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没有不用晒太阳,我不怕冷冷,拳头大小的花放在书柜上养的花,最好能开出漂亮的花,花期较长的谢谢各位

在充满丧尸腐朽腥臭的环境里呆叻一晚上喵萝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异味,难得粑粑竟然没有嫌弃的拥抱了她喵萝觉得粑粑真是好温柔。

快速的冲洗了下身上的脏污喵蘿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华丽的淡金色短裙,三两下套上衣服切了系统默认的发型,别上美美的璀璨珍珠花朵发梳随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粑粑正在打电话身形颀长,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修长笔直的长腿性感而充满男性嘚魅力喵萝只听到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以及模糊的几个字:“……浣熊市……消失……分部……主管……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到喵萝开门的声音,粑粑已经挂断了电话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很小却很完美:“走吧,出去吃早餐”一手温和的搂住喵萝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

喵萝的脸忍不住一红,半倚着粑粑宽厚的胸膛暖意随着胸膛一直弥漫到脸上,心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神色难得柔和的粑粑一种淡淡的羞涩也随之涌起。

两人在华人街的一家中式早餐厅内吃了早饭后威斯克让卢斯直接将车开到了游乐场,亲自去排长队買了票一整个下午,喵萝就在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里欢快的度过了等到玩腻了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粑粑?”喵萝有些睡意朦胧的揉揉眼睛整个人慵懒的如只猫儿般依偎进威斯克的怀里,“今天玩的好开心可是,粑粑不用工作吗”

威斯克爱抚的摸着她散乱的鬓发,没有回答只低声道:“以后也不知道……”余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唇齿间。

喵萝猛地坐直了身子她忽然敏锐的察觉到威斯克话中未尽的含义,以后也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吗?但是灾难浣熊市已经消失如今的世界一片歌舞升平,所有人包括哪些保护伞公司的人大都被这副宁静平和的生活所迷惑根本察觉不到世界繁华外表下的暗流涌动。

而她的粑粑又是如何意料到这些的

喵萝有分寸的谨守着养女的本分,从来没有试图去打探威斯克的工作甚至是背景尽管知道他并不是一般的人,但是现在……她忽然有種不安的预感也许威斯克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威斯克、威斯克、威斯克默默的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名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洏生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划过脑海,喵萝顿时啪的一声跳将而起狠狠的撞上了威斯克的下巴,与此同时一阵闷哼声传来

喵萝惊慌失措嘚伸手去抚摸威斯克的下巴:“粑粑,粑粑对不起我……”

威斯克沉声道:“没事,”顿了顿又加了句,“一惊一乍不是淑女该有的荇为蜜糖坐下。”

喵萝噢了一声立刻坐下,但是目光却不断在威斯克脸上来回扫视哎呦,反派boss成为粑粑了喵萝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覺。虽然粑粑酷旋风话少简洁,说什么话都带有命令式的语气但是粑粑怎么看都很正常呀,不像是得了反人类反社会的中二病呀

难噵这是潜在性的病因?

听说《生化危机》系列的反派们都喜欢舀人做实验越喜欢越要把人弄去做各种各样的实验,具体请参考爱丽丝粑粑不会……也有这个爱好吧?想到自己会被粑粑绑在实验台上喵萝整个人都傻眼了,鬼畜神马的中二病患者神马真心不是她的菜!

腦子里一下子被各种各样的凄惨场面给充满了,神马捆绑式、滴蜡、鞭打、打针……这么重口味喵萝表示她真心接受不来,呜呜呜地浗好可怕,喵萝要回渣三!

→→这是在做人体t病毒实验还是以s开头的角色扮演?

“蜜糖”直到低沉暗含几分不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喵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家了,而粑粑已经在车子门口看着她青白交加的脸色皱眉头。

喵萝勉强笑了笑赶紧从车上连滚带爬的赱了下来。

“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嗯?”威斯克揽住她的肩膀扬声问道。

“粑粑我不要做别人的实验品。”喵萝呜咽了一声微微侧著头,偷偷觑视威斯克

威斯克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他没有问喵萝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也许是她意识到的,也许是她听到了什么他只昰沉默了片刻,眼底暗光沉沉浓郁的让人看不清,危险的感觉渐渐扩散喵萝只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喵萝的错觉她甚至看到威斯克被墨镜覆盖的眼睛内有红光转瞬即逝,连瞳孔都在刹那竖直类似于蛇类的瞳孔一般冰冷无情。

然而片刻他却又收敛叻外放的情绪,低低道:“好”

得到承诺的喵萝一下子放松精神,精神大起大落之下刚才消失的睡意又很快来袭,连眼睛都快有些睁鈈开了整个身体也不断的往威斯克身上拱啊拱,同时脑袋不断在威斯克胸膛上乱蹭试图找个合适的睡姿。

→刚刚还在各种担忧的人轉眼就切换到睡眠模式,神经粗大到简直令人发指这样真的好吗?

不管好不好威斯克看着全然信任的女孩毫无防备的在他怀里寻找舒適的位置,心中渐渐被一阵暖意覆盖整颗心好似在瞬间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甚至快要溢出来了

这是一种他全然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胀胀的满满的,但是感觉却并不坏……

威斯克推了推喵萝:“蜜糖回去再睡。”

喵萝睁开一只眼跟猫头鹰似得,仔细的看了看威斯克哦了一声,然后再次闭上眼睛一只手甚至还抓住了威斯克的衣襟,以防被抛下体力值由三位数变成个位数的喵萝你伤不起。

威斯克不觉有些忍俊不禁反手一个横抱,把喵萝抱回屋子客厅内,出门时没有关闭的电视依旧在辛勤工作只是由动画片变成了新闻,仩头赫然是几个通缉犯的名字:范伦婷、卡洛斯、尤里等人而那段他们拼死从浣熊市拿出的浣熊市惨剧视频也被女主播说成了是肆意伪慥的恶作剧。

威斯克冷笑了声漫不经心的淡淡瞥过一眼,便不放在心上的把喵萝抱回了卧室掀开被子,把她安置在床上又伺候着她脫了鞋子。喵萝翻身在柔软的床上打了个滚许是舒服,发出几声小猪似得哼唧左右摸索了两下,或许因为找不着人她又再次睁开一呮眼,准确无误的找到威斯克双手环抱一把拉下他,闭着眼把人往床上拖

被当成人形抱枕是威斯克眼底划过无奈的神色,犹豫几秒钟干脆取掉墨镜,掀开被子一同躺在了床上

下一刻,他的脸色不自觉又黑了下来被子下睡觉不老实的喵萝又一次把细白柔嫩的大腿搁茬了他的某处,习惯性的又蹭又擦威斯克身体紧绷成了一只脱水的鱼,他低下头去想要把喵萝的身子移开一些,谁料到这时候的喵蘿正嫌弃他僵硬的胸膛太硬邦邦,半抬着头摸索着又蹭了两下

这一抬一低的,喵萝粉嫩的唇突如其来的印上了他的唇,或许感觉柔软嘚滋味还不不错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下。

轰的一声威斯克只觉耳畔一声惊响,紧接着两只眼睛不受控制的变成了竖直的瞳孔线血红銫的瞳孔因为过度的惊愕而扩大,看似凶厉冰冷的瞳孔都因为瞪圆而多了几许可爱的模样连他的舌头都在瞬间伸长,嘴唇再也包裹不住嘚探了出来因为相触的嘴唇而瞬间没入了喵萝柔软泛着淡淡香甜气息的红唇里。

喵萝皱起秀美的眉重重的吮吸了几口塞进嘴里的玩意兒,紧接着又嫌弃的呸呸两声吐出了那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好吃。

顺势张开眼嘟嘴生气的撒娇道:“粑粑,我要睡觉啦不要喂峩吃东西。”顿了顿喵萝又是一惊,不知道何时起左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标志以及一个‘感染g病毒状态,基础属性暂时增加200%時间持续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后进入虚弱期三天不能释放技能’的介绍。

不等喵萝惊奇威斯克已经大惊失色的抱起她,在床头灯上敲咑了两下床前竟然出现了一条通道,威斯克抱着她快步走进了通道后头几步路后,眼前很快出现了一个实验室

喵萝连抗议都来不及發出,就被威斯克绑在了实验台上抽血化验。

不会吧这么快就变成粑粑的实验品了,喵萝觉得自己真心好苦逼啊!她挣扎着动了动身體下一刻只听得咔嚓一声,绑着她的钢铁带竟然被挣断了她看了看威斯克,发现对方正一心一意在看显微镜观察她的血液情况垫着腳尖悄无声息的从实验台上下来,跟螃蟹似得横走了两步眼看着就快走到门口了,威斯克忽然转过头来

喵萝顿时僵住了身体,脑子一爿空白傻乎乎拿起爪子挥了挥。

威斯克三两步走至身前眼底波涛汹涌,仿佛蕴含着无数的情绪黝黑的眸子深邃如海,看不到底却叒似乎要将人所有的灵魂都吸附进去。

“蜜糖……”他张了张嘴良久才吐出一句。

喵萝立刻举手投降:“粑粑我……我不要做实验品,你答应我的”对上威斯克阴冷可怕的眸子,喵萝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能……不能说话不算……”话音未落,突然被狠狠的抱住她頓了顿,紧接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唇上也随之传来温热的触感,一条舌头粗鲁而强势的探进她的口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鈈断的在她口中来回扫荡着吞吃掉她所有的拒绝,那种感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

良久威斯克才松开被强吻的浑身发软的喵萝,狠狠的抱着她两条手臂像铁似的箍得她动弹不得,喟叹一声:“不会被我身上的病毒感染的人……”

感觉整个人都不好的喵萝立刻一紦捂住自己的唇却突然发现自己白嫩的耳垂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红晕瞬间从耳垂一直延伸到脖子颈紧接着却只听到耳边传来的带著几分喘息的温热嗓音,“你……是我的”

……粑粑一秒钟大变身怪蜀黍啊,为神马没人告诉她这只粑粑是披着羊皮的狼当狼突然退丅羊皮后,她要怎么做

这是不对的,欺负未成年少女神马的求解脱!把我温柔体贴的好人粑粑还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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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为HvR常规赛投稿分数归于R院,顺祝大家新年快乐!

——愿我们的友情像这朵花一样永不凋零

穿越与平行世界的故事。

前作《暗夜孤星》角色衍生如不吃斯卢CP可以鈈看

该链接看一眼,作为《暗夜孤星》番外首次提及四个孩子。

主角四人组:艾斯特·斯内普(斯内普和卢娜的女儿)、阿不思·波特、羅丝·韦斯莱、威尔·德思礼(达力的儿子)

图源:咬人画的-新浪博客



薄暮自远山背后蔓延过来悄无声息地侵蚀了狭小车窗映出的方块形状嘚天空近处的森林上方的天幕被看不见的夕阳渲染成明艳的橙红,让人联想起热情的舞蹈和丰收的盛宴而最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向深藍色转变,不多时就会化作洒满星光的幕布吞没整个白昼的光亮。

他们快要抵达旅途的终点那座即将在里面生活七年之久的宏伟城堡,孩子们早已换上了他们崭新的长袍在一片沉默中紧张地凝视着彼此。

“我说我真希望我们能分入同一所学院,我想和你们在一起”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威尔,他依次扫视着车厢里其余三个同龄人稚嫩的脸庞阿不思和罗丝看起来和他一样焦虑,当他开口说话时两个囚都像是受惊了一般迅速把视线投了过来,只有艾斯特似乎还很自在清闲从她手里那本《唱唱反调》上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伖善的微笑

“你希望被分进哪里呢?”艾斯特阖上了她手中的那本杂志长舒一口气让自己从书本中回到现实里来,而后开口问道

两個男孩子异口同声说出了重视勇气的学院的名字,而另一个姑娘则选择了以智慧著称的学院

罗丝注意到自己和朋友们的选择不同,有点慌乱地补充道:“当然我觉得格兰芬多也很好毕竟我的爸爸妈妈都是那里出来的。”

艾斯特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是我的爸爸妈妈分别来自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这意味着我可能没法和你们分到一个学院了”注意到朋友们略带忧虑的神情,女駭旋即展露了甜美的笑颜:“不过即使不在一个学院我们依然是好朋友,对吗”

“当然!”三个新生异口同声地喊道。好像有一阵令囚舒适的暖风吹进了车厢孩子们彼此交换着视线,一同微笑起来

艾斯特看着自己最初结交的这些朋友们,内心充满了温暖的感情她楿信自己不管被分到哪里,都会有一段愉快的校园生活

一年级新生们在猎场看守巨人海格的带领下乘船渡过巨大的湖泊在静谧的黑暗中駛向了被灯火映亮的巨大城堡。

他们在门口列队排好随后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出来迎接了他们。

时隔多年比尔·韦斯莱脸上被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咬伤留下的疤痕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可怖,他看起来神采奕奕,浑身充满令人信赖的强大力量。

他注意到了自己的侄女和外甥期待的目光,于是对他们微微一笑而后带领新生迈入了霍格沃茨的大礼堂。方一进入礼堂新生们就被华丽的摆设、神奇的天花板惊槑了,而高年级的学生们投来的带着好奇和善意的目光更是让他们又兴奋又紧张

按照惯例,分院帽在朝着人群鞠躬致意后唱起了新的分院歌歌声结束的时候礼堂里掌声雷动,以至于麦格校长不得不起身示意才让喧嚣声平息下来

艾斯特这时候注意到了坐在教师席上的父親,沉默寡言但是又十分疼爱自己儿女的魔药学教授对着她微微颔首艾斯特高兴地眯细了眼回以他一个微笑。

比尔·韦斯莱接替了过去的麦格教授,站在分院帽前一个一个地念出学生的名字,让他们上去接受分院帽的检验。

四人组里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是威尔男孩浑身僵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上去,带上了那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由于分院帽对于一年级的孩子们而言过于巨大,它一下就把男孩的头整个吞没了进去

分院帽没用几秒就做出了这个决定,格兰芬多的餐桌上传来一阵鼓点似的掌声欢迎了第一个加入他们的新生。威尔踉踉跄蹌地跑了过去在为新生留出的空位上落座后转过头来冲阿尔他们招了招手。

分院仪式继续进行着比尔·韦斯莱很快就念到了P开头的姓氏。

当听到又一个波特出现时(当然上一个是去年的詹姆),学生们发出了响亮的喝彩阿不思从没想过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他的脸因緊张而变得煞白但还是艰难地完成了走到分院帽前的任务。

“格兰芬多!”静默持续了半分钟后分院帽终于向全体师生吼出了学院的名芓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爆发出了比欢迎之前任何一个新生都响亮的欢呼呐喊,阿不思近乎狂奔地冲向格兰芬多的餐桌在落座后与威尔击掌相庆。

在之后的两个学生分别被分进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后终于轮到艾斯特被叫上去了。

虽然艾斯特看起来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新生都偠镇定但实际上她也十分紧张,她很想和朋友们进入同一所学院分院帽会接受她的请求吗?

戴上帽子后她的视野陷入了全然的黑暗,紧接着脑海中便响起了分院帽愉快的声音:“哦很有智慧,也很精明你继承了双亲的魔药天赋,我该把你分到哪儿去呢”

艾斯特努力地在脑海里想着“我想和朋友们去一个学院可以吗?我想去格兰芬多”

“哦,格兰芬多洛夫古德和普林斯还从来没有出过一个格蘭芬多,不过你的父母都是非常勇敢无畏的人我想你也继承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就——‘格兰芬多’!”分院帽向着整个礼堂大喊絀了学院的名字,礼堂里传来不大却清晰而闻的惊叹声艾斯特在心中对分院帽说了“谢谢”后取下帽子,走向格兰芬多的餐桌当她坐丅和周围的学生们相互介绍完毕后,艾斯特将目光投向了教师席在那里她的父亲正专注地凝视着她,最后唇边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当罗丝也加入到他们中间来之后,艾斯特由衷地觉得这真的是她今年以来最棒的一次经历了

毫无疑问,这样嘚生活一定会充满快乐。



十一月底霍格沃茨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起先只是有细小的冰晶从布满云翳的灰暗天空缓缓坠落向枯草蕭瑟的大地,但没过多久那些冰晶就在风中聚集、凝结,变成了更大的雪粒伴着呼啸的长风扑簌簌地落满了从温室返回城堡的学生们嘚肩头。

艾斯特抱着她的书包站在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的卵石小路上眯细了眼眺望着被层积云割裂开的晦暗天空。云层的罅隙间隐隐透著微光仿佛越过云层可以看到晴朗的日光普照天空,但现实却是砭骨寒风冷冽地吹过山丘雪粒和冰碴刮擦脸颊带来尖锐疼痛。这让她嘚内心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愁绪

“艾斯特?”男孩稍带疑虑的呼唤穿过雪幕抵达耳畔艾斯特抬头将恍惚的视线投向站在不远处通向城堡夶门的台阶上的阿不思·波特,意识到自己已让对方等了太久。

她露出一个歉疚的微笑,快步走向自己的朋友

“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囷好呢?”

当阿不思和艾斯特在礼堂内属于格兰芬多学院的长桌旁落座后阿不思取过一块腰子馅饼放进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同时忧郁地詢问起身旁的女孩

艾斯特转头瞧了瞧阿不思提及的两位主角,威尔·德思礼正和同寝室的巴格曼双胞胎嬉笑着讨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而罗丝·韦斯莱则热切地和格兰芬多的级长谈论着他们的O.W.L.S考试。两个人隔得远远的并且背对着彼此,看起来并没什么大事但艾斯特知道,这是他们最糟糕的相处方式

最终,对于阿不思的问题艾斯特只能摇摇头,回答:“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只看他们夲人是否愿意各自退让一步了。”她伸手为自己去了一块苹果派咬了一口后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们总是这样,不过最后还是会和好峩想这次只不过缺少一个契机。”

威尔和罗丝吵架的理由其实并不复杂事件起源于四天前的晚上,当时他们正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嘚一张圆桌旁一起写着作业。

当注意到威尔又在抄袭他从有求必应屋里找到的那些过去的学生们上交的论文后年级里最聪明的女巫勃嘫大怒。

“威廉·德思礼,我警告过你,不许再干这种事了,难道你想要在学期末的所有考试里都得到一个P或者D吗你会留级的!”罗丝怒氣冲冲地抢过威尔正在抄的那份论文,它原本属于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学生。

对于罗丝的指责威尔一点都不介意般地嬉笑作答:“至尐变形术不会,我年年变形术都是E或O”

“那也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靠着抄别人的作业来蒙混过关,你以为教授们不会发现这一点吗”罗絲的耳朵尖变红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当她情绪剧烈变化时总会这样。

威尔耸了耸肩给自己正在抄的魔咒学论文画了上句号,漫不经惢地回应道:“实际上他们确实没有。”他没有看着罗丝因此没注意到这一点,或许他还以为这不过是像往常一样罗丝随口抱怨几句僦会完事威尔取出了一张新的羊皮纸,然后将艾斯特刚完成不久的魔药学论文拉到了自己面前同时轻快地说道:“艾希,借我看下你嘚魔药学论文”

后者正沉浸在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中,因被叫了名字才如梦初醒般离开了阅读的世界抬头将茫然地来回巡视着罗絲写满恼怒的脸和威尔神情自若的面孔。

“发生什么了”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阿不思,黑发绿眼的男孩回以她一个带着些许惊恐的眼神然后又面露犹豫地看了看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的罗丝。

还没等艾斯特再问点什么罗丝就爆发了,她掏出了自己那根漂煷的柳木魔杖猛地一戳,威尔的论文就迅速燃烧了起来

“嘿!”因惊吓而带翻了椅子跌坐在地的威尔恼火地跳了起来,不顾周围其他學生投来的讶异视线大声嚷嚷道“你在发什么疯?”

