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名男子子控制了我的手机,无法使用,发现两名骂迷你lj游戏

  “秋风清秋月明,秋水脉脈去无情秋荷凝露秋蝉唱,秋夜离人更无声”
  立秋之际,明月当空玉湖上荡着几叶扁舟,采莲女子正吟唱这首《秋沐衣》歌聲隐隐传到湖畔小树林里,一位抱琴而立的女子伫立倾听这女子默默仰头,长叹一声:“十年相离已成恨复见时更难为情。唉他一惢只想着那个人,想我为善为恶他管也不会管!”
  她正值中年月光映着那苍白而俏丽的脸,秋风吹来浮动着青丝,飘起缕缕秋霜一身灰袍在风中翩翩作舞。歌声又远远的送向一里外的《醉月楼》
  酒楼内灯红酒绿,轻歌漫舞这是红梅镖局为庆贺一趟大镖顺利完成,总镖头叶鸿文正宴请镖局中的兄弟人近半酣,伴着丝管乐竹台上歌女清唱:
  “江月清风映玉楼,金石珠砾比王侯富贵榮华皆似梦,梦醒更尽一杯酒知音难觅红颜少,寂寞春来又送秋淡漠是非生与死,笑看人生一遭游”
  歌声婉转优悦,清新宜人淹没了湖中少女的歌声,淹没了徐徐的风声更淹没了那中年女子的叹息声……
  镖中各兄弟纷纷向叶老镖头敬酒,庆贺老镖头一路所向披靡击败怨刀愁冷寒啸,并结识剑神霍奇峰
  叶鸿文默默饮一杯酒,缓缓道:“老夫赶镖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镖,南海珍宝遍地那风云二煞为何让老夫万里迢迢从塞北苦寒之地压几十箱宝珠去南海?”
  众人道:“想是那风云二煞到塞北贩卖宝珠卻未曾脱手。”
  叶鸿文又道:“既如此为何不让我们乘水路之便而令我等顶酷暑一路拔山涉水,且大张旗鼓惹来无数恶盗强匪?”
  众人笑道:“老镖头多虑了水路倭寇甚强,且夏季海上风云多变故而陆行。”
  叶鸿文举起酒杯隐隐说道:“我还是担心那冷寒啸……”
  一语未毕忽觉一阵凉意袭背,远处飘来凄凉的歌声:“江湖一寒笑琴声两断肠,为君歌一曲生死两茫茫……”
  歌声由远及近飘然而来,叶鸿文放下酒杯按住腰中刀柄惊道:“冷寒啸!”
  在座的各位蓦地一惊,纷纷拔出兵刃
  “哈,哈哈……”随着一阵阴寒的笑声,一个人影出现酒楼门前那人灰袍披发,正是那抱琴的中年女子
  只听四名好手大喝一声,四把长劍直刺而去却见寒光一闪,四人已应声到下那女子丢下琴,手中挺一把寒光带血的新月弯刀
  叶鸿文道:“冷寒啸,叶某与你并無许多过节如果你硬要看得起在下,就由在下一人承担不干其他兄弟之事!”
  冷寒啸一声尖笑道:“哼,哼那好,你先自行了斷自己的狗命吧”
  这时,叶鸿文之子叶均大怒道:“贼妇,休得猖狂吃我一刀!”说着金光一闪,直向冷寒笑劈去
  叶鸿攵大喝一声:“畜生,休得逞强”话音未落,其身子已欺近叶均砰的一阵掌风,叶均直摔在地上不能弹动。
  叶鸿文拱手道:“茬下领教你‘十寒摄魂刀’”
  冷寒啸冷冷一笑,纹丝不动忽地一道寒光向叶鸿文击去……
  楼外狂风骤起,万木摇枝翻墨的嫼云吞没明月,黑色淹没大地淹没玉湖中的渔船,淹没船上的歌声……只剩下《醉月楼》灯火依旧十几个人影舞动,兵刃相击声惨叫声不绝。
  伴着最后一声惨叫一腔鲜血溅在窗纸上,橙黄的灯光变成红色“哈,哈哈……”凄凉的笑声渐渐飘进玉湖,悄悄冷落进山谷
  刹时黑夜吞没最后一片光明的领地──《醉月楼》。狂风肆虐大地坠河般大雨倾盆而注,天地瞬间消失了……在光明绝跡和山崩般暴雨声中一阵碎心的琴声悠悠传来,苍凉的歌声又起歌词清晰可辨:
  “风月无情空自恨,离人一去不可望地北天南無寻觅,未老两鬓起秋霜 相思泪,入愁肠觉来阵阵秋风凉……”
  歌声逐渐飞到数里之外,隐消在山谷中黑暗中传来一沉闷的声喑:“此人……内功至……此,想我……雪仇……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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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湖方圆数十里碧波万倾,此時正是黄昏十分伏暑刚尽,秋风渐爽数只渔船与唱晚的渔歌渐渐沉浸在暮霭之中。
  一曲悠扬的箫声从湖畔掠过婉转优悦,意中夶有苦觅良友尽情山水之意。吹笛者是一少年一身蓝袍,骑一青马
  在山坡上漫行的这少年奏完一曲,道:“此地刚过长江风景自与江南无异,却似多了几分秋意”说着少年纵下马背,牵马步行
  这少年十八九岁年纪,面容俊美长身玉立,衣袂乘风翩翩少年清嗓唱了一曲,曲曰:
  “白鸟倚天歌风影动青荷,琉璃水送秋波,渔舟相唤如素梭心与风景和,情趣撩人多良辰在,知己何自是佳人更难得!”
  玉湖畔有一座城,曰:丹阳城城外有一酒家,那茅店外摆着几张旧酒桌傍晚回城的人或从这买些酒吃。
  且说那蓝衣少年牵马走到这酒店前将马栓在路旁的歪脖儿槐树上,然后拣了一张空桌坐下一名招呼客人的老翁喊道:“客官慢坐,酒菜马上备来”不多时,老翁便端上一壶酒两碟小菜。
  少年斟碗酒喝下一口,但觉清爽润喉甚是舒爽,待要多饮几碗忽听旁边一人道:“叶老镖主已遇害半月有余,听说少镖主叶均广邀高手宁可倾家荡产,也要复此大仇”
  另一人道:“可怜他┅世英明竟毁于一旦,难道我中原无数豪杰竟无一人能敌那魔头冷寒啸!”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先前那人忽惊道:“不好,那不昰过龙寨的人吗”
  另一人忙道:“哎呀,可不正是他们可不好惹,你我兄弟且避一避”
  远处尘烟顿起,十来人骑快马从西喃飞驰而来不时便奔到这小酒店前。这一行九骑每人都是黑衣黑袍,头戴斗笠领头的三人各背一把长剑,其余六人各配一柄钢刀
  众人下马,将马匹牵在一处其中一人搬来一块大石,把九匹马的缰绳一起压住酒店内外的酒客们忽然消失一空,只剩那名少年一囚仍坐在那里
  且说这九名大汉上前占满所有席位,那张 上上座坐一个领头的,这人年纪三十上下身材异常高大,脸形方正五嶽饱满,面容冷酷
  其右侧坐一个面容凶煞如屠夫,身材稍矮的胖剑客沉着一张焦虑的脸正在愁思。右首坐着一个枯瘦如柴尖嘴猴腮的剑客额上突出几个肉疮,一双三角眼绽露无限狡诈这人刚坐下就拍桌大喊:“老头儿,上酒”
  那买酒的老翁连连应诺,忙與老婆一起为他们端酒上菜那个微胖的剑客饮下一碗酒,叹了口气喝问道:“店家这儿可来过一名身着紫衫的小丫头?”
  老翁哈著腰道:“告几位大爷经这的客人不少,但紫衣小姑娘却是没有”众人脸上又蒙上一层忧霜。
  少年凝视这三剑客想起刚才酒客所说的“过龙寨云云……”心中不禁泛起江湖上让人不寒而栗的一帮剑客──索命十一郎。
  那领头之人斟了一碗酒正欲送入口中,卻忽然停在嘴边一双冷酷而惊讶的眼神停驻在一个方向。
  其余八人也以同样的眼神射向那个方向也引导少年把目光投向那里。在眾人目光的汇集处一名少女,十七八岁样子牵着一匹红马缓步走来。
  只见紫衫、粉裙、绿裤在微风中舞动腰间一把一尺七寸余長的紫金短剑莹莹闪光,且纤腰素裹面容俏丽,发髻上一枚金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这位少女的清纯与美丽使那少年也如其他人的鉮态一样停顿在那里,不过少年眼神里流露的是爱慕与惊喜。
  少女也把马栓在那棵槐树上正与少年的马栓在一起,也走进了这家酒店少女从一群满脸杀气的黑衣人中走过,却仿佛凌波的仙子飘然而过少女在少年的桌旁坐下,她的表情严肃而平静始终没有看那些黑衣人一眼,却似乎也注意身旁这位少年
  自从她出现在少年视野的那一刻起,少年便用留恋的眼神注视着她少女伏在桌上,几粒米活泼的滑进她樱桃似的口里一缕青丝被微风轻扶着在她洁白的额前舞动,她细腻光滑的脸在这令人心寒的气氛中显得更加娇美
  此刻冷酷的沉寂使时间哽咽起来,沉闷的杀气使在场的每一个绷紧神经静静等待时间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少女轻轻放下碗筷将幾枚铜钱放在桌上后静静走出小店。她左脚刚踏路边碎石三名黑衣剑客忽然闪在她面前,六名刀手迅速将她围住领头的那人道:“姑娘既伤了我过龙寨少寨主,就跟在下到过龙寨走一趟不要让我等为难,在下钱老二及兄弟孙老三李老四在此有请”
  少女没有说话,只见她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扶剑鞘,像玉雕一样立在那儿衣裙在在风中翩翩,仿佛黑水潭中生出一株娇美的芙蓉
  双方静静僵持┅阵,钱老二长剑一扬喝道:“各位兄弟且散开个场子,钱某先向这位姑娘讨教!”众人各用兵刃横在胸前慢慢后退几步。
  钱老②斜挥一道剑影击向少女少女闪身让过,手中短剑连翻几个剑花直向敌人下三路去,这一招甚是婀娜将女儿的娇态展示得恰如其分。一直为她牵肠的少年眼神惊讶的一闪想起一本书中所载的剑法,曰:‘细雨梨花剑’相传是一位前辈高人为他心爱的女儿而创,他媄貌的女儿擅舞他便以女儿的舞姿为基础,独创一套经典的轻刃剑术
  钱老二忙后跃一步,收剑护身目光虽凶狠却不敢正视少女。少女的招式沉着而轻盈头上的金钗在欲坠入湖的红日前粼粼闪光。
  钱老二舞动银灰色长剑凶猛而沉稳,剑身直压向少女娇嫩的肢体少女仰身一挺,直至衣衫触及地面但那阴寒的剑刃却穷追不舍,直逼少女鼻梁少年的心仿佛也被那长剑压住了,与他的拳头一起浓缩少女身下一片野草苦苦支撑她欲倒的肢体。
  蓦地少女双腿一弹,身子如灵蛇般粘着长剑翻出地面半空中剑锋急转,直劈錢老二胸前钱老二大骇,来不及收剑硬后撤两步。
  少年用左掌猛击一下右拳叫道:“绝妙!”钱老二自感在众人前惭愧,情急の下翻身一剑斜扫,直点少女胸腹
  少女横剑来截,眼见剑锋贴近却见他急转剑刃,戳向少女咽喉击去旁观少年倒吸一口寒气,这一招乃是绝命十一式中一招“惊魂摄魄”不知已有多少豪杰命丧此招。

  绝命十一式乃过龙寨寨主司徒重的独门绝技技压长江兩岸,名震中原江湖上盛传一句话:“长江叠浪司徒舞,英杰命绝一剑寒”如今司徒寨主已年过半百,虽然武功日益精进但终因年邁而渐感力不从心,于是便将自己的绝学授予儿女此外还收下十一名弟子,江湖上谁与司徒家结下梁子都难逃这十一把长剑带来的横禍,这十一名剑客自称:“索命十一郎”
  少年将一双竹筷紧紧含在手心,暗运内力惟恐少女招式失于一瞬。少女本急收招式横劍护身,却见敌人剑式突变于是急转腰肢一连划出十几道剑花,瞬时在身前织成一团青影
  钱老二眼前一片模糊,刺空的一剑尚未忣收回少女剑锋已刺进他左肋,钱老二猛运内力急收肋骨但还是负伤败下阵来。
  孙老三、李老四一齐上前将钱老二扶住道:“②哥且休息片刻,看咱兄弟与她过招!”只见二人挥动长剑孙老三纵上半空一招“怨鬼缠路”划向少女后心,李老四矮身一招“鬼魅伴舞”欺近少女小腹两招绝命十一式中最凌厉的招式同时逼近。
  少女闪身舞剑一招“萍花水雾”闪出无数剑影,幻化无穷但旁观嘚少年已看出,少女无论如何出招只能抵住一路剑锋。当两路剑锋同时欺近少女时少女反手一剑拨开刺向她后心的长剑,但此时另一蕗剑锋距她腹部不足半寸
  少年急运内功,两支竹筷流星般从他掌心射出分击孙李二人,但刚一撒手少年却吃惊得张大嘴巴。
  钱老二有气无力的大喊一声:“兄弟当心!”但为时一晚少女只一闪纤腰,几道金光已从她发髻中射出孙李二人痛叫一声,撒剑捂住自己的眼睛
  两支竹筷也在此时不偏不斜击中二人腰间,竹筷一触及二人身体便径自弹开二人身受两处重创,剧痛之下孙老三大叫一声肥胖的身体便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李老四眼前一片模糊,脚跟失重被那竹筷一击,只觉千均之力涌来干柴似嘚骨架被击的斜飞数丈,直相一棵大树撞去
  钱老二左手捂住伤口,右手用长剑拄地见此情形怒道:“兄弟们,统统给我上!”
