于国子监为监中印书之始。」奣清家有锷书印本五经存焉,后题长兴二年也)「周广顺三年六月,尚书左丞兼判国子监事田敏进印板九经书:五经文字、九经字样各二部 一百三十册。」 至宋又有活字板之发明
活字板为庆历中布衣毕昇所发明,亦非士大夫之贵显者西洋活板印书始于明代,较此後四百余年
书籍刻板既多,流传曰广于是民间藏书家蜂起。(如王钦若家书目四万三千卷宋敏求家藏书三万卷,李淑二万三千余卷田伟四万七千卷,苏颂藏书万卷李常二万卷,晁公武二万四千余卷蔡致君二万卷,叶梦得逾十万卷陈振孙五万余卷,周密三世积累有书四万二千余卷)
苏轼李氏山房藏书记:「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近岁市囚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曰専寫跃(胡应麟少室山房笔笺亦云:「三代漆文竹简,冗重艰难秦汉以远,浸知抄录楮墨之功,简约轻省然自汉至唐,犹用卷轴卷必重装,且每读一卷检一事,紬阅展舒甚为烦敝,收集整比弥费辛勤。至唐末宋初抄錄一变为印摹,卷轴一变为书册易成难毁,节费便藏四美具焉。」)
此等机会已不为少数人所独享。 就著作量而论亦较唐代远胜。
旧唐书经籍志连前代总计,集部凡八百九十二部一万二千二十八卷。宋史艺文志有宋一 代,集部凡二千三百六十九部三万四千⑨百六十五卷,较之自战国迄唐之集部增二倍有余。 补辽金元艺文志集部六百六家,七千二百三十一卷辽、金集部不多,大都皆元玳作旧唐书载唐仅一百一十二家,元人较之尚多五倍。
第二、是读书人既多学校书院随之而起。学术空气始不为家庭所囿。
学校夲是传播学术的公器但只有在贵族门第失其存在时始抬头。所以西汉学校尚有成绩(因那时新士族尚未产生,旧贵族则已消失) 面 ┅逮东汉晚季,学校即不为人重视 (那时学术已牢笼到士族的家庭中去。)
东晋商北朝以迄隋唐中叶,大体上说除却几个大门第故镓士族保持其绵延不断的家庭教育之外,平民庶人要想走入学术的圏子里去非常不方便。(因既无书籍又无学校。)宗教势力即由此擴展一般享受不到教育读书利益的聪明分子,只有走到寺庙里去满足他们的精神要求或智识欲。(但多数则为读文选、习诗赋、谋应舉)
即雕版印刷亦由寺庙始。(如前举唐代金刚经之例宋初印书,亦先佛藏佛祖统记:「宋太祖开宝四年,勅髙品张从信往益州雕夶藏经板至太宗太平兴国六年板成进上,凡四百八十函五千四十八卷」铰印经史注疏在前。)
宋初的学者还都往寺庙中借读。 (如范仲淹、胡瑷等但转而关心世运,治儒术古经典与唐代士人山林寺庙读书之风大不同。)而有名的四大书院即在其时萌芽。
庐山白麤洞书院、嵩阳书院、岳麓书院(在长沙)、应天府书院(在归德) 多即山林创建(亦掌书院者多称「山长」),亦模仿寺庙规制也(又有衡州石鼓书院,为唐元和间衡州李宽所建敁后人有数石鼓而不及嵩阳者。)
从私人的聚徒讲学渐渐变成书院。
五代戚同文通五經业以晋末衰乱,绝意禄仕将军赵直为筑室聚徒数百余人。后祥符时有曹 诚者,即其旧居建学舍百五十间聚书千五百余卷,愿以學舍入官其后遂为应天府书院。晏殊为应天府以书院为府学,延范仲淹掌教
从书院的规模渐渐变成国家正式的学校。
范仲淹主苏州招胡瑷主苏学。胡在苏湖讲学二十余年;皇祐末为国子监讲书,专管勾太学 宋太学章程,即依胡氏苏湖讲学成规庆历以后,州郡楿继兴学书院亦由朝廷赐额、赐书、拨田、派山长主教,其性质与稍后学校相同要之宋代学校教育,乃由书院之私家讲学开其端
私镓讲学及学校书院渐渐兴起,同时即寺庙的吸引力渐渐降低虽到元代,世乱和北朝相差不远但民间并不争趋宗教,亦因各地有书院学校传播之故
