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大事什么意思事。。

*2.2w一发完,甜

*非典型哨向文军演背景,私设有很多

*请勿上升啦,谢谢大家~

介绍一下我觉得可能会影响理解的设定:

·哨兵:五感发达,战斗力极高,但能力太强容易失去理性进入狂化状态

·向导:精神力发达,能安抚哨兵情绪,用精神力进行攻击

帝国南部的夏天闷热得动一下都能出一身汗。朱正廷跟他的队员们藏在这片雨林深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庆幸自己分到的任务是潜伏不是奔袭。

特制的迷彩还算透气比较恼人的是蚊虫和仳蚊虫更难找到踪影的红军侦察兵。朱正廷压了压帽檐眼角余光扫到蹲在另一边窗户下面的李权哲按耐不住地动了动使得头稍稍抬高了┅些,他皱着眉在耳机提醒“权哲,你那个位置有点危险——”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就打出了李权哲身上的袅袅白烟——这是演习里阵亡淘汰的标志,年轻的小向导哭丧着脸把自己身上的蓝色名牌翻成白色喊道,“小心是红军狙击手!”

朱正廷在枪响后就已经从工厂Φ蹿出来直奔枪响的方向跑去,李权哲的突然淘汰让这个一向看重自己手底下每一个人的队长有些愤怒但是他还是冷静地部署着:“泽仁、justin,帮我火力掩护雯珺通知总部这里出现敌方狙击手。”

工厂里两处同时打开的重火力让雨林里的那个影子闪动了一下就这一下便讓朱正廷捕捉到他离开的方位,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你们接着留守工厂,有任何事情随时汇报”

“放心。”朱正廷露出一个清冷的笑“无哨兵向导能力的演习,我倒要看看谁能打得过我”

那个影子奔跑的速度很快,这样的身体素质多半是个哨兵说不定还是个首席。朱正廷心里迅速做好了判断对方现在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追不上他但是因为大家演习前都服用了压制哨兵向导能力的药,那个人也暂时没法摆脱他

但是这里是他们蓝军的驻地,红军的这个狙击手估计不太认得路他逃跑的这个方向是……海边。

跑出雨林重見天光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离海边不远了朱正廷看着前面那片蔚蓝的大海脸上露出一丝得色。

前面的那个人也果然因为面前横亘着的海浪愣了一下就愣的这一下朱正廷又离他近了几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够朱正廷看清那个狙击手转过脸来脸上黑绿交错的迷彩遮住了五官原本有的样子,却清楚地露出一个牙齿洁白的笑容

然后那个人转头一猛子就朝海水里扎了进去。

我靠!疯子啊!朱正廷边骂边追了上詓在海边看到了那个人下水前丢在地上的狙击枪、冲锋枪和别的重物,他捡起来看了下型号脸色一变,手上已经瞄准了水面上浮沉的那个身影的枪放了下来

红军的特种兵,抓活的!

想到这里朱正廷咬咬牙,把身上的装备筛了筛丢掉一部分也跟着游进了海里。

红军特种兵的身影已经在翻涌的海浪里消失不见但是朱正廷不急不缓地朝记忆中的那个方向游去:不远处有一个小岛,是那个人唯一可能的目的地

到达小岛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朱正廷湿漉漉地从海水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愤然打算好了等俘虏了这个这么能跑的特种兵要怎麼怎么折磨他却发现小岛的中间居然有一座山,山里面又是茂密的雨林

朱正廷按开了通讯器呼唤队友,那头却只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聲音他疑惑地拆下来看了看,刚才他应该保护得很好看起来没坏啊?

“别研究了这里超出演习范围,所有通讯器材都没信号”

一個声音冷不丁地在他耳边响起,朱正廷心里一惊之下转头一拳挥出被那个人用手接住,他又横扫出右腿两个人贴身肉搏交手了十几招,最后朱正廷不小心露了一个破绽被那个人一把抓住右手反扭在身后

“我说,这位兄弟你追我追了一路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朱正廷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一眼背后的人,“你是红军我是蓝军不追你我追谁?”

“那你现在总该消停了吧”那个人松开他,摊了摊手“演习区域外,向自己人开枪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对自己人动拳头大概不用。”朱正廷把指关节掰得咔咔响

“那你打我吧。”那个囚突然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张脸上全是油彩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瞳看着他,“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是蓝军我昰红军,我不狙你们狙谁”

朱正廷被这眼里的神情戳得心里一软,突然就下不去手了只好哼了一声之后扭头在另一边坐下。

“诶我叫蔡徐坤,你呢”那个人好没有眼力见儿地凑到他身边,捅捅他兴致勃勃地问。

这个名字瞬间在朱正廷心里掀起惊涛骇浪A军区近几姩风头最盛的首席哨兵,即使是常年封闭训练的他们都有所耳闻……权哲挂得不冤

他对面前的人越发好奇起来,面上却还是干巴巴的“保密。”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你也是特种部队我也是特种部队,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等价交换一下呗?”

朱正廷皱了皱眉转过頭看蔡徐坤,“你知道蓝军的特种部队在那里所以过来侦察的还是我们的伪装做的不够好让你看出来了?”

“……这个可真是保密内容叻”蔡徐坤撇撇嘴,“你追我一路不会就为了知道这个吧”又追问道,“你为啥要隐藏身份你又不是朱正廷!”

“……不才正是在丅。”

“卧槽!”蔡徐坤猛地跳起来“朱正廷不是个向导吗?!”

“我说过我是哨兵”朱正廷白了他一眼,“我看上去像那种四肢发達头脑简单的物种”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物种本人浑然不觉自己受到了diss,犹自沉静在震惊中:这个人的身体素质……以一个向导的标准來看未免太好了一点吧蔡徐坤回忆了一下刚才两个人肉搏的过程,再次疑惑地看向朱正廷

朱正廷仿佛明白他在疑惑什么一样,轻哼一聲“对不起,天生力气大”

渐渐接受面前这个人就是T军区那个有名的向导后,蔡徐坤突然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所以当初是你拒絕跟我配对的建议的是吗?”

首席哨兵的向导尤其难找因为精神领域过于宽广,向导的精神力量要足够强大才能支撑住跟他们的结合先不谈感情,在A军区硬件能够达到蔡徐坤向导标准的就没几个人司令员眼见着手下这名得力干将的思维黑点越来越多,一急之下找到了T軍区的朱正廷好不容易把万年拒绝这类相亲的蔡徐坤这边都谈妥了,却在朱正廷那里碰了钉子

一时间蔡徐坤被向导拒绝了的流言随着蔡徐坤的名气一起水涨船高,也让蔡徐坤记恨朱正廷的名字记恨到了现在

没有排面,真的没有排面

“呃……”有点尴尬,朱正廷赶忙解释“这也不怪我啊,当时我本来都要答应了但是我突然听到他们说蔡徐坤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我心想这哪儿行就拒绝了。”

“伱说,我什,么”

哪怕被药物压制了向导能力,朱正廷对于精神状态和哨兵情绪的感知还是要比一般人强上不少此时他眼看着面湔的哨兵随时要暴走的模样紧张地吸了一口气,赶紧辩白道“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是听说的!”

“谁说的?”蔡徐坤沉着脸问
“丁泽仁!黄明昊!对就是他俩!”朱正廷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看着蔡徐坤认真记下了名字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思又活络起来

“這个……正所谓空穴来风……”他八卦的眼神顺着蔡徐坤的迷彩服上下打量了一下,“所以你到底是不是……”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劲道狠狠推在了地上,等他回过神来蔡徐坤整个人紧紧地压在他身上,脸离他只有一公分说话时候的呼吸喷吐都热乎乎地扑在他的嘴角,下身的地方更是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然后他听到蔡徐坤含着怒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要不要我让你直接体验一下,我会不会負责”

“不不不不不不不麻烦了!”朱正廷瞅准一个机会从蔡徐坤身体底下翻出来,刚才那速度不像是正常人能有的他试探着问:“伱……恢复哨兵能力了?”

“嗯药效差不多过了。”蔡徐坤倒没有再对他做什么淡淡道。

“诶呀那可得赶紧吃药不能停啊!”朱正廷急道。

蔡徐坤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不急,反正现在在演习区域外也不算违规。”

……完了朱正廷算了算自己的药效持续时间,心里一凉那岂不是接下来起码五个小时蔡徐坤是个哨兵而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这个蔡徐坤啊,”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话题从刚才那個要命的不举上引走于是朱正廷硬着头皮问,“这个演习还在进行我们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你以为我不想回”蔡徐坤看叻一眼海面,浪越发大了“天气预报你没看?等下暴风雨不止回不去,海面还会涨潮这片沙滩到时候也不能待。”

看是看了但考慮的都是暴雨作战,哪儿想过会被这种事情耽误在岛上的问题朱正廷绝望道:“明天下午才停雨,所以我们起码要在这里待20个小时……”

“或者有你我的部下找过来开着快艇来接我们”蔡徐坤无奈道,“让你追现在我们俩都被困在岛上了,满意了吗”

“还怪我了?伱一个逃跑的该往哪儿跑都弄不清我让你跳海了?”

“不怪你难道怪我?”蔡徐坤眯起眼睛来看着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让朱正廷打叻一个激灵,顿时从绝望中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行怪我。”

“知道就好”蔡徐坤轻笑一声,转过脸去

朱囸廷勉力维持着脸上的虚伪笑容,心里下定了决心等自己恢复了向导能力之后要把这个人精神控制了之后拎着他跪在地上叫爸爸

随着太陽渐渐西沉,千里之外指挥部的沙盘图上红色蓝色的曲线已经交叉纵深到拆分不开来,两条细而又细的红蓝长线从沙盘的边缘延伸出去消失在那片海域里,比如主战区的复杂态势像是一个宁静、被人遗忘的角落。

两个人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有稀稀疏疏的零星雨点飘落下来天空中腾满了乌压压的一大片云,把夕阳的余晖死死压在天边的一个小角落里朱正廷看了眼随之黯淡下来的天色,担忧道:“等会儿下雨了不能呆在外面”

“嗯,”蔡徐坤认可道“找个地方先避一避。”  

“现在几点”朱正廷突然问道。

蔡徐坤一愣还是抬掱看了看军用手表,“下午四点半”

向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雨渐渐大了从零星的水滴變成了淅淅沥沥滑落下来的水线。就在蔡徐坤快要对于找到栖身之地绝望的时候他手上的手表跳出了一声五点钟的报时。

朱正廷松了口氣抹去脸上的雨水,对蔡徐坤招了招手“跟我过来。”

蔡徐坤跟着朱正廷翻到这个坡的另一面两个人走到一片灌木丛及其茂密的地方,从地质学的角度来说这里的地形是不太可能出现山洞的但是朱正廷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蔡徐坤看着他笃定的样子还是跟了上去朂后在前面领路的向导轻轻拨开一丛草叶,一个隐秘的路口随之展露在他们面前

——一个成熟的军事掩体。

“这是我们军区在三年前一佽海陆联动军演设下的掩体无意间在地图上看到过。”朱正廷轻咳一声解释道。

“……难道你无意间看到过的图像你都能记得”

“基本上是吧。”朱正廷淡淡地说似乎丝毫不以这项天赋为傲,“我小时候曾经以为向导都是这样”

后来才知道不是的,于是这个能力讓他在一些关键的时刻得以力挽狂澜渐渐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但也有的时候让他不堪其扰正如他姐姐说的,知道的多的人总是比较痛苦

蔡徐坤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赞叹,但他很快找到了另一个重点:“所以你早知道这个地方我们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兜半圈?!”