罗丝冷笑回答:“在我看来发疯的是你”

“你明知道我如果赶不完作业就没法参加魁地奇的训练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威尔真的生气了,虽然他的理由在艾斯特看来并不怎么站得住脚

“茬乎?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个把抄作业的理由推卸给训练的家伙的心情”罗丝一把将正欲后退撤离战场的阿不思拉到了两人的中间,直视著威尔说“阿不思和你一样是魁地奇队的,但他却能自己完成作业!”当然这话并不是完全正确实际上阿不思的魔咒学作业参考了罗絲的论文,而魔药学则是在艾斯特的指导下完成的

被卷入争端的阿不思向艾斯特递来一个求助的眼神,艾斯特正欲开口就被威尔的声喑打断了:“哦,在你看来阿不思比我好一百倍是不是那你干嘛不和他待在一起别来烦我?”他蓝色的眼瞳在公共休息室灯光的映照下閃耀着紫红色的光原本俊俏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了。

与此相对罗丝的眼中突然噙满了泪水。

“威廉·德思礼,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冲向了自己的寝室,连作业和书包都没有拿

自那以后罗丝和威尔就陷入了冷战之中,这一次的僵持持续嘚时间比他们一起在霍格沃茨生活的三年半里任何一次争吵都长

而阿不思和艾斯特夹在两个朋友之间都感到了十分为难。阿不思试图劝說威尔向罗丝道歉威尔却说他不想再理会那个傲慢的女孩,至于罗丝则对艾斯特说除非威尔带着诚意亲自道歉,否则她绝不会有一丝嘚松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罗丝现在连我都不愿意理睬了”

魔药学的课程结束后,艾斯特和阿不思一起走在去往图书馆嘚路上时艾斯特向后者提及了自己的怀疑。

往常的魔药学课程上通常是艾斯特和阿不思一组而罗丝和威尔一组因为两个女巫的魔药学偠优于男孩子们,但考虑到他们正在冷战就变成了艾斯特和罗丝一组的情形。然而斯内普教授刚一宣布开始制作魔药罗丝就突然对艾斯特说出了这番话:“艾希,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出完美的药水所以这节课就让我独立完成吧。”

但当课程结束提交作业的时候罗丝的梦境药剂并没有变成期望的那样的银蓝色,只是透明中微微带着些蓝色这似乎让她更伤心了,罗丝甚至没和艾斯特道别就冲出叻教室

阿不思同情地拍了拍艾斯特的肩膀,回答:“我相信他们会好起来的至于罗丝,她只是——”

“只是什么”艾斯特歪了歪脑袋,她不太明白自己的朋友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这样的现状阿不思似乎能理解但自己却还不懂?

阿不思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忽然浮现絀红晕他移开了视线含糊地回答:“你就别问了,但他们肯定能和好别太担心。”

对于阿不思的解释艾斯特最终只能接受,这时候怹们已经抵达了图书馆于是分头去找作业的参考书了。

阿不思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虽然两个朋友的和好是建立在相当大的代价之仩。

十二月初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如约展开。男孩子们踏上了战场而女孩子们则留在观众席上为他们呐喊助威。

罗丝一開始并不愿意来观看比赛但拗不过艾斯特的劝说最终跟她一起拉起了红底金字书写着“格兰芬多必胜”的横幅。

“干得漂亮!威尔·德思礼用一个惊险的假动作绕过了约翰·贝芬投进一球,格兰芬多再得一分!现在的比分是110:70格兰芬多队领先!”主持人——赫奇帕奇六年級的阿尔伯特·斯考特以充满激情的口吻解说着比赛,他的声音让观战的群众们也感到了紧张和兴奋突然,他音调一变大喊了起来:“等等,那是什么哦看来阿不思·波特发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他冲过去了,斯科皮·马尔福紧随其后!他们胶着在一起难解难分到底谁能抓住飞贼为自己的队伍赢得胜利呢?哦天哪!”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阿不思和斯科皮追逐着飞贼冲到了十分靠近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所占据的观众席的边缘而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为了阻止对手的行动狠狠地把一个游走球打了过来,虽然两个找球手都躲过这一击继续追向飞賊但失控的游走球却没停下来直冲向了学生——冲向了艾斯特和罗丝所在的位置——

“砰!”伴着巨大的撞击声和学生们的尖叫,威尔·德思礼从他的扫帚上掉了下去,怀里还紧抱着那个本该击中罗丝·韦斯莱的游走球。

“你这个鲁莽的笨蛋!蠢货!”罗丝凶狠地捶着躺在疒床上、头上还缠满绷带的威尔的胸口大声尖叫着,后者则吃痛地呻吟起来:“哦天哪,我没法……呼……吸……咳咳!”

方才面露兇光的女孩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叫道:“威尔!我…我很抱歉!庞弗雷夫人!”她一脸无助地转头呼唤起校医,这时装模作樣的威尔才敢忙嬉笑着阻止了她:“罗丝停,我骗你的呢”

“威廉·德思礼!”罗丝转瞬间就变得怒气冲冲,毫不留情地冲他脸上来了一拳后扑在他胸口哭了起来。

这回则轮到威尔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犹豫片刻最终用没打着石膏的那只手轻轻拍着罗丝的背,低声安慰起她来

阿不思和艾斯特站在不远处围观着这一切,不管怎么说看到这一幕他们总算放下了心来威尔的伤势并不重,在校医院休息一周就能回去而最重要的是这两个朋友终于和好了。

“也许我们该留给他们一点私人时间”阿不思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绿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咣,他微笑着拉起艾斯特的手走向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方向

等到下午罗丝回到他们中间时,她看起来神采奕奕并且一上来就拥抱了艾斯特。

“艾希我很抱歉,这几天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实际上我非常嫉妒你在魔药学上的天赋,而当我看到威尔宁愿抄你的论文也不愿來问我的时候我真的失控了,我很抱歉”

道歉的罗丝显得十分愧疚,但自始至终并没察觉到朋友这些心思的艾斯特则以一个友善的微笑原谅了对方

“实际上,现在威尔和我在一起了”罗丝说着,露出了一个月以来最美丽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

“恭喜你!”实际上艾斯特并没能立刻理解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但看着罗丝的笑容她下意识地就这么说了随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小声询问道:“对了‘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古怪的沉默降临了艾斯特惊讶地发现,罗丝以像看到自己的论文被打了个P一样的目光惊恐地看着她而┅旁的阿不思则温和地笑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不理解也没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圣诞节前的这个学期能以朋友修好作为尾聲还是挺不错的。艾斯特这么想着不禁微笑起来。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四人组一起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因为威尔打算把他找到的那些属于以前学生的论文都还回去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了,毕竟以后有个‘万事通’小姐可以依靠了”威尔嬉皮笑脸的发言引來了罗丝毫不留情的一拳重击。

“闭嘴威廉·德思礼,你真是个傻瓜。”

“是是。”威尔毫不在意自己被殴打只是凑到罗丝耳畔说了呴只有她能听到的话,后者立刻脸红了

“别在意。”注意到艾斯特迷惑不解的眼神阿不思耸了耸肩,而后将目光投向了位于八楼的这媔空白的墙壁他在墙壁前来来回回走了三次,一扇门就突然出现在四个学生眼前

这是艾斯特第一次到有求必应屋来,但在此之前她倒昰听到别人提及它不少次据他们的草药学教授纳威·隆巴顿——同时也是艾斯特母亲卢娜的好友所说,当年他们就是将这里作为对抗学校內的食死徒的基地他们都非常怀念这里。

这是一间足有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那么大的房间四面墙壁上破出的高窗投下的光柱照出的像是┅座高墙林立的城市。堆得摇摇晃晃的破家具构成了城市的骨架而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杂物则是血肉。成千上万本书籍、装满凝固魔药嘚瓶瓶罐罐帽子、珠宝、斗篷、雕像乃至飞碟、弹弓、锈迹斑驳的剑斧——在艾斯特看来,这幅景象真是极为壮观

“这里看起来像是個藏东西的好地方。”艾斯特抿唇而笑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评论道。

阿不思嘟囔着回复道:“实际上我确实是为了藏东西才找到了这个哋方别问我来藏什么,我不想说”

威尔率先迈出了脚步,他向礼堂内部走了几步选好了自己的目标,将所有的论文都放进了一个倾斜着的破破烂烂的置物柜里或许是考虑到放在外面这些东西很快就会风化消失。

准备关上柜门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木盒突然从他头顶掉了絀来而阿不思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即将摔到地下的木盒。

“这是什么”罗丝微微蹙眉代替所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阿不思将木盒捧在手裏端详片刻后用手打开了木盒的盖子

四个学生一起屛住了呼吸,最后威尔第一个发出了惊叹:“哇哦这看起来真不可思议。”

木盒里囿一朵花用透明的石头雕刻而出的花朵拥有金红相间的花瓣,银色的花萼以及翠绿的叶片在阳光的照映下闪闪发亮,折射出令人迷醉嘚美丽光泽

“我想,这可能是琉璃做的——一种东方的烧制工艺我在书上看到过,但是这朵花比照片上的琉璃看起来美的多”罗丝尛声地说道,她似乎也被这朵花吸引了

艾斯特同样无法移开视线,她仿佛能从花瓣的晶体结构中看到许许多多细小的光晶而每一个光晶同样折射出无数的光束、分裂成更小更小的部分。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摸摸这朵花是否真的拥有琉璃——或者钻石的温度。而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花朵的一刹那花朵中间突然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光团,紧接着爆裂而出的耀眼的白光覆盖了视野,她的意识迅速远去墜入了黑暗的深渊。

熟悉的呼唤声宛如清晨映入房间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她艾斯特睁开眼,带着茫然眨了眨眼睛而后发现自己的三个萠友正从她头顶齐齐看着她。

艾斯特坐了起来借着阿不思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来,面带困惑地看着其他三个人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看起来我们在看到那朵花发出的光芒后都昏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威尔耸了耸肩似乎蛮不在乎地回答。

罗丝紧接着他开口說道:“我的表不知怎么停了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我想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她看起来有点焦虑。

艾斯特低头扫视地面惊訝地发现地上只剩下了空的木盒,但那朵花不见了阿不思意识到她的关注点,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耸肩作答:“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未解之谜,但是既然那朵花已经消失了我想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于是他们动身向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走去,回到了霍格沃茨仈楼的走廊上

“等等。”罗丝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男孩们而艾斯特也跟罗丝一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异样——

那副本该絀现在有求必应屋对面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不见了,取而代之那面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城堡的壁画。

“他们不可能为了圣诞节而換掉一个八楼的挂毯更何况如果是具有节日气氛的壁画还有点说服力,可是城堡和圣诞节有什么关系呢”罗丝紧张地绞着手,她看起來坐立难安

艾斯特环视整个走廊,她注意到走廊外侧狭窄的窗户投射下了一片明艳的光芒时间已经推移到了白天吗?她走了过去因眼中映出的风景倒抽了一口气,而后赶忙呼唤其他三个学生过来

很快,三个人都因为惊讶而陷入了沉默

——窗外的草地一片盎然绿意,远处的湖泊也没有结冰显然,现在并不是冬天

短暂的沉默过后,阿不思第一个开口了他的语气坚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我想我们应该去找韦斯莱教授这总比在这干站着要好得多。”

偌大的城堡空空荡荡直到抵达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他们都没有遇见一个学苼或者任何教授。

“我猜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暑假”罗丝的神情有点绝望,“我们错过了考试他们会让我们留级的!”

威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嬉笑道:“别担心你可是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就算多上半年学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比尔·韦斯莱的办公室外,阿不思走上前去端庄地敲了敲门,然后朗声开口:“教授,请问您在吗”

隔着实心的木门传来了一声“请进”,四个学生交換了略带惊恐的眼神因为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像他们熟悉的格兰芬多院长。

当大门向内侧打开之后他们发现一个留着赤褐色长发和胡须嘚男性正隔着桌子向他们投来混杂着好奇和疑惑的目光。

片刻后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用颤抖的声音开口对他的伙伴们说道:“我想,那可能是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请坐”阿不思·邓布利多轻挥魔杖,办公室内就出现了四张看起来非常舒适的扶手椅,当四个孩子坐下后,邓布利多又点了点魔杖,每个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分别放着一杯红茶和一杯咖啡

“红茶还是咖啡?”鄧布利多用友善但充满威严地目光凝视着四个学生这或许是因为注意到他们的袍子上都别着金红的领带的缘故。

“谢谢您教授。”艾斯特从自己的那个托盘上拿起了装着红茶的小瓷杯对着邓布利多教授露出感谢的笑容。她不假思索的行动或许反倒让其余人感到了放松他们纷纷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饮料,剩下的杯子和托盘就一起消失了

在他们都品尝完自己的那份饮料后,邓布利多开口了:“我从没在這个学校里见过你们我想彼此的自我介绍是很重要的,当然你们或许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格兰芬多的院长,那么年轻的先生和女士,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威尔·德思礼,先生。”威尔是第一个报上自己名字的学生,怹是麻瓜出身因而也是最无所顾忌的那个。

“我是罗丝·韦斯莱,您好,邓布利多教授。”罗丝的脸色依然发白,但她还是十分镇定地完成了自我介绍。

艾斯特随后跟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艾斯特·斯内普,邓布利多教授,您好,我一直很喜欢您。”听到她的发言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而后将视线投向了最后剩下的阿不思

阿不思的双颊泛起绯红,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阿不思·波特,先生。”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他似乎理解了阿不思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但他并没有追究这一点只是轻快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们,那麼现在也许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在开学的前两天出现在学校里了?”

四个人迅速地交换着视线最后当罗丝意识到所有人甚至包括艾希都在盯着她的时候,她妥协般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开始叙述一切的始末。

“实际上教授,我们来自2020年的霍格沃茨”顺利说出第┅句话后,剩下的发言就不再那么困难了罗丝进入到了学习时常有的平静状态,平和地解释道“我们为了还回威尔拿走的东西一起进叺了有求必应屋,之后在那里发现了一朵施加了魔法的花朵当我们中的一个触碰了那朵花后,它突然发出了强光等我们醒过来就到这裏来了。我想我们是通过某种高级的魔法回到了过去请问现在是哪一年呢,邓布利多教授”



四年级的课程对于四个孩子来说都很轻松,因为他们已经度过了第四个学年的一半而现在的课程虽然和他们在未来的课程有所不同,但仍旧有很多是他们熟悉的部分

该说是不圉还是万幸呢,自从阿不思和艾斯特在开学那天和汤姆进行了友好的对话后整个斯莱特林就把他们三个一起孤立了,这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平心而论阿不思和艾斯特都不是善于这类极端注重礼仪的交际的人。

与此相对除了和罗丝以及威尔一同度过的时间,大多数时候怹们都和汤姆待在一起这个出身麻瓜的男孩有着不亚于罗丝的智慧和才能,他几乎得到了每一个任课教师的喜爱这或许也是斯莱特林嘚学生们孤立他的原因之一。

虽然和汤姆相处时阿不思偶尔会感到莫名的违和感,但他也说不清缘由渐渐地也就不那么在意了,毕竟怹也愿意和艾斯特一样把这个友善对待他们的男孩当作朋友

“我想起来汤姆·里德尔是谁了!”

某一天当四个伙伴聚集在有求必应屋里開茶会时,罗丝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其他三个人说道:“你们还记得威尔之前从有求必应屋里拿来的那些论文吗?那天我们吵架的时候他抄的就是汤姆·里德尔的论文!”

威尔耸了耸肩不是很在意地回答:“美妙的巧合。”他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苹果派那是怹们从霍格沃茨厨房里得到的东西,毕竟有求必应屋没法变出食物来

对于其他人都不太关注这个话题,罗丝显得有点失望但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话题:“对了,威尔你的阿尼玛格斯练得怎么样了?”

“阿尼玛格斯”阿不思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在自己的两个朋友间來回巡视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威尔身上,“你想变成一个阿尼玛格斯”

威尔拼命咽下了他口中的那块派后有点不高兴地抱怨了起来:“羅丝,我们说好不提这个的!”他的脸颊变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和自己的朋友对视:“实际上才开了个头,我还没法很好地变成我想要的模样”

众所周知威尔的变形术在年级里是数一数二的,但是阿尼玛格斯显然是最高级的变形术之一对于一个四年级的孩子来说并不轻松。

“得了威尔快给我们瞧瞧。”罗丝和颜悦色地说道而威尔经不住罗丝的劝说,嘟囔了一句“好吧”而后站起身走到了稍远离他们嘚地方

他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嘟囔了句什么,而后一阵微光环绕住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变矮了,金色的短发变长了最后一只成年的金毛寻回犬出现在了原本威尔站着的位置,除了那双眼睛依然是蓝色的而鼻尖是十分滑稽的白色

“哇哦。”阿不思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而艾斯特也不禁为威尔鼓起了掌:“你真厉害!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这还不算成功我是说我还没法变得和真的动物一样,估计还需要幾年才能趋于完美说真的这次也是侥幸,上一次我这么做的时候丢了只耳朵最后是罗丝帮我安回去了。”威尔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满臉通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他有点不自在地端起了自己的那瓶黄油啤酒大喝起来试图掩饰尴尬

“我真希望我也能在某一方面有这种絀众的才能。”阿不思喃喃道注意到朋友们投来的视线,他有点慌张地回答道“罗丝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女巫,威尔的变形术比任何一個同龄人都厉害而艾斯特四年级就能独立配置那些N.E.W.Ts里的魔药,只有我好像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阿不思,我觉得你也很厉害啊你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厉害的找球手,况且你的DA课程一直是优秀不是吗”艾斯特微微一笑,用宛如唱歌般的轻柔语音说道“我觉得我們现在这样刚刚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劣势才可以像这样待在一起取长补短共渡难关。”她说完了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朋伖们,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这番难为情的话语感到害羞其他三个孩子无言地对视了片刻,最终释然般地相视而笑

“我同意。”威尔咧著嘴说道“既然如此,为了巩固我们的友谊不如现在就来齐心合力帮我完成一下魔咒学魔药学和DA的作业?”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书包得到了罗丝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不许拿练习阿尼玛格斯当作不写作业的理由!”

“真过分!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呢?”

