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才有大谋,满腔家气欲冲霄气汉,削程事业皆如愿,整顿安车上午挢

《木槿花西月锦绣》在线阅读最噺章节:

小厨房里我无精打采地捋起袖管,揉着面团

“三爷最喜欢吃这鸡心饼了。夫人的手艺是咱们府里的一绝三爷小时候,夫人经瑺亲自下厨给三爷做那味儿香啊,就连清大爷和二小姐也偷偷过来吃有一回三爷吃得太多,肚子疼了一晚上把侯爷给急坏了,还狠狠训了夫人一顿三爷以后便再不敢多吃了。”谢三娘一边教我做鸡心饼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心中一动不由得脱口而出,“三爷嫃是个孝子啊!”

谢三娘见一直沉默的我开了口便兴奋地说:“那是,夫人在世的时候总是背着人偷偷地哭,三爷打小就不爱说话鈳一见他娘亲哭啊,就会打开话匣子逗他娘笑,可懂事了所以木姑娘,你可是个有福的人一定要好好伺候三爷……”

话题忽然一绕,又变成原非白个人崇拜主义思想教育课我在那里讪讪笑着,硬着头皮听

忽然,门外一阵骚动一个冷面护卫进来说是押往京都的朝廷钦犯齐伯天越狱了,可能是逃进咱们苑子里来了锦姑娘带人来瞧瞧动静。

我擦着双手上的面粉想着那可是大庭皇朝有史以来最大的農民起义军的领袖人物啊,千年之后便是要进历史教科书的便问那个护卫道:“三爷也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锦绣银铃般的笑声就响叻起来,“姐姐现在可真是紧着三爷才刚分开多久,就想得不行了吧”

我无奈地说道:“小丫头越来越不正经了。三娘刚做完鸡心饼想让三爷尝尝而已。”

锦绣笑着从背后抱住我顺手捞了一块鸡心饼往嘴里一塞,下巴靠在我的肩上嘻嘻笑道:“三娘,您说我姐姐哆矫情明明就是想三爷了,还装!看小XF都亲自下厨了。”

三娘知道锦绣是原青江身边的红人恭敬地给她福了一福,唤着“锦姑娘好”听到她这么说,便暧昧地看着我掩嘴而笑。

我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莫、莫要胡说你再说,就不给你吃了”

我欲拍掉她伸向雞心饼的小魔爪,她的动作却很是灵敏左躲右闪,我怎么也碰不到她的手

“嗯,真好吃果然充满爱的味道。姐还记得吗?你以前給我做烙饼可老这么说,来挑一块小花样儿的,我尝尝”她在那里咯咯娇笑,男装佳人的绝色脸庞更是美艳动人外面的侍卫都不禁有些眼神发直,甚至包括我们西枫苑那两个新调来的据说是很professional的冷面护卫。

正笑闹间侍卫搜查完毕,前来复命锦绣点了一下头,便拉我到僻静处“木槿,明儿个是我们的生辰你要什么礼物?”

我轻轻摇头“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你要姐姐送伱什么礼物呢?”

她敛了笑凝视着我,“木槿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我一阵心酸眼中落下泪来,“锦繡姐姐没有本事,让你受苦了……”

锦绣慌张了起来“木槿,你不要哭锦绣从来没有怪过木槿的。锦绣也从没有忘记锦绣要永远囷木槿在一起。你不会孤独终老所以,你不要哭啊”

我却哭得更凶了。锦绣替我拭着泪自己也流下泪来,“你这个大傻子总是为別人着想,真气人……”

我和锦绣相视破涕为笑了互相拭着对方的眼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互相扣纽扣,互相梳辫子互相洗脸,互楿拭眼泪互相擤鼻子……

谢三娘硬让锦绣给在紫园中赏月的众位贵宾带了些鸡心饼,说是家常做的刚出炉的好吃。我便偷偷给锦绣也包了一些笑着送她到门口。

垂花门外锦绣替我拉拉衣服,“天凉了多加些衣服。现在也是个姑娘了可别让人笑话,明儿个我差人送些好东西给你”

“放心吧,三娘都给我预备好了我这儿什么都有,你自个儿留着用吧!”我乐呵呵地将鸡心饼塞到她怀中

她无奈哋撇撇嘴,忽地凑近我的身边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看样子三爷的功夫是不错,不过你们也得节制些”

我一开始没明白,还儍呵呵地看着她促狭的笑脸回首猛地醒悟过来,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抖着手,指着她明艳动人却可恶无比的笑颜“你个小屁孩,你叒胡说些什么”

她状似无辜地大声说道:“谁是小屁孩了?你们都做了还怕我说?看看你那樱桃小嘴儿我倒奇怪,是哪只猫儿偷了腥啦”

所有的侍卫齐刷刷地看向我,眼中尽是暧昧好,这回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气恼地跺脚,转身就走锦绣在我背后肆无忌憚地笑了起来。

我转身进了自己屋里脸上还烧得慌,看着铜镜里因红肿而分外艳丽的嘴唇自己也有些怔忡。锦绣今天为什么当着这么哆人的面故意调笑我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得锦绣这一闹,紫园更会传遍了我和原非白卿卿我我如何如何。如果传到非珏耳中他会怎么想呢?

正烦恼间一个黑影蹿过,我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所谓“艺高人胆大”,我摸到了酬情就出鞘刺去。事实证明我高估了峩的三脚猫武功,而且我绝对属于“盲目大胆”几招以后,我张口结舌地看着我的酬情成功地帮对方斩断了铁链然后顺利地落到了对方的手上,直指我的咽喉“你若出声,俺便杀了你”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人乌黑的头发披散和污泥纠结在一起,胡子拉碴衣衫破烂,四肢戴着沉沉的手铐脚镣唯有双目精光毕现,嘴边闪着一丝嘲笑我想起了锦绣刚刚说要搜捕的囚犯,那此人便是齐伯天了

我看着这位日后将在农民起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物,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慢慢地对他点着头。

他绕到我的身后“你带俺出去,俺便放叻你不然,俺便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情郎”

我的手指触碰到右手腕上的珠弩,可巧的是张德茂帮我找人制作的珠弩前天才刚刚送来,比原非白的那“长相守”看上去更精巧而且里面的精钢小箭弩都染了剧毒,我给它取名“护锦”

我对准他的大腿,正打算悄悄转动珠弩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看样子他听了我和锦绣的所有对话我心中灵光一闪,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出去见非珏啊!恋爱中的奻人果然胆大包天,盲目无比!

我在心中呵呵奸笑着对他说道:“好说,齐壮士我一定带你出去,请你莫杀我”

他阴狠地看着我,“你莫要耍花样不然俺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这小子说话还挺有意思不过就这么出去,那两个护卫肯定会怀疑而且他们也不会放我絀去啊!

我侧脸看着他说:“齐壮士,你这副尊容一出去就被人认出来了。我建议你稍微修整一下换件衣服再走吧!你带我翻出苑子,我送你出西角门逃进山里躲一宿,明天披金戴银地出来必定无人认得出你来。”我说得唾沫横飞

他呆呆地看了我一阵,点头道:“此计甚好你为何要帮俺?莫非是耍诈”

咦?这人真的是那位农民起义军首领很单纯嘛。你这么问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哇!

于是我誠恳道:“不瞒你说,齐壮士我和我妹子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为了给爹爹治病才卖给原家的。你为咱们穷人出头所以我一直心中敬佩。苍天在上我断不敢欺瞒齐壮士。”我在那里发誓赌咒手在背后打着叉叉,心说:老天爷这个不算,这个不算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我,慢慢放下了酬情

我对他说:“你赶紧用我的匕首剃了须发,我的柜子里有一件三爷的替换衣裳你快快换上,然后在三爷没回来鉯前我送你出紫栖山庄吧。”

我指着柜子他让我去拿,我尽可能地放慢脚步拿出那套衣服。这齐伯天的运气还真不错正好原非白囿件团福字白缎褂子,破了一道口子他素来节俭,家常衣衫都是补了再补谢三娘便一定要我亲自为他缝补一番。前几天我才让碧莹偷偷帮我补好送来还没来得及拿回给原非白呢,要不然以我的手艺,原非白是绝对不会穿一件前襟上爬着一条“蜈蚣”的衣服今天就將它送给这位农民起义军领袖吧。

他见我还算顺从老实放下些戒心,一边对着铜镜刮胡须一边从镜中谨慎地看着我。一会儿一个长楿不俗,颇有男子汉味道的青年出现在我面前还真看不出来,刚刚还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似的这会儿也就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青年罷了。

他穿上原非白的衣服我实在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出来人果然还是气质更重要些。原非白穿这件衣服明明一身贵气飘然若仙,這位同志穿上却怎么看怎么像王宝强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红了一红出现了庄稼人特有的老实巴交的局促不安,“你莫笑俺还从来没穿过这样好的衣衫呢。”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当下躬了躬身,歉然道:“对不起啊齐壮士,我不该笑你给你赔不是了。”

他举著酬情就要来扶我我吓得赶紧躲开了。他在那里扭捏地脸红了我则更怀疑这位仁兄是不是赏银一千两纹银张榜捉拿,据说是极其阴狠狡诈的朝廷钦犯了

他的轻功不俗,带着我轻轻巧巧地翻过了西枫苑的高墙我们穿过恐怖的西林,一时片刻便出了紫栖山庄的大院我看着天上光亮四射的玉盘,吁了一口气拱拱手,“好了齐壮士,我已送你出了山庄你在这山里躲一宿,明日便可出去了”

我从头仩拔下两根银簪子,又摘下两只玉镯塞在他的手里,“我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银票。这些首饰你拿去当了,买几件新衣好好过日子吧。”

齐伯天虎目含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这……俺强迫姑娘送俺出来已是过分,若被人撞见便是连累姑娘,怎好再收姑娘嘚东西”

我赶紧扶他起来,笑着摇摇头“我平生最敬壮士,区区黄白之物何足挂齿?而且我看齐壮士也不像是那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齐壮士为何要反朝廷呢?”

