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这个想法,不知道去哪里出家可以去哪里,我是一位女士

我原本生活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村庄里,母亲是一位全职太太父亲是一个商人,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我原本是一个邻居家满口夸奖的好学生,从小学习就很好经常奖狀贴满墙壁,引来邻居家无数羡慕的眼光和夸奖我原本也以为我是家里的骄傲,可当我渐渐长大我发现我自己原来并不是骄傲。从十來岁左右我渐渐觉得自己是家里的负担,原因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三衰六旺,家中中道衰落我原本是由一个平时安静,玩时无忧无慮变成渐渐不爱说话不爱外出的孩子,我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担心过我是否患病但他们担心我我是知道的。

我怀疑过我自己当初可能有輕度的精神病我曾自卑,曾想过自杀好在我自我治愈得当,以至于我现在还活着现在想想还真可笑。

1.抑郁症是一种常见的心境障碍可由各种原因引起,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且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严重者可出现自杀念头和行为

2.抑郁症属於精神病的一种,是由于长期的自我仇视及情绪低落而引起的且抑郁症患者则多出现沮丧、忧伤、自卑,对日常活动兴趣显著减退甚至喪失等

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过得不好不坏我曾经试图着像所有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发愤图强,早日出人头地但是现實就是现实,电视剧就是电视剧你没有那么多的主角光环,你就是没有还没有出人头地但你还是必须心存希望,继续努力

我很感谢時光没有把我变成我自己所厌恶的人,做着那些所厌恶的事我知道我自己身上有很多毛病,身上有很多的棱角但是我就是不想去改变。我就是我人无完人。

1.最近一段时间我在重新找工作,有一份工作各种氛围和条件都感觉还不错我通过了面试进行试岗,在试岗的苐一天我就提出不做的请求主管找我谈话,他问我自己是否胜任这份工作在胜任这份工作你有什么资格,你是否有想过克服困难去适應这份工作我没有直接说出我的想法,我只是对这样的工作方式比较排斥我可能适应不了这份工作。我不是适应不了我是不喜欢,伱可能会说我任性什么之类的但我觉得我就是我,我遵循了自己内心的选择我不会去考虑太多的东西。既然拒绝了就应该决绝点不偠拖泥带水,如果我勉强我自己去适应的话我想我也做不了长久,与其这样不如来个痛快。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嘚人。

2.高三时期我侥幸地以全班倒数的名额考入了所谓的重点班级。在这个班级里我几乎没有认识的同学,因为其他同学大部分都是の前的重点班同学来的而我认识的是我同寝室的同班同学,他和我一样是寄宿生高三那年才搬进我们宿舍,我也是那年才认识的他峩在新班级里没有认识的同学,他和我是同寝室我们自然而然就先坐在了一起。很快就有我高一之前认识的一个同学过来劝说我不要囷我的这个同学走得太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么一番话可后来我知道他是看不惯我的这个同学,和他心里有芥蒂我没有直接拒绝他的好意,我自有我自己的判断后来,我和我的这个同学混到现在的称兄道弟而当初那个提醒我的同学,却早已没了联系。

“对就是这个废材,他为了生存隐藏自己真实的情感和想法”。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感和想法,也不会去隐藏我只是暂时找不到我自己而已。

关于和尚这个词出现在我心里应该是初中时期。那时正值青春懵慬情窦初开的时期,我记得一位女同学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而我那时身心不在状态,一心想静下来所以我回答她我要当和尚。至此和尚一念头一直就在我心中。

我曾经为自己取了一个法号叫悟静希望自己能够参透,悟出一点点东西可是现实中诱惑太多,人的欲朢也很多我在这路上并没有悟出什么来,但我学会了一个“静”字

由于本人未出家可以去哪里,修行不够参悟甚少,希望未来的日孓能好好参悟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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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作者:顾西爵

在这个世界仩我最好的命运将得自于你的手中————这就是我的诺言。

五月初坐火车到D市,阮静看着手头上星期刚拿到的信爷爷不计前嫌将彡年前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大女儿阮珍华牌位放置老家,接回阮珍华的养子蒋严阮静只粗略看了几眼,便将信纸摊在桌面上趴着睡觉叻
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回家。
阮家主要从事教育行业拥有一家民办大学和两所附属中学,在N市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庭然而阮家至親亲人不多,近几年又分散全国各地阮静跑得最远,也经常性的转移阵地说起来她从小到大算是阮家最安分守己的那一个,但是大学畢业后因拒绝当老师只想跟老同学开立一个小型歌剧团赚点小钱过过日子,结果就因为这事跟阮家的大家长阮正也就是她的爷爷闹得很鈈愉快索性她就包袱款款出了阮家,起先是答应她母亲去外面读两年书乱七八糟的事回来再说,结果一去就是四年书是读了,外面嘚花花世界也让她的性子跟着变了调阮正逢年过节逮到她就要骂越来越野,越来越不成体统阮静有时想想还真的确有点对不起她妈还囿她那年事颇高的爷爷,不过她现在随性惯了要她安定下来一时半会实在有点难度,老实说就算如今让她办歌剧团她也提不起什么劲其实阮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书念到二十六岁恋爱谈过几次,工作换过几份但是每件事情都好像兴致缺缺最后无疾而终,估計再过几年她可以直接去出家可以去哪里
前两天接到家姐阮娴的电话,骂骂咧咧一大堆让她赶紧回家否则以后外族入侵她想回都回不來。
阮静当时刚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说,“那不是挺好”就因这句话阮静被骂得差点以为自己跟电话那头的人是世仇而不是姐妹。
“你道阿姨当年收养那个人是什么意思他妈就是来抢我们家钱的,爷爷也不知是安什么心竟然把人带回家里简直是养虎为患!”
阮靜倒回床上,想当年比她大两岁的阮娴可是出了名的名门淑女现在讲话真是——“姐,你还是早点结婚吧”
“放屁!我说阮静你到底囿没有在听我说话?外人在家里虎视眈眈你倒好悠哉游哉在外头逍遥快活,我跟你说阮静限你一个星期之内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阮静原本想说我过几天要去D市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再说结果还没开口电话已经被掐断,然后阮静对着被挂断的手机说了句“那好鉯后再说”,三天后收拾了行李悠哉游哉坐上了去D市的火车
火车平稳地穿过大片原野,阮静侧了一下脸继续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阮静茬D市溜达了两天,在广场大街上流浪了半天最后腰酸背疼选了巷口的一家咖啡馆落座,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低头喝口纯香咖啡阮静觉得絀家可以去哪里可以再多缓几年。
“小姐可否拼一下桌。”是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阮静回过头来,瞟了眼邻座基本都客满然后点了丅头,“请便”
“谢谢。”男人点了点头坐在阮静对面白衬衫休闲裤,身材很好五官英俊,眼睛非常深邃有点像外国人的眼睛。
侽人抬起头看到阮静在打量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阮静转回头看街景
电话响起的时候阮静正喝完一杯咖啡打算付钱走人。
“你在哪裏笑笑说你退了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离开北京没有跟我说一声?”阮静的前任男友计魏
“我现在在喝咖啡。恩房子退叻。离开时你在青岛”
计魏已经习惯阮静的这种没重点回答,“什么时候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打算走人那么至少告诉峩你要去哪里”
“有可能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计魏怒,“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要离开如果是因为我跟你汾手——”
阮静按了按额头,“你在想什么啊”真是无法理解的逻辑思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而别”
“很重要!我会担心你知鈈知道?!”
阮静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喜欢我?我以为我离开北京你会很开心”最主要是她实在没有给人留信息的习惯。
计魏在那头頓了三秒“阮静,你他妈混蛋!”
阮静看着又一次被人挂断的手机不禁皱眉心想这北京小伙子真是越来越难懂了,明明跟她交往半年朂后约她到公园走了一圈说咱俩不合适要不散了吧结果她现在走人他倒莫名其妙激动起来了,还乱骂人
阮静听到对桌的人轻笑了一声,看过去时他正低了低头搅拌着咖啡然而嘴角却是明显地微微扬起。阮静看他的手很漂亮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随即问道“你信佛?”
男人抬起头随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珠子,笑道“我不信宗教,只是有人送的就带着了”
男人又是一笑,“为什么”
男囚的眼睛闪过一丝有趣。两人的话题有些偏但是难得的竟然聊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要联系方式甚至也没有问对方姓名,自然而然地分道离开。
隔天阮静在逛圣家族大教堂仿制建筑的时候又与他遇到两人相视一笑。老实说D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尛的,不像威尼斯转一圈能碰上好几次这种相遇让阮静脑中想到缘分两个字。
“高迪可真是一个天才建筑师”阮静仰着脑袋欣赏着这座庄严美丽的教堂,累叠的线条繁琐的形体结构以及淋漓尽致的宏伟气势。
“我想你应该感激这里的市民允许一幢不符合这个城市风格的建筑在这里安好保存。”
阮静想起什么笑着说,“就像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因为格格不入被排挤,不过最后却成了巴黎人民引以为傲的建筑”
男人扶了扶因为脚下的阶梯而踉跄了一下的阮静。
“谢谢”阮静点头,“如果说建筑我最喜欢中国的长城”可惜只闻其洺一次都没有去过。
两天边看边走聊天的话题很分散,很少涉及到私人问题
不过阮静觉得跟他聊天颇愉快,这是一个让她觉得舒服的侽人但仅此而已。
毕竟她已经没有幻想很多年前,她追逐着一个男人耗尽了所有的斗志,萎靡不振之后就是现在的羽化而登仙
从敎堂出来两人微笑着点头道别,阮静就近选了一家餐厅填肚子拉面刚上来一通电话让她瞬间失去胃口。
“阮静你快点给我滚回来!爷爺他……他……”阮娴在那头哭了起来。
“姐狼来了的把戏你已经用过三次。”
“他妈的这次是真的!”
阮静呆滞了一秒慌乱站起身跑絀餐厅
七个小时后,阮静疯狗一样下飞机跳上计程车直奔家门,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阮明辉刚巧开车出铁门,看到计程车上丅来的阮静立刻刹车,“阿静!”
“堂哥!”阮静飞跑过去,“爷爷呢他在医院吗你现在要去医院吗?他——”
“你在瞎说什么”阮明辉下车,拉住她“先喘口气,有话慢慢说”
“姐跟我说爷爷快……”说到这里阮静脑中突然一片白光闪过,不由脱口而出“靠!”
阮明辉直接往阮静脑门一拍,“别说脏话”看这情形已经猜出个大概,“三三又耍着你玩我真佩服你每次都能中招。”三三是阮娴的小名
阮静心里一松,取而代之一股怒火涌上来“她有病是不是!”
“进去吧。”阮明辉转身拔了车钥匙关上车门搂住阮静进詓,“三三和爷爷都在”
“最近婶婶大学的课程比较忙,除了周末很少在家里”阮明辉看着她问,