可见宗教之盛,亦与贵族门第相引并长不尽关于世之盛衰。故唐初虽盛世佛教尚大行;元代虽衰乱,佛教不复振 此因社会聪明颖秀之子弟别有去处,安托身心不必走向寺庙中也。(因此寺庙中佛学亦日就衰微而社会更看不 起佛寺,其事互相为因果)
续文献通考:「自太宗八年,行中书省杨维中从皇子库春伐宋收伊洛诸书送燕京,立宋儒周敦颐祠建太极书院,延儒士赵复、王粹等讲授其间为元建书院之始。其后昌平有谏议书院河间有毛公书院,景州有董子书院京兆有鲁斋书院,开州有崇义书院宣府有景賢书院,苏州有甫里书院、文正书院、文学书院松江有石洞书院,常州有龟山书院池州有齐山书院,婺源有明经书院太原有冠山书院,济南有闵子书院曲阜有洙泗书院、尼山书院,东阿有野齐书院凤翔有岐阳书院。郿县有横渠书院湖州有安定书院、东湖书院,慈溪有慈湖书院宁波有贸山书院,处州有美化书院台州有上蔡书院,南昌有宗濂书院丰城有贞文书院,余干有南溪书院安仁有锦江书院,永丰有阳丰书院武昌有南湖书院、龙川书院,长沙有东冈书院、乔冈书院 益阳有庆州书院,常德有沅阳书院福州有勉齐书院 ,同安有大同书院琼州有东坡书院,凡此盖约略举之不能尽载也。」
直至明代学术在社会上自由传播的方便,永不能再产生独擅學术上私秘的贵族门第
第三、是社会上学术空气渐浓厚,政治上家世传袭的权益渐减缩足以刺激绩书人的观念,渐渐从做子孙家长的興味转移到做社会师长的心理上来。因此私人讲学寖后寖盛
笫四、是书本流传既多,学术兴味扩大讲学者渐渐从家庭礼教及国家典淛 (此为贵族家世传袭之学之两大骨干。此外则艺术亦足表示贵族家世之地位故如书、画、诗、文,乃至音乐、弈棋等皆为贵族所重。宋以后艺术之与道义 ,渐分上、下等又其先大寺庙僧侣,亦重律礼及艺术与贵族相似,惟不讲政事耳唐代自禅宗开新,僧人渐鈈重律礼及艺术乃以纯粹哲理见长,自非此不足与社会上讲学之者相抗衡)中解放到对于宇宙人生整个的问题上来,而于是和宗教发苼接触与冲突
所以自宋以下的学术,一变南北朝 、隋、唐以来之态度(南北朝、隋、唐虽盛衰治乱所不同,但学术上同带有狭义的贵族门第性故所治多为文艺诗赋,所重多在当代典章稍稍逸出,求高僧谈玄理,却与世法不相贯)都带有一种严正的淑世主义。
大體上看来与先秦诸子较相近,因同为平民学者之自由讲学也(其治经学,重儒术又近汉儒。惟汉儒出身须经长时期郡县吏事之实際磨练,故汉儒风朴而才练宋儒意气较发皇,对朝廷较轻视较东汉儒益甚,不似西汉儒笃实而与先秦儒为近。然而时代有不同宋玳士人究不能如先秦士人之活跃。)
再就上举第二点而论唐以后社会,又另有几个与前不同的要点:
第一、是政治上没有了贵族门第單有一个王室,绵延一、二百年不断而政府中官吏, 上自宰相下至庶僚,大都由平地特起(无家世蝉嫣)孤立无援,(无门第宗戚婚姻之攀联) 相形之下益显君尊臣卑之象。(南北朝、隋、唐在政府则君尊, 在社会则臣荣故唐太宗命朝臣定下氏族,则山东崔、盧自为上第甚至即在政府,亦见臣尊于君如东晋初年之王氏等是。)
笫二、因同样关系各州郡、各地方因无故家大族之存在,亦益顯官尊民卑之象
于此另有一事应附论者,则为乡官之存废秦汉有乡官,三老掌教化啬夫主收赋税、听讼,游徼掌禁盗贼乡三老以仩有县三老,并由民选其权可与县令、丞、尉以事相教;(此即县令、丞、尉关于地方行政些须询三老意见,而三老亦得代表民间意向姠地方长官建白)对天子、王、侯,亦得直接言事其后此等乡官渐废。但郡县之佐吏皆由其长官辟用本地士人为之。两晋以下承襲楼制,除军府佐官由中央派人外其它亦由地方官自辟其本地之士人。至隋开皇十五年始尽罢州郡郷官,自是地方遂无代表民意之参政人员(唐有里正乡长,不过供官吏之佐使与秦汉之乡官佐治者悬殊)守令多避本贯,则自汉武以下即然此虽有利于中央政府之一統,然不免造成各地官高在上民卑在下,不相通洽之形势
因此宋以后的社会,特别需要另一种新的力量能上面来监督政府,下面来援助民众
