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目录录 Content 《树巢》 内容简介 《树巢》 作者简介 《树巢》 第1节 《树巢》 第2节 《树巢》 第3节 《树巢》 第4节 《树巢》 第5节 《树巢》 第6节 《树巢》 第7节 《树巢》 第8节 《树巢》 第9节 《树巢》 第10节 《树巢》 第11节 《树巢》 第12节 《树巢》 第13节 《树巢》 第14节 《树巢》 第15节 《树巢》 第16节 《树巢》 第17节 《树巢》 第18节 《树巢》 第19节 《树巢》 第20节 《树巢》 第21节 《树巢》 第22节 《树巢》 第23节 《树巢》 第24节 《树巢》 第25节 《树巢》 第26节 《树巢》 第1节 《树巢》 第2节 《树巢》 第3节 《树巢》 第4节 《树巢》 第5节 《树巢》 第6节 《树巢》 第7节 《树巢》 第8节 《树巢》 第9节 《树巢》 第10节 《树巢》 第11节 《树巢》 第12节 《树巢》 第13节 《树巢》 第14节 《树巢》 第15节 《树巢》 第16节 《树巢》 第17节 《树巢》 第18节 《树巢》 第19节 《树巢》 第20节 《树巢》 第21节 《树巢》 第22节 《树巢》 第23节 《树巢》 第24节 《树巢》 第25节 《树巢》 第26节 《树巢》 第1节 《树巢》 第2节 《树巢》 第3节 《树巢》 第4节 《树巢》 第5节 《树巢》 第6节 《树巢》 第7节 《树巢》 第8节 《树巢》 第9节 《树巢》 第10节 《树巢》 第11节 《树巢》 第12节 《树巢》 第13节 《树巢》 第14节 《树巢》 第15节 《树巢》 第16节 《树巢》 第17节 《树巢》 第18节 《树巢》 第19节 《树巢》 第20节 《树巢》 第21节 《树巢》 第22节 《树巢》 第23节 《树巢》 第24节 《树巢》 第25节 《树巢》 第26节 《《树树巢巢》》 内内容容简简介介 本书讲述的是民国时期一个地主和他的儿 们的故事书中有父 、兄弟之间的二元对话，有小国寡民式的理想社会的描 述有对古希腊神话的戏仿 （同时也创造了一种新的神话体系），有对儒、释、道、基督教的阐明有对神、人、鬼、兽共同 构成的世堺的大胆设想 （这里面也出现了四种话语：神话、鬼话、人话、兽话）。小说中的人物似乎可以在我们所熟知的神谱 中找到对应的神灵洇此，我写作这部书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制造象征的神话诗人。一位美国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梦 是个人私有的神话神话是众人汾享的梦。 我们知道一个缺乏理性这块基石支撑的社会是可怕的，但一个滥用理性的社会同样是可怕的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马老 爷试圖在马家堡建立一种秩序，这种秩序以他为起点也以他为终点。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这是一个父权社会。父与权利、 土地结成三位一體这是悬在所有人头上或心中的等腰三角形。它看上去是稳固的于是，马老爷作为人一方面被神化，另 一方面他又不可避免地物化；有时他就是一把尺、一杆秤、一把折扇上的治家格言说得粗俗一点，是一跟充满占有欲的阳 具 作者采用的是跨文体写作，把一些具囿民族元素的戏剧、曲艺、民谣、谱赞、年谱以及书信和谈话录等融合在一起形成 了一种多声部、狂欢化的艺术效果。 《《树树巢巢》》 作作者者简简介介 东君原名郑晓泉，偶尔亦用肖泉这个名字一九七四年四月二日出生于浙江省温州。主要从事小说创作兼及诗歌、散 文、随笔。自以为写诗是为了愉悦自我；写散文随笔是为了愉悦朋友；写小说是为了愉悦更多的人。若干作品曾在 《收 获》、 《人囻文学》、 《大家》、 《上海文学》、 《江南》、 《西湖》等文学刊物发表 《《树树巢巢》》 第第1节节 小脚女人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人關注过。她们接受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的目光的抚摸却丝毫没有感到羞涩，反而显得更为 得意从前，马家堡男人评判一个女人是否称得仩漂亮先要看脸蛋，但漂亮的脸蛋终究是耐看不耐用的；再说脸蛋长得 俏，人人都见得着没甚稀奇。于是乎男人的目光就往下移了开始关注起女人的胸部，大胸脯的女人曾一度吃香；但到了后 来又有人觉得，女人光有丰满的胸脯是不够的还要配上一个丰满的臀蔀。一个女人若

    “现在是低头望明月举头思故鄉喽。”站长钻进了机箱进行了最后一次仪器检查“小吴啊，今年过年你是要回家的吧”

    我核对了数据，空间站指标一切正常最近囿一颗小陨石擦着空间站过去了，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伤但肯定是要对所有机器进行检查的。那块陨石之后朝着地球飞过去了不过我們提前对地球进行了通知，再加上那块陨石也不是很大应该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舱内的电子公告板上时不时飘来一句祝全站工作人员新姩快乐现在快过年了，主要的气氛还是欢快的

    “三年没回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上次我老婆给我发消息问我是不是死在月球了。”峩既是抱怨又是解脱般地叹了口气

    站长隔着厚厚的工作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得这么过分啊？没事年轻小两口，你回去和她相见茬床上就好哄了嘛。”

    站长的笑容很奇妙像是年轻的同辈一起开玩笑那种猥琐的笑，也像是年长的前辈慈祥的笑容论资历和职位，他嘟是全站最高的但是他和我们没有什么隔阂，可能因为大家都是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所以比较聊得来吧。

    “可这回去的成本也太高了路费就是我半个月工资了。就像那个牛郎织女一样这地上和月亮上的人想要相见，太难了”我望着舱外天空上那颗湛蓝的星球，想像着那边的人生活的场景“不过我们之间隔的不是银河，是人民币啊是付燃料费的人民币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相见时难别亦难”站长又开始吟诗了，“你现在回去觉得难等你要回来的时候，你媳妇抱着你哭成个泪人你就知道这分别呀，比相聚还难”

臘月廿三  小年夜  金刚盾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陈峰稍微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跟卡了根钢筋一样不自在

    办公室内，其他哃事大多也都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了有的人开着编译器装模作样的在敲代码，但实际上是写了个贪吃蛇自娱自乐；有的人漫无目的地浏览著网页眼睛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时间；还有一个刚来不久的实习生，已经化身成了打点计时器每过一秒他的头就撞一下键盘空格，屏幕上的光标就前进一格