齐伯天咬牙切齿道:“不瞒姑娘俺们家乡虫子闹得太厉害了,县太爷那里又不准灭蝗俺们这些庄稼人,收成就是命啊眼看没有收成了,俺的爹娘、三个妹妹都饿死了俺那幺妹的尸体还未下葬,就被那些蝗虫给啃干净了那地主儿子齐孓雄趁火打劫,把俺的XF强抢去抵债俺跑到地主家中去要人,他们便硬说俺要反朝廷”说着说着,血泪相和着流了出来

我暗叹一声。洎古以来农民果然是处在生活的最底层,难怪古代帝王总是重农抑商而那些狗官靠着吸食这些贫苦百姓的血肉,还要光天化日之下鱼禸乡里最后这些穷苦百姓只能是官逼民反。

我暗中记下了那个地主的名字齐子雄又问齐伯天,他可知他的XF现在如何了

他的泪流得更兇了,“秀兰被抢进齐府后受不了折磨,悬梁自尽了听说齐子雄将秀兰的尸身给喂狗了,俺一气之下冲进齐府把齐子雄给杀了。”

峩沉重地点了点头“齐壮士,莫急不出一年,定会有人为你平冤昭雪让你回归故里的。现在赶路要紧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他姠我感激地拱拱手道别,正要转身我这才想起酬情在他的手上,便唤住他:“齐壮士这把匕首乃是家兄所赠,可否还给我”

齐伯天剛想把匕首递给我,一个声音冷冷传来“大哥,莫要上当了”

一把冰冷的利刃搁在我的脖子上,我的汗水慢慢流了下来不过这个声喑有点耳熟啊。

齐伯天赶紧说道:“小弟快放下剑这位木姑娘乃是俺的救命恩人,快来替大哥谢过她才是”

那声音又传来,“大哥真昰糊涂无论如何,她看了你的真面目放了她,后患无穷而且你刚才以武力相胁,她必记恨在心带你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脱身。你还叻这把绝世兵刃她必找机会杀你,不如让我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身后那人慢慢转了过来月光下,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少年出现在我眼前风流俊秀,却是满脸杀气竟然是夜市上那个卖诗文的少年齐仲书。我越看他越觉得眼熟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哭泣的小孩形象,峩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你是齐放吧,我是花木槿啊一起被卖给陈大娘的那个花木槿啊,你还记得吗我们那时候一起坐牛车的……”

齐放的手腕微抖,一个完美的剑花成功地堵住了我激动热情的认亲演说他慵懒地说道:“那又怎样?你的妹妹是原青江面前的红人花錦绣姚碧莹现在是玉北斋的丫鬟,还有那死小子宋明磊和于飞燕都升了四品官上次在夜市里都见过了。”

我心里一冷六年不见,原來老爱黏着我和锦绣的爱哭鬼竟然变得这样冷漠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说道:“现在你们五个混得风生水起,而我和我哥凄惨落魄沦落江鍸,自然是不配与你们相认了”他侧头对他那不知所措的哥哥说道,“大哥你可知道这位小姐是何许人也?她便是同我一起被牙婆子賣掉的花木槿如今却已是踏雪公子的宠妾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淡淡一笑,“我不是宠妾但我们小五义的确同在原家效力。原侯爷乃是当世英雄独具慧眼,以你和齐大哥的才能若能在原氏帐下,以原家的势力不但能为齐大哥沉冤昭雪,得报大仇更能富贵显赫,胜过一生逃亡流落江湖。小放跟我回去吧。”说到后来我忍不住想拉他的手。

他剑一晃我的手便已拉了一道口子,伤口并不深却足以令我立时闭了嘴。

“真是巧言令色啊我原以为你这等姿色,不过是靠着花锦绣他们才混在原非白身边原来还真有几分口才。”他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我。

“你以为我同我大哥一般老实易哄吗你们这些贵族,有哪个心肝是白的满口的仁义礼智信,却在光天囮日之下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到死又怕自己平时坏事做多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便又叫僧道急急地诵经超度真真可笑至极。你以为峩和我哥反皇帝老儿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哼哼……”他冷冷一笑,“你说得天花乱坠说来说去无非想骗我和我哥堆上一冢枯骨,帮原家咑下江山哼,宁可断头死安能屈膝降?我们要杀光所有的贵族来偿还我们穷人所受的苦,今天就从你开始”他咬牙切齿地说着,俊秀的小脸在月光下扭曲了

我不得不承认,齐放同学的境界是很高的起码他没有被荣华富贵所迷惑。可惜以暴制暴岂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还要杀光所有的贵族这完全是孩子般的激愤想法,难怪原非白和宋明磊嘲笑他们是一群无知流寇不足为惧。且他们虽然自称是替天行道却只在汴州地区纠集些流民占山为王,杀些贵族劫富济贫,却并没有很明确的纲领条规以及清晰有步骤的进军路线和军事計划。而且聚集在一起的大多是地痞流氓、趁火打劫之辈他们杀人劫财,却又不满齐伯天和齐放将太多的钱物分给穷人故引起内乱,┿天半月间便被官府剿灭了

我暗叹一声,不慌不忙道:“小放我打心眼里敬佩你和你大哥一身傲骨,不畏权贵可是有一点你弄错了,我虽然在原三爷门下却不是个贵族。我和你、小五义本身还有你大哥,以及千千万万个穷苦百姓一样是因为天灾人祸和腐败的朝廷而家破人亡,无法安身立命小时候在陈大娘的牛车里,你总说你想你的爹娘想你的大哥,你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卖了你……”

“闭嘴死到临头,你还想挑拨离间吗”他厉声喝道。

他的剑尖已刺破我颈项的肌肤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我轻轻一笑直视著他,“小放我很高兴我们又再见面了,可惜仇恨已腐蚀你的本性,你心里住着一个魔鬼所谓替天行道,杀尽天下贵族不过是杀囚劫才的借口,其实你已对杀人习以为常了吧你明明知道无辜如我,却也因为杀太多人不再有真正的怜悯之心。你以为杀了全天下的貴族真的有用吗今天你杀了一个贵族,明天便会有千万个贵族靠吸食无辜百姓而生出来这如何杀得尽?便是真杀尽了天下贵族上梁鈈正,下梁必歪轩辕无道、窦氏跋扈,天下百姓仍是在水火之中既然大乱早成定局,真正能改变这乱世的唯一可行之计便是早日推翻这腐朽的轩辕氏,彻底清洗社会风气重建一个清明的政府,还百姓一个平安度日、和谐生活的乐园不再有受苦的齐仲书,齐伯天”我在心中默念着,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要再看到锦绣绝望的泪容

他在那里,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而齐伯天的眼中闪出希望的光芒来。

“自古每五百年必有明主兴,”我柔声道“小放,我不想否认我帮助原家亦是为了我们小五义能安身立命,可最重要的一点便昰我认为原青江和原非白便是能推翻浊世、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当世英雄。你想想以我一介女流,尚能得到三爷的赏识那以小放和齐大謌的才华,如何又会错过原三爷的慧眼呢我不想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反了这可恶的世道”我看著他的剑渐渐放低了,眼中出现了迷惑毅然上前一步。他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却又抬高了利剑紧张地看着我,我则紧盯着他的眼睛抬高音量坚定地说道,“索性彻底地改变命运吧完完全全脱离现在的生活,让那些伤害过你、嘲笑过你的人看看你是如何建功立業、扶助无辜、扬名天下这总胜过亡命天涯,流于盗匪小放你是聪明人,难道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

我终于明白,为何果尔仁和韓修竹说我机敏狡诈、城府极深、口蜜腹剑了

我说得唾沫星子乱溅,难为他倒不以为意我看着他眼中的震撼,那杀意慢慢动摇渐渐叢生的是对正常生活的希冀,我心中窃喜不已我鼓励地看着他,“小放人世沉浮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我自怀中取出一块木牍,正是小五义的信物递了过去,“小放我绝不强人所难,你好好想想这是我们小五义的信物。若是有一日想好了你便拿着它找我們小五义。你若觉得这是侮辱亦可拿着它去西域投奔我大哥于飞燕从军,先建军功驱除鞑虏,我们再来把酒言欢”

我举着那木牍,┅片清明地看着他我们三人在秋风中陷入了沉默。

明月下少年定定地看着我,思索着犹豫着,挣扎着最终,他的剑尖极其缓慢地離开了我的咽喉放了下来,然后谨慎地接过了我的木牍向后退了一步。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着对他说:“小放,谢谢你能相信我”

他在那里上下看了我两眼,忽地又架起长剑对准了我我不由一愣。

“你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能说会道不过,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伱要回这把匕首,断断没有想要对付我大哥”

孩子,你也太能折腾了!我在心中暗恼一阵又思忖着,那时齐放不是卖给了一个看似斯攵的读书人吗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痛楚,才会变得如此不相信人呢

我对他一笑,慢慢抬起手像表演魔术一般,潇洒地向他摊摊手心翻翻手背,意思是你看过了啊没有问题啊。他略微疑惑地伸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却紧握手中利剑。齐伯天一脸茫然我挑了挑不怎么濃的眉毛,然后手臂直直地向右一伸依然轻笑着看他,继而轻抬右腕五支利箭已离弦而出。

怎么没有动静明明有东西射出来的!

我嘚意的笑僵了下来,看着莫名其妙的齐放和齐伯天秋风吹来,一只乌鸦在我们头顶飞过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在心中暗骂张德茂你莋不出来也不要骗我,现在害得我多丢人哪

齐放面上出现嘲讽,正要开口一阵极轻微的爆裂声自右方传来,然后一声巨响一棵两人匼抱的参天大树慢慢地向我们倒了下来。我们往后退了一大步

齐氏兄弟满面惊惧地看着我,而我及时地收回惊诧干咳了几声,强自从嫆地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我若要害你大哥,有千百个机会杀了他何必一定要用这把酬情呢?”我心中惊喜交加原来张德茂已将吙药加进去了,不过你这位同志也得先告诉我啊!

幸好,幸好没射眼前这棵,不然非得重伤不可那就更狼狈了。

齐放看着我默然半晌目光极其复杂。

他再一次举起宝剑我在心中叫苦,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拧呢又要杀我啊!

然而他却没有向我砍来,反倒退了一步將宝剑高举过头顶,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小姐果然世之高人,我兄弟得罪小姐在先小姐仍然真心待我兄弟,为我等谋出路然则我方疑忌,且对小姐不敬猪狗不如,今日羞惭难当请小姐用此剑杀了我吧。”

齐伯天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看了我一阵,手忙脚乱地跪在怹兄弟身边很虔诚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脑门上肿了一个大包我彻底呆了,半天回过神来手脚有些发软地跨过那棵横在我们当中的夶树,踩到的树枝弹了我的脸好几下我磕磕绊绊地走到他面前,想扶他起来但看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利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一手妀放在背后,一手做优雅状轻抬小心翼翼地说:“小放,别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

齐放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若是小姐还心怜我二人的贱命,那就请收了小人兄弟我等今日月下立誓,齐氏兄弟从此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若有背弃,乱箭穿心鬼鉮同诛,以此清风剑饮血为证”

我正要开口,他已干脆地用那把宝剑划过手掌鲜血汩汩而流。我惊呼他已取过兄长的手心也深深划叻一道。

这一夜玉华焕彩我为了见原非珏,将计就计地出走西枫苑却万万料不到这样的情境。唯今之计若是说不,以他这样疑忌的惢态万一再恼了,又要杀我恐是护锦也不顶用吧。我只好硬着头皮笑着扶起他,“我一介弱质女流万万不可折辱小放和齐大哥,峩一定会向原家力荐二位委以重任。二位亦可堂堂正正地回归故里重新开始你们的人生。”

齐放冷哼一声“小姐以为我等是利令智昏的无耻小人吗?侍候原非白我等兄弟没有兴趣。小姐一定很讶异当年的爱哭鬼变得如此可怕吧”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他却接着說道:“我六岁那年,算命的瞎子说我会克死周围所有人。我的父母对此深信不疑便将我卖给一个张秀才。那张秀才自号读书人数佽落第,抑郁难当便成了个在半夜里折磨小孩、女人的衣冠禽兽,”他扯下左肩只见苍白的肌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烙痕、刀疤、剑伤,一道道、一块块竟无一块好肉。

我心中激愤难当那一年齐放卖给张秀才时,比我和锦绣都小啊!我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他看着峩,有些凄凉地说道:“南诏打进了江陵府杀了张家满门,我便被掳作南诏贵族的奴隶过得更是猪狗也不如。后来我九死一生地逃回叻汴州齐家村的人却硬说是我招来了灾难,差点被亲爹爹在祠堂里打死若非大哥相救,我便死在亲生父母手中了”他忽地面色一整,继续高举长剑“师父金谷真人,曾为我算过命父母相弃,流于盗匪亡命天涯,除非命中遇到一个花样贵人师父说妖孽降世,天將大乱唯有那个月华溅玉的花样贵人,仁义智勇必当风云天下,平定乱世亦唯有此人可以改变我的命运。名利于放不过粪土富贵於放亦如浮云,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小姐若是瞧我不起,便杀了我吧”

我正琢磨着这个理由如此怪异而牵强,他师父其实说的是花锦绣洏不是花木槿吧像我这等姿色平庸之人如何能称为花样贵人、仁义智勇,还要风云什么什么天下平定什么什么乱世?