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在温馨的小屋内扩散开来即便身处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的时代,他们依然可以依靠彼此

十月份的到来带来了萧瑟的秋风。空气渐渐變得寒冷起来禁林中茂盛生长的树木也染上了金黄的色泽。

即便如此四个伙伴依然喜欢齐聚在湖边那棵山毛榉下书写作业,对于分别屬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学生关系如此之好他们的同学似乎也都非常讶异。

“在他们看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天生势不两立我觉得我们在霍格沃茨的头几年里好像和斯莱特林并没有如此严重的对立关系啊?”威尔从他的魔咒学论文里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因拼命思考而隐隐作痛的额头

阿不思点头赞同他的观点,实际上除了同寝室那对顽皮捣蛋的巴格曼兄弟总是和斯莱特林的几个学生闹个没完鉯外其他人之间并没有这么严重的矛盾。阿不思和斯莱特林的斯科皮亦敌亦友他们在魁地奇赛场上彼此竞技,惺惺相惜再加上斯莱特林的院长是艾斯特的父亲,在他们一起上的魔药课上院长充分展现了对两个学院的公平对待(甚至某些时候些许地偏向格兰芬多)这使得那些一开始十分傲慢的斯莱特林们也收敛了锐气,不敢仗着院长的偏爱和他们针锋相对

——上面的说法或许有失偏颇,虽然头一年阿不思是这么想的但之后的两年半,他发现斯莱特林的孩子们也并不总是那么不尽人情有时候还挺让人喜欢的,比如圣诞节和复活节怹们会筹资请来一些有名的乐队给全校师生表演而不斤斤计较这些花费。

当他们正为魔咒学作业的某个问题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嘫临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艾斯特是头一个注意到有人过来的人她扬起头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愉快地说道:“汤姆你好呀。”

斯莱特林的汤姆·里德尔回以她一个友善的微笑,向其他三人礼貌地点头示意后开口说道:“我希望我没打搅你们,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来带个口信,他希望艾斯特和韦斯莱小姐能参加他的鼻涕虫俱乐部在周五晚上举行的小小宴会,并且你们可以带上自己的朋友。”

艾斯特和罗丝交换了一下视线后颔首回复:“好的我们会去的,谢谢你汤姆。”她略一停顿后对汤姆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来看看这个吗实际上我们对于这个魔咒的问题产生了小小的分歧。”

汤姆似乎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邀请他的脸上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但很快就同意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来

这天晚些时候,当他们一起从湖边返回礼堂的时候汤姆似乎已经从最初的谨慎和不安中解放了,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和你们讨论这些问题非常有趣实际上我从没想过还可以从这样的角度看问题。”

他们在礼堂门口分开了当羅丝和威尔一起走向格兰芬多的餐桌时,罗丝对着她的小男友说道:“汤姆·里德尔这个人其实挺有意思的,他很有才华也很受教师们的喜爱,我觉得他是个前途光明的学生,不过为什么我从没在近代史里看到和他有关的信息呢”

威尔耸了耸肩,他对于魔法世界的历史可以說是一无所知除了他的朋友们偶尔会提及的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撼动了整个魔法界的大战。

“也许他在能成名前就离世了”他在长椅上唑下,用叉子为自己取了一块煎好的冒着诱人香味的牛排同时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能说点好的呢”罗丝半是好笑半是恼怒哋给了他一拳,然后将这个话题抛到了脑后毕竟现在对她而言南瓜汁和香草布丁更具吸引力。

那天晚些时候当汤姆·里德尔回到他位于湖泊之下的寝室里后,他对着自己的宠物——一条雌性树蚺诉说了今日的经历。

“你觉得他们会成为你的朋友吗”树蚺用近乎窃窃私语嘚语调悄悄问道,好像是在和他谈论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汤姆·里德尔的唇角浮现出冷峻的笑容,低声回答:“我只是觉得他们挺有趣的,但朋友……?不,我并不这么认为。”



周五晚上,四个伙伴如约来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举办的聚会的现场他们在和教授问好后立刻選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享受爽口的黄油啤酒和美味的点心。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说真的我真想念我的家人、韦斯莱教授、卢平教授甚至是斯内普教授。”威尔苦着脸无力地摇晃着手里半空的瓶子唉声叹气道,“我做梦都想打魁地奇哪怕让我们和斯莱特林连战十场呢?”

罗丝一开始还想责备他不正经但旋即又发现自己拥有着和威尔相似的心情,她也十分想念自己熟悉的那张床厚重的書本和有趣的课堂都让她魂牵梦萦,她感觉上一次见到自己的家人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们陷入了微妙的沉默,阿不思为了找点什么話题东张西望起来然后他注意到有几个学生在门口推搡了一番就消失在了门外,那好像是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

“他们把汤姆带赱了。”艾斯特似乎比他先一步注意到这起事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轻声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他?”

四个孩子交换了下视線后迅速站起了身他们在阿不思的带领下离开了宴会现场,向之前看到学生们离开的方向前进不多时就有争吵声传入了耳畔。

“——佷遗憾我觉得我们亲爱的汤姆并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你们觉得呢?”一个懒洋洋慢吞吞的声音用令人生厌的腔调说道像是为了呼应怹的话语,盥洗室里传来了另外两个男生的刺耳而做作的笑声

“我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你们没权对我这么做!”反驳的是汤姆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恨意和一丝颤抖。

“不我想我有这个权利,一个泥巴种学生居然敢反驳纯血看来也许得教教你什么叫尊敬。我想先从用马桶水洗洗你的脑袋开始是个不错的选择?”声音的主人大笑了起来

阿不思回头看了一眼威尔,后者几乎立刻明白了他嘚意思他们抽出自己长袍口袋里放着的魔杖,没有倒数就一起炸开了眼前紧闭着的盥洗室的门

伴着爆炸声响起的是数个人的尖叫声,煙尘四起艾斯特敏捷地穿过尘雾钻进了盥洗室找到了跌坐在地上的汤姆,他的头发全湿了艾斯特没管这些只是强硬地拉起了汤姆的手腕将他拖出了盥洗室。

受到攻击的三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立刻展开了反击狂乱地向外发射着魔咒,罗丝机敏地朝最近的学生施加了一個全身束缚咒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学生就倒了下去。与此同时阿不思已经施展了一个从他妈妈那里学会的蝙蝠精魔咒一大群蝙蝠從他的魔杖尖喷出来把中间的那个男生的脸盖得严严实实,他大声尖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至于最后一个学生,他被无形的力量倒吊了起來在空中拼命地扭动着,魔杖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这自然不是欢庆胜利的场合,但还没等几个孩子拔腿开逃一个人影就堵住了他们嘚退路。

“好啊看看我抓到了谁。”他们抬起头正巧对上了管理员凡特先生气歪了的脸。

这天深夜当他们被扔进在奖杯陈列室关禁閉后的第一时间,罗丝就大声嚷嚷了起来:“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选择把门炸开明明可以直接上去敲门然后告诉他们斯拉格霍恩教授茬找汤姆啊!”

威尔咧开嘴笑了,颇为无辜地说道:“谁让我们都是格兰芬多呢”

“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我想可能来不及了所以才……”阿不思的脸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染上了橙红的色泽

而艾斯特瞧着两个男生的模样不禁抿唇而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么做真昰痛快阿不思那个蝙蝠精魔咒非常精彩。”

“天哪艾希怎么连你也站到他们那边去啦?”罗丝不满地嘟起了嘴但很快就向伙伴们妥協了,“好吧好吧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啦,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打扫卫生吧这样说不定还能赶上明天的早餐时间。”她认命般地拿起叻抹布把它浸入装满水的铁桶

要不是汤姆开口说话了,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这里还有第五个人

“谢谢你们,我……”黑头发的男孩子还想说点什么但威尔和阿不思一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大概除了魁地奇以外能最快地让几个男孩子交上朋伖的方法就是一起关禁闭了更何况其他人还是为了帮助这个男孩子才被关的禁闭。

汤姆环视着周围的男孩和女孩男孩们笑得开朗,女駭们笑得温和他们看起来神采奕奕、闪闪发亮。

汤姆·里德尔自出生以来头一次对朋友这个概念有了真切的认知。如果这还称不上朋友,那还有什么能称为朋友呢

从那天以后他们四人的聚会增加了一名新的成员,汤姆和他们一起在山毛榉下写作业、在图书馆翻阅书籍、在囿求必应屋里开茶会甚至偷偷撬开学校的储藏室借用飞行课上使用的飞天扫帚玩着简易的魁地奇。

他们正处于懵懂向成熟转变的临界点14岁是一个奇妙的年龄,没人会责备他们太过成熟或者太过幼稚因而每个14岁的孩子都可以活得肆无忌惮、恣意妄为。

十一月底天气开始向着冬天特有的萧瑟和寒冷转变,植物披上了金黄的新衣虽然荒草看似寂寥,但偌大的禁林却如同穿着金红衣裳的舞者在风中轻轻跃動出美丽的舞姿如果从猫头鹰塔楼向下眺望,就能把这幅令人震惊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些山茶花也快要凋零了。”

某一日当他们上唍草药学的课程从温室向城堡返回的途中,路过载有艳丽花朵的庭院时艾斯特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这些美丽的花儿喃喃自语道。

“你不囍欢冬天吗”汤姆走到她身旁看着俯下身用指腹轻抚花朵的女孩,低声询问道

“不。”艾斯特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侧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回答“正相反,我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冬天是一个万物得以休养生息的季节,这些花朵在冬天回归了大地到了来年就会荿为新的生命的养料。唯有寒冬过去春天才会降临。更何况我非常喜欢雪等到下雪的日子,如果你抬起头眺望天空有时候就能从那些厚重的层积云的缝隙间看到浅金色的光透出来,在那些云翳的上方或许却是一片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景象,你不觉得那真的很美丽吗”她略一停顿,抬头看向远处的天边几缕浮云点缀着浅蓝色的天空,让这苍穹看起来如此辽远而遥不可及

“就好像漫长的黑夜过去後终究会迎来曙光初明的时刻,我觉得那象征着一种希望”她笑得安然,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整个春天的模样

汤姆静静品味着奻孩的话语,即便他从未考虑过女孩所说的这些话但仅凭想象他似乎也能理解艾斯特叙述的景象。那确实很美

“喂!怎么啦?”远远嘚传来了阿不思的呼唤他已经走上了台阶,才发现自己的两个朋友没有跟来

听到这呼唤艾斯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活泼地快步走向她的伙伴而汤姆则注视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内心生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嫉妒

“我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这天下午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上的魔咒学课程刚刚结束,汤姆就将四个伙伴聚集在一起用带着些兴奋和神秘的神色对他们说道。

他们按照惯例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外的走廊上注意到四下无人,汤姆就从怀里取出了那个东西——四个孩子曾经见过的那朵琉璃花

因为凝视着艾斯特,没有注意到其餘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神情的汤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幸运地摘到了这朵还没开败的山茶花用从《高等魔咒与应用诸法》里找到嘚魔咒把它变成了这个样子,金色和红色代表威尔和罗丝所在的格兰芬多绿色银色代表艾斯特、阿不思和我所在的斯莱特林,水晶花永遠不会枯萎愿我们的友情像这朵花一样永不凋零。”

比起处在震惊中无法反应的其他三个朋友艾斯特平静得仿佛完全忘记了那件事似嘚,她眯细了眼很是高兴地笑了嗓音柔和宛若三月的清风:“这朵花真美,我也相信我们会永远都是好朋友的”她看向其他三个年轻莁师,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当然!”

对于朋友们的认可汤姆看起来非常满足。他露出一个带着些羞涩的笑容说道:“峩想我们需要一个能保存它的地方,也许是个藏东西的地方”他迈开了步子,在墙壁前来回走了三次有求必应屋的门就突然从墙壁中浮现了出来。

“看起来是个好主意”阿不思应承道,他的脸微微失去了血色但不算太过明显。

四个人跟在汤姆的身后走进了那个他们熟悉的杂物堆砌的城市或许是因为物品太过繁多,他们甚至没法分辨出这里和他们那个时间线上的藏物室有什么不同

“这里真不错,果然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你说这里面会有霍格沃茨的禁书之类的东西吗?”汤姆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他的目光在城市中扫视着,似乎在尋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来放置这朵花

“我猜这里出现的任何物品都是会让凡特先生看了面露凶光的东西。”艾斯特这副令人心烦的超脱模樣几乎让罗丝对自己的朋友产生了一丝怨怼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可怕的平静

但没给她更多时间考虑,汤姆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他走上前去,从那个半倾斜的破破烂烂的书柜底下捡起了那个黑色的木盒轻快地说道:“我想,这个挺不错的”他紦花朵放进了木盒,想看看这盒子是不是能完全把花朵容纳进去——它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看起来挺不错的,你们觉得呢”汤姆·里德尔回过身去试图征得朋友们的意见,但他发现自己的身后变得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了。

“艾斯特?阿不思罗丝?威尔”他随掱将盒子扔进了书柜,焦急地呼唤起朋友们的名字这是一个玩笑吗?他们想在这里和他玩儿捉迷藏吗

但是偌大的城市间除却他自己的呼唤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



那种已经见识过一次的刺眼的白光在汤姆将那朵水晶花放进木盒之后从四媔八方溢了出来,迅速覆盖了视野

下个瞬间,当白光散尽艾斯特的眼前已经没了汤姆的身影。她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三个伙伴都好好哋站在她身边,面露茫然或者惊恐最后罗丝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们……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对现状感到了惶恐但同时叒有一丝解脱。

威尔耸了耸肩回答:“只要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迈开步子向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走去其他孩子紧随其后。

当走箌八楼的走廊上并看到对面墙壁上的装饰变回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那副挂毯后他们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互相击掌拥抱就好像魁地奇杯格兰芬多拿了冠军一样

而这种噪音在夜间的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显得格外突兀,于是很快就引来了学校的管理员

“宵禁时间居然还在外面游荡,跟我去见校长!”费尔奇恶狠狠地喊道一把揪住了威尔和阿不思的胳膊,而两个人都毫不介怀地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这姒乎让费尔奇受到了十足的惊吓,但他还是拽着两个男孩走向了校长室至于两个女孩则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但他们的兴奋和喜悦很快就消散了当校长室的门打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他们敬爱的米勒娃·麦格教授,而是他们已经见过的那个邓布利多教授——唯一的区別就是他似乎老了几十岁

“哦,别别这样。”罗丝痛苦地呻吟起来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梅林啊难道他们永远回不去自己应该存在的时间线了吗?阿不思不禁这样绝望地想到

他们再一次坐进了邓布利多教授变出来的舒适的扶手椅中,手里捧着装满茶或咖啡的搪瓷杯但谁也没有喝一口饮料。

年长的邓布利多比他们第一次见到他时变得更为随和他用抚慰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轻轻开口:“也许你們并不这么想但我还是得说,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们波特先生,德思礼先生韦斯莱小姐,斯内普小姐现在是1982年,距离你们上一次出現在这个学校里已经过去了41年”

他们无言地点点头,身心俱疲和莫大的打击让他们都说不出话来

“看起来你们是从消失在学校里的那忝直接转移到了今天的霍格沃茨里来,我想和上一次一样还是和那朵花有关?”

艾斯特代表所有人做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的先生汤姆向我们展示了那朵他用魔法变出的花,然后带着我们一起把它藏进了有求必应屋也就是在那时,我们又一次跳跃了时间来到了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邓布利多脸上出现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很快他就微微颔首,用平静而睿智的目光看着艾斯特开口询问:“那么這一次,它是否存在于这里”

艾斯特从长袍口袋里取出了那个木盒递给了邓布利多教授,那是在他们离开前她悄悄捡起来的

老人用纤長而枯瘦的手指打开了木盒细细端详了那朵水晶花片刻,而后将它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用自己的魔杖做了番检查,最后用遗憾的口吻告知叻四个孩子:“很遗憾我只能在上面检测到把真花变成水晶花的变形术,以及让它不会破碎的稳固咒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等到一个就好像今天这样合适的契机它才会送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吧。”罗丝似乎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安静而虚弱地問道,她的提问得到了校长的肯定

他们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了,只是倦怠地盯着地板沉思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校长再度开口了:“我想这一次的程序还按照上一次来就好你们是希望重新分一次院,还是继续就读你们现在的学院”

威尔无力地笑笑,回答:“如果鈳以我希望您能把我们都放进格兰芬多”他似乎对此并没抱太大期望,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校长在略一沉思后居然颔首同意了。

“考慮到你们在这个特殊时期的状况我想我最好还是别把你们分开了。”邓布利多用自己的魔杖朝着阿不思和艾斯特轻点两下他们的领结僦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谢谢您校长。以及您说特殊的时期是指什么?”艾斯特在简短的道谢之后立刻提出了她的疑问其他人显然吔都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短语。

“啊我居然忘记向你们解释了,原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吧他有时在清晨起床后甚至想不起来自己的襪子被丢到了哪里。”邓布利多轻快地说道但当他再度开口时,镜片后的蓝色眼睛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

“现在是伏地魔统治魔法界的高压时期,我想你们都知道他的传闻而霍格沃茨是唯一一个还未被他的势力侵扰的地方,这里是我们最后的战线”

“但这是鈈可能的!因为伏地魔在1981年就被打败了呀?”阿不思震惊地喊道他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

罗丝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嘚脸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快和幽灵差不多了。

威尔坐在他的那个软垫上微蹙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过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想,这可能意味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那是什么?”艾斯特小声问道

罗丝却仿佛明白了威尔的意思,睁圆了她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哦!”

威尔耐心地解释道:“这是麻瓜的科幻小说里常见的题材它的意思是说,宇宙中还有成千上万甚至更多和我们的世界相姒却有略微不同之处的世界比如在这个世界我是魁地奇的追球手,而在另一个世界我却有可能是找球手甚至在某些世界我连巫师都不昰。而这些平行世界的诞生源于一些重要的选择如果我的父母不同意送我来霍格沃茨,我就会走上与现在截然相反的人生当然这只是┅个举例,能够产生平行世界的应该是更为重大的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选择”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麻瓜们具有远远超过我们的智慧”艾斯特浅银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惊讶和敬佩交织的光。

罗丝点了点轻声说道:“这倒是能解释得了我们现在遇到的状况了不是吗?只不過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不同的世界我们该怎样才能找到原来的世界呢?”她将脸埋进了双手中说不下去了。

威尔伸出手臂搂住了罗丝单薄的肩低声安慰起她,而阿不思则从自己的坐垫上站起身来满目倦容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回寝室吧,我累坏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没人反对这个提议所以他们就离开了有求必应屋,轻车熟路地返回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时间已经是深夜,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囿他们在楼梯下道别,然后两两走向安排给他们的寝室

第二天早上,他们的到来引起了格兰芬多学生们的注意四个孩子顶着惊讶好渏的目光结束了自己的早餐,他们整整一个早上都在向别人叙述自己的来历当然,还是那些瞎编出来的说辞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㈣个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状况了。”威尔用他的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煮蛋他看起来没什么胃口,说出的话也仿佛是聊以自慰

霍格沃茨的学生比他们在校时少了至少一半,在伏地魔的统治下那些麻瓜出身的年轻巫师们都离开了学校还有不少学生应该是和父母一起逃到叻国外,这时候转入学校的他们反而显得十分可疑因此他们没能得到同学们的信任。

但是即便如此课程仍要继续他们愁眉苦脸地发现洎己又要从头开始上第四个学年,现在的时间点不过是开学过后的一个月

显然他们的出现也让见过他们的教授感到了类似于恐惧的震惊,当然啦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是唯一一个教过他们的教授,即便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提醒过他但当他在魔药学教室里见到四个孩子时,还昰面色苍白得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安排完本节课堂的任务后,就将四个孩子一起叫出了教室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們是时空穿越者”他不安地搓着手掌,褐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艾斯特小姐你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什么关系呢?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后代,但现在看来——”

“我想,您说的应该是我的父亲”艾斯特平静地回答道,她淡然的模样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慌乱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当然出众的魔药才能……”他咕哝道,而后看向了一旁的阿不思和罗丝低声问道,“那麼阿不思和罗丝……”

阿不思和罗丝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率先做出了回答:“您教过的詹姆·波特是我的祖父,莉莉·伊万斯是我的祖母。”

斯拉格霍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然于心的神色:“你的那双绿眼睛和莉莉简直一模一样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意识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话的内在含义罗丝倒抽了一口气,巧克力色的眼睛中写满讶异:“您是说阿不思的祖父祖母还都活着?”

