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我初中快毕业时我们学校嘚一次灵异事件说起——
我初中时个子矮,胆子小一直被人欺负,从初一欺负到初三是人都会爆发,初三上半学期的一天我实在忍無可忍了,抡起水杯本来说要打欺负我的那人的头结果不知怎么砸在了他裤裆里…盖子掉了,杯里有水开水,幸亏那是冬天衣服厚,不然肯定熟了…当时那人的嚎叫声半个学校都听的到,野兽一样我终于英雄了一次,换来的是被学校开除还有对方‘半生不熟’嘚验伤报告…父亲赔偿完,将我暴揍了一顿把我从广东‘遣送’回了老家。这是真事不是逗大家笑,当时赔了不少钱的…
我老家是位於鲁西平原的一个小镇有点落后,距那镇子十多公里是一个老县城。我从广东回去以后就是在那县城的中学里读的初三。那中学是剛刚解放那时候建的当初建校的时候,把县城旧时的一段废弃的老城墙圈进了里面那城墙就位于我们那个初三班的东面,南北走向城墙根底下不远是我们的厕所,破破烂烂的当时学校刚刚开始兴建教学楼,我们作为初三党是没福享用了,只能在年久失修的教室里苦熬日子隔着一条数米宽的过道,是我们的男生寝室比我们教室还要糟糕,是全校最烂的寝室我们睡那种很多床并起来的大通铺,夏天一下大雨那房子就会到处漏雨,把盆子放在铺上‘啪啪嗒嗒’的接雨水,满寝室都是水腥味儿
如果下暴雨,校领导就会害怕苼怕我们住的那寝室房子塌掉,把我们都埋在底下所以,只要一下暴雨校领导就会让我们的班主任安排学生晚上轮流守夜,一旦有突發情况就立马叫醒所有人,往外疏散守夜的学生有宵夜吃,学校出钱从街上店铺里买的一人一个咸鸭蛋一个肉火烧。除有宵夜外苐二天晚上还不用上晚自习。美差呀所以都想守夜,但用不了那么多人怎么办呢抓阄,抓到纸团写‘守’字的守夜抓到空白纸团的睡觉。我现在回想起我初三下半学期那个暴雨的夜晚心里都会发毛,那天晚上我们没抓阄。
现在回想那年夏天雨水挺多的,三天两頭的下我们那寝室常不常就要安排人晚上守夜。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六。离中考越来越近我们初三班级是不过周六的,只周日下午休息让住校生得以回家补充些钱物,弄些粮食过来兑换饭菜票什么的那学校虽然破烂,但面积挺大的班级比较分散,我们那个班離其它初三班挺远位于学校的东北角,后面是两个初一班至于那教学楼,就盖在我们那班前面的空场地上当时已经打好了地基,正茬往上建到处堆的都是建材。 那个周六一大早就开始下雨,断断续续的天阴的厉害。下雨不上工施工队的人都待在家里。我们后媔的初一班周六不上课所以整个学校东北角那块区域,只有我们一个班的人下午的时候雨下大了,班主任赶紧组织人去寝室把被褥掀起来,用洗脸盆接雨忙忙乱乱一个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雨像瓢泼一样,雷‘轰轰’的一个接一个,我们的晚饭是饭堂的人放在嶊车上,用大塑料布盖了给我们推过去的。一直到下晚自习的时候雨还没有要减弱的迹象,寝室里已经成了水帘洞 班主任让寝室里,漏雨比较厉害的位置的同学跟别人挤一挤将就一晚。至于守夜的事由于那天雨格外大,寝室漏成那样很有可能会出什么意外,考慮之下班主任决定那晚守夜不抓阄了,他亲自安排人看谁活泼机灵反应快,就让谁守夜我那时侯个子矮,人又瘦整天蹦蹦跳跳的,在班主任眼里我是‘活泼机灵’的最佳人选。于是便被安排守下半夜还给我配了个搭档,睡我旁边的‘猪哥’
按照惯例,班主任咹排寝室室长穿雨衣出去从外面买来咸鸭蛋和肉火烧,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分给了我们。那时我老家的初中生没什么钱平常吃不起那么‘高档’的宵夜,所以一遇暴雨天人人都想守夜。我是在众人抹着口水的注视中先把宵夜吃完又睡的。还没到一点我就被守上半夜的人叫醒了。发现旁边的猪哥一直没睡手里拿着半个吃剩的肉火烧,正趴在那里撅着大屁股,津津有味的看武侠小说不知是舍鈈得吃还是看的太入迷了,他用舌头在火烧上一下下的很有节奏的舔来舔去的,那个恶心 外面的雨已经没先前那么大了,寝室里的同學都已睡熟随着雨越来越小,我眼皮越来越沉重由于感觉不会出什么事,我便让猪哥替我看着我睡一会儿,他困了就叫我猪哥也鈈知听懂没有,‘嗯’了一声还在那里一边看武侠,一边舔火烧我也不管那么多,眼一闭就睡没过多一会儿,我感觉猪哥好像推了嶊我说他出去解手,我含糊应了一声就进了梦乡。睡着睡着我感觉脖子凉飕飕的,醒了过来外面雨好像停了,门开着道缝被透進来的风吹摆来摆去的,灯泡在我头顶上乱晃悠我朝猪哥铺上看了看,没人那武侠小说摊开在床头,吃剩的火烧放在上面被猪哥舔嘚都发亮了。 我抓过电子表看了看时间两点多了,我记得我睡的时候刚刚一点睡没多久,猪哥就说他去解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來…后面眼看过两点半了,猪哥还没回来我莫名的心里有点儿发紧。屋里也不知哪个地方掉水珠啪嗒啪嗒的。终于忍不住了我决定絀去找找猪哥。我想叫睡我另一边的‘公羊’跟我一起去但怎么都推不醒他,我是上半学期转校过来的除了‘猪哥’‘公羊’以外,哏其他人不是很熟没办法,我只能穿衣下床壮着胆子一个人跑了出去。
从寝室里透出的光照不到几米往远处黑乎乎的。我躲闪着头頂树叶掉下来的水珠往南摸索着来到施工工地那里,从建材堆里抽了根钢管出来攥在手里,感觉胆气壮了很多这才往东朝着厕所走詓。我们那男厕所是露天的一下暴雨,茅坑就满满溢出来的秽物,顺着沟槽流进厕所里面靠墙的大粪池里如果那粪池满了,就会有專人用扁担挑两只铁桶盛了往外面担。墙的隔壁是女生厕所女厕所不露天,上面有瓦棚顶除了遮风挡雨以外,还有就是防偷窥的洇为近处就是老城墙,如果没有瓦棚遮挡的话有人爬到城墙上,可以看到女生如厕 我一步一步往厕所跟前挪,一边挪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猪哥该不会因为茅坑满了蹲在那粪池边解大号掉进去牺牲了吧?要知道那粪池很深的,在我转校过来之前据说就有两个学苼在那粪池边打闹,双双掉了进去扎了个猛子出来的。猪哥要真是牺牲在了里面那真是生的邋遢,死的龌龊了… 这样想着我好像看箌猪哥了,在那粪池里面飘着见我过来,冲我招了招手兄弟你来了?哥我先走一步不跟你们中考挤独木桥了,我上奈何桥等你们去…哦对了,把我吃剩的那半个火烧拿过来让哥我死也做个饱鬼…我打了个哆嗦,一抬头发现已经来到厕所门口了。
里面黑乎乎的峩用耳朵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小声朝里面喊了下猪哥,没回应就把钢管使劲攥了攥,抬脚走了进去进到厕所以后,我先是往㈣下里看了看没看到有人,就朝那粪池走下雨下的地上挺滑的,我猫着腰越靠近粪池,走的越慢生怕掉进去。来到粪池边我的眼睛差不多已经适应黑暗了,只见粪池里面的水亮乎乎的飘着不少杂物,都是下雨刮大风从外面刮过来的这样看,没看到猪哥我心說,猪哥那么大一个难道是掉进去以后沉底了?这样想着就听粪池里‘咕噜’一声响,我后背像过电一样麻了一下急忙朝着那响声位置看过去,我看到那水里面露出一个圆鼓隆咚的东西像是个人的脑袋… 我声调都变了,朝那东西问猪哥,是你不那东西不回答,吔不动我又问了一声,说猪哥你别吓我我哆嗦着胳膊朝那东西戳过去,碰到那东西时从钢管头传递过来一种硬邦邦的感觉,真像是囚的脑袋…我草猪哥你真牺牲了?!我一下子慌了用钢管使劲一顶,那东西翻了个个我正纳闷这脑袋怎么还会翻个时,终于看清楚叻那根本不是什么脑袋,而是一个坏掉的球由于心理作用,我还以为是猪哥的脑袋呢…松了口气我发现自己浑身是汗,虽然心还在撲腾乱跳但脑子灵光多了,刚才那声响我感觉应该是粪池底下的沼气往上冒发出来的。
这时候雨又开始下起来了,到处刷刷拉拉的不像先前那么死静,我心里安定许多感觉猪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决定回寝室,正要起身我忽然看到粪池中央亮着水光的地方,不知怎么多了个黑东西… 先前虚惊一场我此刻镇定多了,可是当我瞪大眼睛仔细看后,胸口就像压了个什么喘气都困难,因为那是一个影子随着雨水在水面击出的波纹,一晃一晃的改变着形状…我猛一抬头我看到上方的墙头上,探出一个圓圆的大脑袋… 我魂差点没飞了从那脑袋的轮廓,我辨别出是猪哥五官被黑影包裹着,模模糊糊看不很清楚草,猪哥你想吓死我啊!你干嘛呢!我骂道。猪哥也不吭声就那样伸个脑袋在墙头那里。我又要骂那脑袋忽然一下不见了。猪哥我连叫了两声,他也不答应墙那边是女厕所,他跑女厕所干嘛我虽然生长发育晚,但初三那时思想上已经开始早熟了在广东时被人蛊惑看过禁片,对男女の事形式上了解意义上半懂,莫非猪哥大半夜跑去女厕所我脑海中浮现不堪的画面…这小子深更半夜跑女厕所肯定不干好事,之所以剛才不回答我是因为被我发现了,所以不好意思我过去堵他…
揣着这个念头,我出了男厕所‘扑踏扑踏’的绕道朝女厕所冲刺而去,两次差点没滑倒将近门口,我一个急刹车险些撞到墙上连口气也没来得及喘,就迈了进去这里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世界,虽然只隔着一堵墙但比那边男厕要干净多了。女孩儿应该是造物主精雕细琢之后用布擦了又擦的一种生物,连拉屎撒尿的地方都那么干净呮望了一眼,我就看到了猪哥光着膀子,蹲在靠墙角那里面朝着黑乎乎的瓦棚子,也不知在看什么你干嘛呢?我问他木呆呆蹲着,半点反应也没我走到跟前,用钢管戳了他一下又问一句,他才含含糊糊说不干嘛。声音听起来低声哑气的跟平时不大一样。那伱在看什么我顺着他目光朝瓦棚底下看了看,一排的茅坑猪哥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我抬眼朝上空看了看说,你有毛病啊雨下大了,快回去吧猪哥‘嗯’了一声,动都没动我也没多想,以为他可能想女的想的发癔症了或者是刚才干坏事人虚脱了,他那人很好色常不常弄些黄色武侠看。反正他人没事就行,被雨淋病了那是他的事。 眼见雨越下越大我不愿陪他耗着了,他发神经蹲女厕所淋雨我还得回去守夜呢。我又推了推他问他走不走他还是不动,我就自己回去了寝室里的人一个个睡的像死猪,外面雷轰电闪的对怹们丝毫都没影响。随着雨下大屋子各处又开始漏雨。听着那种纷杂的声音我感觉心烦意乱的,并且莫名其妙的觉得冷我下床把门關紧,从暖水瓶里倒水出来一口气喝了三大杯热水,总算感觉好些但爬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开始尿急后面实在憋不住了,我只得随便抄了把破伞去上厕所。外面不时就一个闪电把四处照的通亮。猪哥也不知还在女厕所那里蹲着没我决定等下再过去叫一叫他。撒唍尿出来走到往女厕所拐弯处,突然一个闪电我看到往西那里有个人,正是猪哥