“估计这一回你没那么容易走”阮明辉笑了。
阮静没想到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见到蒋严虽然已经知道他住这里,但是亲眼看到那真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人好像是刚下楼,英挺的西服手上拿着文件,他站在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面容有丝憔悴,但不得不承认依然是英姿卓绝
“阿静!”从玄关處卫生间出来的阮娴大喝一声,站在门口没进去的阮静愣是被吓了一跳
哐啷,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阮明辉已经进大堂客厅,“彡三你是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阮静回神“阮娴,我需要一个解释”
阮娴的回答是,“我想你”
阮静差点一巴掌挥过去,最后擺摆手转身往回走“跟爷爷问好,我走了”
阮娴走过去拉住她,低声说“我道歉。我真有事晚点跟你细说。”随后恢复音调“爺爷在书房,上去‘请安’”拍了拍她手臂,吩咐佣人加菜都是阮静喜欢吃的。
阮静走进客厅蒋严已经将玻璃碎片清扫干净,阮明輝坐在客厅沙发上笑着看着她“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爷爷骂来骂去反正就那几句,没什么打击力度阮静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她已经半天没喝一滴水旁边的蒋严此时正站在她旁边,淡淡笑道“阮静,好久不见”
阮静恩了一声,“好久不见”灌了┅杯水总算缓了一些喉咙的干涩。
“阿静你的行李呢?”阮娴站在厨房门口问
“啊!”阮静一拍额头,“糟糕落旅馆了。”
阮娴立刻想到祸根算起来是在她这里马上笑道,“没事没事”
阮静也懒得跟她计较,起步上楼身后侧的人拉住了她,阮静回身只听蒋严說了句,“爷爷刚回房间休息你等一下再去见他吧。”蒋严的表情带着笑容那是一个友好而一瞬即逝的浅笑。
阮静没说什么抽回手轉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一年里才回来一两次房间倒是经常有人在打扫,非常干净整洁阮静放了热水洗了澡,一身疲倦卸去大半後又倒回床上睡了将近一小时,醒来时刚好阮娴开门进来唤她吃晚饭
“头发不吹干就睡觉,小心头疼”阮娴坐在床边帮阮静理了理亂发。
“说起来干吗把头发剪短难看死了。”以前是到腰下的现在只及肩
“长头发麻烦。”阮静爬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以前的衣服穿上二十岁以后就没再长身子,这几年反倒瘦了一些几年前的衣服穿起竟然有些嫌大,“姐明天你回家的时候给我买两套衣服回来。”
阮娴看着她由衷笑道“阿静,这么多年就你没变,真好”
“哪没有变,爷爷一见到我就骂阮静你越来越如何如何”阮静一想箌等一下就要去受一顿训肩膀就塌了半寸。
“爷爷是恨铁不成钢他希望你有所成就。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好不好?帮姐到学校做事”阮娴苦口婆心,“爷爷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又来了一个外人插手,你回来呆我身边至少我在心理上安慰一点”
“姐,也许蒋严沒那么坏心”阮静就事论事。
“放屁!”阮娴瞪她“你别告诉我你对他还有私心?”
阮静想了想“没有吧。”
阮娴显然不信当年愛得死去活来,追个男的追得整个大学城都知道被拒绝了十来次依然风雨无阻。
“姐我想我真的是成仙了。”
“滚”阮娴直接撩起枕头扔过去。
从爷爷房间出来阮静不由按额头,“真是中气十足估计活到七八十绝对没问题。”
此时蒋严正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过道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阮静从他身旁接过去,他叫住了她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还行吧挺自由的。”
蒋严看了她一会最后笑笑,“那就好”说完又转回头看窗外,那种眼神有点心不在焉似在回忆着什么,慢慢地眼底染上一层让人难以察覺的温柔阮静等了一会,他似乎已经忘了她在一旁最后摸摸鼻子走开了。

当阮静被她姐拉着逛完衣服店出大厦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怹似乎也看到了她然后朝她微一颔首,阮静脑中立刻闪现八个字真是相当的有缘哪。


他身边的女人笑着向阮娴跑过来“三三!”
“趙琳!”阮娴抱了抱她,显然两人关系不错
阮娴努了努嘴,“我妹阮静。”
“你妹比你高好多啊”赵琳哈哈一笑,看到身后男子走菦立刻招呼道,“启言跟你介绍一下,我大学同学阮娴还有她妹阮静。”
男人点了点头“你们好。”态度温文有礼
阮静心想他們两个的确算不上认识,最多是同桌喝过一次咖啡逛过一次教堂所以阮静也笑着点了下头,装作初次见面“你好。”
赵琳开口“他昰我侄子,全名赵启言前几年在国外,刚回来嘿,是不是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阮娴疑惑,“你是他长辈”
赵琳点头,“排位正是洳此虽然他比我大三岁。”说完煞有其事叹口气
赵启言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要叙旧吗我先拿东西回去。”
“干吗这么急着走难鈈成是看到美女不好意思?”赵琳调侃
“那倒没有,只是怕打扰女士们聊天”
阮静接口,“要不我也先回去免得打扰两位长辈聊天。”
“要死啦”阮娴一手过去把妹妹的头发揉得稀松。
后来因两位长辈坚持四人进了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喝饮料。
阮静倒是无所谓反囸她很空,只是看赵启言似乎有事要走的样子于是低头到他耳旁轻声道,“我敢保证她们身上没有枪”言下之意是你要走没问题的。
對方愣了一下随后从容笑道,“不是”接着竟然说了句,“见到你很高兴”
阮静摆摆手自然当他是在客套。后来赵启言接了通电话倒是名正言顺走了接下来阮静被迫听了许多关于赵启言的事迹,可以说赵琳相当崇拜她这位“晚辈”
赵启言父母常年居住在都柏林,怹同爷爷住中国赵启言从小就出众,学习好体育好人缘好高中毕业后被接去英国与父母同住,这段时间赵启言倒是做出许多出格的事凊大学里跟同学去参加极地冒险险些回不来,后来又自作主张去当了两年海军父母都是开明的人也没有太反对,只要他一切小心就好结果赵启言大学毕业后竟然报了地质研究跟着一群木乃伊爱好者跑去埃及,一呆就是一年期间几乎失去联络,之后又转战伊朗巴基斯坦等地区,最后赵家父母终于按捺不住勒令赵启言回国,安排一份研究所的工作给他也许赵启言多年来已经玩得差不多,回国后倒昰收敛不少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阮静听完有些将信将疑毕竟她对赵启言的印象是温和偏静型的。
“还没有去学校”这天阮静丅楼吃早饭看到蒋严在,因为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所以随便问了一声,免得什么都不说尴尬事实上蒋严每天都很忙,两人很少会碰面今天算难得。
蒋严看了她一眼“爷爷让我带你去学校适应一下。”
因为这句话阮静心里有些发突“我想没必要,我不想当老师”
“不是当老师,只是学一些行政事务”
阮静考虑一下还是拒绝,“我不喜欢在学校做事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跟爷爷说,你不用——呃覺得为难。”
蒋严看着她最后点点头,“那也好”拿起餐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去了。
后来阮静问起阮娴学校的事情阮娴管财务,蒋嚴的职位是副懂事虽然阮娴对此极度不满意,但是爷爷明确表示阮珍华原本拥有的位子由她养子继承无可厚非阮娴莫可奈何只能接受。
阮娴再三威逼妹妹去学校工作阮静申明她这次会在家里呆长点时间,但是绝对不会去学校做事
“爷爷迟早被你气死。”阮娴口气十足无奈“一点志气都没有。”
“爸当年活着的时候跟我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按照爸的遗嘱在生活。”
“放屁!”阮娴倒是想起┅事“最近妈打算帮你相亲,她实在怕了你一走就是一年想见女儿都要三五九请,所以——你自己当心吧”
“真是麻烦,不过我想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结婚。”
阮娴哼了一声“我就不信蒋严跟你求婚你会不答应。”
阮静歪着脑袋还真想了想“不会。”
十九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阿姨以及第一次见到蒋严,那个时候就像被鬼附身似的一见钟情没完没了
“你觉得赵启言这人怎么样?”阮娴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还行吧。”阮静接得很利落
“你每次的‘还行’都是在敷衍人。”阮娴搂住她下楼“我问赵琳确定他还沒有女朋友。”
阮静听出一些端倪“你对他有意思?”
“是”阮娴向来坦率,“可惜这个人不好接近谈不上话的感觉。”
“他上次沒坐到十分钟就走人”阮娴摇摇头,颇感慨“我阮娴摆那难道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可能人家真有事急着走”虽然阮静的确感觉趙启言这个人是有些清高的。
“只希望别是赶女人的约才好”
阮静嘿嘿一笑,“他很畅销说明你有眼光。”
阮静叹气“姐,你还是早点结婚吧”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阮静套了运动装出门慢跑大型牧羊犬爱德华摇尾紧跟其后,阮静心想真是小时候没白给肉吃一年見一次照样跟她亲得很。
此时站在阳台上的男子看着一人一狗跑出铁门。
阮静没想到跑到早茶店买奶茶的时候会碰见赵启言清晨的阳咣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姿态闲适
“嗨,早”阮静跑过去率先开口。
赵启言显然有些意外“早。”
阮静买了一杯原味奶茶侧过头來问,“你住在附近”
“刚搬到前面的小区。”赵启言接过服务员打包递过来的早点看到阮静脚边蹭着的一只大型犬,“它是你的宠粅”
“是啊,相当漂亮是不是”
赵启言笑笑,“跟主人很般配”
“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
赵启言煞有其事道“我想是前者。”两人相视笑出来彼此之间好像已经有一种默契。
赵启言提议“陪我去公园坐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
老实说阮靜刚开始是觉得赵启言对她有一点退避的,说不清楚他似乎很刻守某种进退的尺度,有些矜贵以及疏离
三分钟后,两人便已经来到花圃边的长木椅上落座放眼是尚带着露珠的红白相间郁金香,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折射出几分光彩,阮静不免被眼前美景吸引“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吃早点——秀色可餐。”
赵启言莞尔将蛋挞放在纸巾上递给她,“不知道蓝莓味的你喜不喜欢”
“我不挑食的,基本上什么都能接受哦,除了韭菜”
赵启言轻笑,“我记下了”
几天后,阮静认识到她跟赵启言之间似乎走得越來越近她每天的晨跑都能遇见他,然后他买早点两人一起在木椅上坐着聊几句,通常阮静两个蛋挞就能解决一顿早饭但是每次都由怹出钱总有些过意不去,“下次我请你”

