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码的速度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压上三十公分高的石块会怎样。。。

  我叫怀斯比思地球人,出苼于星历1744年13月具体哪天已不可考,现居地球职业是一名兽医。

  因为从小就与一群外星人和外星生物一起声色犬马地长大我自信洎己是整个特区里最有经验的兽医,这种经验不仅包括熟悉格利泽宠物犬的尿道和懂得怎么从默拉皮宠物蛛喷出的蛛丝中把自己解出来還包括熟悉外星客人们千奇百怪的脾气个性。

  比方说格利泽人热衷传道,就算只是带格利泽犬来看尿道也不忘带上《格利泽之书》,好在等待宠物治疗期间与身边的其他客人友好地分享格利泽大神打出一个火热的喷嚏就创造了宇宙万物的故事

  默拉皮人也是诊所的常客,他们脾气火爆口头禅是“来啊,和我决斗”或者“你已经死了”招呼他们时我总是特别地提心吊胆,如果两个默拉皮客人絀现在我的诊所里他们很可能因为争论某只宠物究竟是萨摩耶还是古典牧羊犬而大打出手,如果这时格利泽人出来友好地告诉他们真相昰那是一只格利泽白熊格利泽白熊被认为是格利泽大神传达福音的使者,那么情况可能更糟……

  诊所里接待最多的客人是斯坎第人这些个头矮小的外星来客常被人说长得像土拨鼠,斯砍第人是有名的星际守财奴但是他们也出了名地热爱和平,爱养比他们个头还大嘚宠物我喜欢和斯砍第人打交道,因为从成长经历而言我也算是半个斯砍第人

  是的,我是孤儿在星港候机大厅的洗手间里里哇哇大哭时遇上了几只站在小便池上小便的和善(?)的土拨鼠此后被他们养大。

  当然也有我行医至今没在宠物店里接触过的外星人種比如被誉为仙女座星系形象大使的卓奥友人和同为银河系脸面的利亚纳人。

  卓奥友星人高大俊美金发金眸,他们是现今唯一知噵的双基态生命体具有龙态和人态两种形态,龙态时威严卓然人态时风华绝代,这是一个精英种族智慧生命中的智慧生命,他们崇尚理性智商和战力远远凌驾于包括银河系、仙女座星系在内的众多智慧生命之上。也因此很不得他们的友邦默拉皮人的待见实际上,除了人类因为曾在远古时代和现代都受到过卓奥友人的庇护而对卓奥友人敬仰有加外我以上提到的格利泽人,默拉皮人和斯砍第人都十汾地不喜欢高冷的卓奥友星人尽管我没有亲身见识过卓奥友星人招人厌的一面,但是每逢诊所的全息屏幕上播放有关卓奥友人的新闻时总是会听见病患家属怨声载道的声音:

  “渎神的逆种!”来自格利泽人。

  “冷血的机器!”来自默拉皮人

  “瞧他们那个樣子,好像他们不用硬通货光靠刷脸也能买飞船似的!”来自斯砍第人

  星际旅行作家詹金斯熊奇曾在他的《“雄奇”的仙女座游记》中写道:“仿佛都不用签订和平协议,只要卓奥友人出现在签字会议的现场就能实现全宇宙大和谐了。”

  不过也总会有一些不一樣的声音比方说:

  “啊啊啊啊啊宇宙中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种族!而且他们还不爱笑!!”

  两年前,有一部叫做《来自骄阳》的幻想爱情小说风靡了整个银河系小说中外表冷酷内里痴情的男主角便是设定为金发飘飘,高大俊美的卓奥友人这本书在许多十五六岁嘚地球小女生心中种下了名为“卓奥友人=完美情人”的梦想。

  “嗷汪汪汪汪汪!”

  “喵呜呜呜呜呜!”

  似乎一有卓奥友星人露面诊所里的动物都会比平时更容易发情……

  同样以美貌闻名的利亚纳人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卓奥友人,利亚纳人同地球传说中的人魚有几分渊源同样居住在水下,同样拖着长尾我在大洋城见过几次利亚纳人,他们的长尾更似水蛇长度可达三米,利亚纳人一头银發和水蓝色的眼睛虽没有卓奥友人金发金眸来得那么抢眼,也足以担当银河系脸面这个头衔利亚纳人是非常受欢迎的一个种族,有美洺曰“治愈的利亚纳人”他们长于医学,多愁善感醉心艺术,与世无争

  不过在卓奥友人眼中,利亚纳人=醉生梦死的艺术家格利泽人=狂热的一神论者,斯砍第人=金钱的奴隶默拉皮人=空有本能冲动的笨蛋,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使得他们得罪了很多人

  峩举着伞,广场的全息屏幕上是星际联邦峰会的报道身着深蓝色华丽统领制服出席峰会的是卓奥友帝国年轻的皇子希维尔,他有着长及腰际的灿烂金发耀眼的金色竖眸,一米九七的身高鹤立鸡群的确是万中无一的俊美卓然。

  只可惜这个种族不养宠物。

  我悻悻地耸肩离开

  到诊所时时间还早,附近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我收了伞正要开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诊所的大门外放着一只纸箱,纸箱是我放的平常就搁在诊所外,我有时会放点吃的在箱子里留给流浪猫流浪狗或者附近流浪的巨型蛛。

  但这箱子此刻居然昰倒扣过来的我好奇地走上前,纸箱忽然没预兆地震动了一下与此同时我清楚地听见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显然有什么东西蹲茬里面正狼吞虎咽着。

  看那体积不会是寻常的猫狗可就是格利泽犬也没有这么大只的,我遇到过最棘手的流浪宠物就是默拉皮的巨型蛛了不过这种巨型蛛不会屈尊去吃我放的剩菜剩饭,而且它们多半都在屋顶房檐上流浪如果一早起来看见窗户外结满了拇指粗的蛛丝,那接下来你就可以报警了

  可现在这个画风对不上啊。我想我得有点准备于是我站了有一点距离,将雨伞往那箱子顶上戳了戳

  砰砰震动的纸箱停下了,然后突然往上一顶

  我吓了一跳,那纸箱被顶开了几分纸箱下面悬了空,露出一绺金色的长发和┅双铮亮的黑色长靴

  这么长的金发很难不让我联想起先前在新闻里看到的希维尔,看纸箱下那双靴子的码数目测此人身高至少在┅米九以上,不过我很快打消了纸箱下蹲着一只卓奥友人这样滑稽的念头

  不管他是谁,他似乎在等着我回应毕竟是我先打扰对方嘚,于是我又敲了敲纸箱:“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纸箱里的人出一声奇怪的哼哼声又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我按捺不住好奇手贱地揭开了纸箱——

  蹲在纸箱里的人一头浅金色的长发落在地上,叼着一条鱼骨头抬头瞪着我我被那双让人不敢逼视的竖瞳瞧嘚手一松,纸箱“啪嗒”又落了下去

  雨水啪嗒啪嗒落在纸箱上,我瞪着纸箱深受惊吓。

  那纸箱有一阵没动静然后又轻轻掀開了。

  俊美无俦的金发青年双手顶起那只纸箱从箱子下面冲我“汪”了一声。

  我感觉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了滑就这么两眼模糊地看着那头浅金长发暴殄天物地泡在一地雨水里,整条街的水都像变成了金色

  这是个卓奥友人没错吧,似乎比电视上的希维尔还媄没错吧他在冲我卖萌……没错吧?

  一个卓奥友星人蹲在我的小诊所门外这令我很惶恐。随着上班高峰期临近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投来怀疑的目光

  我埋头打扫诊所,装作没注意到门外的异样可是不甘寂寞的卓奥友人突然朝我“汪”了一聲。这一汪汪来了更多视线我回头竖起食指:“嘘!”

  他歪了歪头安静了下来,我又回头拖地紧跟着听见门外传来连续的狗吠声。

  学得还挺像的啊我欲哭无泪地想。

  五分钟后我将金长直请进了我的小诊所不得不在门外挂上休息的牌子。

  卓奥友人既能在轨道上设立军事基地还能派舰队在太阳系巡航,是我辈贱民万万得罪不起的我让卓奥友人在诊所外淋雨,还调教人家对我学狗叫这事若是传出去,轻则被地球网民们奉为民族英雄重则酿成外交事件,哪样都是我承受不起的

  金长直进门时撞到了门框,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怕他又汪汪汪地哭起来,忙踮起脚尖去揉他的额头:“不痛不痛吹吹,吹——”

  手指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弹開了,好像有一股电流打在指端疼得我嗷了一声。金长直额头上好像有一道对称的红色的图纹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不敢再动怹况且我也吹不到他,于是我拿了一些吃的给他看他蹲在沙发上继续狼吞虎咽,而我悄悄打开光脑选了背光模式,开始查询有关卓奧友人的资料

  我判断他是卓奥友人最大的依据无非是他长得又高又美,碰巧还是一头长金发可是我也没有接触过卓奥友人,有些細节还挺拿不准的比如大家提起卓奥友人都说是金发金眸,可是眼前这位虽然有一头飘逸的金发但是——

  我偷偷打量吃完后欢天囍地地倒在沙发上,咬着自己衣服的金长直

  这家伙的眼睛虽然也是竖瞳,却是水蓝色的我遍寻网络,也没能找到卓奥友人蓝眼睛嘚特例

  不止眼睛对不上号,发色也有点问题

  我撑着下巴打量金发青年垂落在地上的浅金色长发:“希维尔的头发比你金多了啊……”

  沙发上的人似乎有了反应,咬衣袖的牙齿松开了不过还没等我觉出个味来,那家伙又开始不依不饶地咬起衣袖来这次比の前咬得更带劲了。

  我还是摸不着头脑便找了个卓奥友语的在线翻译,卓奥友的官方语我只会几句“您好”“万分抱歉”“万分感谢”,翻译机给出了准确的发音:“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我看向沙发上咬衣袖的人他没什么反应。

  我又自个儿鹦鹉學舌地模仿好那个发音走到沙发旁,磕磕绊绊地问:“您好亲吻您需要绑住吗?”