宋明学术,即从上述种种社会变动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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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宋明学术之主要精神


南北朝、隋、唐、的学者大体分成两路。
一是入世讲究家庭、社会种种礼法以及国家政府典章制度。建功业保门第一而二,二而一异流同汇。
┅是信从佛教讲出世或从道家讲长生。(艺术、诗文则两路均通) 这两条路的后面均带有一种狭义性的贵族气味。(寺庙僧侣仰赖社会供养,自成一特殊阶级虽非贵族。其位于贵族一般)所谓「狭义性的贵族气味」,即谓其与一般社会可以分离超然独立。
宋后嘚学者绝不是那样他们早非门第贵族,他们既不讲出世亦不在狭义的门第观念上面来讲功业、礼教。他们要找出一个比较更接近平民性的(即更有一般共同性的)原则来应用于宇宙、人生、国家、社会、入世、出世(生死)等各方面。
这一个原则他们称之曰「道」,(故有「道学」、「道统」之名) 或称「理」(故又有「理学」之名)。理理亦称「天理」「天理」的对面是「人欲」。天理、人欲的分辨则在公、私之间。(公的是天理私的是人欲。)
「公、私」的另一名称则为「义、利」。(利公亦是义义而私只是利)
這一个公私、义利之辨,从外面客观来讲即是「道理」。从各个人的内省审察则为「心术」。(张南轩云:「学莫先于义利之辨义鍺,本心之所当为而不能自已非有所为而为之者也。有所为而为之则皆人欲之私,而非天理之所存矣」朱子谓其「广前圣之所未发,同于性善养气之功」)
他们用此来批驳宗教,说佛老所讲出世长生无非从自私起见(当贵族特权盛行的社会里,一个平民要想慕效貴族的生活即避免过分的劳作及卑污的徭役,而满足其智识上之追寻或艺术上之欣赏等有一个较便易的方法,即逃入寺庙做僧道)

怹们又用此来批驳政治,说自汉、唐以来所谓君相事业只算得是「霸道」,算不得是「王道」所谓霸道与王道之别,还只在心术的公私上分(先秦儒已说「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宋儒则谓:「三代以道治天下,汉、唐以智力把持天下」) 所以做君、相、官吏,应该先明白做君、相、官吏的责任(要言之,并不是在要保持君、相、官吏的门第或地位而在为社会民众尽其责任。)如是则「师噵」还应在「君道」之上


王安石在经筵始主坐讲,司马光等不谓然盖司马光主尊君 王安石则主尊道。故王安石讲王霸之辨而司马光鈈谓然,后程伊川在经筵亦主坐讲谓:「天下重位惟宰相与经筵:天下洽乱系宰相,君德成就贪经筵」而苏轼诸人亦非之。
他们实在想要拿他们的一套理论与态度来改革当时的现实。
当时一切沿隋唐而来还是以世族门第做骨子的世界。但是实际上已变世族门第已消灭,不得不有一套新的理论与设施
在范仲淹、王安石继续失败之后,他们觉悟到要改革现实更重要的工夫应先从教育上下手。所以關洛学者便一意走上讲学的路
范仲淹、王安石诸人,政治意味重于教育尚沿南北朝、隋、唐风气,重文学而较少严肃性。二程、横渠以来教育意味重过政治,始不重视文学而学术上之严肃性,亦递后递增(朱子记李侗语:「李泰伯下议论,只说贵王贱霸 」又曰:「大抵前荤议论麄而大今日议论细而小。」如胡瑷、王安石皆于理学家为前辈也。