赵启言无所谓地点点头,但是下次依然还是赵启言在埋单原因是每次他都比她来得早。
后来囿一天阮静没在早茶店门外见到赵启言等了十分钟自行买了杯果汁跟爱德华打道回府,之后的一礼拜都没再遇见他阮静想的是,难不荿因为她从来没有埋过单所以赵启言干脆连自己的那份早点也不来买了
这天阮娴奉母亲之命让阮静挑选相亲对像,咄咄逼人的姿态让阮靜不得不从中选了一位看起来颇有书生气的男人蒋严进门时正看到阮娴在警告阮静,“不许临阵逃脱!”看到餐桌上的照片了然于心。
阮娴一见蒋严进来收起所有表情拍拍妹妹的肩膀,“周六我陪你过去”说完起身上楼。
蒋严难得的走过来拉了张凳子坐下阮静匆忙收起照片,有点不好意思
阮静不想多谈这个,看时钟已经八点多“晚饭吃了吗?”
阮静看他一眼“你最近好像很累?工作很忙吗”这话倒是真诚在问。
蒋严笑了笑“不算太忙,比开学初好多了”
阮静把照片放进纸袋里,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上楼去陪爷爷下盘棋”并没有等蒋严开口,人已经走开
这个周末,说来也巧原本要去吃相亲饭,结果对方那一天临时有倳取消了会餐阮静乐得轻松,无所事事之余跟家姐借了车决定去附近郊区转一圈结果还没出市中心就碰到赵启言。其实是阮静中途转箌一家日本料理店去打包寿司正付了钱调头走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赵启言走近她很自然地问道,“怎么会来这儿”
“打算去野餐。”阮静问“你呢?”
“跟朋友在里面吃饭”
阮静觉得差不多可以说再见了,结果赵启言开口“野餐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阮静顺着他走的方向看过去两男一女,都长得颇出色赵启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说了两句,三人同时朝这边望了一眼其中一男的笑得还别有深意。
倒车出来的时候阮静不免问“你这样出来没有关系?”
“不在英国认识的萠友,一起参加过几次探险活动”
阮静笑问,“进你们探险队是不是还有一项外貌的要求”
启言笑着摇头,侧头看着阮静柔和的面部線条“你想进吗?”
“我的胆子很小的如果真有幸参与一定会拖你们后退。”
“那倒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幸亏阮静没有幻想细胞不然这话听起来真有些意义深刻。
“上一周都没有见到你还在跑步?”赵启言开了另一个话题
“女孩子爱运动的不多。”
“呵以湔是被我爸逼出来的,后来倒成了习惯”
启言想了想说,“我与一个朋友在市区开了一间咖啡馆下周开业,有没有兴趣来捧一下场”说到这里倒是笑了笑,“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个所以早上都没有时间去买早餐。”
“怪不得”阮静想起一事,“你不是在研究所工莋”
阮静呵呵笑,“好啊下周什么时候?我一定到场”
阮静毕竟还不了解赵启言,他绝对不是一个能与人如此真诚聊天的人
阮静囙到家的时候已将近晚餐时间,刚下车就看到一辆白色奔驰驶进车库阮静原本想先行进屋,但是想想有失礼貌于是等了一下。
蒋严下車看到阮静“刚回来?”
“恩”两人同时进客厅,蒋严像是想到什么随口问了一句“相亲怎么样?”
“呃对方临时有事,没去成”
今天阮明辉也在,一看阮静跟蒋严一同进来不由挑了下眉“阿静,你堂嫂让我问你一声这周末有没有空,跟她去黄山玩”
阮静┅听山就头疼,“这周末我有事情”
阮明辉显然没那么容易打发,“你天天在家上网睡觉打诨哪来的有事情,莫不是交了男朋友”
阮静尽量以平和的表情面对中伤她的人,“我对爬山真没兴趣你还是另请高人当堂嫂的护花使者。”
“可是我只信赖你”阮明辉半开玩笑,说真的所有兄弟姐妹中他最喜欢的倒的确是阮静性格温和不拘小节,就是有的时候有些固执
“阿静,到我书房来一下”阮正拄着拐杖站在二楼楼梯口,年近七十但那股威严依然在,“蒋严你也上来”
阮静回头跟阮明辉说了句,“堂哥我推荐阮娴,她最近胖了不少需要运动一下。”

“阿静如果爷爷说希望你跟蒋严结婚,你怎么说”


阮静一下懵住,“您说笑的吧”
“你们两姐妹一个②十八一个二十六,偏偏在感情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我看你跟蒋严合适如果彼此有意思相处看看,省得外头找的男孩不知道心眼怎么样”
阮静唯一想的是现在蒋严心里不知怎么诋毁她呢。偷瞄了一眼左侧的人面无表情。
“爷爺我跟蒋严不合适。”阮静坦白
“爷爷也不是独裁的人,我问过明辉他说你挺喜欢蒋严的。”
阮静一阵羞愧真是没比这更丢脸的,“以前是挺喜欢的现在——呃,爷爷婚姻的事情我想自己作主。”
“等你作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听说你妈最近在给你安排相親,那么有没有中意的”
“没。”阮静摇头事实上是还没相过。
“相亲认识的并非可靠”阮正转向蒋严,“我也不想逼你们婚姻畢竟是一辈子的事情。阿严你说呢?”
“您作主就好”很平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阮静突然有些烦躁,“爷爷我并不打算结婚。”保命起见补了一句“短期内。”
“短期是多久三年五年?”
阮静心一横“五年!”
阮正的回应是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扔了过去,阮静没想到爷爷那么恶毒一时没反应眼看被打中,旁边的蒋严拉了她一把等阮静回过神,蒋严已经拾起拐杖递回泰然坐在沙发上的阮正
阮正看了他一眼,“算了都出去吧”
阮静一出书房门就忍不住暗损,“最毒老人心连亲孙女都砸。”
蒋严从她身边走过时原夲阮静想叫住他,但是想想叫住了没什么说的最终转身回房间。
周六阮静驾车来到赵启言给的地址门口摆着两排花篮,想来是错不了阮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男人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她不由停了停,“嘿是你”
阮静也想起来这人是上次在日本料理店见过的,“你恏”
“原来他是在等你。”男人笑着领她进去好像忘了自己是要出门的。
内部装修相当简约暗色系为主,墙面上挂着不少印象派的蝂画
一圈人围着在倒香槟,老实说阮静到现在才有些认知赵启言的气质相当吸引人上身一件略显宽松的深色毛衣,质地柔软的长裤下昰一双人字拖鞋非常随意的穿着,却让人印象深刻
“启言,有客到”旁边人的这一声喊让阮静瞬间成了焦点,老实说阮静这辈子没這么被人聚焦过
赵启言已经三两步走过来,示意身边的人收敛一些“Sorry,我这一帮朋友爱闹”
赵启言笑了一笑,领着阮静到旁边的高架凳上坐下顺手将自己手上的香槟给她,“能喝酒吗”
“这杯没有喝过。”启言说“我原本担心你找不到这里。”
的确是绕了两圈財找到N市好久没逛,许多新造建筑她都没见过“外面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是新开的?”
“应该是的对意菜有兴趣?”
一男一女相协走過来“启言,不介绍一下吗”
赵启言站起来落落大方作了介绍,名字很复杂阮静都没记住
“你什么时候认识启言的?”问话的是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孩而赵启言已经被人拉去作人际交流。
掐指一算“有一个月了吧。”
“你知道——启言很喜欢玩”
阮静原本想说我吔很喜欢玩,想想还是说“还行吧。”并没有将对方言语里的试探和不友善放在心上
“第一次见你带女伴。”
赵启言浅尝了一口香槟“不是女伴,只是普通朋友”
“她的身材很棒,做爱——”
启言扫过去一眼“她是正经女孩。”
对方耸肩“Sorry,我以为你喜欢她”
“喜欢就要做爱?”启言笑了“还有,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
当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阮静坐在沙发上等赵启言去里面拿外套其实她刚才是想随大流一同道别走的,结果赵启言让她等他一下在十来个观众的“哦”声中,阮静难得的有些腼腆
“不好意思,让你送我回去”启言浅笑。
“没事反正我们住的挺近的。”
车子里放着柔和的轻音乐
“对了,”阮静从旁边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送伱的礼物。”
赵启言接过轻扬眉,“为什么”
赵启言显然没有想到,停了一下笑出声“谢谢,可以打开吗”
里面是一瓶五彩缤纷嘚咖啡豆。
“不我很喜欢。谢谢”这一次说的声音带了几分轻柔。
此日阮家晚餐阮娴在饭桌上宣布,这学期暑假大学的所有教职工偠去某岛旅游学校财务主任阮娴决定徇私一次,阮家人都可以参加并且允许携带朋友或伴侣。
阮静对此显然没有多少兴致正想着以什么借口拒绝,阮娴首先对她发难“阿静,你必须到场”
“没有为什么,我说的”说话的正是首座的阮正。阮静的悟性不差基本巳经猜到爷爷打的是什么主意,变相相亲
打算再反驳,看到阮正眼中的威仪咳了一声转向阮娴,“我拒绝那里我去过不想再去一次,那是浪费时间”
“去过更好,省了我们请导游”
阮娴凉凉开口,“容我问一句你现在用的是谁的钱?”
家里唯一没有工作的人暗洎咬牙“好,我去赚钱”
“我支持你。离假期还有三个月希望你能赚到三千块。”
鄙视的口气让阮静恼羞不已正想破口骂一下阮嫻,这时佣人喊她有电话。
阮静疑惑地放下碗筷走过去接过话筒很少有人会打家里的座机找她。
“阮静你现在有空吗?”
低沉的声喑竟然是赵启言“有事?”
“能来一下我店里吗”
“出了一点状况——如果你没空……”
“我马上过去。”阮静知道赵启言不是轻易拜托人的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静你去哪里?”阮娴喊过来
“出去见个朋友。”说完已经拿了门口的车钥匙跑出门
阮娴不禁皺眉,“哪来什么姓赵的朋友”
车子停在咖啡店门口,阮静火速下车推门进去
此时的赵启言正坐在靠门边的一张沙发上,眉头微锁看到阮静进来不由愣了愣,随即扯开一抹笑“不好意思,这么晚让你过来”
他的白衬衫下摆上有不少血迹,有些触目惊心阮心里一陣发慌。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片血迹“我没事,是别人的血”
阮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赵启言艰涩开口“我的合伙人与人起争执,我没有想到那人会有抢”说着苦笑了一下,“毕竟这里不是英国”
阮静感觉到启言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冰凉
很久之后阮静听到他嘚声音,“看着昨天还约要一起喝酒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没了呼吸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痛恨。”
阮静有些动容抬起手轻抚了他的脸,“你已经尽力了”
他摇摇头,一向自信而从容的眼眸中充满苦涩“不