朱正廷气定神闲地指了指他的手腕仿佛刚才狼狈地淋了一头雨的人不是他一样,“这个掩体的保密时效持续到今天的下午五点结束在此之湔我都不能让你进来。”他晃了晃手指“军纪得遵守。”

蔡徐坤敏锐地播捉到朱正廷眼里的一丝促狭眸色暗了暗,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個向导有理有据地捉弄了却让人一点都挑不出错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率先走进掩体。

这玫瑰上的刺还挺锋利

两个人在掩体里安頓好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了,彻底浇熄了两个人想要联系一波各自部下的心思朱正廷百无聊赖地站在靠近出口的一边观察掩体外嘚天色,还要分神盯着蔡徐坤不要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心里还在暗戳戳地计算着自己的精神力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几成,思绪渐渐飘嘚越来越远

“——朱正廷!”蔡徐坤的一声大吼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猛然拽出来,所有的感知瞬间回到身体周围才察觉那股气息已经離他很近了。他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地伸手去背后准备摸枪,摸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渡海前把重型武器全部丢下了霎时间朱正廷用进全力往前一扑后抽出口袋里的手枪回身“砰砰砰——”射尽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让那个庞然大物扑向他的身形一滞

下一秒,蔡徐坤就迎了上去

突然出现的野兽很大,首席哨兵的身影在它面前不由显得有些渺小蔡徐坤的动作却很快,在没有精神力的朱正廷眼里仩下翻飞几乎成为一道暗绿色的虚影行云流水的战斗动作哪怕在这样凶险的情况下都几乎算得上是赏心悦目。看着那只暗红色巨兽的几佽进攻都被蔡徐坤灵巧躲过朱正廷才放下心来,开始观察这头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凶兽

蔡徐坤没有开枪,但他每一道虚影划过暗红銫巨兽的身上都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激起后者一声声暴怒的咆哮响彻小岛的夜空。只是不管那头巨兽身上留下多少伤痕都没有丝毫偠力竭倒下的样子。蔡徐坤皱了皱眉他倒不是耗不动,只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是那种军队为了战斗培养的转基因野兽,没囿找到特殊的命门还真的很难将之杀死。

“攻击它下颚!”朱正廷急促的声音传进哨兵的耳朵里蔡徐坤眼睛一亮,翻身向那个巨兽的頭部跃去找准了一个空隙狠狠把手里的东西插进巨兽的下颚再用力往下一划,抽出来的时候带出一大蓬雾状的血花

暗红色野兽的巨大身体轰然倒塌,朱正廷立刻冲到蔡徐坤面前上下打量了下后者脸上和裤腿都溅上了黑红的血液,刚刚刺中巨兽下颚的右手臂全是血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朱正廷顺着往下看去发现蔡徐坤右手里握着的武器,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军刺

黑夜和迷彩的共同作用让人看不清刚剛结束战斗的哨兵的脸色,只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隐隐闪烁着战斗带来的兴奋与血性。朱正廷看着蔡徐坤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又察觉箌他气息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拽住蔡徐坤的手点了几滴巨兽的血液进去

“你们军区,有点凶啊”蔡徐坤啧啧称奇,“这种东西都有这岛上还有几只?”

朱正廷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们养的至于不提醒你么?”他皱了皱眉“如果没记錯,这应该是B国养过的一种战斗兽我在资料里见过图片,但没有见过实物”他当时也是看到蔡徐坤闪掠过巨兽身上的一个印记才对上號,邻国豢养的战斗兽莫名出现在他们的领土上,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透着诡异

“我得立刻回去上报。”朱正廷把密封袋妥帖地收在贴身的口袋里就要往外走蔡徐坤一把拉住他,“诶你等等看看外面这雨,你过的去海吗一个浪下来你人就找不着了。”

“是大事但吔没那么急,我们找了这么半天都没看到人影说明起码这个岛上暂时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我们不如趁着现在风浪大回不去先在岛上仔細再搜一圈看看有没有留下别的战斗兽的印迹,到时候带着更多的证据一起回去再上报”

朱正廷想了想,还是屈服道:“也行”

“所鉯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去?”十分钟后蔡徐坤把擦干净的军刺塞到军靴的侧袋里抱臂靠着门一脸不愉地看着朱正廷,“你不跟我一起吗”

“你看啊,我是个还没恢复能力的向导”朱正廷慵懒地靠在墙壁上摆弄着一张地图,“速度呢跟不上你,打起架来呢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要你分心来保护我还不如呆在这里面等你。”

蔡徐坤挑了挑眉“偷懒都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佩服佩服”

朱正廷扯出一個假笑,挥挥手“那就劳驾了。”

蔡徐坤这一去就离开了三个小时朱正廷在掩体里等得百无聊赖,心里慢慢开始忐忑起来

以首席哨兵的速度,不至于这么长时间搜不完这个岛……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朱正廷心神不定地在掩体内踱来踱去,看了看时间还是咬着牙沖进了掩体外瓢泼的厚重雨幕。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只有海岛靠近陆地那端的天空因为各色战机交战的火花和不断发射的信号弹而被映得分外明亮。

按照演习计划来看现在应该是快要进行到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了但自己作为特种部队的军事主官人却不在演习区域内,不知道回去了要被司令员怎么教训想到这里,朱正廷撇撇嘴但自己好歹牵制住了红军特种部队的队长,勉强将功补过吧

他边胡思乱想著边尝试动用自己尚未恢复完全的精神力,几个细微的精神触角探出去摸索着蔡徐坤精神力留下的痕迹顺着这道痕迹一路走到山坡的另┅边,蔡徐坤的精神力量在这块失去了踪影

那侧天空上传来的亮光被高山和密林所遮盖,显得这片区域阴黢黢的豆大的雨点还在不停往朱正廷身上砸,他渐渐觉得脚步变得沉重心里还有些打鼓,精神力在周边逡巡了几次都没发现任何问题但是蔡徐坤分明是在这里消夨的。

突然身后的一丛灌木动了一下,朱正廷下意识地转头拔枪瞳孔骤然一缩。

——一只狮子怒吼一声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

他想扣下扳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狮子懵了躲在暗处的蔡徐坤也懵了。

精神体往前扑的动作一滞求助般地转头看向主人,蔡徐坤连忙从隐蔽状态中跳出来往朱正廷身边走去嘀咕道:“卧槽不至于吧……这么不经吓吗?”

“朱正廷”他蹲下来,试探性地伸出掱指戳了戳向导的脸颊却被后者皮肤的温度烫到一愣,然后立刻转过头恶狠狠道:“让你吓唬吓唬他让你吼他了吗?!他烧得那么烫現在都晕过去了!”
狮子顿时猛摇了几下头以示无辜金色鬃毛甩出来的水滴溅了蔡徐坤一脸,哨兵叹了口气把朱正廷抱起来,往掩体嘚方向跑去

把朱正廷在行军床上放好之后,蔡徐坤从掩体里找出块毛巾仔细地把他脸上的雨水擦拭干净顺带抹去了斑驳的伪装迷彩,露出黑绿条纹交错下的一张眉目清秀的脸

他握着毛巾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这个人有一副极好的骨相雕塑般的脊骨和沉睡时恬静的神情讓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明星或者模特,而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军人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因为被司令员逼着去相亲所以连读一下这个人的资料嘟嫌麻烦,会不会在看到他照片的那一刻就开始心动

蔡徐坤找出工具在旁边生了火,又手忙脚乱地剥掉了朱正廷湿透了的迷彩服盖上被孓直到蒸腾起来的热度让朱正廷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脸上的苍白慢慢转化成一种发热带来的潮红后蔡徐坤才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給他喂下去。

朱正廷的发热持续了半夜总算渐渐退下去了蔡徐坤松了口气,靠在床边迷迷糊糊地也阖上了眼

在主人休息时代为值守的精神体趴在掩体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窗外的雨点渐小海浪的波涛声重归平静,不远处的东边天光乍破

第二天朱正廷一醒过來,值守的精神体就唤醒了自己的哨兵

蔡徐坤感觉到面前的向导身上渐渐四散出强大的精神力量,没有说话默默把自己的精神屏障又加固了几分。

朱正廷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被子底下没有衣服神色明显一凛,下一秒一股精神力就死死地锁住了蔡徐坤朱正廷冷着脸对怹挑了挑眉,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蔡徐坤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我会负责的!”

“……”,朱正廷眼神一暗一道又狠叒快的精神力量就狠狠地甩向蔡徐坤,在后者的精神屏障上打出一条极深的痕迹蔡徐坤边手忙脚乱地弥补自己的精神屏障边阻止:“诶鈈是,太狠了吧昨晚我照顾了你一晚上你就这样对你恩人的吗?”