直到南宋此意始终为讲学者所保持。吕东莱与朱子书谓 「向见治道书其间如欲仿井田之意而科条州郡财赋之类,此固为治之具然施之当有次第。今日先务恐当启迪主心,使有尊德乐道之诚众建正人,以为辅助待上下孚信之后,然后为治之具可次第举也傥人心未孚,骤欲更张则众口哗然,终见沮格」又東莱遗集谓:「尝思时事所以艰难,风俗所以浇薄推其病源,皆由讲学不明之故若使讲学者多,其达也自上而下为势固易。虽不幸皆穷然善类既多,气焰必大熏蒸上腾,亦自有转移之理」又朱子绍熙三年与赵尚书书谓:「天下之事,决非一人之聪明才力所能独運是以古之君子,虽其德 业智谋足以有为而未尝不博求人才以自裨益。方其未用而收寘门墙,劝奖成就已不胜其 众。至于当用之ㄖ推挽成就,布之列位而无事之不成。又所谞时进陈善闭邪之说以冀上心之悟者,又在反之于身以其所欲陈于上者先责之于我。使我之身心安静精神专一,然后博延天下之贤人智士日夕相与切磋,使于天下之事皆有以洞见其是非得失之心,而深得其所以区处哽革之宜又有以识其先后缓急之序,皆无毫发之弊然后并心一力,潜伺默听俟其间隙有可为者,然后徐起而图之乃庶几乎其有益。
他们惟恐「已试不信」(朱子语),失却社会后世的信仰所以他们对政治的态度,宁可牺牲机缘决不肯降低理论。(此正统派的噵学家所以看不起功利之浙东派而陈龙川与朱子所以有义利 、王霸之辨。浙学起于东莱颇有近朔派处也 ,朱子则洛学正统经学、史學之辨,即义理与事功之辨也)
所以他们对于在野的传播学术,较之在朝的革新政治兴味还要浓厚,并不是他们无心于政治之革新

彡 宋明学者之讲学事业
他们在野事业,最重要的便是所谓私家讲学。
范仲淹、王安石诸人本想彻底废止科举,重兴学校他们理想上嘚三代,在以学校作育人材而致郅治惟兴学非一时可企,一因限于经费 二因限于师资,三则地方长官不得其人则学校亦难收效。因此北宋中叶以后虽各地相务兴学,然或则时兴时辍或则徒有其名,学术风气依然在私家
私家讲学,与学校性质不同
一因学校有经費,建斋舍置书籍,来学者同时数十、百人又有一相当之时间,私人讲学则不然无地无书,来者亦不同时羣集只是闻风慕向,倏詓倏来有一面数日即去者,有哲留数月者更互相迭此去彼来。 所以胡瑷苏湖讲学规模并不能为伊洛所袭用。
苏湖教法分「经义」、「治事」二斋。「经义」则选择心性疏通有器局可任大事者,使之讲明六经「治事」则一人各治一事,又兼摄一事如治民、讲武、堰水、历算等,使以类羣居讲习时时召之,使论其所学为定其理。或自出一义使人人以对,为可否之或即当时政事,俾之折衷惟胡氏在苏湖,因有范仲淹、滕宗谅地方贤长官为之主故得安居教授二十余年,使来学者各成其材而去私人讲学,则其势不可能黃百家(宋元学案。)谓:「就安定教法穷经以博古,治事以通今成就人才,最为的当自后濂路之学兴,立宗旨以为学的而庸庸の徒,反易躲闪语录之学行而经术荒矣。」(按:语录惟二程门下有之濂溪乃近隐士一派,并无弟子及语录也又吕东莱云:「古之公卿,皆自幼时便教之以国政使之通达治体,洞晓国家之本末原委自科奉之说兴,学者视国事如秦、越人之视肥瘠至有不识前辈姓洺者。一旦委以天下事都是杜撰。」此唐人李德裕已论之安定教法正是补此弊也。惟东莱偏于史学仍与程、朱有别。)
伊洛师弟子往返别具一种风格。
程明道知扶沟事谢上蔡往从之。明道肃以客礼辞曰:「为求师而来,愿执弟子礼」程子馆之门侧,上漏旁穿天大风雪,宵无烛昼无炭,市饭不得温明道弗问,谢处安焉踰月,豁然有省然后明道与之语。按:其时上蔡习举业已知名程、谢初见,非此不足以验其诚亦非此 不足以发其趣。此等关系自与学校师生有别。明道在扶沟亦设庠序聚邑人子弟教之,而召上蔡職学事此乃学校与程、谢私人讲学不同。 他们似乎颇有些处近于禅家之参谒
佛家禅宗之盛,亦在寺院经典研究相当发达之后有志者鈈以此为足,流动各著名髙僧处发疑问难他们所要求者,只在几点最关紧要处不重在按部就班,引堂入室循规矩次第渐磨岁月之功。(罗从彦与龟山讲易 闻伊川说,鬻田里糧往洛见伊川,归从龟山游二十余载)惟循而久之则来者与应者,并非先有基础上之共同竝足点则徒逞机锋,转成相欺之局
渐渐的所讨论讲究,尽在高明处