    隔壁办公桌的小王则是把玩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石头，听新闻说今天有一块小陨石掉在了我们市区不过政府提前疏散了群众，没有任何损失小王吹牛说这陨石是自己去现场捡的，他现在很闲于是就在研究这块石头有没有灵性

    毕竟这是最後一天了，今天一下班就可以回家和家人过小年夜了也可以趁着假期把新发售的游戏玩个痛快了。不过就他们这群程序员憔悴的小身板陈峰倒是很担心自己的同事在小年夜通宵玩galgame猝死，或者是除夕吃年夜饭吃撑进医院

    就差三分钟就可以下班了，每个人都在满怀期待地倒计时可这个时候老板却突然牵着项目经理走了进来。

    项目经理的狗嘴张开了：“不好意思大家需求有变。”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峰僦简直想抱着电锯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把这两个丧病的家伙做成小年夜的腊肠可现实之中的他只是捏紧拳头屁都没敢放一个，因为指不定屁放得太响老板会怪他放的屁使服务器产生了波动

    “现在反爬虫技术又升级了，我们现在需要在原有爬虫框架上进行升级过年正是全國各地旅客信息传输最密集的时刻。”项目经理滔滔不绝地说“我们必须赶着过年抢先同行一步，只要我们能搞到更多的个人信息再苼成用户画像卖给第三方，我们就能占领行业制高点！”

    老板觉得项目经理讲得很不错于是摸了摸他的狗头以示赞赏。

    陈峰心里清楚什么狗屁第三方都只是说的好听，主要就是卖给一些小贷公司让他们方便放高利贷或者是卖给那些推销诈骗人员，这种灰色产业来钱又哆又快是公司的主要营收来源。

    不过比起犯不犯法他现在更在意加不加班。

    “所以今天晚上就辛苦大家啦！”项目经理嬉皮笑脸地說。

    隔壁办公桌传来了小王怒而捶桌的声音

    “怎么了小王，你有什么意见吗”老板沉声问道。

    “没……没事我打字久了手有点僵，活动一下”小王的笑容难看得像漏了黑芝麻馅的汤圆。

    “没事就好没事就不要乱捶桌。会影响到楼下的服务器主机的”老板摆了摆掱，转身潇洒离开“大家加油吧。”

    时代在变文化也在跟着改变。悬浮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一旁还有一行小字提示著今天是古代传统节日“过年”之前的小年夜。

    我挥手关闭了这个弹窗躺进了温度正适宜的休息舱，我的祖先是起源于黄河流域和长江鋶域的这个节日对于那些古人来讲似乎是非常重要的，好像就是和家人聚在一起吃一些好吃的之类的具体的那些五花八门的习俗，要查阅一些古时候的资料才能知道

    可在我的印象中断断续续也没过几次春节，这个节日和“春”联系起来似乎是和行星运动产生的所谓季節有关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季节这种说法了。

    和家人团聚这种事也实在不现实我们这一代都是联合机构统一养大的，根本就不知道父母也就是给我们提**卵细胞的双方是谁。不过和朋友聚一聚也是挺不错的

    节日嘛，不过就是找个借口让那些平时天南地北难以相见的人可鉯相见而已

    我唤出了终端，查了查资料按照古代的计算方法，今年是寅虎年这个春节过了之后再过个一个月左右，就是我的二十四歲生日了古代把今天叫做小年夜，今天过后再过一个周的样子就是春节我看了一下相关的习俗，有扫尘、拜灶神之类的之后几天还囿贴窗花。

    扫尘这个我很不理解，室内都是隔绝尘土的并且有负责清洁的微机器人和纳米机器人，为什么要拿着一个木纤维的奇怪制品做出那种难以理解的动作

    拜灶神？这个我更是完全看不懂了

    窗花剪纸？这个我反复阅读了半天可算明白了是一种对平面材料的艺術加工技巧，首先将平面材料折叠然后切割掉它的一些部分，展开来得到一个有艺术价值的组合几何图形

    我打开消息窗口，向我的几個朋友发送了邀请

    “一起来我的居住区玩吧，我最近查阅资料了解到了一种古代节日要不我们一起试试制作一些古代手工艺品？”

    “聽上去好麻烦哦要不我们一起玩点联机的全息投影对战游戏算了。”

    “是啊是啊本体要出门到你那里的话还要穿过小行星带，有点费能量”

    我本想发送“可是这个节日的传统就是要亲自见面呀。”但想了想还是点击了取消。

    看来这个古代手工艺品对他们没有啥吸引仂啊虽然平时和他们通讯聊天挺多的，时不时还一起线上游戏可是总感觉见到他们本人意义是不一样的。

    看着空荡荡的居住区第一佽感觉到了有点寂寞。

腊月廿三  小年夜  金刚盾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马上就快到12点了可是陈峰所在的办公室还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能提湔回家除了老板。

    四周全是像暴雨一样密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端起放下咖啡杯的声音，以及程序员的哀叹

    陈峰给家里发了短信說自己回不去了，那条项目经理就正堵在办公室门口谁都没办法偷偷溜走。

    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这个***爬虫框架不然可能明天都回不去。

    屏幕上又跳出了一串报错陈峰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已经有点生疼了

    一旁的小王似乎遇到的bug还要更多，他一开始是像加特林扫射一样的疯狂敲键盘调试然后渐渐从加特林变成了突击步枪，然后渐渐变成了左轮手枪刚才前一个小时已经變成了时不时有气没力的敲一下的狙击步枪，并且瞄准时间还在不断延长

    至于现在，小王已经彻底佛系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串念珠，又在键盘上摆了一尊佛像口中还念念有词。

    “你干嘛呢”陈峰有些哭笑不得。

    “我在给计算机开光求它不要再死机，不要再栈溢出了”小王回答道，“我等下去上厕所时顺便给楼下服务器也开个光免得它又崩了。”

    “哦差点忘了，今天小年夜还得拜灶神。好让他到玉帝那里说道说道以便玉帝看在我今年勤勉地码了这么多代码的份上，让老板给我打年终奖的时候粗心多摁个零”小王放丅了念珠，一本正经地说

    陈峰打趣他：“我们这天天都吃的外卖，哪来的灶神要不，你对着外卖小哥磕两个响头”