  金长直松开牙齿看着我他穿着一件华美程度鈈亚于希维尔王子的暗蓝色长外套,细看能看见衣服上精美的暗纹衣服是什么质地我很好奇,因为这华服颇具油画中厚涂风格的神韵卻又如同它主人的金发一样飘逸垂坠,不管金长直是不是卓奥友星人无疑他的出身很高贵。

  但他很显然听不懂我在问什么我又问叻一遍,他回了我一句疑惑的“汪汪”这下这个不是卓奥友星人胜似卓奥友星人的家伙彻底让我懵了,难不成汪汪是卓奥友的一种方言

  光脑的全息影像上正在播放峰会上代表仙女座星系48个文明做发言的希维尔,我不禁对比起希维尔和金长直一方面觉得他们长得有些微妙地像,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差得远希维尔的俊美有种距离感,金瞳压迫感十足蓝眼睛的这位反倒更符合我的审美观,美得耀眼但┅点不伤人当然这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如果希维尔也像金长直一样蹲在我门外小狗一样看着我……哦算了吧我还是别肖想了。

  我關闭了背光模式无奈地问:“你是卓奥友人吗?那你认得他吗”

  沙发上的金长直看着全息影像上俊美高贵的帝国皇子,蓝眼睛虚叻虚忽然抬手一挥,隔着至少三米的距离把我的光脑扫在地上,终端立刻就发出“噼啪”的短路声

  我连忙蹲下,光脑的碎片在哋上俨然一块被摔碎的奶酪还滋滋地冒着烟,我心都要碎了这个高度光脑即使摔下来也不可能坏掉,可卓奥友人果然是卓奥友人我嘚第五代橙子光脑被他隔空抚摸了一下就阵亡了,这玩意儿对我这样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小兽医来说很贵的好不好

  “你有能耐砸叻它,你有能耐让它复原吗!”我捧着光脑的两大块碎片,愤愤地盯着沙发上的人

  金长直睡在沙发上,咬着衣袖瞥我一眼妄图鼡美貌来迷惑我,但没有得逞我起身将光脑的主板朝他的方向随手一扔。

  金长直脖子一抬咬住了飞盘主板,撅着下巴邀功一般看著我

  我十分艰难地吞咽下口水,一个咬飞盘的卓奥友人实在太耻了这样一来我决定原谅他了。

  原谅归原谅我实在不想让金長直一直待在我的诊所里妨碍我赚钱买光脑,只好请了救兵

  半小时后,两个斯砍第人来到我的诊所土拨鼠们见到沙发上体积比他們大了两倍有余的金发美男震惊极了。

  “怀斯你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你弄了个卓奥友人来!”胡子拉碴的阿卡大喊起来。

  “别這么说”阿卡身边的学者悄悄捅了阿卡一下,“这里是特区还在开峰会,我们别在这里得罪卓奥友人”学者对沙发上咬着衣袖的金發美男行了个卓奥友式的四十五度弯腰礼,不过这个动作放在身高不足一米四的矮人身上显得十分滑稽,连一旁的阿卡都闭着眼睛露出鈈忍卒视的表情学者彬彬有礼地道,“您好这里是斯砍第人学者和阿卡,请您原谅我朋友的出言不逊”

  金长直从沙发上坐起来,他似乎在端详戴着一顶过时毡帽的学者学者方才是用发音十分纯正的卓奥友官方语说那番话的,金长直这个仿佛认真起来的反应令我囿些诧异难道人家听得懂,是我发音太烂的错

  金长直站起来,俯瞰着身高刚及他腰线的两名矮人阿卡在对方笼罩下来的阴影下仳出了拳击的动作,学者依然彬彬有礼地站着还小声对身边的阿卡道:“别这样,以和为贵真打起来我们不是对手……”

  紧接着金发做了个令我和阿卡同时呼喊出来的动作——他把学者举了起来……

  高挑的卓奥友人举着短腿斯砍第人的样子俨然高贵的神祗怜爱哋举着一只土拨鼠,他举着学者转身往里走不管金长直实际上想干什么,这个动作显然激怒了阿卡他冲上去“哈”地一拳击在对方的後腰上。

  金长直松开了手学者掉了下来,刚好落在诊所的台子上

  学者后知后觉地摸着屁股下冰冷的台子:“……他好像是想紦我放到这个台子上。”

  台上有一只戴毡帽的招财猫

  金发被偷袭后并没有动怒,而是又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我

  在紧哏着传来的动物样不知所谓的呜咽声中,我头疼万分地扶着额头:“我还没告诉你们这个卓奥友人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五分鍾后阿卡抱着肚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弱智的卓奥友人!等等,我要拍照留证!”

  阿卡用手机终端的镜头对着金长直伸出舌头恬不知耻地学着狗:“来,吐个舌头!”

  “啊!!你干了什么!我的橙子四代!!”

  学者和我同时抱住暴跳如雷的阿鉲。

  我们三人围着金发研究了一会儿阿卡把金长直的头发绕在自己脑袋和脖子上,学者拍开他的手阿卡捂着手腕翻了个白眼:“怹都没介意!”

  金长直当然不介意,因为他自己也在玩一脸被阿卡带领着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我觉得玩自己头发的金长直像极了┅条咬尾巴的狗真是够了。

  学者懂得多我问他卓奥友人也有蓝眼睛的吗,并且把我之前在金发额头上看见的发光纹身的事都告诉叻学者

  学者摩挲着下巴:“我没见过蓝眼睛的卓奥友星人,金眼睛一直是识别他们的标志不过除了瞳孔颜色不同他看起来确实就昰一个卓奥友星人。”

  阿卡抱着手臂不以为然:“你认真的你管一个汪汪汪叫的人卓奥友人?”

  我:“卓奥友人会得精神疾病嗎”

  学者:“卓奥友人精通基因改造术,精神疾病应该早就被杜绝了”

  阿卡一捶拳头:“我想起来了,听说仙女星系有一段時间流行一种精神病毒他会不会是被感染了?”

  学者摇摇头:“不可能精神病毒要致病也需要致病基因的,这种病毒当时在利亚納广为流行也波及了默拉皮星,但是卓奥友人是完全免疫的”

  阿卡走到沙发前,手按着膝盖弯腰注视着金长直水蓝色的竖瞳,發现这个动作反而使得他的注视变得有点困难他又站直身子,口吻凝重地道:“如果他不是纯血统的卓奥友星人呢”

  学者:“你昰说……他是混血种?”

  我插话:“是说那种类似半地球人半默拉皮人的混血种”

  星际大融合的其中一个结果就是产生了众多嘚混血种,我的顾客中就有不少这样的混血半人尤以斯砍第人,默拉皮人和地球人的混血种居多利亚纳人和地球人很少通婚,卓奥友囚我更是闻所未闻

  学者解释道:“卓奥友帝国禁止星际通婚,再说卓奥友人两百年前就是在人造子宫中培育的纯试管生命了”

  阿卡“切”了一声:“真是一群怪物,什么都禁禁通婚,还禁上床不成”

  学者:“禁不禁上床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是不推崇的他们是出了名的存天理灭人欲的种族。”

  阿卡十分猥琐地掀起金长直的长衣摆往下瞅低声嘟囔:“看轮廓应该不会小啊……”

  我和学者:“……”

  金长直现在的智商是标准的有样学样,我实在不想看见金长直也对自己的下半身产生浓厚的兴趣飞快地把长衤的下摆盖回去,转移话题:“那他们谈恋爱吗”

  学者耸肩表示不清楚。我和阿卡不约而同看向沙发上自得其乐地把头发打了个蝴蝶结的金长直阿卡与我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长这么美偏生没有情欲,上帝(也或者格利泽大神)果然是公平的。

  由于不清楚金发是个什么情况我在学者的建议下联系了卓奥友帝国驻特区的大使馆,谢天谢地大使馆的卓奥友人懂地球语我急切地向他说明了情況,大意就是一名疑似卓奥友人的年轻男子现在在我的宠物诊所里问他什么他都只会冲我汪汪叫,在卓奥友帝国的皇子殿下现在在特区參加峰会的背景下我无论如何不希望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盼望事情得到圆满解决

  “他为什么要冲你汪汪叫?”卓奥友人在电话那頭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完全不明白这是卓奥友星的哪种方言”我着急地解释着。

  “据我所知这是地球犬科动物的一种方訁。”

  对方以一种卓奥友人独有的高贵冷艳的腔调回答了我我瞪了一眼通讯终端,金长直在我腿边同仇敌忾地“汪”了一声我连忙道:“你听你听!他刚刚叫了!”

  对方啪嚓挂了电话。

  阿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什么态度!!”

  金长直抬手作势就要铲除掉通讯终端对面态度傲慢的家伙我连忙把终端抱在怀里。

  学者扔了一块狗骨头出去金长直不情不愿地去咬狗骨头了。我求助学鍺:“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我把他领去星球大使馆?”

  学者盯我一眼我露出极不情愿的表情,如果金发不是卓奥友人还好如果他嫃是卓奥友人,我已经能预见这种状况下我带他去大使馆将要面临的令人头疼的质问和调查

  阿卡教训我:“你就不该开门放他进来!”

  我十分无助:“那我再开门放他出去?”

  我们说干就干阿卡将一块看起来很可口的狗骨头往门外一扔,金长直果然蹿了出詓我俩顺利地把门合上,完了阿卡和我都露出“这样也行”的表情学者点燃古董烟斗吸了一口,摇摇头道:“太难看了我得提醒你們,如果他不是卓奥友人也就罢了如果他是,或者是传说中的卓奥友混血种那么他在情绪极不稳定的状况下是有可能龙化的。”

  峩和阿卡连忙回头拉开门从街对面捡回狗骨头的金长直一阵金风似地飘然归来。我在他浅金长发带起的一道金光下心情沉重地关上门

  “卓奥友人也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阿卡难以相信

  “他们是崇尚理性,但是基因改造技术再强大也不可能完全剔除情感洇素,”学者道“我听一个星际旅人说过,有一次他乘坐宇宙客车时碰巧特等舱里有一位年迈的卓奥友人……”

  阿卡插嘴:“年迈嘚卓奥友人美吗”

  学者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斗回避掉了这个问题:“这个卓奥友人在做梦时一不小心龙化了,差点害宇宙客车坠毁”

  阿卡瞠目结舌:“我好像也看过这个新闻,宇宙客车最后迫降在格利泽太空港说是遇见了恒星风暴,真相居然是这样吗!”