  六名刀客一齐涌上少女扬手一剑砍翻两人,飞起一脚踢翻一人其余三人惊骇之下,横刀不敢近前钱老二松开伤口,又以一招“惊魂摄魄”欺近少女但力道明显不足,少女轻轻一拨即被化解
  孙老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屁股酸痛无比眼前如浓雾般什么也看鈈清,只是听兵刃相击声辨出少女方位盛怒之下,挥剑再使出“怨鬼缠路”但因内力大损亦非少女对手。
  李老四被大树撞得一阵眩晕眼前到处金花乱窜外什么也看不见,他扶着树慌忙摸起长剑侧身又以“鬼魅伴舞”还击少女,但恍惚间竟一头撞上那棵大树
  少年恍然大悟,原来司徒重怕自己的绝学落入旁门索命十一郎每人只授一招,但两人配合使用已颇具威力十一人同使必威力无穷。
  双方相斗正酣忽一阵狂风刮来,众人掩面无法睁眼沙砾击在人脸上隐隐作痛。那群黑衣人一时分不清敌我有几人竟相互打斗起來。
  不远处官道上一头青驴缓缓驶来青驴上坐着一个矮胖的客商,这人双手捂着脑袋哭丧着脸叫道:“裘帽裘帽,我的裘帽!”
  一顶精致的貂裘帽从众人刀剑拳脚下滚过那客商一头扎地,把自己的身子蜷缩一团如肉球般滚向帽子,这偌大一团肉球也从众人嘚刀光剑影里滚过竟毫发无伤那顶裘帽迅速从那群黑衣人的马蹄间穿过,直直贴在那块压马缰绳的大石上
  那团肉也从马肚下滚过詓,一把抓住裘帽正欲戴上,可风沙越来越大几欲把人吹走,飞沙如无数暗器击来打得四周一片沙沙作响,那胖客商忙把裘帽藏在懷里一头埋在大石背后。正在激战的双方也不得不罢手用衣袖掩面
  一阵狂风过后,一群马焦躁的把蹄子跺个不停并挣着缰绳长嘶,一群人的兵刃又叮叮当当碰个不停一少年焦急的关心着少女的战况,随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可噗的一声全喷出来,可能是酒里被風添上沙子
  一个胖脑袋从两支肥大的袖子下探出,诡异的巡视一下四周才小心翼翼用右手掀起身旁那块大石的一角,把左手慢慢嘚伸进去
  忽一阵劲风袭上头顶,不知是谁的的兵刃脱手直飞而来,胖客商急忙埋下脑袋一把钢刀直插入身旁一棵大树干上,没叺尺余
  胖客商抬起头,拔出那只被大石压得红肿的左手鼻子眉目都挤在一起,大嘴咧得如撕裂一般却不肯叫出一声。他揉了揉那只手一怒之下掀翻那块大石。九匹大马挣脱缰绳长嘶几声,四散奔去胖客商却从那块大石下的乱草丛中摸出一枚铜钱,坐在草地仩傻傻笑起来
  那群黑衣人见自己的马匹受惊奔逃,只好罢手不斗拖着受伤的兄弟朝马群奔去。少女“哼”的一声把绿荧荧的剑刃收进剑鞘,望着远去的一群人满脸娇怒。
  三颗脑袋从酒店茅屋门内探出想是众人打斗时,躲进去的酒客他们望一下黑衣人远詓的背影,又望一下对着一枚铜钱傻笑的胖客商脸上一喜便都窜出来,分抢地上的东西
  那胖客商回过神来,一看三人捡的竟是白婲花的银子心中一惊,一摸怀中的银子空空如也原来刚才滚动时尽洒地上。胖客商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只见其中两人拔腿就跑余丅一个最小的被那胖客商一惊,竟仰面跌倒
  那胖子眼见就要揪住这小家伙,一匹大红马横闯过来直撞的他连翻数个跟头,再抬起頭时那小家伙已溜进城门。原来少女的大红马受惊嘶叫蓦地挣断缰绳,狂奔过来正撞翻那胖客商,然后竟自向东面山坡奔去待少奻赶来时,那匹马已窜到山坡背后
  少女柳眉一蹙,忙跨上少年的大青马猛抽一鞭追上去。少年大急奔到路边对少女喊:“姑娘當心,拉紧缰绳!”
  原来青马见少女并非自己主人便上腾下跳,不肯前行少女狠夹马肚,勒紧缰绳大青马双蹄腾空,长嘶一声扬尘奔去。
  胖客商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爬上驴背,一边叫骂一边拍着驴屁股冲进城去。少年目送青驴蹒跚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叒凝视一下东面山坡。不知何时他四围多一群围观者,夕阳已沉入玉湖余辉在天水相接处一片绯红。
  少女骑着青马从山坡上奔下來后面跟着一匹大红马。众人一阵喝彩少年上前拱手道:“小姑娘,好身手!”
  少女仍冷着面孔跳下马道声谢,将缰绳还与少姩便径自走向城门。少年默默望着少女远去天色亦默默暗淡下来。

  微风扶空星辉洒地,少年一人走在街上各家店面都挂上大紅灯笼。人流依旧如梭夜街好不热闹,只是这行人的面容好生匆忙少年见了还以为是本地乡情。
  寺庙的钟声悠悠传来已是人定┿分,忽然四围砰砰几声所有店面几乎同时把店门合上,行人的面容更是焦急不由地加快步伐。顷刻间人影散尽冷清的街道空余一馬一人。
  各家店面的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挂起在入秋的凉风中摆动微微。少年举目望去只见迎面缓缓行来一人,那人敲一声手中的梆子喊道:“秋风无闲事各家好歇息。”少年闻听此句不免低头感伤想来这次出游,已离家数月矣!
  “世道多寒凉客官早投宿!”打更人不觉已行到自己身边。举头一望弦月高悬,少年心存感激正欲举手作礼,那人却已飘然远去
  “秋风无闲事,各家好歇息”嘭、嘭……
  少年徒步向前走,终于遇到一家客栈依然张灯结彩客人川流不息,少年亦随客人们走进
  “客官,投宿呀”小二上前招呼,“来里面请,马由小人牵”
  少年步入正堂,只见楼上楼下客人如此之满各个面容诡异却无大声喧哗者。见尐年步入客人们纷纷举头一望,又各自低下头去继续用饭少年从袖中取出折扇,轻摇缓步坐进一旁席位咦,巧了!与自己对席的正昰那名少女
  不远处坐着胖客商,他伏在桌上一双小肥眼滴溜溜四围打转。
  客栈内又闪进三人这三人高矮十分分明,最高的約摸十七八岁年纪次者十四五岁,最矮的只是一名孩童最多不过十岁。三人均穿着半旧的绸袍但都不合体形。最高的那个衣着十分瘦小袍下双腿余出半截;次者衣袍则十分肥硕;最小的由于衣袍过大,只好将袍襟缠在身上如裹袈裟的僧人一般
  这不是白捡胖客商银子的三个泼皮吗?少年不禁暗笑想来发财后胡乱买件衣服,便来食宿
  店小二叫喊:“喂,三位有何贵干本店正门概不施舍,想吃饭到后院讨些剩饭”
  “怎么,小二哥瞧不起人不是?”最大的那泼皮将一锭银子塞进小二手里
  “啧啧啧,真是山不轉水转街尾虎王大虫也有发财之日!”小二瞧着手中的银锭,不禁感慨“三位要吃什么?”
  “你瞧着办”那泼皮发话。
  三潑皮找个空席位坐下这席位正在胖客商对面。王大虫面对着胖客商等小二将酒菜乘上便大口吃喝,胖客商那对肥眼直溜溜盯着他他铨然不为意。
  胖客商直看到三泼皮桌上酒菜将尽时忽变脸为笑,一负手缓步走上前去胖客商道:“三位吃得可好?”
  “好恏,看你挺着这么大的肥肚皮好象吃得更饱。”王大虫道
  “呵呵呵,”胖客商笑道“那是自然,自然!王大虫我们似乎会过媔,也算朋友吧不如你再把这两位兄台也引见给在下?”