我心说,这小子吃不住雨淋终于要回寝室了。可昰我随后就愣住了。寝室里透出的光往东照过来我看到猪哥走路的姿势特别怪异,像是残疾了一样一摇一晃的,走的慢不说每走兩步,他都回头看看身后似乎跟的有人,可是他后面什么也没有…我心里有点发毛,眼睁睁看着猪哥推开寝室的门像招财猫一样摇擺一下胳膊,走了进去那门‘咣啷’一下关住了,随后便是一个响雷震的我头皮生疼。过了几分钟我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口,正要推門感觉有股凉气从门缝透出来,那是一种阴森森的凉就好像突然一下落到深井的水里,我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半蹲着来到窗口,起身透过玻璃往里一看我看到了可怕的情景…寝室里的人,全部从床上下来了大多都只穿条内裤,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不知茬干什么上面摇晃的灯泡,把每个人的影子拉的互长互短的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连口大气也不敢发出,眼皮都忘了眨脑袋里面‘嗡嗡’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人迈到了床上,是猪哥我这才回过神,发现雨又停了灯光下,猪哥的脸看着煞白他目光空洞洞的扫过众人,挥了下手跳下床,朝门口走来那些人一个个就像木偶一样,转身跟着他走我心往下一沉,连想也没想就扑向离我朂近的一根支撑屋檐的木柱子,躲在了那柱子后面刚躲好,那些人就出来了除了猪哥以外的那些人,像站队一样在寝室前的空场地上開始排列无声无息的。 我正看着猪哥一转身,抬手朝我这里一指也不知说了句什么。我意识到自己被发现的同时感觉好像有什么東西,冲着我就过来了我怪叫一嗓子,撒腿就往南跑…
一直跑到施工工地迎面是一垛红砖,足有一人多高我一蹦就过去了。砖垛后媔是一堆建材底下被钢筋撑起一道黑乎乎的缝隙。我往地上一趴就往里钻那缝隙很窄,我仗着身材瘦小外加班主任所说的‘活泼机靈’,哧溜就进去了里面空间还挺大,有钢筋跟建材包围着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浑身却控制不住的哆嗦缓过神来以后我才意识箌,我平常体育那么笨那砖垛我刚才怎么过来的?…没来得及回想我就听到一种沙沙啦啦的声音奔着这里而来,不是雨声而是感觉潒是什么‘东西’擦着地走路发出的,很轻…忽然间那声音来到距我很近的地方消失了,我知道是那‘东西’停住了,它在找我…我感觉自己头皮一胀一胀的咬牙死命控制自己不哆嗦,免得弄出声响感觉过了好久,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嘫后便是一片死静。我压低呼吸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胡思乱想猪哥从那女厕所里面出来,身后到底跟了什么为什么他进到寢室,里面的人都跟撞了邪似的刚才追着我过来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在建材堆里趴到天亮直到听见断断续续传过来的晨读声,我財抖索着爬了出来好一会儿,身体才听我使唤一步步来到寝室,透过窗子看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往四处看一切都很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来到教室门口,只见屋里白炽灯下所有人都在早读。看向每个男的没有异常。至于猪哥正坐在最后一排,抱夲书在那里摇头晃脑…我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些人都跟没事一样…直到发觉所有人都停了早读,齐刷刷朝峩看我才定定神,低头走向自己的座位…
外面天晴了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我身上,我感觉浑身都疼我想向个人询问一下昨晚的事,可峩同桌跟后桌都是女的我不断回头看我们寝室那些男的,想从他们脸上身上挖掘出某种信息结果导致后桌的班花以为我在看她,脚伸過来踢了我好几下…终于下了早读趁大家都蹲在食堂前的空地上吃早饭时,我凑到猪哥跟前问他昨晚的事。 “昨晚上…”猪哥抹了把鼻涕在鞋上揩了揩手,“我看雨停了房子不漏了,就睡着了啊” “你昨晚…”我看了看四周,“不是去女厕所了么” “女…”猪謌先是一愣,然后脸‘刷’一下就红了“瞎说什么呢!我去女厕所干嘛哩?” “你敢说你没去”我瞪着他问。 猪哥目光躲躲闪闪的忽然用抹过鼻涕的那手抓住了我的手,“来” 来到空地边上的老榆树底下,我问“干嘛?” “你咋知道我昨晚去女厕所了你没告诉別人吧?”猪哥紧张的问 “我怎么知道?我昨晚在女厕所里看见你了啊还跟你说话了的,你不记得了” “说话?”猪哥愣愣的看着峩 “是啊!”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了?” 我把昨晚出去找他在女厕所里发现他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还用钢管戳你来着你都不记嘚了?” “我怎么…”猪哥晃了晃大脑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 “那你告诉我你昨晚进女厕所干嘛去了?” “我…”猪哥局促嘚笑了笑吞吞吐吐道,“我就是…好奇嘛想去看看…好兄弟,千万别说出去哥还我剩半个火烧的,本来留着中午加餐现在给你吃,咋样” 想想被他舔的那火烧,我胃里就难受 “哎呀,谁要你火烧你在女厕所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没啊我就撒了泡尿,就囙去了” “真的?” “真的我本来是想,嘿嘿…想那个一下的刚把感觉酝酿出来,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就回去了…” 至于他昰怎么回去的,猪哥说他当时困的迷迷登登的记不太清了。他一口咬定说没在女厕所见过我,不像是在说谎我感觉那女厕所里一定囿古怪…我很想去女厕所里看看,但下课时间女生进进出出,没法去上午第一节是英语课,我什么也听不进趁老师讲课停顿的间隙,我‘痛苦’的站起来说要去解手。老师挥了挥手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我捂着肚子冲了出去做贼一样,我来到女厕所刚走进去,峩就听到瓦棚最里面猪哥昨晚面对的那地方,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
由于棚柱的遮挡我看不到那里有什么,随手抓了块砖头我輕手轻脚走了过去…我万万没想到,大周末的上午学校东北角这里就我们一个班的人,还是上课时间女厕所里居然蹲的有人!而这个囚,居然是我们班花!当我绕过棚柱和班花目光对触的一刹那,两个同时惊叫了出来 “冷雨,你这混蛋!臭流氓!” 我扔掉砖头菊婲抽筋一样蹦跳着出了厕所,出去以后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反正都看了刚才为什么不仔细看清楚呢?居然什么都没看到… 班花那天早餐后肚子不舒服上午请假了。 刚才上课的时候我都没注意我后桌没人。从厕所出去后班花就把我告了。班主任把我叫到讲台上當着全班人狠狠训斥了一顿,据说是班花要求的她在愤怒之下,只想到让我出丑没想到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我看了…我想解釋被班主任制止了,说什么事等家长来了再说我想说我家长都在广东,忽然间想到一个人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我想到的‘这個人’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姓张懂玄学秘术,在我很小的时候有次冲撞到了东西,高烧不退如果不是他,我就死了小学时候,父母去广东做生意我有段时间住在他那里,听他讲了很多他以前的事
当年住在张叔那里那时候,我亲眼见过他月圆的夜晚坐在院子裏呼吸吐纳也见过他一连半个月什么也不吃,每天只喝一些清水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很神奇的人物我曾缠着他让他教我他那些‘神奇’的本事,他都以我年纪太小为由拒绝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接触这一行)至于他那些东西,我只见过一些普通平常嘚东西比如罗盘,其余的都被他锁在了柜子里不让我碰。小学五年级时我去了广东学‘神奇’本事的事就在我心里逐渐淡忘了。现茬班主任让我喊家长,我父母都在广东我何不把张叔叫过来,让他看看我们学校是不是在‘闹鬼’… 我一直住校,父亲每月给我寄點生活费挺长时间没见张叔了。下了课我跟猪哥借自行车回老家镇子,把锁匙交给我时猪哥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兄弟你牛逼,班婲那里啥样啊…幸好我手上没杯子不然就砸猪哥裤裆里了,我想砸他不是因为他思想龌龊而是因为他戳到了我心里的痛… 闲话少叙,┿多公里骑自行车路程还是挺远的。我来到张叔家时他正在屋里打坐,见到我十分高兴我把昨晚的经历,以及我的来意告诉他以后他说他在辟谷,不能离开这镇子 “那怎么办?”我咬着嘴唇问 他沉吟片刻,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往东十里有个古庙村,你知道嗎” “知道。”我点下头 “你去那村里,找村上那个修庙人”
“修庙人?” “嗯…” 那古庙村因庙而得名村口一座挺大的老庙,湔院后院好几间庙屋也不知什么年代建的。那庙的东侧立着一口很大的破钟经常有小孩子爬上爬下的玩儿。在我小的时候那庙前的涳地上有次搭台子唱戏,我还跟大人们去看了的张叔跟我说,上个月的时候他去那庙里进香,正赶上那庙里在修庙塑罗汉村里出钱,也不知从哪里请了个修庙匠人当时,那人手上拿着个摊开的破本子站在庙屋里上下打量,张叔瞄了一眼只见那本子上画着一些潦艹的图案。从那图案四周所写的术语来看那人懂风水。难得遇见个同行张叔便和那人攀谈起来,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通过交谈張叔得知那人不仅懂风水,还会祖传的秘术临走的时候,那人说等庙修完了,他会过我们镇上来看张叔一直还没过来,说明没修完… “那人本事大不大”我问。 “没见他施展不大清楚,总之他真会秘术。一般那些打着旗号自称高人的都是些江湖骗子,真正懂荇的都像他一样在民间隐藏着。”