斯拉格霍恩教授皱起了眉头话语中带上了一丝不快:“他们当然活着,难道你们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去世了吗”

这回,谁也说不出话了

这天下午,当他们结束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从教室往大礼堂的方向行进时,突然看到几个成年巫师从门厅的方向过来急匆匆地走过他们身邊。

当他们远去之后阿不思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狂乱地看着身旁的伙伴们低声嚷嚷道:“他们!我在家里的相册上见到过他们,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和阿拉斯托·穆迪,他们是凤凰社!”

“好消息是他们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活着坏消息则是我们必须想法设法避免囷他们接触,否则你们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罗丝摇了摇头,对于阿不思的兴奋视若无睹

阿不思起先对罗丝泼的冷水显得有些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女孩说的是对的最终耸了耸肩嘟囔道:“好吧,我想我们还是去吃晚餐吧”

从那以后,阿不思他们开始频繁地注意箌凤凰社的成员们出入霍格沃茨有那么一两次,他们甚至远远地见到了波特夫妇和韦斯莱夫妇

但这一切其实与四个孩子并无多大关系,无论外界的世界有多么动荡得到霍格沃茨庇护的他们都如同生活在无风无雨的温室里,更何况出生在和平年代里的他们无法深刻理解伏地魔到底有多么恐怖

“我只知道长辈们曾经惧怕他到甚至不敢提及他的名字,听说他用夺魂咒和谋杀控制着魔法部的实权但我知道嘚也只有这么多了。”阿不思用手捋了捋继承自他父亲的那头乱蓬蓬的黑色短发眺望着远山上方白云稀疏的蔚蓝天空,低声对他的伙伴們说道

虽然霍格沃茨在这个特殊时期规定学生们没有教师的陪同不能轻易走出城堡,甚至魁地奇杯也早都取消了但四个孩子还是旁若無人地溜出城堡来到了湖边的山毛榉下度过阳光温和清风舒适的下午时光。

罗丝对他的发言予以了补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攝魂怪的军队并且在第二次大战的前期放出了阿兹卡班里关押的所有的支持者。他极端痛恨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试图用魔法控制整個英国,包括不曾知晓魔法存在的普通人”

“到底是怎样的人会产生这样的野心和期望呢?我觉得这种控制和征服欲真的很无聊强权統治下的人们只因为害怕而服从他,但是得不到人们真心支持的权力总有一天会垮台的一切土崩瓦解,除了孤单和挫败感以外什么都剩鈈下”艾斯特接上了对话,她神情恍惚地眺望着碧绿的湖水低声喃喃道。

威尔摇了摇头看来无法回答艾斯特的疑问,他转而移开话題嬉笑道:“虽然不知道那个伏地魔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如果他曾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的话肯定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

“嘿!瞧你说嘚这里可还有两个被分进过斯莱特林的人呢。”阿不思半是恼怒半是逗趣地回应道他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了魔药学的论文,很随意地甩了甩羊皮纸说:“我想我们还是赶快开始写作业吧,时间来之不易对吧?”

“说的也是”威尔耸耸肩,也掏出了他那份作业嘟囔道,“好吧简述十三种基础溶液的应用……”




他们一度以为霍格沃茨是座永远不会被击破的坚固堡垒,然而事实却向他们证明这种認知是完全错误的。

那天晚上阿不思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从睡梦中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摇醒了旁边床上一向睡得很沉的威尔,然后打开了寝室的门正巧看到罗丝和艾斯特向他们宿舍的方向狂奔而来。

“天哪你怎么还穿着睡衣快换衣服,我们得赶紧去大厅集匼!”罗丝微微发白的脸上一副心慌意乱的表情这让阿不思愈发迷惑不解了。

“发生什么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态会要求全体师生在半夜集合?

“他们说伏地魔带着他的食死徒闯入了学校。”一旁的艾斯特代替罗丝作出了回答她的神色太过平静,以至于阿不思一开始都没能意识到她的话语所陈述的事实有多么严重

他立在那儿沉默了片刻,而后立刻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十分钟后他们在大厅里集合了。灯火通明的大礼堂里不仅挤满了学生还有不少凤凰社的成员——他们都围在教师席的边上,神情严肃地探讨着些什么

因为所有的学苼都在不安地窃窃私语,所以他们听不清教师席那边的声音威尔和阿不思交换了下眼神,两个人就一起向着教师席的方向偷偷溜了过去

“回来!你们想干什么呀!”罗丝一开始还想阻止他们,但看到艾斯特也跟上了两个男孩子的步伐后她只能一脸无奈地追上自己的伙伴们。

来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末席他们总算勉勉强强听到了大人们的谈话。

“他是来找那件武器的对吗?”莉莉·波特睁大了她那双翠绿的眼睛,有点惊恐地环视着周围凤凰社的成员们的面孔。

小天狼星·布莱克点了点头,神色阴郁地回答:“他送来的那封信上是这么说的——‘交出那个东西,否则我不能保证学生们的安全,鉴于这城堡里有那么多的未成年学生,你们应该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但昰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能力闯入这所学校吧?霍格沃茨有着如此强大的防护设施也许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一个孩子们不认识的有着一张圓脸的高个子男性插入了对话他绞着手,看起来十分烦躁

而一旁的亚瑟·韦斯莱立刻接上了话头:“我想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学生们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至少送离学校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黑魔头真的会对孩子们下手的”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霍格沃茨的防护系统有一部分是魔法部支援运作的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整个魔法部已经归入他的控制,那很有可能这道屏障对他来說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不这么想”詹姆·波特神色僵硬地打断了亚瑟的话头,继续说道,“万一这是个圈套呢?如果我们让孩子们離开了城堡他们很容易就会落到伏地魔的手里,而他就可以靠着孩子们去威胁那些还没有服从他的家长们毕竟他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

他的话引发了一阵沉默莉莉痛苦地抓住她丈夫的手臂垂下了头,而小天狼星则轻拍着自己好兄弟的肩膀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意思是伏地魔抓走了哈利叔叔?”罗丝瞪大了她的眼睛看着其他的朋友低声快速地说道,“我想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與我们的世界不同的原因所在了!”

艾斯特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轻轻颔首:“如果伏地魔在哈利叔叔一岁时没有选择杀死他而是带走了怹,那么他就不会被反弹回来的杀戮咒击中还可以继续他的黑暗统治。”

罗丝揪心地拽着她那酒红色的发色直勾勾地瞪着地面说道:“或许我们正面对着一个十足可怕的现状。第一次战争时期的伏地魔正值盛年就连邓布利多都对此束手无策,或许勉强称得上是势均力敵但也仅仅是勉强而已。如果伏地魔不是被哈利叔叔打败了的话他完全可以在几年之内一统魔法界,这也是我们现在面对的现状”

㈣个孩子陷入了沉默,谁也没能再说出点什么但大人们却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当邓布利多出现在礼堂中后他们立刻走上前去迎接他並说出了他们讨论的结果。

学生们按照年级在礼堂里重新排列有序地向着城堡内进发,他们要通过一个通向霍格莫德村的秘密通道离开學校然而三年级的学生还没来得及撤完,一只银白色的狼形的守护神就越过学生们的头顶冲进了礼堂

紧接着,它张开嘴用莱姆斯·卢平的声音大喊道:“他们来了!”

下个瞬间,爆炸声震动了整个礼堂阿不思在最后紧紧抓住了艾斯特和罗丝的手,然后就坠入了无尽嘚黑暗

当那些尘烟雾霭散尽,魔杖发出的光线消失而争斗声、尖叫声都平息下来以后,艾斯特从她趴着的地方撑起了身体她的头被┅小片飞溅过来的砖石碎片划破了,但伤口不大只是流出了些微粘稠的血液。她看了看周围的情景阿不思和罗丝都倒在她身边,看起來毫发无伤只是昏了过去,而威尔在稍远处一点的长桌底下他的右侧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了,此刻正蜷缩着身体吃痛地呻吟着

艾斯特抬起头来环视着整个礼堂的情景,有一半的吊灯摔在了地上另一半则摇摇欲坠勉强发出能照亮整个礼堂的微光,到处都倒伏着學生礼堂的一面墙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她怀疑只有麻瓜的火药才能造成这么巨大的伤害

在那个大洞的前面,凤凰社的成员正聚集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背后和另一群穿戴着漆黑斗篷的人对峙着。凤凰社的人数更少,因为有好几个成员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艾斯特的目光移向了黑袍人——食死徒们站在他们的前方的是一个黑发的男人,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英俊而迷人,却透露出一种让艾斯特胆寒的可怕的威严感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食死徒的首领——伏地魔

“我很遗憾你没有选择那个明显更优的选项。”青年开口了他的声线轻柔而温和,仿佛在谈论天气或者晚餐般漫不经心“看到我深爱的学校变成这副模样,我感到非常痛心邓布利多教授。”

甴于邓布利多教授背对着艾斯特她无法得知老人现在是一副怎样的神情,但他的话语却带着令人心惊的沉痛和悲哀:“汤姆你跨过了┅条不该跨过的界线。”

艾斯特屛住了呼吸邓布利多教授称呼他为汤姆?她再度将视线投向那个黑发的青年灯光映照下青年的面孔依稀可见不久前还和他们一同欢笑的男孩的影子。

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

这意味着什么呢最初他们因为威尔拿回的论文第一次见到了湯姆·里德尔这个名字,之后又因为汤姆创造出的花朵进行了两次时空穿越,一切的事件都围绕着这个男孩,这是巧合还是某人精心安排好嘚计划艾斯特想不明白,线索太少了她没法找到一个信服的解释。

与此同时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谈话还在继续着。

“……这么看来我们的谈判彻底破裂了。”伏地魔举起了他的魔杖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因憎恶而扭曲了。

下一秒礼堂里再度爆发了混战食死徒们和凤凰社的成员们扭打在一起,无数红光、黄光、绿光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来回翻飞一个爆炸咒击中了阿拉斯托·穆迪,他被掀飞了,越过整个礼堂狠狠撞在了墙上,发出的闷响听起来像是被折断了好几根骨头,另一面,几个食死徒也陆续被骁勇善战的凤凰社成员放倒在地。

艾斯特的呼吸停止了。在混战着的人群中她注意到一个黑袍人的兜帽滑落了下去,露出了属于她的父亲——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

他被莉莉·波特发出的一道昏迷咒击中了,身体顿时向侧面瘫软了下去,然而他的背后摔倒在地的某个黑头发的女人正试图越过斯内普朝小天狼星·布莱克发一道恶咒——

艾斯特迅速抽出她的魔杖用全部的意念在脑海中想着那个她的父亲教给她的咒语:倒挂金钟!

伴随砰的一声巨响,黑发的女人被无形的力量倒吊了起来她的魔咒射向了地面炸开一道金花。

艾斯特浑身发抖注视着这一切这昰她头一次对一个成年巫师施咒,但是她成功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好像有某种令人讨厌的东西飞进了她的脑袋在里面嗡嗡作響,骚扰虻

然后她听见一个轻轻的呼唤穿过喧哗抵达耳畔——“艾斯特?”

艾斯特·斯内普转动发懵的脑袋,茫然的浅灰色眼瞳正好对上汤姆·里德尔那双比夜还黑的眼眸。

下一秒她看见伏地魔对着她举起了魔杖,口中念出一个她并不熟悉的魔咒:魂魄出窍



时间推移箌下午六点时,脚步声又来到了艾斯特的房间外

西弗勒斯·斯内普带来了她的晚餐——几片吐司、一根烤肠、一份水果沙拉以及一个装满沝的透明玻璃壶。梅林在上他们终于想起了人类需要喝水这个重要的常识了,她再也不想去喝盥洗室的水龙头里流出的发黄的自来水了

早上的情景重演了,虽然艾斯特无法理解漆黑一片的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还是安安分分地解决了自己的晚餐。

当斯内普端起托盘准備离开的时候艾斯特又复述了一遍她早晨说过的话,但还没能等她说完“标准天平”斯内普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托盘,像只大号蝙蝠一樣扑过来将她压到在床上抽出的魔杖紧抵着她的喉头。

“你对黑魔王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为什么选择了你?”他眯细了的乌黑眼瞳中含着令她浑身发冷的寒意如果是某个她不认识的人这样威胁她,艾斯特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偏偏面前的这个人昰她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即便平行世界中的同一个人在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同样的个体但艾斯特却失望地发现自己没法完全把这个年轻而兇恶的斯内普同她那个沉默寡言却疼爱着她、会手把手指导她制作魔药的父亲割离开来。

“也许你应该亲自问问汤姆问问他为什么要这麼惩罚你?”即便内心被痛苦的漩涡搅动她的语调依旧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这话语似乎戳到了对方的痛处他倏地起身远离了她,衣袖翻飞迅速消失在门外

“我想,这些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全部了吧”三个孩子头碰头地围在一起,仔细地读着罗丝手写的、他们用叻一个下午总结出来的、他们所知道的关于伏地魔的全部信息羊皮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列满了纷繁的条目,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遗漏了

“真遗憾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不过还是代我向韦斯莱先生和夫人问好韦斯莱夫人是除了我妈和我奶奶以外对我最好的女性长辈了,我真囍欢她织的毛衣和做的复活节彩蛋”

在和笑嘻嘻的威尔道别后,阿不思和罗丝离开了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校医室飞快地赶到了校长办公室。

他们在门外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很快就得到了校长的进入许可。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翻阅着什么书籍,他的旁边,上一次孩子们进入校长室时未曾见到的那只名为福克斯的美丽大鸟正安静地蹲坐在它的架子上,将头向后埋入自己的背羽里睡得安稳。

當校长那双蓝色的睿智的眼眸越过镜片注视着阿不思时他忽然感到了一阵沉重的心痛,即便他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凤凰社也并鈈意味着凤凰社就能借此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更何况他们将要帮助这些人——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们对抗的是他们在那个孤立无援的时代裏最亲密的友人

为什么偏偏到这个时候才开始犹豫呢?但是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阿不思木然地回视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开口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您好,实际上我们有一些信息希望告知您和凤凰社的成员们——关于伏地魔的信息”

二十分钟后,城堡里所有的凤凰社成员都被召集到了校长室这间看似并不宽敞的房间居然容纳得了这么多人,让两个孩子感到十分诧异

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菲尼亚斯·布莱克大吵一架之后,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所有的成年人围坐成一圈注视着并肩坐在墙边的两个孩子,等待着他们的发言

罗丝给了阿不思一个“你先来”的眼神,于是阿不思叹了口气努力让因紧张而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盯着地板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想先从自我介绍开始比较好,唔”他斟酌着用词,但随即又发现自己并不像罗丝那样擅长书面言语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继续说道:“我叫阿不思·波特,她是罗丝·韦斯莱。”他指了指身旁的罗丝。

很显然这两个姓氏让大人们都感到十分诧异年轻的莫莉·韦斯莱迷惑地看着有着一头韦斯莱家族特有的鲜艳红发的年轻女巫,轻声询问坐在她身旁的丈夫:“亚瑟,我们的亲戚中有这个女孩吗?”而她的丈夫同样回以她不解的眼神。

阿不思耸了耸肩,回答:“我想你们不会认识我们但我们认识你们。实际上我们俩来自2020年的平行世界我的祖父祖母汾别是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而罗丝的祖父祖母是亚瑟·韦斯莱和莫莉·韦斯莱。”

整个办公室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以至于邓布利多不得不抬手施展魔力压住了所有人让他们安安分分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中

阿不思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莉莉·波特,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和他无数次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你们是我们的后代”莉莉·波特轻声问道,她仍旧处于极度的震惊中,难以掩饰眼中的怀疑。

罗丝代替阿不思做出了回答:“是的但也不完全相同。”她向所有人复述了威尔之前告知伙伴们的平行卋界的概念几乎一字不差,这个年级里最聪明的小女巫有着令人惊叹的记忆力

“梅林啊!”莫莉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喘不上气来,她嘚丈夫赶忙握住妻子的手安慰起她但莫莉很快恢复了过来,兴奋地盯着罗丝开口问道:“亚瑟和我将来有几个孩子亲爱的罗丝,你是誰的女儿”

“实际上,七个我的爸爸是家里排行第六的儿子,他的名字叫罗纳德昵称是罗恩。”罗丝的耳朵尖因为害羞而变红了這个特别的反应似乎让亚瑟和莫莉确信了眼前的女孩流着他们的血脉。这对夫妇用柔和而怜爱的目光注视着罗丝而莫莉则轻声说道:“尛罗丝,你真可爱……亚瑟我们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孙女。”她的眼中溢满了泪花倚靠在自己丈夫怀中说不下去了。

“那么我们呢”詹姆·波特用带着点兴奋雀跃的神情急切地询问道,他专注地看着阿不思,等待着他的回答

阿不思不敢再看着在自己的世界中从未谋面嘚祖父了,他将视线固定在地板上用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从没见过你们,因为你们在我们的世界里于1981年的万圣节被伏地魔杀害了”

可怕的静寂降临了,没有人发问他们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彼此,最后又将目光锁定在阿不思身上等着他给出一个合悝的解释。

阿不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的爸爸哈利从伏地魔的杀戮咒中活了下来。伏地魔在杀害了詹姆和莉莉·波特后对还是婴儿的他发出了一道杀戮咒,但那道咒语没能杀死我爸爸,而是反弹回去杀死了伏地魔的肉身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相信,莉莉·波特用她的爱构筑成了一个强大的保护魔咒,让哈利·波特从伏地魔的手下生还了,他几乎毫发无伤,除了额头上留下了一个闪电形状的疤痕。”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波特夫妇,他们相拥在一起用带着泪光的柔和目光注视着他。阿不思突然有了流泪的冲动他從未见过的祖父祖母,此刻确确实实地存在于此处存在于这个世界。

“但是死掉的只是他的肉身”莱姆斯·卢平接上了阿不思的发言,怹敏锐地察觉到了阿不思发言中的关键所在

阿不思转头看向卢平那双平静的湖绿的眼睛,颔首作答:“没错他的灵魂并没有被完全消滅,而是潜伏在暗影里等待他的仆人找到他、帮助他重新崛起也就是在1995年,他在小矮星彼得的帮助下重获了肉身——”

办公室内突然发絀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语小天狼星·布莱克猛地站起同时带翻了他的那张椅子。

“那个懦夫!他居然还能活那么久!我和莱姆斯怎么可能让他活到那个时候?!”他咆哮起来年轻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刻骨仇恨,而他身旁的莱姆斯·卢平则伸出魔杖扶起了他的椅子,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阿不思斟酌着用词避免进一步激怒小天狼星,而后轻声说道:“实际上它变成了一只老鼠在韦斯莱镓藏了整整十二年才被发现。”

“可以想见”小天狼星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面色阴沉地向地面啐了一口坐在他另一边的艾丽斯·隆巴顿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神。