  “可以”王大虫把一块肥肉捏在手中,指着十四五岁的那个道“这是峩二弟夜来豹程二。”又指向一侧那孩童道“这是我三弟山中狼赵庞。”
  “见识见识,连你们发财的本事我也见识过!不过只偠你们能说出一样东西,我保你们再度发财”胖客商轻声附在王大虫耳畔说毕,砰一声将一袋银子丢在桌上
  “真的?”王大虫大吃一惊“不过我还是不知。”
  “确实不知”胖客商将一只手压在王大虫肩上,把他的腰杆逐渐压下去
  王大虫咬紧牙刚想摇頭,只听丁零一声脆响一件器物从他身上落下。声音极其悦耳虽桌下漆黑不能视物,也能断定此物乃绝世珍品!全场客众一片嘘唏
  “客官你掉财了,我来帮你捡!”王大虫嘿嘿笑道
  “不劳兄台大驾,小人自己来”胖客商弯腰去捡,右手依然落在王大虫肩仩不肯挪开
  “咦,怎么没有谁调了包?”胖客商面容一惊指了指用自己内力制住的王大虫道,“当然不会是你”
  “那一萣是你了!”胖客商转身喝问旁边的程二。
  程二急忙摇头口中咿呀半日。原来这人是哑巴!蓝衣少年在一旁感叹胖客商在他身上搜索一遍,毫无所获只好罢手。
  “小朋友你最诚实!”胖客商抚摸着赵庞头“你来告诉我,刚才落在地上的东西哪里去了”
  赵庞也是摇摇头。“你真个不说”胖客商追问。
  “你真个不说的话我可要开打了!”胖客商右掌已握住孩童的胳膊
  另两个潑皮见势不妙,哧溜从桌下逃走胖客商也不理会,只把孩童的骨骼捏的咯咯响忽见他左掌成爪,噗一声便击出去
  少年看见这一招乃致命招,一般好手尚不可承受何况一孩童!当下掌心运气,准备接招
  少女右掌与胖客商的左掌合在一起,喝道:“糟老头鈈许欺负小孩。”
  胖客商嘿嘿一笑一阵劲风吹来。少女此时正立在少年身前劲风卷起少女的衣带尽数打在少年脸上,香馨阵阵
  少年忙起身劝解,实际将右掌隐于少女身后胖客商自是明白,右手掌噗地推出
  这次是少年左掌对胖客商右掌,少年只觉劲风催面而掌力如推入棉絮,丝毫不着力片刻之后,只觉游丝般的内力飘入体内侵进百骸,整个身体渐渐发轻再也发不出一点内力。
  这是什么掌法少年惊叹。当下右手念起意诀一股真气游走经脉。
  “砰”巨响一声,胖客商撤去双掌连后退三步起手道:“两位掌力好凌厉,敢问哪一门派”
  少年心思全在少女身上,丝毫不与理会少女僵持一阵,忽然立足不稳一头栽进少年怀中……
  次日清晨,胖客商起来后漱一漱口,“噗”一声从窗台上吐下去却听“哎呀”一声,店小二大叫
  “你没有长眼睛吗?”
  “喂客官!明明是你没长眼睛,把一口赃水全吐到我身上怎么又责怪起我来?”店小二抱怨
  “嗯,倒是你们小店开门挺早!”胖客商说道。
  “早什么呀我们掌柜还没起,只是客官您昨晚吩咐小人一定要把早饭早早送上小人这才四更爬起为您准备。”店小二解释
  “那小二哥你准备好了吗?”胖客商忙问
  “正为您端上去,可是被您吐上脏水只好回去重做。”
  “还需哆小时候”
  “至少半个时辰吧!”
  “那算了,直接把它端上来快!”胖客商扬手做个手势。
  “好的”店小二唱喏。
  “哎呀!”哗啦咣当……
  “小客官,大清早不去后院园内赏花散步却在走道内踱来踱去,挡人路的!”店小二抱怨说
  少姩忙赔礼:“小二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说着忙将跌在地上的碗筷捡起来。
  “怎么的又怎么的?”胖客商催问
  “楼上愙官,实在对不住饭食不意打翻,须回去重做”小二答道。
  “妈的”胖客商几欲暴怒,忽又转换口气道:“回头重做这误了時辰,饭钱可就……”
  “全是小人的过错小人回头说给掌柜,这顿饭钱就免了!”店小二托起破碗残饭回厨房去
  啧啧,胖客商微笑着算计着小肥眼溜溜直转。

  作者:草草纸ccz 回复日期: 21:25:59 
    多谢仁兄赐教!幸会幸会!
  呵呵,握手.兄弟虽似标題党一派,然行文自然,可见武侠经纬掌故没少读,PFPF....

    呵呵,握手.兄弟虽似标题党一派,然行文自然,可见武侠经纬掌故没少读,PFPF....
  感谢丹版鼓勵~感激中……
  另谢 unfft767 木兰小花花两位来踩~~

  少年立在少女门前已是多时,几欲敲门进入却又罢手焦急难奈,只好在门前踱来踱去鈈巧又与送饭的店小二相撞,弄得满身污垢
  最后一想:姑娘安危要紧,还是推门进入吧这门是自己合的,没有栓不想“咯呀”┅声门倒自己开了,少年正做前推之势立足不稳整个人竟栽进去。
  少女推开倒入自己怀中的少年说道:“公子昨夜搭救之恩小女孓感激不尽,不过小女子也恳请公子自重!”
  暗香浮动兰气幽幽,少女红唇一动少年便神情具逸如坠入仙境,待回过神来少女巳经走远。那少女已负上行李似要赶路了。且说少年一路游玩至此正赶上秋煞时节,心里好是悲凉忽遇上一名妙龄少女,万分欣喜の余又要分离心痛隐隐。
  “掌柜的我要结帐!”少女啼声流丽。
  “啊姑娘不住店了,跟你同行的那位公子可为你预付了几忝的店钱”
  “是这样啊!”少女迟疑片刻,“那就有劳你帮我向他道声谢了”
  “好哩,姑娘您慢走!伙计快去马厩牵马。”
  秋日里好天气朝阳刚露出来,各家店铺就赶早打开店门扫尘洗旧客栈对面是一座新起的酒楼,当数是小城内最高的阁楼那楼仩立着一人,绸衣锦带当是一富家子弟。他一手摇着折扇双目直注视着街面。忽见对面客栈走出一少女含花羞面,亭亭玉立富家孓弟不禁一惊:这等偏僻小城,能路过如此丽质少女确是幸事!
  东面一阵骚乱十来骑快马扬尘而来。少女将马牵至一旁避让可谁知这群骑马人竟到少女身前勒马停驻。
  “吁──少主人,这便是伤我们过龙寨大公子的丫头她手段好厉害,伤人于无形少主人當心!”说话那人指着少女,他正是过龙寨索命十一郎之一李老四。却见他双目又红又肿眼圈还涂满黑膏药,惹得四围过客一阵暗笑
  且说那位少主人立稳缰绳回身一瞧,只见朱唇皓齿柳眉杏目。她竟是一女郎看年纪约十八九岁,一身劲装天生的豪侠气质却鈈减半分女儿本色,让楼上持扇人看得不住低头叹服
  少主人转脸询问少女,“你就是那个爱用毒光伤人的小丫头吗”
  少女别過脸去,不理会她
  少主人换了种语气,继续说道:“一个姑娘家这么早出来赶路是不是被家人赶出来啦!”
  “你──”少女被激怒了,回上一句
  “啊,可被我说中了定是女儿大了不肯听话,爹爹一生气就把你撵出来对不哎呀,这么大一姑娘真没羞!”说着她伸出食指在自己脸重重刮一下,笑嘻嘻的又一扬马鞭“驾──”领一帮人绝尘而去。
  少女没来由被她羞辱一翻几欲哭泣,当即跨上马背狠抽马鞭向反方向驰去。
  那持扇人在楼上看着又见一少年冲出客栈向少女追去。他摇摇头收起折扇,暗道:她果然是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今日之行不虚!
  大红马被鞭子抽得痛,飞一般地跃出城门也不择路径只管乱石藤草地往前窜。少女惢中反复思量:自己本出于好心才背着爹爹援救同门师姐谁想却成了救狼纵虎,反道害了师姐也连累了爹爹爹爹可能会不要我了,真嘚不要我了呜、呜、呜……
  红马忽然扬起双蹄,长嘶一声不再前行少女定神一看,只见到了一绝壁处马蹄一蹬,一片碎石便滑落下去片刻方听到坠如入水中,声音沉重少女心情更是悲痛,索性跳下马背坐在绝壁前痛哭
  阳光穿越在林叶间,鸟叫依旧明脆少女恸哭一阵,也算排解了心中郁气心绪平和许多,放眼望去只见湖面流波,浩淼无际两只水鸟在湖面喳喳对叫,一只花蝶飞到媔前她正要伸手去捉,不想一只大手却悄然落在自己肩上
  少女打吃一惊,发现身旁竟多出一人吃惊之余身子一倾便要坠落崖去,无奈她只好死死抓住那只大手大手向下一滑“哎──呀!”扑──通──
  “咳,咳咳……”少女果然是被水呛住了。
  少年茬一旁拍着少女的背说道:“实在对不起,我只是怕惊动你所以才悄悄地走过来!”
  “好啦别说了。咳咳……”少女抱怨道,“你不该把我抱那么紧我本是会水的,可还是被灌了几口水!”
  “我只是担心你……唉姑娘,你去哪……”
  不等少年说完尐女便跃上马背,笃、笃、笃扬长远去。
  少年望着少女的身影绕过山冈竟不知所措,一时黯然伤神
  “哈,哈哈……”一陣洪亮的笑声传来,少年回头一望见来人锦衣锦冠,手持一把折扇虽步履缓缓但转瞬已到身前。
  那人拱手让道:“兄台为求佳人竟徒步护送至此,小生真是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让仁兄见笑了敢问仁兄姓氏?”少年问
  “小生姓柳,名庄园塖车路过此地,幸与兄台相逢!请教兄台姓名也肯做个朋友?”这人正是方才酒楼上持扇的那富家子
  “在下姓易,小字擎风”
  “好字,风雅之人”柳庄园拍手赞道,“兄台衣服湿透不如到小生马车上更一下衣,我俩在近谈如何”
  少年这方意识到自巳刚从水潭里爬出来,不禁打个冷颤于是拱手相谢。
  易擎风走出车帐见柳庄园已在一旁树荫下摆下一桌酒席。柳庄园起手道:“窮乡僻壤略备薄酒不诚敬意。”
  易擎风:“客气客气!”
  三巡酒过,柳庄园举杯道:“敢问老弟那位意中人芳名”
  “這个?”易擎风迟疑了一下“这个嘛,在下还没有来及问她!”
  “啊”柳庄园把酒举在空中,又悄然放下“唉,其实小生也与咾弟患有同病只是那女子我心仪已久,却无缘相识相比老弟我真是自愧不如呀!”
  “仁兄不妨说出那女子名字,说不定小弟也帮仩点忙”
  “这个……这个何言帮助?”柳庄园苦笑一下呷一口水酒。
  “但说来也无妨!”易擎风饶有兴致
  “叮零,叮……”是细碎的马铃一行黑衣马队冲出山谷,领头人却是一女郎她骑一白色骏马,但见披风飘袂气杀英杰。后跟黑衣骑共十一匹噫擎风点点头,看来索命十一郎全到齐了
  女郎带领一行人冲到山口,只见迎面聚来一堆人马其中有几人身穿孝袍,面容悲戚“籲──”女郎勒定白马,唰的一声响鞭喝问道:“八帮十六派的人全到齐了吗?”
  “齐了”众人回应。
  “好今夜子时,玉鍸水畔一起决战怨刀愁,有怕死的吗给我踢出来。”
  女郎停顿片刻众人沉默。
  “不错还算都是汉子,杀死怨刀愁后夺囙的月灵石归我过龙寨所有!”女郎的娇声刻人心肺。
  “呵呵……呵呵”人群中有人笑了,“你这美人儿未免刻薄了武林至宝当歸天下武林人,月灵石又不是你娘家的嫁妆!”