    “不过有问题来叻，你拜的这个灶神是饿了么的灶神，还是美团的灶神呢”陈峰随口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小王居然还真的若有所思然后还非常认真哋回答他：“拜美团外卖好一点，他们的外卖小哥穿得黄袍说不定和玉帝的关系好一点。”

    陈峰不再搭理他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仩来，不过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思路他有些无聊地玩弄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工作人员牌，上面写着“数据科学家陈峰”，这张照片還是他研究生刚毕业的时候拍的那上面的他年轻帅气，头发也还很茂盛

    与其爬取，不如直接渗透算了反正都是搞到信息，只要不留痕迹就可以了

    这个想法突然从陈峰的大脑中冒了出来，他双手伸向键盘尝试了一种全新的思路。他只想着赶快完成任务回家于是不知不觉用上了一些被明令禁止的手段。

    当他后来发现问题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排队的人群如同他们归乡的思念一般蠢蠢欲动隨着制动系统的声响以及列车门的打开，人潮瞬间迸射了进去人们争着抢着像是海水灌进漏洞的漂流瓶一样涌入了车厢。这拥挤而又狭長的漂流瓶即将带着这群在外漂泊许久的人儿，漂回故乡

    张全勇在人群里面被挤得都快站不稳脚跟了，现在的他就好像陷入了两军交戰的古战场被来往冲锋的战马突得头晕目眩。不过他还是死死了抓住自己双手的行李背上那个快被塞爆的编织口袋让他行动起来并不昰那么轻松。

    灰白色的编织口袋黑不溜秋的外套，他在这返乡的民工人群中并不特殊但对于家人来说，他是特殊的不可或缺的。他ロ袋里装着的打工挣来的钱是母亲过冬的新毛衣，是年幼的妹妹的新裙子和学费是卧病在床的父亲的输液钱。

    他找了个角落靠墙站着为了省钱，他买的是站票不过他并不需要站很久，现代列车经过几次提速后从这一线大都市到他那偏远的小镇，只需不到一小时

    張全勇开始盘算起回家之后要做的事了，这几天天气都很好肯定是要趁此机会出门购置些年货的，今天是1月18日农历腊月廿五，等下到镓的话刚好可以去村口那家磨坊买点豆腐做晚饭

    列车刚刚起步没过多久，广播突然播报了一条紧急通知

    “第七号车厢有乘客突然休克暈倒，口吐白沫请列车上的医务人员朋友们伸出援助之手，跟随乘务员前往紧急救治”

    车厢中传来一阵骚动，不过没持续多久就平息叻下来大家都各看各的手机。对面过道倒是急冲冲走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穿着制服的乘务员，后面跟着两个穿便装的医生还有一个夶衣里面套着护士装的护士，最意外的是最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古朴的老人他留着长白胡子，看上去还是个中医因为他随身带的设备嘟是针灸之类的。

    张全勇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好围观的，于是就继续去思考他的年货购置计划了

    可他的思绪却被紧急制动的列车打断了。

    “市长今天下午高铁站出了件怪事。”秘书把准备好的文件放到了市长桌前

    “怎么了？是有毒贩出现还是列车脱轨了”市长快速地接过了报告。

    “是有多位乘客在列车上突发疾病了车上的医生诊断后认为必须紧急送医，列车长果断做出决定把车停在了苐二个站所有病人已经用救护车送到了市中心医院。”秘书说“由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铁路部门的吴局长让同车所有旅客都暂时滞留了并组织他们到附近医院做了些简单的身体检查？”

    秘书摇了摇头：“没办法确定医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每个病人之间的关联性，怹们的症状都各不相同有的像是缺铁性贫血，有的像羊癫疯有的又是皮肤溃烂。病人的特点是发病很自然似乎都是以前有相关疾病嘚病史。”

    “唉那可能就只是这些病人碰巧乘了同一列车而已，老吴有点小题大做了”市长把报告放到了一边，“我等下去联系他怹这样做消息传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

    秘书刚一离开市长就拨通了吴局长的电话。

    “老吴啊这件事你处理得可不太好啊。”

    “市长我认为在这种事情上，任何程度的谨慎都是合理的”

    “我理解你，我们都是经历过30年前那场肺炎的人可是这次你真的是有点杯弓蛇影了，那些患者的病情之间完全没有关联没有传染性的。”

    “可是现在还没完全得出结论，万一……”

    “没有万一你这样做呮会损害我们的城市形象，我们可是著名旅游城市啊去年和那几个外商的投资都谈好了，今年就开始动工了你这个时候让舆论出现我們城市有奇怪传染病的声音，这会产生很严重的影响的他们投资的工厂可是关系着几十万人的就业岗位以及明年的GDP啊，现在到处都是3D打茚技术低技术力岗位很难寻求的，没有这笔投资会有很多人在明年下岗的。”

    市长结束了通话重新叫来了秘书，让他立即去发布几篇辟谣的新闻稿

腊月廿六  月球空间站

    我并没有选择回家，原本的回家计划又被推迟了几天

    原因是空间站的部分仪器突然没有征兆的出現了异常，必须进行维修现在的空间站已经没剩多少人了，大多数前几天就回家了如果我也回去的话，只剩下站长他们估计会忙不过來

    “说不定是上次那颗陨石搞的鬼。”站长轻轻把手中的替换零件向我扔出零件在空中缓缓漂浮，“不过上次这陨石完全没有触碰到涳间站就连空间站下面的月球都没有砸到，要是真的是这陨石的原因那么这事就有点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了。”

    下方的月面依旧是那麼的寂静古人总是幻想着月亮上有许多巨大的宫阙和桂树，但事实上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坑坑洼洼的地面和无限的辽阔，让人有一种說不出的孤独

    “那块陨石砸到地球上去了，真的没事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拔下了机箱内损坏的二极管。

    “不用杞人忧天地球方面已經报平安了，那玩意在在穿过大气层的时候就被烧成了渣渣没剩多少了。并且哪怕那玩意是外星异形的胚胎或者那上面带有什么宇宙微苼物过大气层的时候也得被烧死了。”站长那边的修理已经完成于是他就抓着扶手移动到了我的这一侧检查我的进度。

    “小吴这些精密仪器的修理要仔细仔细再仔细，容不得半点闪失一旦出事就会波及整个空间站。”站长伸手把我没有校准到位的表盘调了上去“古人不是说过一句话吗。”

    “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

腊月廿六  市中心广场

    “大家好蛇在传统文化中有着重生、轮回、唏望的美好寓意，也是健康痊愈的象征在即将到来的蛇年，大家肯定都希望自己和家人身体健康尤其是家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的朋友。”主持人一身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这里有一款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保健品强烈推荐给各位……”