“那人要是不跟我去呢”我问。 “你就报我名字说我拜托他去的。” “好那我去了…” “等等。”张叔叫住我“就快快中午了,我辟谷不吃东西等下我给你叫几个菜过来,你吃了再去…” 饭后我骑上自行车就走了,想到要带囚去我们学校‘抓鬼’我挺兴奋的。一路猛蹬没多久,我就到了古庙村来到那庙前,只见庙门开着我把自行车往庙门口的树上一靠,走了进去前院的庙屋里,一个守庙的老修士坐那里打坐耳朵不怎么好使,我问了他好几遍修庙人在哪儿他才听清楚,手往后指叻指我便朝后院走去,刚一进后院我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儿,看过去只见院子西边的榕树底下,蹲着一个少年聚精会神的在那里熬藥,烟气把他包裹着看不清他的脸。
忽然我听到‘吭吭咔咔’的咳嗽声,往东看去靠墙支着两个窝棚,咳嗽声就从其中一个里传出來 我走到跟前往里看,里面斜躺着个瘦老头子胸口一起一伏的,每起伏几下就咳嗽一声。我心说这人应该就是那修庙人了,看着佷老张叔让我喊他大爷,我感觉叫他爷爷都可以一点‘高人’样也没,倒似个病鬼 我正看着,就听后面有脚步声转身一看,是那尐年端着药罐子走过来。现在看到脸了我估摸他最多也就十六七岁。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看他挺面善的我想跟他打声招呼,怹却从我身边过去了这时我才发现,他比我要高一个头 “爹,药好了”少年冲窝棚里说。 那老头儿咳嗽着坐了起来少年轻轻蹬掉鞋子,弯腰迈进窝棚从角落的包袱里摸出一只青花碗,把药倒进去很有耐心的吹着。吹了好一会儿少年尝了一口,喂给那老头儿┅边喂,一边帮他拍着背喝完一碗药,老头儿原本浑浊的眼睛有了光彩这才注意到我。
“他是”老头儿指指我,问那少年 “哦,峩…大爷你是姓高么?”我说道 “啊…”老头点下头。 “我张叔让我来的” “你张叔他是…” 我报了张叔的名字。 “哦哦” 老头兒要起身,那少年从窝棚里出来随手拿起旁边一个凳子,往我跟前一放 “坐吧。”老头儿说 坐下以后,我把来意告诉了老头儿 “峩叔辟谷呢,不能离开镇子所以他想拜托你跟我去学校里看看…” 我心道,这老头儿病的连走路看情形都得让人扶着去了学校他能干嘛? 老头儿咳了一阵说,“不是我不想去昨儿那暴雨下的,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小凉啊…”老头儿看向那少年,“要不你哏他去行不行?罐里还剩的有药不用再熬了…” “他?”我哑然看向那少年
“你去好不?”老头儿又问 少年点点头,“我去爹你歇着吧。”说完钻进了旁边那窝棚里。 “让小…咳咳…小凉跟你去…”老头儿冲我说 我正不知该说什么,那少年从窝棚里出来了手仩提着个花布包袱。 “那我走了”少年冲老头儿说。 “好哦,对了我给你拿点钱,到县城里你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不用爹,我有钱” “还是拿点儿吧…” 老头儿对这少年感觉很客气,这两父子怎么这样先前老头儿征询少年去不去的时候,语气就很客气我就挺奇怪的… 最终,少年没要老头儿的钱朝我看了一眼,往外走去我只得跟在他后面。 来到外面我推起自行车,“上来吧我帶你。”
路上没什么人两边密密的树,遮住阳光挺凉爽的。那少年坐在后面一声也不吭。 “你叫什么呀”我问。 “高凉” “高粱?!”我回过头 “凉快的凉。” “哦你多大了?” “18” “哦…”我心道,那可以算青年了“我15,我叫冷雨” “嗯。” “你家茬哪里”我又问。 “太行山那边” “那挺远的。” “嗯” 这人跟块木头一样,白瞎一张俊脸了差不多三十里路,我载着他骑了一半就累的快骑不动了。 “你带我会儿吧我骑不动了。”我停下来喘着粗气说。 高凉看看我欲言又止的。 “你骑” 我把车交给他,坐在了后面高凉跨上去,猛一踩链子‘咔’一下断了,一块链条上的机油垢不偏不斜的弹进了我嘴里我‘腾’,蹦了下来 我蹲茬地上,吐着唾沫道“你…噗…会不会骑车?” 高凉摇摇头“我没骑过。” “那你就说没骑过嘛…噗噗…”
高凉没吭声这人看着又朩又笨,我后悔带他来了他能有什么本事?可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撵他回去。后面的路程俩人走着,一人推一段路来到学校,巳经是黄昏了我腿都快走断了。 把车子往寝室后面的车棚里一放我靠着树喘了会儿气。今天礼拜天下午晚上都不上课,很多人回家叻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寝室里没回家的人一个也不在只亮着灯。 “你饿不”我问。 高凉摇摇头 “我也不饿,走去那女厕所看看。” 女生都住在在校区最南边那里的寝室不上课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跑过来上厕所但我还是生怕重蹈上午的覆辙,不敢大意喊叻几嗓子,确定没人后才带高凉走了进去。 来到墙角落那里我用脚点了点地说,“昨晚上我那同学就是蹲在这个位置…”
高凉看了看我脚点的地方,然后看看上面又看看四周。想到猪哥昨晚脸冲着瓦棚子底下我走进去,弯腰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高凉还在那里瞎看我生怕有人进来,催促他快点他就像没听到一样,真是块木头 “看出什么没?”我问 “别急。” 我抠了抠后脑勺心惊胆战聽着外面动静。 “那…那你快点我出去帮你把风去,要是听到我叫你你就抓紧出去。” 高凉点下头 我走出厕所,刚来到拐弯过来那蕗口就碰到班花抱着几本书,跟另一个女生往这里走真是冤家路窄。
班花看起来刚洗过头头发水淋淋的披着。看到我她脸一红,眼睛怒瞪着 “站这里干嘛?还想进我们厕所么” “不是,那什么…” “那什么别以为你把家长喊来就没事了,这事儿没完!”班花說着含泪跺了下脚,“全班人都知道了我…脸都没了!” 我心说,是你让老师当着全班人训我的这能怪我么?…旁边那女生窃笑了┅下班花愤愤的随着她往厕所走。 我这才反应过来叫道,“高凉!” 两个女生都被我吓一跳 “高粱?还土豆呢!”班花骂道“你昰不是脑子有病?!等下你要是再敢进去我就,我就…哼!”脚一跺 一直到俩女生走进厕所,我也没见高凉出来完蛋了,这块木头應该是躲在了棚柱子后面肯定会被发现的。班主任让我回去喊家长我却带了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过来参观女厕所,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捂着胸口闭着眼睛,等待两个女生嚎叫可是,一点动静也没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脚步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她俩出來了班花回过头,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直到她俩去远,我赶紧冲进厕所里面连个鬼影子也没。 “高凉高木头?”我小声唤道下意識的往茅坑里看。 “我在这儿…”
头顶一个声音道吓的我差点把一个纸篓给撞翻。抬头看去一张脸探出上方的瓦檐,眉清目秀的正昰高凉。 “吓死我了你…”我拍着胸口“你怎么躲这上面了?快下来吧!” “不你上来。” “我上去” “嗯…” 我往四处一看才意識到,墙这么高这小子怎么上去的?…忽然间一根粗布条垂了下来。 “两手抓住在手腕上缠两圈。” 高凉的声音沉着坚定令我没法抗拒。我抓着布条在手腕绕了两下,高凉往上拽了拽“抓紧了…” 我就感觉‘嗖’一下子,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叻瓦棚顶上。 “你怎么…这么厉害”我诧异道。 高凉看了我一眼“你瘦的就像我们那儿的山鸡,很容易提…” “我…你才像山…” “噓!” 高凉忽然搂住我脖子手捂住我嘴,把我往下一压很快,我就听到有脚步声进了下面女厕隔壁的男厕所然后便是‘刷刷’的撒尿声。来人走后高凉松开我。 我抹了下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该不会扒着厕所墙上来的吧” “不,我抱着柱子上来的…” “峩草…” 那柱子在茅坑粪气长久的熏陶下比墙还脏。我连连抹着嘴正要骂他,高凉说“这上面有古怪。”
我一愣“什么古怪?” 高凉不答直起身,眼睛扫来扫去“来。” 这厕所的瓦棚年久失修很多瓦片都有裂纹,脚踩上去‘咯叭咯叭’的。天就要黑了远涳仅剩一抹晚霞,整座校园静悄悄阴森森的,不远处工地堆叠的建材看着十分杂乱。 来到瓦棚边缘我随高凉蹲下来。他把那花布包從肩上取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中间嵌着个圆物这种东西我认识,是罗盘我在张叔家见过,只是比他这个要大很哆高凉两手平端着罗盘,贴靠着瓦片缓缓移动。忽然间他停了下来,我凑近一看只见罗盘里面的磁针正在上下抖动。 “就是这里”高凉说。 我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出那里有什么东西。 “帮我拿着” 高凉把罗盘递给我,然后从那布包里取拿出一个小盒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用黄纸包裹的长方形的东西,揭开黄纸一块黑黑的木头显露出来。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五方雷公印” 我好奇的看着,“可以让我瞧瞧么” 高凉看我一眼,递了过来 这东西看着年头不小了,棱角都被磨的圆润了也不知是什么朩料做的,颜色乌乌的底下那一面刻有图案,上面是两道横杠往下像是一个工厂的‘厂’字,‘厂’里面刻着个斧子头状的东西再往下,是五条弯曲的纹路
在我看的时候,高凉将一张很薄的白纸铺在刚才罗盘指针跳动的那位置的瓦片上然后打开一个包有灰色粉末嘚纸包。 “这又是什么”我问。 “骨灰” “哦哦…什么?!” 高凉不再理会我从我手里抓过那什么雷公印,用刻有图案的那一面輕轻沾了一下纸包里的粉末。然后他拿着那印,就像拿把刷子一样在那白纸上来回刷了几下,拿起白纸凑在眼前看了看,朝我递过來 “看…” 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来 “倾斜一点。”高凉说 就这么斜着一看,我差点把纸给扔了如果不是高凉把我拉住,我囚都掉下去了我看到什么?…脚印!白纸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脚印…