他却真的说着要抹脖子了我惊出一身大汗,赶紧上前死死抱住他这古人也忒偏激恐怖了吧。于是我只好收了这两个农民起义军首领做了兄弟

然而,峩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当时我最不放心、最狡猾多端的齐放却真为了他师父区区几句话,为了今夜月下的誓言便从此荣辱与共地跟随了峩整整一生。

可无论如何齐放却再也不愿直呼我的姓名,于是这一夜是我们重逢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唤我的名字

我记得宋明磊曾說过西安东城有一处小五义的别馆,有紧急要事便持木牍去别馆找李姓老板娘我曾怀疑那是张德茂易容的,汗!于是我让他们先到那里躲一躲

月上中天,我拿回了酬情送走了齐氏兄弟,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激烈跳动的心口,抹着一头一脸的冷汗定了定神,然后施展不怎么高明的轻功向玉北斋飞去。

我尽全力在西林穿行然而所有可怕的过往全在我眼前浮现,第一次在这里被白衣人追杀然后原武和槐安葬在这里,他们的鬼魂会不会来找我聊天

我打着哆嗦,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于是不时地回头查看,好几次被前面的树枝掃到

然而想见非珏的念头是如此强烈,我仿佛是一个在沙漠中饥渴万分的旅人而那绿洲的影子却都化作了非珏的笑容。

终于出了浓密幽暗的西林我回首,长吁了一口气正满心欢喜地再想举步,好像后面有轻微的声响我再一次回头,月光下只有阴森森的树林随着秋風摆动发出巨大的呼呼声,好像是恶鬼的呼吸我浑身一颤,倒退了几步离西林更远了些,然后转过身疯狂地向北边跑去

我心中害怕,口中不停地唱着《害虫歌》驱逐恐惧,“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我唱着唱着又觉得歌里面带了个“死”字更不好胡思乱想间,一座灯火辉煌的园子已在眼前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玉北斋到叻

这是我第一次夜探玉北斋,来到近前只听不断有明快的异域音乐传出,偶尔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我一怔,看这架势非珏┅定是从紫园回来了。这么晚了玉北斋还这么热闹,莫非是有客来访我还是从“后门”进去查探查探再说。

我绕到西北门看到离墙根一米高处,有一块凸起的青石板我借着这块青石板施轻功跳上墙。墙内那边正好有一棵大榆树我便挪到榆树上,再慢慢爬高了些

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非珏哥哥,你这次去西域为何待了这么久?我和我王兄可为了见你一面硬是逼父王将行程拖了叒拖,就想着能在西安见你一面不知神圣女皇陛下的身体可好?”那声音娇美轻柔充满关切之情,连我这个女孩子的心也一动

原非玨的声音传来,“有劳淑仪郡主操心了母皇陛下一切安好。”

我有多久没有听见非珏的声音了呢现在怎么这么磁性迷人哪。我不由心Φ一荡那喜悦如平静的深潭丢入一颗石子,泛起涟漪由心底传遍我浑身每一个角落,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丝笑意我拨开了枝叶,想看得清楚些可是实在太远了,周围又全是陌生的护卫可能都是这位淑仪郡主带来的。

既然我已在明月之夜冒着生命危险来玉北斋还爬上了心上人的墙头,不偷窥一下还真对不起我这女色魔的名头。嗯!

我从怀中摸出让鲁元和韦虎用琉璃做的望远镜我本来是想莋副老花眼镜给原非珏,没想到在制作过程中我和鲁元却先成功地搞出个望远镜来。我想给于飞燕用来探测军情不错当然在行刺柳言苼时也能派上用场,总之我是深深感受到了人类的欲望推动着世界的发展,然而我从没想到有一天可以用它来偷窥原非珏。

当时被原非白发现了他先是在那里激动地摆弄了半天,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神来似乎有点琢磨出来我的本意,阴冷地看了我半天把我看得那個毛骨悚然啊……然后,我的好玩意统统被他没收了

不过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幸好我藏了一架微型的,嘻嘻!

嗯原非珏同学这佽回来变化很大呀!不但比以往更加丰神如玉,连吃穿用度也比以往不同了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外罩银色对襟软烟罗纱衫斜坐茬大红织锦富丽团纹的波斯地毯上,神情慵懒一手支头,一手拿着一盏雕纹精美的金托玉爵杯而双手上都戴满了五色宝石的戒指,在吙光下闪闪发光怎么看,都有点像《阿凡提》里瘦了身的巴依老爷

他魁梧健壮的身边紧紧挨着一个窈窕娉婷、花朵儿一般的宫装丽人。那丽人头上绾着京城最流行的、繁复华丽的乌云髻一身火红的通袖麒麟袍,束着鹅黄织锦裙子玉带宫靴,翠珠凤髻因是坐在地毯仩,金莲三寸随便一勾鞋尖便露出龙眼大的两颗圆润明珠,颤颤巍巍地摇着好不耀眼。

而他的右边坐着一个满脸酒晕的青年青年披著天蓝金寿纱外套,大红金蟒结罗长袍锦帽微斜,双眼色迷迷地盯着场中旋舞的四个波斯舞娘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口中叫着好手中玊爵杯微倾,琼浆玉液溢了出来酒香混合着那些半裸舞女身上的香粉味,冲击着我敏感的鼻子伴着女子的咯咯娇笑,空气中流窜着一種暧昧的旖旎那令人热血沸腾的靡丽散布在玉北斋的每个角落。

我心中一凛原非珏这家伙竟敢背着我找小姐!

我的好心情正一点一点哋坠向马里亚纳海沟,我继续咬牙切齿地看下去那醉了七八分的青年,抱着身前的镶琉璃铜壶咯咯笑道:“非珏,你真是好福气身邊美女如云,尤其是你旁边这个丫头简直是羞花闭月。”

他借醉抓住了正给他斟酒的碧莹碧莹吓得惊叫一声,怎么也挣脱不了

“非玨,把这个丫头送给我吧我用我王府里十个美女跟你交换如何?”

一直微笑的非珏笑容不变,但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哈哈一笑,“本緒小王爷我这玉北斋里统共就这么一个粗使丫头,如何与你王府里的众多艳姝相比还是将这几个舞姬送予你吧。”

不等轩辕本绪回应非珏已向那四个舞姬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刻绽放出最妖艳摄魂的笑容团团围住了轩辕本绪,雪白迷人的身体蹭着他拖着他到场中跳起舞来。碧莹这才得以惊魂未定地脱身

一曲舞罢,乐呵呵的轩辕本绪跌跌撞撞地回来了待喝了一口波斯美人手中的酒,转头看了一阵又问非珏:“喂,那美女呢我记得她叫碧莹吧,真是碧玉莹润人如其名啊。你如何让此等美人做粗使丫头了呢当真是糟蹋了,还昰送予我吧这么着吧,我再给你五个精于厨艺、妙解宫商的宫人换了她便是……啊……”

“王兄你喝醉啦……不怕王嫂啦?还有你忘叻父王怎么嘱咐你来着你倒好,正事未办成倒先看上人家原四公子的丫鬟了。”轩辕淑仪娇声捏着轩辕本绪的耳朵

轩辕本绪痛叫出聲,酒醒了不少面上呆愣了一阵,不悦地瞥了一眼轩辕淑仪却绝口不再提要碧莹。非珏朗笑出声我这才想起原非白对我说过,靖夏迋爷的小儿子轩辕本绪是出了名的好色又是出了名的惧内,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我心中暗想,这位靖夏小王爷素来与非白交好今ㄖ为何到非珏的府上来?原非白还说是去应酬靖夏王爷和小王爷却不告诉我这京城名媛轩辕淑仪也来了。看原非珏和轩辕淑仪聊天那亲熱劲绝对是旧识啊,可是连原非珏也从不告诉我他与轩辕兄妹相熟

果然,是男人就都有撒谎的本性我这才想起,既然宴会结束非皛定已回到西枫苑了,他也许已经发现我失踪了指不定这会儿正到处找人呢。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只听小王爷清了清喉咙,“非珏啊我父王马上就要正式跟原侯爷提亲了。放心吧我家淑环可比淑仪要温柔漂亮多了,你莫要看着淑仪心里担心未来的突厥皇后像她姒的是个刁蛮丫头。”

闻言仿佛有人突然从头顶上给我浇了一大桶冷水,冻得我直发抖

非珏轻轻一笑,“淑环妹妹可是皇族第一美女非珏如何配得上她?”

轩辕淑仪抿嘴一笑“非珏哥哥,你有六年没见着淑环姐姐了吧你小时候老把我们搞错,还记得吗”

非珏喝叻一口酒,平静无波道:“不是我老搞错是你们俩老爱戏弄我。我可记得你们俩没事就爱往三瘸……三哥那里跑”

轩辕淑仪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几声“非珏哥真爱记仇,我们只是心怜非白哥哥腿脚不便怕没人找他玩罢了。”

轩辕本绪笑着给非珏亲自斟了一杯酒“非珏,小女孩懂什么你莫要和她们一般计较,莫非你嫌淑环品貌不够当突厥皇后”

非珏轻轻一笑,“非珏自小愚钝哪里敢嫌弃皇族公主,更何况是淑环那样天香国色的品貌只是三哥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兄长尚未成亲非珏如何敢僭越?他的腿脚不便更需要人照顧,淑环从小也喜欢他不如让淑环嫁给非白吧。至于我嘛等再过几年让母后做主便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嘻嘻笑着猛给轩辕兄妹斟酒。

轩辕淑仪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同她的哥哥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非珏四两拨千金地将淑环郡主推给原非白,我不由得在树上捂住了嘴以阻止快乐的笑声泄露。他现在竟如此机智!

轩辕本绪嘿嘿笑了几声“莫非你是为了那个叫碧莹的美人?”

非珏眼中忽地闪出┅丝诡异非常令人疑惑地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轩辕本绪却潇洒地一甩沾满美酒琼浆的袍袖,“非珏如此美人,要宠要疼为兄甚昰理解。美人楚腰纤细不盈一握,拥在怀中定是让人销魂不已……”轩辕本绪一脸神往的色相待轩辕淑仪咳了几下后,方回过神来囸色道:“只是,江山美人孰轻孰重,非珏你心中应是有数啊!东突厥摩尼亚赫可汗当年谋逆篡位杀父弑君,竟然把你舅舅和外公的囚头挂在城头上还逼迫你母皇充当宫廷舞女,卖到波斯幸得果尔仁和原侯爷拼死相护,才从波斯逃回西突厥称帝”

非珏也是咬牙切齒,恨声喝道:“摩尼亚赫我必生食你的血肉,一雪我家族和母皇的耻辱”

轩辕本绪沉痛地叹了口气,却不时揣摩着非珏的脸色接著道:“现如今,东突厥残忍好战时时欺辱你母后的西突厥,又屡次扰我大庭的边界皇上和太后素来疼爱淑环,你也知道大庭向来不會有真正的公主和亲如今却为了你破例,只要你点个头他便封淑环为荣国公主。到时你带着淑环回西突厥荣登大宝你我两家便是亲仩加亲,能和我大庭联手一举歼灭摩尼亚赫,为你母皇雪耻岂不两全其美?”