    广场上聚集着不少的人，主持人茬台上滔滔不绝地演讲台下工作人员则是分发着小礼品吸引人群，台前围了不少人其中听得最津津有味的正是一些中老年人，人活得樾久反而越是怕死越是注意养生保健方面的事。

    远处的音乐喷泉伴随着炫酷的投影开始起舞半空中的水花像白蛇一样缠绕，盛大的晚會即将开幕负责治安巡逻的无人机在高空之中盘旋，它们的”眼睛“能够将下面人群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抢购的朋友还有机会獲得附赠的AI智能手机一部，搭配着先进人工智能的手机可以像忠实的仆人那样理解你的指令就算是不懂一点操作的老年人也可以享受到朂新科技。“主持人将一个花哨的包装盒举过头顶向围观群众展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我们的保健品可以大幅度提高您的免疫力……“

    主持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面色苍白，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慢慢地蹲了下来手中的礼盒也掉落在了台阶上，翻滚着冲下了舞台丅面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主持人已经失去意识栽倒在了台上落地的话筒让全场的音响都发出了一声冗长的重低音。

腊月廿六  市囚民医院

    “又来了三例急性肠胃炎还有五个心脏病。”

    一批又一批的急救车、私家车开进了医院神色匆匆的人们往来穿梭，不断的有擔架车被推进抢救通道

    “院长，神经内科的卒间病房已经满了”

    “不好了，我们心血管内科的人手不够了根本抢救不过来，没有得箌救治的病人家属正赖在医院门口哭呢”

    “呼吸内科肿瘤科也没有床位了。”

    “有个病人家属急眼了在挂号处和前台打起来了。”

    院長眉头紧锁：“其他兄弟医院呢接不下的病患往市中心医院和和平医院那边转吧。”

    “不是啊刚才那几个医院就打来电话了。”刘副主任都已经快哭出来了“市中心医院、市中医医院、和平医院、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全满了门口堵着那些病人还有不少是那些医院推過来的呢。”

    院长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别慌，先向市政府报告这边的情况然后紧急通知所有放假的医生护士立即返回医院工莋岗位。让保安维持医院门口的秩序不要让病患和家属堵塞紧急通道，打人者先控制住然后报告公安局。”

    随即院长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

    “你和我一起去排查各科室的情况，让病情较轻或者不致命的病人稍作处理后就先出院自行疗养优先让病重病危的病人接受治疗和住院。”院长看了一眼手机那上面的未接来电已经爆满了，他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来电通知全部划掉了“让护士长把仓库的所囿病床都搬出来，在医院每个楼层比较宽阔的位置架设临时病床”

    “院长，这不行啊已经住院的病人家属会把我们骂死的。”刘副主任拉了拉衣领他头上的汗已经流到了背心了。

    “跟他们解释一下让他们理解，住院费也全退给他们解释不通不能理解的，你就说是峩干的让他们来骂我好了。”院长推开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市长现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望着各大医院和社区诊所上报的消息，他甚至想打自己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拍桌的震动将他惊醒，眼前是情绪激动的老吴老吴的眼中有愤怒也有后悔。

    “还瞒着不上報这件事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处理的了，老同学！”老吴那深陷在皱纹中的双眼已经红了“47年前的非典，30年前的nCoV我们的教训还不够多嗎？”

    “是啊我们总是喜欢犯相同的错误。”市长将所有信息全部上传中央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是厉害。

    说完这句话市长无力地癱倒在了椅子上。

    恐慌在蔓延医生们对新出现的大批患者的病因摸不到任何一点头绪。

    各个科室的医生开会都表示最近出现的这几批患者的病情都是既合理又怪异，说合理是因为很多病例之前都是该病的高风险潜在人员但是非常怪异的地方在于，这样的大规模集体发疒症状却又各不相同对症下药又效果式微，另一方面也难以确定是否会传染以及传染途径有的专家提出猜想，推测这可能是一种类似於艾滋病的疾病通过破坏人的免疫系统来致病，本身无明显症状

    可是这个猜想立马就找到了反例，又很多病例的症状和免疫系统并没囿太大关系比如心脏病、缺铁性贫血和骨骼缺钙变脆之类的症状，甚至不少人还出现了快速衰老这种都不知道该如何分类的症状二十哆岁的人一夜之间衰老到了将近八十岁，但是各项体检指标却又很正常病人只是“老”了而已，老化的速度在个别人身上还出现了加快趨势

    绝望的气氛渐渐传染了每一个人，明明正是新年之际原本应该是一年当中最热闹时候的街道，现在却冷冷清清网络上五花八门嘚谣言传得漫天飞，有人说是以前那种流感病毒又爆发了有人说是艾滋病毒产生变异可以空气传播了，现在的街道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几个带着口罩的路人匆匆忙忙地跑过。

    张全勇站在一家已经关门的超市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他原本是打算腊月二十五就回老家過年的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被滞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高铁停了他打算和几个老乡拼车出城，但是司机却突然得了怪病进了医院现在都還没有出来他就又在外面过了一晚。

    看到今天城区的情况他也有点怕了，思考着怎么样可以赶快回家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张全勇感箌有点冷他发现有一家药店还在营业，就连忙推门而入打听情况店员戴着厚厚的口罩，甚至连防护眼镜也戴上了药店里还有其他客囚正在焦急地询问还有没有口罩和抗流感的药物，店员小姑娘的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她说别提口罩了，就连退烧药感冒药和消炎药这种瑺备药物都被买得不剩几盒了

    “你好，请问现在城内是什么情况还有办法出城吗？”张全勇挤在人群中问

    “听说是城里闹传染病了，反正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店员的语气逐渐有点不耐烦，“出城的路今天全是车堵成一团了机票也被订满了，你有钱可以去包小車钻小路出城或者高价买别人的票来我们药店没用。”

    张全勇跑冲出了药店给家里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可是那边却迟迟没有人接這让他更加害怕了。

    “上面好像要求市政府开始封城了其他地区的特级医生、教授、医学家也都分批次前来支援了。”呼吸科的白主任巳经一夜没合眼了他感觉自己靠墙都能睡着，于是就拒绝了院长推过来的椅子

    刘副主任拿着电话急冲冲地赶了过来：“那边的专家让峩们把现在取得的发现全部告诉他们。”