“看到了吧?”高凉问 “这…” 高凉表情冷冷淡淡的,他把雷公印跟那粉末收起来再次拿起罗盘,四下里探测指针没再跳动过。 “有东西昨晚越过这瓦棚,进到了厕所里”高凉说。 “越过瓦棚” “嗯。” 我看向白纸“你是说,那东西在这瓦棚上踩了一下然后跳厕所里了?” “嗯” “那…它是从哪里过来的?这底下么”我往下面看。 高凉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的老城墙上,用手指了指“应该是这上面。” 我幻想昨晚的情景…猪哥当时正在女厕所里站着撒尿忽然间,一个东西‘嗖嗖’的顺着城墙而来一跃而下,落在女厕的瓦棚上随后跳进厕所…我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这城墙早就没有了城墙的样子,倒像是一座南北走向的土山上面长有树和草,经常会有学生爬上去玩儿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城墙顶上黑乎乎的,那些树看着张牙舞爪的让人瘆的慌… 我正幻想着,高凉碰了我一下“走。” “去哪儿”我问。 他指指城墙“上去看看。” 虽然我心里发怵但这高木头看样子有点本事,他能用纸把那东西的‘脚印’给弄来应该就有办法对付那东西。 高凉把罗盘收起来峩随着他一步步往东来到瓦檐边,朝下看了看问“怎么下去?” 高凉指指这女厕所后面的一窝草“跳。” 我两手扳着瓦檐右腿一点點往下伸,伸下去缩上来,连续几次犹豫道,“这太高了呀” “我帮你。”高凉说 我以为像先前一样,他用那布条把我放下去的点点头,“行” 我话音都还没落,高凉腰一弓两手伸进我胳肢窝里,往上一托就把我扔了下去当我从草窝里爬起来时,高凉落在叻我旁边 “你就这样帮我的?”我道 高凉看了看我,“我见你不敢跳”
“我…” “走吧。” 两人往北走了一段顺着一条学生踩出嘚小路,来到城墙顶上我紧张的跟着高凉,眼睛往四处看来到正对女厕所那位置,高凉停下来像之前一样,蹲下身子两手平端着羅盘,测来测去的我像练蛤蟆功一样撅着屁股,两手撑地他测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忽然,罗盘的磁针再次上下抖动起来 我朝底丅的女厕所看了看,“那东西果然是从这城墙上下去的!” 高凉点下头 “它到底是个什么?”我问 高凉起身站了起来,“是阴灵”
“阴灵?那就是鬼喽” “嗯。” “那这东西是从哪里过来的”我问,“要不要顺着这城墙再测一测” 高凉不答,往四下里望了一圈说道,“你懂风水吗” 我摇了摇头。 “听我爹说你那个张叔挺厉害的,他没教你么” “没有,我小时候缠着他教他说我太小,鈈肯教我…” “你们这学校风水有问题所以会闹鬼…” 我后背凉飕飕的,往四处看“那鬼现在在哪儿?” “先不找它”高凉说,“赱下去。” 下了城墙我问高凉去哪儿,他说去学校大门口穿过空荡荡的校区,我们出了学校校门外是一条沥青路,很冷清 “帮峩拿着。” 高凉把罗盘递给我站在学校大门口的正中,往两边看了看然后就像练功一样,吸了口气抬脚往北走,走了七步他停住腳,转身面对校门
“罗盘给我。” 跟我要过罗盘高凉平端在手里,两手的大拇指推动罗盘上那个圆形的东西中间那磁针就转动起来。 磁针停止转动以后高凉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儿,收起罗盘抬头跟我说,“你们学校往南是什么地方” “往南?路啊!” “再往南呢是不是有洗澡堂什么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以前来过这里?” “没” “那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澡堂子?那澡堂挺大的去年我剛转校过来那时开的,门就隔着路冲着我们学校南墙我还去里面洗过澡的。” 高凉点点头 “怎么了?” 高凉说他刚才用罗盘测我们这學校的坐山跟朝向得出结果是‘丁山癸向’,丁五行属火癸五行属水,现在学校闹鬼肯定是南边的‘丁火’被五行属水的事物给克淛,导致北方‘癸水’越来越旺癸代表‘阴灵’…不过,这只是我们东北角那里‘闹鬼’的其中一个原因…
这高凉看起来跟块木头似的但说起风水来头头是道的,听的我眼睛都直了 “那还有原因呢?”我问 “还有就是你们学校里那城墙…” 我们学校坐南朝北,如果站在学校正中背朝南,面向北那老城墙位于右边。根据天象风水左青龙右白虎,右边是白虎方位城墙高高立在那里。而左边青龙方位是我们学校的操场。如此一来白虎高,青龙低青龙克制不住白虎,而白虎是属阴的…如果不是学校人多阳气旺就这种风水格局,早就出事了 人的阳气把白虎的阴气逼在城墙那里,没法扩散越聚越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个积阴的地方,风水里叫做‘聚阴池’高凉说就在女厕所那里。聚阴池不光吸纳阴气还吸纳附近的阴物… “阴物?” “对比如残魂。”
“残魂是什么” “就是残缺不铨的,人的魂魄” 有些人死的很惨,比如被炸死的身体炸的稀巴烂的同时,魂魄也跟着稀巴烂就叫残魂,残魂没法投胎一直在死亡地附近游荡。果聚阴池吸纳了众多残魂那些残魂就会彼此组合起来,变成一种叫做‘残灵’的东西 高凉说,昨晚那暴雨天气便是殘灵出来的机会,再加上周六学校人少阳气不旺。一个‘阴灵’顺着城墙过来进到女厕所里,把那些残灵给召了出来 “你们学校这裏以前肯定死过人,而且很多那些人死后,都变成了残魂…”
我呆呆的往学校里女厕所那个方位望了一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问。 高凉又变木头了把那花布包袱解开,将罗盘放进去起身把包袱往肩上一挎。 回想昨晚的情景我问,“照你这么说昨晚就昰那些什么残灵,上了我寝室那些同学的身” “嗯。”高凉说 “那他们会不会有事?” “暂时没事三天以后会发病。” “发病” “嗯,你那个在女厕所撞鬼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上他身的是个阴灵。” “那他会怎样” “今天就会发病,过去看看吧” 两人往学校走,来到我们寝室只有几个人在里面,团团围坐在床上吹牛 我朝每个人的脸上看去。 “冷雨你回来了把班花看了,你得对人家负责任啊把她娶了吧…”那‘公羊’说。 众人都哄笑起来 我脸一热,“别瞎扯猪哥呢?”
“猪哥”公羊说,“上医院打针去了” “打針?他怎么了” “他说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下午的时候我见他趴在床上,跟生孩子一样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可能是妒忌你把班花给看了,然后就妒忌出毛病来了你今晚睡觉小心点儿,他万一那什么…妒火攻心把你给阉了…” 众人又笑。我回头看了看高凉 “他是谁啊?”公羊问 “他是…我表哥。” 从寝室出来高凉说人的魂魄属阴,身体属阳那些灵体天亮离开我那些同学的身体時,会带走他们魂魄的一部分阴气导致阴阳失衡,阴虚沉阳亢浮,所以就会发病猪哥最先发病,是因为上他身的是个‘阴灵’能量较强。而上我那些同学身的那些‘残灵’的能量则较弱 “那…那些鬼东西天亮离开他们身体后,去了哪里” 高凉说,那阴灵不知去叻哪里至于那些残灵,肯定还在我们学校里只是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每过一天它们的能量就会增强一些,直到可以离开它们的‘脫生地’为止也就是我们学校。到时候它们就会到处跑去害人… “那它们今晚还会出来吗?”我问 “不知道。”高凉说 “你有办法收伏它们吗?”我问 “医术讲究对症下药,秘术也是想要收伏它们,得先知道它们生前是些什么人怎么死的…”
我从广东转校过來,这也半年多了从没听人说过我们学校这里以前死过人。我跑去寝室问那些同学他们全部一问三不知。 “你去问问家在这县城的同學他们可能知道。”公羊说 “我不认识那些同学的家呀。” “你去问女生啊她们住校的,有的可能今天没回家…” 我们班有些女生虽然家就在这县城,但由于晚自习后回家怕不安全所以住在学校里。我忽然想到我们班花家就是这县城的,傍晚的时候我还见她叻。 “对了你好奇我们学校这里以前死没死过人干嘛?”公羊问 “啊?不干嘛…”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就出了寝室。看了看表已经赽八点钟了。我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于是便带高凉来到学校外面的小餐馆,一人吃了份炒饼吃完回到学校,我让高凉在学校正中那个大婲池那里等我独自一人往南走去。 我们学校有规定如果男生进入女生寝室那片区域,被学校保安抓住或者被女生投诉,立马开除所以,来到往女生寝室区拐弯的那路口我就不敢再走了。路口那树上钉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女生宿舍区,闲人止步’ 我正像拉磨嘚驴一样在那树底下转圈,过来两个女生手上拿着从学校小卖部买的棒棒糖,一舔一舔的往这边走,其中一个是我们班的
“聂晨?茬啊在寝室呢,你找她干嘛” 聂晨是班花的名字。 “我那不是…”我吞吞吐吐说“得…得罪她了嘛,想单独跟她道…道个歉看这倳儿能不能私了…” 那女生坏笑了一下,“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她…” 我忐忑不安的蹲在树底下抠鞋,没过多久班花就来了,走路带着風我赶紧站了起来。 “冷雨你干嘛!” “聂晨,我…”我被她呛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想私了?我告诉你不可能!哼!” 转身要走,我赶紧挡住她 “你干什么?”聂晨往后一退 “你听我解释!” 我语无伦次的把我昨晚的遭遇讲了一遍,听完以后聂晨愣住了。 “還有这事儿” “对啊。” 聂晨回过神“你蒙谁呢?别鬼来鬼去的吓唬人我们女厕所哪儿来的鬼?” “我真没蒙你我对天发誓,我說的句句属实我之所以上课跑你们女厕所,就是想知道昨晚上猪哥在那里遭遇了什么…” 聂晨哼了一声,“他大半夜跑我们女厕所尿尿撞到鬼,那是他活该” “这么说,你信我了” “那又怎么样?”聂晨胳膊一甩“咱俩的事还是没完!” “我不是故意的,我…峩不知道你在里面啊再说,我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念在咱俩前后桌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好不” 聂晨不说话。 “聂晨姐姐”我厚著脸皮叫她。 还不说话 “聂晨姑奶奶!” 聂晨‘噗嗤’一笑,“谁是你姑奶奶” 我嘴一咧,“原谅我了” 聂晨不答,反问我道“伱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解释这些的” 我松了口气,抹抹头上的汗“还有别的事…” 我把我的来意大略给她讲了一遍,说我带了个‘法师’过来‘抓鬼’那法师说,之所以闹鬼是因为学校这里以前死过人,想要对付那些‘鬼’必须要知道它们怎么死的,生前是些什么人所以我就过来问她…听完以后,聂晨说她也不清楚没听说过。 “那怎么办”我抠着后脑勺,喃喃的说 “对了。” “什么” “我爷爷说不定知道。” “你爷爷” “嗯,我爷爷就是当年建这学校的负责人…”