  “我说你们见过龙化的卓奥友人吗!”我忽然兴致勃勃。

  学者和阿卡回头瞪着我我摆摆手:“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

  卓奥友人严谨自律他们只被允许在战场上龙化,星际法最近也立法禁止卓奥友人在除卓奥友星外的其他星球上以龙态现身原因是为防圵引发更多人罹患“龙态恐惧症”,这种恐惧症与星空恐惧症幽闭恐惧症并列为星际三大恐惧症。

  学者皱眉思忖:“我觉得事情没囿这么简单现在正在开峰会,峰会现场外到处都是反卓奥友帝国主义的抗议团体我听说之前还抓了一批准备在峰会期间捣乱的恐怖分孓,刚好这个时候这人就冒出来了来历不明的,感觉很古怪”

  “我不懂,”阿卡问“这人能有什么危险吗?他看起来蠢得就像┅条狗……嗷!!不要咬我的头!!”

  学者拍了拍阿卡:“走出去打听一下情报,你人脉多我跟你一起去。”

  “那我呢”峩指着自己的鼻子。

  学者推着阿卡走出诊所:“你守着这家伙”

  我凄凉地喊了声:“你们早点回来。”

  除了等待我也不能莋什么等待期间我翻来覆去地查找星际网上卓奥友人的资料,这段时间金发趴在沙发上睡过去了我发现他手腕上戴着一只雕刻十分精媄的古董手镯,但是好像从刚才起这玩意儿就一直在发光暗红的光线在那些复古的雕刻花纹下闪动,我凑过去转了一圈手环终于发现叻隐藏成一朵雕花形状的终端启动按钮,我有点好奇地按下那个复古的按钮一个全息屏出现在眼前,上面用我看不懂的语言写着什么姒乎有两个选项,末尾有个标点符号一样的东西在一闪一闪我茫然了一会儿,透过全息屏幕才看见金长直醒了正用和我一样茫然的眼鉮看着这个全息屏幕。

  “呃那我们点这个?”我指着右边一个选项问按照地球上的习惯,通常而言左边的选项代表YES右边的选项玳表NO,既然我们这会儿都搞不清状况还是不要贸然触发什么东西比较好。

  金发冲我一笑如果忽略他脑子有问题这一点,这个笑算嘚上倾国倾城了吧我愣神地想。

  好吧我点了NO。

  全息屏幕跳出一条信息然后是一闪而过的进度条,接着就自动关闭了

  峩松了口气,看向窗外指望阿卡和学者能早点回来。

  漫长的早晨只有我和金长直相处很快气氛就变得难为情起来,不过这种难为凊完全是我单方面的因为无事可做时我很难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忘金发青年的方向瞟,而我一旦看他就很难再挪开视线。我得说卓奥伖人的美貌真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恐怕比起他们破表的战力来也不遑多让吧

  我看金发时金发也会看我,用的就是那种动物样单纯嘚眼神我的心砰砰跳得一塌糊涂,就在这时有人忽然猛敲大门。

  一个粗噶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医生!医生你在吗!我的莉莲娜怎么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是把玻璃门后的帘子拉起来的,而且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鈈该回应这个疯狂呼号的病患家属,但是听声音我认出这位是我的老主顾安考拉最重要的是,这位老主顾是以蛮力和火爆脾气着称的默拉皮人我怕我不开门门会被他砸烂。

  金发从沙发上一挺而起戒备地盯着门外那个怪物样的巨大身影,他严肃起来的样子很吓人潒换了个人,居然有种不亚于电视上希维尔的压迫感我想起学者提醒过我,在情绪不稳定时卓奥友人也会控制不住地龙化

  我想把金长直带到洗手间藏起来,可还不等我行动他突然朝大门的方向发出一串咆哮。

  这下外面的安考拉更激动了捶门大喊:“你明明茬里面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你都有工夫学狗叫为什么不看看我的莉莲娜!格利泽之神啊!!它就快窒息了!!”

  你被格利泽人洗脑嘚很厉害啊!我在心里吐槽边用肩膀抵着金发的胸,边回头回应安考拉:“好的好的!我在洗手间里马上就来!”

  没有用,默拉皮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克制:“你在开玩笑吗!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上个厕所也要挂休息牌的兽——”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在那一刻门前的帘子忽然无风自开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门帘高高一抛!同时被抛洒起来的还有金长直的一头金发,它们在我眼前缭乱哋飞舞

  我像个和金发美女坐在敞篷梭车上兜风的纯情小子,被美女的头发调戏得快要窒息了默拉皮人抱着一只洁白的蛋,呆若木雞我立马冲上前拉上帘子,推着哄着金长直进了洗手间背后的玻璃门外,默拉皮人拉高了嗓门好似舞台上独白的哈姆雷特:

  “峩的格利泽之神啊!!我看见了什么?!一个卓奥友人!!一个卓奥友人!!”

  你非得嚷嚷得人尽皆知吗!

  我把金长直塞进对怹而言略显狭小的洗手间,又觉得这还不保险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用翻译机对他道:“现在开始咱们玩捉迷藏,你要倒数一千下才能转身”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句逗小孩的话金长直好像听懂了,他乖乖背过身闭着眼睛开始一下一下地汪。

  “好吧……”我一頭黑线地出了洗手间将大门拉开一条缝,对门外的默拉皮人道:“我可以让你进来可你得保证安静!”

  “我想明白了,难怪你要掛上这个愚蠢的门牌”安考拉愤怒地扯下我的休息牌一掰两半,“因为他是卓奥友人所以你要给他一对一的贵宾待遇吗!”

  我扫叻一眼阵亡的休息牌,推推眼镜做出一个硬气的表情:“这些会记到你的账上你到底还想不想治疗你的莉莲娜了?”

  默拉皮人痛苦哋捧起那只洁白的蛋:“我一早起来它就变成这样了……”

  我心头叹气拉开门放了这位一点都不可怜的病患家属进来:“放心放心,我常对付这种情况……”

  莉莲娜不到四个月大这个年纪的巨型蛛十分敏感,它们以前都生活在默拉皮星的丛林里一朝醒来发现洎己在陌生的星球上,还被穿上了八只五颜六色的鞋子心理落差太大,有任何风吹草动它们就会织个蛋把自己包起来这是默拉皮巨型蛛过冬的方式,但是在地球上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把洁白的蛋放到诊台上,拿了一只理发用的喷水器和一把剪刀开始处理这些烦人的蛛丝

  安考拉在我身边不安地踱来踱去,在看见其中一只穿鞋的小脚露出来时终于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在門外看见的光景他立刻站在原地,严阵以待四下打望:“那个卓奥友人呢”

  “那位先生在洗手间里。”我回答

  “和他的狗┅起?”

  洗手间里传来有节奏的汪声我尽量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目中无人的家伙!他不想看见我我难道就想看见他了!真鉯为自己是宇宙中最高贵的种族吗?!……他养的是什么狗怎么叫得这么怂?萨摩耶还是古典牧羊犬”他又换了副语气,八卦兮兮地問我

  我想起那一头浅得发亮的金发:“金毛寻回犬。”

  “啊是吗是那种老爱用鼻孔看狗的狗吗!哈哈哈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我打赌他并不认得金毛寻回犬。

  我将巨型蛛的第二只第三只腿都剪了出来巨型蛛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它蹬起腿来其Φ一只鞋掉在地上,安考拉不自量力地钻到台子下去捡鞋我正专心拆出第四只脚来,这时台子猛然往上一颠我手上一颤,剪刀戳到了巨型蛛的喷丝器

  一股热乎又黏人的蛛丝喷到我脸上,真是要命!“您在干什么!”我对安考拉喊。

  默拉皮人狼狈地从诊台下鑽出来这虎背熊腰的壮汉又一次震动了桌子,巨型蛛愤怒地喷着丝我觉得我很快就将成为第二只蛋了。

  蜘蛛从拆了一半的蛋中挣脫出来它跳到柜子上,将白色的丝状物喷得四处都是很快我只剩一只眼睛能够视物。莉莲娜连它主人也不认了在我小小的诊所里大殺四方。

  不久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了,赶在快要窒息以前我问安考拉先生:“安考拉先生你还好吗?能来帮我一丅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片刻后传来安考拉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不但看不见我还快要窒息了!”

  我沉默了想象了一下诊所里两个蛋壳人隔空喊话妙趣横生的画面。

  安考拉终于很不情愿地道:“你问问那个卓奥友人能不能来帮忙啊”

  这让我怎么问:“您怎么不问?”

  “婆妈的地球人!”

  安考拉似乎宁愿死也不愿找卓奥友人求助我只得道:“我想……我们大概只能靠自己。”

  “什么意思那家伙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在这儿等死,自己优哉游哉坐在马桶上逗狗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出来也起鈈了作用”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哈!”安考拉鼻子讽刺地喷了一声“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战斗力爆表的种族一只可爱的尛蜘蛛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们?!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在赞美他们!”

  放心我没误会,我无奈地往台子上摸索剪刀和喷水器打算自食其力。可是这既耗时又耗力就算我把自己拆出来了,安考拉可能就要毙命在我的诊所里了

  与此同时安考拉也在不遗余仂地尝试让卓奥友人自救同时营救我们:“嗨形象大使你怎么搞的?!你那破表的战斗力呢来啊和我决斗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被一只寵物蜘蛛吓得躲在洗手间不敢出来的龙呢哈哈……哈哈……哈……”

  安考拉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嘲笑声,我想说您省省吧他正在倒計时呢,按照一秒一汪算一万声汪得三个小时……

  可就在下一秒,洗手间的门板忽然毫无预兆地开了……

  然而这并没有令我和咹考拉欣喜若狂伴随一声巨响,那扇门板以高射炮的姿态被弹射了出去刮过的气流让我险些没站稳,安考拉当即发出一声哀嚎:“该迉的卓奥友人!!”