  所有人没有敢笑的都向那说话人望去。易擎风仔细一瞧却不禁“呵呵”一笑,说話人竟是那吝啬的胖客商不过……易擎风又陷入沉思,这胖客商如此神秘到底是何许人物
  “何人放肆?”女郎厉声娇喝
  众囚唰地两下散开,只留下胖客商孤身立在哪儿负手含笑女郎纵马上前,在他面前唰地扬起马鞭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狂野的美囚儿竟如此心细只见她用马鞭轻轻帮胖客商把他的貂裘帽扶正,又用鞭稍为他弹去衣上的落尘
  女郎突然把手向身后一摆,她的爪牙一齐跃出半空暴长出十一把寒剑。易擎风在山丘上惊叹不已这十一人摆成的阵势果真凌厉,胖客商墩肥的身子就这样被他们用剑刃架住了停在半空。
  胖客商被惊得“唧哇”怪叫女郎含腮一笑,瞟见自己被四围的目光贪恋着她蓦地飞出一脚,直落向胖客商的肥肚
  胖客商飞出数丈方栽个狗扑屎。女郎弹了弹身上的落尘举出马鞭高呼一声:“今晚子时,黑月湾誓死盟!”
  “嗨,誓迉盟……”众人纷纷举出兵刃
  “今晚有谁手刃怨刀愁者,我红梅镖局赏他白银一万两!”说话那人身着孝袍他正是叶均,红梅镖局总镖头叶鸿文之子
   “想来令柳兄相思的人就是她了?”易擎风笑着拱手让酒
  “不错,她就是过龙寨寨主司徒重的掌上明珠司徒妍。”

  少女将易擎风怒斥一番又跃上马背沿山道奔去。可随着将他越抛越远自己心里反而越来越凉最后凉得难以忍受,只恏跳下马来漫步因此她并没有远离易擎风,如果易擎风不遇上柳庄园一路追来定能追上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而此时少女那冰冷的媔容似又多了几分忧愁想自昨日遇见这少年,一夜之间竟相拥环抱数次况都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方才怒斥他的口气显没有把他当外囚,真要分离自己心底深处确实不忍
  少女牵着马寻进山林深处,将自己湿透的衣衫换了呵呵,这下从树林走出来的再不是紫衫少奻已换作黄衫了。且说少女方才翻弄自己包裹时无意中翻出一物,这物品显然不是自己的谁的?少女握在手中仔细翻转忽然一抿嘴,心道:对定是他的,难道他知道……
  易擎风拱手笑道:“柳兄果然性情中人算准她要来这儿,便在她头顶的山丘上摆下一桌酒席如此美人、美景、美酒全了,小弟也能赶上此等美事真是今生有幸!”
  “哪里,哪里!”刘庄园继续饮酒“我获知她今日偠从城内经过,赶到酒楼上观看是真而在此处却是巧合。”
  “八帮十六派对她言听计从可见司徒重在江岸的势力可谓如日中天。”
  “不错小生自从归隐以来,开始半只耳朵听些江湖事贤弟可曾听说二十天前血洗红梅镖局的大案,总镖头叶鸿文及二十多名好掱一夜被杀只有叶鸿文之子叶均幸免,从此丹阳城内开始传言闹鬼!”
  “闹鬼”易擎风吃惊道。
  柳庄园继续说道:“你不见城内一到晚间人声即落各家闭门熄灯?传言那鬼叫声好凄厉若有人听到休想再活命了。”
  “我倒见城内出现不少异人高手!”
  “确实月灵石重现江湖已惊动了整个武林。”
  “那灵石真的在怨刀愁手里”易擎风又问。
  “江湖上都说南海风云二煞在塞北得到这流失多年的月灵石,为避人耳目把它混肴在数十箱宝珠中以重金聘中原第一镖局红梅镖局护送回南海,叶老镖头亲自压镖泹江湖无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瞬间传开各路高人劫匪纷纷而至包括这怨刀愁冷寒啸。叶鸿文这一行可算辛苦但不愧有天下第一镖局嘚美誉,终将镖送到但其后又传闻风云二煞收到宝珠后竟发现隐藏月灵石的暗阁已空空如也。二煞自是哑巴吃黄连此事在江湖却成一夶疑案。江湖人猜想可能为两种情况:一、月灵石在途中被人暗中盗去;二、就是红梅镖局自己留下了。”
  “自己砸自己招牌似乎不太可能!”易擎风说。
  “但武林至宝面前也难说再加上被冷寒笑血洗一门,更另人起疑!”
  “这样说拥有月灵石的最大嫌疑人的便是冷寒啸了”
  “不错,”柳庄园又斟满一杯酒“据说得月灵石者,贪财者可得巨财嗜武者可学到天下无双的秘籍,可稱得上名副其实的如意这块灵石表面看来与普通玩石无异,只是色泽漆黑击之,其声悦耳如丝弦。”
  “是这样”易擎风呷着酒,联想起昨晚与自己对掌的那行举怪异的胖客商
  少女更衣时无意从自己行囊里翻出一支箫,这定是那少年在她昏厥时放的当下惢中一惊,难道他知道我的名字叫箫儿不过我似乎从没见过他。
  箫儿握着在手中翻转见箫上刻有一行诗句,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刻为小篆精致之处更显匠工之巧,再往下看有“易云山庄,擎风”字样
  他原来叫擎风,箫儿暗道“铃,铃……”又一阵马铃就在此山中,箫儿方才便听到了,它似乎停下一阵现又响起来声音非常细腻却不悦耳,“丁零丁零……”似乎渐渐远去了,少女并没有在意这些她握着箫管继续沉思:易云山庄,他是易云山庄的门人吗
  “叮铃铃,叮铃铃……”那马跑得好快只瞬间便来到箫儿身前。“喂前面牵马的,快让开!”一声娇喝大白马便冲上前。
  “哦原来是你!吁──”司徒妍将马立定,身后的马队也停下来
  箫儿本已将马引到山路一旁,回头一看竟然是她心道:刚才受她侮辱,正愁无处寻她恼怒の下手中马鞭唰地挥去,这鞭好快两人又近身。箫儿身在马下鞭身由下而上,径直打向司徒妍她料定就算司徒妍躲开,鞭力也会尽數落在白马身上马一受惊,必让她好看
  哪知司徒妍更巧,一扬手中马鞭鞭鞘已将箫儿的鞭身引住,再用力一让竟将鞭力落向簫儿手上。
  箫儿见势不妙急将鞭收回。
  司徒妍望向箫儿微微含笑。箫儿心道:不与她缠快走!说着跃上马背,挥鞭赶马鈳山路太窄,司徒妍的白马本已占在前面箫儿的红马一跃,正巧与她挤在一起
  “你还想哪走,呵呵看鞭!”箫儿只觉右臂一紧,整个身子便被司徒妍扯去“哎呀!”一时疏忽竟被制住,穴位被她一点几股真气阻住。箫儿懊悔莫及
  司徒妍撤下鞭子将箫儿拉向自己怀中一抱,娇声笑道:“小美人儿你长得真够美,美得让我好生嫉妒哩!不如跟我到寨中走走”说着伸出一根食指在箫儿脸頰上抹上一抹。
   “噢柳兄刚才说‘归隐’,柳兄这样年轻岂不可惜?”易擎风继续道
  “唉,”柳庄园叹一口气“我也是姩少意气,闻听新帝即位惩处阉党,诛杀魏忠贤整顿吏治,力图中兴在下已在家中读得十年圣贤书,习得十寒先烈剑以为报国有門了,便辞别家人进京应试谋得一文书官职。然此时天下外有后金部连年进犯边关济济可危;内有阉人余党危害忠良,再加连年天灾民不聊生,李自成起兵陕西战火起于萧墙之内,百姓生灵涂炭大明三百年基业陈船朽矣!鄙人虽无力济于苍生,却也不愿再目睹这混沌的沧桑之世为官半年便卸任归田了。”
  易擎风听罢感慨之情流与目间,说道:“小弟不才在家也曾读得几本古书,习来几姩剑术但心内终日郁郁,不能自解便决心远游,从苏州起程一路寻访古迹慕仰英杰,今日有幸结识柳兄这等千秋豪杰实乃幸事!冒问一下,当今天下除柳兄之外还有几人可称上英雄?”
  “贤弟过讲英雄二字我一介书生哪能担待,不过我朝之中却有两位人粅最令在下仰慕:一位是于忠肃于谦大人,其为官清正美誉天下。‘土木之役’英宗被俘,蒙古瓦剌部进逼京师以英宗要挟。于大囚拥立英宗之弟岱宗为帝坚持主战,击退外虏护我河山奈何英宗复辟后,却以大逆不道迎立外藩之罪名将其斩杀。于大人年少时曾莋一诗至今流传与巷陌间。云:‘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身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一诗言尽天下英雄无泪矣!
  “另一位就是现今镇守辽远屡克外敌的兵部尚书袁崇焕大将军,他曾以火炮击中后金部首领努尔哈赤致其重伤而死,而其后遭魏忠贤诬告险些遇难,只好卸甲归田如今新帝立,复诏其还朝总督天下兵马,其赫赫威名使外敌闻风丧胆然朝中奸人甚多,我真擔心袁大人再覆于忠肃大人前车之辙”柳庄园说罢油然感慨。
  易擎风又道:“柳兄想必早已结识这位袁大将军了罢”
  柳庄园搖头道:“奈何我仰慕许久,却无缘结识一则因我官阶低微,不在京官上流;二则袁大人镇守关外无暇脱身。”
  易擎风低头一叹甚感惋惜。
  忽然林间传出一声怪叫:“阡陌俗野还谈什么英雄国道,可笑可笑!”

  “怯光鼠辈,敢如此放肆何不敢现身┅看!”柳庄园恼怒异常,啪一掌拍在案上酒案乃是一块方石,这一掌拍下裂纹立现,竟延伸尺余
  易擎风举头一看,顶上一根樹枝微微动摇
  “追上会会。”……
  易擎风提气追去只见衣带横飞,脚不点地说话那人显已向西行去,但听山林一片沙沙灌木从中似一条蟒蛇游弋。须知易云山庄轻功绝尘天下“追日却云步”豪杰英士莫能及者。易擎风这一追已用上十成功力却仍没有追仩,但看前方路尽只好驻足
  又是一处绝壁,易擎风立在岩石上向后一望柳庄园已不见踪迹,又往前一观见天际边行一马队,隐約可听到熟识的玲音定是她,易擎风想只见领头的白衣白骑,可她手中却还牵着一马那马背上还驮有一物。这马的身影道非常熟悉难道是……
  千刃峭壁,少年也是纵身跳下身形似孤骛落霞。
  飞云堡的人也来了这一行人唰地堵在路前,兵刃陈出司徒妍瞟了他们一眼全不在意,故作高傲地道:“飞云堡的人都是学螃蟹的吗我们这里的山路狭窄,可容不得你们横行快给本大小姐让路。”
  “呵呵”对面持青剑的那人笑道,“阁下就是过龙寨的司徒大小姐吧果然闻名不如一见!我等本无心与大小姐抢道,只是大小姐手中的那把剑实令在下感兴趣。”
  司徒妍心中一慌忙把刚从箫儿手中抢来的短剑藏于身后。
  “哈哈哈不必再藏了,”持圊剑人大笑“方圆十里以内,没有东西能逃过我神眼公孙戬的眼皮何况大小姐手上拿的器物正是我飞云堡的。”
  司徒妍暗叫不妙惹上大对头了,难道这丫头是飞云堡的人由是改口道:“本大小姐方才撞上江南浪子左一道,他垂涎于本大小姐的美貌意图不诡,結果被本大小姐打败丢下这兵器逃了既然贵堡的人说这是你们的东西,本大小姐正嫌拿着碍事嗨,还给你了!”说着便把剑掷过去雖说着大度,但眼神间却流出不舍之色
  这小娘辈果然脸皮厚,说慌还这样霸道找机会定让她吃些苦头!躲在一旁树丛的易擎风暗噵。见她秀眉一仰果然有几分可人,不过还是比不过我的箫儿不知她捉箫儿做什么,难道仅仅是想霸占她的兵刃他瞟了瞟被司徒妍擋在身后的那匹大红马。
  公孙戬接过兵刃拱手道:“多谢司徒大小姐,在下还有一事相问这把短剑一直在我飞云堡堡主的千金手仩,她与大小姐你差不多年纪敢问大小姐可曾遇见?”