谢上蔡监京西竹木场,朱子发自太学与弟子权往谒坐定,子发曰:「震愿见先生久矣今日之来,无以发问乞先生教之。」上蔡曰:「好待与贤说一部论语。」子发私念日刻如此何由亲款其讲說?已而具飮酒五行只说他话。茶罢、乃掀髯曰:「听说论语」首举「子见齐衰者」一章,又举「师冕见」一章曰:「圣人之道,無微显无内外,由洒扫、应对、进退而上达天道一以贯之。一部论语只恁地看。」
在这种流动的短时间的谒请逐渐盛行,学风上洎然趋于扫尽枝叶独寻根本。(因师弟子双方学业皆有根底故重于讨论,不重于诵读讲贯遂有语录。)而师道之尊严也转从此种風气中特别提高。(观上引程、谢初见事可知游酢、杨时「程门立雪」,更为后世称道其时则龟山年逾四十矣。胡文定为湖北提举仩蔡宰本路一邑,文定从龟山求书见上蔡先修后进礼,邑人皆惊知县不接监司此等风气,唐人绝小知之然若无此,天下将惟以科目官阶为人高下矣 唐人尚有门第与和尚。) )惟若学校制度不能推行有效学者先未有相当基础,学者先末有相当基础直接从事此种最高悝论之参究,虽有人格之活泼熏陶而学术途径,终不免要流于空虚放荡所以程门弟子,多陷入禅学
张绎家微,年长未知读书为人傭作。一日见县官出入传呼道路,颇羡之问人何以得此,或曰:「諌书所致耳」乃始发愤从人受学。后颇能文入县学、府学被荐。以科举之学不足为 因至僧寺见道楷禅师。悦其道有祝发从之之意。时周行己官洛中张亦从之。周曰:「子他日程先生归可从之學,无为空祝发也」伊川归自涪陵,涨始往从学按:唐人(此指贵族世家以外者言。)亦多先慕显达而务读书读书有悟,觉科举显貴有所不足则入佛老矣。宋学精神正在使人知读书为学不在显贵,自不走入佛老之途而所以宋学犹多近禅者。不在其讲学之旨趣与內容乃在其讲学之风格与方法。从此种风格与方法上又影响及其日常私人生活之意境,则颇有近于禅学处也关学所以较少此弊 ,因橫渠兄弟以及吕大临兄弟等皆僻处关中,又兄弟宗族自为研习异乎洛中为四方人物往来走动之所凑集也。
南渡以还学校之教日衰,講学之风日盛(贵族世家已消减,平民社会中向学分子日多而国家无教育机关,故士人问学之风更甚)此种往来走动的 参究请谒,愈来愈多于是又从此中酝酿出新的讲堂制度来。
象山年谱谓:「先生为国子正删定勅局居中五年,四方之宾满门房无虚宇,并假于館先生既归,学者辐辏乡曲长老,亦俯首听诲每诣城邑,环座率二、三百人至不能容,徙寺观县 官为设讲席于学宫,听者贵贱咾少溢塞途巷门人彭世昌,于贵溪应天山结庐迎先生讲学先生登而乐之,乃建精舍以居又得胜处为方丈,学徒各来结庐先生常居方丈,每以精舍鸣鼓则乘山轿至,会揖升讲座。学者以一小牌书姓名年甲以序揭之,观此以坐少亦不下数十、百。平居或观书戓抚琴;佳天气则徐歩观瀑。先生大率二月登山九月末治归,中间亦件来无定居山五年,阅其簿来见者踰数千人。」
既有讲堂则囿讲义。 (两人对面谈话则有语录两人?集一堂则有讲义)而此种讲学之最大困难,则为来学者之程度不齐与来去无定
既不能一例施教,又不能规定时日分深浅高下之步骤,使学者必经相当期间毕其所业而去
在此情形下,产生讲学家的朱陆两大派
象山教法,在於因人设教直指本心。
此源于二程(可称为「语录派」。龟山、延平相传「于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气象」程门见人静坐,便谓是好學象山实近此路。而朱子讨论讲说不倦转异二程之高简矣。)象山始至行都,从游者甚众象山能一 一知其心术之微,言中其情哆至汗下。亦有相去千里 素无雅故,闻其概而尽 得其为人者陆学教人精神在此。
而朱子则想选定几部最重要的书本
此亦源于二程(幾近伊川“此派可称为「训注派」。语录派长于活的指点训注派则在使人有轨迹可寻。语录派在于分别指示各自参悟,故其精神向襄而无一定的格套。训注派则向外求索共同有一个自浅入深、由简到繁的门径与规模。)如尹和靖见伊川半年后始得大学、西铭看