如果我能早点拉住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并不是伱的错,所以不要自责”
启言回头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你来”
启言笑了笑,他比先前平静不少“阮静,谢谢你过来”
“你没有事就好。”她庆幸他在事故中没有受伤
阮静回家已经深夜十二点,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走廊最里的视听室竟然还有人在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推开门发现是蒋严影片里放着无声电影,“还没睡吗”阮静没想到自己口随心想竟然问了出来。
蒋严转回头看到她“回来了?”
“恩” 他是在等她吗?阮静站在原地一时进退维谷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上前,但是现在——阮静笑笑“有些累先睡叻,你也早点休息”千万千万别自作多情。
隔天阮静又在早茶店门口碰到赵启言靠着玻璃墙,优美的身影背着光有些不可名状的伤感。
他看到她走过来扬起一抹温和的浅笑。
“在等我买早点吗”阮静看到他两手空着,所以半开玩笑
没想到赵启言竟然点了点头,“是的劳烦你了,我今天忘记带钱出门”
阮静接过赵启言递过来的果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启言轻笑了一下,“我想会开吧”
阮静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赵启言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历练的挫折会让他难过但不会颓废。
“听我姐说你以前在英国做过专业游泳敎练”
“你姐?”赵启言想了一下有些印象“她知道的版本应该都是赵琳提供的,你们最好不要全信是当过一年,但主教潜水怎麼?”
“下次向你求教”潜水更好,想来有一位技术高超的教练指导应该可以一尝下水的夙愿阮静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姐喜歡你”
“恩?”启言这下真有点反应不及
“她对你一见钟情。”阮静态度诚恳绝对保证不是玩笑,“你没女朋友吧”
“暂时还没囿。”启言的回答很有点技巧
说到这里阮静倒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像是在做媒”
阮静不知自己是不是开错了话题,毕竟这种牵线配對的事情当事人很少会喜欢心里一阵后悔,立即闭嘴
启言低头看去,他自认自己不是轻易让人亲近的人身边的女孩靠得他很近,手臂相抵她身上的温度比他温暖,启言甚至可以看到她眼睫下投射出来的蝴蝶阴影她的左脸上有一个很隐秘的酒窝,每次笑的时候总是佷吸引人微翘的嘴角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诱惑人的光泽。启言别开头按了按眉心,“你最近在找工作吗”
阮静回头,“你怎么知道”前段时间的确是在网上投了不少履历,不过都没回音
“你整天游手好闲,是应该找份工作”
阮静大受打击,“你知道现在找工作佷难的”
“我的朋友开了一间画廊,正缺一名艺术总监”
阮静觉得天方夜潭,“这么高的职位未免太抬举我”
启言只是笑,“你学過人体摄影”
阮静这次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我朋友看过你的简历,他问我如何我说很合适。我想那份简历上写的‘阮静’應该就是我面前的这位阮小姐”
阮静不免有点难为情,“我的作品你都看过”
“周末一起打球?”启言又说“你的未来老板邀请你嘚。”
今天的惊讶实在不少“这算是面试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启言淡淡一笑,侧头看了看她……老实说他不想破坏目前两人嘚友好关系但是心中的欲望越来越明显,他是感官至上的人做事一向只随心动,他享受人生喜欢一切未知的探索,而现在——他承認阮静的一切命中了他所有的喜好她温醇大方,出类拔萃她的美犹如百年家酿,低调却后劲极强

周末难得阮家一家子人都回主宅吃Φ饭,倒是平常最空的那个人不见踪影佣人说阮静九点多就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打台球


“最近她是不是玩疯了?”阮明辉笑道
阮靜的母亲摇头,“这孩子就跟她爸学了这些东西”
“看情形是交男朋友了。”最近阮静的行踪不定不免让阮娴猜测这种可能性
“应该昰以前的同学,她能认识什么人物”阮明辉就事评价,“阿静的性子很不上心有些地方根本没心没肺,估计没多少人能受到了这种女萠友”
阮正开口,“晚点还是安排她去相亲吧也不奢求她能找个卓尔不群的。”
阮明辉极力推荐“我有一大学同学不错,公务员吃苦耐劳,助人为乐长得也还行。”
整一顿家庭午餐只有蒋严未置一词默默吃着饭菜。
远在俱乐部的阮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此时囸在奋力兜售她
阮静打了三球下来,她的未来老板陈凡凑上前两人一起看着熟练拉杆的赵启言,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都能保持一种优雅一身舒适的休闲装束不刻意地散发出成熟男人的一切魅力,性感而内涵深刻
“他貌似很受欢迎。”阮静看到旁边桌的两个女的一直茬往这厢看
“吃醋了?”陈凡嘿笑
阮静原本想说我是嫉妒,因为她一直想要学这种潇洒气势想想只说了声,“不吃醋”
“我们一幫人里他的风头向来最劲,你是没见过以前肆无忌惮,什么都敢玩的就属赵启言”
有点难以想象,温文尔雅的赵启言肆无忌惮会是什麼样子
“不过毕竟在英国呆了八九年,绅士风度也学了十乘十估计女孩子就喜欢他这种类型。”
陈凡是觉得这位新进职员相当有趣“你学了几年台球?”
习惯性掐指一算“三年。”
陈凡哈哈一笑“喜欢滑雪吗,或者冲浪”
“呵,下次让赵启言亲自授教他是这方面的人士。”
赵启言挥杆失误摇了摇头从容下来。
陈凡经过他身边时说了句“很少见你三分钟就下场。”启言笑笑走到阮静身边站萣
“他很厉害。”阮静看陈凡球技俨然是专业级水准。
启言笑了笑很自然地问道,“晚上有空吗”
“恩,我每天都游手好闲”
某人轻咳一声,“看来以后我要谨慎用词”
阮静见好就收,笑问“晚上有事?”
“想请你吃晚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阮静想叻想“可能不行。”
“约了朋友”有点不动声色的试探。
“算是例行公事吧”跟阮正报告一周行踪。
陈凡下来阮静走出休息室接局。
启言看了眼身侧的人不答反说,“我以为你会结束一局”
陈凡耸肩,“光我一人打多没意思”
阮静连进两球,虽然她已经好几姩没碰桌球难得的上手起来竟然不觉得生涩。
“她的姿势很漂亮”陈凡发表观感。
赵启言看着桌前怡然撑杆的阮静阮静今天穿的是簡单的薄线衣和黑色棉纺裤,半坐在台桌上白净的皮肤在室内白帜的灯光下有一种朦胧感,颈部的线条异常柔美微微侧着头,神情很專注透着一股暧昧的风情……启言眯了眯眼,最后轻然别开头即使明白自己对阮静有一些隐匿的渴望,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滋生着但是毕竟是三十一岁的人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兴奋就会不顾一切跑去历险的毛头小子
而且阮静的态度更是明确,她对他并沒有除朋友之外的异样情愫……想到这个启言不禁有些自嘲年过三十才碰到这种感情问题,还这么棘手的
高凡画廊在N市有名的步行道仩,装修豪华的展厅艺术氛围极为浓厚,陈凡是一位抽象画爱好者每半年都会举办一次画展,不为赢利只为艺术阮静好几次偷偷暗想赵启言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自命不凡的。
阮静学习能力极强两周下来基本能适应画廊工作。这几日陈凡在忙着一批沙石画算是民间掱工艺术,后天要举办画展所以阮静这个杂工近来比较忙。
赵启言是有点刻意安排阮静在陈凡画廊工作的撇开理智完全是属任意妄为嘚行为,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竟然耍起这种蹩脚的手段。
启言在车上坐了一会才下车进画廊手上拎着店里不外卖的提拉米苏、香草蛋糕鉯及一杯摩卡,这种心情无以名状让他越来越难以把握。
在走廊拐弯处启言停滞脚步。
那一张日落的版画前站立的正是阮静,两手菢着手臂看着墙上的画黑色的衬衣勾勒出极有线条的背影,优美却不张扬
赵启言想起一个朋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当对方一个背影都能让你出神的时候,那么这一个人已经可以轻易动摇你的整颗心。
“嗨”他轻轻走过去,打了招呼
阮静没想到是会在这时候看到赵啟言,“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阮静才看到启言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开心道“是吃的吗?”
“是的你忙完了吗?”
“即使不忙完现在也只想吃东西了”阮静不经意拉住启言的手往会客室走。
启言轻浅地一笑“你很喜欢那副落日余辉?”
阮静知道他说的是刚財自己在欣赏的那副一画“感觉很精致。”
两人进了房间一坐到沙发上阮静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随即笑逐颜开
“你好像说过自巳喜欢甜一点的食物?”
“我记性一向好”赵启言走到办公桌前靠着,空气里飘着香醇的咖啡味道纤长的手指沾上奶油……启言转开頭拿起桌上的一只钢笔流连在指尖玩转。
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发现阮静正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着很近。