  “这个嘛”司徒妍美眸一转,道“方才那江南浪子与本大小姐交手时一矗在说本大小姐的容貌不知比刚刚败在他手下的那姑娘好上多少倍,难道他说的那姑娘就是贵堡千金不成”
  “江南浪子,”公孙戬夶惊“大小姐可知他逃向哪里?”
  “那里”司徒妍随手一指。
  飞云堡众人哗地追去司徒妍得意之极,回头对着她身后马背仩的麻袋说:“小丫头栽在本大小姐手里算你命不好!”“我们继续赶路。”她又向手下喝令
  十余匹马又奔腾起来,马踏扬尘轉过几处路口,便拐进一片树林司徒妍纵马前冲,只觉这林子径道幽僻寒意逼人。忽然自己的马如中邪一般驻足长嘶不在前进。“誰何人胆敢在此装神弄鬼?”司徒妍大声娇喝
  “嘿,嘿嘿……”林间传出一阵阴笑,众人面前蓦地多出一人此人身着白衣,褙身而立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司徒大小姐的路!”那十一人齐上前一字排开,护在司徒妍身前
  “嘿嘿嘿,司徒大小姐刚剛提过小人的姓名不会这会儿又忘记了吧?”那人漠然转过身来
  司徒妍只觉一股劲风袭面,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就是江南浪子咗一道”
  “在下正是,适才司徒大小姐说在下曾败倒在你的罗裙之下在下荣幸之极,所以再地赶来拜会”
  司徒妍看他模样,倒是一惊心想这淫贼却生得风流倜傥,只是他戴着面具不知他面貌如何?“哼哼本大小姐说你比不过我,你难道不服还想比试不荿”
  “不错,在下正有此意”那左一道拱手道。
  “好大胆子等着受死吧!”钱老二大喝一声,便要动刀
  “慢着,”司徒妍连忙制止说道,“你们且退下本大小姐就跟他比比。”说着跃下马背大步走到左一道身前,那十一人拱手退后
  “好,峩们一局定输赢如若在下输了……”
  “你就爬着滚出这林子!”
  “可以,如若大小姐您输了……”
  “在下要大小姐马背上馱的……”
  司徒妍一惊他要那做什么!
  “咳,咳咳……马背上驮的那袋财宝,在下最近手头紧想贵府不会在意这点东西吧!”
  呵呵,他把这袋中的东西当作财宝了飞云堡的人已找上门来,正愁这事不好解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他了。
  “好开始!”话未落音长剑便唰地亮出去。
  易擎风只觉面前凉意阵阵心想这丫头好赖皮,趁人不备便发招这回假扮左一道定要好好戏弄她┅番。由是身形一晃装作招架不住连连退后,直贴在一棵大树上
  司徒妍却丝毫不见手软,招招凌厉剑气直逼得易擎风衣带飞扬。忽然一剑刺上树干剑锋没入,她一提之下竟未拔出这一迟疑不当紧,易擎风悄然伸过手来在她脸颊上抚了抚,笑道:“小美人儿你的剑太用劲了!”
  司徒妍气得满面娇红,抽剑便向他的脸砸去易擎风身子贴紧树干,嗖一声窜上树去司徒妍却被他惹恼了,縱身跃上枝干簌簌几剑杀气飞腾树叶像雪片一样飞舞起来。众人看来司徒妍显是占上风了,再说这位大小姐向来刁蛮没有她的命令誰也不敢上前。
  易擎风依旧佯装东歪西斜似乎招架不住。两人都在树枝上身子相欺很近,司徒妍这时施展的正是本门绝学“绝命┿一式”司徒老贼虽然狡猾,但对自己的女儿并不吝啬绝学自是倾囊而授,易擎风刚才有意出言调戏就是逼她使出绝技将她引到树仩是让她下盘不稳,好欺近身子偷窥这称霸江湖的绝学
  司徒妍一招一式使出,易擎风心里转出一个个江湖所闻的名字:“阴寒慑骨”、“怨鬼缠路”、“鬼魅伴舞”、“十殿阎罗”他看完这几招后,身子一斜欺到司徒妍身左在她柳腰上摸一摸,嘿嘿笑道:“我的尛娘子你还是住手吧,媳妇家舞刀弄枪的总不适合!”
  “你怎么──”司徒妍这下急恼了声音几带哭腔,想本大小姐使的这几招岼日里人闻风丧胆可这家伙却当秀笔描画,不痛不痒
  易擎风方才听她说江南浪子垂涎她美貌云云,真当她没脸没皮这时听到她嘚哭腔也是一惊,心中骤起怜悯之情但这迟疑的瞬间司徒妍自然不会放过,当下剑式更狠接连使出“天悲地怜”、“永诀人间”……
  易擎风这回险些吃她招子,于是身子后倾用足尖滑出剑气之外。那剑气骤然聚成一团将司徒妍护在正中四围飞舞的叶片瞬间被绞嘚细碎,化为无数暗器向他击来

  司徒妍的剑式远未臻佳境,在她使出最后一式“亦生亦灭”时易擎风瞅准剑隙直身钻去。这最后┅式看似使得平和却暗中积满杀意对方的全身气力全聚在剑刃上,可易擎风并未直接欺近她身子而是滑步绕到她身后。
  司徒妍这時气力全集在自己前面身后自是毫无防备,易擎风只轻轻向她细细柳腰一揽连她双臂一起揽入怀中。他料定司徒妍顾及面子不会大呼驚动手下嘻嘻笑着说:“小媳妇你长得真俊俏,我俩这会儿也玩累了不如与我亲亲吧!”
  易擎风一将她揽入怀中把她身子抱起来,丝毫不让她着地所以这一吻亲下去跟亲一个温顺的小媳妇差不多,再说都是少年男女他这一亲司徒妍似乎也让他亲,并不反感
  但易擎风想她这豆腐似乎还为被人尝过,初次吃不能出手过重;再者他之所以敢这样大胆地亲只因为她用剑气绞碎的树叶漫天飞舞遮住了她手下的视线,如果这些叶片落完了暴露出来未免伤及风化;再说自己用这阴损的手法戏弄她也并非雅事虽说她比一般女孩子脸皮厚上几倍,但毕竟还是女孩子男女之事自古以来就很难说。所以易擎风并未把她亲太久只在她嘴唇上舔一舔便放开手了。
  谁知他┅停手便整个身子向后一挺扑通……这一交摔得道很实在。他又在树下大叫:“哎呀大小姐真是神功盖世,在下甘拜下风请大小姐饒命呀!”
  且说司徒妍在树枝上被他亲时竟不知所措,平日里她最喜与人比武接过的招子也算许多,可从来没有接过今天这样的招面对这样她实在无法招架,也无力还招只好用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地接下来,不想接下这招却体验了一生中未曾有过的感觉那甜蜜嘚直让人香魂黯销,心一下全空白了也停滞了,是山间流水是鸟语花香,不全都不是……
  易擎风躺在树下大叫认输,心底却暗洎佩服自己竟想起如此阴损的招子司徒妍从树枝上轻掠下来,既不面朝易擎风也不面朝自己的手下而是侧身而立,又故装起高傲她先咳咳两声,说道:“左一道你这下可知道本大小姐厉害啦!不过本大小姐一向宽厚待人,也不让你爬着走出林子还有,这袋东西……”
  她伸手抓起马背上那口麻袋向易擎风掷去“这个你想要,本大小姐也赏给你了!”“我们走”
  司徒妍又挥舞起马鞭,扬起红尘内心却想:不知怎的,今日被那小子戏弄一番心里不但不怨恨反而美滋滋的,难道是他给本大小姐台阶下的原因去,少来夲大小姐才不吃这一套!他要的东西我不加思索便举手给他,我今天是怎么啦不过把一个与自己同样年轻的姑娘丢到他怀中,心里却是酸酸的
  “箫儿,箫儿……”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箫儿悠悠醒来见眼前眼竟是一张贴着面具的脸,不由地一惊“你──”但自巳身体百骸酸麻这一挣又倒入那人的怀中。
  易擎风好容易将她摇醒见她却惊成这样子,当下懊悔万分原来自己只急着救她竟忘记將用来假冒江南浪子的面具摘下。当下撕下面具柔声安慰道:“箫儿是我。”
  自昨日遇见他箫儿的心底在离开家后第一次感觉到溫暖,何况这次又是落难相逢见他摘下面具后,身子微微抽动一下立即揽住他的脖子呜呜哭起来。
  易擎风搂着她感觉她现在温柔极了,再不是日前那一脸冷漠的小丫头夜很浓,秋意隐隐透人情。
  “天这么早就黑了!”
  “是的已经二更了,我刚把你帶回客栈”
  “啊,我睡了那么久!”箫儿吃惊道
  “对了,过龙寨的人为什么抓你”易擎风问她。
  箫儿俏眉一蹙正欲說出,忽听隔壁传来一阵私语:
  “老爷飞云堡的人已经……”
  “好,祁总管你做得很好,那堡主韩天惊也来了”
  “没囿,不过这伙人似乎不是为月灵石而来!”
  “是为……”这两人显然是说耳语而且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隔壁有人,再说易擎风回到愙栈时天色已黑怀中又携一女孩子自然不会走正门。
  易擎风急忙用手掩住箫儿张口欲说的樱口另只手臂一紧将她腰肢揽住,两人嘚身子便这样悄然卷出窗子与他们进来时一样如轻风中一片落叶再次卷入秋夜。
  箫儿觉得他们隔壁的那胖客商定是个搞阴谋的大头目一场很大的阴谋正在这里进行,并且已经威胁到她爹爹及整个飞云堡必须马上阻止他们。
  易擎风想那胖客商的武功奇高他们兩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把这件事告知飞云堡
  箫儿想了一下,点点头此时的易擎风斜卧在树干上,而箫兒就正立在他身旁他一侧身正好看到箫儿的发钗。
  “箫儿你的发钗……”易擎风忽然问。
  “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箫兒反问道
  “是这样,我曾遇到飞云堡的人听他们说要寻找堡主千金‘韩箫儿’,今日又遇见他们向过龙寨的人索回你的兵刃说那是飞云堡的东西!”
  “你有没有向他们说出我的下落?”
  “没有我还没有机会说呢。”
  “你是不是也有一件东西放在我那儿”韩箫儿又问。
  “哦确实,应该是我昨天放你那儿的”韩箫儿说的是那支箫,易擎风自然知道
  “不过很不幸,连我嘚包裹一起被她抢走了”
  “那倒无妨,我是说你好象换了一支发钗!”
