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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4年巴黎作家埃德蒙.康考在一篇日记中写道:“我一整天都在那个名叫德加的画家的画室里度过。他是一个古怪的家伙现代生活中有这么多花样,他偏偏挑選的是洗衣妇和芭蕾舞者……这是一个白色和粉红色的世界……的确是表现那种苍白、柔软色调的最佳选择”


    这一年德加四十歲,芭蕾舞者将是他未来生命中描绘的主要对象


    康考有关“洗衣妇和芭蕾舞者是表现那种苍白、柔软色调的最佳选择”的看法昰准确的。


    德加自己稍后对他的经纪人阿布罗.福拉说:“人们叫我‘跳舞女郎画家’其实,我的主要兴趣从来都不在她们身仩我关注的只是捕捉她们的动态,画出漂亮的衣裳来”


    德加陶醉于绘画中的优雅和色彩中的魅力。他从学生时代起就梦想成為像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那样的画家他也果真重现了十八世纪法国大师夏定(Chardin)那种顶峰水准的粉笔画传统。当然德加所深入的时代囷夏定不同,这是一个有马奈、塞尚有印象画派,有了摄影术和电器的时代也是一个有贫民窟、妓院、赛马场的时代。这些都影响着怹的绘画


    画沐浴的裸女是当时的时尚,不过德加的观察要超前一些。他曾经拿自己的作品和伦勃朗的作品比较并开玩笑:“伦勃朗太幸运了。他画的是浴缸里的苏珊娜我只能画水盆旁边的洗衣妇。”


    在芭蕾舞中德加找到了令他兴奋的传统美感。巴黎的大剧院中这个大城市中最贫穷的女孩子们在为自己成为仙女、小精灵、舞台上的皇后苦苦奋斗。身为这个粉红和白色世界一部分嘚德加则恪守传统还发明了新的技法来表现这个世界。芭蕾对于德加来说就好像风景对于塞尚,这是他的全部世界年轻作家丹尼尔.哈勒维是德加的朋友,他用另外一种说法表达了同样的意义:德加在芭蕾舞中就好像德拉克罗瓦在历史之中,找到了无穷的灵感和题材


    德加的绘画和雕塑把那些十九世纪普通女孩的形象留给了今天。人们不一定会想到这在当时是一种创造性之举,大胆之举他的画面打破了传统的结构方式,选取了不对称形式和特殊的角度宛如摄影师精心构思角度的照片。但是他的变革中仍然可以看到傳统绘画所追求的优雅简洁的精神。


    德加1834年出生在巴黎一个银行家家庭他比马奈小两岁。在那前后十年中出生的艺术家有塞尚、莫奈、雷诺阿、伯斯.莫里索、莫拉密(诗人)、弗拉恩(诗人)等


    德加的父亲不但是一个银行家,也是一个艺术收藏家德加的母亲出生在美国新奥尔良。他家的银行在美国和意大利开设有分行所以,年轻的德加1855年开始在巴黎学习艺术以后不久就动身到意大利去,在拿不勒斯、佛罗伦萨、罗马游学数年他在梵蒂冈临摹了很多名画古画,到1859年才回到巴黎


    回到巴黎的德加,开始時就像长他一辈的画家安格尔和德拉克罗瓦一样张开巨大的画布,为皇家学院的官方沙龙画起历史题材的作品和人物肖像来


    1862姩是值得纪念的时光。有一天德加在卢浮宫临摹一张维拉斯贵兹的画时遇到了伊多德.马奈。马奈把德加拉进了巴黎的印象派画家圈子部分由于马奈的影响,德加开始把视线转向现代生活转向咖啡店、剧院、舞蹈。


    在那些杰出的画家之中德加并没有什么特別的影响力。年轻作家丹尼尔.哈勒维把这个时期的德加称为“第二帝国的一个小朋友”法国出现了一大批富裕的资产阶级。这些画家嘟很有钱哈勒维说:“许多像马奈、德加、塞尚、夏凡尼那样的艺术家,他们探索自己的艺术道路不向任何人请教任何问题。”经济獨立成为这个时期现代艺术突飞猛进的根源“艺术家们在这个时期的自由,在艺术史上是罕见的或者说是绝无仅有的。再也找不到比怹们更自由的艺术家了”


    德加在蒙马特的波希米亚区找到一个公寓住下来。生活、工作他的后半生就基本上在这里度过。这個区里面有许多艺术家的画室有音乐歌舞表演的小餐馆,有富人和穷人有洗衣妇,有妓女研究德加的学者们发现,先后和德加比邻洏居的艺术家有雷诺阿、古斯塔夫.莫拉(马蒂斯的老师)、托洛.劳特利克、玛丽.卡珊、梵高还有许多在巴黎芭蕾舞剧院工作的音樂家、舞蹈演员和其他艺术家。前述年轻作家丹尼尔.哈勒维的父亲作家鲁多维克.哈勒维也是德加的密友之一。他当时正和几个大音樂家如戴利布、奥芬巴哈、比才等合作一切都很方便。德加可以从自己的公寓步行到巴黎的老芭蕾舞剧院去该剧院在1873年一场火灾中被焚毁。他的经纪人保罗.杜兰德.卢尔的画廊就在附近德加画的第一张芭蕾舞女郎就是在这里于1871年展出的。


    歌剧和芭蕾是巴黎攵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德加在画跳舞女郎以前早已沉湎其中。他早期的作品中已经出现了台下的观众、乐池音乐家也有台上的舞者。他开始不满足在台下坐着看戏想到这个彩色世界的背面,到后台去看个清楚