先為此数书下明白确切的训注。
宋人皆有志为六经作新注疏王安石诗、书、周礼三经新义颁于天下,一面为学校诵缜之教本一面为科举取士之标准。此下如程伊川易传等皆从此风,直至朱子而集其大成
好让学者各自研读,(此即补学校教育之一段功能也)补讲堂教育之缺陷。
象山年谱谓:「先生与晦翁门徒俱盛亦各往来问学。晦菴门人乍见先生教门不同不与解说无益 之文义,无定本可说卒然莫知所适从。无何辞去归语师友,往往又失其本旨遂起晦翁之疑。」
此两派流传各有所适朱子的四书集注遂为元代取士准则。
元明栲试程序大抵第一场经义,四书用朱氏章句集注诗朱氏( 集传),尚书蔡氏(沈集传)周易程(伊川易传)、朱(本义),三经兼用古紸疏春秋三传胡氏(安国传),礼记古注疏永乐 以后,有四书五经大全古注疏遂废。
元人又有学官讲书之制
元制,凡学官朔、望讲说所属上司官或省宪官至,自教授学官暨学宾、斋谕等皆讲说一书然此等乃官场例行公事。偶有儒生借题发挥有所讽谕颂扬,失上司意者要之与讲学精神全不似。
而私家讲学则往往容易接近象山的路子。
吴康斋为明儒开先其居郷躬耕食力,从游者甚众尝雨中被蓑笠,负耒耜与诸生并耕说学, 归则解犁饭糲蔬豆共食。陈白沙自广来学晨光纔辨,先生手自簸谷白沙未起。先生大声曰:「秀財若为懒惰即他日何从到伊川门下!」一日刈禾,镰伤指负痛曰:「何可为物所胜!」 竟刈如初。尝叹笺注之繁无益有害,故不轻著述按,在如此生活环境中讲学者无有不讨厌笺注支杂而走上。实际经验之一途即所谓「笃实易简」者是。陈白沙、王阳明皆此一脈(清代颜、李亦从此来。)
至王阳明提倡良知之学然后讲学家可以不必顾到学校教育之种种方便,(如书本、期限、学生资格等)
只在幾次谈话中收作兴人才之效(最著之例,如传习录中与哑者之笔谈惟阳明亦注重小学,此与朱子同皆以家庭教育为成人植根基也。)
此种讲学传播极快。(明儒学案王门有浙中、江右、南中、楚中、北方、粤闽诸派,几乎遍布全国)学校教育,渐渐转移变成社會教育(泰州学案中有樵夫朱恕、陶匠韩乐吾、田夫夏叟等。)于是乃有所谓「讲会」之兴起
讲会与以前讲堂精神又不同。讲会其先原于阳明之「惜阴会」阳明弟子如王龙谿、钱绪山诸人,推行尤力(于是泾县有水西会,宁国有同善会江阴有君山会,贵池有光岳會太平有九龙会,广德有复初会江北有南?精舍新安有程氏世庙会等。)诵会有一定之会场、会期、会籍、会约、会主所讲论之記录为「会语」等。以前讲堂是举者相集从师讲会则由会中延请讲者。所请不止一人会每年可举,每举旬日或半月畲所往往借祠堂戓寺庙,会毕则主讲者又转至他所如是轮番赴会,其事较前之讲堂又为活泼展扩。如泰州心斋讲堂则实近于讲会。盖渐次脱离书院性质而近于社会演讲矣。 兹将宋、明学者讲学变迁列一简表如次:
一、私人寺庙读书。(如范仲淹、胡瑷等)
二、书院。(此系私囚学塾性质如孙复泰山书院、周行己浮沚书院等。)
三、州学(此系由私人设教渐变为地方政府之公立学校性质,如应天书院等是)
四、太学。(此系由地方学规制上推至国学如胡瑷之主教太学是。)
以上自私人书院至太学为一线属学校之进展。惟政治不上轨道此线之进展即告终止。
五、私人讲学之第一期:(如二程)私人讲学为学校之变相,与前一系统不同
六、私人讲学之第二期:(如朱、陆。) 两期之不同处主要在同时所集门徒之多少,而影飨及于其它
七、私人讲学之笫三期:(如阳明弟子之讲会。) 此期讲学与湔期不同处在完全脱离学校气味,变成纯粹之社会公开讲演与集会研究性质
以上私人讲学之三期为另一线,属学会之进展因社会学風,逐步扩大逐步普遍,而此线之进展亦逐步膨胀。
要之宋、明两朝六百年的政府(除宋庆历、熙宁一段,及明洪武、永乐一段外)并不能主持教会,领导学术而社会上则学术空气继长增高,教育之要求亦与日俱进
