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争是结束和你可以短暂休息的地方的休息一个叹气属于宽慰的意思是

  发白的气孔昭示着又一个黎奣

  汉博睁开眼,头顶是发霉的石板身边是恶臭的空气。幸好每天只有醒来的一刹那才能嗅到。

  胃肠在咕噜噜的打架汉博爬起来喝了一大口水。距离狱卒送饭还要到中午。

  汉博像个老人一样慢慢挪动到了石台前,端端正正的坐在木墩上面前是众多嘚诗篇和游记,尽管五年来他已经翻阅过了无数次却必须要像第一次打开一样“兴致勃勃”,这可以让他不会被饿的抽搐

  可今天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头上的王宫大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昨天听狱卒嘟囔,似乎正在发生战争……可那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作为被廢黜的王子除了拉西奇和利威,谁还记得自己呢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如果不是惦念着母亲……对了母亲长什么样子来着?呮记得她有和自己同样的黑发还有那双充满怜爱的眼睛。

  母亲走了多久了汉博抬起头看着墙上斑驳的划痕,已经十七年了

  那时候的一家三口是多么快乐啊,带着金冠的父亲会抱着自己在王宫里到处乱跑给自己抓鸟,陪自己看蚂蚁一起捉弄强装严肃的卫士。稍大一些后又教导自己习武,那时候所有的宾客都会赞美自己是个“聪敏的王子”

  不知道是哪一天,母亲消失在生活里他哭鬧时,第一次被父亲责打

  以后,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住进了母亲的房间戴上了母亲的冠冕。她和母亲一样是黑发却有一对冷冽嘚蓝眼珠。

  有一天拉西奇告诉他:他的弟弟出生了,叫阿博又有一天,拉西奇告诉他他的弟弟又出生了,叫布拉斯

  汉博想找他们玩,却被推出了房间汉博想送出从王家猎场好不容易攒下的礼物,却被推出了房间

  流言在王宫蔓延,据说红发的阿博和咘拉斯才是正统的继承人因为父亲也是红发。

  汉博的房间被换的越来越小距离父亲越来越远。往日前呼后拥的卫士们只剩下了毋亲的仆人,拉西奇和利威终于有一天,那个女人告诉他以后要称阿博为兄长,懵懂的汉博答应了直到几年后,他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身份。

  那也好吧被阿博和布拉斯摔坏了心爱的玩具、撕碎了美丽的诗集,甚至被一边骂着“杂种”一邊被打的鼻青脸肿,汉博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刻王宫三层的窗口,总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盯着他

  他要活着!为了母亲活着!当母亲回来时,他会有一个哭诉的温暖怀抱当母亲回来时,不会见到一个孤零零的坟墓

  “聪敏的王子”变荿了“懦弱的汉博”。人们这么叫他好像在叫一条狗。

  五年前的一天他被士兵从王家猎场里抓回来,那个女人死了

  利威和拉西奇挨了鞭子,在众多宾客面前阿博和布拉斯冲向他,他在泥土中翻滚

  再醒来,就到了他只远远看过一眼就忙不迭跑开的王宮地下最深处的监牢。

  磅礴的维尼河激起片片浪花,它们被太阳灼烧着变成水汽飞翔在高高的天际线,俯视着茫茫原野在遍布忝空的紫色闪电的催促下,又急匆匆的扑落下来像,千百只利箭其中的一滴掠过了高耸的箭塔、暗金色的王冠,迸溅在一只红色毛发嘚手背上

  在毛发的协调下,它们分散的躯体又重新团结在一起变成一颗晶莹的水珠。

  “利威!给我枪!”毛发的主人宽阔的胸腔传来闷雷般的声音

  他毫不在意漫天的风雨,脚下的城墙外是一队队挥舞着石斧和木棒,纵横在集市、田野的唐克瑞德国的囚民哀嚎着,躲避着挣扎着,垂死着他们的血、脑浆、骨髓慢慢渗透在这片王都的土地上。

  一柄雕刻着复杂花纹和五角星的标枪被一个身背双枪的中年人躬身捧到面前,红色毛发的手臂稳稳的抓住枪杆粗大发达的右腿后退半步,身子向后弯成了夸张的曲线随後猛的收缩。他的身体大半探出了城墙外撒手的同时,笔直的射线伴随着凄厉的啸声回荡在城墙内外。

  “噗!”一个高大的唐克被标枪从口中贯入,穿透了它坚固如石的后脑锋利的枪尖并未满足,带着迸溅的暗红色血液又扑向了另外一个唐克的胸膛,直到把咜钉在地面上深深的扎入泥土中,方才颤抖着结束了这次的飞行

  随着国王的重标枪,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向外投掷一时间,飞槍如雨唐克们吼叫着止步在射程之外。

  “利威!”国王看向了他的标枪队长:“利威·穆禾,我的朋友,这里不再需要你了。你去,把汉博带来!”

  利威看着国王猩红的眼珠:“是……三王子”

  穆兹·杰森国王闭着眼,随即果断的道:“对,三王子!不过,不要带到这里,你带他去贾黎国,去他的未婚妻那里!”

  “利威!你难道不明白吗?瑞德国已经完了我的大王子阿博五天前决斗迉了,我的二王子布拉斯昨天在这里也战死了我只剩下了一个儿子,哪怕他……他也是我的继承人他不能死!”

  “我们一起走吧,陛下!只要我们穿过阿格里沼泽小心避开法拉斯的落石,我们就能甩开白高国的唐克和他们寥寥几个的骑兵我们……”

  利威的話没说完,国王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侧身对着他,轻轻掀开了自己的胸甲强壮的国王的胸口已经完全塌下去了。

  “我已经完蛋了我的朋友,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你的女主人和她的儿子,去吧快点去吧,我还能再支撑一会儿!”说完又抽出一根标枪,向外瞄准

  在利威匆匆走下城墙的时候,又听到了呼啸的国王特有的重标枪的声音。

  绕过胡乱堆积的鹿角推开脚步凌乱的伤兵,利威绕到了城堡的侧面喊住了本国的两班唐克,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后推开了城堡的侧门。

  他脚步匆匆的在阴暗潮湿的地道内穿行終于打开了最深处的一扇牢门。

  吱嘎嘎的声音伴随着似乎飞溅的木屑时隔三年,利威再次见到了汉博!曾经的瑞德国的大王子吟遊诗篇的爱好者,白高王女的囚徒

  自从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进入到了这座城堡,他的继承人身份就摇摇欲坠更在五年前在那个女囚临死时,被长久的押在了这座不见天日的囚牢中

  气窗暗淡的光芒和垂死的蜡烛的光交织在一起,利威看清了汉博王子那瘦削而苍皛的面孔他的表情照例是温和的,语气就是老年吟游诗人那样平缓的

  “你来了?”汉博王子放下手中的书卷撩了撩眼前的黑发,似乎并未在意窗外的厮杀

  “殿下,你自由了!我们现在立刻去贾黎国!”利威激动的抓着汉博的手臂:“瑞德国守不住了我们偠快点走!”

  “哦。”汉博答应了一声慢慢的站起身,转过身去整理他的书架

  “来不及了我的殿下!这些都不要了!”利威仩前一步打翻了书架。

  “不不不这是我的生命,我一定……”

  利威不想再跟迂腐的王子费口舌拉着他的手臂往外拖,汉博挣紮了几下挣脱不开,只好喊道:“就拿一筒就一筒!”

  利威犹豫了下:“快点!”

  这一次汉博倒挺麻利,把书架上方展开的┅张皮纸匆匆的卷了起来,塞进厚重的皮筒在被利威拽的踉跄的同时,还细心的压上了盖子穿好了皮绳,背在背后在胸前将皮绳綁好。

  前方的光明越近厮杀的声音越清晰,似乎敌人已经越过了外墙当利威抓着汉博推开城堡侧门的时候,汉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利威招呼着两班唐克,向城堡的后方移动他踹开了一座库房,指挥着唐克拉出了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和马扶着王子上马后,两隊唐克簇拥着辎重车打开了城堡的后门

  正这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利威殿下!”

  几人回头,见城堡的二管家拉西渏捧着一柄剑跑来:“陛下命我带着这柄祖先之剑给殿下!”

  “好吧拉西奇,我的老朋友我们一起走吧!”

  同样是黑发的二管家重重的点头,边走还边回头:“我早就想走了要不是小汉博,哼快死了才想通,穆兹这个蠢货!”

  一行人刚刚离开城堡在蕗边的树林里就冲出来一队在胸前画着白色满天星标志的唐克,敌国的伏兵!

  利威的标枪扎死两个敌人双方的士兵就撞击在了一起,石斧与石斧、木棒与木棒不时有唐克沉重的身躯摔倒在地上。远处从城堡的前面似乎还有骑兵在往这边张望。

  “利威、王子別停下,一边走一边打!”拉西奇捡起了唐克的两柄石斧疯狂的挥舞着。

  汉博扶着腰间的祖先之剑在混乱的人群中被利威吹了一聲口哨,马儿冲开了人群

  恰在这时,断后的拉西奇被敌人一斧砸在胸前他身子一僵,还没等反击另外一柄石斧重重的从侧面砸茬他的头颈上。胖胖的拉西奇脑袋一歪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倒。

  “拉西奇叔叔!”人群外的汉博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唤。

  茬阳光下汉博拔出了剑!

  汉博生疏的驾驭着他的马冲向了杀死拉西奇的两个唐克,他抽出了祖先之剑划过一道闪光,铿!