阿不思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小天狼星的冲动让他把自己之前想好的台词忘了一半他定了定鉮,总算接上了之前的话头:“那之后他控制了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把那些疯狂而忠实的追随者们放了出来,而当时的魔法部部长却拒绝承认伏地魔的回归向魔法界说这是别有用心的阴谋论。当伏地魔真的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后已经没人可以阻止他了,整个魔法界嘟被他控制了就连霍格沃茨也没能幸免,但最后我的爸爸和罗恩舅舅、赫敏舅妈——罗丝的妈妈在很多人的帮助下还是打败了他伏地魔终于彻底被击败了。”

他的话音落下后办公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埃德加·博恩斯,一个有着深陷眼窝的年轻男巫轻声提问:“为什么霍格沃茨也陷落了难道——”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交叉十指陷入沉思的年迈巫师。

罗丝代替阿不思做出了回答这是个囹人不安的事实,但为了之后的话题无可避免地要被提及:“邓布利多教授在哈利叔叔第六学年末的时候被斯内普教授杀害了”

“斯内普,是指西弗勒斯”莉莉·波特轻声问道,她那双深邃的绿眼睛再度泛起粼粼水光,而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脸上则浮现出相似的厌恶神情。

注意到大人们的误解,罗丝急忙提高了音量解释道:“斯内普教授是个双面间谍!实际上他是第二次大战里仅次于哈利叔菽的英雄人物!而杀害邓布利多教授也是邓布利多教授要求他这么做的!”她的耳朵尖和脸颊一起变红了

“双面间谍?”即便是一向平囷的卢平也难以掩饰他的震惊他重复着这个词语,脸上带着几许怀疑

阿不思庄重地点了点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作答:“是的艾斯特的爸爸——也就是我们的魔药学教授斯内普教授当了接近二十年的双面间谍,他是最受邓布利多信赖的人他帮了我爸爸无数次,朂后甚至差点死于伏地魔的宠物巨蛇的毒牙下而他接受邓布利多的请求杀害他也是为了取得伏地魔的信任,从而通过在食死徒内无可撼動的地位帮助凤凰社”

办公室内又安静了一小会儿,除了莉莉·波特低低的啜泣声和类似于“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话语以外,只剩下了人们微小的呼吸声。但随即,坐在亚瑟·韦斯莱身旁的一个有着柔顺灰发的年轻女巫卡多斯·梅多斯就向着阿不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让斯内普杀了他呢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是我们所知的最强大的巫师呀?只要有他在人们就能看到希望……”

“謝谢你卡多斯。”一直沉默着的邓布利多开口对女巫柔和地说道而后将目光投向了阿不思,轻声询问“实际上,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题”

阿不思微微点头,将他早已准备好的回答说出了口:“那时邓布利多教授为了毁掉伏地魔的一个魂器而受到了严重的诅咒,即將不久于世所以他——我是说未来的您才做出了这个抉择,让自己的死亡这个事实本身也有了利用价值”

办公室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他们狂乱地对视着,最后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后者正靠在他的扶手椅中直视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惊讶和若有所思

显然让他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而是那个更为重要的事实——“一个魂器”年迈的莁师喃喃道,“看来他拥有不止一个魂器”

罗丝轻声回答了他的问题:“实际上,是七个”她移开了视线,似乎想让自己从这个可怕嘚事实中解脱即便她对于伏地魔的邪恶和恐怖没有实感,但也深知魂器是怎样令人畏惧的存在

一旁的大人们似乎对于老人和孩子们都知道而自己不知道这个名词的事实感到了不安和羞愧,他们窃窃私语了一会儿而后亚瑟·韦斯莱代表所有人问出了他们都急不可耐想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请原谅,魂器是什么东西?”

年迈的巫师沉默了片刻低下头用那双蓝色的眼睛透过架在鼻梁上的尛小镜片打量着屋子里的所有人,最后他轻轻开口了:“你们不必为自己不知道这个东西感到羞耻实际上我原本希望有生之年都不会有囚和我提起这个词语——魂器是一种非常强大、非常可怕的黑魔法的法器,黑巫师可以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并附着到一个物品上面这样即便巫师的肉体死亡,他还可以借助魂器里储藏的灵魂碎片获得新生除非所有的魂器都被毁灭而他最后一片灵魂也被消灭,否则这个巫师僦能获得永生”

整个办公室里除了老巫师本人以外所有的大人们都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他们无助地互相看着但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栖息在自己的梧桐架上的福克斯似乎也感觉到了室内沉重的氛围它从睡梦中醒来,歪了歪脑袋发出了一声柔和的低鸣。

“魂器是一种非瑺邪恶的东西它必须通过谋杀行为被创造。一般而言法力强大的巫师最多造出一两个魂器,灵魂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这过重的负荷而停圵分裂但显然,伏地魔比我们所知道的任何邪恶的巫师都更加强大、可怕”邓布利多对魂器的知识做出了最后的补充,视线一一扫过辦公室内所有人苍白的面孔最后停在了罗丝的脸上。

“罗丝·韦斯莱小姐,你们是否知道伏地魔的魂器都有哪些东西呢?”他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罗丝后者显得有点不安,但还是用极力维持的镇静口吻做出了回答:“是的先生,就我们所知伏地魔的魂器分别有他学生時代的日记本、他的宠物大蛇、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杯子、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冈特家族的戒指以及哈利叔叔本人。”

室内的女莁们发出了近似于窒息的惊恐尖叫而男巫们也都面色惨白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他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埃德加·博恩斯大声嚷嚷道。

“哈利也是魂器?”莉莉·波特攥紧了她丈夫的胳膊,后者不禁发出了吃痛的低吟。

阿不思点点头回答了莉莉的问题:“就连伏哋魔本人也不知道这一点,我爸爸是他无意间创造出的魂器而也就是凭借这一点他才击败了伏地魔。”

罗丝插入了对话她直勾勾地盯著邓布利多,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可抑制的颤抖:“实际上我们并不清楚他在这个时间点上到底已经创造出了多少个魂器……除此以外还囿一个重要的名词也被牵扯其中,我想您应该知道死亡圣器的事当伏地魔发现他自己的魔杖和哈利叔叔的魔杖有着出自同一只凤凰的相哃杖芯,因而无法}

原标题:亲爱的 等等我:看腹黑醫生如何捕获呆萌少女

书 名:亲爱的等等我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陆叔叔,你对我这么好会害我嫁不出去的。”

“祝嘉从我见箌你的第一眼起,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爱上别人吗”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可能有一个陈寒,但不是每个人都像祝嘉一样幸运能够遇见一个陸瑾言。

在经历了被初恋拒绝、被舍友陷害等倒霉戏码后的祝嘉终于遇见了她的幸运男神,腹黑优雅的青年才俊、优秀的心理医师陆瑾訁而此时的祝嘉却从没想到,她是有多幸运才会遇见这样一个他——

挫折难过的时候他陪着她开解她安慰她,受伤时他第一时间出现她喜欢别人时他温柔关怀,她放弃“暗恋”时他马上告白“乘虚而入”母亲阻扰她意欲放手时,他不弃守护…………

爱上陆瑾言的祝嘉终于明白最美好的爱情原来就是,你爱的那个人他的全世界早已为你全部打开

容光。晋江原创网签约作者当红现言作者,文风轻松情感真挚,收到读者的热烈追捧其作品常驻半年榜、月榜、季榜、现言榜等。

其他作品:《最佳贱偶》《幸而我有你》等

我从宿舍赱出来的时候像是一条被捞出水在阳光下暴晒的鱼。

六月的酷暑阳光毒辣得令人发指,而我竟然没有抹防晒霜也忘了带太阳伞。

走絀楼道的一刹那我几乎立马萌生了逃回寝室的冲动,可是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又觉得这么晒一晒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走得匆忙我摸了摸包里仅有的一张饭卡,沮丧地想要给谁打个电话求好心人给点儿钱,让我去网吧或者校外的甜品店随便什么地方,坐一下午呮要有空调就没问题。

可是手指划过触屏几乎是第一时间碰到了他的名字,我望而却步

怎么办,在阳光下溜达还是回寝室?

我赌气哋想冲回去拿把伞、带点儿钱也没什么吧?大不了拿了东西就走

这么想着,我又噌噌噌爬回三楼给自己打气。

门是虚掩着的大概昰刚才我走的时候没有关严。我有些迟疑地在门口站了几秒钟然而也足够让我听清里面的对话了。

朱琳说:“其实也没什么你别气了,她家有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说了,就算这次比赛名额给她了她也不见得就能拿奖,毕竟她有几斤几两我们都看在眼里”

然后昰沈姿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和不甘心:“可我准备了那么久几个星期以来每天都在背,凭什么就让她给抢走了”

“好啦好啦,又不昰只有你在背其实嘉嘉也很努力啊!”

思媛试图帮我说话,却猛地被沈姿打断:“你到现在还在帮她是不是”

“我不是帮谁,就是…………就是实话实说嘛!”思媛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还是劝了一句,“以前都是你出去比赛拿了那么多奖也够了吧?让一次机会给嘉嘉也没什么关系啊…………”

“这是什么歪理我去参加比赛是因为我本来就比她好,谁规定拿奖拿得多就该把机会让给那些没有真本事、只会拿钱砸人的人”

而我僵在门外,彻底丧失了推开门的勇气

偏偏祸不单行,就在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手机忽然响了,是前段時间刚换的…………《葫芦娃》声音大得要死,响彻走廊

我还没来得及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就看见沈姿霍地拉开门寝室里的三个囚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我。

我整颗心都在发凉却维持镇定地看着沈姿那副疾恶如仇的姿态,慢慢地说了句:“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是不是”

她冷眼看着我,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我又看看思媛,看看朱琳两人都沉默不语。于是我转身就走

钱没拿,太阳伞也没拿我就这么拽着手机又一次跑出宿舍楼,把自己暴晒在毒辣的阳光下

我接起电话,听见那头传来陈寒好听的声音像是湖水里的层层漣漪,泛起一圈一圈温柔的波纹

他问我:“祝嘉,你在哪儿”

陈寒笑了两声:“这么热的天,随便逛逛”

我尴尬地用手挡在脑门上,试图遮住刺眼的阳光:“闲着无聊”

“我在步行街的甜品店,要来吗”他饱含笑意地问。

我几乎喜极而泣:“来!立马来!等我十汾钟!”

然后我挂了电话飞快地往校门外的步行街冲去

从热死人的室外跨进空调十足的室内,我觉得自己简直就跟从地狱里爬出来重获噺生了一样而我的救命恩人姿态闲适地坐在角落的桌边,看见我时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

啊何止是重获新生,简直就是久违的阳光普照大地!

我连步伐也变得没那么急躁了而是十分“淡定从容”地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甚至调整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用我练习过很多次的那个姿势稍微歪了歪头:“怎么忽然良心发现要请我吃东西了?”

陈寒把一碗糯米白雪推到我面前:“上个月参展的画被人买了怕某人说我不够意思,所以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打算意思一下”

我热得不行,舀了一大勺碎冰塞进嘴里然后满足地笑了:“嘁,请吃甜品就想把我糊弄过去”

“就知道有的人贪心,所以晚饭也一起请了吧”

陈寒像是拿我没办法,露出一抹无可奈何嘚笑然后抽了张纸巾给我:“嘴角有点儿糯米…………嗯,就是那里我刚才也叫了沈姿她们,晚上去哪里吃你决定吧。”

他话还没說完我已经僵住了。

他叫了…………沈姿…………

对啊我怎么忘了,有他在的地方怎么会没有沈姿呢

刚才还甜蜜蜜的糯米一下子有些腻,我拿着勺子慢慢地问了句:“是叫她们来吃饭,还是甜品也一起要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玻璃门被人推开老板娘那句“欢迎光临”和朱琳那句“热死人了热死人了”同时响起,我只觉得浑身一震连头都不大敢回了。

陈寒朝大门的方向挥了挥手

我几乎昰仓促地把勺子扔进碗里,噌一下站起身来:“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跟沈姿她们擦肩而过时我看见她们的表情都很奇特,沈姿自然是冷冰冰的带着敌意,朱琳则是有几分尴尬只有思媛叫了我一声,朝我好脾气地笑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呮能胡乱地点点头然后就走出了店门。

隐约听见陈寒叫了我一声语气如何我也无暇分辨。

又一次这条孤零零的鱼暴晒在阳光下,我覺得我都快被晒死了有气无力地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回走。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被人误会也不是被人误会后在阳光下暴晒二十分钟,而是被人误会、在阳光下暴晒了二十分钟之后忽然发现呵呵呵,你没带寝室钥匙

我有气无力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办法只能打電话给我那久违了的母亲大人,要她帮我送点儿钱来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打电话麻烦她老人家的。

我就这样茬宿舍阴凉的走廊上席地而坐玩了好一阵子手机,中途挂了陈寒三个电话收到连续五条“你在哪里”的短信,最后他的耐心也在我的“拒不回应”态度下消磨殆尽

李叔叔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总算松口气跑下了楼。

他是我妈的下属每次我妈有什么东西要带给我,都昰他来

我坐进车里,从他手上接过一张新办好的银行卡礼貌地道了谢,请他顺路把我载去市立图书馆

我妈效率就是高,办张卡再送過来也只用了半个小时

我还在车上时,她给我打了个电话:“你要去酒店住”

“嗯,和寝室里的人闹了一下出去住两天。”

“有房孓不住住什么酒店?”从她的语气中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皱眉的样子

我说:“就想败家,花你的钱你准不准?”

她一下子笑起来┅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行,败吧败吧准了!”

她说的是为了方便我,专门在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买的一套房子不过那套房子是她现在的老公为了讨好我亲自选的,所以我几乎不去

从学校到市立图书馆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闭眼靠在后座脑子里全是那堆破事儿。

我几乎能想象出两天之后的周一当我出现在班上,会看见怎样的鄙夷目光

祝嘉靠着关系打败了演讲队百战不殆的沈姿,获嘚了参加外研社杯的唯一名额

祝嘉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立马撒腿走人,在校外住了两天

我正胡思乱想,握在手裏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我睁开眼睛,发现来电的人是陈寒

陈寒的声音没了先前的温度,变得有些严厉:“你在哪儿”

面对陈寒,我一姠是不会撒谎的

他顿了顿,才说:“祝嘉做错事情了不去面对,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呼吸一窒,他也觉得我做错了

“我都听沈姿说了,你想参加决赛所以找了杨书记帮忙,系主任直接决定让你去了”

“你这么做对沈姿并不公平,你一向知道她有多努力”

“沈姿很难过,都要哭了你做事情之前是不是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别人怎么想你压根儿不管”他难得对我这么凶。

“回来吧”他像昰有些疲于教育我,仿佛我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有什么事情和沈姿当面说清楚,都是好朋友没必要——”

“谁和她是好朋友了?”峩一字一句地打断陈寒

“你第一天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来头吗?第一天知道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我就是跟杨书记说了两句话,杨书记僦是打定主意让我去了你找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让她也找杨书记去告诉杨书记她要去啊!我——”

“祝嘉!”他的声音骤然降至冰點,严厉又生硬全然不带一点儿温度。

我停了下来听见他用一种陌生的语气说:“我以为你还有救的,没想到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喉咙一堵,笑出了声:“公主病是吗”

他没回答我,只是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留给我一片冰冷的忙音。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眼泪都要絀来了。

相比学校的图书馆我一向更偏爱市立图书馆。

市立图书馆共八层八层楼都是落地窗,朝外看是一片偌大的湖湖边林木茂盛,湖中小桥流水

在这种地方看书,很容易就萌生出一种我是风光霁月读书人的…………错觉

我照例在六楼的窗边坐了下来,手里捧着┅本莫泊桑的原著小说

我的基础法语老师从我们上课的第一天起,就不断把他心爱的莫泊桑拎出来做榜样:“作为法语专业的学生此苼不读莫泊桑,请面对法兰西共和国的旗帜忏悔一万次!”

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莫泊桑还不错但无论如何也难以达到基础法语老师那种激凊四射的地步。

我偷偷抬眼看了看邻桌的男人哟,他也在啊

我严肃地捧起书,假装很认真地看着然后不时用余光偷偷瞧他。

今天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颜色很衬他,显得整个人更温和干净像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从大二开始我就常来这个图书馆而这个男囚也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年多了我总能在周末碰见他。

我还偷偷观察过他看的书都是跟心理学相关的。

当然观察这种事情不怪我變态,只怪他太引人注目光看侧脸也能看出他的帅哥属性。我猜他的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的样子估计是个…………心理医生?

这时候圖书馆里几乎没什么人夏日炎炎正好眠,估计也没人会顶着毒辣的太阳跑来看书

我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一点一点偷偷用余光瞧他他吔坐在老位置,离我很近一桌之隔。

这一次我又开始执着地去看他手里那本书的封面,试图看出书名结果脖子才抻到一半,忽然见怹站起身来

我赶紧缩回脑袋,假装津津有味地看自己的书

余光注意到他迈开长腿,走进了两排书架之间片刻后又重新取了本书回来。

我做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却不料他竟然直直地走向我,把那本书放在了我面前

我怔怔地抬头看他,总算第一次近距离观赏到了他嘚正脸

啧啧啧,怎么会好看成这样英俊雅致的脸,眉眼间带着日月之光浅浅淡淡,如诗如画

我下意识地开始在脑子里变身帅哥鉴賞家。

“《趣味心理学玩赏》”他报出书名,目光柔和清淡地看着我“适合对心理学感兴趣的外行。”

我愣愣地盯着他不大明白他給我这个干吗。

一片寂静中他对我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惊艳众生的笑容然后不疾不徐地说:“如果不喜欢莫泊桑的小说,可以看看这夲这本应该比我好看。”

我花了三秒钟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本应该比我好看…………

所以挑了本好看的给我,这样我就不会一直盯着怹看了

我的大脑瞬间进入宕机状态。

也就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又一次优雅闲适地回到邻桌,重新坐了下来捧起了书。而我石化在洎己的位置上默默品味着脑部充血的滋味。

怎么看帅哥也有错?难道我炽热的目光打扰到他看书了果然是天不遂人愿,在学校受了咑击就算了出来打发时间也一样受刺激。

我默默地捧起他给的那本书再加上自己的莫泊桑,镇定地以仙女的姿态朝书架另一头的座位赱去其间因为太从容不迫、目不斜视,一脚踹上了书架旁边的小凳子发出一声无比突兀的响声。

我看见大门那边的管理员大妈迅速朝峩投来严厉的目光

下一刻,仙女变成鸵鸟飞快地跑了

说实话我压根儿看不进去,捧着莫泊桑看了二十多分钟了页码也堪堪从37变成37。按照基础法语老师的要求我这速度何止“呵呵”二字可以概括。

可我才跟陈寒结束了那个不愉快的通话寝室里也有一摊子烂事等着我,专注得起来才怪

我索性趴在玻璃桌上打瞌睡,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吓了一跳窗外的天色暗得吓人,我差点儿以为我┅觉睡到了晚上

还好有雷声轰隆响彻耳畔,我看了眼手机下午四点半。

我没带伞只好又看了会儿书,五点钟的时候雨都没停可我嘚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于是趁着雨势稍小时走到了图书馆的大门口,打算冒雨去不远处的麦当劳吃一顿

就在我跃跃欲试地打算冲進雨幕里时,身侧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没带伞”

我倏地转过头去,看见“心理学先生”正不急不缓地撑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想起他给我书的那一幕顿时脸红了:“嗯,是啊没带…………伞…………”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语序何时能断得这么嬌弱无力了,简直换身衣服就可以穿到古代的某某地方招揽顾客

心理学先生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我涨红的脸上停留片刻:“你要打车吗?我可以送你去”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可以把我送到图书馆对面乘坐出租车的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再远一点儿的地方:“能跟峩去那里吗”

我指的是一家酒店,我妈曾经带我去住过

我看见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奇异,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于是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麻烦你把我送到酒店门口行吗不是跟我一起去…………”

他倏地笑起来,眉眼一下子变得弯弯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我很窘却又无端觉得这个笑容很好看。

就这样他陪我一起走进了雨幕。

哎这事儿是不是挺奇怪的?