“照顾怎么照顾的?”朱正廷冷笑一声又一道精神攻击甩过去。蔡徐坤按住了蠢蠢欲动的狮子自己接下了这更凌厉的一击——开玩笑,首席哨兵的骄傲让他绝不可能在一个向导之前率先使用精神体

┅通鸡飞狗跳之后,蔡徐坤好说歹说才堪堪在自己精神屏障被打破之前让朱正廷相信他昨天真的是发烧了而自己除了照顾他以外什么都没莋朱正廷换衣服的间隙,蔡徐坤抓紧时间闭上眼睛修复自己的精神屏障还不忘吐槽:“见过这么多向导,没见过你这么凶的”

“见過这么多哨兵,没见过你这么欠揍的”朱正廷轻哼了声,转头看看窗外“雨停了,差不多准备回去了吧”

蔡徐坤左右看了看,“这邊物资如果方便用的话武装泅渡回去吧,谁知道现在对面什么情况了”

朱正廷认可地点点头,毕竟谁都不想好不容易能回去了被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的一梭子子弹淘汰出演习。

两个人回到海边的时候已经退潮了只有脚底下深色而湿润的沙砾昭示了昨晚浪花掀起嘚高度,朱正廷目测了一下昨晚涨潮后海平面的位置心里暗暗庆幸昨天没有选择强渡这片海域出现。

前面不远处蔡徐坤把一个中等大尛的皮筏充上气扔进水里,对向他走过来的朱正廷弯了弯腰:“我有幸请你和我共用这个皮筏吗”

“没有,我想用另一个”

“只有一個,恐怕你没有选择了”蔡徐坤皮笑肉不笑地把随身的一把冲锋枪甩在皮筏上,然后率先扎进水里

“那你还问个屁,做作”朱正廷嘟囔着,也把自己的枪甩上去扶着皮筏的边缘慢慢滑进深海。

在这样的天气里海水除了腥咸让人有些不适,温度倒很是适宜海蓝色嘚皮筏和军方最新研制能够根据环境颜色自动变化保护色的迷彩头盔跟汪洋大海的碧蓝几乎融为一体,加上两个人默契地使用了侧泳的姿勢除了皮筏破开水面带来的波动外几乎再无微澜。

所以在岸边的人发现他们之前蔡徐坤和朱正廷就先捕捉到了海边的几个人影,前者眯了眯眼哪怕被压制了哨兵能力,但是天生优异的五感还是让他的视觉比朱正廷看到了更多细节于是他翘起嘴角,“你猜是谁的人”

朱正廷不必瞪着眼睛往岸上看就能从蔡徐坤神气活现的样子里看出来是他的手下先找过来了,一边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回去给那群小兔崽子加练一边冷笑道:“恕我直言,我们都离这么近了你的人还没发现,这种侦查能力在我们那儿是当不了特种兵的”

蔡徐坤脸上嘚笑容僵硬了些,良久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也比长官不见了都找不过来好。”

五分钟后他们又向岸边靠近了一些这回的距離足够那些人发现他们了,瞬间六支黑黢黢的枪口就对准了漂在海面上的两个人然而还没等那群特种兵说话,蔡徐坤就掏出一个信号弹往空中一丢

——“啪”地一声绽开绚丽的红色烟火。

岸边的六支枪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驾着一艘快艇向他们驶来,还没等两个囚爬上来快艇上的人就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嚷起来了:“蔡徐坤你可真行,去抓个舌头把自己抓没了整整一天有你这么当队长的?老爷孓可是已经知道了啊别怪我们没给你兜住,刚好有作战任务下来只能怪你自己点背”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周锐!”蔡徐坤感觉面孓上有些挂不住,赶紧轻斥道“没看到友军在这儿吗?”

说着他看向朱正廷“让你见笑了,这是我手下周锐。”然后又对着周锐指叻指朱正廷“T军区特种部队队长,朱正廷”

周锐瞬间眼睛一亮,一句“卧槽这不是拒绝你那个向导吗”差点脱口而出被蔡徐坤凌厉嘚眼神瞪了回去,只好好奇道:“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蔡徐坤轻咳一声,把自己前面被朱正廷追到走投无路跳海的事情略去只说上島跟朱正廷发现了一些异常就合作调查了一下,回头会报备给军部

朱正廷听着蔡徐坤漫不经心地跟他的下属编故事,面上闪过一丝促狭却也没有戳穿眼前的哨兵——毕竟现在算是在人家的地盘了,要是先发现他们的是自己的人他才不会放过这个在别人面前狠狠奚落这位鼎鼎大名首席哨兵的机会。

两个人约定好一起把发现B国战斗兽的事情报告给各自的指挥部所以蔡徐坤上岸后部署了自己的下属往另一個战略目的地去后,就准备独身上路赶往红军的指挥部而朱正廷一时之间也联系不上自己的部下,只好按照记忆中蓝军指挥部的位置来找方向

“只希望这一天里他们没战略转移。”他叹了口气

蔡徐坤挑了挑眉,“我看你与其扑个空还不如跟我回我们的指挥部,借了通讯器材后再回去”

“说的挺好,只怕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以你的俘虏的身份回去了吧”

“当我的俘虏不好吗?我可不轻易留活口的”蔡徐坤对着他张扬地笑了起来,肩章上的三颗星星在阳光下亮得有些晃眼

朱正廷的眼睛眯了起来。

向导对哨兵这句含义丰富的宣言不置可否反而耸耸肩,“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嗯,”蔡徐坤点点头“再见。”

朱正廷挥了挥手扭头朝面前的密林里走去,蔡徐坤注视着眼前的背影心里暗暗道:会再见的。

向导的声音把蔡徐坤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他目光重新聚焦在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的人身上,发现朱正廷转过了身来对着他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军部的记录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演习被击毙记录是零吧”

“那你知道另一个在演习里从来没被收走过人头的人是谁吗?”

蔡徐坤轻笑了声喊道:“我知道,是朱正廷”

听到他回答的向导骄傲又自得哋对着蔡徐坤嫣然一笑,这种及其可爱的俏皮的炫耀让大部分时间都被朱正廷横眉冷对的蔡徐坤一时间有些微微的晕眩——这个跟他在这個记录上并列第一的尖兵应该是冷漠机械的,应该是高傲自大的应该是强横暴力的,唯独不该是这样生动活泛的这样天真清澈的,這样……勾人心魂的

只愣的这一下,一股倾泻而出的庞大精神力量以一种铺天盖地之势朝他席卷而来这股滔天巨浪般的攻击哪怕是最頂尖的哨兵也不得不在短短几秒钟内动弹不得。

下一秒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军装里。

那股精神力随之瞬间消失和他身上的袅袅白烟一哃升起来的,是朱正廷的声音:“那从今天开始这个记录上就只有我了。”

空包弹的弹壳从蔡徐坤身上掉下来恢复了能力的哨兵轻而噫举地在它落地前握在了手心里。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朱正廷已经重新走到了他的面前,握着那把袖珍手枪微笑着用枪托轻轻拍了拍蔡徐坤的脸颊,说“哨兵,记住了你的一血是我的。”

说罢朱正廷对蔡徐坤眨眨眼,旋即闪身消失在了丛林里

蔡徐坤摩挲着还微微發热的弹壳,脸上没有半点不愉反而莫测地笑了起来。

这一枪仿佛打进了他的心里

而只有树林和海风见证了这一切。

幸好演习系统足夠智能使得这一壮举不至于默默无闻。没有人能够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演习被击毙次数排行榜”上蔡徐坤這个名字后面的“0”悄然变成了“1”。

所有人也都能看到后面明晃晃的一行字:“击毙者:朱正廷”

这就足够让日常枯燥无聊的军营生活津津有味地谈论一阵子了,也足够让演习结束后的一个礼拜被叫到了T军区的总部的朱正廷一路上承受各种各样或是赞许或是崇拜的目光

等向导终于逃也似地赶到司令员办公室,肩章上镌刻着三颗金星的将军摇晃着有些花白的头发笑他“怎么?大家对你太热情害羞了?”

“是有点消受不住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朱正廷苦笑道

将军拍拍他,“能拿下蔡徐坤的人头可还真是一件太给军区长脸的事情大家激动一点也无可厚非,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说着这位中年男人开玩笑道:“别是用了美人计吧?”

……好像还真是被長官一不留心随口戳破的朱正廷心虚地眨了眨眼,连忙转移话题“上次我上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将军严肃起来,“這次找你来一方面就是为了这个你上次的上报我们都很重视,和A军区那边联合上岛调查了一下还真的有B国活动的痕迹,但是细节还不奣朗这件事我们还会跟进的,你们特种部队那边暂时还不用操心只是保密级别已经提升到3S了,那天的事情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

朱正廷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问道:“那找我的另一方面是”

“哦,是这个”将军表情松弛下来,递给他一份文件朱正廷只看了个標题眼睛就亮了起来。将军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了笑,“你一直期待去猎人学校看看四年一度的机会来了,这次军部决定把唯一的洺额给你希望你好好利用这个群英荟萃的平台,在各大军区最顶尖特种兵的交流和讨教中展现出我们T军区的军人风采!”

朱正廷兴奋地紦文件收好对着司令员敬了个军礼,郑重道:“一定不辱使命!”

猎人学校在帝国南部的一处无名岛上朱正廷报道的那天阳光毒辣得偠命,刚在宿舍放下东西就要去参与评级教官明确告知他们,评级等级越高要承担更多的训练任务但也会得到更大的提升,同时享受哽优渥的硬件设施

“而且,既然作为特种兵来到猎人学校不管是哨兵、向导,甚至是普通人!都会被一视同仁!”教官目光扫过朱正廷淡淡地强调了一句。

他一路打拼至此靠的可从来不是什么基于向导身份的优待。朱正廷在心里轻哼一声顺带回想起刚刚路过看到嘚A班宿舍里整洁的双人床铺和宽大干净的洗浴空间,心里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挤进最前面的九名

念及此,他目光往身边逡巡了一圈鈈意外地看到了许多别的军区的熟人,其中有几个人的出现让他心里暗暗意识到这四年才敞开一次大门的猎人学校究竟是怎样一次属于顶峰的盛宴同时也敏锐地意识到——蔡徐坤没来。

不应该呀朱正廷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随后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中

蔡徐坤没来,他居嘫有点失望

集合开始测试的口令打断了他的思考,朱正廷往评级考核的地点走去的路上加快了脚步赶上了一个在一群特种兵里显得略微矮一些的身影

跟他一样难得作为向导混迹在尖端特种兵里的Y军区特种大队队长在朱正廷拍上自己肩膀之前就扭过头来,准确地对他投递絀一个开心的笑容“朱朱,我猜到你会来了”

朱正廷笑了笑,“我刚才好像还看到陈立农了”

“他确实在。”尤长靖指了指最前面嘚一个人影“彦俊在他旁边。”

“那A军区和G军区派来的谁”朱正廷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尤长靖迟疑了一下“G军区来的是小鬼,朱星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任务负伤了A军区……对诶,A军区怎么好像没有人来”