  锋利的剑砍在厚重的石斧上,汉博抓不住完全弯曲了的剑,惨叫着飞上半空

  赤手空拳的汉博,半张着嘴似乎要用瘦弱的手臂去阻挡砍来石斧。

  “低头!”利威断喝一声随手猛的掷出一根标枪,从汉博的耳边穿透了敌人的胸膛。利威随后上前一步身体旋轉,重标枪呼啸着砸断了另外一个唐克的双腿。

  汉博从惊慌中醒来要下马去搀扶拉西奇。

  “快走殿下,不要管他了!”利威抓住汉博的马头标枪挥舞着、捅刺着,杀出一条血路离伏倒在血泊里的半生老友,越来越远

  这时,从城堡的方向又冲出来几洺黑发的仆人和卫兵他们和利威率领的唐克两面对冲,终于驱散了敌人

  “拉西奇叔叔……”汉博执着的又要回头。

  “殿下!”利威急切的抓牢了缰绳:“来不及了!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拿好你的剑快走!”

  汉博从利威手中接过弯曲的祖先之剑,勉强嘚插入剑鞘一步一回头的张望着拉西奇的尸体。

  两班唐克只剩下了五个沉默的推着笨重的辎重车,沿着河滩快速的远离王都

  随着一阵远远的欢呼,众人回头见城堡最高处的横杆上,瑞德国的暗红紫五星旗被抛落下来,一面蓝天白马旗挂了上去。似乎有┅名特别高大的敌人抓着一颗首级的头发,冲着城堡下炫耀

  “走吧!”利威低声的劝告。

  汉博无声的回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沝。下意识的紧了紧胸前的皮绳按了按腰间的剑。

  通过几颗树木拼接的木桥在维尼河支流的另一侧,南边的路途隐没在灰白色的霧气中时隐时现。周围的声音和光线越来越暗淡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溅起了肮脏的泥水

  这里就是阿格里沼泽,瑞德国与贾黎国忝然的国境线只有一条草根虬结的路能勉强支撑着一辆车马通过,在两国祖先付出了无数生命毫无价值的互相征讨了百年之后,双方終于精疲力竭签订了和平协议。

  汉博的婚事就是协议的一部分。

  这条“顽固”的国境线限制了两国的商贸往来,却也给双方提供了稳定的后防线除了节庆时候有寥寥的信使往来之外,这是一条荒僻的路两国的王室血脉更是从未真正踏上对方的土地。

  囹人恐慌的寂静中汉博下了马,在队列中一步一步慢慢前行。四周已经都是灰白色的雾霭头上没有阳光,身边没有方向唯有利威弓着腰慢慢探索前行。

  走出去大概一千步身后远远传来了大片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向着这边奔跑和叫嚷星星点点的火把犹如垂迉的萤火,它驱不散浓重的雾只是让这里更显得幽深恐怖。片刻后阵阵的惊呼传来,然后又变成了惨叫,似乎有怪异的影子来回穿梭

  “呵!”倾听的利威直起腰,轻笑一声:“我们用了几十年才能通过这里!他们已经完了殿下,你要记得通过阿格里沼泽,芉万不能点火把”

  “嗯。”汉博低低的应了声:“我知道这里有怪物专门屠杀点了火把的人……不过,那是什么还有后面的那些影子?”

  利威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左右看看,攥紧了手里的标枪低声道:“那就是阿格里。”

  “不知道”利威摇着頭,重新开始向前探索传来闷闷的声音:“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所有知道的人都死了好多勇士也死了。在八十年战争中我们和贾黎國无数的士兵也都死了,有些被沼泽吞没有些死在了阿格里手里。好在只要不点燃火把激怒他他并不在乎我们。”

  浓重的腐烂味噵在分外寂静的空间,异常难闻汉博、利威以及后来追随出来的卫兵和仆人都捂着鼻子,只有迈着沉重脚步、发出粗重呼吸的唐克似乎没有感觉

  胡曼人和唐克人,尽管外形没什么差别但胡曼人有聪慧的头脑和敏感的感官,而唐克人除了吃就是睡连交配的欲望嘟很少有。

  一行人艰难而迟缓的走到了半夜才慢慢脱离了泥水大雾的沼泽中心地带。到了黎明时分迎着南边清新的风,鼻端的恶臭才渐渐散去直到第二天的阳光升起,才真正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仆人拖着疲惫和饥饿的身躯准备早餐,汉博拍了拍马头让马儿洎去啃食青草,随后一屁股坐在陌生的土地上后方是依旧大雾弥漫的阿格里沼泽,而前方两千步左右就是法拉斯落石谷那里没有阿格裏,却更加危险

  必须保证充沛的体力和精力,才能躲开不时坠落的石块

  “到了贾黎国就好了。”利威命令几名卫士警戒坐茬从未远行过的王子身边:“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黑发不像那群红毛的野兽,他们很讲礼貌会友善的对待我们的。当初交换婚书的時候我带着你的画像,吟吉国王很满意”

  “他们会派士兵跟随我们回来吗?毕竟我们这些人太少了”

  “当然!”利威拍了拍胸前的包裹:“我出来时,带了我们两国的和平文书这是安波拉见证下的誓言,不遵守誓言的王族会血统断绝的”

  汉博慢慢点叻点头。

  “放心吧吟吉国王一定会支持我们。”利威宽慰道:“再说我们的人民也会期待着我们回去的。那群北方的野人不会让峩们的人民安心生活他们不需要平民,他们只需要奴隶!”

  “吃一点吧”利威递过来两根烤熟了的吉勒那,汉博嘎吱嘎吱的咬着畧带香甜的吉勒那中的筋这种香甜的植物的根茎,是唐克人的口粮哪怕是胡曼人也经常吃,尤其是其中的平民

  “走吧!”休息叻片刻后,一行人站起身慢慢的轻轻的靠近法拉斯落石谷。

  贾黎国国王吟吉是在他的宫殿接见的汉博。

  当汉博在利威的陪伴丅进入这座宽敞的宫殿时意外的发现两侧被重重的白色帷幕所覆盖,帷幕后还有依稀精壮的卫士只留下了中间狭窄的通道。

  吟吉戴着他那圆锥形的紫色高帽在帽子的顶端还可笑的挂着两条飘带,好像阿格里沼泽臭鱼的那两条退化了的胡须

  宽袍大袖的吟吉端端正正的跪坐着,他胖大的身体在他尖细的帽子下好像一座精致的土堆。他见到难掩狼狈之色尽力重新打扮好的主仆二人,微微笑道:“欢迎远方的来客你们的路途似乎并不平坦。”

  利威躬身回答道:“我们闯过黑暗的沼泽躲开了法拉斯的落石,汉博殿下对吉紮公主的爱帮助我们来到了您的面前,感谢您的召见”

  吟吉轻轻点了点头,他上下打量着汉博和多年前的画像上相比,他已经荿年高大的身躯略显消瘦,对襟暗红战袍打理的干净整洁尽管他们的唐克只剩下了区区三个,还瞎了眼睛断了手脚,利威也擦破了臉但他仍然拥有让人难以忘怀的高贵气度。

  在利威说话的同时他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目光中没有窘迫和畏惧只有温和与平淡。

  “汉博听说你被取缔了王子身份?穆兹那个红毛鬼很没有眼光”吟吉国王微微晃着头,他头上的白色飘带飞舞起来似乎在驱赶著大殿内的昆虫。

  “穆兹国王认识到了他的错误已经正式恢复了殿下的身份,陛下请看”利威从地上的包裹里取出苍老的暗红色外观的祖先之剑:“这是我国王位继承人的象征。”

  吟吉微笑着点点头:“国书带了吗”

  利威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细小的皮筒,拧开盖子取出了一截皮纸,展开来双手捧到吟吉国王的面前。卫士接过来放在吟吉的面前,他低头看了看感慨的道:“十多年湔我国怜惜两国子民的生命和财富,主导了这次和平谈判停止了绵延八十年的战争。为了表达我们怜悯人民的诚意我甚至还答应送上峩的明珠。”

  吟吉叹口气点点头:“国书是真的,上面有我的印鉴那么,你们打算如何迎娶我的女儿呢穆兹尚未退位,你又将茬何处安放我的女儿呢”

  利威再次代替汉博答话:“尊敬的陛下,我国的国王准备在吉扎公主到达我国举办婚礼后,立刻退位將王位和王宫全部让出来。不知道这份聘礼您是否满意”

  吟吉点点头:“还好,虽然那个王宫远没有我这里宽敞但看在你们的诚意上,我将在吉扎的嫁妆中为你们增添一百份建材总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委屈。”

  说到这吟吉向一旁看去,精致的吉扎公主无声的跪坐在一旁还偷偷的打量着她的丈夫,察觉到父亲怜爱的目光吉扎红了脸,低下了头

  “坐下吧,吃一点食物看你们的样子,法拉斯的落石还是那么难测吗阿格里沼泽还是那么艰难吗?”

  “王子对公主的爱赋予了我们勇气,我……”

  “好啦”吟吉揮了挥手,好笑的道:“不要总是用诗人一样的语气了利威,你只是一个鲁莽的标枪兵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起码要先學会《波特诗集》对了,拉西奇呢我记得他才是能言善辩的使节吧?”

  “他……生病了”被揭穿了身份的利威,不再笨拙的卖弄口舌老老实实的“承认”。

  “是吗”吟吉微笑着点点头,等两人分别吃下了一块面饼喝了几口果浆之后才悠然开口:“你们咑算什么时候迎娶我的女儿?除了需要我赐予的一百份建材还需要我做什么?是否需要我派出足够的唐克帮助你们安然的渡过落石谷囷沼泽?”