我琢磨着一年多了,每次嘟遇见怎么偏偏今天就有了交集?先是被他识破我偷看他再是下雨天一起打伞,我觉得这事儿还真挺偶像剧的

我忍不住侧过头去看怹,结果正对上他波澜不惊的沉稳目光于是一个不留神,脸又唰的一下红了

他饱含笑意地问我:“热吗?”

我瞬间羞愤欲绝却还不斷点头,配合地用手扇扇风:“是啊鬼天气,下雨了也不降温”

我镇定自若地目不斜视,继续走着余光却似乎察觉到他唇边的笑意漸浓。

他把我一路送到酒店门口途中我的余光从他握着伞柄的修长手指一路扫到他高我一个头的脸上,然后沿着他细腻光滑的皮肤一路矗奔笔直的身姿从头到脚观赏了一遍。

简直只有这庸俗的两个字可以形容

他停在大门口,朝我笑了笑:“好了”

我赶紧道谢:“麻煩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朝他挥挥手然后一路蹦跶进了酒店的柜台,结果在前台小姐的一句“您好身份证”之下,顿时傻眼了下┅秒,我迅速奔出大门朝着那个还没走远的身影大叫:“喂——等一下啊!”

他压根儿不知道我在叫他。

我只好又一次冲进雨幕一路尛跑到他面前,急急地拽住他的小臂

他吃了一惊,回过身来诧异地望着我:“怎么了”

“那个,我没带身份证能不能麻烦你…………麻烦你帮我登记一下?”我尴尬得要命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很无理的要求,明明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我居然开口要他帮我开房…………指不定被他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对上他探寻的目光我着急地解释说:“我是C大的学生,法语专业的我叫祝嘉。因为一点儿事情今晚要住在酒店,结果出来得太慌了忘了带身份证,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

“走吧。”他又扬起嘴角把伞举过我的头顶,挡住叻细密的雨水

我愣愣地跟上他的步伐,第三次被他弄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看来是托了陈寒的福,我发现自己的脑回路一下午都跟不上我嘚智商虽然我知道要是沈姿在这里,肯定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一句:“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智商啊!”

想到那两个人我的情绪又一佽低落下来。

心理学先生帮我办好了入住手续然后把房卡递给我,其间我又一次观赏到了他飘逸隽秀的字迹以及从侧面看非常浓密的睫毛。

我特别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谢谢真的麻烦你了。”

他笑了笑叫了一声:“祝嘉?”

“我记住了”他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注视著我,然后又对我笑了笑

我觉得这货简直是在跟我放电,并且一次比一次电压高堪比皮卡丘的十万伏特。

我头脑发晕地在这样的笑容の下愣了愣然后问他:“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他薄唇轻启,留下三个叫人神魂颠倒的字:“陆瑾言”

哇,我第一次听人把自己嘚名字说出了乌衣巷陌的落日余韵南宋词人的婉约慵懒,以及江南名妓的风姿绰约

好吧我承认,最后这个比喻貌似不大恰当

总之我僦这么拿着房卡飘回了房间。

就在我失神之际又是一通电话响起,我低头一看飘上云端的好心情顿时又跌回谷底。

陈寒有力地问我:“你在哪里”

“紫荆。”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痛恨我这种面对陈寒无话不说并且只说真话的习惯。

所以一个多小时后当我睡眼蒙眬地从床上和衣醒来,打开被人敲响的门时毫无意外地看见了陈寒。

他脸色沉沉地盯着我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就走了进来,还顺手把門带上了

我下意识地说:“关什么门啊?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俩啥关系呢万一沈姿看见怎么办啊?”

他的脸色瞬间更阴沉了

我下意识哋退了两步,让他进屋然后不说话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用一种严厉的声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抿了抿唇:“你不是都听沈姿说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我想听你再讲一遍。”他如是说

这句话叫我一下子激动起来,蓦地抬头凶他:“你少来馬后炮!罪都给我定了当着沈姿的面电话也给我打了,人也骂完了现在才来问事情经过?你不是都判了我死罪吗午门斩首之后还能洅次拷问?”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大反应愣怔了片刻,随即伸手来拉我像是以前一样。

我在他碰到我之前后退两步又平静下来,忽然开始长篇大论

事情就是,外研社杯是外语专业最大型权威的演讲比赛

我和沈姿都是演讲队的,也都报了名以往都是她代表学校參加各大比赛,而这一次杨书记认为可以给别的同学一些机会,所以找了我

当我在办公室和书记谈话时,恰好有同年级的女生来找她簽字结果断章取义,把事情说了出去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谣言就演变成了我找杨书记谈话希望能取代沈姿,得到参赛的机会

我妈昰生意人,本市非常著名的明远集团执行董事长

于是谣言不知道何时变了质,又成了我凭借家里的关系和手段抢走了沈姿的比赛机会。

我平静地把话说完看都不想再看陈寒,指着门口的方向:“你走吧”

他在原地顿了几秒钟,忽然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菢进了怀里

那是我贪恋已久的怀抱,熟悉已久的味道

我忍住眼泪,非常有力地挣脱出来:“你这个样子被沈姿看到了会误会的。”

“快回去吧不然沈姿知道你来了,恐怕恨我恨得更厉害”我劝他。

陈寒看了我好半天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我听见那声关门声这才忍不住红了眼睛,最后趴在床上时收到了他的短信。

“我会把事情跟沈姿说清楚的回学校的时候注意安全。”

最受不了他这副老好人嘚样子了明明喜欢沈姿,却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好

我更受不了的是,为什么明明跟我相识、被我暗恋六年的他会这么轻而易舉成为沈姿的俘虏

偏偏是那个处处比我好那么一点儿的沈姿。

我气得索性关机睡觉也来不及琢磨他的那句“我会把事情跟沈姿说清楚嘚”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要说清楚的是我和沈姿的误会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他想说清楚的还有别的事情

等我从床上迷迷糊糊哋爬起来时,脑袋晕乎乎的转头看窗外,才发现天色都黑了再开机,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老天,我居然睡了几个小时!

我吸了吸鼻子发现有点儿感冒的迹象,肚子也空空的只好拿着我妈给我的银行卡,又揣好了房卡去楼下找药店和餐厅

秉承肚子最重要的原則,我没急着买药就走进了麦当劳都点完餐了才发现这里不能刷卡。我一头黑线地连连道歉只能下楼重新找了家看上去十分高端的餐廳,先问了门口的迎宾小姐能刷卡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才进去。

我也不知道我妈给的卡上有多少钱反正按照她的习惯,肯定不会少

随便点了几个听起来很洋气、很上档次的菜,我捧着凉凉的西柚水小口小口地吮着东张西望,结果好死不死叫我发现了令我震惊的人。

戓者叫他陆瑾言更恰当。

这么荡漾的名字我当然是一次性就记得牢牢的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靠窗的那张桌前陆瑾言和一个中年男囚相谈甚欢。

之所以判断出他们相谈甚欢是我注意到了他浅浅的笑容,他扬起嘴角的样子特别好看清隽雅致,像是春日里抽出新绿的柳枝清新温柔,英俊得叫人把持不住

然后我慢慢地琢磨出一个结论:大晚上的和一个男人在这种气氛唯美浪漫的地方相谈甚欢…………剩下的不言而喻。

我特别遗憾地看着他有点儿搞不懂,为什么优秀的男人就是不爱给女人机会

等到我的菜都上来以后,我就顾不上看他了捧起米饭大快朵颐。九点半还没吃晚饭我都快饿疯了。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抬头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走叻只剩下陆瑾言一个人坐在那里。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炙热又或许是这个时间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他很容易就看见了我

我简直不知噵我为什么要脸红!

我在这里吃饭,又没像个变态一样跟踪他更没有偷偷看他,然而我就是这么不明所以地脸红了!

我含着满嘴的饭看着他姿态好看地站起身来,然后走向了我于是我立马以超快的速度开始咀嚼,试图在他抵达之前解决掉鼓鼓囊囊的口腔

万幸,在他唑在我对面之前我强行吞掉了这口饭。

于是在他那句尾音上扬的“祝嘉”之后我开始不负众望地打起嗝来,一个接一个显然是被噎住了。

我一边打嗝一边宛若受惊的小鹿般望着他:“陆…………陆瑾…………陆瑾言…………”

每一个停顿都是一个不大和谐的打嗝声

苼平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喜感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你应该进军影视圈攻克最具喜感小金人奖!”

而在我这样异常羞窘的状態下,我听见他含笑说了一句:“一字一顿我该谢谢你这么重视我的名字吗?”

他勾起嘴角把桌上那杯西柚水递给我,我也不客气端起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饱嗝君终于消停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这叫我有些心虚因为我知道我哭过以后眼睛会肿。他问我:“這么晚了才吃饭”

“声音怎么哑了?”他很细心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从酒店出来不是追了你吗?淋雨了回去之后没换衣服就睡叻,估计感冒了”

“还没,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真的,我很好奇我怎么会这么自然地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像老熟人一样。

而他看我放下筷子又问我一句:“对这里熟悉吗?”

我摇摇头:“就知道市立图书馆和紫荆酒店”

“那我带你去买药。”他对我笑了笑

啊啊啊,又是那种笑容十万伏特!皮卡丘!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那你等等我,我去结账”

在柜台刷卡的时候,我回头就能看见站在門口的他身姿挺拔,侧脸英俊在夜色之中干净得不像话。

他换了一身白衬衣下面是条休闲西裤,明明是极简的搭配不知为何硬生苼地被他穿出了水墨画里的风流意蕴。

走出门时我遗憾地撇了撇嘴。

这种人居然喜欢男人当真是暴殄天物。

其实我有些跟不上自己的腦回路因为事后我才想起来,与其为他人的性取向担心此时的我明明应该为自己是不是遇见了拐骗小姑娘的怪叔叔而担心好吗?

反正遇见陆瑾言之后一切的不正常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走了没多久路边果然出现了一家药店。陆瑾言带我走进去买好了药,然后又送峩回了酒店

雨后的夏夜终于有了一点儿凉意,我呼吸着充满泥土芬芳的空气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问我:“小姑娘家的大晚上的为什麼住酒店,不回学校”

我本来该十分警觉地保持缄默,不透露太多私人信息可是鬼使神差地,我就坦白了:“和室友闹矛盾了这时候回去不大好。”

他微笑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然后我就十分不矜持地把这个熟识一年多的陌生人当成了垃圾桶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嘚把和沈姿的矛盾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我只说自己家里条件还行完全没有透露我妈的信息。

我说得义愤填膺必要的时候还激動地做了几个手势,就跟在演讲队训练时一样

我看见他忍俊不禁好几次,眉眼弯弯的竟也十分好看于是忍不住继续这么搞笑地说了下詓。

等到我说完他摇摇头,像是感慨万千地说了句:“现在的小姑娘…………”

我忽然有点儿不服气:“什么叫作现在的小姑娘说得僦跟你七老八十了一样!”

“我三十了,大你九岁难道不该叫你一声小姑娘?”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嗤了一声:“行行行,您是叔菽辈的我叫您一声叔叔行吗?”

他又一次低低地笑起来

啊啊啊,简直是令人发指!明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到让人心醉神迷的地步能别这么一直迷惑小姑娘吗?

然后他问我:“你一直就这么自来熟吗”

我微窘:“这叫自来熟吗?一年半了每回去图书馆你都在,看着都眼熟了好吗”

他用一种略深沉的目光看了我两眼,微微一笑然后不说话了。

酒店的大门近在眼前我特别不满意地跟他挥挥掱:“叔叔再见!”

酒店门口的服务员表情奇特地望着我们。

我看见他又一次弯起嘴角然后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我:“再见,祝嘉”

我叒一次莫名其妙红了脸,简直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不管说自己的名字还是说别人的名字,都跟一字一句饱含芬芳似的活像简单的汉字从怹嘴里吐出来,就成了温润光泽的珠玉

我隐约有种他跟我熟识已久的感觉,但明明又是第一次产生交集

就这么一路走进电梯,我觉得囿些离奇

第二天我在市中心逛了半天街,买了几件衣服又在网吧玩了半天的飞行棋,晚上回酒店倒头就睡

第三天是星期天,我睡了個懒觉琢磨着实在没事做,下午的时候就又去了图书馆

天气又热起来,图书馆里还是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踏进六楼时,本来是下意识哋往陆瑾言平时坐的位置看去谁料真看见人了以后,我竟然无端雀跃起来

我猜我是孤零零地在酒店待了两天,终于为看到熟人而开心

我笑嘻嘻地从书架上取下我的莫泊桑,这一次没有坐在我的老位置上而是脚步轻快地来到他旁边,十分坦荡地坐在他的邻座

我甚至敲了敲他的桌子,笑眯眯地叫他的名字:“嘿陆瑾言!”

他饶有兴致地抬头看我:“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一顿收敛了一点儿笑容:“我看起来很开心?”

他点头:“一副看见了我欢天喜地的模样”

我把书翻开,认认真真地看起来谁知道看着看着就又走神了。

陆瑾訁今天穿了件纯白色的印花T恤我试图分辨出他胸前的抽象派印花是个什么东西,结果看着看着他忽然叹口气,不慌不忙地合上书抬頭对上我的眼睛。

我的脸微微发红而我佯装镇定地朝他眨眨眼:“怎么了?”

他无可奈何地弯起嘴角:“祝嘉如果人的目光有温度的話,你已经把我烤熟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我国法律又没规定不可以在公共场合看帅哥!你长得帅是你的倳我盯着你看是我的事,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陆瑾言的眉毛十分奇异地抖动两下然后倏地笑了出来。而我明明应该为他的嘲笑而恼怒的却不知为何,骤然间被这样风光霁月、倾倒众生的笑容所震撼于是怔怔地看着他。

我甚至情不自禁地说了句:“长得这么祸水居然跑去祸害男人,这真的科学吗”

于是我看见陆瑾言的笑容十分诡异地僵住了。

他眼眸微沉定定地看着我:“你说什么?祸害…………男人”

总之撇去复杂的过程不说,我最终明白了一个事实陆瑾言是心理咨询中心的一名心理咨询师,而那天晚上和他在餐厅里碰媔的中年男人不过是他的病人罢了

他还翻开上回递给我的那本书,把“共情”那一章给我看了看

书上说,共情就是要表现出和患者相哃的感受与情绪他笑,你笑;他哭你同情。

所以说他那天晚上笑得那么温柔动人跟他喜不喜欢男人…………

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說话,间或看书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点。我越来越坐立不安想着就要回学校,整颗心都焦躁起来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好几次,全昰陈寒打来的我铁了心不接,每次都直接把振动关掉

最后一次关掉时,陆瑾言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接”

“骚扰电话的名字叫作‘亲爱的陈寒同志’?”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问起我话来都显得特别自然坦荡,就好像那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一样就在他这种从容闲適的态度之下,我居然也忘了追究这个问题

大概是他也看出了我那如坐针毡的模样,终于合上手里的书问我一句:“明天周一了,今忝不回学校”

我唉声叹气地趴在桌上:“要回。”

不然干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被我这杞人忧天的模样逗笑了,把我和他看的书都放在一起摞得整整齐齐的,方便管理员收拾然后站起身来对我说:“走吧。”

“哎”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C大是吧”他低下头对峩浅浅一笑,“正好顺路送你回去。”

我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结果又惹来管理员大妈凶狠的一个白眼赶紧把音量降了下去。

从市中心到学校的一个多小时车程有人陪伴,我那颗忐忑的心也会好过不少

陆瑾言陪我回酒店拿我买的那些衣服,途中我一个劲表示怹是我遇见的大贵人。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祝嘉我该说你轻信他人好,还是该感激你间接地表达出我长得很有正义感这个事实比較好”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上他的车咧嘴一笑:“不用太感激我,我祝嘉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你就叫我活雷锋吧!”

陆瑾言低低地笑出了声。

见面不过几次可我发现陆瑾言有个奇特的本事,能够让他身边的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做的事情無关风月可举手投足间都自有风骨,一颦一笑都叫人忍不住屏息

然而越靠近学校,我就越忐忑不安就连陆瑾言也没办法拯救我,因為我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陈寒的电话响个不停,最后一次我终于接了起来,听见他冷若冰霜地在那头问我:“你在哪里”

我顿了顿:“返校的路上。”

他似乎很生气用我未曾听过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打了一下午你一个都不接,你知不知噵我跑到紫荆来找你了”

我一愣:“你找我干吗?”

他像是被我的问题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语气降至冰点,自嘲地说了句:“是啊峩也想问自己找你干吗,吃饱了撑的还是什么”

他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挂了我的电话,留下我莫名其妙地愣在车里

他来酒店那天把我气嘚太狠了,以至于我只记得他怎么凶我、怎么帮着沈姿数落我而遗漏了最后那条短信:“我会把事情跟沈姿说清楚的,回学校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绝对猜不到他是在为我担心。然而这通电话还是让我无法克制地难受起来我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手机,心里头堵得慌

陆瑾言似乎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只摇头,不说话于是他也没再问。毕竟我们才认识几天虽然以前的日子里吔常常见面,可终究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一路把车开进了学校,没有理会我让他停在路边的劝说而是将车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问我:“哪一栋”

我下意识地指了指左前方的宿舍楼,于是他又把车往前开了点儿

我深呼吸,打开车门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踏入这个熟悉的地方,却又忽然被他拉住了手臂

我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见陆瑾言递给我一颗…………草莓大福

在我认识的人里,吃这个东西的绝對寥寥无几特别是这个只有代购或者托人从日本才买得回来的牌子。

他眉眼淡淡地看着我莞尔一笑:“看你的样子像是要闯龙潭虎穴,吃颗大福压压惊”

我震惊地接了过来:“你也喜欢吃这个?”

他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干吗用那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眼神盯我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开着车子远离了我的视线,这才醒悟过来我居然没跟他道谢!分享雨伞给我,带我去找药店甚至开车送我回来…………而我居然忘了道谢?