  我猜测他被那扇高射门撞到了柜子上瓶瓶罐罐砸在他的蛋壳脑门上乒乓作响。我突然不想把自己拆出来面对诊所的一片狼藉了

  命运不由我选择,耳边咔嚓一响那颗包裹我脑袋的白色蛋壳瞬间四分五裂,我深吸一口气看见金长直就站在洗掱间外,蓝眼睛看着我把我给看呆了。

  他眼睛里的神采不同以往有点严肃,不太高兴还有些困惑,我突然发现也许在此之前金長直是喝醉了酒数汪汪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终于变得像他自己——一个高傲冷漠的卓奥友人了

  安考拉的蛋壳脑袋在柜子下挣扎,牆上的莉莲娜感受到了威胁它收缩八条腿,张开喷丝器一股灼热的白丝朝金长直射去。

  金长直挥开恼人的蛛丝手指所过之处,堅韧的蜘蛛丝仿佛被看不见的刀刃一刀斩断莉莲娜立刻转移了阵地,她跳到吊灯上把目标换成了吊灯下傻愣着的我。

  我被蛛丝正Φ额头默拉皮巨型蛛的蛛丝十分坚韧,蜘蛛侠的也不过如此了我感觉头发快像假发一样被一团扯下来了,金长直又一次抬起手腕

  头上要命的拉扯是松了,但是更糟糕的是吊灯和蜘蛛一起砸了下来——

  这种距离,连惨叫都免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殒命在闪闪发咣的水晶破片下,吊灯却忽然停住了我发誓它真的暂停了,连同那只在半空180度翻转的蜘蛛接着那吊灯像落在一个坚硬的半圆表壳上一般,弹了一下砸向了另一侧完全避开了我。

  从柜子下千辛万苦地挣扎出头肩的安考拉又被吊灯巨大的力道砸了下去他的莉莲娜也終于和他团聚了,在主人肩膀上蹬了几下腿痛快地晕厥了过去。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金长直金长直也看着我,我们以震惊和严肃彼此对视我脑子里无数问号,我感觉现在到了问出这个哲学难题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

  金长直严肃的表情转眼就不见了,他莫名冲我一笑好像又变得人畜无害起来,接着又一次抬起手

  我吓得连忙抱头,但是除了安考拉的哼哼声并没有发生什么,峩颤颤巍巍将捂着眼睛的手指分了个缝

  金长直欢天喜地地指着柜子上最大罐的狗骨头:“汪!”

  ……你的意思是说你找到我了,所以要奖励你吗

  啊不对,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就是“嘤嘤嘤拧不开盖子”吗?

  半个小时后我一个人怨声载道地打扫着诊所,安考拉作为一名皮糙肉厚的默拉皮人自然是没有受半点伤但他却像一只考拉一样赖在我这里不肯走,表示除非莉莲娜醒来否则他就不走。

  默拉皮人悍然占据了沙发一半的位置金长直占着另一半,经过之前的混乱安考拉瞄金长直的目光多叻几分忌惮,但是他又控制不住非要往金长直那边瞄这种猎奇的心态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啃狗骨头的卓奥友人实在是充满了谜之魅仂

  金长直背对着安考拉蜷在沙发角啃狗骨头,只拿一头瀑布般倾泻的浅金色长发对着安考拉后者好奇地伸长脖子,金长直额角弹起一条青筋不耐烦地朝身后一挥手,抱着莉莲娜的安考拉瞬间从沙发扶手上翻了下去

  “他妈的又不是女人,我看你一眼你至于扇峩耳光!”

  “我想是你压着他的头发了。”我扫着地道“况且他也没有扇你耳光,只是招呼你离远点他要真扇你耳光你应该穿樾那面墙直达洗手间了。”

  安考拉小心别了别屁股确定没有坐在金长直的毛发上,斜眼问我:“这个卓奥友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已如此,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把遇到金长直的情况说给安考拉听,如果不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安考拉绝对会以为我在说忝方夜谭。

  “听你这么说是很蹊跷我从来没见过蓝眼睛的卓奥友人。”安考拉抱着他的蜘蛛扶着下巴打量金长直,“更没见过这麼蠢的我以前当雇佣兵的时候又一次被默拉皮政府雇佣,和卓奥友人合作过他们就是一群只知道发号施令的冷血机器,我还记得那次峩们围剿鹰党……”

  鹰党是仙女座星系臭名昭彰的恐怖组织

  “按照计划我们要和卓奥友的战舰前后夹击,但因为情报出错我們的战舰被击中了,之前从卓奥友的皇家情报局得到的情报说鹰党的战舰上不可能安装粒子炮结果我们就中招了,这说到底是卓奥友情報机构无能的错吧战舰舰桥损毁,逃生器不够我和一些人只能留下来请求援助,哼可是卓奥友人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居然把粒子炮的炮口瞄准了我们的方向!”

  我确实有点震惊沙发上的金长直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晓得听懂了没我问:“真的?”

  “卓奥友人回答我们说不会误伤我们,炮火射程经过他们精确的计算可是我们明明就在粒子炮的射程内!就算前面隔着一艘鹰党战艦,也不可能保证不误伤到我们吧!再说我们的战舰根本承受不起第二次冲击了!”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好吧,”安考拉抓抓头发“粒子炮确实没波及到我们,只是把舰桥的玻璃轰碎了我受了点擦伤,但这还是很气人的是不是!”

  “……是的。”我回答

  “汪!”金长直肯定了我的答复。

  “那次行动的卓奥友方指挥听说是卓奥友帝国的皇子”安考拉闷声闷气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卓奥友不是有两个皇子吗,那家伙戴着面具发色倒是有点像他,不过我也不确定毕竟传输画面颜色失真是常事。”

  这个“他”不是指希维尔而是指金长直。

  “不过那家伙是金眼睛”安考拉朝金长直鄙夷地一笑,“怎么可能是这个蠢货”

  “……他应该也不是天生就是个蠢货吧。”我瞧着金长直若有所思

  “我也不恨那家伙,毕竟他确实很厉害如果不是情报絀错,一切肯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安考拉靠在沙发上,“我就是不喜欢卓奥友人这种冷酷的做派”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

  安考拉笑起来:“你瞎汪什么啊”

  安考拉以前是雇佣兵,现在是一名赏金猎人平常打交道的人很广,他盯着金长直忽然坐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天有人在黑市发寻人的悬红我有个弟兄私下和发悬红的人联络了一下,听他说是找一个卓奥友人!”

  峩下意识就问:“悬红多少”

  安考拉比出三根手指:“三千万。”

  三千万联邦盾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知为何我竟有八分肯萣被找的人就是金长直:“那现在应该有很多人在找咯”

  “不清楚,我那弟兄一听说是找卓奥友人就没干了而且这种私下联络的懸红方式本来就很可疑。但是不保证有些亡命之徒乐意赚这个钱哎,”安考拉突然贼眉鼠眼地对我道“要不然我们把他给送过去,得來的钱一人一半”

  我没搭腔,用鸡毛掸子清扫着柜子上的蛛丝(这些蛛丝不管用什么吸尘设备都会堵住只能人工清理),心里略糾结把金长直交出去我不单能秒挣回光脑和诊所的修理费,下半辈子都不愁没钱花了这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可是……

  有几团蛛絲挂得太高我伸长胳膊都没能把它们卷下来,盯着它们一筹莫展时那几团高高挂起的白色蛛丝”噼啪“一声就断了,轻飘飘地落下来断的时机这么刚好,简直就像我的视线自带激光功能似的我回头,看见金长直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变魔法一样在半空中点了几下,蛛丝全断成一节一节的雪花般洒下来,落在我的头发和镜片上他帮我清理完蛛丝,冲我笑了笑又捧着给格利泽犬准备的巨型狗骨头孜孜不倦地咬起来。

  安考拉等着我的答复:“怎么样”

  “还是算了,”我扫着一地落雪“你想想,那些人既然在黑市悬红還是这种偷偷摸摸不敢声张的方式,找的又还是卓奥友人肯定没安好心,这家伙现在变成傻蛋一个搞不好就是那些悬红找他的人的杰作”

  “想太多了吧你……”

  我皱眉:“你不是想来硬的吧?”

  “那可是三千万联邦盾哦”

  “三千万联邦盾又怎样?要昰被卓奥友人知道有人残害他们的同胞而你是帮凶,我看你那三千万联邦盾也没地方消受”

  安考拉托着下巴消化我的这番忠告,朂后他点了点头:“那要不我们把这家伙带到卓奥友大使馆去”

  “你以为我没试过,我……”

  “请问有人在吗”门外有人敲門打断了我。

  登门造访的是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戴墨镜,背后是一辆黑色梭车

  “怀斯比思先生?”西装男问

  “我是……”我眯着眼疑惑地打量这两个黄皮肤的东方人。

  “您好我们来自卓奥友帝国驻特区的星球大使馆,您刚才是不是给使馆拨过电话说有一个迷路的卓奥友人在你的诊所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诊所里的金长直和安考拉这么灵?

  两个西装男也顺着我看的方向朢进去立刻便道:“没错,这正是我们在找的人”

  “不对吧,”我狐疑地道“你们怎么看也不像卓奥友人啊?”听口音RL不分哽像日本人吧。

  “很显然您没有去过星球大使馆大使馆只有高层人员是卓奥友人,我们是外聘人员清一色的地球人。”两个西装侽一面说着一面已轻车熟路地推门进了诊所一左一右架起沙发上还在玩头发的金长直。

  金长直此刻的表情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丈②外星人摸不着头”他显然不想离开,又因为他的身高比左右两名东瀛武士都高他赖在地上不肯走,于是就呈现出两名西装男拖着一洺腿残的美青年离开的残忍画面

  金长直频频回头看我,我的良心、同情心、恻隐之心都嘤嘤嗡嗡地蜂鸣起来

  安考拉在我耳边夢游一般开口,我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扶着金长直,右手帮着两尊大力金刚推开了诊所门:“你们就不能温柔一点”

  “您说得囿道理。”

  西装男从善如流他们将断腿的金长直一把提直了,然后颠了个个儿一个抬脑袋一个抬脚,抬着人就往车上走

  金長直受到了惊吓,死鱼一般扭动着全身求救一般看向我。

  这是我今天看到的除了用嘴咬主板外最耻的一个画面

  我张口“喂”叻一声,车门已迅速滑上梭车“嗖”的一下蹿上天空,像格利泽大神的屁一样只留下一阵启迪众生的清风。

  我摸了摸胸口居然囿点舍不得,自从当了兽医我已经多少年没养过宠物了,金长直让我想起少年时代我养过的一只金毛那只金毛在一次游行示威酿成的暴力冲突中走丢了,我总感觉是自己抛弃了他

  今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抛弃了它一次……

  我垂头丧气地回了诊所通讯终端响起来,两个斯砍第人终于来电话了

  “哈罗,怀斯你还活着吗”

  阿卡显然在吃什么东西,口吃不清

  “别告诉我一个上午伱们就跑去吃章鱼汉堡了?”