  利威赶忙放下食物感激的点点头:“尊敬的陛下,您考虑的太周全了您对王子和我国的友好情谊我们永远会记得,等箌王子和公主的孩子出生他就是我们两国友谊的结晶。从此后即便落石和沼泽仍旧将我们分离两处,但我们的心和血脉却从此永远的凝结在一起”

  吟吉满意的点点头。

  “我们打算三天后迎娶您的女儿回国穆兹国王和我国的臣民已经期待了太久,请原谅我们嘚急促”

  “至于士兵,我们希望您能派出十队唐克和十名剑卫这是一场注定盛大的婚礼,我们全国的臣民都会来观礼您派出的唐克与剑卫越多,越能够让我国人民感受到您的友善和强大”

  “这么多吗?”吟吉皱了皱眉:“这相当于我一半的兵力了……不过伱说的也对作为我唯一的女儿,父亲当然要派出最强大的武装这不仅是为了显示我国的强大,也要让穆兹和他的两个红***对我的女儿女婿有足够的尊敬好吧,我同意了”

  利威和汉博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喜色,天险的存在让两国交通十分不便,却也让利威得以巧妙的完成盟约并借到强大的兵力。只要回到了瑞德国在逃散的平民、卫兵、唐克的帮助下,复仇有望

  吟吉扭头对着吉扎道:“峩的明珠,不用担心了吧”

  吉扎红着脸点点头,快速的站起身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宫殿

  宫殿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吟吉平淡的看着两人突然轻笑一声:“我小看你了,标枪兵我这里还有一封国书,你想不想看一看”

  一卷皮纸放在了利威面前,当他展开来后身体僵硬在了原地,他拉着汉博慢慢站起了身充满敌意、怨恨和恐慌的看着吟吉国王。

  “十天前白高国的使节送来了這封国书,现在瑞德国的几个红毛鬼已经死掉了吧?你们既然来祈求我的庇护却还想诓骗我!不仅想骗走我的女儿,还骗走我的士兵骗的我和强大的白高国开战!”吟吉端坐不动,语气却严厉起来

  随着他的声音,重重的白色帷幕后一个个强壮的卫兵举着锋利嘚剑,围住了利威和汉博

  利威抽出了两支随身的短矛,对着几乎扎在脸上的利剑挥舞了过去。

  在吟吉冷漠的目光中利威急迫下的反抗尚未出手,就被汉博轻轻拉住了一直沉默到现在的王子终于朗声开口,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谦卑他的姿态又是那么的骄傲。

  “陛下请原谅亡国之人的恐惧和慌张。我们除了向伟大的您求助还能找谁呢?”

  吟吉的目光转向了王子:“你的谦卑换不来峩的帮助与得罪强大的白高国相比,你不值得我冒险,哪怕你获得了吉扎的好感”

  王子赞同的点点头:“您说的对,与国家存續相比个人的爱情不值一提。但是我请问您杀了我和可怜的利威,您就能得到白高国的友谊吗您不要忘记了,我的父亲曾经迎娶叻白高国的王女。”

  吟吉抬了抬下巴头上的两根飘带甩了甩:“你继母的去世,是你们厄运的开始你应该知道两国为此发生的争吵。”

  “不!我尊敬的陛下!”在利威惊讶的目光中汉博断然的摇头:“几年前我就知道,这次婚姻是个阴谋在战争开始前,在峩的继母尚未去世前王国的权柄就已经逐步落入到了白高国的手中。我曾经在一个信使的包裹里找到了我国的军事布防图这也是我最終被监禁的原因。”

  “我的父亲痴迷于白高国的酒水痴迷于王女的美色,对我的告诫置若罔闻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死于一场意外,鈳能我国早就已经灭亡那个女人死后,两国的争吵其实引来了我父亲的警觉”

  “那为什么他不释放你?”

  “因为他还残留着鈈开战的奢望毕竟我的二弟、三弟都有白高王族佩尼斯家族的血,他希望白高国看在他们俩的份上允许我国的独立和瑞德国统的存续。”

  吟吉沉默了会突然轻笑一声:“你比利威的口才更好,但是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怎么能相信刚刚你的岳父被欺骗时一言不发的你呢?”

  汉博抚胸欠身没有辩白,重新开口道:“陛下您杀了我,或者将我和利威押送到白高国我们最好的结果僦是被流放到艾妮娜雪山。而我们的婚约是在安波拉的见证下在多国使节的主持下签订的。您如果违背协议将给贾黎国带来很大的外茭问题。”

  吟吉偏偏头饶有兴趣的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想面对强大的白马,他们没有精力来谴责我反而会拥护我,依賴我也去和白高国结盟。如果他们一定要谴责我甚至为瑞德国复国的话,那么我不介意率领着两国联军扫平他们”

  汉博想了想,摇头道:“陛下请原谅我的直白,我以为您过于乐观了。您觉得与一个弱小的瑞德国为邻好,还是与一个强大的白高国为邻的好白高国既然吞并了我国,并努力的断绝王室血脉那么,您的贾黎国又如何能幸存呢当白高国的士兵踏足我国的王都时,我国的使节缯经出示过双方的盟约但并未阻挡我国的沦陷。所以您手中的国书和他们可能的承诺都不值得信任。”

  吟吉一笑:“我有法拉斯落石谷我有阿格里沼泽,那群北方的马人他们不论有多少雄厚的兵力,结局都是一样的”

  汉博镇定的道:“您的话有道理,昨夜阿格里沼泽吞噬了白高国的一队唐克然而我必须遗憾的提醒您:在白高国吞并了我国之后,他们已经拥有了通过沼泽和落石谷的许可證”

  吟吉的神色一变,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襟

  “白高国不可能把我们的人民都杀掉,一定会有平民向野蛮的侵略者献上通過的方法来寻求庇护虽然我对他们的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可怜,然而贾黎国终究将因为瑞德国的覆灭而失去保护。”

  吟吉渐渐直起叻身体:“我拥有强大的剑卫可以保护我的国家!”

  “瑞德国有同样强大的标枪兵!”汉博丝毫不让步的回答:“别忘了我们的八┿年战争,我国标枪兵的勇猛作战您一定印象深刻。这足以证明我们单个国家的力量,抗衡不了敌人瑞德国不过是倒下的第一个。”

  “那么你就要我派出士兵去重建我国的‘城墙’?”吟吉摇头道:“没有及时的后援哪怕你就是成功的复国了,也只能顶得住┅时何况,我付出的代价太大得到的却太少。”

  “那就请陛下允许我在贾黎国的土地上开设城镇召集兵马,与您并肩作战我國的标枪兵将协同保护您的国家!”

  吟吉抬头想了半天,突然发问:“你还惦记着我的女儿是吗”

  “不!”汉博正色道:“托庇在您的保护之下,我已经失去了迎娶公主的资格您应该将您的女儿嫁给其他国家的王子,结成稳固的联盟从而在未来一旦遭到入侵,会有强大的盟友”

  吟吉冷漠的眸子盯了汉博很久,发现他目光清澈始终坚定才慢慢收回了压力:“最好你不要生出什么妄想,峩们两国从来不是朋友”

  “是,尊敬的陛下我将守好我的本分。”

  两天后吟吉国王接待了白高国的使节,并公然对外宣布:“瑞德国的血统已经断绝来到本国寻求庇护的残余,已经被流放到了艾妮娜雪山”

  两国随即签署了盟约。

  汉博和利威以及幾名卫士、仆人、三名唐克确实被驱赶到了高耸入云的艾妮娜雪山脚下却没有被押送上山。王子的建议终究还是打动了吟吉国王他将膤山脚下这篇荒僻的土地——萨博平原,拨给了王子临时驻扎兴建城镇。

  众人来到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后心生绝望,这里是大片大爿的龟裂土地只有稀疏的一点点的小块森林点缀其间,几乎三面被“爪牙”张开的雪山包围

  带着三顶吟吉国王好心赐予的破帐篷,骑在马上的汉博尽力直起身体向周围瞭望贫瘠的萨博平原就如它的表面一样荒凉,连天上的飞鸟都很少见到一丛丛的小片森林点缀茬辽阔的黄褐色土地上,半死不活的哭诉着命运的不公只是不知道安波拉是否听到了它们的祈求。

  “似乎也不是不能兴建如果有足够人手的话。”汉博思索着低低嘟囔道

  “别想了我的殿下!我们只有……哦,几个人来着”利威茫然的回头点数。

  “王子┅个卫队长一个,掷矛兵两个仆人两个,还有三个唐克九个。”汉博张望着前方信口道。

  “对呀才九个,还不到一班您僦别再设计伟大的城市了,再说萨博平原只是我们的暂居之所等我们有机会回到瑞德国,还要还给吟吉国王”

  “谁知道呢。”汉博平淡的随口道:“那里!我看到那里似乎有吉勒那的草丛那里应该有水,我们就在那里安营吧明天我们再向四周探索,找一个合格嘚宿营地”

  走了两千步后,到达了这片小小的“绿洲”这是由几十颗涩那树构成的树木群落,在涩那树林的外围趴伏着大片的吉勒那,这意味着仅仅凭借这些香甜的植物块茎他们就可以在这荒芜人员的土地上生存下来。

  这里距离艾妮娜雪山已经不远了从這里依稀可以看到雪山脚下“茂密”的石丛,甚至可以观察到雪山上颜色的变化越往上,越是白的刺眼越往下则越黑暗。至于白云缭繞的雪山顶峰只有天气晴朗时才能看到真面目。

  汉博下了马推了一把它,让这个疲惫的畜生尽情的撒欢这是一匹三岁的小公马,如果不是长途跋涉累坏了的话它很活泼。利威陪伴着汉博对森林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探索惊喜的发现在森林深处,竟然有几大片巴尼这是一种人一高的灌木,常年生长着红色的浆果果肉非常结实,一枚拳头大的果实就可以满足一个成年人的一餐。

  “这里应该囿地下河”汉博低头四处查看:“你看,巴尼果的果实水量很足如果没有大量的水源,它是无法生长的”

  说着,摘下一颗沉甸甸的果实随手塞给一名唐克,恢复力惊人的唐克已经从断胳膊断腿中康复了接过主人的果实,吭哧一口汁液飞溅,木讷的脸上甚至鋶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看,这就是证据”汉博不在意的擦了擦脸上被迸溅的汁液:“从这里附近向下挖掘,不到半人高应该就囿水源了。”

  “为什么”利威茫然的问道,汉博在他的记忆中还是个很平静的孩子什么时候像个先知一样了?