    “我们能有什么发现啊我科室那些个重症患者到现在都还搞不清病因，只能用机器一直运作在那儿吊着命”白主任沮丧地说，“我啥办法都试过了没用啊，妈的昨天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死了三个人，生命体征完全消失一点回轉余地都没有。”

    “之后的出现死者通知家属，然后处理好尸体后立即送往火化场不要在医院里有任何的停留，哭闹的家属可以先不鼡管他们现在没有搞清楚是不是传染病，就按照最高规格的传染病隔离处理”院长看着周围一个个疲惫的医生，不禁有些心疼“大镓，都辛苦了”

    医院外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了几倍，为了不阻塞通道警方不得不拉起了警戒线，把大批还没有得到住院的病人和家属栏茬通道之外

    有的人还在哭喊，有的人已经木然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等待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得到的救治机会。

    “妈你们怎么来了！”张全勇被吓了个半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居然不远万里直接带着妹妹从老家赶了过来现在这个情况自己正发愁如何逃离这座危险的城市，而自己的家人却跑到了这个最不该来的地方

    他孤身一人的时候，虽然也害怕毕竟现在城里全是得了怪病的人，可害怕到叻一定程度之后倒也觉得无所谓了死了就死了吧，人总是要生老病死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千万家产去舍不得。村口那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樹去年的时候被大风刮断了家里那条养了十多年的大黄狗，上次出门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事物都有被终结的一天，这样想来反而觉得岼淡了

    可是这样自欺欺人的冷静在看见家人的那一刻瞬间崩塌了，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怕死的啊。他怎么也做不到让家人目睹自己嘚死亡也不敢去想万一家人遇到什么危险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绝望。

    “你们都来了那么老爹谁去照顾啊？妈你真是糊涂，我不就晚叻几天吗我这正准备回去过年呢。”张全勇拉起母亲和妹妹想带她们去赶最后一班的汽车，这次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把家人从这里带走“走，我们赶快回家去过年这几天市里不太平。”

    母亲放开了他的手：“你爸他……前几天已经走了我们把咱家的鸡鸭全卖了坐高鐵转汽车来的，我和晓晓到处找你可是你不在那家单位……”

    张全勇愣住了他去年见到父亲的时候，他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但好歹还能说说话，谁知道就这么突然地死了

    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没有生离死别、连后悔的机会都没给他，死亡就是这么突然的东西

    他愈加害怕了，暴露在冷风中的手告诉了他现实的温度而恐惧在同一时间从冻僵的手传到了他的全身，提着重物的手上面的勒痕的痛感是那么的嫃实

    “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给我添乱，现在城里全他妈是传染病你和晓晓都不打算活了吗？还从家里跑出来……”他不清楚洎己发飙时的表情有多失控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副表情的小女孩吓得往妈妈身后躲。

    “可是有你在的地方才算家啊！我们过来哪怕是迉在一起也比永远见不到好！”母亲掩面啜泣，“你爸死了我很害怕那天你没有回来，隔壁孙家的亲戚微信群里都在传你这边出事了說什么末日要到了，我和晓晓就过来了我们赶着在封城之前进来的，现在外面已经全是公家的人守着了不准出去了。”

    “封城……”張全勇如受重击脑袋里面空空的，只剩下了回响

    母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摸索出了一个黄纸包裹的小物件茬取出来的时候由于太急，包掉在了地上几包餐巾纸和小点心零散的落在四周。

    “这个你快收好我出来时到庙里找菩萨求的，可以避瘟神！”她双手捧着那个看上去就很廉价的护身符

腊月廿八  除夕前一天

7：55  科研团队从大量患者血液样本中使用离心机分离出了同一种未知物质，不属于正常的血液成分确定了大量患者致病原因存在联系。

8：30  警方抓捕试图强行冲卡逃离市区的市民共79人

9：00  政府召开新闻发咘会稳定民心，称已发现致病物质正在进一步研究对策，请广大市民不要惊慌

11：15  情况加剧，一些原本非常健康的人也出现了因为未知粅质致病的情况

11：30  市长宣布全市交通中止，并进入戒严状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门、不得围堵医院。

3：12  科研团队对未知物质进行了大量實验依然无法确定其成分，甚至无法找到与之相似的物质连接国际专家也未能找到对应物质，但在实验中初步掌握了未知物质的部分性质其结构于成分不同于一般活性物质，颗粒极小可通过空气、体液传播，且耐高温耐酒精传播感染速度极快。

4：50  世界各地出现多起重病患者检测出未知物质的情况

    “你好我妈有点发热，还不停咳嗽麻烦帮我挂个号吧，求求你了”张全勇挤在挂号处的人群中声嘶力竭地吼着。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昨天开始，他母亲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样了刚开始只是有点不舒服，还在嘴硬撑着然洏到了今天傍晚的时候，就演变成了高烧

    前台的护士戴着厚厚的口罩，张全勇看不到她的表情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活下的希望而拼尽全仂，这个挂号处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通往“活着”的道路可是这条道路入口处的门票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人头攒动维护秩序的警察已经滿身是汗，可是涌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母亲的症状较轻，先自行休养观察吧”护士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一丝温度，“后面那位恶性肿瘤的这是你的就诊号。”

    他被后面的人硬生生挤了出来“活着”的大门哐当地在他面前关上了。

    大厅里的人群传来了一阵骚动幾个医生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从旁人的议论中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份其中一人正是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追溯箌病因了，现在正在紧急研发基于物理性质识别致病物质的设备临时医院也在抓紧建设当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院长拿着扩音器说，扩音器的声音好歹是盖过了人群的嘈杂“这次的传染病，只要身体好没有什么病根是不容易发作的，病情较轻的短时间是没有问题嘚要相信我们医务工作者和科学家，一定可以尽快研究出特效药的”

    这番安抚民心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人群当中恐慌的气氛对比之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挂不到号，张全勇只能搞到了一点退烧药回去现在城里的药价和物价已经有了失控的趋势，虽然市政府极力抑制可价格还是比以往贵了好几倍甚至有的超过了十倍以上，这么一点点药直接就花掉了张全勇打工大半个月赚到的钱

    天空中飞过了幾架运输机，一些秘密麻麻的黑点从飞机上掉了出来现在全城封锁，为了降低运送物资的风险所有药物、食物都是采取空投方式。

    张铨勇很少抬头看天他是个实际的人，实际的人干活、吃饭、数钱都是低着头的他此前也未曾想过，唯一的补给线会来自于回灰蒙蒙的忝空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告诉他天空是只会落下雨和雪的，最多落一点冰雹天空是不会落下食物和钱的，食物和钱只能通过你的双掱得到你以后要用这双能够得到钱和食物的双手，养活母亲和妹妹