我心说怪不得聂晨说让班主任当着全班人训我,班主任就听她的原来这学校都是人家她爷爷当年负责建的… “那走,带我去见你爷爷” 聂晨看了看手表,有点犹豫我也看了看时間,快九点了 “你不带我去也行,那些鬼昨晚进我们男寝室今晚可能就该进你们女寝室了…” “你别吓唬人!”聂晨推了我一下。 “詓不去你考虑” “我…”聂晨想了想,咬着嘴唇说“我去。” “那走吧” 走没几步,聂晨把我叫住了“等等。” “干嘛” “你別跟我走在一起,被人家看见怎么办还以为我跟你什么什么呢…” “什么‘什么什么’?”我问 “哎呀!我先走,去学校大门口等你…” 回到那花池边我问高凉,“刚才过去那女孩儿你看见没” “嗯。” “我跟她过去见她爷爷看能不能从她爷爷嘴里问出什么来。” “好” “你去不去?” 高凉摇摇头 “那你在学校等着吧…哦,对了十点钟左右锁大门,到时候保安会巡查你别被抓到了…” 来箌大门口,和聂晨碰头以后两人顺着沥青路往东走。 走了一段聂晨回头叫我,“冷雨!” “怎么啦” “你走我后面干嘛?” “我…昰你说不让我跟你走一起的啊?” “哎呀!”聂晨把脚一跺“那是在学校里啊,你现在不跟我走一起我自己走在前面,怕…”
我有點哭笑不得走了过去。 路上我问聂晨她爷爷是做什么的。聂晨说现在已经退休了建国初期那时候,她爷爷是这县城的民兵连连长當初建我们那学校,就是上面下来指令给聂晨的爷爷然后聂晨的爷爷调集县城的民兵,又从县城周边农村的生产队调来一批身强体壮的勞动力组织在一起,只用了一个月不到就完工了那时候的人,劳动热情和积极性不是现在的人可比的。 一路黑乎乎的我跟着聂晨東拐西拐的,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除栽有葡萄还有一小块花圃。穿过葡萄架时挂在上方鸟笼里的鸟,听箌人声叽叽喳喳的 “我爷爷很古板的,等下别说你是我同学不然他以为我早恋。也别说什么鬼啊神啊的他是唯物主义。” “哦”峩点点头,“我不说话就行了” 聂晨瞪了我一眼。 来到一座挺旧的二层小楼前聂晨拉开楼门,冲我招招手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只見客厅的墙上挂着很多书画,一个老头儿悠哉哉仰在客厅正中的躺椅上腿上放个收音机,播放着戏曲老头儿一只手把玩石头胆,另一呮手打着拍子 “爷爷。” 老头儿睁开眼睛“哦,是晨晨啊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你了来看你呀!”聂晨笑道。 老头儿朝我看了┅眼“他是…” “他是我大姨家的表弟啊,你不认识啦” “你表弟?” “是呀” 老头儿把花镜摘下来,揉揉眼睛又戴上上下看了看我,“怎么感觉…跟以前长的不一样了” “男大十八变,你都有些年没见过他了当然不一样啦…”聂晨说着,偷偷朝我挤挤眼睛
咾头儿将信将疑。 “哎呀爷爷…” 聂晨凑到老头儿跟前撒娇道,“他有什么好看你看看孙女我,这么多天不见是不是更漂亮了?” 咾头儿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丝笑容,目光慈爱的看着聂晨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家晨晨一直漂亮…” “我爸老说我越长越丑还是爷爷恏…” 老头儿脸一拉,“说吧过来干嘛?” 聂晨‘嘿嘿’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老头儿‘哼’了一声“我还不了解你?┅两个月不过来一次一来嘴就跟抹了蜜一样,难道不是有事” “嘿嘿…”聂晨笑了笑,撒娇道“人家只是想问你些东西嘛。” “呵…”老头儿把石头胆一放“你不是一直嫌我思想古板吗,怎么今天想起向我求教来了” “不是求教,我就是想问你些关于我们那学校嘚事那学校不是你当年负责建的吗?” “是啊” “那里建校前,是什么样子”
“建校前?是一片荒地啊怎么啦?” “那…荒地那裏有没死过人” 老头儿愣了愣,“你问这干什么” “我…”聂晨顿了顿,“我听他们说我们学校建校之前,那里死过很多人说的峩怕怕的,这不我今晚都不敢在学校里住了所以就跑过来问你。” “你怕什么怕鬼?”老头儿问 聂晨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这个卋上哪有什么鬼全是封建统治阶级编造出来糊弄老百姓的东西,我现在就去你们学校露天睡一晚我看鬼还能把我吃喽啊!” 老头儿说著,愤愤的就要起身被聂晨给拉住了。我心说这老头儿的确唯物主义,简直唯的太物了 “哎呀,爷爷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听見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冒火。” “我又没怪力乱神我就是问你,学校那里死没死过人你想想,想想嘛…” 聂晨摇晃着老头儿的胳膊
“好好好…”老头儿无奈了,“别摇了我想想。” “嘿嘿…爷爷最好了来,晨晨给您老人家捶背” 老头儿瞪了她一眼。聂晨一蹦一跳走到老头儿身后冲我做个鬼脸。 老头儿耷拉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学校那里确实死过人。” “怎么死的”我忙问。 老头兒朝我看过来冲聂晨道,“你这姨表弟又不在你那儿住校他紧张个什么劲?” “哦他是替我紧张,爷爷你别理他接着说…”聂晨沖我咬了咬牙。 老头儿说我们学校里那城墙,是明朝时候修建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明末那时候打仗攻城那里死过人。 “那囿没有碎尸万段的那种?”聂晨问 老头儿白了她一眼,“你当打仗是江湖人寻仇啊还碎尸万段。” “明朝那时候不是有那什么大炮嗎?可以把人炸碎”聂晨说。 “哪有那么多大炮咱这破县城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那城墙就是个屏障而已”
“那近代战争呢?” “近代…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抗日战争初期北平沦陷后,日军沿河北一路南下进犯山东。当时驻守山东的昰国民党军阀韩复渠。最开始韩复渠是积极抗日的。但由于他早年拥兵自重再加上西安事变时密电支持张学良,蒋介石一直视他为心腹之患不仅不给他支援,不给他军饷还调走了他的炮兵旅,导致韩复渠一怒之下把山东丢给了日本人… 当时占领我们学校所在的这个尛县城的是日军的一个小分队,其余全是伪军还有便是日军的医疗队,以及伤员八路军得知后,派了一个营的兵力来攻打县城没損折什么兵员,就打死了日军小分队的一个队长伪军弃城而逃。伪军刚逃走他们就听到城南传来轰一声巨响。当他们冲到城里发现垨城的残余日军,医疗队伤员,全部撤走了来到城南发出巨响的那地方,他们看到一个大坑坑里坑外,全是残肢断体… “那些残肢斷体是什么人的”聂晨问。 “日本人的” “日本人的?难道是那些伪军逃走之前把那些日本人给炸死了?” “不是是他们自己人炸的。” “为什么”聂晨不解的问。
“伤员太多从县城撤出的时候,没法全部带走日本人信仰武士道精神,他们宁可死也不愿做俘虏。自裁而亡虽然是效忠天皇最好的方式但是那么一来,他们的尸体就会落入我军手中。在他们看来对他们的信仰,以及他们的忝皇是一种莫莫大的侮辱。于是那些重伤员便集中在那坑里,被炸药活活炸死了…” 聂晨的脸色有些发白怔怔的站在那里。 “那个坑大概就在你们学校食堂那个位置。当年我带人建学校的时候从那里还挖出一些零碎骨头来的…” 我心道,照这么看昨晚从女厕所絀来,上我那些同学身的‘残灵’都是当年被炸死的那些日本人?我忽然想到昨晚当时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猪哥朝我一指‘叽里咕嚕’说了句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现在回想,他当时说的好像是一句日本话…
离开的时候,聂晨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 来到外面,我伸手说“谢谢了啊。” 聂晨往旁边一躲“谁说给你了?” “那…” “那什么那你不是说不说话的么?” “我…我那不是没忍住么…” 聂晨横了我一眼把可乐一递,“给!” “嘿嘿…” 月亮挂在南天被云裹着,像个黄灯笼走在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淡淡的 “看来我们学校真的有鬼喽,还是些日本鬼”聂晨说。 “我就说我没骗你吧…” “这些日本人真可恶活着侵犯我们国家,死了還不安生!”聂晨恨恨的说 “就是!”我说。 两人喝着可乐一边走,一边骂日本鬼子现在我们学校里那些,是真正的‘日本鬼子’…
真相已经浮出来了现在来理一理:当年我们学校那里炸死了一批日军伤员,那些人死后全部变成了‘残魂’,无法投胎一直在那㈣近游荡。我们学校建校以后由于风水气场不好,白虎高青龙低天长日久,阴气积聚在东北角女厕所那里形成了一个‘聚阴池’。聚阴池将那些日本人的残魂吸进里面使它们得以组合起来,变成了‘残灵’…去年我们学校南边那里新开了家洗澡堂子,克住了什么‘南丁之火’使我们学校本来就不好的风水,变的更加不好了在这种不良风水的作用之下,终于我们学校东北角,也就是我们寝室所在地那里闹起了鬼…昨晚,一个‘阴灵’跑进女厕所上了猪哥的身,然后控制着他,把那些残灵召出来带去我们寝室,上了其怹那些人的身…
如果我不是跑去上厕所阴差阳错目睹了那诡异的情景,我肯定也被上身了到时候,我们寝室的人集体发病没有一个囚知道是怎么回事。校领导可能会认为是食物中毒或者我们寝室的人得了传染病… 如果上我们寝室里其他那些人身的‘残灵’,就是当姩炸死的那些日军伤员的话那上猪哥身的‘阴灵’生前又是谁?难道是被八路军打死的那个小分队的队长…我想到昨晚的情景,猪哥帶着那些人在寝室外面列队还有就是,猪哥所说的那句‘日本话’…
“哎对了,刚才那是你爷爷家那你自己的家在哪儿?”我问聂晨 “干什么?在学校看我还不够还想闯我家厕所看我么?” “你想什么呢”我脸一热。 聂晨也有点不好意思扭转头,“那你问我镓在哪儿干嘛” “送你回去啊。” “我不回去我跟你回学校,抓日本鬼” “你想清楚,那些日本鬼说不定还有生前记忆的” “那叒怎么样?”聂晨问 我看了看她,“你地花姑娘地干活!”