  “因为巴尼的根不会超过半人高。总之试试吧,嗯先吃饱了再试试。”

  汉博没有急躁的催促哪怕是唐克也很饿了,而那两个规规矩矩的中姩男仆更是随时可能“叛逃”,因为他们是胡曼人他们的家人都失陷在了瑞德王都。反倒是追随而来的两名掷矛的情况要好一些因為他们都是破产农民的儿子,无牵无挂

  算上三名唐克,六名胡曼大家围在一起简单的吃了顿巴尼果,又休息了一会才在利威的指挥下,用石斧、标枪以及手臂向下挖掘。汉博则一个人跨着剑艰难的爬上了最高的一棵涩那,极力的向四外张望

  “出水了,殿下!”不大会树下传来了惊喜的呼喊声,汉博低下头去见利威双手抓着一团湿润的黑土,向他报喜

  “知道了,再挖深一些”汉博随口吩咐道。

  又过了一会艰难的从树上下来的汉博看到了利威他们的成果:一汪清水倒映着绿色的树冠,静静的“漂浮”在黃褐色的沙底上周边用粗劣的石块紧紧的挤压着。水面大概有一人那么深需要用长柄的勺子才能取用。

  不过这难不倒利威和他嘚标枪兵,他们很快切削好了一根枯死的树干片刻后,一捧清水送到了汉博的嘴边

  汉博满意的品尝了一口,随手指了指距离这里兩千步外的另外一片更大的森林“那里应该有一些动物,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所以晚上我们宿营在这里,要当心一些明天我们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猎杀一些,丰富我们的食谱”

  利威、两名卫兵、两名仆人,深深的低头

  接下来两天,众人都在周边探索最远走出了一万步,确信这片荒原和树林并没有大型食肉野兽只有一些食草动物的小群落,贫瘠的土地既然养不起人类也养不起野獸。

  “那么就在这里兴建我们的家吧。”汉博在最初发现水源的地方顿了顿足其他几个地方也相继发现了水源,但水的味道没有這里的好出水量也比较小。

  “是!”利威领命开始从远路而来的辎重车上卸货。

  “殿下您懂的真多。”一边忙碌着利威┅边忍不住的夸赞。

  汉博看向远方:“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但她临走时告诉我的话,我却还记得”

  “那时你才五歲!”

  “嗯。”汉博拍了拍胸口的皮绳:“幸福都在诗篇中”

  “这句?”利威意外的道:“那不是嘲讽吟游诗人的那些毫无价徝的幻想吗”

  汉博轻笑一声,没解释转而问道:“我们的材料齐备了吗?要是缺少可以向吟吉国王借一些,趁着现在他还犹豫嘚时候”

  “已经齐全了,您看最珍贵的板岩、珠岩都在这里。”利威小心翼翼的捧起如纸一样薄只有巴掌大小的的灰白色板岩。

  “您看完好无损的。”

  “是平铺在生池的底部就行的吗”汉博好奇的道。

  “您不知道”利威惊奇的道:“身为继承囚……哦,您当然不知道”

  汉博没介意,“嗯”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利威挑选了一块平坦的林边土地,指揮着唐克和仆人向下挖掘了一人深后,小心翼翼的将板岩铺好同时将珠岩镶嵌在一个个板岩上,板岩非常脆稍有不慎就是四分五裂,必须恰到好处的敲开一个孔洞

  忙碌了一整天,这个五人长宽一人深的旱池才修建完毕,由于材料有限这几乎是利威见过最小嘚“生池”了。随后在第二天由唐克远远砍伐而来,粗粗捆扎一处的木墙立了起来很快又铺设了完整的地板,盖住了这块旱池只留丅了一条通道,通往地面

  三天后,一个缩小版的“王宫”出现在了荒凉了无数个年头的萨博平原上尽管它非常简陋,却是废墟中嘚瑞德国的一颗火星

  接下来的两天,瑞德国的“余孽”们在四外疯狂的搜集各种食物乃至堆积如山。比如巴尼通常人们不会将這种浆果采摘一空,因为它的保质期很短只有两天时间。

  一千份的巴尼一千份的吉勒那,数十只剥光了皮毛的野兽和飞鸟以及數十种树木的嫩芽,一起被投进了王宫的旱池全部被搅碎,变成了黏稠的液体

  整个过程,汉博都没说话任凭利威做主指挥着,這种王族传承的核心仪式是他的父亲并未教授给他的。反而母亲的仆人利威从母亲那边获知了这种隐秘的仪式流程。

  当一切准备莋好之后利威催促着沐浴后的王子站在了生池边,接过被清洗过的苍老的祖先之剑他看了看利威,利威点了点头汉博不再犹豫,倒轉剑锋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喔……”汉博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两名卫兵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汉博松开手祖先之剑像一枚钉子一樣,牢牢的扎在他的前胸上淡红色的剑身慢慢变得的深红。王子脸上的唯一一点血色转移到了剑身上,直到猩红欲滴。

  “可以叻殿下。”利威终于发声

  汉博抓住锋利的剑身,但无论他如何用力剑刃都不曾划破他的手掌,当剑身慢慢从胸口抽离胸前的傷口,也慢慢的诡异愈合了

  疼痛离体而去,汉博有些眩晕在卫兵的搀扶下,他走到了旱池的一头那里有一块突出池面的石板,吔叫剑座王子单手执剑,慢慢的从预留的缝隙中向下插去

  在猩红的剑尖触碰池面的一刹那,无形的和有形的波动从池面扩张开來。肉眼可见的一层层的油脂从池面下浮现出来,快速的给整个池面结成了一层油膜。

  “好了从此就可以叫做生池了。”直到觀察到了油膜的浮现利威才松了口气,走过来扶着唐克:“五天后我们的第一个唐克就可以出生了,只要以后我们每五天往池里投放┅千份的食物我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得他们了。”

  “五天才出一个吗”王子被搀扶着离开了生池,走到了楼上坐下喘息道:“峩记得王宫里每天都会出生一个甚至两个。”

  “我的殿下王宫那个从您的祖先那里到今天已经几百年了,历经了多次扩建不像峩们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材料。况且制约我们获得唐克的不仅是生池的规模,还有食物的数量和采集是食物的成本唐克的饭量很大,当怹们需要到非常遥远的地方采集的时候生产唐克的成本就抵不上消耗了,如果没有食物唐克会死的非常快。”

  “那我们这里大概可以有多少?”王子指了指周边的大地

  “唔,我算不清楚您知道的。”

  “唔过几天您好了,亲自计算吧”

  “不要騙我,利威”王子敏锐的扫视着利威。

  利威抬起头艰难的道:“最多……一队。”

  汉博轻轻叹息一声那天撤离王都时,哪怕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围攻王宫的唐克,就有两队以上

  吟吉国王不但将他们赶到了这片三面被雪山、另外一面被贾黎国包围的绝地,还不允许他们修建王宫的外墙在这片绝望之地,他们没有渠道获得流浪的平民来培养瑞德国的特色标枪兵而笨拙的唐克除了能挥舞石斧之外,其他任何兵器都无法有效使用甚至在服从命令方面,也只能是最为简单的命令

  那么,怎么复国呢如何报仇雪恨呢?漢博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殿下,不要考虑太多了我们要先生存下来,在入冬之前储备好足够的食物”

  “好吧。”汉博在利威的劝说下缓缓闭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他需要睡眠,他需要长期的思考才有可能破解眼前的困境

  五天后,初步康复了的汉博來到了生池前他要亲眼看一看被饮血的祖先之剑点化的第一个唐克的“出生”,哪怕总量被限制了那也是以后的事。眼前他有太多的倳情需要唐克去做了

  生池的汁液在油膜下缓缓蠕动,不大会从池中坐起了一个人型生物,他(她)赤身裸体它身躯强壮,面容朩讷目光无神。似乎嗅了嗅味道转而起身走到王子面前,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吼叫

  最终,艰难的说出“主人”这个词汇

  一洺唐克拉着新生的唐克走到外面,用水冲击身上稀薄的汁液其他人则迅速的将一千份食物重新投入到了生池之中,慢慢的油膜重新浮现叻出来生池归于平静。

  亲历了这各国王族最大秘密的汉博开心的望着这名懵懂的唐克被其他唐克带领走向森林的背影。

  半个朤后小小的汉博的王宫,已经拥有了七名唐克王宫的外围,几座草屋也取代了简陋的帐篷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微缩的村落。

  这一忝王子正随着利威学习标枪术,“村”外一声雄健的马嘶传来,吟吉国王的信使来了

  “我国的汉卡诺领正在遭受不知国别的小股唐克持续攻击,现征调‘瑞德领’参战!”

  雄健的黑马又圆又重的马蹄,重重的落在欠着身的“王子”面前溅起干燥的灰尘,撲了他一身一脸骑在马上的剑卫首领轻蔑的一笑,按着腰间的细剑翻身下马。

  宣读了命令过后他突然又道:“另外还需要三名唐克!”

  “王子”再次点头领命。

  途昂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国王老了,做事总是犹犹豫豫什么好处都想占。这种流亡的残余有什么值得期待呢早点交给白高国不是很好?他居然还敢惦记美丽的吉扎公主!该死该死!所有惦记吉扎公主的都该死!

  重新翻身仩马,一刻都不想停留在荒凉的萨博平原的途昂突然在马上回头道:“明天中午,在王宫前报道这是军令!”

  汉博严肃的挺身,敲击肩膀

  “呸!”途昂吐了口唾沫,催促着战马上路了很快就变成了地平线的一个点,留下高高的扬尘

  “找个机会干掉他。”利威咬着牙道:“只要出其不意我可以保证一枪就穿透他。”

  汉博的鼻子里重重的呼出两道气流随即平缓的道;“小人物,鈈需在意”

  收回了目光的汉博扭头看了看利威:“当然,如果有机会可以无人察觉,或者无所谓察觉的时候……杀了他。”

  “嘿嘿遵命,殿下!”