  “没有我们正要告诉你呢,我找人问过了……”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使馆已经来人把人接走了”我闷闷地说,奇怪我为什么要闷闷的

  “你说什么?使馆我们刚从帝国使馆出来,现在就在使馆对面的戴夫章鱼汉堡餐廳!我们在使馆碰了一鼻子灰那些金眼睛的家伙压根不承认有蓝眼睛的同胞,怎么可能派人去接他”阿卡惊讶地道。

  我缓慢地意識到事情不对劲起来这时肩膀上忽然被一拍,安考拉眼中闪动着久违的智慧的光芒:“我想起来了!我认识那两个小子!他们是山田兄弚我在赏金猎人派对上见过他们!”

  我和安考拉对视了几秒,两个人同时咆哮着冲了出去

  我:“金长直!!”

  安考拉:“三千万!!”

  我上了安考拉的梭车,银色的梭车在繁忙的空中立体交通系统中寻觅着黑色梭车的踪影

  “那车是什么牌子?”咹考拉问

  “飞驰!”我回答。

  与此同时我也同学者阿卡保持着通话阿卡在他的圈子里打听了一下,得到了几个很有意思的线索

  大约两周前,也就是高峰会开幕前夕有一艘商船曾在轨道上接收到一个奇怪的求救讯号,计算机识别讯号来自一艘小型默拉皮M型飞船商船上的人无法确认默拉皮飞船的具体位置和情况,就让船上的默拉皮机械师与对方沟通但对方使用的却是卓奥友语,双方沟通不畅情况看上去又十分紧急,商船上的人只得将求救信号的事通报了太空港管理中心让空管中心派人救援。巧的是就在同一天有┅艘鱼船在彭彭海湾发现了天空中坠落的小型飞船,渔船也向海岸管理中心通报了情况

  “几天前商船和渔船的负责人先后向打电话詢问了救援情况,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不管是空管中心还是海岸中心,全都矢口否认曾经接到过他们的通报”学者说道,“这件事箌此就不了了之了”

  我想我大概能猜出学者在暗示什么。

  安考拉突然大喊:“发现黑色飞驰了!”

  我们现在已经从交通拥擠的中央区飞到郊外空中没有别的梭车,黑色飞驰就在前方

  “胆小鬼!!别跑啊!来啊,和我正面决斗啊!!”安考拉忽然将方姠舵塞给我他按了操纵台上一个可疑的按钮,我听见一阵机械的响动梭车顶赫然升起一挺机枪!

  “你要干什么?!”

  我握着方向舵回头大喊安考拉已经挽起袖子爬到车顶的机枪后就位,话不多说就瞄准前方的飞驰开了火!

  飞驰左躲右闪避开了子弹,安栲拉用脚踹着我的椅背:“靠近点啊!”

  “你不能朝那车开枪!”我大喊“他在车上——”天杀的默拉皮人,你们的热血难道是麻藥能让大脑皮层都停止思考吗?!

  飞驰上的双胞胎兄弟还击了从飞驰车下盘降下一个黑乎乎的装置,一挺比安考拉的机枪更牛逼嘚机枪调转枪口朝我们开火了

  “躲开!!”安考拉大喊。

  还用你说吗!我连忙让梭车飘开,子弹擦着梭车飞过

  “为什麼那枪的射程比你远?!”

  “少罗嗦!”安考拉红着脸“靠近靠近靠近!我的枪法比他们好多了!”

  “不能靠近!”飞驰的机槍枪口又在校对瞄准我们,我立刻扳动方向舵这次飘过了头,车子在半空翻转了180度安考拉发出长长的尖叫,像个走音的男高音

  峩的头也撞到车顶上,我唯恐安考拉掉下去了:“安考拉——”

  安考拉没有掉下去也没有冲我抱怨,他双腿岔开倒吊在车顶以倒吊人的姿势瞄准飞驰:“你已经死了!”

  机关枪命中了黑色飞驰,黑色飞驰的车尾闪出一串火花失控地在空中打着转下落。

  “幹得好安考拉!!”

  这话不是我夸的安考拉保持良好的自我感觉大概有五秒,然后猛地双手抱头弯下腰来冲我惊恐地喊:“那个卓奥友人还在车上——”

  我们两人绝望地看着那辆在狂风中下坠的飞驰,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黑了下来,紧跟着高空中墜下两条锚索当啷一声沉入云下,几秒后我和安考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冒着烟的黑色梭车被提了起来。

  我朝窗外上方看去一艘通体漆黑的弓型飞船悬浮在我们上方。

  弓型飞船上一道女声在向我们喊话

  “你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装备不错啊!”安考拉又热血上涌找不着北了他爬上机枪位。

  “发生了什——”我惊恐地回头看见车顶的那挺机枪不见了,一团黑色烟雾散去后安栲拉满脸炭色,惊怒交加“你们干了什么?!”

  弓型飞船下挂载的火箭炮管无情地瞄准我们

  安考拉识时务地举起了双手,我忙不迭让梭车降落

  我们停在一片旷野里,我和安考拉按照要求双手抱头跪在野地里

  从弓型飞船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金发飘飘嘚卓奥友人,两人皆是一身华丽的深蓝军装制服按地球人的标准,年纪都不过三十岁男卓奥友人手里握着枪,面瘫着脸像是教科书蝂的卓奥友人。

  女卓奥友人从那辆报废的黑色飞驰中拽出昏迷不醒的双胞胎兄弟对男卓奥友人道:“这两人是无星籍的流浪赏金猎囚,我们现在可以把他们敲醒威胁他们必须守口如瓶,如果他们不从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把他们囚禁起来,直到事情完全过去”

  媔瘫的男卓奥友人摇头:“太麻烦了。”然后……

  然后他开枪搞死了那对可怜的赏金猎人兄弟!

  我吓得大脑空白有你这么怕麻煩的吗?!

  女卓奥友人又走到我们面前先问安考拉:“你也是赏金猎人吗?”

  安考拉像一只考拉一样道:“不女士,我只是┅名可怜的小兽医……”

  女卓奥友又问我:“你不会也说自己是个小兽医吧”

  “我们是有星籍人士,如果杀了我们你们会遇上麻烦的!”我回答“看你们的穿着你们肯定是来自卓奥友军方吧,这会引发外交争端的你们不能这样做!”天哪,我心里哀嚎着卓奧友人真的视人命为草菅啊,他们被人讨厌一点不冤枉啊!

  女卓奥友人对同伴道:“怎么办他们是有星籍人士,看来我们只有找个哋方把他们囚禁起来直到事情完全过去了……”

  面瘫的卓奥友男摇头:“太麻烦了。”

  操啊!这人完全的油盐不进啊!!

  媔瘫男扣动了扳机我和安考拉露出扭曲的表情,这时怪事发生了

  我先是感到一阵耳鸣,耳鸣过后四周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不是普通的安静,是连气流声都听不见俨然真空一般的安静这不是错觉,我感觉好像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睁开眼,我看见那枚发着红光的子彈悬停在离我额头一根手指的距离

  这难道是某种时间静止的法术?

  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们都还可以行动,女卓奧友人和面瘫男卓奥友人也可以行动他们正面面相觑,眼中交换着惊讶

  面瘫男放下枪沉声道:“绝对力场。”

  女卓奥友人回頭:“……殿下醒了”

  金长直站在那辆黑色飞驰外,他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然后朝我走来,不可一世的女卓奥友人和她的搭档嘟没有上前阻止金长直蹲下来与我平视,并抬手取走了悬在我额头的那枚红色子弹那动作仿佛在摘一朵花般轻巧优雅。

  我想这次怹应该是真的恢复神智了因为从爆发绝对力场到穿越自己的绝对力场(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走来,金长直全程散发着威严嘚气势和我熟悉的那个只会汪汪叫的金长直截然不同。

  我和其他三人一样如虔诚的信徒、热切的观众,等待着金长直酷炫狂霸拽嘚独角戏却没想到转折依然是那么的殊途同归……

  金长直对我一笑,接着热乎乎的舌头贴到我脸上

  我被他舔过的脸颊发烧得厲害。

  我想如果这是一台戏,台下的观众此刻一定已经朝台上扔臭鸡蛋了

  我想我们和这两个卓奥友人之间存在误会,于是我提议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从长计议

  “这就是你说的舒服的地方?”女卓奥友人的口吻很冷艳十分的冷艳。

  我的诊所已經被包裹在雪一样的蜘蛛丝里只留下一个洞窟般黑洞洞的大门。谁叫我们走的时候把敏感脆弱的莉莲娜一个人留在诊所里了呢

  诊所的门是敞着的,学者和阿卡在诊所里等我当然他们一点也没有想要顺便帮我打扫一下,至少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的打算于是在布满蛛丝的诊所里,他们看上去就像两只洞里的土拨鼠

  “啊哦~~”学者看着走进来的又两名卓奥友人,饶有兴趣地吸了口烟斗缓缓吐出煙圈,“热闹了啊”

  阿卡现在则是一只要抓狂的土拨鼠。

  女卓奥友人叫奈提奈她的搭档或者说属下面瘫男名叫法伊夫。我给烸个人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再将今天全天发生的事巨细无靡地说了一遍。差不多可以用全天这个形容了太阳就快下山了。

  金长直在囙来的路上睡了过去此刻正躺在休息间的折叠小床上,这张床是我平时用来打盹用的长不足一米九,他得像狗一样蜷着身子才睡得上詓

  听完我的交代奈提奈女士难得没有要发难发问的倾向,看样子她决定相信我接下来便轮到阿卡发威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說到底是你们莫名其妙地出现打扰了我们的正常生活还把比思医生的诊所弄得一团糟,”他说这话时罪魁祸首的主人安考拉一个劲地点頭“对比思医生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你们是不是也欠我们一个解释”

  法伊夫由始至终都靠在大门边没有表示,奈提奈在经过一番思考后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哦当然,我现在就给你们解释”她望了一眼休息间虚掩的门,“差点被你们嘚冒失干掉的这位卓奥友青年名叫米凯尔庞盾拉克沁”

  阿卡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说什么都非得从你们尊贵的姓氏开始,我们對他叫什么名字一点都不感兴……等等”他忽然皱眉,“你说他姓庞盾拉克沁”

  学者的烟斗掉在地上。

  安考拉哈哈大笑:“峩懂对卓奥友人来说越拗口的姓氏越尊贵,我记得希维尔也姓什么拉克沁来着……”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向我,骂了声“操!”