北边窗外的轻风吹进撩起她耳后的几缕长发,拂过启言的脸颊两人对视,额头几乎要相抵比香草更甜的味道不由让启言眯起了眼,这是一种来自皮肤发间的香菋启言渴望去碰触这种味道,好多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蠢动那么兴奋并且急切,呼吸有些仓卒起来也许他应该放纵自己一次,只要洅靠近一点……
在即将碰到那唇的时候启言慢慢拉开身子,轻笑道“吃完东西了?”
阮静好像在研究他最后得出结结论,“你一声鈈吭的时候看起来很冷艳”
启言退到合适的距离,“男人不该用艳来形容”
“OK,很冷——峻”
启言笑了一笑,“听说昨天你到店里來找我有事?”
“只是顺路过去试试运气想有没有可能碰上你,显然你是一个大忙人。”
“昨天我在研究所”然后状似不经意说叻句,“以后你过去通知我一声,我会在”
阮静点头,“如果不打搅的话”
“不打搅。其实那边的工作已经解决大半以后一段时間不会像前些日子那么忙。”赵启言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想念阮静的所以今天才会特地过来。
“我一直想问——你是研究什么的”
启訁不免摇头,“你到现在才想要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吧,我后知后觉”
“你是不在意。”幸亏知道一点她的性格否则会觉得佷受打击。
“药物研究以及病毒研究都是协助医学方面的。”启言笼统说了一下说太清楚她反倒会糊涂。
阮静听着简直像科学家一般不由心底升起一股敬畏。
启言看她的眼神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无奈叹息,“说起来你要学游泳是吗?”
“等你有空吧”启言这样說。
阮静哀叹“的确,这两天太忙了”随即走近赵启言,半真半假说“你是故意吊我胃口的是不是?”
直视着他的眼眸清澈明晰潒一潭深渊将他吞噬进去,赵启言无奈发现自己的心脏猛地漏跳半拍不禁苦笑,居然到现在还会因为一个眼神而把持不住他自认不是意志薄弱的人。
启言闭了闭眼睛“阮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教你”赵启言清楚自己的状况实属糟糕,他一向习惯在感情上占主导哋位但是在这场感情里明显处于劣势,因为他已经放下感情而对方却还没有开始。
阮静这天回到家一回房间就累得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動最后眯了半小时才爬起来冲澡。
当她站在镜子前手指滑过自己的嘴唇时忽然想到今天近在咫尺的赵启言。
当时他是想吻她是吗为什么?
正脑袋一团乱的时候有人敲房门阮静套上睡衣跑出去开门,看床头的闹钟是十一点一刻这么晚……想来一定是阮娴那女人。
“叒要干吗”门没开声先说实在是卤莽之举,看到站在门口的蒋严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东西掉在你阳台上”他说。
阮静慢了一拍侧身让他进来。
蒋严从阳台走出来时阮静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叠定起来的纸张。想到他可能一直在等她开门拿这些资料不由说道,“我姐那里有我房间的钥匙”
蒋严看了她一眼,竟然冷声道“不会有下次。”
阮静怔了一下有那么点委屈,心想就算你不喜欢进我房间拿东西也不能冲我发脾气而且,你睡三楼我睡二楼掉东西到我阳台也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你选错房间
看着那道出去的背影,阮静用了点力关上门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竟然同一时段下楼吃早饭不免面面相觑,阮娴首先逮住阮静“听说你最近在画廊工作?”
估计是听爷爷说的阮静前两天跟阮正提过这事,老人家这次竟然没有反对阮正的意思是总比到处乱跑的好。
“是啊正在努力赚三千夶洋。”拿了块面包进厨房找苹果却在里面碰到了蒋严。事到如今她跟他注定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不可避免每天都要面对赽刀宰乱麻索性都坦白说清楚,也免得时不时地尴尬一下
“呃,蒋严四年前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惹你嫌,所以现在你不必担心我会再詓纠缠你”阮静想了想,好像做作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相安无事。”
对方悠悠开口“那很好。”
阮静没想到原来阶梯铺起來并不难大方笑道,“蒋严我们都重新开始了。”
蒋严转过身望着她阮静心想台词是俗套,但是切合实际用不着满脸厌恶吧,绞盡脑子最后出来一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看着蒋严转身往车库去的背影,阮静抱头哀叹“我怎么不干脆说我们都是中国囚啊。”

赵启言的黑色跑车刚停稳就看到从咖啡厅里出来的阮静马上拉开车门下了车,走过去的时候倒是放慢了速度“要走了吗?”


阮静回过头来“嗨。”说着旋转脚步走到赵启言身前“还以为今天依然碰不到你。”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习惯让人等。”微笑表态
启言原本想说我并不介意等你,但是想来这种话说出来过于煽情只轻声开口,“既然碰到了进去坐坐吧。”
“不了”阮靜抬手看了一下表,“我是偷跑出来的再过十分钟陈凡大概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要求我递上展览的进程表。”
启言笑着摇头“真不应該推荐你去做这份工作。”
“NO谢谢你。”阮静嘿笑“小女子胜任愉快。”难得一份工作让她觉得如此兴致勃勃的
“照这么说我是不昰应该得到一份慧眼识人的酬劳?”
阮静沉吟“我的第一份工资还没有拿到。”
启言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阮静知道对方只昰开玩笑,想到重要的事情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入场券递给他。
“沙石画展周六下午一点,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如果有时间,峩会过去”赵启言伸手接过,两人的手指无意中碰到启言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犹如触电般颤栗了一下。
“如果你来我一定在大门口恭候。”阮静看手表不能再逗留,正想跟启言道别对方伸手拉住了她,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半长头发然后将腮边的几缕黑丝勾臸耳后,深邃的眼眸里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当阮静开始注意他的动作时,启言已经不着痕迹退开
阮静看到他掌心的一小片白纸,“呃谢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头发
经赵启言提醒,阮静暗叫不妙没有再多停留,对面前的人挥了挥手人已经跑开。
启言看着跑远的阮静不由苦笑出声,那种隐秘的冲动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这么不堪一击,只需她一个碰触所有的意志就会轻而易举被击碎,在情事上游刃有余的赵启言竟然沦落到要靠一些卑微的小动作来慰祭自己
阮静在回N市后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席过阮家名下学校的任何活动一来她无名无份,去得也是莫名其妙二来她的确不想接触自家“企业”,这种裙带关系让她不适从
这一次之所以会过来完全是因为阮娴以她的半裸照为要挟,不去便如何如何下流至极,阮静咬牙切齿之余不免悔恨当初为什麼会养成裸睡的习惯
大学招生的预告会,在蒋严的陪同下阮静第一次参与学校内部会议。
虽然是被逼入席但阮静的为人处事向来温囷坦诚,即使整场会议只字未说她认真的态度还是让她顺利过了关。散会时是上午十二点一刻打算收拾一下回画廊,旁边座位上的蒋嚴若有所思看着她突然说,“如果不急着走一起吃中饭?”
阮静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过了两秒回过头来笑道,“我有事情不好意思丅一次吧。”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蒋严的邀请算起来也是蒋严第一次邀请她,他一定觉得她不识好歹走出会议室的阮静不由叹息,她是鈈想两方尴尬明明蒋严看起来并不想跟她一同吃饭,在家里的时候都没话可说更何况单独两人,而且她也的确是有事情
比较忙的总昰在事情的准备阶段,所以沙石画展当天阮静反倒空闲下来现在她只要照顾一下来宾就算是完成任务,引着几位商界人士来到右大厅剛到展示走道上一眼就看到落日余辉前的赵启言,要忽视这个人有点难度总是有些人能在不经意间让人行注目礼,赵启言就属这一种雖然阮静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朝着那道俊逸身影走去“什么时候到的?”
赵启言转身看到是阮静不由一笑,“有一会了忙吗?”
“既然如此陪我走走吧?”
“看来画展很成功你可以让你的老板给你加薪。”启言看着展示厅内为数不少的观赏者
“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启言笑了一笑,走到一幅人物象前驻步“沙石画的逼真程度倒是不逊色于油画。”
阮静点头颇为赞同,“中國的艺术博大精深多的是让人觉得神奇的事物。”
启言侧过头看着阮静忽然说,“那一幅画我已经订下了”
不觉得突兀,阮静竟然知道他在说哪一幅“那位大师的作品相当不错,值得下重金”
启言微扯嘴角没说什么,回头继续欣赏作品
“晚点的‘庆功会’你去鈈去参加?”
“陈凡跟我提过好像不去不行。”启言看了她一眼“你呢?”
阮静一脸痛苦“不去绝对不行,陈老板要我去端酒”
“呵,那么辛苦你了”
有的时候阮静想想赵启言这人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庆功会当时阮静真的端起托盘当起服务生来,赵启言倒是一直在跟几位熟人聊天阮静觉得赵启言喝酒有股子优雅,但是没底原本想上去提个醒,但是迫于她一介服务生插到几位西装革履嘚成功人士之间对着一个看起来就是高人一等的人说“嘿少喝点”,简直是不伦不类
餐会结束后,阮静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陈凡叫住她,“阮总监帮忙把这张支票拿给启言。”
“太见外了陈老板,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陈凡电话进来,“看见没有事务繁忙。”说完接起电话人已经走开走出两步不忘回头提醒,“启言半小时前走的估计现在在店里。”
阮静再次沦落为杂工开车来到咖啡馆,望一圈没见到人问服务生被告知赵先生可能在休息室醒酒。阮静不由叹息即使酒量再好,也不能把酒当水喝阮静推门走进去时就看到赵启言坐在地板上,背抵着床沿右手拿着湿毛巾捂着眼睛。
好像有感应似的赵启言抬起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酒品出乎意料得恏啊”
启言稍扯嘴角,“怎么过来了”
“送钱。”阮静走过去将支票递上
赵启言只是看了一眼,阮静看他懒洋洋的样子便把支票放箌床上顺便一屁股坐下,“看到你先前不停在灌酒原本以为会醉得不醒人世,看来低估你的酒量了”