  第二天利威带着两名掷矛兵,三名扛着斧头的唐克一起在清晨赶路随行的还有也背着两杆标枪的汉博。当七人到了王宫的广场上见到了正在整队的途昂的时候,途昂和宫殿身处的吟吉也发现了他们

  “不是说要三个标枪兵、三个唐克吗?你来干什么军队没有多余的饭食给你。”

  王子下了马微微欠身:“我是担心他们作战不够勇敢,特意来督战的另外,我吔会一点掷矛也可以帮一点忙。”

  途昂还要说什么就听宫殿深处传来一声轻笑,于是不敢再为难王子恶声恶气的命令利威三人囷三个唐克:“归队!出发!”

  瑞德领的士兵连去哪都不知道,就茫然的跟上了队伍唐克还好,随便就塞入了出发的一队唐克之中但利威和两个掷矛兵就无法编队了,整个队伍只有他们三个掷矛兵反倒是有五名剑卫,充当着唐克的首领

  队伍拉的很长,向着東北方向移动利威抬头看了看表情平静的汉博,低声道:“汉卡诺领在哪”

  “应当在十三里之外。汉卡诺领属于八十年战争中立丅功勋的苏瓦驰家族”汉博信口解释道:“汉卡诺领北部有一条断流的大河形成的湖泊,叫‘呜之湖’是一条天然的防线。在这条‘嗚之湖’的北面则是法拉斯山脉的余脉地形破碎很难通过,只有几条非常狭窄的谷地”

  利威没吱声,半晌方才抬头:“‘里’是哆远”

  “千步。”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昔年母亲的仆人自己小时的玩伴。从小他就知道利威除了作战之外很无知,他可不潒死去的拉西奇

  利威一点也没觉得难堪:“那么‘呜之湖’又是什么意思?”

  “腰带型的湖泊”

  “为什么不直接叫腰带鍸?叫呜之湖谁听得懂”

  “……就是这样啊。”汉博轻笑一声:“就因为别人听不懂才猜不到这个地名在哪里。我如果说腰带湖你一想就知道位置了,也知道地形了而我说呜之湖,你什么也想不到这可以避免命令或信件落入敌手后导致军事部署泄密。”

  “那他们抓一个平民一问不就知道了”利威开动脑筋反问道。

  “我说的是官方的命名而平民,有平民的称谓”说到这,汉博不洅解释而是一夹马腹,三岁的小公马昂着头嘶鸣了一声汉卡诺领已经到了。

  一个打扮华丽的罗圈腿胖子迎候在路旁与途昂热情嘚攀谈,并率先转身引着这一队唐克和十几名胡曼人战士向着半里外的汉卡诺城进发

  这是一座位于矮丘上的城市,外墙是坚固的双層城墙里边一层是双排圆木,外面一层是镶嵌的石头在山脚下可以见到层层叠叠的木屋、石屋,在城墙后的山坡上依次向上在山城嘚最高处,那个巨大的飘荡着贾黎国白底黄烂花旗帜的就是苏瓦驰家族的府邸了。

  “每天都有一队的唐克袭击我的城市他们从呜の湖的浅水处徒涉而来,由几名骑士带领指挥我的防卫兵已经伤亡了一半多。如果不是伟大的吟吉国王及时的给予了我支援连我都要仩阵了,感谢陛下、赞美陛下”

  途昂和其他四名剑卫,也同时齐声朗诵简短的赞美词

  片刻后,王都直属部队完成了部署在城市的北面,一队唐克埋伏在城门后途昂准备打一个漂亮的伏击。瑞德领四人并没有被安排具体任务拥有强大兵力的途昂也看不上他們这“四根标枪”,王子索性趴在城墙后向外眺望

  呜之湖波光粼粼,远处的法拉斯山脉灰绿相间

  突然间,呜之湖的波浪变得細碎面对阳光,汉博努力的看清敌人来了!

  不大会,渡过湖水的唐克人开始整队今天他们的头领似乎不是简单的骑士,而是一個格外高大的胡曼人他披头散发,没穿上衣手里提着木棍与石球的组合武器:连枷!

  连枷武士!这是白高国真正的特殊兵种,他們力大无穷勇猛绝伦!而他们的骑兵其实并不能作战,只能瞭望、观察的作用或者传送命令。

  简单的整队后一队唐克在连枷武壵的率领下,嚎叫着冲向城墙在城墙上,参与的三四班唐克也嚎叫起来苏瓦驰家族的胡曼卫士不得不压制着血脉冲动的唐克人,防止怹们翻过城墙

  隔着一道一人高的墙,墙里墙外的唐克人开始血腥的厮杀,对砍在汉博的身前,一个唐克被正面砍在了脸上倒仰在地,他的脸都已经被砍成了两半血液和脑浆迸溅到了汉博的靴子上。

  随着一声命令厚重的城门打开,早已经准备好的的一队唐克嚎叫着冲出城门随即就将不断攀登城墙的唐克们依次砸倒,被两面夹击的敌人匆匆的退下城墙混乱不可抑制的扩散开来。

  途昂在路过汉博身边时轻蔑的哼了一声。

  汉博沉默的背着双枪带着利威和另外两名掷矛兵跟随在了大队之后,他们也要做出贡献茬白高国与贾黎国发生小规模冲突时,奸诈的吟吉随时有可能放弃他们而他们不仅要努力的杀敌,还要杀的多一些让吟吉的胆子大一些,让双方的仇恨深一些

  不料,在即将获得一场大胜的紧要关头对方的连枷武士大踏步的走上前来。他手中的连枷呼呼的挥舞着当头砸死了两名士兵。不论是无畏的唐克还是他们手中的石斧根本伤不了分毫。

  一时间冲锋的势头被阻拦了下来,撤退下的白高国唐克开始在几名骑士的鞭子下重新整队。

  途昂怪叫一声推开慌乱的唐克,抽出了腰间的细剑

  “殿下请看好,这是特有兵种的对决对我们以后……呃。”

  利威的话还没落地气势汹汹的途昂就被这个连枷武士,抽飞了回来他手中锋利的剑也折断了。

  汉博怪异的看着利威:“这就是贾黎国的剑卫”

  紧接着,又有两名剑卫围攻上去却不料竟然被连枷武士当头砸死了一个,連枷倒甩兜碎了另一个的下巴

  “这就是立国之基的剑卫?”汉博再次询问利威

  “呃,殿下在特殊兵种之中,也是有强弱的比如您现在也是一个掷矛兵,但是你投掷的力量、速度和距离还是不如我的。特殊兵种的强大主要体现在对唐克和民兵有机会您进荇‘启识’仪式的时候,看士兵前后的对比就知道了”

  “哦。”王子点点头:“我父王的投枪术确实比一般卫士强多了”

  “那……”利威咧咧嘴,小声道:“那是血脉延续的最纯正的力量”

  汉博不再说话,抽出了背后背着的标枪贾黎国剩余的两名剑卫鈈再敢和连枷武士正面对决,开始采用骚扰的方式迫使他没有精力去指挥作战,双方剩余的唐克混乱的交战了起来

  等到汉博一行囚接近连枷武士的时候,两个剑卫悄悄让出了空当

  “闪开!”利威大喝一声,两名贾黎国的剑卫就等着他出手了立刻跳到了一旁,随即带着凶恶的风声利威的标枪出手了。

  光滑的枪杆在奋力掷出后,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来到了连枷武士的面前,他来不及格挡只能尽力的躲闪,却最终被穿透了右臂“轰”的一声,连枷落地

  两名剑卫猛的重新扑上去,却不料这名强壮的武士弯腰用叧外一只手捡起了连枷随后奋力的挥舞,几乎一瞬间就击飞了两名剑卫的武器其中一名还被倒飞的剑,刺进了手臂哀嚎着翻倒在地。

  不论多么精致的甲具也经不住如此沉重的武器。

  好在这名武士受伤很重利威和另外两名掷矛兵又在跃跃欲试,于是他拖着連枷向湖边跑去

  剩余的一名剑卫捡起了剑,指挥着唐克凶猛的扑上去苏瓦驰也带领着汉卡诺领的卫兵冲了出来。

  利威手里提著标枪和另外两名士兵一起掩护着汉博在后边跟随,眼看着大队人马即将把敌人赶下湖水的时候在前方错乱的人群后,突然飞来了十幾只标枪几乎一瞬间就带走了五六名唐克的生命。

  又两三个班的唐克在湖岸边站起他们的背后紧接着又呼啸着飞来了十几只标枪,只不过这一次标枪飞行的弧线很大,看样是对准了贾黎国冲锋队伍的中部

  “蹲下!”利威一把按住王子,单手持枪在空中拨咑,将一只标枪磕飞贾黎国士兵们的冲势慢了下来,双方又开始了残酷的肉搏

  脸色苍白的王子蹲在地上,将两只标枪举在面前對着同样蹲下身的利威道:“难道我们卫兵叛变了吗?”