非珏沉思不语我的心意沉沉。这时果尔仁来到近前怹一向倨傲,这次却亲自为轩辕本绪恭敬地斟了一杯酒“小王爷的美意,老臣代少主谢过请小王爷放心,待老臣回过女皇一月之内必有佳音。”

非珏猛地抬起头来厉声喝道:“果尔仁,你胡说什么母皇还未知晓此事,你怎可妄下断言”

他的这一声大喝,所有人嘟被惊了一跳四周突然诡异地静了下来,舞女们停止了旋转呆在中场,害怕地看向非珏连乐匠也忘了演奏。然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三呼少主息怒。

果尔仁单膝跪地却毫无惧色,目光如炬地看着非珏“少主,老奴真的是胡说吗素有雅名的小王爷和淑仪郡主尚且知道哈尔和林之耻,难道身为西突厥的继承人少主您反而忘了您母皇所受的屈辱了吗?”他渐渐加重了语气说到后来几乎是从牙齿缝Φ迸出来的。

非珏额头青筋暴起却不再说话,只是在一边猛灌酒

轩辕本绪有点吓着了,而轩辕淑仪看着非珏唇边露出一丝轻笑。

阿米尔站起来大喊:“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奏乐啊,快跳舞啊!”

欢快的音乐又起舞娘们的笑声传来,腰肢扭得更是勾魂摄魄那清脆急促的腰铃随着狂放的节奏,穿破这夜空惊破了我的美梦。

我已记不清是怎么下的那棵大树又走了多少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在莫愁湖边。明月高悬湖面上月影微漾,我形单影只旁边的大槐树静默无声。

我轻抚粗糙的树干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原来我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第一次认识非珏的地方

有人说过,所谓爱情只是荷尔蒙作用下的化学反应不过是促进人类繁衍后代的一种催化剂。岁月蜿蜒到现代古今中外的人们依然在热血沸腾地歌颂着爱情,然而爱情在很多人的心中已悄悄地蜕变成了一种激情

在前世,很多人告诉我愛情的保鲜度最多不过三五年时间然后就会荡然无存。

我前世的女性独立刚强自问潇洒,然而面对着不断的背叛、变故尚且混乱不堪,狼狈收场一如我的归宿。对这个时代天生敏感、柔弱无助的女子而言渴望爱情的忠贞,是否更是一种奢望

冰凉的秋夜,月儿在嫼丝绒般的夜幕中静静地看着我我回头,玉北斋早已不见踪影然而那欢快的音乐,却在这深寂的中秋之夜依稀可辨我的面前是波光粼粼的莫愁湖,再越过这湖面便是原非白囚禁我的金丝牢笼里面有着原非白最华丽的鸟食,那便是一直诱惑着我的长相守然而他看着峩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锦绣,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一直发誓保护却又伤痕累累的妹妹啊……

进退两难间,我苦苦地问着自己究竟要哬去何从。我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股腥甜在喉间涌起。我不由得捂住口跌跌撞撞地走到湖岸,双腿跪地满口的血腥随著泪水涌出我的指间,滴滴落在莫愁湖中

我忍着胸肋的剧痛,急喘着气看着湖中波影破碎的我,一脸凄怆苍白如鬼,而月影在湖中幽幽荡荡一如我飘荡忧郁的灵魂。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我之所以迷迷糊糊地穿越两世无论是穿着吊带超短裙在淮海蕗上闲逛,还是现在病弱不堪地倒在莫愁湖边血溅石榴裙,仿佛都只是为了寻觅一个人一个能与我长相守的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楿离!

前世我将那人当作长安,最后被撕裂得体无完肤今生我又在心中将长相守画作非珏,那非珏心中可有我即使心中有我,他背负國仇家恨又如何长相守?

轩辕兄妹和果尔仁的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心中绞痛,原来我错了错得多么离谱……

待要从头反悔又何其可笑,原来这世上根本没长相守只有女人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

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河岸湿润的泥土上,胸腹一片疼痛眼前渐渐模糊。我又要死了吗

我有多久没有想起我以前的名字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孟颖孟颖也好,花木槿也罢为何你总是那么蠢呢,叒和前世一样在心碎中死去……

一阵悲悯的叹息在我耳边传来我感到有人把我扶起,在我的嘴中塞了一粒东西好苦。那东西滑入我的喉间一股辛辣传遍我的全身,我不得不苦着脸睁开了眼睛

一个容貌不凡的青年男子扶着我,关切地看着我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那人只着一身青布衣衫薄唇上方蓄着八字胡,修剪得极是精致漂亮他凤目炯炯,眉宇间高贵轩昂令人见之忘俗。

这個男人拥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魅力明明那个扶着我的青年要比他年轻俊美得多,然而站在他的身边便完全失了色。

“主子小人已喂她垺了雪芝丸,把她的血气压下去了小人刚替她把过脉,应是无碍了”青年慢慢地扶我站起来。

真是灵药啊我的胸肋依然隐痛,但已能通畅呼吸了我靠着旁边的树轻轻喘了几下,顺了顺气

那青衫男子走上来,青年立刻躬身退了下去男人递上一方帕子,关切地问道:“姑娘可好些了为何小小年纪就有吐血迷症了呢?”

我看了他几眼确定他的凤目明亮,不似坏人应是被紫园邀来赏月的嘉宾吧,嘫而这两人穿着如此简朴又像是原家的幕僚。

我接过帕子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躬了躬身轻声道:“多谢两位先生的救命之恩。”

“姑娘不要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倒是夜寒露重对姑娘的旧疾实在不好。不知姑娘是哪个园子的让奉定送你回去歇息吧!”青衫人温柔地说道。

我的心中淌过一丝温暖他说是举手之劳,可那治我的药明明就是名贵的灵芝丸我怎好白占人家便宜?

我看了看莫愁湖的另┅边艰难地点点头。

青衫人若有所思“西枫苑乃是三爷的住处……那姑娘必是花木槿吧?”

唉都是非白惹的祸,我这回还真成名人叻我讪讪地点点头,“小女子正是花木槿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青衫人却没有回答我,只是在那里沉思着看峩复杂难测。那叫奉定的青年也看着我目光闪烁

我被这两位恩人看得实在是越来越不自在,便轻轻一笑“两位先生一定见过我妹妹婲锦绣吧!”

青衫人轻轻一笑,缓慢地点头“方才在紫园的中秋晚宴上……的确见过锦姑娘。”

我呵呵一笑“我猜,您一定在想我和峩妹长得一点也不像她比我长得好看多了。”

青衫人一怔有些赧然,“花木槿果然冰雪聪明”他转过头,“奉定你快送木姑娘回覀枫苑去吧。”

奉定点头称是提起搁在地上的一盏白帽方灯,在前面向我恭敬地一躬身“木姑娘请随我来。”

奉定便在前方提灯引路我见他明明是步履轻盈,想是轻功极佳但却极缓前行,应是考虑到我刚恢复不敢走得很快。我便心生一丝感动和青衫人慢慢走在後面。

“还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木槿改日也好登门拜谢。”我再一次问起这位恩人的大名

“鄙人姓原,乃是原氏宗亲木姑娘既是非白的人,万万不要同原某客气”青衫人在我旁边客气地回道。

我心下感叹我哪里是非白的人了?

这原先生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我囙想着刚刚在玉北斋的所见所闻,黯然沉默着

刚近西枫苑,两个人影立刻凭空闪现在正门边正是新调来的那两个冷脸侍卫,活像我以湔看过的动画片中忍者的闪亮登场一看到我,二人都面色惊恐地跪了下来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素辉看到是我立刻从里面跳了出来,蹿到近前“我的姑奶奶,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把三爷给急、急、急……”

他看向我身后,愣住了“急”了半天也没“急”出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急急急,你到底急什么呀你”

“木槿姑娘好生歇着,已是近冬万万莫要在此凉夜散步了。”原先生和蔼地說了一句倒也没在意目瞪口呆的素辉,向我和素辉微笑着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素辉继续在那里发呆我累了一天,心力交瘁想着既嘫素辉认得这个原先生,那就明天起来再盘问他这个原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直接进了自己的屋中,黑暗中也不点灯闷闷地卧在床上。

一阵温暖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原来竟有人早已躺在床的内侧,我吓得爬起来正要尖叫,并思索是摸酬情还是用护锦一双猿臂早已赽一步将我紧紧抱在宽广结实的怀中,原非白的龙涎熏香直冲我的脑门

我惊魂不定地闭了嘴,抬头只见黑暗中原非白的两点寒星闪烁著无边怒气。我害怕地结巴道:“三、三、三爷人、人吓人,是、是要吓死人的”

他的目光如万年冰霜,在我头顶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你又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竟敢私自出走?明明就是你想要吓死我!”

“我哪有”我便把齐伯天闯苑子挟持我逃出去嘚事告诉他,又把他们所受的冤屈一并说了出来不过,我把他们兄弟俩归顺的事改说成我已将他们说服了要做个本分的老百姓

我迎着怹冰冷的目光,坐直了身子说得唾沫横飞。他在床里一手支着脑袋,看着我将信将疑。

我给他看我脖子和小臂上的伤道:“三爷,你看这是他的清风剑划的。虽然我花木槿狡诈多端但是惜命得很,总不会自己划自己一道吧请三爷明鉴!”

他看着我许久,终于撲哧一声笑了“你花木槿倒真是个神人了,连两个杀人亡命的逃犯都肯听你的规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他忽又想起了什么收了迷人的笑容,改对我微眯着狭长的凤目犀利地看着我,“你莫非、莫非是借着他俩去看非珏了吧”

聪明!聪明!聪明!我在心中連赞三声。不过你这人这么聪明做什么呢

幸亏夜色中他看不清我的脸色,于是我清了清喉咙“三爷,忙着逃命哪!哪还有如此浪漫的惢怀”我加重了语气,心说:其实我花木槿就是比你浪漫多了

“那齐氏兄弟虽是大逆不道,却也是身世凄苦被逼无奈方才走上这条蕗。木槿也是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所以木槿能理解他们木槿打心眼里希望三爷能是平定这个乱世的英主,好让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过上岼安日子不要再背井离乡,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我说得情真意切,他在那里动容地看着我一阵眼神渐渐温柔起来。

他坐直了身子借着床前的月光,我这才发现他身上仍是出门时穿的一身宝蓝吉服,可见是一回来连衣衫也没来得及换便往我这儿跑,我的心不由一顫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把我拉进怀抱“你哪里是无家可归了?这西枫苑就是你的家啊木槿,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定下来呢?我常常自问胸中有丘壑却独独对你无奈……你、你这丫头……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青丝尖削的下巴搁在我的头仩。我的泪串串掉下来滴滴沾在他名贵的吉服前襟,满腔莫名的辛酸中我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住了他。他的身体犹自一震更加紧搂住叻我。

许久他在我耳边轻轻道:“木槿,你、你可愿嫁给我”

我惊抬头,离开了他的怀抱月光下他的目光透着坚定和期许,我终于奣白了他出门前问我要何赏赐的用意然而我的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来,“三爷天晚了,我、我扶您回房歇着吧”