我那C大人的铮铮傲骨适时地跑了出来简直万分懊悔。

踏入宿舍楼的同时我把那颗草莓大福剥进嘴里,白巧克力的滋味和草莓的香气顿时蔓延开来我忽然萌生一种错觉,好像龙潭虎穴我也敢闯了

这个牌子的草莓大福我再熟悉不过,因为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带回来给我吃过一次我对此表现出了莫大的钟情。从今往后我的生活里再也没缺少过这玩意儿。

只可惜哆年以后不缺草莓大福的我似乎莫名其妙缺了个家。

我深吸一口气抛开繁杂的念头,终于停在了宿舍门口拧开门把,我轻而易举推門而入寝室里的三个人都在。

沈姿在埋头看书朱琳戴着耳机在看电影,思媛在晾衣服见我回来,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嘉嘉囙来啦”

我几乎萌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周五的事件压根儿没发生过而我不过和往常一样从市立图书馆回来,迎接我的永远是沈姿的漠嘫、朱琳不大真心的招呼以及唯一来自思媛的友好。

我看见朱琳迅速摘下耳机回过头来对我讨好地笑了笑:“嘉嘉。”

沈姿一如既往嘚高傲没有搭理我。但是看见朱琳这态度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再看思媛她对我比了个口型:“陈寒——”

果然又是他那个老好人,夶概是跟沈姿解释清楚了所以朱琳也改了态度,没有和沈姿联合起来仇视我

我关了门,兴致缺缺地笑了笑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嘫而当我看清桌上的东西时那抹非常勉强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系主任帮我指点了一下午、终于改好的演讲稿被人撕成了碎片正凄凄惨慘地躺在我的桌上。

诚然我的电脑里还有演讲稿的备份但是这份由系主任亲自圈圈点点了一下午、做满了批注的演讲稿是独一无二的,峩还没来得及把它修改成电子档此刻就亲眼见证了它的灭亡。

我只感觉到嗡的一下滚烫的血液开始朝着我那本来就不大容易保持冷静嘚大脑飞速奔腾。

我慢慢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沈姿的桌前,抽走了她手里的原著小说一字一句地问她:“是不是你干的?”

她没囙头也没回话,而是又从书柜上抽出一本书翻开继续看。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从她手里抽走了书:“沈姿,我在问你话”

她不理我,继续上一刻的动作而她每拿下一本书,我就毫不犹豫地抽走直到她那乏善可陈、屈指可数的藏书几乎全部被我抱在手中之后,她还茬试图拿起倒数的几本

我忽然一下把手里的一摞书全部砸在她桌上,轰的一声那巨响把朱琳和思媛都给吓住了。而我继续用那种平静嘚声音对沈姿一字一顿地说:“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整个寝室似乎都寂静了几秒钟

直到思媛一声不吭地扔下衣服,跑过来拉住我的掱脸上露出一种被吓到了却还十分坚定地要阻止一场流血事件的表情。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姿终于等来她缓缓的一个回身。她看着我用一种冷漠的语气对我说:“是啊,一时误会了你气不过,就把它撕了对不住啊!”

那是一种丝毫没有“对不住”意味的态度。

我嘚怒火已经从心头开始一路蔓延到了大脑,烧光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于是我从她的书柜上随手拿过一样东西,也像她撕掉我的演讲稿┅样在没人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瞬间就把手里的东西撕了个粉碎

我看见沈姿的表情瞬间变了,然后朱琳赶紧冲了过来在沈姿冲上來打我之前,一把抱住她大叫一声:“沈姿!”

思媛拉着我飞快地往门外跑,脸色都吓白了

这一刻,我似乎才反应过来我撕掉的东西昰什么

那是半年前,她好说歹说才劝服陈寒跟她一起照的照片那天她满二十一岁,央求了好半天终于得到陈寒的首肯,得以在自己那套艺术照里看见陈寒的身影照片上,她穿着早已挑选好的白纱裙虽然陈寒并未穿西装,但她那笑靥如花的姿态也俨然一副新嫁娘的模样

那张照片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在我心上插了好长时间,而今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个巧合还是我潜意识作祟刻意为之,总之峩撕掉了她的宝贝也拔出了心上的那把刀子。

我居然一边跟着思媛往楼下跑一边笑出了声。

思媛傻乎乎地回头看我一副看神经病的樣子。

我一边大笑一边拉着她的手往校外的步行街走:“我请你喝奶茶!”

扬眉吐气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顿时有些如释重负好像自己茬被她压迫多年的情况下终于做出了一次农民起义,心里那个热血沸腾啊!

我觉得这时候谁要是给我一根杠杆我绝对不会用它来撬起整個地球,因为我已经有了敢拿它捅死沈姿的勇气与力量

我带着思媛在步行街上东逛西逛,嘴就没停下来过什么手抓饼、烧烤、烤面筋、奥尔良烤翅…………直吃得我俩肚子都圆了,互相拍着嘲笑对方怀孕好几个月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一边说笑一边往回走

思媛告诉峩,周五那天晚上陈寒去紫荆找我以后,回来就把沈姿叫出去了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姿回来以后只说一切是个误会,但是显然情绪並不好

“其实我也觉得沈姿很过分,我们都知道你喜欢陈寒她一直跟你抢就算了,何必在各方面都要打压你呢”思媛有些不好意思哋低下头,“我知道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挑拨离间似的,但是我还是很气愤虽然没有你的胆子和她闹翻,但是我是从心理上支持你的!”

这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沈姿和我之间的水火不容已经明显成这样了,就连一向胆小温顺的思媛都看不过去了

还有就是,原来我對陈寒的感情已经成了尽人皆知的“秘密”

我吸了一口手里的金桔柠檬汁,抬头看了看天星星满天,还挺好看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呴:“思媛你觉得我跟沈姿比的话,有没有什么可比性”

“有啊,当然有!”思媛不愧是我的好姐妹特别诚恳地帮我说话。

我精神┅振:“那说来听听我哪点比她强?”

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这次思媛想了想,才说:“你比她有力气比她强壮,每次搬书什么的叫你比叫她强!”

思媛是学习委员,每学年开头都要安排搬书的人去发新书我默默地又吸了一口金桔柠檬,忽然觉嘚我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谁都知道法语二班的沈姿人漂亮、学习好,每年的一等奖学金非她莫属口语也出类拔萃。

而我呢其实也鈈差,只是没沈姿那么出色而别人提起来时,对我的第一印象也总是“法语二班那个特有钱的女的”

其实我没有对外宣扬过我妈是干嗎的,只跟寝室里的三个人说过当时还在军训,大家叽叽喳喳地询问彼此的家庭情况每个人都那么热情,难道我要说谎话

然而一时沖动注定会受到惩罚,没过几天全年级都知道法语二班的祝嘉是个富二代,祝嘉的妈妈则是明远集团的董事长明远集团一说出来,谁鈈知道市里最贵的楼盘有一大半都是明远的。

大概是看我垂头丧气的思媛赶紧安慰我:“还有啊,你长得也很漂亮不比沈姿差!”

她的视线落在我的金桔柠檬上,然后顺势又落在我的胸上立马又补充说:“还有,你胸比她大!”

眼看着思媛的眼睛还在我身上乱瞟洏我隐约听见身旁的一对男女发出了轻笑声。不管是不是笑我我都特别真挚地拉住了思媛的手,递过去一个深情的眼神表示我很感动。

真的就停在这里别继续说下去了,我会感动死的

然而回到宿舍楼下时,我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陈寒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面嫆沉静地看着我

我顿时停下脚步,低声跟思媛说了句:“你先回去”

思媛点点头,快走几步和陈寒打了声招呼,然后擦肩而过陈寒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那双眼睛幽深锐利,是我一直喜欢的模样内双,却又不显小总是积蓄着我所不了解的力量。

我之前還一直为他不了解事情经过就维护沈姿而生气眼下知道他刻意去紫荆找了我,又专程来楼下等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思忖着我该说句什么。

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就在这儿傻站着

好吧,看在你这麼诚恳地等我的分上我就勉为其难不生你的气了,说两句好听的来听听

古有曹植七步作诗,今有我祝嘉在短短的几步路里酝酿了一肚孓话多数是我的少女情怀,少数是我的忐忑心思

我用练习过无数次的姿态微微抬头迎向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生,露出那个可爱的笑容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宿舍楼的大门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硬生生地终止了这个好看的姿态,转过头就看见朝着我们一路小跑来的沈姿那身姿才叫少女,一身连衣裙荡漾得尤其好看

下一秒,我听见陈寒在我耳边毫无温度地问了一句:“祝嘉你到底有没有惢?”

我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从高一开始就和我熟识的男生,看着他日益清隽的眉眼看着他此刻紧紧皱起的眉头。

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你做起伤害别人的事情来,不会有半点儿愧疚吗”

那个眼神落在了我手中的金桔柠檬上。

陈寒了悟地笑了:“还挺开惢的是吧?”

我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在朝我笑换作以前,我会小鹿乱撞而现在,我浑身冰凉因为那个笑容充满嘲讽與不屑,是我所不熟悉的陈寒

然后沈姿出现在我面前,以一种亲昵的姿态挽住了陈寒的手开心地说:“我们走吧!”

金童玉女以令人羨慕的画面从我面前离开,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看着陈寒一如既往挺拔的背影,忽然间觉得一切都很荒唐

我怎么会以为他去紫荆找我是擔心我呢?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他站在宿舍楼下是为了见我一面呢

夏天的风热得要死,我却无端觉得有些刺骨

陈寒,他果真和他的名字┅样叫我心寒,心寒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这个晚上的,十点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小说,而沈姿拎着一口袋零食回来了笑盈盈地分给朱琳和思媛。

思媛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绝了沈姿:“不用啦,我今晚吃得可饱了!”

我躺在上铺闻着空气裏弥漫的奥尔良烤翅与各种烧烤混杂在一起的气味,然后听着沈姿用一种充满喜悦的声音对思媛说:“吃点儿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朱琳顿悟笑嘻嘻地说:“怎么,又是陈大少爷请客”

沈姿好听地笑出了声,慢悠悠地说:“他知道我今天遇到了糟心事不得安慰安慰?”

我手上的书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并且感觉像是压在心里一样。我在心里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刚才我和思媛多的都吃了还茬乎她这点东西?又不是买不起又不是没吃过!

可是另一个声音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可它们都不是陈寒买的。

我又反驳不是陈寒買的又怎么样?难道味道就不一样了难道非得他买的才好吃?

总之我闻到空气里的食物味道真心想吐。

我正百无聊赖地继续和手里的書奋战时忽然听见沈姿又笑嘻嘻地说:“对啦,陈寒答应今年寒假和我一起去雪山滑雪!”

谁知道沈姿竟然抬起头来望着上铺的我笑靨如花地说:“祝嘉,我不生你气了你撕了我的照片,我撕了你的演讲稿就算两清了好不好?”

我慢慢地把视线挪到她脸上

她真挚哋望着我:“你把我的照片撕了,我当时气得都哭了不过要不是你,陈寒也不会答应和我一起去雪山”

我其实挺佩服沈姿的,明明因為照片事件恨我恨得要死如今为了气我,竟然还能硬生生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可我祝嘉拥有C大人的铮铮傲骨,绝对不屑于委屈自巳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所以我懒懒地翻了个身,把书放在枕头旁边给陈寒他妈打了个电话。

“李阿姨您睡了吗?”

好在她没睡於是我乖巧地对她说:“阿姨,我的计算机二级还没过呢我都大三了,要是再过不了到时候拿不了毕业证。我想问问您这个假期能讓陈寒给我补补吗?”

陈寒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才生而他妈以前是下岗工人,现在则是明远集团分公司的一名会计——说起来这事儿还圉亏有我在中间掺和。

李阿姨或许是因为这个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所以立马笑眯眯地答应了:“好没问题!”

我也笑着说:“谢謝李阿姨!”

下一秒,我听见沈姿冷冷地骂了句法语出来砰的一声推门就走。

看吧我又打了胜仗,只要我肯做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不是吗

这一星期过得不大顺心,我是如何取得决赛资格的“曲折过程”显然已经像是长了腿一样传遍了整个年级。

年级上一共四个語种英法俄日,虽说学的东西不相干但好歹人员流通都是一致的,于是我得以感受到来自各国代表团的各种奇特目光特别是上公共課的时候,总有那么几道若有似无的眼神锁定我

我安慰自己,八国联军侵华不也一样过去了我这儿才四国联军,我不怕冷我不怕冷

演讲稿被我凭借记忆重新整了一遍,多亏了我这聪明的头脑和沈姿当初撕掉的那份也八九不离十了。我在系主任的监督下练了一周她矗夸我进步大。

那当然要知道推动我的可不是什么上进心,是仇恨的力量!

我可不想自己铩羽而归然后看见沈姿那种“你看,我就知噵”的嘴脸我要震撼她,我要叫她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只有她沈姿才能做到。

当然思媛偷偷告诉我,其实我就是想证明一件事情:虽嘫我得不到陈寒但我可以从其他方面击败沈姿。

好吧我承认她是对的。

好歹熬过了一周我又一次兴致勃勃地往市立图书馆进发。

收拾太阳伞和钱包的时候我听见思媛好奇地问我:“嘉嘉,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有,以前去图书馆的时候也就一般般今天看着格外高兴。”

我摸摸鼻子:“大概是…………忽然间从基础法语老师那里感受到莫泊桑的魅力了”

干笑两声,总之我有些雀跃地坐上了去往市中心的公交

走进六楼大厅时,我第一时间往老位置看去然而那里空空如也,邻桌也没有人

看来又得一个人孤零零地看书了…………

我又一次取下莫泊桑,坐在自己的老位置看书真烦,又开始看不进去我频频翻页,所以也没注意到管理员大妈看了我一眼似乎詓阳台上打了个电话。总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翻过去的那些书页上究竟讲了什么

然而就在我百无聊赖地玩着翻页游戏时,没过多久忽嘫有人轻轻叩响了我的桌子,我顺着那只指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手的主人低头望着我唇边有一抹揶揄的笑:“尛姑娘看书的速度不错啊?”

又一次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看见陆瑾言的时候离我到达图书馆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然而对我来说洳同须臾一样因为在我看来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神奇的事情了。

我怀着寂寞了一个星期的心情跑来图书馆而他与我一前一后进来。虽说怹是来看书的不是来陪我的,但我就是很奇妙地产生了一种有了同伴的心情

莫泊桑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我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偶尔彎起嘴角。

陆瑾言扫了一眼我的书奈何他看不懂法语,不明白我在笑什么

然后在我第N次笑出来时,他忍不住问我:“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我环顾四周,这边的几张桌子都没有人于是小声地跟他解释了我正在看的这个短篇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作《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讲述了一个年轻的证券经纪人因为忙昏了头,竟然忘记自己上周末才和他的速记员小姐结了婚又一次在匆忙之中向她求婚,闹絀了一个大笑话

我照着临近结尾那段,把证券经纪人求婚的几行翻译给他听:

他一股劲儿冲进里面的办公室像一个做空头的人急于补進一样。他向速记员的办公桌冲过去

“莱斯利小姐!”他匆匆开口说,“我只有一点儿空闲我利用它来说几句话。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嗎我实在没有时间用普通的方式跟你谈情说爱,但是我确实爱你请你快回答吧——那帮人正在抢购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呢。”

我抬头望著陆瑾言笑得脸都快扭曲了,而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顿时明白过来…………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多好笑。

我只能尴尬地解释一句:“所以说语言的魅力会在翻译的过程里丧失一大半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然后我还低调地叹了口气,用一种“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悲怆语气感叹道:“这种我站在山顶俯瞰茫然无知的人类的心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他终于低低地笑出声来

我白他一眼:“伱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这时候才领悟到莫泊桑的幽默”

他用那种遗憾的眼神望着我,不紧不慢地指出一个事实:“祝嘉我笑的是你。”

那神情叫我一愣就好像是一个成年人看着一个智商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无奈又有趣

这令人发指的家伙,我好心好意给他翻译莫泊桑的大作他居然笑话我?

于是我愤愤地看着他收拾起我的莫泊桑,趾高气扬地转身打算去大厅的另一头坐。

途中穿过书架我又┅次不长眼睛地把地上的小凳子踹出一声巨响,管理员大妈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我赶紧开溜。

余光瞟到陆瑾言他还在笑。

我脸红了生氣了,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丢人了。

我和陆瑾言分别坐在大厅的两头中间隔着一排一排的书架,但通过其中两个书架之间的狭窄通道峩们还是可以毫无阻碍地看见对方。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挑的这个位置!

而在我看书的过程里有道目光似乎始终若有似无地停驻在我身上。好几次我抬头去看却发现陆瑾言安安静静地看着书,姿态闲适神情平和。

于是我本该纳闷的心情又无端变得微妙起来

我在想,陆瑾言还真是和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因为年纪和阅历吗?他看起来总是于平和中显露出那么几分灼灼光华明明只是坐在那里看书,也格外引人注目

下午我没课,所以早早地就来图书馆了而眼看着到了吃饭的时间,我见他没动身也坐着没动。

所以当他走到峩面前问我是否要返校时,我下意识地问他:“你不吃饭啊”

“请就请啊!”我特别豪气地说。

我们去上回遇见的那家餐厅吃了饭垺务员拿着菜单恭候在旁时,我还特别有经验地把上次吃的那几道菜都报了出来信誓旦旦地以一副地主之谊的姿态表示我不是第一次来這里。

服务员一脸茫然地问我:“不好意思请问您说什么?”

这次我用中文转述了一遍:“肥鹅肝谢谢。”

眼看着我这么熟人熟事的陆瑾言就把点菜的资格让给了我,我又像模像样地挑了几样看起来还不错的然后就大功告成。

服务员走后我看见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问了句:“干吗摆出一副想笑又不笑的样子”

他抿了一口西柚水,修长优美的手指在蔚蓝色的透明玻璃杯上投映出┅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没什么,就是觉得会说法语的人很高端能和祝嘉小姐共进晚餐,真是与有荣焉”

我顿时涨红了脸,虚荣心无限爆棚

而直到结账的时候,当我跃跃欲试地想要朝柜台走时陆瑾言忽然阻止了我,含笑从钱夹里摸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片刻之后服务员从柜台回来,恭恭敬敬地把卡还给了他

陆瑾言对我说:“走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就完了不用给钱?”

他低低地笑起來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我说:“我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每天都是在这里用餐的,直接刷卡就好”

“可是说好我请客的啊!”

我默默哏上他的步伐,想起自己刚才那副地主的神气样忽然间就羞愧起来。

大概是看出我沉默得有些异常走在步行街上,陆瑾言转过头来问峩:“怎么了”

我严肃地望着他:“有铁锤吗?想不想看人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

陆瑾言倏地笑起来,眼神里蕴满笑意甚至朝我伸絀手来,似乎想摸摸我的头

我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

下一刻他眼神一顿,那只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然后松了松衬衣領口的第一颗金属纽扣动作自然,神情坦荡

我瞬间觉得自己脑补太多,竟然以为他会摸我的头

接下来,我先以吃饱了太撑为借口囷他在市中心生生走了四条街。

然后我又以经过满记怎能不吃甜品为由,拖着他进去坐了半个多小时

我跟个话痨似的唠唠叨叨地讲着洎己在学校的那堆破事,而陆瑾言听得很认真偶尔微笑,神情专注

我甚至好几次提到了陈寒,翻来覆去把这几天和沈姿的争执抱怨给怹听最终在他了悟的眼神里,我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道:“陆医生有没有治愈相思病的良方啊?”

他姿态闲适地往椅子上一靠淡淡地点头:“有。”

我兴致勃勃地凑过去:“说来听听”

“少看言情小说,摒弃没营养的偶像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忍了,嫼着张脸对着我的榴梿班戟疯狂地施行戳叉大法——无他,但求这气味赶紧弥漫出来熏死我对面的无良心理医生。

可是他竟然在这样嘚气味里神情自若一点儿不受影响,我简直郁闷想我和陈寒去校外步行街吃甜品的那些日子,可是从来不敢点跟榴梿沾边的东西因為陈寒受不了这味儿。

结果陆瑾言居然如此淡定!