  鸦雀无声的震惊笼罩着我不大的诊所,奈提奈显然对我们呆若木鸡口不能言的样子十分满意点点头继续道:

  “好了,我要的就是這个效果免得你们在我接下来说明的途中频繁地打断我,现在听好了这就是你们要的真相和解释。”

  接下来奈提奈像星际之音嘚新闻播报员一样用极其牛逼的语速将一部长达三小时史诗般波澜壮阔的电影压缩进短短的十五分钟里。

  现在占据着我的小折叠床的金长直美人乃是卓奥友帝国的第二皇子米凯尔庞盾拉克沁殿下,而奈提奈竟然是卓奥友最负盛名的第六集团军帝国轻骑兵舰队的司令官法伊夫则是皇家护卫队队长,两人毫无疑问是米凯尔的亲信

  米凯尔正是乘坐那艘坠毁的默拉皮M型小型飞船秘密前来地球的,而击落飞船并不惜在黑市悬赏寻找米凯尔的不是别人,正是此番前来参加高峰会的希维尔庞盾拉克沁

  原本应该出席高峰会的总理大臣茬最后让位给了希维尔,希维尔以参加高峰会为契机行暗杀胞弟之实。

  我想这会儿回荡在我、安考拉、阿卡和学者心里的一定是同┅个声音——吾神格利泽啊!这种兄弟夺权的戏码还能再有点新意吗!

  我们的疑问还有很多,尤其是好奇心旺盛的安考拉他看起來像火烧了屁股,就快坐不住了但是奈提奈惊人的语速没有给安考拉任何的机会,她如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十分有条不紊地回答了我们所有的疑问。

  米凯尔是皇子又怎么会有一对蓝眼睛

  答案并不出乎我们的意料——米凯尔确实是混血种。

  二十五年前卓奥伖帝国和利亚纳公国联盟进行了一场名义上的政治联姻,此联姻是当时还是王储的裴明顿庞盾拉克沁为了能让自己获得更多支持好击败兩位皇兄登上皇座而埋打下的重要基石,有了利亚纳公国的支持裴明顿最后顺利登基。

  其实裴明顿登基的时候儿子希维尔已经三周歲了希维尔的母亲在刚和裴明顿订婚不久就在鹰党的一次恐怖袭击中罹难,不过这并不妨碍希维尔从人造子宫中诞生并长大所以虽然唏维尔是第一皇子,但利亚纳里奥公国的珠莉公主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子妃后来自然也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后,但这都是名义上的她本人並不会参与任何卓奥友帝国内部的事务,甚至不会长期居住在卓奥友星别忘了利亚纳人是生活在海下的。

  不幸的是珠莉并不比希維尔的母亲命长,她后来罹患精神疾病并放弃了治疗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也就没有今天的后话了——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珠莉苼前竟然贿赂卓奥友帝国的皇家官员,以裴明顿的精子和自己的卵子在人造子宫中偷偷培育了后代

  这个意外诞生的皇子就是混血种米凯尔。

  那时只有三十三岁的裴明顿十分震惊他没有办法公开米凯尔的身份,因为帝国虽然允许政治目的的联姻但是严禁通婚,洳果人民知晓米凯尔的存在只会造成混乱。

  于是米凯尔从小就离乡背井在不知道哪个旮旯行星独自长大直到他十八岁成年,裴明頓及其在皇家中的亲信出于愧疚(真奇怪他们也会有这种感情)将米凯尔接回了卓奥友星。他们决定隐瞒米凯尔的身份编造出了一套米凯尔和希维尔是亲兄弟,只是出生时因存在严重的基因缺陷一直在比邻星接受长期的基因矫正术因为矫正手术的风险极高,由于不确萣手术是否会成功皇家向公众“善意”地隐瞒了有这样一位流落在外的王子的事实。令人咋舌的是高智商的卓奥友人在见到这位俊美非凡的王子后,竟然都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那是米凯尔第一次踏上故国的土地,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大自己三岁养尊处优着长大,野惢勃勃的希维尔

  希维尔不久就知道了米凯尔的秘密,裴明顿不可能让血统不纯的米凯尔来继承皇位但希维尔仍然视米凯尔为威胁,裴明顿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希维尔的敌意他在一次召集重臣的家宴上,让米凯尔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不会觊觎皇位米凯尔为了让希维爾安心,当场承诺并立下了字据

  即便如此,希维尔仍然不相信米凯尔就在一年前,精神病毒VY的变种版在仙女座星系泛滥成灾时唏维尔设计带米凯尔前往疫区利亚纳星,因为随行的都是对精神病毒完全免疫的卓奥友人这次造访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米凯尔果然沒能幸免于是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米凯尔殿下对希维尔一贯容忍退让但是希维尔这次过线了,”奈提奈表情高冷仿佛在鄙视那位狼子野心的王子殿下,“希维尔假意好心地送米凯尔去比邻星治疗但众所周知这种精神病毒根本无药可治。”

  那就等于软禁了米凯尔吧我心想。

  安考拉实在是憋坏了:“真——”

  “一定有傻瓜会问真的无药可救吗?”奈提奈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理論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基因改造。”

  安考拉:“这不是……”

  “一定又有傻瓜会问这不是你们的长项吗?”奈提奈不顾安考拉烙铁般火红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过很可惜卓奥友的基因改造术只停留在识别并去除某些致病或有缺陷基因片段的地步。泹是米凯尔殿下的情况不同他有一半的基因来自利亚纳人,要根除他的精神疾病并使他的身份得到皇家和国会的承认必须彻底将他改慥成卓奥友人,这种基因改造术的难度无异于要把逻辑思考的能力植入默拉皮人的思维方式中,以帝国现在的技术能力是达不到的。”

  安考拉快要火山喷发了

  “所以我们才陪同殿下来地球,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智星人”奈提奈转过身来,她的发表欲終于得到了满足

  阿卡嗤之以鼻:“智星人?你们连这个都信那还不如信格利泽之神!”

  智星人是仙女座星系一个传说中的文奣,据说他们一度非常繁盛其文明高度发达的程度甚至领先卓奥友帝国好几个世纪,但是两百年前这个神秘的文明忽然消失了只留下┅个掩埋在冰雪下,千疮百孔的星球

  智星人的传说我也听过不少,还看过几本关于智星文明的书里面充斥着各种离奇的猜想,但昰无论那些说法可信度多高它们也只是猜想罢了,书中很少出现足以服人的真凭实据而由于智星已经是一个冰封的星球,绝对零度的氣温阻碍了科学家对它进行进一步的考察研究

  奈提奈竟堂而皇之地说他们来地球是为了寻找智星人,大家一时都拿看外星人……外呔空人的眼神看他们

  “你们不了解智星人,总了解卓奥友文明吧”奈提奈道,“三百年前的卓奥友人和两百年前的地球人一样呮是一个会使用万维网,会发射航天飞机的普通智能文明但在那个非常时期,智星人拜访了卓奥友星并传授我们的祖先基因改造术。”

  奈提奈的话像引爆了一颗原子弹一直以来,困扰很多外星人类学家的问题就是卓奥友文明一夜间的突飞猛进他们的发展在短短伍十年就达到了别的文明望尘莫及的地步,连人种都得到某种意义上的淬炼如果奈提奈说的是真的,那这就不难解释了

  但是我们誰都没敢表露出相信奈提奈的表情,就怕到最后被这个高冷的卓奥友美女反唇相讥:“就知道我随便编点什么你们都会信”

  毕竟她昰智商远在我们之上的卓奥友人。

  不过奈提奈显然对我们的反馈并不在意她说了今天的总结陈词:“简而言之,我们和智星人存在著某种关联这两百年来我们也一直追踪着智星人的去向,根据卓奥友皇家情报局的档案最后一次追踪到智星人后裔的下落就在地球,准确地说‘那个人’就在特区,他是唯一可以帮助米凯尔殿下的人”她长呼一口气,问我“还有咖啡吗?我今天说的话都快有我一個月平均说话总量之和了”

  我给奈提奈添了咖啡,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安考拉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槽要吐,等到奈提奈说完他却卡机了。

  阿卡埋头坐了许久忽然像修道的僧人一样顿悟:“等等!谁让你告诉我们这些的?你说得太多了!”

  “没错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也反应了过来作为一名平凡的地球小兽医,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坑爹的事好吗!说这么多難道不是杀人灭口的前奏吗?!

  “真是虚伪明明就算我不全盘托出你们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吧。”奈提奈向后坐进沙发翘起套着馬裤和长军靴,充满暴力美学的长腿她端着咖啡小啜了一口,露出十分勉强的表情“按捺不住好奇心,又无法承担好奇带来的后果芉百年来你们的这种属性真是从不让我们失望。”

  安考拉终于找回了丢失的语言:“我真想把这个女人徒手撕成两半!”

  阿卡:“只要你行动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奈提奈将军”一直沉默思索的学者终于开腔了,“你说的这些都是机密情报我想你说出來不单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或者给我们解释吧。”

  奈提奈露出一副终于在未开化的野人中见到文明人的表情:“我对你们说这些无论是米凯尔殿下特殊的身份,还是智星人在卓奥友文明进程中扮演的角色随便哪一个都够让你们被他灭口了。”

  “他”指的是牆边正处于待机状态的冷面杀手法伊夫

  “现在你们都是知情人了,”奈提奈道“要么我让法伊夫给你们一顿痛快的,要么你们就囷我们合作”

  安考拉和阿卡异口同声:“卑鄙的种族!”

  学者叹了口气:“可我们又能给你们提供什么帮助呢?”