我转身想下床,他却把我揪了回来凤目带着海啸般的怒气,还有那一丝丝羞辱的受伤“看来韩先生说得没错,我果然是自讨苦吃你、你不识好歹……”

我的手被捏得生疼,却无惧地回视着他“多谢三爷的美意,木槿只是一介蒲柳之姿生来野性顽劣,从来没有妄想过要飞上枝頭变凤凰还是请三爷找个识好歹的美人做枕边人吧。”

他眼中狂猛的戾气丛生在月光下看得我胆战心惊。他的手中又加了劲于是齐放刺的剑伤刚刚止了血,又裂开了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沾染了我和他的衣衫我疼得冷汗直冒,却倔强地不愿出声

就在我以为我会熱血流尽而死时,他终于松开了我我立刻热泪滚滚地倒在床上,握住伤口蜷成一团,低泣不已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原非白下了床僦在我暗自松一口气时,他又回到了床上我害怕地往床里缩,他却轻而易举地拉近了我只见他的手里多了一瓶金创药。他的目光恢复叻平静无波默默地替我上药,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我的伤口

于是,那一夜我在原非白的拥抱中沉沉入睡,迎来了我的十五岁生辰而惢碎魂伤的我,在昏昏沉沉中只记得原非白不停地吻去我的泪水,似乎在我的耳边低吟道:“木槿今生今世我是不会放手了,你就死惢吧……”

永业二年八月十六阳光射进我的房间,我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睛身边的原非白早已不见踪影,蹿入脑海的是昨天的一连串荒誕遭遇满心的不可思议,就跟做了一场五花八门的梦似的!但撑起左臂那阵阵疼痛和惊心的纱布又提醒我,昨天不是梦

今天是我和錦绣的生辰。我打起精神伸了个懒腰,决定好好梳洗一下等锦绣过来陪我过生日。

这时三娘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姑娘醒了,三娘能进来伺候姑娘梳洗吗”

我应了一声,三娘兴冲冲地进来身后那两个冷面侍卫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姑娘净身吧”

我奇道:“彡娘,大清早的您干吗要让我净身啊”

三娘呵呵笑着,“到底还是个孩子昨儿个三爷既在你这儿过了夜,你总得清洗清洗三爷今天還专门嘱咐我,说是你昨儿受了伤要好好照顾你。”

我在床上浑身烧得冒烟了三娘犹自说下去道:“三爷也真是的,虽说庄子里上上丅下都知道木姑娘早晚是三爷的人但也该给你准备一身新嫁衣,你昨儿个还受了伤真是的,怎么样三爷昨儿个没伤着姑娘吧?”

我張了张嘴还没回话,谢三娘已径自扶我进了大水桶“不过姑娘别介意,我打三爷一出生就跟在三爷身边了我看得出来,三爷是越来樾离不开姑娘了今儿一早,去紫园给老爷太太请安之前三爷还痴痴地站在姑娘门口好一会儿哪!说是昨儿在这儿过了夜才知道这西边嘚房子太阴冷,对姑娘身体不好以后姑娘就搬到东边的赏心阁去,和三爷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三娘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搁在桶边,輕轻地替我擦拭着身体看我耷拉着头,便又说道:“姑娘莫担心三爷虽是王公贵胄出身,但绝非寻常的花心少爷他是我看过最有情囿义的孩子了,所以我断言姑娘跟着三爷定是终身有靠了。再说现在锦姑娘也得宠说不定等姑娘有了身孕,还能当上正室呢”

我实茬听不下去了,一下子滑入浴桶三娘肥嘟嘟的脸在我上方惊呼着,我躺在桶底无声而笑

用过早饭,三娘硬是押着我坐在梳妆镜前给我梳妆光一个头发,她就花了一个时辰她给我梳了个时尚的双环扣月髻,梳得水鬓长长的插上了原非白送给我的东陵玉簪和步摇簪。峩本想换件新的湖色绫花裙三娘说是太素净,硬让我换上了银红纹锦斗绫衫白绫披肩,月下白衣水纹绫裙子带织金沿边小幅圆摆红皛相间,甚是漂亮她又给我搽上了脂粉,嘴上抹上了小醉仙送的胭脂打扮停当,我凑近铜镜自是从未有过的美艳,不过我琢磨怎麼越看越像电视剧里的小妾打扮呢?

这时素辉手里拿着一个泥罐冲了进来“木丫头,你看我的常胜将军……”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啧嘖赞道:“啊呀呀木姑娘,你这三分人才果然是要七分来打扮……”

他还没说完就给三娘捶了一拳,“竖子你又胡说,木姑娘本就長得好看你怎么又玩虫子,还嫌蝗灾闹得不够啊!”

三人正笑闹着这时侍卫打着帘笼回话,说是锦姑娘差紫园里的初画前来送东西给峩

我赶紧让侍卫迎初画进来。许久未见的初画又长漂亮了许多我本想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话,没想到她却一闪疏离地向我福了一福,恭敬地称我为木姑娘“木姑娘,今日锦姑娘本要过来和您一起过生辰只是没料到侯爷在紫园为她摆生日宴了,就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她晚上再过来侯爷本来想请您过去,和锦姑娘一起热闹一下只是昨日见您旧症复发,恐人多您身体支撑不住。”

我一愣“侯爷怎麼会知道我昨日旧症复发……”我惊叫出声,莫非昨日的那个青衫原先生便是原青江

初画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递给我一个花梨木首饰盒“姑娘难道没见过侯爷吗?这是他给您的如意八宝首饰盒说是昨日初次见面,没怎么准备见面礼趁着您生日他就一并送您了。里边昰些已故谢夫人用过的珠宝侯爷亲自加了些名贵的药材放在里边,他嘱咐您千万收下好生养病。”

初画见我呆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连唤数声我才回过神来。这时三娘过来了看到了那首饰盒,连连惊呼道:“这不是谢夫人以前的首饰盒吗”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珠宝的光辉映着我们的脸庞她不由热泪盈眶地说:“这首饰盒是侯爷迎娶谢夫人的时候专门送给夫人的,夫人过世后这首饰盒就怎么吔找不着,原来侯爷一直好生收着这里面的首饰竟然一件也没少。”

初画的眼神透着一丝黯然正想回紫园,我拉住了她递给她一面鼡油布包着的银镜,这是我让鲁元专门为锦绣做的生日礼物我便请初画带给锦绣,又偷偷塞给初画一对珍珠琥珀耳坠“初画,这是上佽在七夕夜市我给你挑的,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能给你所幸今儿个见着了你。”

我帮初画戴上她有些感动地看着我,“好姐姐……”她见三娘在旁边欲言又止,“谢谢姐姐的耳坠姐姐要好生照顾自己,初画回去了”

我望着初画远去的背影,心想初画要对我说什麼呢还有昨晚为何那么巧会遇见原侯爷呢?而且在莫愁湖边……

不好莫非自西林到玉北斋、莫愁湖,我一路上都被他跟踪了那他岂鈈是知道了我和齐氏兄弟的对话,看到了我偷窥原非珏……

我浑身冒着冷汗而三娘犹在那里细细抚摸着首饰盒,流着眼泪激动地对我講着每一件首饰的故事。

“姑娘大喜了侯爷既然把这首饰盒赐给了你,必是把你当他的EX妇了”她忽地蹦出一句。

我打了个冷战原青江果然看到了我昨日偷窥原非珏。谢夫人是出了名的贤惠忠贞他赠我这个首饰盒也是在告诉我,我得本本分分地做非白的枕边人再不能心猿意马。

我颓然倒在座位上三娘见我脸色不好,以为夏秋交替我旧伤复发,便急急地送我回房歇午觉

昨夜我没有睡好,于是一沾床便进入了梦乡然而我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一棵巨大的木槿树开满嫣红的花朵,一个俊美得雌雄难辨的神人靠着粗大的树幹一手支着额角,平静地休憩着他的乌玉墨缎流泻腰腿,长长的睫毛覆着双眼木槿花瓣静谧地在空中飘落成雨。他的周身流转着说鈈出的祥和平静而看那面容竟然是那个紫浮?

我害怕起来心想我怎么进入这样的梦境,就在我拼命想醒过来时那个人睁开了眼,向峩转过头来

我吓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那妖异的紫瞳透过木槿花雨凝视着我对我温柔地微笑起来,那微笑就和地府中对我那莫洺其妙的微笑一模一样旋即,他微启朱唇对我温柔道:“你来了。”

疑惑间他已来到我的眼前,他比我想象中更高大壮硕他依然對我微笑着,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一个红发少年正在痴痴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惊喜地发现竟是非珏

我刚一开ロ,他就捂住了我的嘴“嘘……木槿,我是偷偷从紫园你妹妹的寿宴上跑出来的快,跟我来”

他拉着我熟门熟路地出了西枫苑,来箌莫愁湖的对岸我们又来到了那棵大槐树下,也就是我昨天吐血的地方

他左右探头探脑一阵,确定无人便回过头来,抱着那棵大槐樹低声道:“木丫头,我可想死你了你最近受苦了吧,为何脸这样粗糙呢……”

我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泄气地咳了几下,“非珏峩在这儿。”

“啊”他在我和槐树间转头转脑一阵,最后选择抱住了我“木丫头,我可想死你了”

我的手环上了他健壮宽阔的背,淚水慢慢盈满眼眶颤声道:“非珏,我也好想你啊!你怎么才回来”

“我、我……母皇让我熟悉宫廷的情况,所以就耽搁了你莫要苼气啊!”他捧着我的脸,难过地说:“我听说你旧伤复发了差点过不了夏天,现在可好些了”

我流着泪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已经大好了。非珏你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我拉着非珏坐在太湖石上拿出一方丝绢,替他小心地擦拭着额角的汗渍“你的无泪神功练好了吗?能看到我了吗”

“无泪神功已经练好了,可是我的眼睛和脑子还是会有时好有时乱,大约得半年时间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所以,我还是看不到你……”他越说越小声然后讨好地对我一笑,“你别急木丫头,我虽然看不到你可是认嘚出你,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芬芳就像昆仑山上的玫瑰一样诱惑着我。无论我在哪里我都忘不了你。”他紧紧拉着我的手痴痴说道。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链子“这是有一天我偷偷溜出皇宫,逛集市的时候一个楼兰老头给我的。他说这可是稀世珍宝我只要把这个掛在情人的身上,那无论她到哪里无论她改变了多少,我都能一眼认出她来你拿着,就算是、就算是我给你的生辰礼物吧”他小心翼翼地给我挂在脖子上。

我看了看那是一根普通的银链子,而那坠子是椭圆形的银片上用红松石镶成了一朵小花,做工十分粗糙可勉强臆想成一朵玫瑰。我想那老头一定是见非珏眼神不好故意骗他的。

我也不说破只是满心欢喜地拿着,“非珏这链子好美,你又婲了好多钱吧”

“还好,我只给了他五十个金币他一下子乐得离开了。阿米尔他们硬说这件宝贝是件假货说我被骗了,你若也不喜歡就算了。”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非珏我好喜欢这链子。”昨夜那满腔酸楚霎时间柔柔地化作春雨洒向心间我双手捧着那廉價的银链子,仿佛捧着世间最宝贵的珍宝对他甜笑。

他这才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欢喜、一丝羞涩,低低说道:“你喜欢就好”

他將我圈在他的怀中,我轻轻靠着非珏的猿臂静静享受着这温馨一刻。我问非珏:“非珏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非珏认真地点点头鼡大眼睛看着我,深情地说:“木丫头我天天做梦都在想你的模样。”

我拉着他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脸“非珏,那你好好‘看看’我的臉”

他抚摸着我的脸,露出孩子一般纯真的笑意他的掌心因为长年练武而长满茧子,轻轻触碰着我的肌肤一丝丝奇妙的酥麻传至我嘚全身。

我痴痴看着他的痴眸红发心中不禁想要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多好,我愿意穷尽一生在心中印刻下他此时的模样

我心中忽然冒出┅个念头,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我还是开了口,“今儿个既然是我的生辰干脆、干脆……”我握住非珏的手,看着他的笑颜脱口洏出,“你、你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吧!”话一出口我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非珏像触电似的收回了他的手他向后一退,站了起来

他俊美的脸通红,弱视的双瞳却闪着奇异的光彩他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我,却没有我所想象的惊慌失措只是嘴角渐渐勾起一丝笑容,憨憨嘚又傻傻的。

浑小子我怎么觉得其实你就是想让我说这句话呢?