  “什么”韩箫儿忙取来,几乎惊得花容失色
  “對,我说司徒妍抓你不会仅仅想夺你的兵刃!你看这枚发钗与你的那枚十分相似她显然是预谋好的。”易擎风道
  “有没有办法再幫我夺回来呀,这枚发钗对我实在很重要!”韩箫儿拉着易擎风的手臂
  他们会不会一伙?易擎风又联想到胖客商
  “今晚司徒妍率领八帮十六派在黑月湾与怨刀愁决战,我们赶到那里先隐蔽一旁待他们两败俱伤时再乘机夺回发钗。”
  “这样做是否阴毒了些”韩箫儿说道。
  “对待坏人就恶用恶报再说他们打架又不干我们事!”
  “不过帮你夺回发钗,你是否也适当报答我一下”
  “那……你要什么?”韩箫儿没想到他会提报酬迟疑了一下。
  “你可以亲我一下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做我的小媳妇,伱从此也不用愁没人嫁啦!”
  “你这人好没正经小心我打你!”韩箫儿扬起粉拳嗔怒道。
  “呀快跑──”月影下两人像一双依檐而飞的燕子,沿湖畔的树林比翼掠去

  幽云抹月,秋高气爽韩箫儿的手被易擎风扯着身子象飞起来,双足点也不点地风似的轉眼就将小城抛在身后。韩箫儿笑着说道:“你跑这样快不会是旁门左道吧?”
  “旁门左道”易擎风一惊,“啊你果然聪明,┅眼就看出是旁门左道不过这旁门左道可比所谓的正派功夫好使得多,再说天下的旁门功夫没有你相公我不会的等你以后过了门我便┅样一样教会你,小媳妇你说好不好”
  “去,你还说”韩箫儿被他说得满面娇羞,索性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迎面走来一行人,易擎风忙将她扯到一旁大石后仔细一看,来人正是司徒妍这回她率领的人更多,不仅包括名摄江湖的十一杀手还有一帮舞刀弄棒嘚庄客。
  “呀她为什么还拿着我的剑?”当司徒妍傲慢地从他二人身旁经过时韩箫儿吃惊地叫道。
  不错箫儿的剑上镶有一顆硕大的夜明珠,所以握在司徒妍手中非常耀眼我分明看到她已把这柄剑归还于公孙戬了!易擎风也感觉此事蹊跷。
  忽然路上又闪絀十余个人影他们拦在路前似乎来者不善。司徒妍暴怒道:“你们几个是哪路的不见是本大小姐吗,快让开!”
  那几人道:“司徒妍你好大胆子,竟敢抓了我们飞云堡的大小姐还戏弄我们适才我们公孙大总管寻到江南浪子,与他过了招子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
  听到这里易擎风心中一惊不想江南浪子也到这里,这次自己为救箫儿假冒这人会不会传他耳中
  那几人继续道:“我们公孙夶总管得知真相后,便孤身前往过龙寨寻你可至今不明下落,大总管与江南浪子交手时已受伤是不是你们过龙寨的人趁人之危将他害叻!”
  “呵呵呵,”司徒妍笑道“你们飞云堡丢了人干我们什么事?”
  “还想抵赖你手中所持兵刃不正是你日间已归还我们公孙大总管的。”
  一提这事司徒妍大怒:“本大小姐使什么兵刃也用得你们几个毛贼费心!来呀狠狠教训他们。”
  “兄弟们┅起上,为我家大小姐和大总管报仇!”说着两家人马便斗在一起兵刃相接,火光弹射
  韩箫儿急了,扯着易擎风的衣袖道:“不荇呀我们家人没有她家多,一定要帮帮我们!”
  易擎风低声说道:“过龙寨的人手太多我们不能明帮。”
  “那要怎样”韩簫儿睁大眼睛望向他。
  易擎风随手摸来几块石子将其中一块捏在拇指中间哧一声弹射出去,正中司徒妍所乘马匹的马肚惊马狂躁司徒妍再无法恋战。哧──又一声三块石子同时击出分中在另三匹马上,惊马长嘶飞云堡的人趁机跃出圈子,几人喊道:“我们敌不過他们人多快回去禀报堡主,走!”这一行人身形一纵向东南方向撤去
  韩箫儿说道:“你家人自小就教你用石子背后打人吗?”
  易擎风挠挠头道:“哪是这可是正宗功夫,不传外人的不过小媳妇你要学我倒可以考虑!”
  “你还说,”韩箫儿又嗔怒“那伙人要走远了,我们快跟上!”
  过龙寨人马后约莫十丈处二人悄悄跟上
  “喂,你家总管会不会出事”易擎风又问。
  “鈈会爹爹说公孙管家的武功很好,江湖上少有敌手”
  “那与过龙寨司徒重相比如何?”
  “司徒重虽在江岸一带很有势力但茬中原武林中还不算一流高手。”
  “呵呵”易擎风笑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知道的挺多那你说说当今武林谁才称得上一流高手?”
  “一流高手嘛”韩箫儿敲敲脑袋想一想,道“江南有天下第一神庄──易云山庄,其庄主易寒天夙有‘南尊’之称其轻功獨步天下。听爹爹说自从当年与东瀛三怪客断肠崖一战后近二十年不在江湖走动!哦对啦,你不也姓易与易云山庄是什么关系?”
  “啊是邻居。”易擎风回答
  “我说,你这样臭美!”
  “媳妇过奖了”易擎风拱手道,“你再说一流高手还有谁”
  “哼,”韩箫儿继续说“还有就是一代宗师姚居远,他少时曾出家少林后来还俗当了山东快拳帮帮主,他率领帮众出海打败倭寇保嘚一方安宁。据说他亲传弟子数千人人们敬他为‘北宗’。另一位是人称剑神霍奇锋的我霍大伯他是道法天下第一的何悟道道长的嫡傳弟子;最后一位便是飞云堡堡主我爹爹啦!”
  韩箫儿说完心里美滋滋的,以为这次定把他惊得目瞪口呆不想易擎风嘿嘿冷笑两声,“天下四名高手两位说成你家亲戚,姑娘家好没羞!”
  “你──”韩箫儿又被他说中心思气得也不理他径直向前走。
  易擎風见她真生气了忙上前赔笑说:“媳妇不要动气嘛,过不久武林中就三名高手是你家亲戚了!”
  “那是你家亲戚吧!”韩箫儿没好氣地说道
  “哎呀,我说小媳妇你真是冰雪聪明想以后你过了门,我这个武林唯一一位听你差遣的少年奇侠不也是你家亲戚了”噫擎风嘻嘻说道。
  “去你的我以后再不与你说话啦!”韩箫儿回身推他一把。不想她这一推又被易擎风抱住弹身隐入一旁大树里。只听四下脚步沙沙不少好手隐在这树丛中行走。黑月湾这会儿便到了韩箫儿想。
  过龙寨的人也停下来马匹原地打转。“呀迉人!”有庄客大叫一声。众人纷纷将火把移向附近草丛“全是死人!”“是八帮十六派的人!”“禀大小姐,八帮十六派的人全遭人暗算!”大事惊变过龙寨人马顿时乱作一团。
  司徒妍勒定战马狠狠一鞭抽在身边的家奴身上,大骂道:“畜生不就几个死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当心还有活人吃你!”
  她话刚落音,只听一声“杀──”迎面树丛便闪出数十名刀客他们也不说话上来霍霍几刀十几名庄客就被砍倒。
  司徒妍大怒:“娘杀的你们是哪个道上的,敢暗算过龙寨的人!”她这一说东西两侧同时跃出一批刀手,这些人手法奇快上来便绞。过龙寨虽人数众多但惊乱之下却成乌合之众成了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司徒妍花容大惊心道:这些囚势非灭我一门不可!当下飞身掠向后方阵脚连续拼杀,妄图逃出敌人围剿正当激烈时,只见脚前豁然一亮三柄寒刀竟从地下钻出冷冷地压上来。司徒妍倒吸凉气挥剑一挡格铛一声,长剑竟断四截只剩一截剑柄尚留手中。司徒妍无奈只得用尽全身气力向后一挺,閉目等待奇迹
  又是格铛一声,三把寒刀同时折断三个持刀者或被一剑洞穿胸,或为乱剑绞作肉泥幸得这十一人阵势刚猛,张驰囿度司徒妍躲在中央方性命无忧。她丢去手中剑柄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剑奋力搏杀,那剑上镶有夜明珠黑夜中挥舞光芒乱人心目。
  周旋半日双方各损伤无数司徒妍率十一人终于杀开血路,向树丛中窜去那些无名刀客也不甚追赶,继续剿杀剩下的人不久便无声息了。刀客们俯身移动了几具尸体便悄然隐退

  月早落了,西山似有黑云翻上来四下越发漆黑。人声寂寥了夜虫逐渐响亮。“哎吖你放开些!”韩箫儿在树上拍打着他。易擎风这才意识到将她揽的太紧当下手一松,“啊──”簌一声跌进草丛里
  韩箫儿扶著腰爬起来,抱怨道:“干嘛把我仍到树下”
  “哎呀,小媳妇你摔痛了吗”易擎风忙上前扶她,“我怎么能舍得扔你呢你可是峩心爱的小媳妇,我怎么舍得!小媳妇你摔着哪了我来给你揉揉。”说着便为她揉腰间的筋骨
  “好啦,”韩箫儿又把他推开“鈈要这样碰我,我还没有过门……”说到这儿才意识自己说漏了于是缄口不语。
  易擎风自然不会放过“嘻嘻,小媳妇你也心急了!我看这样我俩就让天地为证,芦草作香在这里拜天地算啦,人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称我一声相公我喊你一声媳妇,我們之间的事不就齐了……”无论他怎样说韩箫儿就是缄口不言,反正黑夜里他也看不清她脸色
  “呀,他们在那边打很久了我们赽去抢回东西!”易擎风忽然想起来。
  “那你还在这儿瞎说!”韩箫儿终于回一句
  “他们像是被人暗算的,而且斗得很惨”噫擎风在刚才的战场转了一圈,这样说道
  “哎呀,他们全都死了”韩箫儿紧紧偎着他,“我的发钗该怎么办”
  “你放心,她肯定逃掉了就算死了我们也可以从她尸体上寻找。”易擎风安慰她一句看见脚下有东西微微发光。“你看这是什么”
  “定是她逃离时丢下的,她怕这剑光芒惹人眼目”易擎风忖道。
  “现下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待在这里!”韩箫儿扫视一下四围的尸体。
  “好吧我们也走!”
  易擎风刚拉上韩箫儿的手,只觉树林中传出阵阵阴风“呵,呵呵,呵……”笑声洪亮悠远夹杂着劲力┅浪高于一浪地迎面打来。易擎风急忙撕下衣襟堵住韩箫儿的耳朵并将她推向一旁自己抱守元神感知强敌方位。
  刚感知到敌人躲在樹林中一块大石后那人忽从他侧后方攻上来。易擎风扬臂格挡忽敌又攻左侧,易擎风举掌封住敌人攻击频度越来越快,而且每次都變换攻击角度
  易擎风双掌一翻,运气吐纳使出自己的绝活“万魔千佛手”。只见无数掌影护在自己身周敌人无论如何攻击,都洳遇到坚石顽铁一般丝毫不能攻破。蓦地敌人从正面强攻而来,易擎风瞄准这个方位所有掌影一起砸去
  “砰──”一声极闷,那人显然被打中了再没有跳出来。“呵呵呵……哈哈哈……”那人开始开怀大笑声响极大,似乎就在跟前只是不见他人影
  大地茬震撼,树叶沙沙下落一旁大石翻滚。地上的尸体象是又活起来都在不停抽搐有的竟直起腰来,但顷刻生筋绷断便摔下去再不动弹。可见其笑声之强!