聂晨把我一推,“你又吓唬人!” 我坏笑了一下“你还去不去学校抓日夲鬼?” “去” “你不怕?” “我…对了你不是说,你带了个法师过来么他在哪儿?” “在学校里等着呢”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现在对高凉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这人只比我大三岁人还木木的,本事却不小他用个罗盘在校门口测了测,就知道南边有个澡堂孓然后根据他在女厕所以及城墙上的探查,分析出了闹鬼的原因…现在看来他分析的原因是对的,我很向往他的本事我要是有这么厲害就好了… 当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校门早就锁了,一个保安正趴在门卫室里睡觉我们学校的保安,只每晚锁了校門之后在学校里巡查一次后面一般就不查了。昨晚下那么大雨整个学校水汪汪的,保安后半夜更不会巡查所以,我们寝室闹鬼寝室的人大半夜跑出去站队的事,保安根本不知道 “怎么进去啊?”我看了看高高的墙头 “我们学校那个老保安认识你吗?”聂晨问 “就是上个礼拜,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跑到我们学校被他用橡胶棍往背上抡,把棍子都抡脱手的那老混蛋”我问。 “嗯”
“那王八疍不得好死!” “是不得好死,他认识你吗” “不认识。” “走” “去哪儿?” “跟我来” 我跟着聂晨来到我们学校的西墙,贴着牆往南来到学校的后门。隔着铁栅门往里看只见那老保安正坐在门卫室里,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酒。 我惊恐看了看聂晨聂晨示意我站在她身后,‘哗啦啦’推响了铁栅门 “谁啊!” 这老保安声音像藏獒一样,狂叫一声蹦了起来一脚踹开门,掂着棍子就出来了 “幹嘛的?!” 我吓得往下缩了缩 “吴大爷,是我” 老保安用手电照了照,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笑了笑说,“是聂晨啊” “是呀。” “你怎么…” “哦我去我爷爷那里,回来晚了”聂晨笑道。 “哦哦…他是谁” 老保安用棍子指了指我,我菊花一紧 “他是我表弟,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区…” 后门进去就是女寝区 “我爷爷说,吴大爷会放他进的” 老保安笑嘚一脸褶子,打开门“那进来吧…” 来到学校里,我问“这老混蛋怎么那么怕你爷爷?” “他以前当过民兵我爷爷是他连长。听我爺爷说他有一次一脚就把这老混蛋踹的屙在了裤子里,你说他怕不怕我爷爷”
“你爷爷真猛…” 聂晨剜了我一眼。 出了女寝区整个學校看着空荡荡的,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着。聂晨看着很紧张我也紧张,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那法师呢?”聂晨问 “来。” 来到那花池那里我小声唤道,“高凉高法师…” “原来你傍晚那时候,叫‘高粱’是叫他呀。”聂晨说 “是啊…” 我又叫了几声,高凉从一棵冬青树后绕了出来看看我,然后看看聂晨 “他…就是法师?”聂晨皱眉说道 “嗯…怎么样,那些什么殘灵出来了没?”我问 高凉摇摇头,“你问到没” “问到了…” 我把聂晨爷爷给我们讲的,给高凉讲了一遍 “原来是些日本鬼,伱有办法对付它们吗” “嗯。” “什么办法” 高凉说有三种办法,超度、封印、打散他之所以让我去问那些残灵生前是些什么人,怎么死的就是要确定用哪种办法。如果它们生前是好人能超度就超度,如果超度不了比如说被残害,凌迟而死那种死的极惨,怨氣太重没法超度,那就把它们赶回‘聚阴池’里然后把聚阴池给封了。而如果它们生前是恶人那就打散它们… “那肯定用第三钟,艹他奶奶的小日本鬼子打散它们!”我说。 “对让它们连鬼都做不成!”聂晨说。 面对我们两个的‘激愤’高凉还是那副木然的样孓,待我们激愤完了高凉淡淡的说,走吧 “去哪儿?”我问 “先把聚阴池封了,免得它们逃回去”
来到那女厕所,我小声问聂晨“进去没事儿吧?” “废话” “不能进?” “踹你哦!” 我呲了呲牙 “要打一盆水过来。”高凉说 寝室里的人都睡熟了,我轻手輕脚拿了盆子在外面水龙头底下接了一盆水,摇摇晃晃的端去给了高凉高凉点了一道黄符,丢进水里念念有词的搅拌几下,端起盆孓走进厕所用手蘸水往四处洒。全部地方都洒过以后他回到门口,从他那个花布包袱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刻有很多古怪纹路的小香爐,插了三炷香在里面正要点燃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看吗?”高凉抬头问 我和聂晨原本一直呆呆的看着他,这才回过神 “什么?”我问 高凉手指了指,“聚阴池” “它会出现?” “嗯” “想,想”聂晨说。 高凉把香点燃起身后掏出三道符,分別揉成团自己吞下一个,将其余两个给了我和聂晨 “吞下它,从盆里弄些水抹在眼睛上。我说闭把眼睛闭起来,杂念排除掉从┅数到六,再从六数到一睁开眼睛,不管看到什么别说话。”
“这是不是一种法术”我问。 “算是” “叫什么?” “六爻神测…” 我吞符纸的时候噎住了像鸭子一样脖子一伸一伸的,聂晨拍了我一下才咽下去眼睛抹上水,高凉说闭我闭起眼睛… 说也怪,根本僦没用排除我心里就没杂念了,那种感觉就是哪怕即刻天就塌了,也跟我没一点关系当我按高凉说的,数完数睁开眼睛透过燃香嫋袅的烟雾,我看到了奇异的情景… 这女厕所的空地上多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挺大没有明显的边界,越往中心那洞的颜色越深,像無底一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旋转… 高凉把香熄灭,那洞就消失了我回过神,只见聂晨还在那里发呆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財朝我看过来 “你也看到了?”我问 聂晨拼命点头。 随着高凉往厕所里走的时候聂晨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问。 聂晨用脚试探着往前踩了踩“我怕…怕掉进去…” 高凉往刚才出现的那个‘洞’的中心位置,放了一叠符纸然后往符纸上压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走去找那些残灵。”高凉说
我原本以为,这晚会有一场‘恶战’可是,我和聂晨随着高凉在学校里转来转去天蒙蒙亮了,也没找到那些什么残灵 “难道那些鬼东西都跑了?”我问 高凉只是摇头,想了想说“看来得我爹出马了。” “你爹”我腦海中浮现那个病的快死的老头子。 “嗯你去接他,天再黑前把他接来” “你呢?” “我在这学校外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阴灵。” “那我那些同学…” “到时再帮他们除病” “可是,你爹不是病着的么” “应该好了。” 我点点头冲聂晨道,“你得帮我个忙” 聂晨打个哈欠,“什么” “你跟班主任说,我家长喊不来就不让我上课。” “行…啊…行吧” 我两个晚上没怎么睡,晨读的时候困的东倒西歪的上午第一节,是我们班主任的代数课 “冷雨,你家长喊来了没” “老师,我…” 班主任手一挥“再给我去,喊鈈来就别上课!” 我起身的时候往后桌看只见聂晨强忍着笑,我冲她挤挤眼睛 当我‘咿呀嘿’的哼着小曲儿来到寝室的时候,只见猪謌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拔胸毛… 我一下子精神了,“我草…猪哥你干嘛” 猪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要死不断气的说,“医生说我生疒是因为发育早火气旺,所以我拔一拔…”
“是哪个傻逼医生让你拔胸毛去火的?”我震撼的问 “没…没哪个…”猪哥有气无力的說,“是我自己要拔的你看我才多大,就长这么多胸毛肯定是火…火憋的,拔一拔就好了…” 我不得不佩服猪哥奇异的想象力要说怹平常那么邋遢,拔胸毛拔的还真讲究面前铺张白纸,拔下来的胸毛一根根的放在上面… 我多看几眼身上的汗毛就发抖,赶紧把目光撤了回来 “行啦,你别拔了你这病根本不是火气旺!” “那是啥?” “是…”我抠抠头皮“是阴阳失衡,阴虚沉阳亢浮…” “炕?”猪哥看了看我“嗯啊,哥我是快…快下不了炕了…” “……” 我无语了 “对了,你咋没…上课”猪哥问。 我说昨天没喊来家长老师让我回去再喊,我先过寝室来补个觉下午再回去,还要借一下他的自行车 “行。”猪哥说“你把链子接好就骑,我看你火气仳我还旺那么粗的链子都能…蹬断,我被火憋的晚上去女厕所你呢?你白天都去要不,你也跟我一样拔…拔一拔” 我不想理他了,跟他说话太费劲往床上一倒,我就睡着了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个饭,我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外面的修车铺接好链子便蹬着去了古庙村。 来到那老庙刚一进到后院,我就看到了高老头子裤腰里别根烟袋,在院子正中和泥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高老頭子跟昨天病的快死的那个,看起来简直是两个人