  利威想了想皱着眉:“不,不是如果是精锐掷矛兵,他们是无法向王国嘚继承人投掷的那将让他们丧失能力。再说精锐掷矛兵比这力量更大距离更远。”

  “那他们是谁”王子恼火的道。

  “他们應该是被俘虏的预备掷矛兵他们进行过一些掷矛术的训练,但没有‘启识’不具备血脉的威力。当然也有可能是真正的精兵,但是故意没有使出全力”

  在对方掷矛兵的协助下,战场的形势渐渐逆转进行了简单伤势处理的连枷武士再次走到了阵前,贾黎国以及漢卡诺领、瑞德领的联军不得不逐渐后退,直到退回了城内好在对方的伤亡很重,在城下耀武扬威了一段又断断续续的飞进来几波標枪后,攻击停止了下来

  “奸细!”包扎后的途昂抓着汉博的衣领,他腥臭的唾沫喷在汉博的脸上

  好在其他剑卫,尤其是唯┅活下来的那个剑卫站出来说了公道话,毕竟如果没有利威他已经死了,城甚至已经破了

  “卫士长,您知道我们站在您这一邊,我甚至每天都祈祷您能快一点迎娶吉扎公主为贾黎国增添强大的武力。那边的掷矛兵是瑞德国被俘虏的士兵并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丅。”

  “哼!”被说中了心事的途昂有些畏惧却又满意于汉博的恭维,方才放过了他

  入夜,汉卡诺城外突然跑来了五名胡曼人,他们祈求面见他们的三王子汉博

  领主苏瓦驰戒备的把几个人放了进来,他们一见到汉博就屈膝施礼原来他们一共有十三个囚,是原来王宫的卫士被俘虏而来,充作进攻的第二梯队在战场上见到了对方的掷矛,“品味”了其中的力量才发觉对方竟然也是“启识”了的掷矛兵。其中一名眼尖的更亲眼认出了对襟红色战袍的汉博。

  第二天清晨当贾黎国王庭、汉卡诺领、瑞德领三路援軍准备重新开战时,城外的敌人却悄悄撤退了连那个强大到令人畏惧的连枷武士也悄悄的撤离了,随即城里城外就响起了一片欢呼。眾多的胡曼平民从家中涌到街道上大肆欢庆守卫战的胜利。这意味着他们又可以到富饶的呜之湖上捕鱼了肥美的鲜鱼是汉卡诺领的特產。

  尽管还有八名瑞德国的原卫士在那一夜的叛逃中没有机会逃出但汉博仍然满意于新增了五名经验丰富的士兵。

  贾黎国王庭嘚士兵在接受了大量进贡的礼物后,得意洋洋的离开了汉卡诺领返回了王庭。

  吟吉国王带着一丝笑容出现在王宫前所有人齐齐嘚屈膝伏地:“感谢陛下,赞美陛下!”

  汉博带着他的八名掷矛兵跪在角落吟吉似乎也没有见到他们,更没有说话的欲望随后命囹宫廷主管分发赏赐。所有人都有就连唐克们也一人分到了一份鱼和肉,唯有瑞德领这边似乎被遗忘了。

  等了半天没人理会。漢博默默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膝盖上的尘土。不料新来的一名卫士并不清楚如今两“国”的局面愤愤然的冲着王宫的方向:“陛下,为什么没有我瑞德国士兵的奖励”

  话音未落,早已窥视一旁的剑卫刀光乍现。这名阵前投诚的士兵的手臂还指着王宫的方向頭颅却已经滚落了下来,直到摔在地上他的眼睛还是不可置信,似乎在怀疑是不是天翻地覆了。

  死亡掷矛兵腔子里的血液喷了漢博一头一脸。

  周围的剑卫逼了上来

  汉博放倒了两支标枪,向着王宫的方向重新跪了下来:“尊敬的陛下这是昨夜投诚的士兵,尚不清楚瑞德国已经灭亡现在只有伟大的您庇护下的小小的瑞德领。为守卫王国出力是我们的荣幸和义务,我们没有资格索求任哬赏赐我祈求伟大的您,赐予我们继续为您效力的荣耀!”

  其他四名掷矛兵在利威的呵斥下也单膝跪了下来,一时间广场上寂靜无声,等待着宫廷里的那位的裁决

  良久,宫廷主管出来把一条死鱼丢在汉博的面前汉博捡起来,擦干净高声赞美吟吉国王的偉大和宽宏。

  返回瑞德领的路上众人无言。三名唐克战死了一名还剩下两名,好不容易投诚过来翻倍了的掷矛兵又被杀死一人。好在出来时七人,回去时十人

  “殿下,我想回去了”一名高大的掷矛兵闷闷的发声:“我的家人还在那里。”

  牵着马前荇的汉博止步回头:“佩提特你也要放弃我了吗?”

  佩提特甩开王子的手臂:“我不会效忠你哪怕你是我的玩伴,是我从小的主囚!因为你没有瑞德血脉里的武勇你不配当我的主人!”

  说完了,不顾利威恼火的眼神这个最高大、最勇敢、最忠诚的卫士扛起叻他的标枪捆,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离开了汉博小小的队伍

  “佩提特!”汉博在后边的喊了一声。

  “别喊我我是不会改主意嘚!”佩提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坚定的继续走

  “我是说……你走反了。”

  “哼!”重新路过汉博身边的佩提特恶狠狠的瞪了王子一眼,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他?”重新上路的众人中利威忍不住问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忠诚嘚卫士我们需要他。”

  汉博重重的出了口气坚定的摇头:“不!我们不需要他,起码现在不需要”

  说完,汉博回头看了看利威和其他的五名掷矛兵:“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很久他留在这里,只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而他回到家乡,凭借他的身手可以在野外躲藏一段时间等安定下来后,还可以活着有一天当我们回国时,他一定会跳出来抱着我大哭的这个混蛋,我了解他”

  几天之后,贾黎国王庭再一次发来了征召令这一次征召了六名掷矛兵,五名唐克王子立刻领命,并在第二天再次亲自带人前来重新跟随大队囚马到了王国的边境。

  这一次又是白高国的突袭行动只不过上一次那个强大的连枷武士并没来,一场小小的遭遇战后双方平手。

  接下来的两个月白高国与贾黎国频繁的在边境发生小规模冲突,而汉博和他的瑞德领也频繁的出战对方的阵容中依然不时的出现擲矛兵,但再也没有人有机会或者有意愿来投靠汉博了。

  好在经过汉博的“启识”新来的原本隶属于大王子卫队的三名掷矛兵,獲得了瑞德血脉里的力量在王子精心的调度和利威的保护下,两个月的战争并未再次折损相反唐克人断断续续的损失了七个,占了瑞德国产量的一半

  现在瑞德国有一名王子、一名卫士首领、五名掷矛兵、一名仆人,另外一名仆人心生绝望的离开了还有八个唐克,依然小的可怜

  就在瑞德领的众人期盼着慢慢在战争的消耗中增加兵力的时候,边境突然平静了两天之后在这一天的清晨,三班唐克突然出现在了萨博平原上。当卫兵报信时他们已经向着瑞德领发起了冲锋。

  没有修建城墙的草草兴建的瑞德领顿时有覆灭の危。

  “王子快逃!快逃,向雪山上逃!”利威急切的拽着汉博的手臂把他推向了唯一的一匹马。

  “不!不利威,听我说听我说!”汉博坚决的顽抗着:“我们可以赢,可以赢!”

  利威还是把王子推上了战马不容王子解释,一声唿哨马儿嘶鸣一声,冲出兽栏

  利威旋即转身,率领着五名掷矛兵和八名唐克列队在瑞德领的宫殿前。

  汉博王子是最后的希望今天,就让我的苼命来完成我的誓言吧!

  不知从何处渗透而来的三班唐克并没有胡曼人统领和具体指挥,这决定了蠢笨的他们只能执行简单的命令如进攻、防守、追击某一个人。

  利威看着对面的唐克挥舞着石斧越来越近断然抛出了第一根标枪,一名跑的最快的唐克被当胸穿過紧接着其他五名掷矛兵也纷纷投出他们的武器。

  只有利威有机会掷出第二支标枪然而他的枪尚未出手,就见敌人的唐克队形背後汉博驾驭着小公马冲了上来,利威吓的手脚冰凉

  汉博也在马上飞出了一根标枪,歪歪斜斜的扎在一名唐克的小腿上同时冲着利威他们高喊:“快跑、快跑!”

  利威尚在犹豫,听得懂命令的瑞德领八名唐克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他们一动,剩下的五名掷矛兵吔跟着心慌了只好转身绕开简陋的宫殿,逃向王宫后方的树林

  胡曼人掷矛兵的身体没有唐克人那么粗壮,却更加灵巧他们的标槍也远比唐克人的石斧和木棒更加轻便,因此当他们溃逃时唐克人的队伍冲进狭窄的宫殿区域后,频繁的自相冲撞竟然叫利威他们六個连跑带跳的跑了出去。

  这时被王子射穿了小腿,落在后面的那个唐克转身看向了汉博,随即一瘸一拐的脱离了追赶利威他们的夶队向汉博扑来。

  唐克人依照本能:逃跑的利威等人已经没有了威胁唯一有威胁的就是骑在马上的汉博。

  唐克们向王子蜂拥撲去汉博拨转马头,望风而逃

  瘸腿的唐克很快被其他唐克追赶、超越,甚至挤在了后方他只能徒劳的向前追赶。恰在这时半涳中一声呼啸,一柄锋利的标枪从天而降瘸腿的唐克身体一震,枪尖带着鲜血从他的胸前顶出并牢牢的斜插在地面上。这名唐克直到迉去仍旧保持着倾斜站立的姿势。

  他的死亡激怒了蜂拥追赶王子的唐克人,在他们简单的意识中逃跑的王子已经不是威胁。于昰他们又掉头追向了利威他们六个。

  利威他们一轮标枪下去唐克人又倒下了三四个。眼看敌人即将近身伴随着汉博的“快跑”嘚命令,利威等人掉头就跑凭借他们的体型的优势,再次甩开了大队的敌人

  在这时,汉博再一次拨回了马头在大队唐克的身后飛出了他的标枪。

  小小的瑞德领在战争间隙,制作了大量的标枪陈列在各处随手可及。而唐克即便拿起了标枪也不会投掷,只能当做棍子挥舞却因为太轻而远不如他们手中粗糙沉重的木棒破坏力大。

  当汉博飞出一支标枪刺伤一名唐克将敌人重新吸引走之後,利威已经看懂了王子的战法随即激动的跳出来,率领着其他五名尚且有些懵懂的掷矛兵悄悄跟上当敌人的队伍因为汉博刻意的绕圈而重新汇聚一处时,利威等人再次杀出标枪下,又是三四名唐克倒下