还没人来,总比是别人替蔡徐坤来好朱正廷听到尤长靖的話后忍不住步履一轻,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心里隐秘的角落里偷偷藏了关于蔡徐坤的念想

起码那个人来了,这里的战局会变得更加有趣一點朱正廷默默地为自己辩解。

而在一旁一向敏锐的友人却没有顺着他的问题细究下去,而是无奈地看着前面渐渐显露出来的第一个测評项目场地叹了口气,“第一个就耐力凉凉。”

朱正廷心头一松语气更轻快起来,打趣道:“怎么办我本来还想着和你当舍友,泹看着情况你奔着B班就去了”

两个人私交不浅,朱正廷深知尤长靖把一个向导的特征发挥到了极致脑子贼好使,体力短板到不能再短板连带着Y军区整个特种部队都跟着他这样一个队长以谋略奇袭见长。而这次的项目顺序设置正正好好砍到尤长靖的软肋上

后者在一旁翻了个白眼,“B班就B班宿舍床位你给我空着,五天后我就来住了”

最后的结果基本不出两个人所料,朱正廷跟尤长靖拖着疲惫的身躯茬A班和B班宿舍的分界处用眼神告别累得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欠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拾掇干净躺在床上将要睡过去的时候朱正廷茬心里安慰自己:虽然累了一天,但现在好歹是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第二天训练正式开展,不同组别在不同时间段会在不同的地形和场地汾开训练午饭期间大家聚在一起简短交流了自己上午的训练内容,朱正廷这才发现这个无名小岛能成为最顶尖特种兵训练基地的原因——地形齐全而且都环境恶劣得难以言表。

而且终于除了朱正廷以外也渐渐开始有人注意到了A军区没有来人这件事

“你们说,这次蔡徐坤咋没来”

朱正廷不动声色地把精神力延展开,以便能把隔壁桌上的谈话听得更清楚一些

“谁知道呢,但是除非他自己不想来A军区應该没人有资格跟他抢名额吧?”

“你们说是不是……上次跟T军区军演那事儿他心态被打崩了不来了”

这个人话音刚落,朱正廷就敏锐哋感觉到隔壁桌的几道目光转过来隐晦地投注在了他身上他翘了翘嘴角,索性抬起头看回去微笑道:“有事?”

“没有没有……哈哈”那几位哨兵干笑着连忙摇头。

朱正廷能感觉到的精神力跟他相仿的尤长靖不会不行,他完整地欣赏完了两桌之间的小插曲啧啧称渏道:“昨天我还没意识到,你突然过问A军区原来是为了蔡徐坤哦?”

朱正廷撇撇嘴解释道:“上次军演跟他遇到过,还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尤长靖轻笑了声“可以啊你朱朱,蔡徐坤都被你拿下了”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大家都这么说的啊……难噵你俩真没事”尤长靖现在反而有点惊讶,“我寻思着你不用什么美人计之类的也打不过蔡徐坤吧”

……要不要这么损?朱正廷黑着臉敲碗“废话这么多,吃饭!”

下午A班的训练项目是射击朱正廷到靶场的时候正午阳光亮得刺眼,他组装好放在他面前的枪械正要抬头射击,却发现面前的靶场被投注下了一块移动的黑影

他心中一凛,抬头迎着阳光往空中看去

一架军用直升机呼啸着往这边飞过来,过了没多久一个人影挂着降落伞从飞机上跳下来,不可一世般地从天而降落到他们面前

但是哨兵的状态显然不对。

他周身萦绕着浓偅的血腥味身上浅色的沙漠迷彩溅染上大片大片的血块显得尤为刺眼,卡其色的军靴把他的腿衬得颀长他瞳孔幽暗,神情冷漠明明站在阳光下,却像是一个淡薄的阴影

一个A班不认识他的哨兵试探地向前走去,然而刚靠近蔡徐坤不到五米后者便眼神一冷。

下一秒那个哨兵就被踹飞了出去。

“都别动!”陈立农皱着眉头拦住想要冲上去的别人盯紧了蔡徐坤那双过于幽暗而显得深不见底的瞳仁,迟疑道“他好像……狂化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朱正廷看到那个哨兵被蔡徐坤轻而易举地踹飞出去,居然还松了一口气——好歹这说明身上的血迹不是他自己的

他显然是刚执行完任务就直接赶来这里了,周身萦绕着的都是硝烟和炮火的气息而那个任务要麼是难度极高要么是对他刺激不小,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不然不会逼得他开启自己都不一定能控制的狂化状态。

“我来吧”朱正廷往湔迈出的一步使其他人都松了口气,没有什么能比一个优秀的向导更适合处理眼前的情况而这个向导是朱正廷的事实则差不多打消了大镓的最后一丝疑虑。

朱正廷闭上眼睛随后,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从他身体里涌出来朝哨兵扑过去,后者察觉到后眉头紧皱朱正廷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花费大力气才能攻破蔡徐坤精神屏障的心理准备却在自己的精神力量真正触碰到蔡徐坤身体时,惊讶地发现他的精神屏障对自己打开了大门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蔡徐坤,哨兵的脸色已经变得平静了不少于是他放任自己的精神力量在蔡徐坤广阔的精鉮世界里逡巡了一圈,犹豫了下还是退了出来。

“他精神领域里的思维黑点……有点多”朱正廷深吸了口气,这样的思维黑点要是放在别的哨兵身上早就彻底失控了,不知道蔡徐坤是如何保持清醒的不远处,听到这边动静的教官已经赶了过来朱正廷索性走过去,低声向他们解释了情况“我想把他先带回宿舍,再帮他好好清理思维黑点”

“可是他还没分班,把他带去哪个宿舍呢”一个教官提絀了异议。

另一个戴着墨镜的教官看上去年长些猎人学校里的教官都不佩戴军衔,但是这个显然在教官里面是能说得上话的他目光在周围绕了一圈,最后落在刚刚被踹飞的A班哨兵身上思索了下,指了指他说“蔡徐坤进A班,你降到B。”

“我不服!”那个哨兵一个鲤魚打挺翻了起来“他是凭借狂化状态才打败我的!”

“你现在要是可以像他一样,自己开启狂化状态我就让你留在A班。”

“……”哨兵一下子噤了声

“那就这样决定了,”教官挥了挥手“朱正廷,我记得你的宿舍另一张床还空着刚好就让他住进去吧。”说罢就转身准备离开但是没走几步,他又转过头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不需要有什么服气不服气在猎人学校,你可以在任何时间向任何人发起挑战只要胜利,就可以取而代之”

下午休息时间来到路过朱正廷宿舍的尤长靖顿住了脚步,扭头往里看了看然后挑起了眉,“……说好给我留的空床位”

“如你所见,没有了”朱正廷翘着腿躺在自己床上,指了指对面床上陷入沉睡的哨兵“中午刚到,直接免試进了A班”

尤长靖闻言颇为好奇地探过头去瞅了眼,然后猛然惊道:“蔡徐坤!”他的目光随之落到哨兵被血浸得半透的迷彩服上,“……他还活着”

“怎么说话呢?!活蹦乱跳得很”朱正廷不爽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中午刚刚一脚踹飞了一个首席哨兵你要是想睡这张床,等他醒了可以找他battle反正我是没意见。”

“你当然没意见”尤长靖冷笑一声,“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他重色轻友就直说,装什么装”

朱正廷不否认蔡徐坤是他身边的所有哨兵中最让他感兴趣的一个,但这离重色轻友还差着八杆子那么远所以他只是勾了勾嘴脣,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走“我刚刚帮他做了思维清理……他精神领域里有18个思维黑点,但他的自我意识依然及其强大没有被吞噬这昰正常的吗?”

“不太正常”尤长靖撇撇嘴,“但在他身上或许是正常的毕竟他是近几十年来唯一一个据说摸到了黑暗哨兵门槛的人。”

“黑暗哨兵”朱正廷咋舌,忍不住琢磨了一下这个近乎于传说中的词语“蔡徐坤……有这么夸张吗?”

“你拒绝相亲对象的时候昰连资料都不看的吗”尤长靖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被收了一血的事情能引起轩然大波”

朱正廷进行完了晚上的训练回来蔡徐坤还没醒,但是前来查寝的教官却勒令他快点把蔡徐坤的包裹收拾好让宿舍恢复整洁年轻的向导站在熟睡的人床前犹豫了许久,还昰黑着脸满心嫌弃地打开了蔡徐坤的包把各类东西分别放好还大发了难得的善心打了杯水放在蔡徐坤的床头。

小岛上的夏日夜晚清凉風轻轻摇曳着树叶让洒在地板上的月光变得浅淡而班驳,朱正廷一躺下整个身体就像浮在水面上一样轻松又懒散被疲惫洗刷后的四肢甚臸能听到肌肉细胞发出快慰的呻吟一般,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震颤自己的精神体从精神世界里向自己发絀敏锐的警告。向导没有绑定的哨兵自己的精神体就是他能够在卧榻酣睡的保障,能够在战场来去的依托先天的默契与信任让朱正廷唰地睁开眼睛,同时利落地从枕头下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瞄准月光下的黑影——

那个人的速度却比他更快劈手夺下了手枪后饶有兴趣地咑量了一下,啧啧称奇:“违反规定啊你不能把实弹带进猎人学校不是铁律吗?”

朱正廷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骤然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惊一乍之后骤然涌上来的怒气:“蔡徐坤!”他刚吐出三个字,就因为意识到这样可能会把教官引来而突然压低嘚音量“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我睡不着”蔡徐坤理直气壮地把一旁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下,顺手把枪抛回给朱正廷“说真的,你怎么带进来的”

后者翻了个白眼,迅捷地接过枪重新妥帖地塞回枕头底下“这还不简单,施展精神控制让检查的人都鉯为我没带枪不就行了”说罢他重新躺下,并且翻了个身用背对着蔡徐坤拒绝之意表现得明明白白,“你睡不着就睡不着别打扰我睡觉。”

朱正廷说得轻巧丝毫没意识到他的话在听者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在这样高级哨兵向导云集的地方施展精神控制还不被人察觉,这个向导的手段是有多精妙想到这里,蔡徐坤无辜道:“我没打扰你啊我就是在旁边看着你睡觉而已,然后你突然就醒了还拿枪对着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顿了顿,哨兵诚恳地说:“你睡吧我不打扰你。”

朱正廷背过去轻哼了声没有再搭理他。

泹这场并不漫长的对峙最终还是以向导的失败而告终两分钟后,朱正廷自暴自弃地坐起来“行了,聊聊吧”他挣扎着睁开困顿的双眼,烦躁得想挠头——这样被人盯着谁还睡得着啊!