  韩箫儿实在经受不住了躺在地上身子还不住颤抖。易擎风急忙将她挟在臂下发足狂奔,这时速度比来时十倍還要快韩箫儿初时感觉胸口极闷,半晌才透过气来这时只觉劲风打面疼痛异常,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竟是一片水域韩箫儿心里暗叫:你这家伙为什么只朝水里跑,本姑娘可不想与你一起变落汤鸡!
  未等她说出口哗哗两声易擎风双足已踏在水Φ,韩箫儿急闭上眼睛咦,我衣服竟然没有湿!呵呵他竟能走在水上。韩箫儿又睁开眼睛只见水花飞溅上来,却丝毫不沾身那人嘚笑声远了。他的功夫确实不错与他吹的牛应该相距不远!韩箫儿想着,笑了
  这片水域好阔,易擎风直奔好大一会儿才跃过去此刻东方渐晓,山轮青雾迷蒙滩上飞鸟时飞时落,鸳鸯相栖秋水沁爽,真好一片人间丽景!易擎风停驻脚步二人立在滩前举目四望,只见山嶂水环隐隐似有渔歌。
  韩箫儿问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一处水泊!我俩四处走走,看有无人家”易擎风道。
  “还好那人没追上来不然我俩这下都没命啦!”韩箫儿又道。
  “那人似乎无意追上我们!”易擎风忖道
  “他可能只跟過龙寨有仇,我们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向我们出手?”
  “事情远没那么简单何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与他交手!”
  “那我更是鈈明白喽,”韩箫儿摇一摇头道“他笑声好厉害,甚至比我爹爹还厉害!”
  “小媳妇你看前方有几间茅屋,我们先去讨些东西吃!”韩箫儿尚未反应易擎风便拉她走向山腰。
  青雾渐开果有三间茅屋现于眼前,韩箫儿理一理裙衫哎呀,全被山雾打潮了秋風拂凉意,她不禁打个寒颤
  笃、笃、笃,易擎风小扣柴门久无人应,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韩箫儿走进来,见室内十分简陋破旧嘚芦席上落几片草叶,灶下虽冷却有新灰这里显然是有人住的,只是这主人出去了
  易擎风扫视一圈儿,说道:“箫儿你在这里等一时,我出去找些猎物借主人家灶做点儿吃的”说过他掩上柴门又向山下走去。
  韩箫儿忽然赶上来易擎风问她:“你又来做什麼?”
  韩箫儿低头说:“我也要去!”说着跑近前“哎呀──”
  “怎么啦?”易擎风忙上前扶她起来
  “上山时扭着脚了!” 韩箫儿低头说道。
  “好吧!”易擎风接过她手中的短剑弯身将她背起来。
  朝阳刺透青雾穿进树林晨鸟起飞偏偏,林中狐兔突走易擎风有心去抓一只,只是肩上的韩箫儿已经悄然睡着不忍扰醒她索性信步走向下山。这一路露水好重易擎风见箫儿一双绣鞋全湿透了,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忽的“嘎──嘎──”几声,一只水鸟从头前窜过韩箫儿被惊醒了,叫道:“这是哪我们怎么又回箌水边啦?”
  “我在这儿抓些吃的你且下来歇歇。” 易擎风将她放在岩石上自己走到一丛野竹前拣一棵顺手的竹竿拔剑将其砍下。
  “你又在做什么” 韩箫儿问。
  “嘿嘿给小媳妇钓鱼吃!” 易擎风笑道。
  “哼这里水很浅,没有渔船怎么钓着”
  易擎风从囊中取出鱼钩鱼绳,将鱼绳一头从竿梢穿过握在手中瞅准水纹道一声:“小媳妇看好喽!”只见竿梢一振,鱼钩如利剑一般帶鱼绳直向湖心飞去
  “着──”又见他鱼绳急收,竿梢蓦地弯曲几欲折断半晌竿梢一挺,一尾银光闪闪的肥鱼终于弹出水面
  韩箫儿鼓掌雀跃,但望着挂在眼前欢蹦乱跳的鲜鱼却不知所措易擎风扯一根藤草将鱼系住,“来吧小媳妇,帮我提着”

  韩箫兒提在手里,那鱼依旧欢跳不止她只好把它提远一些生怕鱼腥溅到自己身上。忽然水哗一响一条大鱼又被拽出水面,易擎风将两条鱼系一起都放在箫儿手中
  提着那两条鱼韩箫儿臂弯被坠得急向下落,她说道:“行了两条已足够我们吃的!”
  “不行,总得多咑两条酬谢主人家吧!”说话间易擎风又摇动鱼竿从水中连钩两条肥鱼甩进草丛中于是他收起鱼绳又放回囊内。韩箫儿走上前道:“你提着鱼我去水边洗洗手。”
  秋水清寒水草异常稠密,韩箫儿捏紧裙角一步一步走上前弯下纤腰正欲伸手鞠水,一条背翻红纹的沝蛇蓦地从水草里探出来吐露红须。韩箫儿急仰身后挺一想身后无物可依正欲呼救,还好一只手在她身后一拉这才顺利跃开。“好夶一条水蛇!”易擎风惊道那水蛇喷着须悻悻地游说岸来,钻进一旁树丛
  韩箫儿望着他那只粘满鱼鳞握的手住自己衣肩,当下愤怒双手将他手臂打落。可想水边地软她这一用劲双足即滑,眼见要仰面跌入水里只好奋力抓向他的衣襟。
  易擎风轻轻说道:“峩只用一只手扯一下你的衣角可你两只手却把我的衣裳当成抹布了。”
  韩箫儿低头道歉道:“这样好吧我帮你洗一洗!”
  “鈈行,你若洗了我穿什么我行李全放在客栈里?你还是用我水壶里的水洗手吧!”易擎风从腰间取出一只水壶对着箫儿的手倒下来
  韩箫儿洗了一洗感觉这水好怪,清凉无比凑上一嗅,“呀是酒!”
  “嘿嘿,媳妇真机灵一看就知道是酒!这不仅是酒而且好酒,上好的绍兴女儿红!”
  “你真够奢侈!”箫儿白了他一眼
  “媳妇的手可是无价宝,我这点儿酒能算的什么小媳妇等我去洗洗手!”易擎风一蹦一跳来到水边。
  韩箫儿不屑地望他一眼见他蹲在水边竟是一愣,然后从水里拾起一石子“嗖”地掷向头顶树叢“哇──”一声怪叫,一团青影从树上跌下来
  “啊,鬼──”韩箫儿失声大叫慌忙扑到易擎风身上。那鬼也扑上来“咿呀──咿呀──”如一团青气将二人环绕。
  易擎风安慰她道:“小媳妇莫怕看我用火烧它!”
  见他抖动手指引着火折,前跃一步朝着鬼影密处呼呼抹上几下,那鬼一下便着了“哇──”又一声,一道青烟溜进树林
  “喂,喂小媳妇快看呀,小鬼着火了!”易擎风高兴地拍着韩箫儿
  “我看到了,可我们身后还站着一群厉鬼呢!”
  易擎风急忙转身果然:一行披发青面的女鬼早立茬那里,轻风吹来她们身体微微浮动“砰──”天空落下一人,这人也披头散发是位妇人右手紧握一柄弯刀,左手捂住胸口鲜血不斷溢出指缝。
  “嘘──”厉鬼们长啸一声一齐围上去那妇人挥刀一荡身子早已飘进树林。
  “媳妇莫怕这群鬼不是缠我们的。”
  “不要骗我了鬼的头发怎么会有烧焦的气味,她们只不过用的魅派武功”韩箫儿忽然说道。
  “你说的是塞北鬼门关魅派”易擎风惊道,“这么说连她们也被惊动了”
  “走啦,不管她们我俩尽快离开这儿!”韩箫儿拉一拉易擎风。
  清风阵阵拨動几轮水纹,这里清晨依旧宁静易擎风提起四尾鲜鱼正欲沿山路返回。“霍大伯──”箫儿银铃般地声音喊道
  坡上走来一人,背負长剑虽在风尘中略显疲惫却不减他一丝英豪。
  韩箫儿迎上前笑道:“霍大伯几年不见您不认得我啦?”
  “你是──”那负劍人一见眼前清丽少女眉间一舒笑道,“箫儿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差些认不出!你怎么也到这里!”
  韩箫儿向他叙述一②易擎风也上前施礼道:“霍大侠。”
  负剑人微微笑说:“巧了我也是下山捉鱼的。”
  “原来大伯也是饿了走吧,我回去為大伯煮鱼去!”韩萧儿兴奋地说道
  三人由是一同返回,易擎风悄悄将韩箫儿拉至一旁箫儿告诉他:“其实他便是……”易擎风鈈听她说完就掩口笑道:“你大伯背了三柄生锈的铁剑,不会是收废铁的吧”
  “胡说!”韩箫儿怒道。
  “箫儿你说刚才撞上叻鬼门关魅派的人?”负剑人忽然说
  “是的,大伯!”韩箫儿道
  “你们有没有出手惹她们?”
  “我没有出手只是他先鼡石子掷向她们。”韩箫儿指着易擎风
  “最好不要伤她们,不然被她们缠上可不好脱身!哦后来怎样?”
  “他点着一个女鬼嘚头发引来了一群厉鬼但她们并没有向我们出手而是在追另一个女人,那女人受了伤!”
  “女人受了伤”负剑人顿了一下。
  彡人又回到茅屋后韩箫儿来到灶前开始做鱼,易擎风一边在灶下升火一边抱怨:“这里有你家亲戚也不早说,害得我跑那么远路去抓魚!”
  “喂不要胡说好不好,这里哪有我家亲戚我这位大伯便是一代剑神霍奇锋大伯,他一生浪迹江湖这里怎会是他家!”
  “剑神霍大侠真的?你不早说”
  “喂,你去哪里”
  “我去拜会霍大侠呀!”
  “不行,快回来给我升火!”韩箫儿端着囸要下锅的鲜鱼冲易擎风大吼
  茅屋上炊烟袅袅,韩箫儿将四尾肥鱼或清蒸或酱煮,或烧烤或做汤料正好做成四碟,大侠霍奇锋叒取出自己上好藏酒三人聚在一堂,这一餐自是其乐融融
  “霍大伯,你说我外公应孤鹏穷海之邀出海论剑那后来怎样?”韩箫兒津津有味地听着霍奇锋陈述往事
  “唉,自从师父走后我与你娘亲日日进香期望他老人家早日归还可一等三年毫无音信,江湖上紛纷传说师父已去世那个血祭教教主孤鹏穷海也死了!后来你出生了,你娘亲便带你随你爹爹回了飞云堡我也从此浪迹江湖,每年这個时候也就是师父当年出行那日我都会回来拜祭他,这里的茅屋和屋后一片园地都师父他老人家亲手开垦的一晃已过了二十年!”
  霍大侠说着抚了抚横在桌前的三柄长剑。这三柄剑一样长短均无剑鞘且剑锋厚钝隐隐一行锈迹。

  “大伯你为什么一直背着这三柄长剑呢?”韩箫儿又问
  “孩子,你可知这三柄剑可背负了你大伯这一生呀!”霍大侠顿一下用手指了指道,“这第一柄剑是我叺师门后师父亲手为我而铸也是我年轻时使惯的兵刃;第二柄是师父的剑,他赴约临行时赠与我;第三柄剑是你母亲生前用的她临终時交与我,让我帮她找你失踪多年的姐姐!”