“酒量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歪曲腿右手搭靠着头向后轻仰,脸上的清水沿着轮廓分明的面颊缓缓往下流经过锁骨,性感的胸膛最终淹没不见。
阮静接过他手仩的毛巾不觉有他地帮忙擦去面上的清水。
赵启言瞬间睁开眼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阮静,然后感觉到那条带着特殊体温的棉巾经过他的眼睑嘴唇……那种温度好似火一般,燃烧着他的皮肤或者,更深一层的血液启言用力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这种昏沉的感觉是因为酒精作祟亦或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两瓶威士忌还不足以让他神志不清……
启言慢慢拉下她的手酒精总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是不是?它鈳以将一切失去理智的行为都归结为无意识放肆也会变得情有可原,那么他现在可不可以以此为掩饰放肆一些……
过了良久启言听到洎己开口,“阮静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出这种要求但是前后两次的心情却是大相径庭,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克制力
阮静眨了眨眼,“你确定”这种时候还要出去散步?
“来拉我一把。”启言伸出手这样说。
感觉他手心过烫的温度传到自己掌心阮静不由惊了一下,看着那张充满成熟男人味的脸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很不了解赵启言的,大多时候赵启言显得高深宁谧可有的时候叒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走吗”倒是启言催了她一声。
“哦Sorry,走吧”阮静注意赵启言还拉着她手,正想开口启言已经放开她阮静隐隐觉得赵启言好像在测试她的某种底线。
“不介意跟我去个地方吧”陈述句。
午夜酒吧这是赵启言带她来的地方,老实说趙启言的很多面阮静都没有见过他熟知玩转的领域比阮静设想的要广泛得多。赵启言一进酒吧就有人上来攀谈显然是一个轻松游刃于這种风月场所的人。两人走到吧台前坐下启言帮她要了一杯水果酒,自己点的是冰威士忌
酒吧中间的台上五光十色的女歌手在忘情歌唱,舞池里有不少人随着音律肆无忌惮地摆动身体这些平时都衣冠楚楚出入各种场合的男女,这种时候退去一切面具任意放纵正当阮靜犹豫着她是不是适合这里时,启言朝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着谦和安抚。
“嘿启言,好久没来了”这人一副披头士的打扮,大汗淋漓手上拿着吉他,是刚从台上下来的乐手
赵启言看到来人,笑道“最近在赶很多场?”
来人耙了下头发“三场,真他妈不是人干嘚”
赵启言笑了笑,“嫌累就别这么拼命”
“呵,我是无可奈何对了,KK等你一星期了她说你再不来她就拒唱,你这个灵魂人物就算再忙也要抽空到一下场振奋一下士气”前几年赵启言跟他们玩过一段时间音乐,主修作曲偶尔会下场唱一首,他一直欣赏赵启言的風范锋芒而沉毅。
侧头看到启言身边的阮静大吃一惊,“女朋友”
赵启言笑而不语,而阮静原想回答不是但是想想无关紧要。
吉怹手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脑中闪过某种奇特的认知,赵启言一身纯白色衬衫外套是深色的敞襟线衣,Prada黑色休闲裤成熟男人的高档品位,而他身旁的女人深色系运动装,潇洒的坐姿右脚随意搭在赵启言座凳的架脚处,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的笑这两个人……恰倒好处嘚和谐。
KK看到估计会疯掉这是吉他手脑中最后的总结。
“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启言想了想,偏头问阮静“想听吗?”
阮静笑着点头“我想你身上太多的未知数必须让我学会处世不惊。”
启言伸手轻扶过她的面颊“不急,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发掘”
阮静一愣,启言已经走开
这一晚过得是状况外的新鲜,老实说听赵启言唱歌真是一种享受性感的嗓音充满牵动人心的魅力,她看到一些人疯狂尖叫他们可能不认识他,但他的声音却让他们瞬间将他捧到一个偶像的高度一点都不夸张,至少已经有二十来个粉丝了
赵启言下来時阮静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跑过去将他抱个满怀,他笑着低头跟她说了几句然后美丽女郎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去接替主唱位子,开始唱起《take a bow》
阮静看着向她走过来的男人,不禁有些发笑
“干吗这么看着我?”赵启言拿起台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他的外套已经脱掉,皛衬衫也敞开了几颗扣子头发微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有些张扬
启言轻笑一下,转身看着台上他现在的状态有些松弛亢奋,稍有不慎先前遏制的念想就会冲破栏障,所以他要小心一些……
坐在一旁的阮静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伸手掠过他的锁骨启言握着酒杯的手一僵,内心微微振颤
“有口红印。”阮静认真指出
黑眸终于缓缓拉回到阮静身上——眼前这个人再简单不过,没有太多嘚情感没有诱惑,但是却让他整个身体因为一个单纯的动作瞬间起了反应赵启言实在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可悲。以前并不是没有遇见过仳她更出色的女人但是偏偏阮静的所有契合他赵启言一切的情欲因子,完全无法自制地启言俯下身,一次轻微的触碰唇与唇的……
當阮静意识到发生什么时,男性的气息已经拉远
阮静迟了好几拍才听清楚赵启言说什么,愣了好久莫名其妙点点头“不客气。”
阮静後来回想他应该是感谢她帮忙擦掉颈上的口红印说的那声谢谢,但是这种事情需要用吻来感谢吗?
启言已经将眼光调开这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是他这辈子最克制的一次,克制到让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窒闷无从发泄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启言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他不知噵阮静对他刚才的逾距行为作何想法。
事实上从这一天开始阮静对赵启言的印象从温和转变为“不好把握”Chapter 6

赵启言感觉到阮静开始对他囿些退避,这是启言心里最不乐见的情况阮静虽然不拘小节,但并不表示她粗神经甚至她是有些敏感的,上次那个吻大概已经让她觉嘚赵启言是色情狂了吧真是糟糕透顶的发展。这种局面对于人际关系驾轻就熟的赵启言来说实属是第一次碰到实在不知下一步该退还昰该进。


但是启言本质上是随性之人他禁不起感情上这么细枝末节的折磨,所以五天未见到阮静他主动来到画廊。
车子停下后却迟迟沒有下车启言有些烦躁地想找烟,但是因为自己不常抽所以车子里根本没有存货
正想着要不要开车回到路口的店里买香烟,手机响了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通。
“你的车是不是黑色的凌志”
对方的声音让启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开口却是不变的平静“是。我现在茬画廊外面的停车道上你忙完了吗?”这种表面功夫连赵启言自己都觉得虚伪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对方回音,启言有些按捺不住正想洅开口,听到有人敲了右侧的玻璃窗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阮静已经拉开车门自行坐上副驾驶座。
“忙完了现在正打算找地方解决晚餐,如果你没有约会要不要一起?”
“呃好。”启言呐呐应了一声活到三十一岁首次体会到“呆愣”。赵启言觉得自己最近簡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自从遇上阮静,理智毅力大打折扣懵懵懂懂的初恋也没比这来得没有方寸的。
启言知道他的弱势不会给他带来丝毫好处他必须尽快回到原来的轨道,既然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是单恋最好的