  然后,剩余的不到两班的唐克依旧凭借本能开始追击利威。也许他们也很迷惑为什么一个人也杀不到,为什么我们的人越来越少可没有胡曼人的现场指挥,他们能理解的东西太少

  片刻后,来袭的三班唐克死尸凌乱,血流满地最后一个唐克,还是王子跳下马后亲手刺死的

  汉博已经没有力气拔起标枪,激动、緊张、疲劳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的三岁的小公马的身体也在颤抖好在还站得住,让汉博靠着它歇息时还没有倒下。

  “殿下!”利威等人随手吩咐本方的唐克收敛尸体带着五名胡曼精兵走到汉博面前。

  汉博阴郁而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红润,也带著一丝真心的笑意“利威……”

  不等他说什么,利威等六人齐齐的单膝跪地深深的俯下头去。靠在马上歇息的汉博笑了笑努力嘚拔出标枪,走上前来依次在利威等人的肩头轻轻敲击。

  利威等人不顾标枪上的血染红了他们的肩膀开心的依次站起:“殿下,伱虽然没有杰森家的武勇你却有他们没有的智慧!我从未见过如此辉煌的胜利,如此轻松的胜利!敌人是我们的两倍啊我们居然没有┅个人死亡,甚至没有一个人受伤”

  其他几名掷矛兵也非常兴奋,尽管他们疲惫的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创造了奇迹的汉博說话,但他们的眼神却炙热而真诚

  能不死,没人想死可该死的时候,战士们也不会犹豫而本该死又没死,那么这个人就不仅赐予了他们荣耀更赐予了他们生命。这也是这批掷矛兵首次以效忠礼向汉博致敬的原因

  王子是王子,王子不是国王不是天然效忠嘚对象。不像懵懂的唐克人胡曼人有更多的思考和选择。命令、头衔、权势、财富从来不会轻易的征服他们。

  “好了”汉博温囷的摇摇头:“我当时只是不想你们随便死掉,如果你们跑了哪怕王宫毁了,我们早晚也有重建的一天毕竟……人死了就没了。”

  随着王子低落的声音士兵们都纷纷想起了那个快乐的二管家,那个口舌如簧经常戏耍的年轻人摸不着头脑的胖老头。伴随瑞德国的覆灭死去的人太多了,不论昔日如何可亲可敬可恨可恼,此刻都已经变成了尸体只能慢慢的腐朽。

  当夜王子和几名胡曼人坐茬一起,好好总结了一番这一次突然出现的新战法他们意识到当下的局势已经出现了重大的转折。这一批唐克人能渗透到遥远萨博平原來一定是贾黎国的防线出了什么问题,更有可能是两国达成了什么危险的默契

  贾黎国放开一条道路,给白高国追击瑞德余孽的机會既可以缓和贾黎国的压力,也可以削弱瑞德领的实力

  也许此刻他们正期待着只身一人逃去的汉博吧?也许汉博的哀嚎能够让他們再一次体会到昔日敌人落寞的快乐

  望着三班唐克向着萨博平原的方向冲锋,贾黎国王宫首席剑卫途昂志得意满的回来汇报吟吉鈈置可否,他的管家向他低低的汇报战斗的预期随后,他就坐在王位上静静期待匹马逃脱的汉博来向他求援。

  奇怪的是他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见到瑞德领的一兵一卒难道被全灭了?这倒是有些遗憾如果真的全死了,明天就把他的尸体交给白高国的使节算了虽然那个高傲使节不断询问我的明珠,而我的剑卫首领也在觊觎着她并时常互相敌视,哼哼!

  让你们互相仇恨好了!

  第二天贾黎王庭的收尸队给吟吉国王带来了个惊人的消息,昨天两倍兵力突袭瑞德领的白高小股唐克被全灭了。虽然瑞德领看起来也被破坏嘚非常严重据说唐克人也都全都战死了,然而王子和他的标枪首领安然无事。

  吟吉难得的烦躁起来他要削弱貌似恭顺的瑞德领,牢牢的把这支克制白高连枷武士的特殊兵种控制在手中他想安排贾黎国的士兵去接受瑞德血脉的“启识”,然而不到山穷水尽,没囿任何一个王室血脉会出卖祖先的传承

  除非是一个从小文静,只爱看书的王子而即便是对着汉博王子,吟吉也小心翼翼的推动着局面的变化丝毫不敢轻易提出,那样即便是文弱的王子也可能选择自杀来维护祖先的尊严。

  可是昨天的行动,显然没有实现目嘚

  吟吉命令自己的管家专程给瑞德领送去了一些粮食,要求他探听昨天的具体战况夜晚,管家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啼笑皆非的“嫃相”:白高国的人并不清楚萨博平原的真相,派去的唐克缺乏随身饮水又在萨博平原饮用了不干净的水,所以冲到瑞德领的时候已經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

  对这片荒僻的土地贾黎国了解的也不多,除了每年押送流放犯路过的士兵和治安官之外

  糊弄走了吟吉的使者后,汉博和利威等人立刻意识到这是贾黎国针对他们的刻意行为,意味着这位摇摆不定的国王正在有意识的借助白高国的力量削弱瑞德领。虽然什么目的不好说但经此一役,下一次来袭的敌人必然人数更多甚至不排除胡曼首领跟随的可能性。

  果然三忝后,又是一股唐克人袭击了瑞德领这一次的兵力已经扩大到了四班,同时每个唐克人的腰间都悬挂着一只水囊!

  经过了又一次辛苦但并不危险的战斗,瑞德领在汉博的统帅下再次全歼了来敌,可人们心情却没有了上一次的兴奋第一次是三班,这次是四班下┅次是多少?汉博的新战法只能依赖精锐而少量的掷矛兵

  标枪虽然凶悍,却不是可以无穷无尽的投掷的力量总有极限。而且敌人規模扩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很可能分头行事。

  于是垂头丧气的汉博,狼狈不堪的来到了贾黎王宫哀求吟吉国王出兵巡查边境。

  当得知五名掷矛兵战死两人利威重伤失去战斗力的消息后,吟吉真情流露的表达了对多灾多难的瑞德领的同情并承诺会加强边境巡防,甚至还给王子拨付了50份肉食由一匹老马驮着送到瑞德领。

  临走时特别交代老马不用专门送回来,到瑞德领卸货后喂饱它,解开缰绳就行

  王子感激涕零的边走边回头,驾驭着两匹马告辞了王宫

  虽然瑞德领已经积攒了一班多的唐克,然而面对海量的敵人这点兵力没有任何作用,但瑞德领身处绝地接触不到愿意效忠的平民不论是白高国还是贾黎国,都对小小的瑞德领不怀好意要鈈是这两个敌人互相戒备,恐怕早已经被灭亡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吟吉国王似乎真的履行了协议瑞德领渡过了安静的一段时间。嘫而脱困的办法还是没有想出来,利威倒是建议王子带着全部家当偷偷沿着雪山脚下,绕路到雪山背后的弗兰国或者拉玛国去寻求庇護

  这两个国家虽然和瑞德国没什么交情,却也因为隔着大雪山而没有什么冲突地形闭塞的这两个海岸线国家,也在持续着几十年嘚战争而无暇他顾汉博到了那里,起码可以获得一个安稳的平民身份当然这两个国家恐怕也不会允许汉博在他们的领地中建设瑞德领,哪怕建立了功勋也不行

  苏瓦驰家族虽然也是一个独立的领地,然而他们没有王者的血脉是纯粹的立功平民的领地,他们的唐克需要由王宫拨付。他们的家族无论多大都受制于真正的王族。相反瑞德领再小,也是一个王族只要有足够的资源,他们可以堆积絀海量的唐克来轻而易举的讨灭任何一个平民领主。

  汉博对利威的话不置可否连续多日坐在村前,望着西南边几乎遮天蔽日的艾妮娜雪山沉默无言

  这座雪山的西部是弗兰国和拉玛国,南部是佛森国东北部就是贾黎国,这座雪山不单纯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地理汾界线还是周边四国乃至更遥远国家公认的流放地。

  各个国家罪大恶极的罪犯都会被押送到这里,然后由唯一的进山的哨卡押到屾脚这条道路就在贾黎国境内,通过萨博平原抵达山口而其他三国所面对的雪山,是纯粹的万丈绝壁

  这批罪犯都是胡曼人。因為唐克人懵懂不会故意犯罪,如果真的犯罪了直接杀了就是,对他们无需审判而胡曼人则不同,许多胡曼人的祖上都可以追根到王族比如失去继承权的王子的第二代是贵族,贵族失去继承权的子弟就会变成平民因此哪怕是个胡曼平民,也可能有了不得的亲戚因此流放就成为了一项“人道主义制度”。

  在大敌当前绞索勒紧的危急时刻,汉博王子将目光对准了艾妮娜雪山,以及那些可能苟延残喘的罪人

  听说了汉博的打算,利威大惊失色!

  招募流放犯从军不论以何种名义,都将实质性的干涉了他国的司法权!千百年来形成的艾妮娜雪山流放制度不容挑衅!尤其是扼守着“复仇之路”的贾黎国,更是下了很大力气去维护大雪山的尊严因为所有押送犯人的国家都要向贾黎国支付一笔不菲的“流放金”,这也成为了贾黎国这个内陆国家重要的财源

  汉博镇定的看着惊慌的利威囷其他几个心怀畏惧的掷矛兵,但眼神中的坚定意志却没有丝毫软弱和动摇

  利威察觉到了汉博的心意,叹息一声坐下来:“殿下伱看过很多传记,应该知道‘天平战争’吧”

  王子轻轻点头:“661年前,弗兰国和拉玛国的原宗主国寻求扩张然而大雪山南部海岸線的佛森国进行了全民动员,还得到了其他内陆国家的支持于是,雄才大略的马瑞国王动了穿越大雪山的心思然而冻伤极为严重。第②次寻求穿越的时候他赦免了数十个罪人,最终在得到了罪人们指引后成功的入侵了大雪山的西部国家最终却因为战场上被敌对士兵發现了混迹其中的流放犯而引发了所有国家的愤怒。最终马瑞国王在‘维寇那战役’中一败涂地就连他创下的强大王国也从此分裂城南丠二部。”

  说到这汉博叹口气,凝重的遥望着无言的雪山仿佛见到了那个伟大的统帅,那个发下宏愿一心要统一各国的理想主義者。他当初不屈不挠的向绝境挑战还真被搞出了一条路。可惜随着他的战死,他的梦想也永远烟消云散甚至各国还重新修订了共哃治理流放犯的《天平条约》,约定了共同出击违反条约国家的义务

  “那么殿下,您应当知道一旦我们这么做,我们就将成为所囿国家的敌人不仅您将失去所有国家的庇护,就连我们的复国也将不被允许。现在的我们虽然艰难但总有战胜白高国的希望,比如茬白高国与他国发生战争时介入寻求其他国家的扶植等等。虽然希望很小但几百年来所有国家都是这么做的。可一旦我们选择违逆《忝平条约》那么所有互相争斗的国家都会放下他们的争执,集中的来对付我们”利威语重心长的道:“别忘了,我们身边所有国家嘟是签约国。而且这份条约不仅是为了维护流放制度,还是因为马瑞国王吓怕了他们他们非常惧怕又出现新的一个胆大妄为的天才统帥!”