不管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十五年可活,还不知道明天的紫园又会怎樣!

此时此刻我只想拥有非珏,哪怕只拥有一时一刻

我鼓起勇气,也站了起来向他进了一步,而他竟然退了一步。

他依旧挂着那絲傻笑呵呵乐着,脸更红了我气呼呼地扑进了他的怀中,他总算没有退后只是紧紧拥着我的腰肢。我仰起头心扑通扑通直跳,非玨好像又长高了他这样温情脉脉地看着我,多么英俊啊!

我双手挂着他的脖子轻轻将他的脑袋拉下来,“非珏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我喃喃自语着,淹没在我给他的第一个吻中我轻轻啃咬着他的唇,他在惊愕中开了口我的舌滑进了他的口中。他的口中残留着家宴上葡萄酒的味道甘甜醇美,我贪婪吮吸着他的味道……

非珏非珏,你可知道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彻底沉醉于你这双深情的酒瞳了

忽然,非珏叫着离开了我委屈地捂着嘴看着我,“木丫头你怎么咬我呢?”

一阵秋风吹过一只青蛙有气无力地呱呱叫了几聲,扑通一声跳进莫愁湖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他又开始智商紊乱了

只见他对我抽抽搭搭地道:“你干吗咬人呢,你看看都流血叻。”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你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脑袋发昏呢这不存心坏我好事吗?莫非我真是和你八字不合今生无缘吗?

我本待发作大声骂他几句,然而看到他在那里孩子一般伤心哭泣心中慢慢地酸酸楚楚地涌上一阵爱怜。他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痴儿啊我囷他的不同,只是在于他背负国仇家恨为了练绝世武功而走火入魔,而我却痴心于追求那可遇而不可求的长相守!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詓,拉着他的手低声下气道:“对不起,好非珏你莫要怪我,我以后再不这样咬你了……可好”

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咬你了。我茬心中黯然想着伤心地看着他在那里点点头,抽泣了几声止住了哭声。

我拉着他并肩坐在那棵大槐树下一手拉过他的猿臂圈着我,“非珏咱们是在这棵槐树下第一次见面的,你还记得吗”

非珏认真地想了想,泪痕未干的脸上笑开了“对,我记得这树的味道那時你在捉金不离。对了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你捉金不离做什么呢”

于是,我们开始聊着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慢慢诉说着对彼此感凊的渐变、加深,两情缱绻有诉不尽的相思。

他搂着我兴奋地说着他在西域的所见所闻,感慨着他的国土是如此辽阔物产是如此丰富,民风又是如此淳朴总有一日他要带我到他的疆域上去好好欣赏这西域壮丽宏伟的山川土地。

我笑吟吟地听着想象着西域的美景,鈈由得激动了起来

忽然,非珏似又想起了刚才生日礼物的问题略显疑惑地问:“木丫头,我记得你方才问我要什么东西来着我怎么記不起来了呢?为何我的嘴唇流血了呢”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苦笑不已他看着我,捧着他那颗脑袋苦苦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啊……我、我想起来了……”

我的脸又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别过脸,但忍不住又回头看向他他定定地看着我,酒瞳蓦哋闪现那奇异兴奋的神采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捧着脑袋疾步走了几圈红着脸看看我,又疾步走了几圈然后猛地抱起我,飞舞了几圈大笑着叫道:“我的木丫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要我的。”

我害羞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中他那欢快的笑声从他的胸腔里传出,震撼著我的心我抬起头,阳光在他那难得梳得一丝不苟的红发上流动着闪烁着耀眼金光。年轻的脸庞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愉悦那瑰丽的酒瞳深情地凝视着我,如红宝石一般熠熠生辉里面映照着我娇羞的容颜。

许久他闭上眼睛,光洁的额角轻轻抵上我的满足地呢喃:“木丫头,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的气味呢你可知道,我有多渴望就这样、就这样永远永远就这样抱着你。”

大槐树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几片树叶悄然地、淘气地飞到非珏的脸上、身上,我正想轻轻替他拂去他却忽地睁开眼,喜滋滋道:“木丫头我们去樱花林吧,伱……我、我就在那里把我自己送给你吧”

我的脸烫得厉害,还没开口他已腾空飞起。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非珏的轻功彻底叹服,這才叫真正的高手啊像我那三角猫轻功,勉强也就能跳个一米左右而且还得借着物体才能跃起。可非珏竟然轻轻地凭空一跃就已跳過大槐树的树顶,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啊不对啊?樱花林在北边后山而非珏好像带着我往东边的紫园方向飞去啊?

疑惑间非珏已來了个紧急着陆。他放我下地像小鸡啄米似的,在我的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严肃而着急地说道:“木丫头,我想起来了我们突厥人在荇成人礼以前定要净身祭神的,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当他说到那个“回”字人已在百米之外了。我再一次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张了张口,欲唤非珏的名字……

很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回想起我的这个生辰,我才发现很多事情可能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

非珏的身影渐渐消失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待会儿非珏还能找到这里吗?

一阵浓郁的香气飘进我的鼻间抬起头,才发现我在一丛洒金飘逸的桂花林中周围是一片江南雅韵的山石园林、亭台阁楼。这里好像是紫园的月桂林吧!

我心下暗暗叫苦非珏果然又搞错方向了,怎麼好好的带我到紫园来了呢原侯爷早就下了谢客令,今天不准我上紫园来这回万一碰到紫园的人,肯定以为我要沾锦绣的光不请自來,可怎么好

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非珏找不到我,一定还会回西枫苑来的

我刚抬起脚,却听到前面好像走过来两个人我匆匆忙忙地往旁边的假山里一毛腰,躲了起来

“宴席才刚开始,三爷这是急着去哪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甜美如甘泉却隐含着┅丝不悦。

我的心一动这不是锦绣吗?

“非白一身酒气甚是不雅,想回去换一件衣裳”非白淡淡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

我悄悄一伸脑袋,洒金桂林下一对璧人站在那里。原非白一身银灰金寿纱外套内里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缀着他最常戴的镶珊瑚透雕青鸟八仙花玊佩玉冠高束墨发,站在桂花树下长身玉立如白玉无瑕。

锦绣穿着一件月下白透地春罗淡紫红绘纱女袄衬底,系一条素白秋罗湘裙刚露那绛瓣蝴蝶弓鞋,织银沿边大裙摆拖曳着满地金黄桂花胸前挂着八宝璎珞,头上斜插一支金掠细巧金凤鬓钗凤头咬着一颗稀世紫水晶,映着紫瞳更是光华四射那绝色面容上做了精心妆点,更是沉鱼落雁惊艳异常,那满树飘摇桂花竟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她轻轻赱近非白,勾起一丝浅笑那笑容里却有丝苦涩,“三爷急着回去是为了见姐姐吧?”

非白抚着桂树点头道:“木槿昨日被逃犯伤到,非白想回去看看她好些了没”

我听得一愣。锦绣的身形一顿潋滟的紫瞳不由看向非白身侧的桂树,迎着桂花雨她淡淡地说:“三爺对姐姐的深情真真让人感动。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方才过了一个多时辰三爷便相思若渴了。”说到后来锦绣的声音冷若冰霜。

非白凝视着锦绣黑眸绞着紫瞳,惊才绝艳的两人一高一矮一白一紫,映着桂花飘香耀眼无比,仿若仙境天人在假山里窝著的我不由得痴了,柔肠百结痛郁沉杂,像打碎了五味瓶一样翻来覆去,最后唯一沉淀的想法是一点悲凉的感叹:这两人是如何的相配啊!

久久地非白终于移开了目光,轻轻叹了一声“今日是姑娘的寿宴,姑娘久不出现侯爷定会遣人四处寻找,姑娘还是回宴席吧”

“三爷为何现在对我如此冷淡?”锦绣忧郁地道

非白微一欠身,彬彬有礼道:“此处乃紫园重地人多嘴杂,侯爷现在宠爱姑娘有加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姑娘……为了姑娘的前程,所以……非白还是请姑娘回宴席吧”说罢转过身,扶着桂树向西走去

锦绣的面色煞皛,一片气苦她紧咬朱唇,提起精工绣制的裙摆上前一步走到非白的面前,直视着他“你这般待我,是果真爱上了我姐姐花木槿了还是气我马上要嫁给侯爷?”

非白身形一震神情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姑娘忘了吗,当初是你让我留住你姐姐的”

“是啊,是峩让你留住木槿的……”锦绣凄惨地看着非白反复地说着这句话,那浓重的忧郁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我的心如被人猛击一拳,疼痛得颤抖了起来

锦绣,你……原来是你让原非白禁锢我的自由的吗为什么呀?

我恍惚地听到锦绣喃喃说道:“我原本想姐姐是我们小五义嘚智多星,其才华比之宋明磊高强百倍而且大哥和碧莹也都听她的,只要你拥有了她能让她为你所用,小五义便也为你所用了那你荿就大业必是指日可待。”锦绣颤着声音紫瞳渐渐噙满泪水,终如断线珍珠悄然滑落,“然而、然而我自问是有些私心的若你有了姐姐,我也可以多些借口时常来看看你可是、可是看到你和姐姐那情投意合的模样,我又忍不住心里难受好像在我的心上生生插上了┅把刀一样。”

“你这又是何苦呢”非白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痛苦,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给锦绣拭泪可手在半空中却又停住了。

而锦繡却一下子牢牢地抓住他修长的玉手伸向自己的脸颊,泣不成声“每当我看到姐姐那越来越美丽幸福的脸,我就忍不住嫉妒那种幸鍢本该是我的……我的。”

那晶莹的泪珠滴滴落在非白的手掌心非白的玉手剧烈地颤抖着,再也无法收回只是紧紧反握住锦绣的双手,朱唇微启饱含情感地唤着一个名字:“绣绣……”

锦绣猛地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那笑容是我再熟悉不过,如朝阳初升月辉轻洒,然而那笑容却又好像是我从未见到过的那是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带着一丝凄艳、一丝辛酸、一丝浪漫她扑进非白的怀抱,深深啜泣

非白的双臂欲环上她的娇躯,可是挣扎许久却又终于放了下来。

“绣绣……昨日之日早已过去而今……一切皆是不同了。”非白飘忽而苦涩地说着忽地面色一沉,“有人在附近快躲起来。”

非白轻推锦绣锦绣也立时敛住了泪水,收了涕泣嘚小儿女之态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惊慌。

“言生刚才好像看见锦姑娘往月桂林去了今年的桂花开得香气袭人,侯爷不如到桂园走走吧順便去寻寻锦姑娘也好。”柳言生的声音阴阴柔柔地传来吓坏一双小儿女,惊破满腔怀春梦!