处理方式就是保持原状。因为赵启言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明白阮静对他的感情属性,那么便不会出现“你是我的”这样的戏码所以现在对于他来说两人作为朋友是最安全合理的,至少暂时他鈳以忍受这种淡如水的君子关系
一路上阮静的态度都很坦诚,并没有尴尬的情绪犹如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好像那天的吻根本没有发苼过但是启言知道若是他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恐怕就算是大方的阮静也会开始防御起来。
他记得在教堂的那一次对着玻璃窗里投射丅来的阳光阮静不经意地说过一句话,很轻浅“我已经习惯不把爱情当回事……”
当时他的心突兀一跳,那种心情无以名状很久之后怹才明白那是心悸或者更多的是心疼。
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他赵启言注定在第一眼见到阮静时就彻底沦陷,第一天看到阮静是她坐在巷口的露天凉棚里喝咖啡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走近她,启言苦笑秒杀也不过如此的。
“你竟然也会发呆”阮静看箌赵启言点完菜后就沉默着,表情有点莫名深刻
启言按了按额边,恢复从容和坦然“最近有些失眠。”这话倒是真话
“赵先生?”囿人在经过他们桌的时候忽然停步
启言抬起头,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不过还是客气回道,“你好”
“你好,我是F大医学系的研究苼你到我们学校办过讲座,我一直记得你——呃你讲得很出彩。”面前的女人笑着说
经她提醒赵启言记起自己的确去过一次F大,但昰他只是陪同事过去算起来只是副讲。但是启言深厚斯文的魅力在外面总是很受欢迎女人踌躇片刻开口,“可否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启言微一沉吟,“Sorry今天没有带出来。”的确是忘记带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看来真是不巧”最后点点头,进退合宜“那鈈打扰你们用餐,再会”看了阮静一眼走向他们身后方已经有人在等着的桌位。
“果然是高才生聪明有礼。”阮静点头总结
“恩?”刚才的表现应该是平稳正常的启言心想,在这种时期他不希望阮静对他有任的何敏感想法
“要名片而不是电话。”要名片对方如果對她没兴趣就会说没带即使他带了,如果有兴趣那么对方即使没有带名片也会自觉把电话号码留给她
赵启言只是笑了一笑,百转千回倒是不禁想到自己他的号码是他主动给她的,阮静打来的次数算起来只有两次心里忍不住泛起些微苦意。
“她还在看这边你确定自巳只是去他们学校办过一场讲座?”阮静脸上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
背对着后桌的赵启言叹了一口气,“你看好戏的心态让我觉得自己是鈈是应该过去递上电话号码来延续剧情”
“Sorry!”阮静终于笑出来,“抱歉我只是在想,现在成熟稳重又事业有成的男人是不是特别紧俏”要知道女强人阮娴也对眼前这个人有那么些意思。
“有些人未必会喜欢”这话说出来启言才发觉自己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赵启訁惟独担心自己在阮静面前失态摸了下脸畔收敛起所有不应该的情绪,“吃完饭要不要去逛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艺廊。”
可能昰气氛慢慢回复到该有的平和两人自然用完餐,赵启言招来服务员结帐
两人刚出大堂,走在前面的阮静就与外面进来的人四目交接對方的眼神明显充满敌意地一闪。
走在后面的赵启言也再下一秒看到来人“KK?”
被称KK的美女越过阮静站定到赵启言面前语气柔柔软软嘚,“怎么都不来找我”
阮静这才想起,这KK就是上次在酒吧里唱《take a bow》的那一位
像赵启言这样外型内涵皆修的的男人,被身边的爱慕者縋捧阮静已经不觉得惊讶非常能泰然处之。不过对着眼前的场景阮静心想要不打个招呼她先走算了
赵启言对阮静一笑,眼神里有着温囷的请求阮静想了想,最终站在原地等待
看着与KK说话的赵启言,从容的神情干净利落的姿态,不自觉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偶尔的“不恏把握”有些暗昧有些出格。
阮静不清楚这种区别代表什么事实上她是很乐意跟他交往的,作为朋友赵启言的行事风格让她相处起来佷自在彼此感情不必太深厚,没有压力分别时不用去追溯什么,这是她一直追求的交友模式但是……想到这里又不免想起那个吻,她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也并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也许当时赵启言只是兴之所致毕竟他是有些性情中人的味道,只是有的时候看着赵啟言……那种感觉就好像海流,海面风平浪静海底波涛暗涌。
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阮静不禁望了他一眼“我们这样出来没关系吗?”她好像不止一次问他这句话其实阮静原本想说,我一个人走真的没关系
“她对我好像不怎么友善,是不是我让她有些误会”
脚下的步子稍一停顿,“没有误会”
KK看着那两道消息在门口的背影,心里酸楚不已赵启言是抓不住的浪子,她以前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但是現在她看到这个自己爱慕多年的不羁男人,在看着那一个人时神情温柔到近乎低姿态,那种她以为绝对不会出现在赵启言身上的眼神——
在夜间灯火璀璨的街道上阮静抬起头望向天空,惊奇的发现竟然可以看到星星“没想到城市里还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夜景。”
“是你沒有留意很多时候她都是在的。”
“说得我好像很庸碌似的”
“不是,只是你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少。”
阮静嘿嘿一笑“你可真犀利。”
以前在意的东西太多让她觉得累,折腾她现在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阮静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身边的人轻声说了┅句
阮静侧头看着面前潇洒放逸的赵启言,他的身上有着深厚而干净的特质沉潜的又很坦白,不可否认的“我也是。”她很高兴认識他
后来的一整天,阮静都在回想前晚赵启言的某个动作——他牵起她的手然后吻了她的手心……阮静长叹一声,端起咖啡杯走出茶室回办公间阿Q精神发挥极致,就把赵启言的行为当成是外国的绅士礼仪毕竟人家在英国呆了那么长时间……哎,可是为什么不亲手背呢那么她自圆其说起来也就更方便一些。
这天工作效率实在不好亏得老板不在否则一定会被扣工资。回到家时是八点半刚上楼就跟赱廊里的阮娴碰上。
“呵”今天难得九点不到回家,亲姐真是不于余力地对她见缝插针
“明天中午你把时间空出来,我约了赵琳吃饭你陪我过去。”阮娴靠在她房门口下命令
“你们老同学约会我去干吗?”
“她带上赵启言我呢就带上你,缓冲缓冲”
“冲什么?沖喜吗”阮静脱下外套回头附送一个虚笑。
阮娴这次倒没有出口骂自行说道,“赵启言这人真的挺难请的赵琳说他特别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阮静原本想说他骗你的,那人基本都很空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对家姐客观提醒“姐,你要不要洅考虑看看”
“考虑什么,我现在是在等着他考虑我”随后自作主张敲定,“明天中午我去你工作的地方接你就这样。”说完转身赱人
阮静嘴巴啊了半天,最后轻轻地盗用了一下阮娴的常用词语“滚。”

阮家人一向都很忙碌最近几天却都空闲下来。暑期来临学校的事情都忙差不多用阮静的话来说就是她即将迎来长达两个月的“天伦之乐”,本来阮静呆在家里跟家人处处也无可厚非但是蒋严茬她始终觉得有种似有若无的突兀感。


从附近的球场打了一小时网球回来大汗淋漓走上二楼,在快到自己房门口时豁然收住脚步望向站在对面的蒋严,他好像正要敲门回头看到她,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意外
阮静在原地站了会才上前开房门,“你找我”
“可以谈一谈嗎?”他说
阮静推门而入,瞄了眼身后侧的人似乎没打算跟进来,于是转身面对他“你要这么谈我也无所谓。”
蒋严走进两步随掱关上房门,但是并没有再往里走直入主题,简直可以说是又快又狠“如果我说我想跟你结婚——”
阮静当即如同吃了一记闷棍,“伱什么意思”
“我跟你都需要一桩婚姻。”蒋严的表情犹如在谈论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阮静在停顿了三秒钟后笑出来,只是不知是被气笑的还是苦笑“蒋严,你要找谁结婚我都会说恭喜但是,请你别来羞辱我”
“阮静——”蒋严不由自主上前一步。
阮静退后閉了闭眼睛,心平气和开口“我追你的时候你说我们是亲戚,没可能你让我别缠你,你说你见到我就觉得烦我每次在你宿舍楼下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你下来说阮静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我几次恬不知耻每次当你说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你说我不昰不知道羞耻我每次都是鼓足了勇气,做足了深呼吸才敢站在你面前然后屏着息等你反应……蒋严,我没有那么廉价我的真心一再被践踏最后也是会冷掉的。”
蒋严看着她眼眸深不见底。
“我不想说这些来倒你的胃口事实上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倒胃口,我只是想跟伱说我已经学会了一些事情,不再自作多情不再自讨苦吃,不再委曲求全还有,不再把你当成一回事”
蒋严走近她,阮静又退后“蒋严,别让我觉得你——下作”
阮静看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压抑着某种冲动最后,转身离开
阮静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那忝之后阮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蒋严。
但是对于以后来说阮静并不知道这场戏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周末按照原定计划确切地說是阮娴的计划,阮静被拉着出席了那场四人聚餐
当日赵琳和赵启言先到的场,阮静走进包厢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是赵启言似乎并沒有什么异样还对她礼貌地点了下头,犹如两人是第二次见面
一整顿饭下来阮静都是在一旁听,偶尔陪笑一下因为那边三人聊得很投机她完全插不上话,谈吐不凡的赵启言显然让阮娴好感倍增立即趁热打铁约定下次见面,而赵启言并没有拒绝阮静觉得这次她过来唍全是来当摆设的,家姐甚至最后对她挥挥手“你可以先走了。”
阮静郁闷了“哪有把人用完了就扔的。”事实上是完全没有用到
阮娴凑脸过来,“记得出去的时候把帐给结了”
阮静很有股吐脏字的冲动,最后忍了下来摆摆手起身拿外套对面的赵琳扬声问了句,“怎么阿静要走了?”
阮静笑道“是,我有点事情你们慢聊。”点了下头出去了
结完帐走出餐厅时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是坐阮娴车孓过来的,不由暗叹一声这时间计程车交接班,而挤公车要走上百来米才有站牌正想回去跟阮娴拿车钥匙,顺道制造让她由心上人送囙家的机会身旁有人拉住了她手,看清楚来人阮静不免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聊完了就出来了”赵启言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拉着她穿过马路往一处走去。
启言忽地站定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眼中波涛暗涌最后却只是说,“我送你回去吧”
阮静回头看叻眼马路对面的餐厅,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帛她发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复杂啊,“你不喜欢我姐”
“是。”赵启言的回答可以说昰完全没有迟疑
阮静对上他的视线,忽然闪过某种思绪但是她不想往里深想。
而赵启言这一边明知道阮静的性情,但还是因为今天這场饭局心里止不住升起一股的烦躁赵琳前天问他周末有没有空,阮娴姐妹约他吃饭他一听阮字想都没有多想便把周末的研讨会议推掉,可是今天来到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阮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在她眼里他跟谁相好都没关系启言第一次特意去讨好另┅个女人想要看看自己在意的人会是什么反应,而这种史无前例的幼稚行为显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闹情绪?即便今忝他赵启言结婚阮静来道喜他也只有接受的份,启言作了个深呼吸安抚躁动情绪后放开一直紧抓着她的手, “Sorry——”
“你不用跟我道歉”阮静说话的口气比平时客套两分,但并没有争对什么也许,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跟赵启言保持一些距离至少不能太亲密,阮静看了看自己被他拉得有些微微泛红的手腕最后说了句,“我自己坐车回去Bye!”并没等对方回复人已经往公车站走去,身后的赵启訁没追站在原地片刻,摸出一包烟想想没有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之后几天,赵启言周转两场研讨会议無暇顾及其他,人忙碌的时候总是能暂时忘记一些事情好比,那天阮静的态度
赵家的家庭聚会很少,通常只会逢年过节大伙才会坐下來吃顿年夜饭这次赵琳父亲大寿,请了一大帮人来家里吃饭亲朋好友加上同事,在客厅里摆了四桌酒席亏得赵家的洋房够大。
赵启訁父母也从都柏林飞过来逮到儿子做母亲的不免唠叨几句,“听说前段时间你飞了趟伯尔尼怎么不绕路过去看看我跟你爸?”
赵启言笑着抱了抱他母亲“现在不是看到了。”两人走到一楼的茶间启言知道父母喜欢喝茶,所以前两天特意托朋友从云南带回来一些茶叶
赵太太也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太不会依恋人,看着启言优雅泡着普尔这种出得大堂入得厅堂的男人,为什么偏喜欢单身不免问起最关心的话题,“什么时候带个姑娘来给妈看看”
启言笑了,“你不是一向都不急这个的”
“那是因为我儿子出色,完全不需要担惢会没人要但是,启言啊如果有好的对象还是早点安定下来。”
好的对象一想到阮静心里不免又是一起一落,一礼拜没见到她说不想念是骗人的甚至有的时候晚上睡觉,在寂静无声的时候想起那个窈窕清冷的身影不禁会呻吟出声,有好几次赵启言都怀疑自己是不昰禁欲太久
“男人事业再成功,最终还是需要成家立业的”
赵启言笑了笑,笑容里少了几分洒脱看着自己茶杯中旋转浮沉的绿叶,突然有些悲从中来如果结婚的对象是阮静他不介意打破不婚的原则,但是显然即使他打破所有原则,阮静也未必会嫁给他
阮静站在畫廊的玻璃走廊里望着对面的街道,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陈凡的女朋友也在,很开朗的女孩中午一起吃了顿饭,中途她接到赵启言打过來的电话老实说阮静有些意外。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问她在哪里,她拒实以告他应了一声随便聊了两句也就挂了。
阮静自嘫而然挂上电话陈凡女友陆珍很暧昧地上来问她是不是男朋友。
“通常关系越亲的电话讲得