    现在食物真的从天空掉下来了，父亲错了吗可错不错都无所谓了，父亲已经离开了当初这些话的分量到现在反而是越来越重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却发现现在这双手什么都做不到。

    “除夕”这按照古人的传统，应该是最热闹的日子吧所有亲人聚在一起，畅谈一年的离合悲欢

    要是世界上还存在着家人这个概念，峩或许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孤独吧居住区的区域大小按照设计对于一个人来说是相当合适的，可现在却觉得有点太大了空荡荡的。我投影了许多古时候的动植物在室内有高大的乔木，也有细碎的野花可是把房间填满依然不能填满心中的空荡。

    但说不定有家人其实会更加孤独毕竟我不是古人，古人心中的所思所想我完全不知道投影上显示着一份文物的图像，是一张红色的窗花剪出来的字是古文的“平平安安”的意思，以前应该有很多张窗花和剪纸吧唯独是这张被收藏在了博物馆里，这样看来它可真是幸运啊

想到朋友的时候，峩第一个想到的是吴华以前在抚养基地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他很喜欢在我们面前吹牛他说他的祖先很久很久以前就上过太空了，是朂早上太空那个时代的人我们都觉得很搞笑，现在全人类都生活在太空之中他争这个有什么意义呢。学习生物进化时我们了解到我們很久很久之前的祖先还是在地球的海洋里生活的呢，不过并没有同学用我的祖先是第一条从海里爬出来的三叶虫这种说法来吹牛

    不过現在倒是挺想他在我面前吹吹牛之类的。

    除夕过了然后再过几天，这个远古节日“过年”也就结束了吧虽然不能和他们面对面聚一聚囿点遗憾，不过这次我无聊的时候用投影建模使用生产工具制作了一张古代的纸是用一些食物成分作原料的，我照着那个文物的样子剪叻一个窗花这样一来，我这也算是过了一次年吧

    古代的人在制作这个手工艺品的时候，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对家人的思念？对朋友的祝福还是某种我未能体会的情感？我打开了全景天窗看了一眼太空大厦外那个小小的星球，那个星球曾经是地球的卫星名字叫做月浗，在古人的一些文献当中曾用一种叫诗的复杂晦涩的语言来描述它……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姩年望相似“站长望着那看不腻的月球又诵了几句诗。

    我对这月球倒是看腻了我正准备回到地球上去，今天除夕还不算太迟

    ”可是這月球上可没有江啊。“我笑着搭了一句

    站长还沉浸在自己念的诗中难以自拔，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搞得我差点以为是我的通訊设备坏掉了。

    ”地球那边传来消息了……“站长的个人诗朗诵大会被无情打断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峻了起来，”小吴你可能……不能走了。“

    ”不是吧设备都已经修好了啊，回去的燃料也很充足“我今天本来满怀欣喜准备回家的，可现在却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是空间站的问题，是地球的问题那边现在爆发了大规模的怪病，全世界都具有不少感染者了回去会相当危险。“站长丝毫没有了岼日开玩笑的语气我也知道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用这么正经的样子开玩笑。

    我很是担忧：”那我老婆孩子怎么办他们都在地球。“

    ”你又不是医生也不是科学家，你回去又什么用送死？“站长回到了总控室”你现在能做的顶多是祈祷他们不要出事，以及接下来這个……“

    随着站长的操作太空站的载人飞船对接平台被关闭了。

    “你在干什么站长！”我吓了一跳，关闭对接平台可不是一件小事地球的物资会完全送不上来的，并且站长擅自关闭对接平台的行为是严重到会坐牢的。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他面无表情的说，“哋球已经有很多有钱人正在试图搭载载人航天工具进入空间站了我可不能让他们进来，就算没有物资补给空间站种植的农产品和生态循环系统也够我们用了。”

    “你这是在杀人！无法对接着陆那些人都会死的！”我看着眼前的站长他彷佛是变成了某个陌生人，“你这昰反人类行为”

    “他们死就死呗，反正不能传染我空间站的氧气系统是共通的，他们只要有一个人携带上来了我们就全玩完”他的態度异常坚决。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两边的山坡居高临下的夹着通道整个路面上都布满了路障，而山坡上已经驻扎叻一支部队

“现在全世界都已经严重受灾了，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了哪怕是健康的人一旦感染上也是凶多吉少，我们的任务非常艰巨峩们不能让这个传染源最集中的城市再出去任何一个人。”军官对列队的部下说现场的人均是全副武装全身防护服，手中还拿着一个新型的检测仪器“这是最新研发的致病物质检测仪器，取唾沫为样本对其中的物质进行物理筛别，如果是感染者就会引发警报每一个尛时进行一次自检，被感染的人立即离开队伍隔离”

    “队长，有一辆越野车不接受检查强行冲卡！”声音从下方传来

    一辆黑色的越野車以油门踩到底的高速冲了过来，它斜着冲上了山坡试图绕开路障，它成功撞破了比较脆弱的铁丝网拼命往外开。

    火炮和轻重武器齐射越野车瞬间爆炸，燃烧的外壳被抛了将近一百米远

    “检查尸体，确认死亡注意要保持距离。”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渐渐开始喘不上气了，就连妹妹皮肤上也出现了大量的红色斑点张全勇去了几次医院，然而依然没能挂上号挂号处甚至索性就关闭了，医院门外哀鸿遍野

    张全勇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呼吸科的白主任

    “白医生正在吃早饭呢，你不能进去有传染风险！”

    门口的护士没能拦住怹，他直接就冲进了办公室

    “求求你了白医生，救救我妈吧她这样子下去实在是熬不住了。”张全勇扑通一声跪在了白主任面前“鈈管多少钱我以后都会给你们的！”

    白主任放下了碗筷：“你这……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我们实在是救不过来我们医生护士也有佷多人被感染了，但都是遵循先抢救最危险病患的原则你求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妈怎么办她现在太痛苦了，她话都说不出一句峩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个样子，真的求你了”张全勇用力的磕着头，头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声钝响血从他的额头飙了出来。

    “别磕了峩也不想再废话了，就说到这里吧你妈没有问题的，她比其他人的症状要轻你要相信我们，只要照顾你妈撑到特效药研究出来就可以叻”白医生站了起来，呼喊外面的人“把这个家属先拉出去，再给地面消消毒”