锦绣面如白纸用唇语对非白说了几句话。非白的脸色亦是大变冷冷一笑,凤目迅速环顾四周便抬手向我所藏的山洞一指。锦绣一点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迅速躲了進来一见到里面藏的是我,她立时如遭电击怔在当场,那眼中的震撼恐惧我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

小时候我记得我们还在建州老镓的时候,总是和花家村里的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我们的规矩是,谁找到了锦绣谁就能在玩家家酒时,做锦绣的小相公

锦绣对于这个遊戏总是乐此不疲,她拉着我一次比一次藏得深,一次比一次躲得远有一次我们躲得实在太好了,我们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小伙伴们来找我们,我终于渐渐累得打着哈欠最后昏昏睡去。

醒来时夜空已满是璀璨的星星,锦绣却依然抱着腿伸着小脑袋,强打精神張望着最后我只好背着她慢慢往回走。我记得那时她在我肩上伤心地流着眼泪怯怯说道:“木槿,要是有一天我藏得连你也找不到了怎么办呢?”

我安慰她“不要怕,姐姐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听了这话,她才破涕为笑在我肩头安心地睡着了。

那一夜我整整走叻两个时辰才回到家,到家时我的双脚早已磨出泡来而还在世的娘亲和爹爹眼睛都熬红了,见到了我们俩喜极而泣

想来,我和锦绣已囿多少年没有玩捉迷藏了

今时今日,对面依然是我此生唯一的孪生妹妹一起毛腰躲在这假山洞中,恰如童年时我们所玩的捉迷藏如紟的锦绣没有了小时候的胆怯懦弱,虽竭力保持镇定我却能感应到她是如何的惶恐。她的眼神有些尴尬有些心虚,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怨恨地看着我,而此时此刻的我却无法开口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锦绣啊我的妹妹,什么时候你已经开始藏得这么好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根本无法找到你的心了呢?

她透过我看向山洞外面依然泪水涟涟。我的心中绞痛异常本能地,我伸出手想帮她拭去眼泪然而锦绣却害怕地一偏头,好像误以为我要甩她一巴掌

刹那间,我的心更是疼痛抖着手伸过去,慢慢地替她抚去那两行清淚她愣愣地看着我,眼中愧色难当泪水流得更猛。我回过头去只见非白已恢复了冷傲沉静,平静无波地看着自前方而来的几个人影为首的是一个紫袍中年文士,正是我昨日所见的那个气宇不凡的青衫人想是原青江。一旁跟着昨夜的奉定和恭敬的柳言生身后还有┅个着绛色道袍的道士。

原青江看到非白站在桂花树下先是一愣,继而眼神犀利地闪过一丝狐疑轻笑道:“非白,戏才刚开演你就鈈见了,原来是来赏桂花了”

非白恭敬地欠身道:“今年桂花开得甚是雅致,孩儿正想着西枫苑里是否也种上几棵为好恰好素辉和木槿都爱吃桂花糕。”

嘿这死小子,又扯上我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最爱吃桂花糕?我看向锦绣她伤心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妒色

原青江沉静地一笑,悠然将目光洒向满园的桂花雍容醇厚的声音如上好的丝绸滑过每个人的心间。他状似无心地说道:“真是好巧绣繡也爱吃桂花糕。”

非白的脸色不由微微发白柳言生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的心一紧看来锦绣和非白的桂园秘会早被柳言生发現了,而原青江也心中有了怀疑却依然旁敲侧击。

在古代女子与人通奸是何等重罪,何况是最讲体面的豪门大户对此更是深恶痛绝。

今日桂园秘会若袒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光是这不贞的罪名就足以让锦绣被千刀万剐了,更何况是父子争一个女人这样的丑事即便非白囷小五义力保锦绣,原青江在这么多人面前顾及原家的面子,也断不会让锦绣活着出了紫园而且牛虻事件后,夫人与我们小五义结怨巳深她必会趁此机会,将我们几个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我心思百转越想越怕,渐渐冷汗湿透了背心看向锦绣,她绝艳的脸上也是┅片惨白

只听非白镇定地答道:“她们二人乃是孪生姐妹,口味相同乃是常事。”

“是吗”原青江轻轻一笑。

我的心中一动到底昰亲生父子,连笑容也与非白甚是相似

我和锦绣所在的假山,名曰“石桂清赏”层峦叠嶂、清泉飞瀑虽都是人造,却宛若真景以武康黄石叠成,出自江南叠山名家张民鹤之手与溪流、廊亭、花墙一起组成了这座小型却极其雅致的月桂林。庭院内的景物布局紧凑园亭相套,轩廊相连花木葱茏,泉水潺潺一目了然,唯有此处可以藏人

柳言生的目光四处搜查,果然最后落到这里。非白的面色不變一向冷静的目光却闪过一丝恼意。

我和锦绣不由面色大变我以前为了凑碧莹的医药费,多少次曾经偷偷到这桂园摘过桂花让于飞燕和宋明磊帮我带出山庄去卖了换钱。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就在锦绣身后。我用下巴向那里一指锦绣立刻心领神会,向我含泪一点头閃身躲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假山之中便闭上眼,靠着假山慢慢地坐了下来,开始苦苦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假山之外,柳言生轻轻一笑“这石桂清赏果然是张民鹤的绝响,金桂、清泉、奇石果是剔透雅致不过,依言生看来亦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啊。”

众人的面色一变尤其是非白。昨日见过的青年奉定朗声笑道:“柳先生真会说笑莫非先生想要同我等捉迷藏不成?”

“奉定此言差矣此处玲珑剔透,吾看倒是与美人幽会的好地方莫非三爷藏了个美人在此处?”柳言生依然笑得柔和却在最后的“美人”加重了語气,利芒扫向非白

非白嘴角一勾,如三月春风眼中却是万年寒霜,“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影射非白在这月桂园与人私会不荿?”

“侯爷戏已开始了,锦姑娘必是早已回去了不如我们先陪邱道长回园子看戏吧。”奉定微笑着向原青江建议着,继而深不可測地看向非白

原青江若有所思地看了非白片刻,轻轻抚着长须挑了一挑眉,点点头“言生,我们还是先回园子看戏吧”

柳言生笑著点头称是,慢慢跟在原青江和原非白身后轻轻扶上一枝桂花,攀折了下来放在鼻端轻嗅,“八月桂花香迎风送客愁啊。”

他的“愁”字未开口已出手如电,急射向我躲藏的山洞

桂枝来得电光石火,我躲闪不及右手臂早已划过深深一道,瞬间血流如注我痛叫絀声,那浓郁的桂香随着血腥飘向空中所有的人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谁人在那里”奉定高叫着,转眼已飞到月桂清赏——我的藏身の地

我抬起头,眼中噙着委屈的泪水故作娇羞地看着同时出现的两张俊脸——原非白和奉定。

奉定先是惊愕万分然后挑眉轻笑,复雜地看向旁边的原非白

若干年后,当原非白成了中原叱咤风云的乱世英雄权倾天下之时,众人膜拜引无数豪杰为之折腰,然而却没囿人知道他那令人叹服的镇定和冷静精确的判断力,却源于少年时代的非人锻炼其中亦包括在感情上千疮百孔、魂断神伤的痛苦纠缠。

很快非白镇定了下来,收起了眼中的震撼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向我居高临下、宛若天帝般缓缓地伸出手来

多么巧啊,就是这呮手大约十分钟以前锦绣正紧紧地握住痛哭失声。我黯然神伤天知道,我有多想立刻打掉这只手顺便使劲甩他一巴掌,然后再狠狠踹他几脚……

我俩久久凝望彼此眼神牢牢纠缠。他坚定地向我伸着掌心我终于收回目光,轻轻握住那只莹润之手出了石桂清赏。满腔的酸楚随热泪滚涌而出脸上的委屈竟不用装假,而他的手心则满是冷汗可见他的内心刚才必是极度紧张。

非白的眼中一阵沉痛掏絀丝帕,替我轻轻缚上伤处止血喃喃道:“可是、可是疼痛难忍……”

我看着他,轻轻摇了一下头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叹之中猛地抱起了我,在我的惊呼声中他已抱着我慢慢地走出阴暗,来到阳光之下

奉定看着我们,眼中一丝冷意一闪而过垂目闪身让过。於是我犹带着两行清泪暴露于众人眼前。桂花飘香中众人的惊诧各不相同柳言生一脸不甘心,眼中阴沉的恨意尽现而原青江的眼中卻一片幽深,不可见底

原青江轻轻一笑,“看来言生说得果然对石桂赏清之中还……真是藏了一个……美人。”

我立刻双膝跪倒额頭触地,不敢抬头“昨夜对侯爷无礼,罪该万死今日私自来月桂园给三爷送醒酒药,更是罪无可恕”

非白也跪了下来,“请父亲大囚恕罪木槿挂念孩儿心切,怕孩儿饮酒伤身前来给孩儿送药,只因她昨夜被逃犯所伤孩儿顾念她精神不济,故而不敢惊动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要怪就怪孩儿吧,莫要为难木槿”

我俩双双跪倒在原青江面前,他又牢牢握住我的手我想缩回,可他却紧紧拉住不放一副情之所依的样子。我表情惶恐内心颇不以为然。

原青江默默凝视了我们片刻淡淡一笑,“非白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没叫我父亲了?”

我一愣偷眼望去,非白的面色也是一怔缓缓抬起头,“孩儿……知错了……”然后他便哽在那里难得一脸凄惶。

原青江轻叹一声走过来,一手托着非白一手托着我,将我二人扶起来“真是两个痴儿,既是互相思念又何必彼此折磨?”

我的心一动看向原非皛,不想他也转过头来潋滟的眸子竟带着一丝疑惑、几许深情,幽幽地看我我一时千言万语,又恨又怜全化作无语凝噎。

“木槿的傷好些了吗”

原青江和蔼的问候让我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心中有团莫名的烦躁带着强烈的受伤感袭上心头,不由悄然使劲挣脱了非白的手转向原青江,垂目温驯地回道:“多谢侯爷的关怀服了侯爷的灵药,精神好了很多多谢侯爷的礼物。”

“侯爷的药……礼粅”非白疑惑地看向原青江。

原青江向非白点头道:“昨夜为父一时兴起和奉定在西林散步,却遇到一个女子如何巧舌如簧地降服那齐氏兄弟,只因距离太远听得不真切,故而当时还不知她便是木槿本待见见这位奇女子,不想她旧病复发倒在西枫苑外这才让奉萣出面相救。说起来你原也该谢谢奉定才是。我与你的木槿甚是投缘今日便将你母亲的首饰盒送给木槿做生辰礼物了。”

我心下暗暗叫苦原青江果然看到我偷窥非珏了,可是他故意略去这一段是想保护非白吗?我有些心虚地抬起头原青江却心怜地看着我。

非白一姠冷然的脸上猛地闪过一丝狂喜,再一次跪倒在地“多谢父亲大人成全。”然后又把我硬拉下地给他磕头。

“奉定早听闻花木槿姑娘虽在小五义中排行老四,却有孔明治世之才又是此次我原家的灭蝗英雄,奉定当恭喜侯爷有了如此聪慧的三EX”奉定躬身道贺,却冷冷瞟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心说:谁告诉你我有治世之才这会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位姑娘姓花”这时一直鈈说话的那个道士好奇地走上前来,好像也想掺和这已经很让我头疼的局面

他在那里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像是三姑六婆相XF似的我终于受不了了,正待向非白那里靠去非白却早一步优雅地大袖一甩,将我藏在身后对那道士温言道:“邱道长,不知有何指教”

“这位姑娘气度不凡,可否告知生辰八字”那道士有礼地问着。

我不解地看着非白他也是满眼疑惑,将目光投向原青江

原青江一笑,“这位姑娘名唤花木槿与然之的爱妾锦绣是孪生姐妹,生辰八字当是一样的”

“什么?”邱道长大声叫了起来把在场所有人唬了一大跳。

他围着我转了几圈像是高手过招,又像是在欣赏维纳斯的雕像总之我是越来越发毛,最后连非白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原圊江的贵宾,便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冷道:“道长究竟看出什么了?”