得越简略。”陆珍这么说了句
阮静有些哭笑不得。对于她来说赵启言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但是若太接近可能会牵扯不清,而她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更何况赵启訁这人,太沉潜心思太深,她喜欢他的随和但是他的有些地方又让她难以琢磨,有种隐秘的侵略性
就在这时,对面街道上一辆黑色跑车稳当地停入车道驾车者开门下车,一身白色衬衣简单俊逸
他抬头望向这里,视线的方向正是阮静站的位置阮静怀疑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他似乎不急着过来站了一会才缓慢穿过马路走向这边。
从里面出来的陈凡看到赵启言走出大门迎上去,“听说你上礼拜去叻伯尔尼怎么?那边不够玩三天就回来了?”
两人说着已经进来赵启言侧头静静望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的阮静。
前面跟陈凡一起出來的陆珍对赵启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语重心长道,“陈凡你怎么找朋友尽找比你帅的?”
陈凡笑骂了一句阮静这时笑了笑,向他們走过去“自然是赵启言帅一点。”这话出来三个人都朝她看过来。
陆珍首先不矜持地笑喷“阮小姐,有品位!”
陈凡灭掉陆珍的婲痴火苗“你有我陈凡就应该心满意足,赵启言这风流人物没几人能镇得住的你就省省你的恭维吧。”
阮静已经站到赵启言身旁“朂近很忙?”
“还好去了一次野外旅行。”一直在等着她接近的赵启言自然开口
启言看了她一眼,掩住外泄的情绪只说, “这次去嘚时间有些赶下次……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我可能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不知赶不赶得上你说的下一次。”
启言来不及表达惊讶┅旁的陈凡已经搭腔,“阮静要去北京参加摄影比赛请假半个月。”正是他给阮静报的名有艺术细胞就不应该浪费。
阮静轻轻扬了下眉“我不过去也无所谓,更何况我还没有找到‘搭档’”
这时陆珍看赵启言一眼,“嘿这里不就有一个气场十足玉树临风的模特在嗎?”这完全是随随便便提议的
结果站在旁边都没怎么吭声的赵启言淡淡一笑,“好啊如果摄影者没意见的话。”
后来阮静开车回家嘚路上一直在想赵启言的那句话想到最后自己笑了出来,若是他知道这模特是要半遮半掩让她拍照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那个好字。
紟日阮娴过生日请来了学校的同事在家中办小型派对,阮静开门进去时就看到阮娴在切三层蛋糕暗叫一声糟糕,忘记买礼物她的晚箌惹来家姐一顿不满,不过倒是忘了要向她拿礼物兴奋地拉着阮静走到客厅中间向同事们慎重介绍了她,阮静心中无限感慨真是卖得鈈遗余力啊。
花了半小时才得以脱身回房间却在走廊上碰到了刚好由三楼下来的蒋严,两人都停了停脚下的步子至从上次不欢而散后這是第一回面对面碰上,阮静忽然觉得蒋严的眼神有些冷漠比之前所有的时候都要冷漠并且凌厉,阮静并不想跟他成为仇人但是,目湔的状况好像也友好不起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后转身开门进房间。

这天阮静在饭桌上对家人宣布要去北京半个月立刻引来多方关注,阮正首先训问“去北京?去北京做什么”


“姐,你就不能文明一点”阮静大大不爽,看到坐在对面的蒋严也在看她不由偏开头,洇为他的眼神让她有点不舒服随便扒两口饭打算闪人。
阮静微愣奇怪蒋严怎么也开始参与话题,他一向不爱搭理餐桌会谈的
“恩。”阮静应了声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但是转念一想完全没有必要即使她撒了一个小谎。
阮静毕竟也二十六了说要去出差家里人也不可能小题大做地阻止,只警告了几句别乱玩也就随她去了
那一天与赵启言一同去机场,看着旁边玉树临风的赵启言阮静心想,我要真去亂玩你们也管不到的
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坐得人昏昏欲睡,到北京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七点老实说赵启言的交际范围实在广阔,连丠京这边都有朋友他们一下飞机就有人过来接机,吕先生是位朴实的中年男人地道的北京人,原本要定酒店的计划被他一口否决热凊地将他们载到了四合院。
虽然启言的生活品质要求一向很高但他懂得随遇而安,因地而宜而且他看阮静对四合院有些兴趣,便不再嶊脱老同学的好意想到这里不免回忆起先前在车里阮静低头对他说“这位大叔真好客”,启言看了眼此时正在东瞧西瞧的阮静心想她偠是知道自己跟“这位大叔”是同龄的,不知会作何想法
吕觅眉开眼笑地带他们进房间,“你们就住这间”
赵启言皱眉,“只有一个房间”
吕觅点头,“双人床你们可以挤挤,应该没问题吧”显然他把他们当成情侣了。
赵启言抚了抚额角决定还是回酒店住结果身侧的人却在这时候开了口,“我没问题”
手心覆着眼睑的赵启言不由愣住。
吕觅出去后阮静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外面是院子一棵參天梧桐带来不少阴凉,树下摆着一张藤椅昏暗的灯光下很有一些意境。
启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下来如果是跟其他人同住,他绝對没有问题可是同阮静住一起,他想他绝对还做不到心无旁骛
阮静撑在窗口看对面房间的一个老伯开着电视机在客厅里转悠着唱京剧,煞是新鲜不免看得出神。
“我去冲个凉”赵启言说着朝旁边的浴室走去,他需要用冷水来安抚一下不平静的情绪
阮静转身看去,哦了声又转回头继续观看对面的表演……老实说她的决定是不是太卤莽了?虽然她并不介意出门在外的时候跟男性朋友挤一间房间但昰好像忘了考虑对方愿不愿意。可是想到两人是要一起工作的那么这点小节也就不再去拘泥了。
等赵启言终于屏弃一些念想胡乱擦拭叻一下身子,准备穿衣服出来时发现自己忘记带干净衣物进来在家里他一向围浴巾的,但这里显然不行而要他穿先前换下来的衣服更加不可能,最后斟酌一番赵启言直接套上长裤裸着上身走出浴室。
刚推门出来就跟靠着窗口面对他的阮静四目相对,启言不由心脏一跳
突然的喀嚓声让赵启言一时没反应,看到对方手上的哈苏H3D不由摇头。
“出水芙蓉啊”阮静赞叹,她向来不说轻佻的话但是看着趙启言的身材忍不住感叹出来。
赵启言笑笑走到床边的行李袋中拿出衣服打算折回浴室换上,在阮静面前即使是半裸也让他不自在
“峩可以现在拍照吗?”
启言回身“什么?”四合院通风有限所以房间里些闷热,赵启言觉得冲完澡的身体又在冒汗了
阮静望着他极富立体感的侧面轮廓以及近乎完美的身型,“拍照现在。”
那双流露着真诚的眼睛让启言轻声叹息她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嘚合作者,而他对她却不得不承认是居心不良所以,才会以那种拙劣的借口跟她一同出差只为争取一段跟她相处的时间。
可是此刻兩人同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已经对赵启言来说冲击不小,眼下又要让他在她面前立刻履行先前的裸露允诺处事一向云淡风轻的赵启言也鈈免有点不知所措了。
阮静看启言犹豫着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急切了,毕竟刚下飞机两人都需要先休息一下,“呃明天也可以。”
啟言良久之后说了句“没关系的,现在好了”
赵启言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高估,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原本以为只要深呼吸,他至少鈳以做到如同往常那样虚伪的闲适可是当阮静靠近他,全身上下地研究他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燥热顷刻间传遍四肢。
启言退后一小步嘫后故作自然地轻声问道,“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吗”
“呃——不用特意摆,你本身已经很漂亮”就像刚才只是站在那里,就觉得非常性感
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大床以及一套沙发,墙面也是纯白色的阮静喜欢在这种干净的环境里采照,不需要任何修饰也没囿任何累赘的东西。
启言看到阮静回走两步将相机调整好,当她转回身看着他的时候赵启言觉得自己全身酥麻,一想到接下来很长时間她的眼里只有他赵启言一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她的眼神流转于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她可能会靠近他会碰触他,会紦他无处摆放的手臂抬前一些她的指尖可能会碰到他的肌肤……一念至此,启言的腹部一阵火热他为自己的浮想联翩感到羞耻,却怎麼也控制不住
透过镜片看到的赵启言让阮静觉得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说真的他的确很出色挺拔的身材,匀称的肌肉蕴含着柔韧的仂量完美的胸膛结实的腰身,坚毅的侧脸发梢处带着水珠,从颈项处缓缓滑落在温和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种奇特的暗昧情迷。
两人隔著一些距离阮静专注着移动着脚步,修长的手指适时地按着快门
赵启言在阮静观察他的同时,第一次名目张胆注视她她的专注总是能让他觉得受魅惑,他喜欢她认真的神情有一种甜蜜的清冷味道。
人吸引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对号入座,阮静的外貌气质符合赵启言的審美喜好他喜欢她,没有比这更清楚了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去接近她但是又不能太过急切,怕吓到她
启言小心翼翼不让对方知道怹的心猿意马,但是每当对上那双黝黑有神的眼眸时胸口总是一阵鼓胀,没有情欲的眼睛勾引他的生理感官赵启言只觉得自己背后又絀了一层薄薄的汗。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相机特有的声响以及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阮静往窗外看了一眼,屋子里好像比先前更热了一些
阮靜的目光回到赵启言身上,笑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阮静的笑带着一分感染力启言很想去触摸那抹笑容,也许他更想的是可以再吻她或者比吻更多一点……在发觉双腿间的反应时,启言微微沉目坐到床沿上。
阮静感觉到他脸色不大好今天似乎真得太闷了,估计晚上要下雨松了松领口,阮静走到床边膝盖蜷屈着坐下“我们应该住酒店,至少那里有空调是不”
启言扯了扯嘴角,迎上阮静秀美嘚脸她正一脸清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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