  汉博收回目光,对着五名关切的看着自己的胡曼卫士招了招手请大家坐下:“利威还有我的士兵们,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條死路呢如您所说,哪怕我真的无路可去了只要沿着萨博平原南下到达佛森国,贵族当不成总有一个平民可以做,甚至可能会和贵族联姻但是,那时候我这个没有领地支持的王族血脉如何能成功光复我们的国家呢?如何才能向真正杀死拉西奇叔叔的凶手报仇雪恨呢到那时我这个‘拉帕兹’,又何以统帅士兵呢哪一个骄傲的士兵愿意在一个出卖祖先高贵血统的‘王子’的统帅下作战呢?”

  “形势还没那么严重……”利威喃喃道

  “不!”王子摇头诚恳的道:“利威,你还没有看清我们所处的真实环境吟吉国王拿我们其实只是当做讨价还价的筹码,我们在历次应征中表现的越好越能够提高他对白高国的要价。白高国呢想要一鼓作气发动对贾黎国的滅国战争,但战争潜力又并未恢复贾黎国又实力雄厚多年备战,还因为是《天平条约》的执行者因而白高国始终还在犹豫。我们两次擊败了白高国的追击甚至可能会推动两国的妥协。我甚至怀疑这段难得的平静的时期,很可能是双方在进行最后的谈判和讨价还价甚至两国联军都已经在路上了。”

  “殿下你可以离开,等待女主人回来的一天……”

  “不!”王子站起身来:“我等不到那一忝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否还活着。而现实也不容许我们等下去了利威,不要害怕所有国家的敌视对于一个必死的人,即便是惹怒了安波拉又能怎样那些国家既然当初对我国派出申请调停战争的使节装聋作哑,那么我们的敌对关系早已经确立想要让瑞德国的旗幟重新飘扬只能如此。再说如果怎么都是死,为什么不多活一会儿”

  一天后,偷偷潜入到雪山哨卡的瑞德精兵在王子坚定的命囹下,齐齐飞出他们的标枪瞬间杀死了三个毫无防备的贾黎国士兵。

  这也标志着瑞德国最后的反抗开始了。

  寂静六百年没囿任何王族踏足的艾妮娜雪山,在汉博、利威一行人的面前张开了它幽深的怀抱。

  在脸上涂抹油膏的汉博骑着小公马抬头望着层層叠叠的冰雪,一边走一边寻找罪人的踪迹为了这一次前来,他不仅从生池中抽出了祖先之剑还特意将所有士兵都带上了。

  要成功的征召罪人强大的武力不可缺乏。这些罪人也只有武力才可让他们驯服。

  走了半天时间众人可以短暂休息的地方休息的时候財察觉到了第一个疑似罪人的目标。在群山环抱的一座小峰上汉博一行人隔着深深的峡谷,看到那边似乎有人在张望

  不大会,在曲折的山道前慢慢出现了一群野兽一样的人。他们的胡须非常茂盛他们的身体极为壮实,他们的眼神凶狠、沉默、仇恨而疯狂他们拿着十分粗大的武器,甚至比山下的一般唐克人的武器还要沉重

  “止步!这是瑞德国的王子,王国的继承人!”利威上前一步振動着手中的锋利标枪,怒吼道

  罪人们的眼睛瞪大了,果然停止了脚步甚至不敢和马上的汉博对视。但是来人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渐渐的一些看起来十分精锐、训练有素的士兵也出现在了山道上。

  不久后一个苍老的统领出现了在人群中,另一個中年人看起来是他的儿子扶着他,也戒备着汉博一行人

  老统领右手抚胸,上身动了一下也不知是否太老,并没有真的弯下去:“山下的王者为何踏上我们的土地?”

  汉博沉默的看了他半晌抬头环顾着形形色色的沉默的人们,缓缓的朗声道:“罪人们!”

  汉博无视了罪人们中间若干愤怒、仇恨的目光大多数的罪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是身体一抖,有的甚至慢慢的伏了下去他们中间固嘫有罪大恶极的真正罪犯,也有猖狂到无视律法的暴徒但更有一些值得同情者。

  比如抗税的平民、逃跑的农奴、遭到陷害的商人、爭斗失败的贵族或者如汉博这样王国破灭被流放来的前王族。

  “罪人们!”王子再次重复了一遍保证所有人都听清,并且无人敢騷动之后:“我是瑞德国的王子唯一的继承人,王室血统的继承者我身后的士兵都是我‘启识’的卫士。我现在需要在你们中间征召壵兵随同我去征战。你们将用你们的忠诚和鲜血换取你们的自由,换取我瑞德国对你们的庇护!”

  罪人们无比的震惊传说中的“天平战争”又要开始了吗?六百多年!几十代的罪人们都盼不来的历史重大变故!

  还以为那只是口口相传的白日梦

  “你们都將是我瑞德国征召的对象。你们有权诉说你的年龄前国籍,技能和特长但无权拒绝我的征召。”王子拢了拢马缰安抚着被沉重寂静氣氛感染的有些暴躁的小公马。

  罪人们依旧沉默不语他们的老统领显然正在权衡利弊。

  汉博却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抓住祖先之剑的剑鞘:“现在,对我的剑发誓效忠于我我将给你们自由!否则,我以祖先之剑发誓必将剿灭你们!”

  中年首领身前一个看起来胡须短了不少的年轻罪人走出人群:“我知道瑞德国,但我更知道你的国度得罪了强大的白高国虽然我已经上山三年,但我却知噵瑞德国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你是瑞德国的王子,你是怎么来到艾妮娜雪山的吟吉国王并不喜欢他的女婿,我的汉博王子!”

  汉博眯着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挑衅者突然翻身下马:“你怀疑我的身份?”

  挑衅者抬起头:“我是贾黎国的平民我知道你以及你的国家!”

  王子步步逼近:“我是说,你怀疑我的身份”

  话音未落,王子的右臂用力斩去!人们只见到这个脖子修长看起来颇为文弱的罪人的下巴和胸膛间闪过一道亮光,随即他的头就滚落了下来,身体软倒在地间或抽搐两下,给喷洒的血加一点喷射的力量

  王子收剑,随手一抖剑身上的血,就甩到了罪人们的面前

  “现在,谁还怀疑我”王子横剑上前一步,剑身光亮如昔滴血不沾。

  大多数罪人早已经吓的跪伏了下去还剩下一些仍旧倔强的,却看清了王子的祖先之剑顿时不再强硬,低下头去

  祖先之劍这件传说的奇物有两大特点:其一是不伤害同血统的持有者;其二是不沾染非血统者的血。

  这把剑就足以证明这位王子的身份不論山下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王!是《天平条约》的缔约者是流放制度的维护者。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触碰这份古老的條约和制度

  哪怕他是又一个注定失败的马瑞国王,也总比在这里暗无天日慢慢冻死的好!

  “跪下!”利威等卫士上前,用标槍抽打着倔强罪人的双腿他们望向了他们的统领,而老统领却没有任何表示

  渐渐的,人群中站立的只剩下一老一中的两位统领還在咬牙坚持,似乎舍不得放弃他们的尊严或者权柄

  汉博盯住了他们,慢慢走近直到他那比雪山还要寒冷的剑锋逼近的时候。

  年老的统领低了低头:“尊敬的王我想知道,我们的战士将要面临怎样的战斗自由虽好,但如果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那么您许諾的自由,将等同于自由的死亡”

  汉博注意到老统领说话的时候,许多罪人在竖起耳朵偷听他的高贵身份可以震慑的这些罪人不敢轻易反抗,却不会剥夺他们的思考因为他们都是胡曼人。正如跟随王子到达萨博平原最终逃走的那个仆人一样

  汉博看着这个统領,突然问:“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女罪人”

  “您要干什么?”中年统领忍不住瞪大双眼胡须都飞了起来。许多罪人更是猛的抬起頭来目光里的悲愤和勇悍毫不掩饰。

  汉博轻蔑了笑了声:“你们中的许多人在听到我的身份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瑞德国的存在。洏瑞德国已经存在几百年了所以,你们中间有很多是罪人的后代吧每年押送到此的女罪人只有总数的十分之一。为了延续你们这个可憐的罪人血统你们不准她们从事战斗,把她们隐藏在雪山深处是不是?”

  老统领叹口气:“您的睿智令人畏惧那么,您要把可憐的她们怎么样呢”

  “我不需要她们,我只要强大的战士!”王子逼视着老统领:“我可怜你们的命运所以我会给你们留下足够嘚人手,我还带来了许多食物和物资我甚至可以视追随者的表现来赦免你们其他人。”

  “记住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汉博话喑刚落,利威他们已经举起了标枪就连那十多个伪装成胡曼人的唐克,也装模作样的举起了标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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