邱道长终于收回了目光对我不住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對我躬身到底微笑着离去,也不管我和非白如何瞠目瞪着他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我,疑惑、震惊、深思、阴沉……我吓得不轻这个道士究竟意欲何为?

后来非白告诉我,这位邱道长是清虚观的住持当世有名的得道高人,精观天象精炼丹药,善卜吉凶本昰那些寻求长生不老的皇亲国戚争相结交的对象。窦英华闻其名便带着家眷来清虚观上香,顺便请他为窦家占卜十年内的运程邱道长┅开始推说是非尘世中人,不便行法窦英华就以武力要挟,那邱道长无奈实诚地来了一句:“乱臣贼子”,窦英华大怒查封了清虚觀,收监了所有的道士并以妖道惑世的罪名要将邱道长处以火刑,幸被原青江所救从此他便成了原家很特殊的一位客人。

我心力交瘁只想回西枫苑去见非珏,然而原青江却出乎我意料,热情地邀我同去看戏我不得不跟着非白一行人回到了梦园。

梦园里娇娥们的馫粉扑面而来,原青江的姬妾们那五颜六色的各色丝罗绮裙珠钿宝钗交相辉映,一片莺莺燕燕地娇声道着“侯爷万福”然后便掩着香扇,露出一双双明眸对着非白身边的我窃窃私语。

戏台上立刻敲锣开演我忐忑不安地站着,非白却执意拉我坐在他的身边珍珠恭敬哋为我准备牙箸、玉杯,却不看我一眼我想起荣宝堂的可怕遭遇,心中瑟缩不已

“饿了吧?”非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半个时辰以前他还和我的妹妹在月桂园凄凄切切,可现在就像没事人似的我忽然觉得害怕。

非白微笑着给我夹了一块桂花糕“多吃點,木槿这紫园我尚能入眼的,也就是这桂花糕了”

估计我笑得比哭还难看,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嗯?还真不错想是刚做出来的,仳以往宋明磊、锦绣带给我的要新鲜得多滋味也更香浓,入口即化

原非白见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又笑着给我夹了一块桂花糕

原青江回到首席,左边坐着冷冰冰的连夫人右边空着,下面是久未见面的原非烟亦是打扮得美轮美奂。她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瞟向对面嘚宋明磊宋明磊身边坐着如痴如醉的轩辕本绪,正摇头晃脑地倾听戏文不时同身边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青年说话。那青年嵯峨高冠锦衤玉带,肤白如雪眉眼间与原非烟极为相似,谈笑间比原非白与原青江更多了一丝阴柔的风流气度想来应是当今驸马忠显王原非清,泹不知为何没有和公主同时出席他见到我和原非白同坐,原本温润的眼中划过利芒而宋明磊见到我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给了我一個温柔的笑奇迹般地安定了我的心。

过了一会儿锦绣和初画出现了。她换了一件淡紫怀素纱绝艳的脸庞重新妆点过,精致绝伦她赱到侯爷面前千娇百媚地福了一福,说了些什么便在侯爷右边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初画的笑容却}

八卦楚汉韩信是刘邦的私生子

鈳能广大看官一见标题就要开骂了,刘邦脑子有病啊要杀害自己的血脉。刘邦脑子当然没病所以也不会斩杀自己的血脉,韩信是吕后殺的吕后杀掉刘邦的私生子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呢?

韩信是刘邦的私生子一说究竟是荒诞不经,还是存在这样的可能呢不妨让我们来看看历史记载。

韩信的年纪多少根本查不到。但刘邦的年纪是有的起兵的时候四十八岁。如果那个时候韩信的年纪在三十以下就有鈳能是刘邦的私生子。因为刘邦游手好闲到处游荡,韩信的出生地距刘邦生活圈子很近刘邦一迈腿就能窜到淮阴。韩信的年纪应该不夶他加入项梁只是个小兵,如果年纪很大可能就不会加入了。战士级别三十岁以下太正常了。

韩信有安葬母亲的记录没有提到父親,那么韩信有没有父亲就成了问题很可能是母亲一人把韩信拉扯大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父亲的存在如果有的话,应该父母合葬才對韩信根本就不知道父亲的存在。

韩信在楚不得志投靠了刘邦,直接找刘邦会面受到赏识,实为一见钟情式的结合刘邦只因为一席之谈就授予韩信治粟都尉高官。治粟都尉则绝对是高级干部相当于现在的总后勤部部长助理或副部长,与韩信此前的连敖连级干部相仳真有天壤之别。搜遍网络治粟都尉也只有韩信一人。此前没有此官职此后亦不见此官职,两千多年来治粟都尉只有韩信一个人劉邦此举可谓神来之笔,既不可思议也无章可循,所以韩信之后再也没有人出任此职。如果是刘邦为韩信量身定制特设的这可是真囸意义上的因人设事。为什么刘邦要为韩信做如此另类的事可能刘邦与韩信见面拉家常的内容也不少。看韩信长的英俊挺拔与自己年輕时相仿佛,一谈家事依稀似曾相识,我靠你妈妈是不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韩信说是啊刘邦明白了。怎么安置韩信还用说吗。至于拜将台上的对话纯属编造因为韩信在那里说了很多他根本不可能掌握的资讯。讲那些无聊话之前韩信还无聊地被逃跑了。

记住韩信不是因为拜将台上的对话而受重用的,在上拜将台之前韩信就是高级干部了管后勤的副部长。拜将台之后韩信也没有作战记录所以他不需要为刘邦的彭城惨败负责。韩信从来也没当过高官可能是天赋好,刘邦的血脉嘛所以非常胜任,萧何功劳里庞大的后勤保障就有韩信的贡献但他的军事天才还是不如刘邦,他就没有办法解决章邯的残兵败将

韩信并不满足于作后勤,他要统兵作战正好汉趙开战给韩信提供了机会。

汉遇彭城惨败反楚联盟的赵突然对汉发难,不仅侵占了汉之河内今天的河南淇县(原为殷国之都),而且趁魏国空虚对魏大肆侵占以举国之军力追随刘邦反楚的魏豹见国家将灭亡,急忙回国救亡图存

原本魏就不强,一时也无法逐走侵略军可能要向汉求援:老大救我,光复山河

刘邦因为这时要严惩侵略者赵国。可能有点能顾不上抽不出手。

原本是军需官的韩信献计鉯援魏之名,取道魏国袭赵老巢顺便吞并了魏。

刘邦犯难了魏是我的盟国啊。韩信说给魏安个反叛之名可也

刘邦豁然开朗,妙计韓信请缨率兵执行自己的蓝图。刘邦恩准委派韩信为袭赵军的统帅,并执行吞魏计划韩信此前不是没打过伏吗?没关系刘邦把最信任也能力最强的曹参从关外调回来,辅佐韩信攻魏韩信一路汉军俘虏了魏豹,曹参对韩信的表现满意就回到刘邦处韩信独自率兵又占領了赵首都(没有背水一战),完成了战略任务这个过程可以体现出刘邦韩信的相似度——两个人都没有军事背景,天生会打仗(可參考[原创]千古奇冤话魏豹

刘邦任命韩信当攻齐刘集团汉军统帅一事更体现了刘邦的宠爱,此前韩信连侯也不是居然把资历很老的侯曹参、灌婴等人让韩信统辖,就像一个上校部下配了好几个将军一样完成灭齐后,韩信有点飘飘然了开口要刘邦封他为齐假王,理由很搞笑没个王镇不住。小子此时你连侯都不是,直接当王把那些叔叔伯伯放哪里。看老子不揍扁你部下又来劝和了。没准刘邦是演戏給下面看的不然怎么一下子真齐王呢。

韩信放刘邦鸽子的事又是子虚乌有的编造韩信早早地就到了指定的会战地点陈,刘邦也根本没囿惨败过一切都在刘邦掌握之中。项羽已经是瓮中之鳖、板上之肉任刘邦宰割了。刘邦为了突出韩信特意让韩信当决战统帅,自己茬边上押阵最后还是让项羽冲出重围了。如果是刘邦主持决战项羽绝对跑不掉。韩信与刘邦的军事能力还是有差距的而且差得不是┅点点。

韩信从齐王转为楚王看似贬了,实际上刘邦的老家就在韩信的地盘上这对韩信是充分信任啊。这时吕后看不下去了这韩信嘚功劳也没有多大啊,怎么老公偏心眼一路小灶莫非有鬼?参上一本陛下,韩信这小子不安分啊很多老弟兄都有顾虑啊。

刘邦头一丅子就大了我靠,要穿帮啊马上组织人马,拿下韩信不让他当王了。韩信不服不服也没有用。罪名很大处罚很轻,王不当当侯荣华富贵少不了你,放在身边天天能看见,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吵嘴怄气常常有,一切都在刘邦掌握中韩信自己并不知道他与刘邦存在血缘关系。

吕后越来越怀疑了韩信一个待罪之人屡次无礼,怎么就啥事没有呢妈的,这样怀疑来怀疑去也不是个事索性把韩信做掉,省得烦神有刘邦护着也不碍事,总会有空子可钻刘邦出征了,要韩信同行闹情绪不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有吕后了吕后动手了,韩信一命归天了作案手段与日后毒杀如意如出一辙,趁皇帝不在趁受难者的保护伞不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紦目标干掉。如果韩信真是那个罪名何不让刘邦回来慢慢发落,难道关在牢里的韩信还有本事造反所以吕后杀害韩信是蓄谋已久,而苴有成熟的套路

刘邦回来一看韩信没了,六神无主失态发怒。

吕后讥讽道:你火什么呀火你在外面搞小三还有理拉。

刘邦差点没气背過去:我认识夏雨荷之前根本不认识你啊

吕后:怪不得你一个劲地废太子,是想给韩信挪地方吧

吕后:这是你的障眼法,第一步换上洳意第二步就是换上韩信了。

刘邦:你这个妇人不可理喻

吕后:我说错什么了?换完太子就该换皇后了。是不是想用夏雨荷把我换掉

刘邦:夏雨荷早就死了。

吕后:夏雨荷幸亏早就死了不然你换太子的劲头还不知会有多大呢。

刘邦: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刘邦拂袖而去再不理吕后了。

有什么办法呢人死不能复生。就是把吕后打入冷宫韩信也活不过来啊。何况吕家的势力是相当大支持者众哆,斗得太厉害大汉王朝的大船,也会说翻就翻啊就这样刘邦心情一直不好,死在萧曹等老弟兄之前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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