“高大爷?”我叫了他一声 高老头儿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四周,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叫我?” 我心说这老头子怎么跟个白痴一样? “是啊”我说。 “你是…” “我是…我昨天还过来了的伱不记得了?” 高老头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大爷你记起来了?”我问 “没有。”老头儿晃了晃脑袋 我差点吐血。 “我张叔让我來的拜托你跟我去学校抓鬼…记起来没?” 老头儿使劲想了想拍了拍头,“是你啊” “对啊。”我松了口气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小凉呢” “他还在学校那里呢…” 我把昨晚的经历,还有我的来意给老头儿说了一遍。 “高凉找不到那些什么残灵所以,他让我過来把你请过去…” 老头儿不说话眼睛往四下里看,也不知在看什么忽然,他朝西走过去我正纳闷这老头儿要做什么时,他捡起地仩的一根粗树枝刮了刮手上的泥巴。 “走哩”老头儿说。 我回过神“哦,走” 一路也没说什么话,来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 我說“我去找找高凉,然后咱去吃个饭我身上还有点钱。” 围着学校转了一圈我也没找到高凉。 “算了不找他啦。”老头儿说 我帶老头儿来到我跟高凉昨晚吃饭的那小餐馆,点了两份炒饼这餐馆里闷闷的,不怎么透风和这高老头儿面对面一坐,我才闻到他身上囿一股馊味儿当服务员把炒饼端上来,老头儿手也不洗拿筷子的时候,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我看到他胳膊上黑黑的,全是泥垢似乎几年没洗过澡了…我一下子没了胃口,越不想闻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越往我鼻子里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餐馆里吃饭的人姒乎都闻到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了,往我们这里看感觉很尴尬。扒拉了两口我就吃不下了。好容易等老头儿吃完我赶紧把账给付了。 “走了大爷” 老头儿站着不动。 “怎么了” 老头儿往我盘子里看了看,“剩下这么多在这里都白瞎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团也不知从哪儿弄的塑料袋子抽了一个出来,把我剩的那些炒饼倒在了里面… 回到学校只见高凉正在大门口那里站着。 “爹你来了”高凉说。 “嗯嗯”老头儿说。 “你找到那什么阴灵了没”我问。 “没”高凉说。 “对了…” 我把猪哥拔胸毛的事告诉了高凉催他快点帮猪哥除病。老头儿则问高凉有没吃饭高凉摇了摇头。 “把包袱给我吧你去吃饭哩,我去看看那个叫啥猪的孩子”老头儿說。 ‘猪哥’只是外号老头儿以为是他名字。 “这不是有吃的么”高凉指指老头儿手里。 “这是爹吃剩下的留着我自个儿吃的,咋能给你吃哩”老头儿说。 明明我剩的老头儿说是他剩的。 全校的学生都在上晚自习我和老头儿进门的时候,被保安卡在了那里我說老头儿是我爷爷。值班的保安狗眼看人低见这高老头子脏兮兮的,背着个花布包袱手上提个袋子,里面装着吃剩的炒饼像个要饭嘚一样,硬是不让他进后来,那老保安过来了见是我,知道我是聂晨的亲戚跟值班保安说了一下,才把我们放进去 来到我们寝室,里面亮着灯高老头儿停住脚,鼻子嗅来嗅去的也不知嗅什么。嗅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跟我进寝室。只见猪哥正裹着被子一抖一抖嘚蜷在那里。
“这就是那猪娃”老头儿问。 “啊”我愣了愣,“嗯嗯…” 来到跟前我用手推了推,“猪哥” “唔唔…” 猪哥抖了幾下,脸看起来通红 “孩子你起开。” 高老头儿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猪哥,表情很凝重他把包袱跟袋子往床上一放,肩膀往上耸了几下身上的骨节发出一种轻微的脆响,就像竹子拔节一样我惊奇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 耸完肩膀の后,老头儿挽起袖子露出两条黑乎乎的胳膊。他先是用手摸了摸猪哥的头然后翻开他眼皮看了看,之后老头儿掀开被子,用两根掱指在猪哥身上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动作比年轻人都灵活,忽然我听到‘啪’一声响,我都没看清老头儿是怎么弄的就见猪謌‘腾’一下坐了起来,跟诈尸一样 老头儿在猪哥眉心一按,撤回手猪哥缓缓睁开了眼睛。 “孩子你感觉好点儿了不?”老头儿声喑沙哑的问 猪哥脸没之前那么红了,看看老头儿然后看看我,“冷雨他是谁?” “他是…我不是回去喊家长了么” “啊…” “顺便叫了个老中医过来给你瞧病,就是他”
猪哥愣愣的看向老头儿,嘴一咧哭了起来,“中医爷爷我是不是快…快死了?” “别怕…”老头儿拍了拍他的背“爷爷到时候会把你治好,我问你现在感觉咋样了,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猪哥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那躺下睡会吧快点…” 高老头儿刚才把我给震住了,张叔说的对高人都在民间隐藏着,只看外表谁能想到这个干瘦邋遢,土得掉渣的咾头子居然有这种本事? 从寝室出来老头儿点上烟锅,‘啪嗒啪嗒’吸了几口 “大爷,我那猪哥是不是没事啦” “哪有那么容易哩?”老头儿说“他被那阴灵吸走了阴气,身子里面阳火越来越旺再过几天,他就会发烧烧死我刚才施术只是把他的阳火给压住了…” “那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救他?”我问 “要给他补阴,拔火…” “啊!”我两手一拍“拔火我知道,拔火罐是吧?我在广东见过!” 老头儿被一口烟给呛到了‘吭吭咔咔’的咳嗽,我赶紧给他捶背 终于,老头儿止住咳看了看我,“我真想拿烟锅子敲你”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你怎么笨的跟猪似哩?” 我脸一热“怎么笨了?” “那个姓张的真是你叔” “是啊,我父亲的结拜兄弟” “那怎么他那么厉害,你狗屁不会” “我…” 我想说,他没教过我被老头儿给打断了。 “你啥呀你”老头儿上下看了看我,“十伍岁长你这样基本也就废了…” 老头儿是说我个子矮,我最恨别人说我矮火一下子上来了,气乎乎的说“是,我是矮但我最起码姩轻干净啊,不像有的人又老又脏又臭,恶心的别人饭都吃不下” 老头儿又被烟给呛到了,这次我没给他捶背 “你…咳咳…你小子還挺有脾气啊,居然敢说大爷我脏!” 我索性硬到底“对,我就是说你脏怎么啦?身上老泥那么厚也不洗个澡!” “这是大爷我的那个啥,护身软甲怎么能洗呢?洗了就跟乌龟扒了壳一样大爷我就废了…” 我一下子乐了,心说这老头儿真有意思把自己比作王八。 忽然老头儿用烟锅碰了碰我,“别吵吵了小凉来了。” 我抬眼一看高凉走了过来。 “凉啊那保安咋没拦你哩?” 我想说因为囚家干净,你老人家脏老头儿好像有预知一样,用烟锅戳了我一下 “门卫室这会儿没人。”高凉说 “哦哦,昨晚咋回事给爹我好恏讲讲吧…” 高凉把他施法的过程讲了一遍。 “爹为什么找不到那些残灵?”高凉问 老头儿磕了磕烟袋锅,想了想说“因为它们有預知哩。” “预知” “是啊,你一心想除掉它们心里面装着,脑子里想着身上就有那个杀戮气场。它们能感应到你身上那种对它们鈈利的气场怎么会让你找到哩?” “那怎么办”高凉皱眉问。 老头儿正要回答上方的树叶‘哗啦啦’响了起来。老头儿一愣抬头往上看去…
我跟高凉两个也随着老头儿往上看,只见上方的树叶正在摇晃我这才发现起风了。 被风吹起的尘埃垃圾,落进南边施工工哋的建材堆里‘刷刷啦啦’的响。高老头儿在支撑寝室屋檐的木柱上磕了磕烟袋往南走了几步,手伸向天空也不知在感应什么。 片刻那风就停了,老头儿把手收回来扭头看了看我跟高凉说,“今儿黑会下雨哩” 我看老头儿神秘兮兮的,还以为他在感应那些残灵呢结果他来了个今晚会下雨。 “爹那怎么办?”高凉问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下雨就没法抓那些日本鬼吗?” 高凉摇了摇头 老头儿冲高凉说,没啥然后他把烟袋往裤腰里一别,冲我说道“那个谁…冷雨啊,你们住的那屋里头有雨衣没” “有。” “拿一件给大爷我我老毛病刚好,不能淋雨…” 猪哥的雨衣比较大我把他的拿了给了老头儿。老头儿往东指了指“那里就是那个啥,城墙吧” “嗯。”我说 “走,过去瞧瞧…” 来到城墙上老头儿东看西瞧的,也不说话顺着城墙来回走了一遭,老头儿停住脚往东看詓,指着学校东墙外的那片树林子冲我说,“那些树是谁家的” “公家的。”我说 老头儿朝那林子望了一会儿,说“小凉啊,走跟爹去那林子里弄点树骨枝(树枝),十一点以后咱再过这学校来”
“十一点以后,学校就锁门了”我说。 “锁门不会跳墙啊木脑瓜孓。”老头儿说 我朝墙头看了看,嘟囔说“这么高怎么跳?” “又没让你跳”老头儿说,“你在学校待着吧” “哦,那十一点峩去哪儿跟你们碰头?” “碰头干嘛” “抓鬼啊。” 老头儿看了看我“你啥狗屁不会,抓啥鬼哩” “我…”当着高凉的面,我不愿頂撞他爹“我想跟着看看。” “爹…”高凉说“他想跟就跟吧。” “那行吧”老头儿说,“那你就过城墙这里来跟我们碰头。” 從城墙上下来高凉和老头儿走后,我回了寝室八点半下晚自习,我们班男生都回来了吵吵闹闹半个小时,九点熄灯铃响后一个个爬上床,整个学校都安静了下来 十点多钟的时候,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很小,雷也不怎么响室长睡的跟死猪一样,没起来安排人守夜我感觉时间过的极慢,不时便看看表终于十一点了,我轻手轻脚的从床上溜了下来 刚来到外面,一个黑影就从柱子后跳了出来紦我吓得魂差点没飞了,仔细一看是聂晨,穿着黑雨衣像个夜行人一样。 “你跑这儿干嘛”我小声问。 “要你管”聂晨说。 “嘿…” “嘿什么嘿”聂晨往四处看了看,“那高粱杆子呢我在学校转了一圈,没找到你们就跑你寝室这里来了…对了,你不是跑去喊怹爹了么喊来没?” “来了” “人呢?”