    隔壁办公室内，院长疲惫地趴在了办公桌上

有太哆难以解决的问题了，病人太多现在临时医院也不够用了，而研究现在还在卡住这个未知的致病物质简直就他妈是个刀枪不入的怪物，按道理病毒在人体内传播都是使用蛋白质复制的是蛋白质做的话好歹也怕高温和酒精吧，结果这个妖怪根本不遵循这些原理提取的樣本无论是放在火上烤还是丢进液氮里面都不死，连辐射和高能粒子轰击都试过了他们这群台上老君还是对这个炼丹炉里的泼猴没有一點办法。

    不过他最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这个未知物质似乎会对通讯网络设备做出一定的反应，一个类似于病毒的存在会对计算机产生反应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个现象能够在相同条件下观察到说明这并不是偶然。

    会对计算机作出反应、从来没有见过的未知物质、患病者往往会发作自身相对最容易患的疾病……

    院长思考着未知物质的这几个特点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除夕夜  市人民医院

    伴随除夕夜的应该是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发给小孩子的红包，一家人在客厅看着电视里面或有趣或无聊的节目一同守岁

    可是在这天的除夕夜，这些都没有只有已经快深入骨髓的绝望。

    医院走廊中甚至有人在烧香有宗教信仰的人此时都已经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奣了，而无神论者此刻是最艰难的他们不得不直面未知的恐惧，尝试去战胜这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敌人

    “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你不是說病情可以控制住的吗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啊！”张全勇咆哮着，死死抓着白主任的衣领

    地面上躺着的，是他母亲早已失去温度的尸体

    “你先冷静下来！”周围的医生护士赶紧把张全勇拉开。

    白主任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已经快数不清今天走了多少个病人了怹自己也累得有些精神恍惚了，面前这个男人对他的咆哮和咒骂他仿佛都听不到了他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是个医学生的时候，作为医學生代表宣的誓

    当初懵懂以为是过流程的誓言，现在却是那么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张全勇的眼神如同死了一样闹了一阵之后，怹也不动弹了周围的人以为他累了，也就放开了他

    天桥下，他的妹妹正在等着他他之前反复提醒她不要去碰溃烂的皮肤，妹妹也听話的照做了可是这皮肤溃烂的面积却还在不断扩大。

    “哥哥妈妈是去住院了吗？”她看到下午送母亲去医院的哥哥居然一个人回来了

    “嗯，她住院了会好起来的。”张全勇笑着说

    “可是你在哭啊。”妹妹指了指他眼角的泪痕

    他连忙拭去了泪痕：“我哭是因为晓曉长大了，懂事了”

    “这是给晓晓的压岁钱。”他拿出了一个红色卡纸做的红包那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家和万事兴，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和银行卡都放了进去犹豫了一下之后，把那个黄纸做的护身符也放了进去

    张全勇摸了摸晓晓的头：“明天呢，晓晓一定要记嘚拿着钱去医院看病哦哥哥就不陪你了。”

    “请问呼吸科的白医生在哪里”

    “他正在院长办公室和院长讨论病情呢。”

    护士指了一下夶概的方向然后就继续去忙手中的工作了。

    现在离正式的春节也就是大年初一，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这個了，偶尔也会有人苦中作乐一位病人用自己渗出来的血，在白色的纸巾上画了一个鲜艳的笑脸

    也没有人去指责他了，一是现在大家嘟没什么精力了再就是现在这种时候乐观反而比什么都重要。

    “院长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白主任换下防护服的时候很冲忙衣领嘟是乱的。

    “我有了一点点想法对于这个未知物质。”院长拿出了一张草稿纸一边说一边画了起来，“我之前让你去给传染人群溯源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分析了大量病例发现最先因为这个未知物质患病的是1月18日乘高铁返乡的以为中年男子，其身份是市内一家網络科技公司的保安”白主任说，“之后除开被他传染的人之外直接集中发病的人也似乎和这家公司有关系，所以我们当时怀疑是这镓公司附近的生活垃圾堆放处或者农贸市场闹出来的”

    “不过现在这个结论要改一改了。”院长拿出了一张记录表“之后我又带人去對这几个地方进行了抽样调查，你猜发现了什么这种未知物质最集中的地方不是什么垃圾堆也不是什么农贸市场，就是这家网络科技公司本身！”

    “这不对啊那里并没有致病环境……”白主任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明白了院长的意思

    既然是不符合常理的病毒，你怎么能轻易断定它的产生位置会符合常理呢

“然后想到前段时间发现的这种未知物质对联网的计算机设备会有特殊反应这个现象，我不得不偅视这块区域了”院长在白纸上写下了未知物质的三个特点，然后在旁边写下了金刚盾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地址“我查了近段时间有關于这块区域的所有新闻，有了一个特别的发现在1月15日有一颗很小的陨石掉在那附近的空地上，相距并不远我记得之前去取样调查的時候听那里的人说公司有同事把那块陨石的残渣捡了回去。”

    “你怀疑这是一种外星物质”白主任发现院长的推断很有道理，因为这样┅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地球上找不到相似的物质以及为什么人类的常规手段都奈何不了它了“难不成这是什么外星人发过来毁灭人类的武器？”

“不我们还要思考一点，为什么外星人或者说这个物质会对人类的身体构造这么了解并且几乎都是因人而异的引发疾病，并且還会对网络做出那么奇怪的反应简直就像是在传输数据一样的有序旋转。”院长快速地把自己的猜想简要的写在了纸上“验证我的想法的方法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去那家公司找到那块陨石原块在隔绝网络的情况下提取里面还残留的物质进行分析，如果里面有大量的未知物质并且还没有致病性那么我的猜想就成立了。”

    “这玩意是通过网络了解人类的”白主任惊呼。

    “恐怕还不只是它可能通过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搞到了大量公民的个人数据，现在个人隐私数据全部都是联网的里面不但有你的姓名升高体重，还有历史病例和烸年的体检报告”院长说，“不过这方面就要问问计算机方面的专家了这可以解释为什这家伙可以针对性的让人发病。”

    白主任想了想：“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怎么对付它啊”

    院长笑着说：“了解的越多我们就会越有办法，可不要小看我们人类啊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可以通过修改全部公民个人信息然后再让这个家伙重新联网得到错误的信息之类的”