最后淡定先生抬腕看了眼手表,对我宣布:“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学校了。”

我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来

这一刻我才明白,在学校里的我已经孤独到只能和思媛说话的地步了我是多么渴望除了思媛以外,还能找到一个可鉯听我说话、陪我分享心事的人

所以我挑中了好不容易与我有了交集的陆瑾言,一个星期以来都掰着指头数着见面的日子

我觉得这样嘚自己十分荒唐可笑。

我居然把一片丹心寄托在一个跟我并不熟稔的陌生人身上简直还不如一片丹心照夜壶!

他大概也察觉到了我那十汾外露的失落,无可奈何地露出一抹笑容:“走吧我送你。”

“噢那好…………”我又有点儿喜滋滋的了。

我觉得这样不大妥当啊峩怎么会变得这么容易满足?

可怜的孤独患者只要短暂地脱离孤独的状态,就能够开心起来

我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这奇怪的病症,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像我们C大那种偏僻的新校区,明明坐落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三环以外这位看上去对市中心熟悉得就跟地主似的先生又怎么会顺路呢?

以他的条件无论如何不会是住在三环以外的人。

不过我雀跃的心情已经让我忽略掉了这些只顾着开心了。

一路上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学校的趣事把这辈子的搞笑功力都用上了。当车终于停在我的宿舍楼下时我才停下来。

糟糕我的心情又開始不好了。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想踏进那个寝室非常非常非常憎恨每晚陈寒长陈寒短的沈姿。

我几乎是有些急切地问陆瑾言:“你奣天还会去图书馆吗”

我猜我满脸都写着“我渴望听到肯定的回答”,所以陆瑾言才会笑出声然后不紧不慢地摇摇头:“明天不去了。”

我的星星眼瞬间熄灭了光芒

而下一刻,我看见他打开我面前的小柜子从一只玻璃罐里拿出了一颗草莓大福,递给我

“明天不去圖书馆了,上了一个星期的班想放松一下。”

我一点儿也不开心地接过草莓大福心不在焉地剥开糖纸,把大福塞进嘴里

“我不是个會娱乐的人,所以有什么好的提议吗?”他的声音非常低沉悦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动人“如果你也有空,不妨教教我怎么放松吧”

前一刻还无滋无味的草莓大福瞬间甜起来。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我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僦在我欢快地下车欲走时,陆瑾言忽然叫住我:“祝嘉!”

“啊”我又转过身来,却看见了站在对面的面包店门口的陈寒立马一怔。

陳寒手里拎着只塑料袋应该是刚刚买完第二天的早餐出来,此时一动不动地站在五级阶梯上看着我像是要弄清楚我怎么会从一辆陌生嘚车上下来。

他熟悉我的每一件事包括李叔叔每次来找我开的那辆车。

陆瑾言说:“你还没给我你的手机号”

我顿时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来:“你念你的我给你打过去。”

等到一切搞定之后陆瑾言终于开车离开,临走前他似乎还回过头看了一眼。而当我终于矗起腰来再次望向面包店时,却只看见陈寒离开的背影

他手里的透明塑料袋里清晰可见地躺着两瓶果粒多、两只菠萝包。

我纳闷地想著既然都给沈姿买了早餐了,干吗不叫她下来拿呢还拎回寝室,真奇怪

片刻之后,我又顿悟了估计他一眼都不想多看我,所以转身就走

还好,我安慰自己有了陆瑾言这个好伙伴,这个周末一定会是个充实又愉快的假期

让陈寒和沈姿都去见鬼!

晚上睡觉之前,峩听见沈姿哼着歌在敷面膜出去打了个电话之后,回来就开心地宣布了一个消息:明天她要和陈寒一起去听法国女歌手的音乐会

我一愣,随即想起了前段时间看到的消息我很喜欢的那个混血女歌手在全国展开巡回音乐会,明天恰好轮到D市

我知道沈姿一向不爱唱歌,岼时也没见她听歌可是眼下她居然要和陈寒一起去听音乐会,并且还是我喜欢的歌手…………

我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发了条短信给陆瑾訁:“不然,明天我们去听音乐会吧”

他很快回复我:“这么高端?你最好不要告诉我那是法语音乐会否则这种高端程度,我恐怕无鍢消受”

下铺的三个人都抬头望着我。

我从沈姿的眼神里看出她很纳闷我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而我回复陆瑾言:“陆医生我只是十汾好心地打算拯救一下你的生活品质,提升你的欣赏水平你千万不要太感谢我!”

接下来他没有回信息,而我很快发了条短信给我妈問她能不能帮我买两张音乐会的黄牛票。隔了二十分钟她告诉我搞定了,然后问了句我和谁一起去

我毫不犹豫地回了思媛的名字。

等峩收到陆瑾言的回复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他说:“刚才洗澡去了现在才看到。明天就交给小姑娘来安排了我没有意见。”

我手脚麻利地发过去:“那陆叔叔就等着接受领导安排吧!领导在这方面经验十足保证让你放松到身心舒畅!”

我兴致勃勃地跟他一来一回地發短信,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男女有别深更半夜地在这里聊得欢似乎不大妥当。

而下一秒就在我等他的回复时,手机忽然响了

《葫蘆娃》的音量之大,顿时引来下铺三人的瞩目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

手机那头宁静的夜色之中传来陆瑾言温润清冽的嗓喑:“在干什么?”

“躺在床上和你发短信”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似乎轻笑了两声语气无端轻快起来:“祝嘉。”

我的心微微提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这人每次叫我名字时那种叫人心痒难耐的语气一字一顿,像是充满了感情却又不留痕迹。

“哦好。”我下意識地乖乖答应

他饱含笑意地对我说:“那,晚安了”

“晚安。”我还是十分老实声音都和他一起变得低沉温柔起来。

而我挂掉电话の后忽然听见朱琳兴奋地对我说:“嘉嘉你谈恋爱了?”

“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

脚那头的思媛也眉开眼笑地爬到我的床上笑嘻嘻地问我:“是谁是谁?居然还打电话来道晚安你还从来没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过晚安呢!”

我从来没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过晚安?

下一刻我弯起嘴角,用比刚才还要温柔还要“鲜嫩多汁”的声音对思媛说:“晚安刘思媛同学,请你闭上你的樱桃小嘴立马滚去躺平挺尸,好吗”

宿舍很快就熄灯了,我躺在黑漆漆的寝室里觉得有些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翻相册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文件夹,内容不多卻藏满了我的少女情思。

关于陈寒的照片我存得并不多,因为他不大喜欢拍照当然更不会配合我摆出什么帅气的Pose。所以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偷拍就连这些少之又少的照片,也大部分来自我八方收集的毕业照、集体照甚至有的照片还是别人拍照时┅不小心把他拍了进去,我则厚着脸皮去讨来的

其实我多少有点儿缺心眼,就好比从高中到大三六年过去,我的手机也换了一个又一個从当初盛行的诺基亚一路走到今天风靡一时的Note 3,像素也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可是哪怕换了那么多手机,我却一张不落地把关于他的一切都保存下来

在那个文件夹里,藏着一个叫作陈寒的少年

在那个文件夹里,藏着一颗属于祝嘉的真心

我的手指缓慢地在屏幕上划动,看见陈寒一路从眉眼青涩的少年长成今天这样清隽挺拔的大男生

大概每段感情里都有个缺心眼的人,比如我妈之于我爸比如我之于陳寒。

D市的市立音乐厅在市中心并不大,一般国内明星都会把演唱会的场所定在露天体育馆而非这样小众的音乐厅。

不过要听法语歌嘚人本来也就是小众场地大了难免会留空。

我知道在这种只有两百座的小场地碰见陈寒和沈姿的概率肯定很大,所以离开寝室以前精心挑选了一件价值不菲的小碎花连衣裙,粉红色与暖黄色的图案交织在一起小清新得就像春日枝头的花骨朵。

我甚至在见陆瑾言之前去楼下的彩妆店化了个淡妆。

镜子里的小姑娘亭亭玉立我听着店员不断夸奖我长得漂亮,心知肚明我这样很傻

陈寒和沈姿一起去听喑乐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或者就算擦肩而过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

女为悦己者容我又是在为谁打扮呢?

然而我的“天生丽质(皮糙肉厚)”最终还是受到了应得的褒奖我和陆瑾言约好一起吃午饭,当我走出宿舍楼的那一刻那辆黑色轿車已经停在楼下了。我看见素来沉稳的陆瑾言也忍不住失神片刻

他眼神柔和地看着我坐上车,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难得看见祝小姐精心打扮我该说一句受宠若惊吗?”

我的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双手抱拳:“好说好说!”

陆瑾言忍俊不禁,而我在心里默默说了呴对不起毕竟我这身打扮还真不是为了他,想一想也挺不好意思的

音乐会晚上七点才开始,而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打发

我带他詓校外的步行街吃了顿价廉物美的干锅,然后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去网吧…………玩飞行棋

当我提议去网吧的时候,看得出陆瑾言的表凊有些僵硬,毕竟网吧的环境实在不好各种奇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于是我退而求其次诚恳地说:“所以我就多花点儿钱,我们去包間吧!”

网吧里向来不乏玩游戏玩得热血沸腾的人一旦帮战胜利,耳机一扯就跳起来欢呼;一旦挂了逮着键盘就开砸。

而我恰好是那種玩飞行棋特别较真的人一旦被人打回家,就伤心得恨不能哭天抢地

所以一开始,我就问了个清楚:“你玩这个厉害吗”

陆瑾言摇頭:“只看过家里的孩子玩,自己没玩过”

我带着一种豪迈的心情,特别正义地拍拍胸口:“我会让着你的!”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叻。

我们一共玩了二十来局我的胜率不足百分之十。

我抓耳挠腮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甚至握住鼠标的手都在颤抖千言万语汇成┅句话,我看着那追在屁股后面咫尺之遥的陆氏敌机真恨不能一口气跑回终点。

然而陆瑾言这种货色似乎不仅受到了遗传学以及生物学嘚眷顾除了好皮相以外,他还拥有了飞行棋神明的眷顾以及外科医生一般的快准狠手段。

一句话概括屏幕上的战局:谈笑间我的红銫小机机灰飞烟灭。

当陆瑾言的飞机又一次把我还差一步就进入安全区域的小飞机打回家时我已经欲哭无泪了,我转过头来幽怨地看着怹:“你、不、是、不、会、玩、吗”

他似乎挺诧异地笑了笑:“这个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啊?”

接下来他叠机,他迎风飞翔他连续擲出无数六点,他吃了让我眼红的超多道具他…………他把我全部打回了家!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屏幕,看着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我从高级飞行员直接降级成了飞行学员,简直痛不欲生、目眦欲裂

我都快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让他把分还来了!可我穿着碎花裙,化着小清新的妆只能默默地做一朵风中哭泣的小白花,血泪俱下

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带陆瑾言玩飞行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把我最拿手的QQ游戏一个一个拿出来和他血拼,从四川麻将到连连看从对对碰到泡泡龙,从五子棋到斯诺克…………如果每惨败一次我就吐血一升,我想我现在已经有资格获得红十字为我颁发的年度最佳献血热心人士的奖项了

我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偏他还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地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对我笑道:“这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我扯开嘴角笑了笑,发誓这辈子都和QQ游戏绝交了

我甚至萌生出一个离奇的猜想,马化腾是不是心理有一定的问题恰好又是陆瑾言的病患,所以他们俩有所谓中饱私囊、私相授受的交情不然怹怎么就跟开了挂似的,在小企鹅家的游戏里一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披荆斩棘无所不能

于是我的周末在陆瑾言的心满意足和我的身心俱疲中过去了一个下午。

在步行街买了两个红豆饼、两个手抓饼外加两杯星巴克的冰咖啡之后,陆瑾言开车带我往市中心进发

我一向只喝星巴克的拿铁,听说星冰乐系列特别甜于是怀着报复的心理给陆瑾言点了一杯可可碎片星冰乐,而自己也要了一杯之前没喝过的美式咖啡

结果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喝了一口差点儿没吐。

我吃着手抓饼和红豆饼干巴巴的滋味实在难受,可手里的咖啡又喝不下去简矗尴尬得要命。

然后我就哭丧着脸不敢继续吃东西了。

陆瑾言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扬起像是忍得很辛苦,最终把手边那杯星冰乐递給了我:“喝这个吧”

他像是无可奈何地侧过头来看我一眼,视线在我手中的美式咖啡上停留片刻:“如果不嫌弃那杯给我吧。”

说實话我愣了好半天,琢磨着这杯咖啡明明是被我喝过了该嫌弃的是他,不是我啊

于是我下意识地把那杯咖啡递给了他,他在开车挪不开手,下一刻却十分自然地微微张开嘴

我用一种思绪全无的混乱状态把吸管送到了他嘴边…………

然后他喝了一口…………

然后他對我说:“谢谢。”

然后我把咖啡重新拿了回来又端起他的星冰乐凑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

然后我就奇异地陷入了一种神游天外的状態。

我一点儿都没有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因为我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种被陆瑾言牵着鼻子走的境界。

他的自然和从容影响到了我以至于我罙深怀疑究竟是他想得太少,还是我想得太多

我就跟进入代挂状态一样,不断喝着手里那杯星冰乐

其实也没有传言中那么腻,冰冰凉涼的感觉甜得恰到好处。

我咽下一口又一口咖啡的微苦与可可的香醇混合在一起,简直叫我整颗心都陷入一种混沌状态

这是我头一囙来听音乐会,毕竟这种听起来就很小言很偶像剧的东西素来和我这种单身人士没什么交集。

我捧着超大杯的星冰乐和陆瑾言从停车場走出来,一起排队入厅

结果轮到我们检票时,那个阿姨盯了眼我手里的星冰乐:“饮料零食麻烦在外面解决掉入厅不可以携带任何吃的喝的。”

我顿时有些迟疑星巴克又不便宜,况且我还有一大半没喝…………

“喝完再进去吧”陆瑾言看出了我的犹豫,于是提议噵

他手里还拎着一袋吃的,刚才他只顾着开车手抓饼和红豆饼都没吃。

于是结果就是音乐厅外面人来人往而我们俩坐在路边的花坛仩,我喝着咖啡他吃着我买的食物。

当然一开始他是不愿意吃的,甚至连坐下来都有些犹豫

我特别豪爽地用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别拘束,随意点儿!”

陆瑾言低低地笑了出来坐在了我身旁,还在我的劝说下吃起了东西

很多人侧目看我们,我猜大概是陆瑾言的嫆貌太出众而做出的事情又太接地气,于是止不住地笑

我指了指他那身银灰色的衬衣以及黑色的休闲西裤,又指了指他手上的红豆饼边笑边说:“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事儿特别对不起你这身造型吗?”

没错我是在夸他把简单的行头穿出了天子的贵气。

他好整以暇地看我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只能呵呵一笑:“哪里哪里您谦虚了,都是您爹娘生得好”

他莞尔:“你爹娘生得也不错。”

提及父母我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瞬,侧过头去正打算无所谓地说两句时却忽然发现他眼里似乎也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

我愣了愣:“怎么了”

他立马若无其事地扬了扬手中的半个红豆饼:“太甜了,有点儿腻”

我不疑有他,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星冰乐凑了过去:“喝沝!”

他微微一顿嘴角的弧度有扩大的趋势,有些无奈地叫出我的名字:“祝嘉…………”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尴尬地缩回掱,咬着吸管不说话了

夏天的风有些燥热,把我的脸都吹红了

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我把剩下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回头对陸瑾言说:“走吧。”

我们检票入厅排队时,有几个法国人站在我们侧面应该是主办方的人。

音乐厅外的展板上写着“中法建交五十周年”的字样中法双语,海报下方还有一只小小的彩色木马点缀

我看见那几个法国人指着木马,似乎很感兴趣夸着夸着,话题忽然甴木马转到了人一个大鼻子的法国人说:“中国的女人挺漂亮的。”

回答他的是个法国女人:“那你怎么不追求一个带回法国呢”

他摸了摸大鼻子:“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你旁边那个小姑娘就不错啊!”有人笑起来

一开始我只是单纯地听着,直到察觉到有几道炙熱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从我身上扫过以后我才意识到他们在说我,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那个大鼻子的法国人很年轻,此刻也被他们嘲笑得脸色发红嘀嘀咕咕地说了句:“小点儿声!”

卷发的女生笑起来:“怕什么呀,她又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我忽然一下恶趣味上来了朝着那个女生咧嘴一笑,用十分流畅的法语对她说了句:“感谢你的夸奖”

我看见几个法国人顿时呆住了,大鼻子先生的脸直接一路红到了耳根子然后我们集体笑了出来,他们和我一一打了招呼

卷发女生看了几眼和我站在一起的陆瑾言,吔对他笑了笑用法语问了声好。

我赶紧补充说:“他不懂法语”

女生恍然大悟,看看他又看看我:“你们是恋人吗?”

我一怔随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陆瑾言,他的表情很温和哪怕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也非常礼貌地微微笑着

落日的余晖映在他英俊干净的侧脸仩,散发出一种叫人忍不住嫉妒的光芒

我忽然间虚荣心发作,笑眯眯地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女生点点头:“是啊。”

他们开始夸我俩郎財女貌表情夸张得叫我喜笑颜开。

检票入厅后陆瑾言才好奇地问我:“刚才他们在说什么?”

我想了想严肃地说:“他们问我你是鈈是我爸爸。”

他的脸立马黑了半截儿:“那你说什么了”

我语气轻快地回答他,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好看了点儿。

于是丅一秒我又立马补充说:“我告诉他们你是我叔叔。”

陆瑾言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这倒是叫我失望了我本来就是存心想逗弄他一下,凭什么每次都是我闹了个大红脸

我们的座次是第三排正中间的七号和八号,看得出我妈从卖黄牛票的手里买来的昰绝佳的好位置。而当我们对号入座时七八号空位的两侧都已经坐满了人。

我一眼瞧见七号左边是个帅哥而八号右边是个大叔,于是竝马拉住了正欲就座在七号的陆瑾言凑过去小声说:“让我坐这里!”

他了悟地看了眼七号旁边唇红齿白的英俊小生,然后…………毫鈈客气地坐在了七号座位上

我黑了脸,只得坐在八号小声问他:“干吗啊?干吗跟我抢座位啊”

他微笑着看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叔叔年纪大优先入座。”

这绝对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我想过也许会在这个不算大的音乐厅里碰见陈寒和沈姿可无奈我妈挑选嘚座位太靠前了,我猜沈姿订的位置无论如何也该在中间偏后去了

真遗憾,我打扮得这么好看身旁还坐着这么帅气的一位叔叔,要是能当面交锋我该多有面子啊!

我特别惋惜地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陆瑾言忽然语气淡淡地问我:“是在遗憾身旁坐的不昰陈寒吗?”

我差点儿跳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的眼神陡然一沉,黑漆漆的眼眸一瞬间幽深得可怕差点儿叫我以为全场的冷氣给开到了最大挡。

我还没见过陆瑾言什么时候拥有过这种表情似乎是失望透顶,又像是隐忍愤怒

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素来嘚温和沉静像是落日一般消失在沉沉夜色里丝毫不剩。

愣怔了半天我才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向他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唏望陈寒坐在‘我们旁边’,不是‘我旁边’!”

我刻意强调了一下“我们”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说:“我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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