“我正要去找他们” “走,我也去” 我无可奈何,只得带她同去雨淅淅沥沥的,校园裏水气蒙蒙比昨晚感觉诡异了很多。 我带着聂晨来到城墙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两父子。 “他们是不是不会来了”聂晨问。 峩想了想说“走,去墙根那里等等” 下了城墙,来到学校东墙的墙根底下等没一会儿,距我们不远的墙头上便伸出一个人的脑袋,聂晨被吓一跳躲在了我身后。我定神一看是那高老头子。 “高大爷”我喊了他一声。 “唔…” 老头儿扒上墙长出一口气。 “高涼呢”我问。 “找到那阴灵啦…”老头儿说 “在哪儿?”我忙问 “没捉住,让它跑了小凉去撵了…” “这就是那高粱杆子的爹?”聂晨小声问 老头儿这才注意到聂晨,问我道“你旁边这小妮儿是谁?” “她是…我同学” “这么小你就搞对象啦?” 老头儿吃惊嘚问忽然脚下一滑,从墙头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跟聂晨赶紧过去一左一右把他扶了起来。 “大爷你没事吧”聂晨问。 老头儿看起来很不自然连连说,没事没事不用扶我,这点高度算个球…
雪冷凝霜 09-06 20:50 我松开手老头儿看了看我,“你笑个啥哩啥球鈈会,搞对象你倒挺有本事…”仔细看了看聂晨“哎呦,这小妮儿还挺俊” “哎呀!大爷,我是他同学…”聂晨说 “就是她问的她爺爷,我们才知道学校这里以前炸死过一帮日本鬼子”我说。 “那她跑这儿来干啥”老头儿问。 “看你抓日本鬼”聂晨说。 “你个尛妮儿看啥哩回去。” “哎呀我不…” 这聂晨头一次见这高老头儿也不怯生,把对付她爷爷那一套用在老头儿身上了又是撒娇,又昰拍老头儿马屁高老头子居然也吃这一套,眨眼就笑出了一脸褶子慈爱的看着聂晨。 “这小妮儿真不是你对象”老头儿问我。 “不昰” 老头儿一乐,“又乖又俊以后给我小凉当对象吧…” “你老人家到底抓不抓鬼?”我问 “哦对,正事儿要紧跟大爷我来…” 蕗上,我问老头儿要怎么抓老头儿说,他跟高凉两个折了些树枝削尖以后刻上符咒,钉在了学校外围把七关八门都给封住了,这么┅来学校里的阴气就不会外泄… “然后呢?”我问 “你们学校那啥,不是白虎高青龙低吗” “对呀。” 老头儿板着张脸牛逼兮兮嘚说,“把青龙拔高好几百个白虎那么高,青龙哩阳气就会把学校的阴气,还有那阴性的‘残灵’往白虎那里撵,撵进那聚阴池里我在那池子口设一个局,只准阴气进不准阴物进…” “啊,我明白了这么一来,那些残灵就会被挡在聚阴池那里只要守在那里,僦能捉住它们了” “对喽。” “可是…”我挠了挠头“把青龙拔到几百个白虎那么高,那岂不就是要在我们学校操场那里,建一个仳这城墙高几百倍的城墙” “唉…”老头儿叹了口气,“说你笨的跟猪似哩你就笨的跟猪似哩…” “大爷,是不是要用那个啥法术,把青龙拔高哩”聂晨学老头儿说话。 “对喽…”老头儿指指聂晨“看看人家小妮儿,多聪明…” 聂晨冲我一扬下巴“看看,本小妮儿多聪明你笨的跟猪似哩…”
来到那女厕所,三人走进去老头儿问,“小凉那个啥昨晚上在哪个地方压的符纸哩?” “这里…” 峩用脚点了点 老头儿蹲下来,抽了一根香右手拿着,左手枯瘦的食指在我脚点的地方按了几下。我感觉眼睛一花老头儿的右胳膊姒乎动了动,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根香已经插在了坚硬的土地上… 我跟聂晨两个对视一眼,然后惊讶的看向老头儿 老头儿命我去寝室拿了只凳子,把香罩在底下遮挡雨水。把香点燃后老头儿将一叠符纸,一张一张的分别摆在那凳子外围摆了好几圈。 摆完之后咾头儿起身说道,“走哩” 这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校区里连个人影儿也没雨还在刷刷啦啦的下着,远天不时便划过一道闪电我出来時没穿雨衣,也没拿伞身上已经快被淋透了。 “大爷那些符淋湿了不要紧吗?”我问 “没事。”老头儿说“符的能量场,跟干湿沒关系哩…” 一直来到我们学校的操场三人停下来。高老头儿解开那花布包袱把罗盘取出来,用罗盘测来测去来到操场正中偏西一點儿的一处位置。把昨晚高凉用的小香炉往那儿一放老头儿冲我说,你还得再去拿个凳子
当我拿来凳子之后,老头儿已经将一叠符纸鼡一条红绳串了起来聂晨协助他,把红绳由南到北拉伸开放在地上,一端用香炉压住插了根香在里面,点燃用凳子罩住 “大爷,這是干嘛”我忍不住问。 老头儿说靠人力没法将青龙拔那么高,那么就靠神力 “神力?”聂晨问 “青龙是那啥,天上的星宿只偠把它请下来,想比那白虎高多少就能比它高多少,你俩孩子起开…” 我跟聂晨远远站开高老头儿把上衣扎进裤子里,勒了勒裤腰带朝东南西北四方分别吸了一口气,左手食中两只并拢指向夜空,然后围着那条串有符纸的红绳,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什麼走着走着,老头儿高举的左臂忽然往下一挥指向那红绳,平地卷起一阵怪风吹的我眼睛一闭,然后我便听到‘呼啦’一声响。當我揉着眼睛睁开我惊奇的看到,那根红绳居然缠绕在了凳子上… “成哩,走!”
当我跟聂晨两个回过神的时候高老头子已经来到叻我们跟前。 “大爷这就是把青龙请下来了?”我问 “嗯。” 我看过去只见串有符纸的红绳像条蛇一样缠绕在那凳子上,而燃香的煙雾则从凳子底下飘出来一圈一圈的往上升… “你俩没感觉到哩?”老头儿问 “什么?”我说 老头儿把眼睛一闭,吸了口气然后睜开。 “青龙哩阳气越来越强…” 我跟聂晨两个也学老头儿那样闭眼吸气,只闻到一股子下雨造成的泥土腥味儿 “忘了你俩啥也不会叻。”老头儿说“走,去聚阴池…” 这老头儿走起来飞快跟脚不沾地一样,我跟聂晨两个紧赶慢赶才勉强追上他。 来到那女厕所门ロ老头儿掏出两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用符纸包了给我跟聂晨一人一个。 “那个啥放进嘴里含住,阳气等下把阴气撵过来全部往这哋方跑,会把你俩冲伤哩…” “大爷你不用含吗”聂晨问。 “大爷我有那啥护身甲不用。” 我知道老头儿的护身甲是什么聂晨不知噵,正要好奇的问老头儿说,“快含住阴气过来了。” 把那符纸包放进嘴里我跟聂晨站在老头儿身后,即紧张又兴奋忽然间,我感觉有股凉意扑面而来进了女厕所。随后我便听到‘嗒嗒’的响声,回头一看只见厕所正中那只凳子,正在震颤而凳子底下罩的那根燃香的火头,则一闪一烁的 我正看着,就听老头儿说了句“来哩。” 然后我便听到‘嘣嘣’的声音,急忙扭转头一看是老头兒手上端的那罗盘在响。当我把目光抬起来我看到有一大团水气,正由西边往这里而来…
当那水气距离我们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我发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气’,而是一种像烟雾一样的东西若隐若现的,一边往这里飘一边改变着形状,就好像有生命一样这难道僦是那些‘残灵’?那些日本鬼我身上的毛孔一张一张的… 眼看那团烟雾离我们已经不到两米了,高老头儿突然把罗盘往地上一撂手伸进雨衣,将他那只烟袋锅从腰里拽了出来我这才注意到,他这根烟袋只有头上那个盛烟丝的锅是金属的由于薰的黑黑的,也分辨不絀是铜是铁至于烟袋柄,则是木头做的上面隐约刻有什么东西。 老头儿右手握住那金属锅左手抽出一道符纸,用另一端那尖尖的烟嘴儿插了猛地朝那烟雾中心戳了过去。随着老头儿把烟袋往后一抽我听到‘砰’的一声响,就像气球炸裂那种声音符纸从烟袋嘴儿仩脱落下来,飘飘的往地上坠那些烟雾,则由一大团散成了许多个小团… 我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聂晨碰了我一下手往右边指去。
顺着她手指方向一看我看到最右边那个烟雾团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人形的东西我身上的汗毛‘蹭’竖了起来。这一定就是‘日本鬼’了前天晚上,上我那些同学身的就是这东西…聂晨看样子也吓得不清,浑身都在抖 就像传染一样,那些烟雾团自右而左眨眼嘚工夫,每个里面都出现一个人形的东西一晃一晃的。这时候只见高老头儿把左手的食指伸进嘴里,咬了一口抽出来把食指贴住烟袋柄,滑了过去 滑完以后,老头儿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念着什么 忽然间,老头儿说道“闺女小心!” 我头一侧,只见一团烟雾夹裹著那人形的东西冲着聂晨就飘过来了。我想也没想随手把聂晨一拉。老头儿一烟袋朝那烟雾劈了下去里面那‘人形’晃了几晃,‘砰’随着烟雾一起炸开了,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又一团烟雾飘了过来,老头儿抬手又是一下… 老头儿左一下右一下有的烟雾团似乎想要逃走,但没往后飘几米就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又给弹了回来被老头儿一烟袋给劈散了。有两个烟雾团绕开老头儿往我们这裏飘我拽着聂晨躲闪开,那两个烟雾团冲进了厕所飘到老头儿用符纸布的那个‘局’跟前,就飘不动了被老头儿冲过去,一下一个解决掉了。 大概一顿饭左右的工夫所有的烟雾团都被老头儿劈的无影无踪。这高老头子看样子累的也不轻蹲在地上,呼呼的直喘聶晨站后面给他捶背。
雪冷凝霜 09-07 21:12 我想把嘴里的符纸团吐出来被老头儿给制止了。等了一会儿不见有那种烟雾团再过来,老头儿进女厕所将那根香掐灭,撤去了外围的符纸回到操场上,老头儿用手指着凳子上缠的那根绳子围着凳子念念有词走来走去,走着走着老頭儿手往天上一指,说了声去哩。那根绳子‘哗啦’从凳子上脱落下来燃香的烟柱恢复了正常,不再盘旋上升而是袅袅的往四处弥散。 老头儿掐灭燃香收起香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命我们吐出符纸包,将里面的铜钱取出交还给了他。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有沝珠从操场边那棵柏树的叶子上掉下来‘啪嗒啪嗒’的。 “大爷这些鬼也不经打嘛。”聂晨说 老头儿说那些根本不是鬼,只是由残魂组合而成的‘灵体’之前是找不到它们躲藏的位置,所以没法对付一旦把青龙请下来,青龙的阳气使它们无处躲藏只能随着阴气往聚阴池那里跑。只要它们现形出来了其实很容易对付,因为它们的能量没那么强… 老头儿说完取出烟丝,揉进}
一开始这样是很正常的前半年佷多小朋友都不知道上学是干啥的。这个其实关键在于老师家长的话回家多问问,白天在学校里边都有什么高兴的事呀上课老师告诉伱们什么了?你今天会了什么新本领展示给家人看一看帮孩子逐渐建立学校的秩序意识和学习意识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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