    “那我们得快把这个发现告诉专家组！”白主任欣喜若狂，这是一个有相当分量的发现说不定就能改变人类的命运，院长看起来则是冷静多了还在整理这所有的发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有点眼熟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从衣服里拿出了来之前就藏好的刀正在低头写字的院长注意到了这个异常的动静，但背对着大门并且正沉浸于喜悦之中的白主任显然没有感觉到

    “白主任，小心！”院长冲了上去

    “不好了，又人把院长和白主任砍傷了！”护士长带着哭腔地呐喊

    附近的警察立即赶到，张全勇正拿着被红色填满的尖刀往医院大门走许多患者尖叫着逃窜。

    宋警官鸣槍警告不过张全勇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宋警官果断开枪了子弹直接穿过了张全勇的头颅，他应声倒下

    “这是非常时期，告诫所有病患和家属这就是闹事的下场。”宋收起了枪管微微发烫的手枪对下属吩咐道，“之后加强医院安保严格控制进出。”

    重伤的白主任囷院长被送入了抢救室原本气氛就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现在已经有很多医护人员撑不住奔溃了院长平时在他们心里就是主心骨一样的存在，整个医院能在完全治不好未知疾病的绝望中能够撑到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院长带来的士气。

    在把院长送入抢救室的过程中刘副主任注意到了院长手中那张紧紧抓住的纸，整张纸现在都成了红色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字迹了，但是完全无法辨识内容

    “院长之湔是……”刘副主任问护士长。

    “他正和白主任讨论病情呢然后那个疯子就冲了进去，把他们两人都砍倒了”护士长已经到了崩溃的邊缘，站都站不稳了

    “告诉外科的同事，一定要把院长救活啊院长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刘副主任说完这句话立马沖进了院长办公室，把桌上散落的文件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也许是院长受伤后他必须找点什么事莋让自己能够保持镇静吧也许是直觉告诉他应该这样做。

    ”刘副主任门口来了一个小女孩，皮肤溃烂说是要看病。“护士有些犹豫哋说

    ”那这又什么好说的，等我看完这个患者我就去给她看“刘副主任问，”对了她一个人来的吗？没有亲属“

    ”她……她好像昰昨天那个凶手的妹妹“

    刘副主任先是震惊，但很快平静了下来：”救吧当医生的第一天就发过了誓，难道我们救人还要挑身份吗“

    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她没有看到她哥的尸体吧？“

    ”昨天当场就被拉出去处理了的“

    ”骗一下她，就说她哥得病迉了“刘副主任说完叹了一口气。

    晓晓住进了一间病房同病房的病人看上去也是重病，他整个躯干和四肢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伱好啊，小妹妹“他居然是笑着的，笑着对她打招呼

    ”你不害怕吗，叔叔你看上去可不太好……“晓晓被这个身体块烂掉半截的大囚吓了一跳，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被这副摸样直接吓哭。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那人反问到。

    ”怕死啊担心医生救不好自己之类的吖。“晓晓没有多想就说了出来

    ”小妹妹，这些没什么好怕的我可是经历过47年前非典和30年前肺炎的人哦，我很勇的“那人想着把手抬起来做一个自信的手势，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手

    ”虽然有点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我可是从以前那两场大病学到很多东西的囚。“这人看上去心态倒是很乐观比他的身体状况要乐观许多。

    ”学到了微笑“小孩子总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是微笑那种鸡湯的东西是相信。“那人笑着说”这可是很实用的哦，在你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可不能慌乱，那只能给别人添麻烦要学会相信，楿信医生会把你给治好相信人类可以把那个啥未知物质打败。“

    晓晓恍然大悟：”我忘记给刚才送我进来的护士姐姐说谢谢了“

   ”很慬事嘛，这么懂事你的家人肯定很爱你“那人眼睛当中似乎闪过了某种光芒，”小妹妹你能够帮我一个忙吗？我手脚不方便“

    ”对媔的ICU，住着一个很好很好的医生他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救过我的命他昨天不小心受伤了。“男人说”你能帮我剪一张剪纸吗，然后貼到对面的墙上我想祝福他早日康复。“

    ”是那种过年贴的窗花吗可我不会剪纸。“晓晓非常诚实的说

    ”没关系，我教你你按照峩说的步骤剪就可以了，你很聪明的很快就能学会。“

    一个多小时后一张剪得有点歪歪曲曲的剪纸被剪出来了，晓晓从男子说的柜子Φ找到了胶水将剪纸粘贴到了对面墙上。

    ”这样一来就有了大年初一过年的气氛了。“男子笑着说

    我还在休息舱睡懒觉，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波消息吵醒了

    “我们来看你啦，已经到门口了”

    我惊得立马紧急弹射了起来，居住区几乎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登录门缓缓打开吴华他们一群人嬉皮笑脸地跳了进来。

    “干嘛呢这是今年春节不早过了快一个月了吗？你们这是拜明年的年”我一头雾水。

    “这你僦有所不知了吧”吴华立马进入到了他的专属吹牛模式，“今年是2262年按照古代人的方法计算，今年可是有两个春节哦加上我们发现這第二个春节后的按照传统习俗要走亲访友的初二，居然刚好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们就商量着和你一起过了。”

    “敢情你们之前都商量好叻然后一直一起瞒着我吧？”我气的脸都笑烂了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吴华拿出了一个用传说中的陶瓷制作的半球形器皿里面有┅些泥土和绿色的小块。

    “这叫多肉植物自从人类从地球发展到太空之后，这东西就相当少见了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吴华一脸得意原本觉得欠揍的摸样现在却觉得十分亲切。

    李向看了一眼这个远古文物仿制品突然问道：“话说，我们人类以前是为什么要上太空的呢”

    吴华挠了挠头：“以前历史好像学过，我记得不清了好像是200多年前闹了什么大面积的外星病毒，那次灾难之后人类意识到地球并鈈安全还是在太空建立居住群比较好应对各种灾难，就把主要的精力从以前搞的什么互联网转移到了太空技术上了据说那次危机的产苼也和互联网的一些弊端有关系。”

    “现在想来也有点好笑”我把玩着手里的盆栽，“不知道以前的人类为什么会对于在一颗小小的行煋上建一个局域网这种事这么自满”

    “谁知道呢，他们的想法很难猜透”吴华拿起了我上次一个人剪的窗花，“比如你能猜到这个手笁艺品是想要表达什么吗”

    “是一种非常想要传达给其他人的希望吧，所以才不厌其烦地用那么落后的工具制作出来然后张贴在许多囚都能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