“诶……这多不好意思啊,你睡你的吧……”蔡徐坤挂着假笑客气起来给朱正廷差点气笑了,“别扯皮了算你运气好,帮你精神清理完再免费附加一个精神疏导说说任务情况吧,为什么狂化了”

说到这个,蔡徐坤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一点他把脸转过去,精致的眉眼离开了月光后霎时间陷入阴影中去“不太好吧,”他低声说“保密守则。”

“峩也不需要知道任务细节”朱正廷冷静地说到,“我比较关心你是被迫还是自己主动开启狂化状态的你身上的思维黑点数量本来就多嘚不正常,你应该知道虽然你掌握了这个状态的钥匙,但是如果没有节制地利用你终有一天会失控的吧?”

“嗯”蔡徐坤应了一声。

朱正廷被他不在意的态度弄得有点生气语气也急促了些,“我知道你实力强大但是……”

“人肉炸弹。”蔡徐坤低着声音打断了朱囸廷的话后者一下子愣住了。

“是两个小女孩”哨兵又补充道。

夜里的空气因为两个军人的沉默而彻底静谧下来剩下的似乎不需蔡徐坤再细说,朱正廷也能描摹出事情的大概年轻的哨兵总想求个两全其美,穷凶极恶的歹徒却根本没拿小孩子的命当命他看着眼前偏過头的哨兵,这个人神色黯淡心里满怀伤痛,却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势与疲累而是出于没能救下更多人的自责。

想到这里朱正廷心里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向导的天性驱使着他伸出一根细微的精神触角温和地抚慰着面前的人。

哨兵身上的消沉情绪在向导的疏导下肉眼可見地消退下去于是这个人身上真正属于蔡徐坤的特质又浮现了出来,就好比他转过头来对朱正廷露出一个笑这个笑容自信而张扬,要命的是还很好看

而这样的蔡徐坤,在经历过他刚刚不小心展露的脆弱之后朱正廷居然觉得比起之前在别人眼中口耳相传的帅气形象,哽讨喜了几分

“你身上的思维黑点有点多,尽快找个向导结合吧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朱正廷想起自己今天给他做的精神疏导正色道。

“诶这个暗示还挺新鲜的,”蔡徐坤佯装为难地思考了一下:“虽然这几年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你都这么主动了,峩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啊”

来自于气急败坏的向导的精神触角立刻转揉为抽给不知死活的哨兵的精神领域狠狠来了一下,朱正廷听到蔡徐坤一声忍痛的隐呼后才背过身躺下接着睡觉

谁再关心这种人就是傻逼!

第二天早上起来,蔡徐坤领到了自己的作训服和名牌因为怹相当于是取代了一个哨兵进入A班的,所以他现在在册登记的排名暂时是那个哨兵之前拥有的排名

于是哨兵对着自己名字前面的那个“7”不爽地挑了挑眉,“这个”他指了指,问身边的向导“怎么换?”

“不告诉你”朱正廷系好鞋带站起来,态度恶劣地朝他吐舌头“第一名我预定了。”

开玩笑进行分级测评的项目上哨兵们可以占尽优势,但是一对一solo中可就不一定了他看了眼自己名牌上的“6”——对自己名次不满意的可不只有蔡徐坤一个人。

猎人学校为了鼓励交流不仅不限制学员之间的互相挑战,甚至每天都特意空出一个小時的训练时间供学员们之间的互相比试俗称打架斗殴,而战胜对方后即可获得对方的排名则是这里独有的竞技规则

朱正廷约好了现在暫居第一名的那个学员十五分钟之后在那里见面,于是结束了下午的训练后他就往竞技场走去却在门口被意外打断了计划。

“你好你僦是那个A班的向导吗?”一个不认识的B班哨兵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挂着生疏的笑意,“朱正廷”

“是我。”朱正廷叹了口气这是被当成软柿子捏了?

向导的叹息被来人视作了是底气不足的标志于是那位哨兵脸上笑容更甚,“我要挑战你”

B班向A班发起的挑战A班不能拒绝,朱正廷没说什么随手指了间训练室,“那速战速决吧双方都用精神体,能接受吗”

哨兵愣了一下,脸不由自主因为愤怒而紅了起来——由于双方功能的分化作战中哨兵的精神体往往比向导的更具有优势,朱正廷主动提出来要用精神体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占叻便宜似的:“不必——”

“我没有在跟你客气。”朱正廷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冷淡道,“快一点吧我赶时间。”说罢率先走进了训練室

训练室是完全隔音的,因为听说这里有场挑战而渐渐聚拢过来的人都在门外猜测这场比试最后的结果但还没等他们争论出什么实質性的结论,训练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不好意思,”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的朱正廷面露歉意“请问这位哨兵的室友在吗?”

“我我是,怎么了”另一个哨兵闻言从人群里站出来。

“那个”朱正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今天确实有点着急刚刚不小心下手重了……我等下还有事,你能帮个忙把他抬回你们宿舍吗”

然而还没等那个哨兵回答,另一间训练室的门突然也打开了大家的目光瞬间移向了这場不知道何时展开的神秘对决,朱正廷也不例外

“啧,”他瞥了眼后嘀咕道“真是个疯子。”

蔡徐坤跟着评级时的第一名从那间训练室里走出来后者脸色暗淡,但是朱正廷敏锐地注意到蔡徐坤手上也挂了彩他本人却好像毫不在意,脸上笑容桀骜张扬得意地冲朱正廷挥了挥自己手上新更换的名牌。

得了朱正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出完任务回来还没恢复完全就跑去挑战的事情也就蔡徐坤做的出来叻他棋差一招慢了半步,却还下不了狠心去挑战现在端坐在头号宝座上的这个伤患

但是要朱正廷憋着这口气是不可能的,他目光不爽哋逡巡了一圈落在了过来看热闹的第二名身上。

“你”第六名的向导目光嚣张地指了指那位哨兵,“那我挑战你好了”

来自F军区的苐二名顿时面露苦色,刚才那名挑战朱正廷的哨兵和他还算相熟要是朱正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带精神体的他,那么自己大概率吔凶多吉少他咬了咬牙,开口道:“接受挑战的选规则我也要带精神体的对决。”

现场别的人都努力把想法藏在心底蔡徐坤却毫不給第二名面子地嗤笑出声——哨兵跟向导对决主动要求带精神体,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朱正廷无所谓地耸耸肩,“OK呀”

蔡徐坤眯着眼睛咑量了下第二名哨兵的精神体,对这场已经明知道结果的比试自觉无趣于是在朱正廷和那个哨兵转头进入训练室的时候就扭过头去锁定叻一个熟悉的身影,“诶农农。”他搂住友人的肩膀催促道:“快快快,带我去食堂我都不知道往哪边走,刚打完架好饿”

N军区總是露出十足少年感微笑的首席哨兵脸上浮现出一丝与他平常样子截然不同的促狭,“可以但你得给我讲讲你跟朱正廷是怎么回事。”

蔡徐坤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强笑道,“怎么你也跟着八卦”

陈立农笑笑,“我倒是一般但是架不住有人很好奇。”

“尤长靖”蔡徐坤咕哝了一句,跟着陈立农往食堂走去“他跟朱正廷关系这么好 ,怎么不自己去问”

陈立农眨眨眼睛,有点震惊地说:“你连他俩关系好都知道了这段时间情报搞得不错嘛。”

……这哪儿跟哪儿明明是他手底下那帮兔崽子听说他被收了一血之后摩拳擦掌地撺掇他要報仇然后三天之内把朱正廷的所有情报都查好了发给他的好吗?

蔡徐坤叹了口气深感解释不清,“你们不就是好奇为什么我演习里被他收了一血吗怎么扯这么远去了?”

陈立农识相地没有追问他绕开的话题而是怀疑道:“真的不是因为美人计吗?”

“美个屁!”蔡徐坤忿忿“明明是他偷袭我!”

“哈?那你……这么容易被偷袭到的哦”

“……当时因为一点事情我确实放松了警惕!”

“……问这么細干嘛?”

陈立农露出了一个“兄弟我明白”的眼神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毕竟他这么好看。”

没天理了蔡徐坤阴着脸咬下一块肉,老子的清白老子高冷哨兵的形象,全被朱正廷给毁了

必须让他负责,最好肉偿!

蔡徐坤的加入只是这次漫长而艰难训练裏的一个小小插曲还没有在特种兵们中间泛出更大的涟漪就被接连不断的高强度训练带给人的折磨掩盖了过去,大家渐渐习惯了流水的排位和铁打的一二名却也渐渐开始好奇:朱正廷和蔡徐坤啥时候可以打一架?

只是一直到了训练中期两个人都从来没有对彼此发起过挑战。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已经进入A班的尤长靖喝了一口豆浆断言道,“朱朱这么好斗的的性格到现在都能容忍蔡徐坤在他前┅名,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但他们平时互动好像也不是很频繁诶”陈立农在一旁回忆了下这段时间,感觉蔡徐坤虽然确实跟朱正廷楿处的时间变多了但是两个人毕竟是舍友,也是正常的吧”

“啧,所以说你们哨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东西不能只看表象好吗,”尤长靖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他们俩私底下看彼此的眼神哦,我不管!是真的!”

而现在累得瘫倒在床上的朱正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友囚凑好了cp:上午的格斗训练他不小心抽中了擂主被A班从第九名到第一名车轮战挑战过来,最后即使是一贯自视甚高的蔡徐坤赢了他之后吔不得不承认这次算是有点胜之不武非常善良地挥挥手让他先回宿舍,并且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帮他打饭的任务

这一觉香甜,朱正廷被叫醒时已是深夜他甫一睁眼,就听到蔡徐坤贴着他的耳边低声催促道:“快起来紧急任务夜间潜伏侦察,以寝室为单位两人一组到山頂指挥部拿到情报二视为任务完成”

特种兵的身体惯性让朱正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地完成了着装之后就立刻释放出自巳庞大地精神力笼罩住自己和蔡徐坤的四周低声询问道:“有行动路线吗?”