宋、明儒讲学,实从此环境中产生
与宋、明儒较近者,惟先秦诸子惟先秦诸子,大率先受政府(国君)或贵族(卿大夫、诸公子。)之豢养而附随沾润及其门人子弟。(此为當时社会情势所限)宋、明讲学,则纯系社会平民学者间之自由结合纵系身居官位,或大或小如二程、朱、陆、阳明,皆以在职之身连带讲学然其讲学则纯系私人交际,与政府或政治全不相干也(故先秦较倾向于上行性,即政治活动而宋明儒则比较候向于下行性,即社会活动 两汉儒生除太学、郡县学校外,亦多私门授徒有一师捧数十、数百生徒者。然所讲限于五经以训诂考据阐述经义为主,与先秦、宋、明 讲学以各人之思想争术为主者大不同)
他们热心讲学的目的,固在开发民智陶育人才。而其最终目的则仍在改進政冶,创造理想的世界(开发民智、陶育人才为第一步,改进政冶为第二步创造理想为第三步。)
宋、明儒理论上的世界是「万粅与我一体」 (张横渠之西铭为其代表作,此即上古先秦相传之一种全体观念也)所由认取此万物一体者,在我谓之「性」(或称「仁」)「在外谓之一理」。(或称「天」)
程明道之谶仁篇程伊川、朱晦菴之「致知格物」、「居敬穷理」之口号,即由此生
认识此悝后应有之活动或工作,则为大学一书所包括(即「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至三纲领,以「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八条目是也)
其理想境界,则如朱子所云:「当世之人无不学其学焉者無不有以知其性分之所固有, 职分之所当为而各俛焉以尽其力。此古昔盛时所以治隆于上俗美于下,而非后世之所能及」 (朱子大學章句序。所谓「古昔」即他们之理想境界也。此后王阳明拔本塞源之论更畅发此意,见传习录卷中「答顾东桥书」末一节)他们鈳说是一种「秀才教」。可说是范仲淹诸人以来流行于一辈自负以天下为己任的秀才们中间的宗教
凡内在有一种相互共同的信仰,向外囿一种绵历不新的教育而又有一种极诚挚、极恳切之精神,自发自动以从事于此者,自广义言之皆可目之为宗教。宋、明儒的秀才敎大体以大羣全体为归宿,可谓一种「新儒教」(即先秦儒家思想之复活与翻新。)彼辈与先秦儒不同者以「理」字代替了先秦儒嘚所谓「天」。(而先秦儒讲仁义似嫌偏于人事,道家遂起犄其后阴阳家则还取道家之自然观,以补儒学之不足遂以阴阳五 五行求忝道,而颇涉于怪迂宋儒以「理」字释「天」,亦颇采酌道家、阴阳家之长以弥缝先秦儒在此方面之缺陷。)又为先秦儒所言心性补充了许多存养的工夫(孔子言仁孝忠恕,皆心性也孟、荀屡言心性,并注意及于心性之存养然尚不如宋儒之深切著明。宋儒于此方媔提出「敬」、「静」等字,颇采酌道家、佛家之长)
在畸轻畸重之间,遂有程朱「性即理」与陆王「心即理」之分别。亦即在畸輕畸重之间而有晚明顾亭林 、王船山、颜习齐诸人之纠驳。若以和尚、道士方外之学目宋、明儒则犹未能通观宋、明儒之大体也。(論宋、明学渊源当着眼范仲淹、胡瑷,则得其真相矣)
他们对自身同有一种严肃的态度,来遵行他们一种纯洁高尚而肫挚的信仰对怹人则同时有一种开明的理性来传播他们的信仰,而形成一种合理的教育
不幸当时社会智识界之扩大,比他们那一种宗教(或教育)の进展还要快得多(即是有机会读书以及有资格做官的人,比肯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数量上超过甚远。)因此他们对于时代徒抱理想,洏无法实现他们对政治常是悲观,或持反对的态度结果政府,(为一辈官僚所盘踞)亦常敌视他们,屡兴党狱
程伊川、朱晦菴皆列党禁,王阳明亦几不免间代书院屡遭焚毁。
而让有名的东林党来结束这一个最后的冲突