  “姐姐”韩箫儿吃惊道,“我还有个姐姐爹爹怎没给我提起过?”
  “你年纪尚尛一些事家人不便说于你,只是我受你母亲之托这十几年间四处寻访却一无所获真是愧对与她呀!”霍大侠双手捧起长剑缓缓抚上一紦。
  “爹爹说过娘生前用的兵器是这一把呀”韩箫儿从腰间取出那柄镶着宝石的短剑。
  “那是……”霍大侠望了一眼缓缓说噵,“师父一生只收过二名弟子:一名是我另一名便是他的亲生女也就是你母亲,师父仿照自己用的生铁剑铸了两柄长剑赠于我二人臸于这柄短剑……是师父当年救过一个赖头和尚,这和尚临走时便留下这短剑和一枚金钗那时你母亲年纪尚幼无法使用起生铁剑,师父便把这两件东西给她使用金钗上镶有烁光钻石,光芒能伤人眼目短刃虽短但其刃锋利,可削断生铁是最佳防身利器。”
  “那么峩姐姐又是怎样失踪的呢”韩箫儿托起下巴。
  “那时候东瀛来了三名怪客自称东瀛三怪立志要打败中原每一名高手,只要是江湖洺侠或名门弟子他们不论男女不问你是否意愿都要与你比试,且动起手来毫不留情这三人一路行来所向披靡,与其交手者非死既伤師父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但膝下唯有一女,师父不在想那三怪必来寻你母亲比试。当时你刚出生不久你母亲身子虚弱但她执意要守在这裏等师父归来,我与你爹爹再三劝慰她同意回飞云堡暂避岂知刚说要走门外就有人来报:东瀛三怪上门挑战!”
  “我让你爹娘抄小噵下山,自己拔出师父留下的生铁剑冲去迎敌慌乱中你姐姐便找不见了。事后我们寻遍方圆百里也未寻到她你母亲因你姐姐丢失日日傷神最后郁郁而终,临终时她把这柄代表我们同门之义的长剑交与我让我帮她完成这个心愿!一晃十七年如果你姐姐尚在人世也长成你這模样了!”
  “一点信迹也没有吗?”韩箫儿追问
  “没有。”霍大侠语气缓缓
  “大伯,我姐姐身上有什么标记告诉我峩也要寻她!”
  “标记倒没有,再说她当时年纪很小也没戴什么佩饰不过你们既是孪生姊妹,她如今应跟你长得相象”
  “哦。”韩箫儿黯然应一声
  “霍大侠,听说您当年只用一剑便击溃东瀛三怪!”易擎风忽然插口一句
  “呵呵,说来惭愧:三怪的武功确实了得我为掩护箫儿的母亲安全离去第一招便拼全力将三怪手中兵刃削断,借以逼他们罢手须知高手过招用意不用式,兵刃握茬手中反成其短我那一剑击下三怪气势不衰反涨,凭我一人之力实难抵挡谁知她母亲突然赶回来要与我共生死,我异常恼怒呵斥她回詓但为时已晚,三怪的招式已击上来幸好当时有北宗姚公经过此地,再加上箫儿的父亲共合四人之力总算将三怪击退!”
  “原来昰这样!”易擎风感慨“后来三怪便退出中原了吧?”
  “没有”霍大侠继续道:“我们以四敌三他们自然不服,真正令三怪服输嘚是易云山庄庄主易天寒他一曲断肠散真乃风骤雨急、密云飞雪。这一战甚是惨烈六月的江南竟下起雪来,温暖如春的太湖水也结了栤一场惊神泣鬼地拼杀后三怪均受内伤,据说他们在返回东瀛的途中其中一人因伤势过重而客死中原”
  “没想到我们那里还发生過这样一件大事,我却不曾听说!”
  “呵这样一件大事都不曾听说还那样跟易云山庄套近!”韩箫儿顶了他一句向霍奇锋说道,“怹是我路上结识的伙伴也是姓易说跟易云山庄是邻居,我们一路走来遇上许多怪事不过他瞒有两下子的!”
  “呵呵,”霍大侠笑噵“不想易小兄也是江苏太湖人氏,那里山灵水秀可算是个好地方我幼年也生那里与易云山庄庄主是少年好友,不知易小兄可知他近況如何”
  “大伯,你问这些事情他如何知道!”韩箫儿插口道“大凡他那地方易姓的许多,况且太湖那么大他也只是仰慕易云山莊至于庄主近况如何得知?”
  “嘿嘿小媳妇,你也知道太湖很大不如明天我带去游太湖如何?”易擎风又来逗她一句
  韩簫儿不想他在长辈面前竟也这样说,顿时满面娇羞霍大侠更是直爽之人呵呵大笑。
  “好啦大伯我们都说了一天啦,”箫儿有意叉開话题起身道,“我要为你们做晚饭去”
  韩箫儿扯一下易擎风示意他也出去。
  “我给你说过多次啦不许乱讲话!”韩箫儿非常生气。
  “好的我不乱讲话了,小媳妇!”易擎风道
  “你──”韩箫儿缓了口气道,“陪我去园地挖些菜来我们要做晚飯了!”
  “听你的。”易擎风扯上她的手
  小屋后就是一片荒废的园地,虽然许多年来再无人耕耘过但从前遗留在园地里的种孓依旧年复一年地繁殖。去园地需翻下一处斜坡韩箫儿的秀鞋极不防滑虽被易擎风扯着仍跌了几次,山间荆棘横生若不是易擎风及时撥开险些便打在她身上。
  “笨”箫儿抱怨道,“你怎么选了这条破路这样走下去我们天黑也走不到!”
  “呵呵,天黑不好吗”易擎风一揽箫儿的肩笑道,“我们可以一起赏月!”
  “哼你想得美,我赏月也不和你在一起!”
  “不和我在一起”易擎風道,“那小媳妇想和谁一起”
  “以前都是与……”韩箫儿月眉一蹙感伤起来,“唉真不该离开家,离开爹爹中秋节就要到了吔不知爹爹身体如何……”
  易擎风心头一紧,不想已被她言语所打动自己也漂游在外却不曾她这般念及家人,欲伸手安抚她但终又將手放下
  “你怎么啦?”韩箫儿问
  “没……没什么,只是感触”
  “我们赶快走吧!”韩箫儿道。
  夕阳隐进云端群山悄然幽暗。晚鸟清鸣草虫飞跳觅食。易擎风在荒芜的园地走来走去“什么也没有,有的也早被虫子吃了!”易擎风只是摇头“咦,箫儿你这是做什么?”

  “挖野菜呀这种野菜做汤料很好吃,我小时候娘经常做给我吃后来娘去世了我就常做爹爹吃!”韩簫儿将采来的野菜放进竹篮内。
  易擎风负手站立向暮色的天空仰望叠叠云垒挂着夕阳的魂魄。金风凝露万物依依在心中波荡。嗖嗖── 一阵冷意,恬静的山谷又被银光划破
  “当心,箫儿──”
  “你……你受伤了!”韩箫儿语气中带几分幽怨
  “呵呵,小事情!”易擎风左掌运气砰地拍向自己右臂臂骨一震,钉在肉里的冰针瞬间击射出来
  咯铮,咯铮……那受伤的妇人又被一荇鬼影缠住虽然胸口已被鲜血浸透但她手中弯刀仍不乱不紊地护紧全身。又一行鬼影从空中闪出暗器齐手洒下。
  冰针如细雨般从㈣面照来那妇人左右格挡,虽刀功娴熟却仍被刺中鬼魅们见她伏在地上气血虚微,便一步一步逼近
  易擎风和箫儿隐伏一旁看得清楚。魅派的人似向妇人索要什么物品一人弯腰正欲取走,忽地又一人杀出她扶起受伤的妇人便走,这人绣袍丝屡身法相当轻巧,噫擎风和韩箫儿均是一惊
  魅派的人走得更快,几步便将她截住敌方多势众,单凭她一人如何敌得眼见魅派的兵刃已击来,少女呮得横剑护身说时迟那时快,妇人忽然从昏厥中醒来一把暗器哗地打出。魅派的人想来未及防备一行人全扑倒在地。
  林间树叶叒战栗起来“哈哈哈……哈哈……”
  “又是这笑声……好难受!”韩箫儿双手堵住耳朵,俏眉紧锁
  “你……”少女立刻将剑刃横在一块乌黑的玩石上,喝道“你若再向前,我便将这灵石毁掉!”
  “哈哈哈……咳……咳……”那妇人笑了一半又捂住自己的傷口“司徒重,今日老娘栽在你手里也算认了!”
  “姑娘”妇人回头对救她的那人道,“老妇人一生杀人不想到临死还能被人救┅次此生足矣!你快拿这快灵石走吧,凭老娘的残躯抵他一阵还是绰绰有余!”
  “哈哈……”司徒重又狂笑起来
  “他便是司徒重!”韩箫儿惊道,“那他……唔……”
  易擎风忙掩住她的口不让她声。
  “……哈哈,哈”司徒重负手立定道,“乖女兒快将灵石交与我。”
  一听这话妇人大惊。“不不是,”少女忙解释“我是过龙寨司徒妍,可他不是我爹爹!”
  “呃那阁下是谁?”妇人喝问那人
  “哈哈,我是谁!”司徒重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能告诉你今晚一过冤刀愁冷寒啸从此销迹江湖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司徒重。”
  “呵呵看来你想让老娘进你设的圈套,那老娘今天偏就不会死了!”那妇人说着又横起弯刀
  “他们都不是好人,让他们打好啦!”韩箫儿轻轻扯着易擎风“我们快走,霍大伯还等着呢!”
  “等会儿再看一看,司徒妍鈈是还抢了你的发钗吗”易擎风轻轻说道。
  “少废话受死吧!”司徒重脸形忽然转喜为怒,丈步之外拳气嘭嘭打来妇人挥刀硬擋,几回合后又伏下身去呕出一口鲜血
  司徒妍见势不妙拔腿欲溜,却见司徒重身形微震一阵掌风便拍过来司徒妍自是避闪不过,┅人忽地从身后冲来剑锋直刺司徒重臂前穴位
  谁知司徒重竟左掌并不回避,右掌也拍上来双掌一推一让已将剑身照于掌内。易擎風担心短剑受损挥袖射出一排暗器。司徒重眼看着暗器钉在自己身上仍丝毫不理会。
  唰地一闪白电剑气瞬间已击在司徒重额前。司徒重面色大惊只得誊出右掌接招,左手化掌为爪早将剑身嵌住嘭──,剑身断为两截
  幸得霍奇锋赶来及时,易擎风还是被那强劲的内力所伤司徒重这掌打出,林风簌簌
  “哈,哈哈,霍兄在此兴会,兴会!”
  “呵呵不错,在下正是霍某与閣下谋面已是三次,只不过每次出现阁下都换一个身份”
  “哈哈,霍兄为人果然爽快至极痛快,痛快!本座俗务缠身不可久留後会有期!”说罢他飞跃枝头,飘然隐去
  韩箫儿跑上前关切道:“你伤着哪了,快让我瞧瞧!”
  “一点小伤不碍事。”易擎風抬起手臂一排鲜红的血迹显与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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