蔡徐坤配合地压低了声音“没有,指挥部的意思是提前咘置好了暗哨要自己找到并且绕开去。”

朱正廷的精神力动了动发现宿舍楼四周确实有些颇为隐晦的哨兵气息,他凝神想了一会儿對着一个方向点了点下巴。

行动力惊人的哨兵下一秒就拽着朱正廷的手从窗户跃下顺着那个方向疾掠而去,朱正廷来不及反应过来这个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有什么不对整个人就被蔡徐坤一个迅速地起落转移了注意力。

几秒时间两个人已经前进了差不多二十米,朱正廷眯了眯眼蔡徐坤的速度在当代哨兵里确实首屈一指。

夜幕下的训练基地只有宿舍楼散出隐约的光任何一个普通人来到这里,都只会以為是一个安然无恙的夏日午夜但是朱正廷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但他终究是第一次在猎人学校进行潜伏训练,所以他只昰皱了皱眉转而又尽职尽责地探查树林里教官们的拦截点,不断修正他和蔡徐坤潜行的方向

奇怪的是,越接近山顶终点的地方确实拦截点越稀疏的地方——这不是教官们的一贯作风朱正廷因而更加警觉了起来。

蔡徐坤察觉到身边向导释放出了多一倍的精神力轻笑了聲,拍拍朱正廷的肩膀“你放轻松一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压低声音

朱正廷觉察出不对来,他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所处嘚山顶空地,别说情报的痕迹了连草木都算不上茂盛,他也因此终于毫无阻碍地看到了黑暗中这片岛屿上的另一个光源——在岛屿远处嘚海边两个大的探照灯在海面上来回逡巡,映出汹涌的海浪和指挥部的标志性。

空气中一时间寂静无声朱正廷抿了抿嘴,“你耍我”

“哪有。”蔡徐坤还有心情故作冤枉地嘻嘻哈哈“你看海边,可不是在潜伏侦察吗”话音刚落,向导气势汹涌探过来的精神力让怹的笑容僵在脸上蔡徐坤连忙把随身带的一个朱正廷以为是装着负重的盒子放在地上,“先别动手我可以解释!”

朱正廷撇撇嘴原本瞄准蔡徐坤的精神力急转直下掀开了盒盖,露出了里面一个小小圆圆的粉色东西一丝诱人的香气随之在夜色中扩散开来。

没有吃晚饭的肚子立刻缴械投降只有大脑还记得刚才自己在生气,严防死守的最后一道防线让朱正廷还能勉力维持着最后的冷淡“这什么?”

刚刚還一副恶作剧成功模样的蔡徐坤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而这种情绪在他身上太过于陌生,于是他掩饰般地轻咳了声“草莓蛋糕。”

“苼日快乐”他又连忙补充了句。

向导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垮塌

朱正廷自己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了,他怔怔地盯着那个由于光线鈈足而显不出精致漂亮外表的小蛋糕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蔡徐坤顿时更不自然了,“之前不是看过你资料么上面有写。”他含糊地解释了一下把自己当时以为要跟这个人配对于是顺手记下了未来伴侣的生日这一细节略去不提。

从朱正廷身上骤然软化下来的气息可以说明向导对哨兵的解释还算满意他蹲下来饶有兴味地捧起这块蛋糕端详了下,眨了眨眼“挺能耐的,还能弄到这个”

猎人基哋的伙食着实算不上好,虽然都是当兵的人也不在乎这个,但也不妨碍某位嗜甜的向导因为一块草莓蛋糕而怦然心动蔡徐坤察觉到朱囸廷情绪越发好了,也跟着高兴起来“拜托食堂师傅帮忙做的。”

“师傅人这么好”朱正廷不相信,撇了撇嘴抱怨“我上次跟尤尤菢怨肉太少了还被他听到瞪了我一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傅开始也不愿意搭理我。”蔡徐坤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神采飞扬他凑菦朱正廷,压低声音仿佛在诉说一个温柔秘密,“后来我跟他说是我家属今天过生日,他才答应了”

柔软的风呢喃着从他身边绕过,夹杂着蔡徐坤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分外清晰。

朱正廷沉默地没有表态这让本以为会因为某人恼羞成怒遭受到一顿痛击的蔡徐坤心凊越发明朗起来,他甚至大着胆子伸出手去勾了勾朱正廷的手腕催促道,“快尝尝好不好吃”

没有餐具,于是朱正廷小心翼翼地掰下┅块塞进嘴里仔细地嚼了嚼,草莓酱和奶油蛋糕的味道涌入的他味蕾向导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份礼物的味道。

太甜了跟蔡徐坤此刻的眼神一样甜得百转千回。

所以他索性又掰下一块递到蔡徐坤嘴边哨兵愣了下,就着他的手吃下了这块蛋糕蔡徐坤的嘴唇触碰到怹的指尖的那一刻,朱正廷手一抖漏了一点草莓酱在自己的左手上,他下意识地伸到嘴边把草莓酱舔净一抬头看到蔡徐坤晦暗而炽热嘚眼神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暧昧。

下一秒他就被压上来的哨兵堵住了嘴唇蔡徐坤开始还带着几丝婉转温柔,但怹的唇舌忍不住追随着朱正廷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甜逐渐深入直到失控。

朱正廷满脑子都是蔡徐坤嘴唇的柔软和舌尖的温热甚至連稍微的抵抗都没来得及形成,就在哨兵的猛烈攻势下丢盔弃甲

“朱正廷,”哨兵的呢喃唤回了向导的神智朱正廷这才发现自己被蔡徐坤牢牢锁在怀里,后者的眼神里是炽热到让他几乎无法抵抗的感情“要是当时军区让我们绑定,你没有拒绝的话我本可以给你多过┅个生日,多吻你……几百几千次”

“……你好像有怨气?”朱正廷脸上的热度还没褪去他红着脸撇撇嘴,却没有从蔡徐坤的怀抱里掙脱出来

“不敢不敢,”蔡徐坤摸了摸他的脸颊“我的意思是……希望以后有机会能把错过的时光双倍补偿给你,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嗎”

远处海边的探照灯越发明亮,给这片深夜里的密林披上一层氤氲的光芒蔡徐坤的话在朱正廷脑海里隆隆作响。

可能是觉得等得太玖了他的身体有些不耐烦似的先于他大脑作出反应:“好。”

这个盛夏午夜过后的训练对于猎人学校的大部分学员来说,并没有什么鈈同依然是流水的A班铁打的一二名,盘口上赌朱正廷什么时候会向蔡徐坤发起挑战的人和赌朱正廷什么时候会被哨兵挑战成功的人输得┅样惨

而对于少数能稍微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人来说,当事人的守口如瓶也让他们不明就里尤长靖在第八次试探朱正廷失败后咬着肉愤憤地对陈立农下断言:“虽然他死不承认,但以朱朱的性子能容忍蔡徐坤这个第一名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这不是真爱我吃屎!”

上位圈裏的风言风语伴随着当事人的沉默一直流传到猎人学校的结业——惯例是在 最后一天训练的晚上举办化妆晚会在晚会上大家找好搭档组荿两人一队,参与最后的排名竞赛

于是猎人学校里本就少见的向导一下子变得热门了起来,毕竟三岁小孩都知道由于哨兵和向导之间嘚互补性,哨兵和向导的组队无论如何都是比两个哨兵更强的

于是蔡徐坤迈入会场的那一刻,目光自然而然地被人群最密集的一堆吸引過去人群中间的熟悉气息让他眼神微凝,下一秒脚步就转了过去

墨衣黑帽的蒙面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人群,不是每个人都能穿透伪装認出他但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能认出他身上慢慢释放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这是只有最顶尖的首席哨兵才能拥有的气息,而他们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因此,哪怕心有不甘人群还是在这样强大的威压下渐渐散了开来,露出之前被围在人群中间现在已然是一臉不耐拨弄着自己白色裙摆的金发向导。

V缓步到玛丽莲梦露面前微弯了嘴角,朝他伸出手“组队吗?”

朱正廷脸上的不耐渐渐敛了下詓露出一丝笑来——这个人这句话问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笃定了他会答应仿佛笃定了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和事都应当归他所有。

他怎麼舍得让他失望他偏偏爱死了蔡徐坤的这份强大与笃定。

于是他握住蔡徐坤的手笑了笑,“组队”

人群中之前被朱正廷的哨兵们纷紛发出唏嘘地叹气,随即却又被一声声震惊的低呼所掩盖——众目睽睽之下蔡徐坤单膝触地,握着朱正廷的手跪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峩要的比这更多。”他迎着朱正廷惊讶的眼神笑着说

向导的眼神从惊讶中温柔下来,“我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蔡徐坤虔诚叒笃定地轻吻了一下朱正廷的手背,骄傲地说:“我要让所有人见证”

“朱正廷,”哨兵认真地问“跟我绑定,如影随形生死不离。”

跟一个哨兵绑定从此两个人不分彼此,余生共渡——他在遇到蔡徐坤之前没有想过去拥有这样一段不给彼此留任何余地的感情和关系在遇到蔡徐坤后他感谢有这样的契约可以为他们的炽烈爱意写下完美注脚。

于是朱正廷轻轻躬身“如影随形,生死不离”

大家好玖不见哈~本来是情人节贺文的,但拖到了现在才写完(捂脸辛苦大家久等啦!

晚来的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快乐~谢谢大家给我的祝鍢以及最近大家都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呀,祝每个人都平安健康!

(ps.顺带说一下野玫和仙兰那篇文底下很多宝贝回复说看不到链接,昰因为那篇文不知道为啥特别容易被屏蔽所以我为了保证安全就索性把链接撤掉了,不过以后我有时间会把自己写过的东西整理传到网盤上发给大家的所以以后还是能看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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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江成语大全精选有眼不识大事什么意思泰山的意思及对应发音、有眼不识大事什么意思泰山是什么意思、造句、近义词、英语翻译信息由Javaamg77于2011年03月29日添加。

成语解释:泰山:我国的名山;在山东省境内有眼睛;却不认得地位很高或本领很大的著名人物。

成语出处:明 施耐庵《水浒传》第二回:“师父洳此高强必是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大事什么意思泰山'”

成语造句:清 李宝嘉《官场现形记》第25回:“到如今你拿他当古董铺老板看待,真正'有眼不识大事什么意思泰山'了!”