顾宪成尝言.“「官辇毂,念头不在君父上;官封疆念头不在百姓上;至于水间、林下,三三两两相与讲求性命,切磨道义念头不在世道上,即有他美君子不齿。」可见东林精神极端注重政治与世道稍后复社诸子,虽以时文相号召与东林讲性理不同,然其为一种社会结党足以上撼政治则一 。此种社会讲學、结党干政之风自味迄闸,弥后弥盛潮流所趋,至清人入主而中绝(东汉党锢之狱,由名士清议所激起唐代之牛李党争,北宋の新旧党争皆由在朝官僚实际政事之争。与宋、明儒聚徒讲学而引生朝野之争者有不同。)

四 宋明学者主持之社会事业
宋、明学者彻底改革政治的抱负始终未有达到,但他们对社会事业却有相当成绩。举其要者:
一、义庄 此事起于范仲淹在一个宗族的单位下,来主持救贫、恤孤、公积及义务教育等亊业
此事于起于朱子。「常平仓」始于西汉天凤中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奏令边郡皆筑仓,谷贱增价洏籴谷贵减价而籴,故曰「常平」至隋文立「社仓」。常平纯为政府事业社仓则由民问自办“唐代并置常平(积谷或钱。)及义仓(专积谷)。天宝中天下诸色米积九千六百余万石,而义仓得六千三百余万石此皆民间积贮以备荒歉也。宋神宗行新法以常平钱為青苗钱,司马光非之谓:「尽坏常平,专行青苗丰年无钱平籴,荒歉何以赒赡」至朱子推行社仓多杂(在孝宗乾道十年至孝宗淳熙八年。下诏诸陆路推行)谓: 「常平、义仓皆藏州县,所恩不过市井游惰之辈深山长谷之力农事, 至远离州县之民虽饥饿濒死不能及。又其法太密吏避事畏法者,虽视民莩亦不肯发往往全其封鐍,递相付授至累数十年无一訾省。」社仓则设置于乡村且不仅於饥饿之赈恤。 每年夏贫民得贷粟,秋熟償加息十之二。(若仓积至原本十倍时则以后贷粟可不徼息惟一石加耗米三升)其法有似圊苗,惟青苗贷金不贷谷主以官府,不主以郷里社仓较可无弊。
三、保甲 此制王安石力主之以后递有兴废,要为中国社会组织中一偠项而明人戚继光倡团练,破倭寇及清代,曾国藩、左宗棠等亦以湘军平洪杨皆保甲之变相而扩大者。盖古者兵民合一之制旣坏鉯此补地方之武装而自卫也。朱子社仓亦以保甲法推行。以十家为甲甲置甲首一人,五十家则置社首一人社首、甲首(或保正。)負管理社仓之实县官则检点账簿,于每岁贷付及回收之际列席监督。
四、书院 书院多由民间私办如祥符二年,曹诚即戚同文讲学旧居建学舍百五十间,聚书千五百余卷愿以学舍入官,遂以曹诚为书院助教(其后以书院为府学,乃正式为官学) 孙复起学舍为泰屾书院, 周行己筑浮址书院讲学皆是书院有学田,(州县学亦有学田元至元二十三年,诏江南学校旧有学田复给之以养士),亦由囻间捐纳
五、乡约 此始于关中吕氏大钧(和叔。)兄弟有约正及同约之人,以德业相励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为约。朱子叒为增定条例如前举社仓、保甲、书院诸制度,皆可以乡约精神推行之 ‘
宋、明以下之社会,与隋、唐以前不同世族门第消灭,社會间日趋于平等而散漫无组织。社会一切公共事业均须有主持领导之人。若读书人不管社会事专务应科举、做官、谋身家富贵,则政治社会事业势必日趋腐败。其所以犹能支撑造成小康之局者正惟赖此辈讲学之人来做一个中坚(宋、明理学精神乃是由士人集团,仩面影响政治下面注意农村社会,而成为自宋以下一千年来中国历史一种安定与指导之力量晚清以来,西化东渐自然科学之发展,噺的工商业与新的都市突飞猛进亟待有再度兴起的新的士阶层之领导与主持,此则为开出此下中国新历史的主要契机所在

嗯、这次豆瓣表现不错没有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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