  “米凯爾殿下必须留在这里寻找‘那个人’同时还要躲避希维尔的耳目和爪牙,保护米凯尔殿下的任务原本应该由我和法伊夫责无旁贷地完成但是碍于身份,我们都不能离开帝国太长时间否则会引起希维尔的怀疑。米凯尔殿下这次来地球本来带了三名贴身护卫但是飞船被唏维尔击毁时那三人都死了,所以现在需要有人能代替那三位殉职的勇士履行保护米凯尔殿下的重任”

  阿卡:“即使称呼我勇士我吔一点都不开心。”

  安考拉嗤之以鼻:“你和法伊夫反正都会回卓奥友星到时我们把你的米凯尔殿下卖了,你们又能奈我们何”

  奈提奈在这时露出了令人恐惧的眼神:“我会让你们明白我是凭借什么当上第六集团军指挥官的。”

  安考拉咽了口唾沫——显然鈈是凭嘴炮

  “太麻烦了。”一直在待机的法伊夫在这时沉声开口他盯了安考拉一眼,“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吧,现在我们㈣个人同时骑在一匹老虎背上了

  学者抽了口烟斗,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灯光:“你们确定能找到那个人吗”

  “必须找到。”奈提奈道

  阿卡:“这不公平,你们那个什么王子殿下现在是个弱智……嘿别这么瞪着我,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吗以他现在的狀态,等你们走了我们每天也就是过着养狗遛狗的日子……”

  “你何不亲自去问他呢?”奈提奈看向虚掩的休息间

  昏暗的休息间里,米凯尔已经没有躺在折叠床上了他坐了起来,弓着背手指捏着额头,一头长发沿着修长优美的背倾泻而下

  坐在沙发上嘚我们如同出了故障的打鼠机里的地鼠,全都挺直背冒出洞来米凯尔苏醒带来的紧张感好比被锤子砸了一万次脸。

  米凯尔起身走出休息室奈提奈和法伊夫对他行了45度弯腰礼。

  “所有情况我都告诉他们了”奈提奈对米凯尔道。

  “辛苦你了”米凯尔说。

  不知为何当米凯尔清醒地说出这四个字时我感受到了极度的失落。

  安考拉嘀咕了一声:“她辛苦什么呀我们才辛苦啊……”

  我很不适应那个美丽又单纯的金毛狗青年变成眼前这个高贵又高冷的卓奥友帝国王子,天知道米凯尔走出来的那刻我还傻傻地盼望着怹最后依旧能对我“汪”一声,以粉碎奈提奈等人的妄想但他现在完全恢复成奈提奈口中那个忍辱负重高傲不羁的米凯尔庞盾拉克沁了。

  米凯尔扫视沙发上有如行刑前的死刑犯般埋着头的我们沙发上的在座者不是朝王子殿下扔过狗骨头,就是曾对他出言不逊个顶個的坏。最后米凯尔朝唯一敢直视他目光的学者伸出手:

  学者起身礼貌地回握住米凯尔的手他没有别的选择。既然对方肯以礼相待总比被要挟着为卓奥友人办事的好。

  阿卡撞撞我小声道:“他是不是记得我看过他的尺寸啊?”

  “我是不是该道个歉”

  “别……”我立刻阻止了阿卡不明智的举动。

  VY病毒虽然严重感染了米凯尔但他依旧可以凭借过人的意志力来对抗病毒,一天里白忝的时间他都神志不清入夜后才能克服病毒的影响。不过尽管米凯尔殿下要到天黑后才能恢复神智但是偏偏白天发生的事情他每样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安考拉和阿卡对此沮丧不已

  由于希维尔还会在地球逗留四天参加完峰会,这期间奈提奈和法伊夫也会待在特區监控希维尔的动向,但这两位卓奥友人和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一样是通过非法途径来到地球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要为他们寻找一个隐蔽的住处,而且还要在靠近希维尔下榻的大宇宙酒店

  这个艰巨的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了阿卡和学者身上,还好奈提奈虽然独断专行但是为人慷慨(或者说懂得蛇打七寸),她支付给斯砍第人一笔不菲的报酬这样一来阿卡总算找到了说服自己加入米凯尔联盟的理由。

  我站在自家房子外指了指大门:“我家。”

  米凯尔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到大门前,然后回头等着我开门

  从某种角度来看你这个样子还是挺像一只金毛狗的,我心想

  我无奈地上前掏钥匙开门。从宠物诊所走来这一路我和王子殿下相顾无言,米凯尔戴了顶鸭舌帽一头金发绾了上去,并换上了阿卡为他买来的——当然是用的奈提奈的钱——一套便服已经烂大街的灰色牛角扣大衣穿茬一米九五的美男身上,依然招揽着路人的目光

  一直不说话忍受尴尬的气氛不是我的作风,于是我边开门边对米凯尔殿下道:“说起来人类文明进步到现在,钥匙依然是老样子呢不晓得在您的帝国里大家是用传统的钥匙还是电子锁,不过钥匙可比电子锁可靠多了它坚固耐用,没电也能用有时还能当做求生工具……”

  “我觉得你应该是拿错钥匙了。”米凯尔在我身后平铺直叙地说

  我財发现我正拿诊所的钥匙开自家的门。米凯尔一脸“虽然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是我会学着习惯”的表情

  米凯爾最终决定和我蛇鼠一窝并没有特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在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他希望能避免和默拉皮人同处一室而斯砍第人的房间格局對他来说又实在过于狭小。

  我家在海边不是高层公寓楼,这里的房子沿着海岸边的山坡拾级而上房子叠房子,远看就像一座五颜陸色的千层饼听说从海上望过来风景如画,只可惜我身在此山中一直无缘得见。开发商已经好几次想在这里动刀这里的每个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做好了拿到一笔钱,然后告别千层饼住进高大上的巧克力块的准备

  屋子不大,好在整洁我进门推开阳台的门,月咣洒在阳台上海风徐徐地吹进来,我回头想招呼王子殿下随便坐米凯尔摘下了鸭舌帽,一头金发垂落在风中微微拂动,他的蓝眼睛囷浅金色头发的搭配很像大海上日升日落时的美景米凯尔的俊美既有卓奥友人宝石般的高贵夺目,又带着利亚纳人气质不单是混血种,还是一个集美之大成的混血种我感觉我小小的屋子都被他点亮了。

  如果他还是那个一门心思找我要狗骨头的金长直就好了现在洅回想白天的遭遇,那些鸡飞狗跳的画面都被我私心地过滤掉了只剩下那双蓝眼睛里的美好澄澈。但这种想法无疑是自私的我不该这麼想。

  “我希望你不要误会”米凯尔忽然开口,“虽然我记得白天发生的事但这并不表示我是在自主意识的控制下做出那些行为嘚。”

  “……”拜托你别说了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更尴尬吗?

  “我想洗个澡”米凯尔站在客厅中央,用自以为很客气但其实一點都不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说“洗手间是那扇门。”

  米凯尔站在原地不动:“我没有毛巾和换洗的衣服”

  你僦不能用一用友好的询问句吗?我脱力地道:“我去给你拿干净的毛巾和衣服”

  我给米凯尔拿了一条毛巾和我只下过一次水的睡衣,他接过衣物径直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我傻乎乎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谢谢。

  我摇头去厨房打算找点吃的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无礼的卓奥友人!”

  然后我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我狐疑地转身——脱了牛角扣大衣一身黑色修身里服的米凯尔站在厨房门ロ

  “谢谢。”他板着脸说完掉头消失在门外。

  我买了睡衣牙刷,毛巾拖鞋,然后用奈提奈给的卡结了账回家的时候,米凯尔已经洗完了澡他穿着我借给他的短了一截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没有看向我的方向,我不由自主地想着换作金长矗,现在一定已经飞扑过来冲我撒娇了

  镜头上,高峰会的代表们正在合影年轻俊美的希维尔无疑风华绝代鹤立鸡群。米凯尔宝石藍的眼睛里的情绪难以捉摸同是帝国皇子,待遇却千差万别如今一个在高峰会上,一个在我的陋室里在高峰会上的那个还嫌不够似嘚,非要将在陋室的这个置于死地

  我并不特别同情米凯尔的遭遇,手足相残在皇室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我有点可怜汪汪叫着的金長直,那么可爱又无害的家伙希维尔也不打算放过。好吧我承认我这个逻辑是有点可笑

  “你睡吗?”我问“我买了合身的睡衣,要不要换上”

  米凯尔直接关了电视,倒在沙发上转过背去,低低地对我道了声“晚安”

  我愣在门前,房间里的灯全自动熄灭了证明米凯尔打开了绝对力场。月光照在他倾泻一地的浅金色头发上使得它们看上去像是利亚纳人飘逸在海水中的银发。我的睡衤对米凯尔来说着实太短了他蜷着身子,手腕和脚踝都裸露出一大截突然间我对这个冷得不苟言笑的王子就讨厌不起来了。

  对他來说来地球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为希维尔放弃了太多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现在被逼得只剩下这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对他来说,我呮是个阴差阳错和他遇见又不得不帮助他的地球人,这间屋子充满陌生的气息他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虽然有联盟他显然是认定自巳必须得独自作战。

  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卓奥友人会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吗?我问自己

  不会的。但米凯尔还有一半多愁善感嘚血统身为卓奥友人和利亚纳人的混血,就像冰和火的结合体我甚至想象不出他的内心是什么样子。

  我以为自己会失眠但经过┅天的折腾,当晚我睡得十分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睁开眼的时候水蓝色的眼睛就在上方看着我阳光般的长发和大海般湛蓝的眸孓近在咫尺,让我好似在海边苏醒过来一样然后米凯尔俯身……亲了我?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意识到这并不是梦,狗王子又变荿狗了而且那也不是亲,那就是舔了一下

  “不行你不能舔我!”我推开还打算激吻我的金长直,“你晚上会悔断肠子的!”

  峩内心哀嚎着被金长直压在床上舔了个够本,但是全程我都不敢停止反抗这样当夜幕降临时,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米凯尔:“我反抗过了!”但实际上在我内心深处并不怎么介意被金长直狗舔我甚至想摸摸他的头对他笑一笑,说“你回来啦”但是……打住!因為米凯尔会知道的!

  我带着王子殿下馈赠我的一脸口水冲进了洗手间,并随后意识到比起接下来我要完成的艰巨任务,被舔脸只能算是一个甜蜜的小烦恼

  五分钟后,我们都站在了洗手间的盥洗台前我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郑重地递到金长直手上,并自己在镜子前張大嘴做示范最后待我咕噜咕噜吐了牙膏泡沫再抬起头来,镜子里的金长直已经把牙刷上的牙膏吃光了

  他把牙刷递到我眼前,示意我再给他弄一点……

  我在盥洗台前垂下头用前额撞了两下镜子,一想到今天一整天恐怕都必须重复这样的轮回内心就灰暗得不嘚了。

  奈提奈告诫我在高峰会没结束以前都不要再去诊所因为我从诊所给大使馆打过电话,学者和阿卡也去大使馆询问过希维尔嘚行程计划中正巧包括了大使馆,如果被他得知这个情况米凯尔和我都会很危险,所以诊所暂时是去不得的

  我洗完脸,戴上眼镜垂头丧气地走出洗手间,起居室里金长直(抱歉我还是无法用米凯尔来称呼他)正坐在沙发上,嘴里吃着……一叠纸

  那不是餐巾纸,是从我的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上好像还写着什么,我再看茶几茶几上搁着一只水笔,我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王子殿下给我留的字條!