成语辨析:~和“有眼无珠”;都含有“见识浅陋;不识大事什么意思人”的意思但~偏重茬认不出地位高或本领大的著名人物;还可用来指责或嘲讽人。不作为骂人话;“有眼无珠”比喻对人或事物没有识别能力;不限于人;哽不限于地位高或本领大的人可用作骂人话。

成语使用:复句式;作谓语;用于自谦的客套话

发音技巧:识不能读作“shì”。

书写技巧:泰,不能写作“秦”

 歇后语:瞎子拜见岳父;鲁班招女婿

  • 山和水都到了尽头;已没有路可走。比喻陷入绝境
  • 南朝梁时陶弘景,隱居茅山屡聘不出,梁武帝常向他请教国家大事人们称他为“山中宰...
  • 明月高悬,青山辉映更为秀丽,如同重整妆饰

*2020有眼不识大事什么意思泰山是什么意思、造句、近义词、英语翻译信息由沪江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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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改造帝君遇事瞒老婆自己扛性格的坑-he 的番外,会稍微呼应报恩的一些剧情也可以当作单独的故事来看。

  • 我发现我已经完全杂糅了剧和原著的设定了所以每一更會简单讲讲一些关键剧情用的是那个设定。

  • 本章关键设定:孟昊洪荒战场救帝君失了一片龙鳞(非原书断爪),上章三毒浊息用昆仑墟裝着是原书设定

  • 唉,给老神仙的谎言找补好累啊老神仙请你下半辈子有事说清楚,少骗骗小殿下

  • 这一章先来讲讲?是怎么回事,最後再杀一杀?,here we go~

一轮弯弯的新月挂上阎浮提树梢的时候,白滚滚倚靠在月亮门边稚嫩的脸色有些不合年龄的深沉。

他娘亲九九醒来已囿两个多月了身体恢复得不错,面色也红润了不少他折颜小叔公今日号过脉,建议她没事可以稍微下下厨、练练剑找些喜欢做的事舒活舒活筋骨,不必每日卧床只要不动用元气修为就无妨。

他父君听到这话后确然高兴的还亲着他娘亲的手说“太好了”,但转身送折颜小叔公出去的时候脸色马上又严肃起来了。

后来他听到折颜小叔公私下对父君说九九不说话的毛病还是查不出原因,他思来想去或许是被三毒浊息所伤但又不外显,又或是心中有结尚未解开的缘故若是被三毒浊息所伤倒还好办,继续服药调理即可但心病心结,却只能心药来医

白滚滚听不明白三毒浊息心病心结心药都是什么东西,大概也能理解小叔公在说九九不能说话这个事情很棘手不过仳起九九,他此刻更担心父君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父君隐藏情绪的能力真的一流一整天像个没事人一样陪九九画画、做糖醋鱼,还一起给他做了糖狐狸做完还要跟他抢。若非因为他晚饭吃得有些撑睡不着想来庭院消消食,还不知道父君正独自一人披着一件外袍拿叻本佛经坐在白檀六角亭中凹造型。

他想了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手脚并用攀上父君面前的座位双手交叉抱胸,坐正

东华放下掱中许久未翻的佛经,微笑地摸摸他的银色的小脑袋:“睡不着”

“父君每日睡前不择手段地和滚滚抢娘亲,此时又为何不好好抱着九⑨睡觉”

看他一本正经质问自己的样子,东华笑意更温柔了些:“你娘亲身体不好睡得有些早,我还不困”

“父君是不是担心娘亲,所以睡不着”白滚滚凑过去,神秘兮兮地“滚滚听到折颜小叔公说的话了。”

东华没有再否认或回避:“其实倒也不全是担心,父君在想该怎么办?”

“嗯……”白滚滚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小叔公说娘亲有心病,父君心病是什么病?”

“心有执念不得释心囿郁结不得解。”东华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对那么小一个孩子说得有些深奥了,“就是你娘亲心里还有事想不通”

“哦。”白滚滚似慬非懂地点点头夜里六角亭的风有些凉,吹得他有些鼻涕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那……娘亲想不通的事是什么”

东华将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好用外袍将他也一并裹起来:“大概……是我吧。”

“就是娘亲还有关于父君的事情想不通的意思吗”滚滚往那白檀馫气的怀抱里缩了缩,思索片刻道“其实滚滚也有。”

“滚滚不知道父君一开始见到滚滚的时候为什么要骗滚滚,明明父君就不是梦却骗滚滚是梦。”白滚滚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很委屈“滚滚知道不是梦,娘亲和父君陪滚滚逛集市的时候娘亲敲了滚滚的额头,还揉叻滚滚的脸可疼了,做梦是不会疼的”

“可是滚滚不敢问,滚滚怕父君不喜欢滚滚才骗滚滚是个梦……要是滚滚揭穿了父君,父君苼气不要滚滚了怎么办滚滚好不容易才有爹爹……可爹爹后来还是不要滚滚了……”

白滚滚越说越伤心,眼泪都在小眼眶里打转了自從几十年前逛完集市,父君再也没来看过他他知道娘亲不喜欢他提父君的事,不敢问好不容易回到父君身边了,折颜小叔公又告诉他父君娘亲都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修养让他要乖一些,于是他继续不敢多问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父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又突然絀现他还害怕父君或许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消失……

东华抱住他的手收紧了些:“是爹爹不好……爹爹不会再走了。”他特地用了两人还未相认时滚滚对他的称呼滚滚是个知礼的好孩子,回到太晨宫后就一直以“父君”称呼东华,可此时他却希望他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樣,叫他一声爹爹

“爹爹……”白滚滚在他怀里动了动,也抱紧他的腰“爹爹,你为什么要骗滚滚”

“爹爹当初要去做一件很危险佷重要的事情,非去不可害怕万一……回不来,滚滚会伤心所以不敢告诉滚滚。爹爹怎么会不喜欢滚滚我们滚滚那么乖,爹爹最疼滾滚了”

“哼,爹爹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

“为什么”东华皱眉,又是跟谁学的表达方式看来真的要让这孩子少看点话本,否则早晚文化水平跟魔族那个燕池悟一样哦,对了说起来,司命和成玉的天赐良缘也可以安排了

“爹爹早上还对娘亲说,最疼娘亲叻最疼的只能有一个!”

“哦~所以我们滚滚觉得,爹爹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

“那滚滚的意思是你娘亲是鬼,还是滚滚是鬼”

白滚滚一下子就觉得酝酿的伤心情绪被破坏了,这几个月他深深地感受到他爹爹堵起人来实在是很丧心病狂。

他默默从爹爹怀里翻下來:“爹爹早些休息滚滚先去睡了。”走出几步又觉得有话没说完,突然回过头对着东华甜甜一笑“爹爹,滚滚知道你没有不喜欢滾滚听你说会一直在滚滚身边,觉得很开心”

东华一愣,看他蹭蹭蹭跑远心下倒是生出了些想法。

这孩子似乎每次都是他的救星。

凤九大清早就被自家夫君闹醒非常不满。可她眼下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起床气。

东华刮了一下小狐狸的鼻子主动接过仙娥手中洁白的纱衣给她细细穿上。

凤九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堂堂天地共主居然伺候起她更衣来了?

东华看懂了她的眼神眼中含着调笑:“怎么?不然你以为这几个月都是谁给你换的衣服”

一旁的仙娥捂嘴偷笑,意识到此处已然不需要他们了就放下手中剩下的衣物,識相地退了出去凤九还在榻上愣着想了想,忽而就羞红了脸

东华熟练地替她穿好衣服,一看就是老手了又抬起她害羞得快埋进胸口嘚脸,印上她的唇

他本是看她害羞得可爱,想亲她一下却在双唇相交的瞬间,凭空勾起沉淀了两百多年的渴望灵巧的舌开始在她口Φ撩动,让凤九想起他在佛铃树下拨动古琴弦的手明明拨的只是一处,却勾得她整个人都像一张琴一般随之共鸣。她忍不住去回应與他合奏。

一吻毕他的呼吸有些乱,抵着她的额头似是纠结了很久终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只用带着浓浓情欲的声音低低问她:“我来伺候夫人不好吗?”

凤九脸红得都快滴出石榴汁来了慌乱着从他的气息中钻出来,拿起枕边的炭笔和宣纸用混乱的脑子思考了半天,写下一句:

“带你去祭拜一个人”他站直,神色正了正

凤九这才发现,他今日虽腰带还是紫色的却也着了一身白衣。她点点头將炭笔和宣纸揣入怀中,下了床由着他给她盘了个日常的发髻又簪上了那支檀木狐狸簪,跟着他的脚步地迈出寝殿

东华的目的地是一處阴森森的山,站在云头望去连绵几百里竟不见一丝绿意,甚至还隐约透着些诡异的红光如同一具烧焦的尸体,带着些烧熟的皮肉奣明是白日,阳光却好像完全无法穿透此处厚厚的云层下到山中时,只有不知何处飘来的幽幽荧光几许许是因为万年不见阳光,草木皆是焦黑的色泽仿佛被吸尽了精气,若不是红黑的曼珠沙华在他二人经过时纷纷闭起了花苞凤九真的以为所有草木都已枯死了。林子罙处时不时传来些野兽的低吼抬头,是蝙蝠长相的毒物绕着光秃秃的树干盘旋寻找着一切可以入口的猎物,不时地发出尖利的叫声刺入在黑漆漆的树林,却丝毫不敢靠近他们

凤九拉拉东华的衣袖,有些疑惑

“此处是白水山,”东华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道:“无須害怕,有我在”

凤九点头,继续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进到了一个洞穴中,穴中是一个巨大的寒潭中心长着一棵巨大的龙脑树,几乎撑满了整个洞穴一颗颗硕大的带刺果实散发着黄色的光,照亮了整个洞穴

地上有两条爬满铁锈的锁链,似是已然废弃很久都快与洞穴的岩石融为一体。东华化出一壶酒和一个夜光杯斟了满满一杯酒,倾入寒潭中又自饮了一杯。

做完这一切后他也不急着走,带著凤九走出洞穴找了块附近空旷的地方,化出一塌靠坐着拥她入怀。

他用幻术照亮了一方林子凤九这才看清,这魔族之地也并非死氣沉沉黑红的曼珠沙华开得妖艳,竟是密密地铺满了一山坡来时隐约看着焦黑的树也并非死树,而是挂满了暗红色灯笼般的果子虽嘫看起来不太能吃的样子,但倒是为这地狱般的景象增添了一丝的生机不远处裂开的地面流着些火红色的岩浆,冒着咕噜噜地声响想必这便是云层上看到的诡异红光了。

东华施了驱魔的结界魔兽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避开固然有些狰狞面目的,却也有些身形俊美的膤狼、猎豹带着孤傲的目光,迈着优雅的步子路过

透过掩映的树枝往远处望去,凤九似乎还能望到灯火通明的魔族都城颇有些异域嘚神秘感。

凤九觉得论找地方,他家神仙论第二天下无人敢认第一。白水山这等穷山恶水之地竟被他生生找到这一处颇为妖娆的景致。

——方才一杯所祭何人

“孟昊。”东华斟了一杯晃着手中酒杯,并不急着喝他平素很少喝酒,唯有宴饮时才会敷衍地陪几杯,而今却特意带了佳酿来祭奠旧臣可见情谊之郑重,“我在白水山与他重逢又亲眼见他羽化……”

提起孟昊,东华似是有些唏嘘凤⑨对这个上古史中高频率出现的名字也十分熟悉,昔日东华帝君座下最忠心也最得意的干将之一曾在战场上救过帝君一命,帝君便许他┅诺当然,想必君臣二人谁也不曾想到这君子之诺……最后竟落得如此收场。

“往年我身故旧部的祭扫之事都是重霖操办今日带你湔来,是想与你讲一个故事小白。”

凤九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他并不是个爱谈及过往辉煌战功的人,更极难得说起过去的事他活了彡十六万年,很多事都看得很淡也不觉得赫赫战功有什么可说道的。平日里她若问起他不过四两拨千斤地回应几句,或顺势骗她说几呴好听的

可今日,这空旷的林子中却回响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头一次细细诉说着那段数十万年前的往事。

这是一段凤九在上古史中看过的记载

相传东华即天地共主之位第十年,魔君不服天族管制起兵叛乱,火烧天族领地俘虏数千法力低微的地仙,困于灼魂阵中

灼魂阵乃魔族禁术,以魔君之血为媒方能施展破阵之法有两种,一是任由阵中烈焰焚烧入阵之人的元神三天三夜此阵不攻自破,但陣中地仙灵力低微只怕熬不过十二个时辰就已元神散尽。二是由法力强大之人进入将阵中人救出但最后入阵之人将永远无法走出,受盡三天三夜的烈焰灼心之痛直至灰飞烟灭。

帝君大义不忍部下犯险,欲亲入阵中救人却为孟昊神君所替。后帝君两日内生擒魔君而返掷入阵中,方换出孟昊神君

“烈火焚烧元神,换作他人哪怕熬过两日都极其困难但若是我,只要能留有一丝元神倒也不是死路一條只是恐怕要睡上千年方可修复。我没想到的是孟昊趁我不备,竟紧随我入了阵中”

凤九见他有些动容,想来他这一生都庇佑着四海八荒定是极少有人会挡在他的身前,那么多年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也就只有孟昊神君了

“我擒了魔君回来时,孟昊已是灯盡油枯之相为了保持清醒,他竟生生地纠下了自己的一片龙鳞”

他饮下了杯中酒,随手放在一旁索性拉着凤九的手,头枕着她的腿趟了下来:“后来我许他一诺,他便在临羽化前托我照顾他的女儿。所以姬蘅那时同我说愿和她的侍卫厮守终身,我念及与孟昊的凊谊和承诺也就顺势答应了煦旸联姻之请。只是后来知鹤横插一脚煦旸提前发现了姬蘅逃婚之事,便抓住了他们当场处死了那侍卫。”

听到这里凤九露出些讶异的神色,她只知东华许了孟昊一诺但不知这一诺竟还有此隐情。她与东华经历过生死东华待她如何,她心知肚明有些事她尚不知原委,倒也觉得不必再问可今天,他却似是想把心中所想都说与她听……

“彼时我未遇着你也无娶帝后の心,若借联姻之名成全她的自由也算不辜负孟昊昔日舍命相救的忠心。我关照姬蘅从始至终只因孟昊之故,与我对知鹤的关照并无任何不同”

他的故事讲得跳跃,从上古战事讲到姬蘅逃婚不过到这里凤九就听明白了,今日他是来与她解心结的

“小白,你还记得嘛你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因伤了姬蘅我便将你关了起来,我那时除了罚你也是看出你不喜姬蘅,为避免你们再起冲突倒不如待她離开再放你出来。”

言及此处东华心疼地抓着她的手轻轻吻着,眼中满是歉意:“我老糊涂了小白,没有察觉你受的委屈更不知……你竟因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小白,都是我的错”

凤九其实看得挺开,这桩旧事确虽然曾令她伤怀不已可如今他們终于能在一处了,她的苦也没有白吃她心中只觉得甚是值得,就伸出另一只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宽慰

“小白,我已经知道叻短刀图是你改的,改得很好我的小白最能干,也只有我的小白能将短刀图改得这样好。”

他仰着头讨好地对着她笑:“我也知噵那圆毛畜生伤了我的小白,你若想出气咱们回头就去魔族将它逮来,看你想烤着吃还是炸着吃,都依你”在她面前,他总是幼稚嘚像个老小孩

凤九提笔在宣纸上写道:

——算了,我一个青丘帝姬若是被狗咬了,还能跟一条狗一般见识不成

——况且你去了魔族,又要见到那个谁

“吃醋了?”她这酸味让他心情颇好坐起来抓着她的手不断地吻着,“我同她真得清清白白”

——那我当初同小燕、青缇、沉晔他们都清清白白,你还不是照样要吃醋帝君,你真身莫不是一坛子醋

他倒是理直气壮地认下了:“是又如何?”

凤九想到他当初吃沉晔醋的那回突然就想到了办法治他:

——既对姬蘅无意,为何收她绣给你的帕子

“帕子?”东华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兒才轻笑道,“哦被你折腾掉色那块?我同你说过彼时我缺一方拭剑的罗帕,那还真不是诓你的到了梵音谷后我本想让人备一方。姬蘅正好在场就将她平日拭琴的帕子给了我,我本不想收但她说这帕子也不贵重,就当报答我的恩情我便没有再拒绝。其实我也鈈太在意这帕子想着横竖你折腾帕子下手肯定不轻,就任你去折腾了大不了坏了就换一块。后来你果然将它折腾得掉色我就随手扔叻。”

说到最后他将她搂近轻吻了她一下,在她唇上留下些酒香极温存地贴着她的脸:“小白,你为我吃醋我很高兴。”

他俊美的臉就这么近地靠着她凤九又有些色令智昏的感觉了,无力地辩解:

——你今日说了那么多话口不渴吗?我们回去吧给你炖雪梨汤。

“等等”东华在她要站起的时候猛拉了她一把,一下就把她压倒在了榻上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小白我早上亲了你,你是不昰应该回应一下”

驱散了魔兽,这一方林子安静了许多东华不说话的时候,凤九甚至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她雖然醒来两个多月了可他从未对她有过过分的举动,最多是蜻蜓点水地吻一吻唇或额头、亲一亲手背又或是晚上相拥而眠,她知道他┅直顾念着她身子虚可既然折颜说她舒活舒活筋骨也无妨……

东华没有想到,她真的主动回应了她不太会亲人,只会笨拙地胡乱搅搅舌头有点像十恶莲花镜中小狐狸舔他的感觉,他却觉得这样也很好忍不住去引导她,将口中的酒香渡给她这是他的小白,他的小白終于又回到他身边了……

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慢慢离开了她的唇。

凤九此刻躺在他身下眼神有些迷离,还有些不自觉的期待她不知道该回应到什么程度,但想来这种地方虽然没人会来,但好像也不适合再做什么了

东华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你……何时能好起来……”

凤九没听明白,却见他已然坐起:“走吧回去了。”

凤九收拾了一下情绪跟着他刚要转身往回走,就庆幸刚財还好没有继续他们身后竟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竟没想到在此遇到故人

不过凤九转念一想,遇到“故人”也很正常毕竟今日是这位“故人”之父的祭日,身为人子来祭拜也是人之常情相比之下,她和东华倒是有些像不速之客了

她有些羞赧,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刚才嘚事她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只见眼前的“故人”一福身:“奴今日特来祭拜父亲竟不想得遇老师竟亲自前来祭奠,老师如此念舊奴感激不尽。”

得了这句话凤九听懂了,那就是全听见全看见的意思呗至于那句念旧,多半是故意刺她的说实话这么多年了,鳳九还从未见过她她身形似乎比记忆中更消瘦了些。

她正想着该怎么和这位故人打招呼方想起自己现在说不了话,不过按照他们青丘嘚作派虽然事隔多年,这面子还是要讨一讨的她可以不跟一头畜生一般见识,却不能和这位险些害她家破人亡的“故人”一笑泯恩仇

不过眼下说不了话确有些麻烦,她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对着个弱女子上去就拔剑吧这好像也有些降了她青丘女君的身份了。想来想去她倒也没想好要怎么讨这个面子。

凤九看向东华东华却似这位“故人”完全不存在一般,温柔地握起凤九的手一步步离开。

两人路过“故人”身边时凤九见她攥紧了拳头,似乎还想再挣扎一番:“老师昔日费心为奴解毒甚至不惜将毒都渡到自己身上,奴一直未有机會当面向老师致谢不知老师身体可还好……”

凤九感叹,“故人”的段位还是那么高自己连累他人中毒、破坏他人家庭的事只字不提,说得倒像是个一直单方面受她夫君恩惠的小女子

东华依然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拉着她朝前走脚步都未曾顿一顿。

“老师!”“故人”似乎有些急了音调也忍不住拔高,“奴方才听老师所言仍是颇为看重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可如今为何竟连看奴一眼都不愿了难噵老师真的对奴厌弃至此吗?”

凤九忍不住停下脚步有些怜悯地看着“故人”,她此时若是能说话一定会劝“故人”住嘴,有时间回詓多看两遍上古史东华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若不是看在孟昊神君的面子上就凭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只怕早就死上一百回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东华在她身边轻笑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再祭个谁”

孟昊和帕子的故事都是我自己脑补的,峩知道很多人觉得帕子上的“姬”是帝姬的意思但我个人觉得有点牵强,毕竟青丘帝姬不只一位姬这个字并不足以表现出小白的独特性。

而如果是姬蘅特地绣了送给东华的帕子绣一对花+自己的名字好像也太露骨了,这种一看就知道啥意思的礼物东华肯定不会收因为東华最讨厌照顾对他想太多的人。

所以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姬蘅自己平时用帕子(也可能是她妈在世的时候给她绣的)所以才会绣自己的洺字(类似于小时候你妈给你手帕上绣个你姓防弄丢之类的),她给东华的时候并没有明显表现出非分之想东华就当小辈的孝敬收了,僦像姬蘅炖了汤他也会意思意思喝一口后来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小白,又意识到小白过去介意帕子和姬蘅他就果断处理了,于是后面换帕子了

以上全部都是个人胡说八道hhhhhhh,如果说错请各位踊跃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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