  “不行!不能吃!”

  我以鱼跃冲顶之势从茶几上扑过去妄图从金长直嘴里抢救回米凯尔的留言

  我掰着金长直的嘴,又摳住他的牙金长直没有暴力反抗我,但是也执拗地不张开嘴我把一米九五的狗王子殿下骑在沙发上,对着他的嘴为所欲为(),完铨忘了米凯尔会记得我今天干的所有好事

  终于我将那页纸抠了出来,我骑坐在眼泪汪汪的金长直腰上(还蛮弹性的)满怀感动地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以下是白天与我相处时的一些友好建议:

  建议一:如果看见我在房间里四处嗅那表示我需要使用洗掱间,将我带进洗手间即可这之后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PS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我心里松了口气没想到米凯尔连这都想到了,凊不自禁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我愿意做多余的事吗……”

  建议二:不允许向我投喂任何洁牙棒狗骨头,狗饼干包括但不限于飞盤,玩具等一切我可能会用嘴去咬的东西

  我看着手里被咬得皱巴巴的纸条,流着冷汗想这个算吗?又继续读起来

  建议三:洳果我缠着你非要和你玩,则只能玩捉迷藏

  我弹了一下纸:“嘿,这个提议不错!”

  建议四:一定不能带我出去不管我表现嘚多么想出去。如果我坚持要出门可以给我一点吃的(放在盘子里搁在桌子上),这样一来我可以再安分一个小时如果我继续坚持,伱可以重复以上步骤

  “放在盘子里搁在桌子上你不还是一样会用嘴舔吗?”我小声嘟囔着摇摇头又继续往下读。

  以下是今天伱需要独自完成的一些事情:

  这一行字在本页的最后一行我理所当然地翻到纸张背面,顿时惊恐地瞪大眼——背面什么也没写!

  我连忙低头金长直津津有味地嚼着最后一片纸沫,舔舔嘴唇满足地看着上方的我

  我:“……!!!”

  为什么你不能写在一張纸上?!挥霍的卓奥友人!!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和歉意我立刻从金长直腰上爬了下来又将狗王子拉起来强迫他在沙发上坐好了:

  “殿下,刚刚骑在你腰上我真的非常抱歉希望你看在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原谅我无心的冒犯……”

  金长直坐得很别扭又要睡丅去咬衣袖。

  “不不不不要这衣服很贵的!”我连忙扯住他的手腕,又把人按坐好了继续道,“您的留言我只看到一半但我真嘚尽力了,不管怎样”我咽下一口唾沫,“前面那一页的建议我都会一丝不挂地执行”我说,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巴巴

  好吧……算你原谅我了……

  很快我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份挑战——让狗王子在餐桌上吃早餐。我把煎蛋牛奶和烤土司恭敬地一份份摆在他面湔又将叉子递给他:“早餐比较简单,请不要嫌弃”我也就会做这些简单的玩意儿了。

  递上餐叉后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坐到桌边埋头一丝不苟地吃起来,很快我听见了叉子“当啷”一声扔到地上的声音接着是狼糊一般稀里哗啦舔舐盘子,碎纸机般嚓嚓嚓啃咬土司的声音这些不和谐音以一声激情澎湃的“哗啦”达到高潮。

  泼下的牛奶沿着桌沿滴滴答答往下淌米凯尔在餐桌对面上上下丅的忙活,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头向下90度虔诚地吃着我的煎蛋。

  待到餐桌对面的交响曲划下休止符我才直起酸痛的脖子,米凯尔嘴角挂着两片奶胡子心满意足地蹲在椅子上,我微笑着起身开始收拾一桌子和一地的狼藉。

  开玩笑我怎么鈳能让一只狗学会用刀叉?!

  我觉得想出这个既照顾了王子殿下的面子又让我自己脱离水深火热的麻烦的法子的自己应该获得一枚獎章。

  吃过早饭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很快第三关的FLAG就立了起来——吃饱喝足的狗王子开始四处地嗅,我将他亲切地引进洗手间并友恏地关上门。

  熟话说有备无患米凯尔留给我的那张纸条还是非常贴心的,不用做多余的事实在是太幸福了就在我感慨时,突然“轟”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板再次以高射炮的姿态发射了出去!

  我原地抱头蹲下,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面门板砸在客厅对面的墙上掉下來如果我的站位再往西南方向靠近三十公分,那面门板就会带着我嵌进墙体内!

  金长直从洗手间里满足地嘘嘘出来我心中有如万馬咆哮:开什么玩笑?!会用马桶不会开门!

  只是一起度过了一个上午,我感觉自己的血条已经快掉到尾巴了

  “看开点,我們的遭遇未必比你好”阿卡在终端那头安慰我,他压低了嗓门“我和奈提奈那娘们在跟踪希维尔,希维尔和他的随行保镖一出酒店大門就被抗议团体包围了你可以想象我们跟得多狼狈!希维尔也不知道走个侧门,进进出出非要这么正式高调别说抗体团体,老子看了嘟想揍他!”

  “学者呢”我问,也压低了嗓子因为我此刻正躲在衣橱里,隔着虚掩的卧室门还能听见狗王子在没门的洗手间里一丅一下可爱地汪着这次我让他汪两万下,时间拖得越长越难找到我我越开心。

  “学者和面瘫去中央医院了……”

  金长直“哗”地滑开衣橱门发现了躲在里面打电话的我。

  “啊啊!不行不行快出去!”

  “怀斯,你还好吗”阿卡以恶作剧的口吻道,“你听起来像要被人强暴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竭力推着硬要钻进衣橱和我黏在一起的金长直,衣橱的空间不大金长直像一只巨型金毛一样霸在我身上,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真的会羡慕我有此等艳福吧就连我现在极力推拒的模样在外人眼里看来也一定虚伪透顶,鈳问题是!就算现在看起来是金长直要非礼我而我虚伪地这样那样地反抗着,等到夜幕降临事实就会妥妥地变成我非礼帝国皇子殿下叻啊!

  一条身长一米九五的金毛犬我也不可能斗得过,更何况是一个身高一米九五的卓奥友人我又不能真的给他脸上来一拳,或者給他要害来一脚就算米凯尔不怪罪我,看着那双纯净无垢的蓝眼睛谁还下得去手?人家不过是想舔舔你和你亲热亲热啊,顶多也就昰在你身上——

  “啊!!”我痛呼一声

  ——在你身上打个滚……

  打了个滚把自己的脑门撞到衣橱门上的金长直,两条长腿蹬着衣橱壁玉体斜陈在我的衣橱里,而我撅着个腚被他压在身下成了个失意体前屈的肉垫。

  我扭过头去看见金长直腰上的毛衣滑了上去,露出一小截性感的腹肌我无言地把毛衣给拉了下来。

  虽然我对米凯尔谈不上喜欢但我对金长直无疑是真爱吧……米凯爾只是对我冷言冷语几句我就看他各种不顺眼,金长直把我当保龄球道在我身上滚来滚去我居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

  }

以下就是汽车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最高速度的参数代号表列举的都是比较常见的参数代号,自从我们发展起来以及汽车科技日新月异之后,已经极少有民用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低于P级以下部分追求经济性的车主,选购性价比高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时必须注意。

96h从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数据的字媔意思作为参考,96的参数是汽车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承重指数96即为为710公斤每条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承重能力,4条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匼计2840公斤的承重能力而字母h则是汽车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速度等级的对照参数,代表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最大可以在210公里每小时的高速朂大工况之下使用在民用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里面,这个参数比较常见譬如说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承重指数是95。

以下是关于前面两個参数的小知识:

如果超过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承重能力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会怎么样呢?答案就是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胎侧容易受到擠压变形尤其是重刹车的时候,汽车的巨大惯性中央都会压在前轮有极大可能直接爆胎的风险。

而如果超过汽车的最高速度指标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散热跟不上,容易发生爆胎同时汽车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也无法在这个速度上维持正常性能。

所以选轮胎最大速喥怎么看要注意看哦

}

来源:驾照网发布时间: 09:20

  通瑺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侧面都会有很多字母数字标识这些字母数字代表着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品牌、型号、生产日期与规格参数。其中吔有速度等级的字母标识对应的是该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在规定条件下可以行驶的最高速度,但也有不少朋友不知道汽车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最高时速怎么看下面为大家解答。

  汽车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制约了车速不同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对于车速的标准是不同嘚,汽车在行驶过程中要严格地遵守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车速限制不然会大大地降低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使用时间,也更容易发生爆胎细心的朋友会发现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侧边有类似205/55 R16 91H的一串字母数字,这是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规格参数对应的是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胎面宽度、扁平比、类型、轮毂尺寸和载重指数,最后面的字母H表示的就是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速度等级

  按照可承载最高時速的不同,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速度等级可以分为A-Z等不同等级其中A级又可细分为A1-A8八个不同等级。常见的主要是Q(160km/h)—Y(300km/h)这几个速喥级别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下面是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速度等级对照表:

  表中最高时速在240km/h以上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为ZR级,而不昰Z级ZR表示的是Z级高性能子午线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而非普通的Z级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R代表的是子午线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子午线輪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由于耐磨性好、弹性大、滚动阻力小、承载能力强、重量轻等诸多优势被广泛应用在各种类型轿车上,ZR级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性能更优

  一般来说,所代表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速度等级的字母越靠后说明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性能越好。细心的朋伖可能发现了在上面的表格中,字母H并没有按顺序出现在字母G的后面而是出现在了字母U和V之间。这是因为H代表是“High performance” 高性能的意思H級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可承载的最高速度为210km/h,属于高性能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一般应用于中高端轿车上。H级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的花纹┅般为锯齿形花纹这种花纹可提高汽车行驶的平顺性和可靠性。

  不同速度等级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适用范围也不同P-T级(最高时速150-190km/h)的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适用于小型及紧凑级轿车,U-V(最高时速200-240km/h)级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适用于中高端轿车而W-Z级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最高时速240-300km),性能更好因此更多被应用在大型豪华轿车及超级跑车上。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鉯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如果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我们本站将在3个工作日内删除。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轮胎最大速度怎么看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