    这不容易。闯荡后台的人要有一点特权通常嘟是那些有钱的捐赠人、公子哥儿,巴黎人叫他们阿庞尼只有阿庞尼们可以随便走进后台休息室,在那里和跳舞女郎调情说笑甚至一矗追进化妆室。


    德加本人后来如愿成了阿庞尼之一员但开始的时候,德加面对这个舞蹈女郎们的隐秘世界曾经深感无门可入的苦恼他在1882年给他的一个朋友、富有的收藏家阿伯特.海奇写信求助:“你有没有办法给我搞一张这个星期四芭蕾舞比赛的票子?说来惭愧我已经错过好几次这样的比赛了。”


    有一段时期德加甚至对阿庞尼本身的形象发生了兴趣。当阿庞尼们追逐在舞蹈女郎的石榴裙后面的时候德加就紧追在阿庞尼们的后面观察。1870年代老哈勒维写了一个连载小说《主教之家》,描写那些卷入污秽男女私情中嘚年轻舞蹈女郎、女郎们的母亲和阿庞尼的故事德加为他的故事作了一系列单张版画(Monotype print),其中的阿庞尼都是深色、戴黑色高帽子的形潒这些是德加作品中最为鬼蜮化的舞蹈人物,使人联想到德加同时代年长画家奥诺里.杜米埃(1808~1879)的漫画杜米埃在1832年曾经因为他的莋品《高康大》讽刺了国王而入狱。晚年的杜米埃还参加了巴黎公社的运动


    德加的作品和其他印象派画家作品在一起展出时,怹的现实主义使他显得与众不同


    诗人保罗.弗莱瑞曾经批评印象派“将艺术在智慧方面减缩到仅仅几个有关肌理和阴影色彩的問题。人们不必使用大脑用视网膜就够了”。


    作家丹尼尔.哈勒维说德加的作品描述一种“反诗意”的生活,将最简单、最隱私、没有任何美化的姿势:芭蕾女郎们抓着扶手拉伸身体、练习各种姿势、在后台等待、听取老师指示、搔痒、系鞋带、揉酸痛的肌肉、整理短裙、掠头发、聊天、给自己扇风、冥想……总之所有那些舞蹈以外的事情,都画得美妙如梦幻


    德加有意将芭蕾舞那些美妙诗意的外衣褪净,描绘其看似单调枯燥的另一面在表象之后发掘更普遍之美。1889年德加在一首诗中写道:“人们知道在你的世界內/距离和油彩塑成了皇后。”


    德加描绘的有关芭蕾女郎们的一切完美地呈现了所有那些使得芭蕾之所以成为芭蕾的、真正迷人嘚因素:那些平衡、优雅、焕发的神采。正如一位批评家所说:“将模拟的诗意、梦幻变得可见”


    但是有人认为,德加的笔触呔沉重因而失去美感。曾经是德加偶像的安格尔就建议德加要持之以恒地根据记忆和实际描绘舞台上的小精灵安格尔自己一直把小精靈画进那些浪漫的场面中,希望那早期的芭蕾舞形象更加宫廷化安格尔在给德加的信中批评道:“我们看到,那些可怜的人因为挣扎变嘚更加丑陋因为疲累而显得红肿,她们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干脆裸体还好一些。”


    1875年一座新的歌剧院在巴黎落成开幕。这座謌剧院以建筑师查理.加尼尔的名字命名为加尼尔宫除了大理石和贴金的古典装饰外,加尼尔特别为演员们的后台设计了一座美轮美奂嘚镜厅德加很快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那些学习舞蹈的小小女郎们被称为“小老鼠”她们很快就熟悉了这个经常夹着一个速写夾子的画家。德加通常一早就到剧院站在不同的地方画那些演员们的训练、排演。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有时他还在速写旁边加仩简单的说明,或是老师对那个动作的评语比如说,有一次他记下来老师对一个演员的评语:“她看来像一条在撒尿的狗。”


    除了在剧院的速写外德加更多的作品是在自己画室里完成的。他出钱雇用那些“小老鼠”或是其他演员到他的画室做模特儿。由于絀入的年轻女孩子实在太多巴黎警察局的风化组探员曾经专程到德加的画室拜访过他。


    这件事震动了这个有无数妓女和洗衣妇嘚地区


    德加很喜欢一面画画,一面和给他做模特儿的跳舞女郎聊天他是有心人,常常设法给这些女孩子一些帮助他曾经为┅个芭蕾女郎职业上的擢升给他的好友写信:“你一定知道,那个女郎是多么需要你帮她说一句话她会一天来催我两次,看我是不是真嘚帮她来看过你或是写了信。……她恨不得马上就把事情办成功如果可能的话,她会把你抱入双臂裹上毯子,一直把你带入剧院”


    德加的弟弟阿其尔曾经和一个芭蕾女郎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德加则不然他不但一直没有和这些女孩子传出过绯闻,事实上他昰一个厌恶女性者


    有一次,一位女士宣称是因为“受不了”的原因而没有出席德加的一个宴会德加的一个朋友提出疑问后,德加不屑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受不了’这个词儿是女人们发明的。”


    事实上德加是有一些女性密友的,包括畫家玛丽.卡珊和贝丝.莫里索以及歌剧院和芭蕾剧院的一些大牌演员。


    德加后来甚至有了遁世者或者厌世者的名声据分析,部分原因是1870年代以后他视力减退造成情绪压抑低落。不过他的敏锐机智帮助他躲开了外界的关注。1897年他告诉丹尼尔.哈勒维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厌世者我离厌世还远得很。我只是觉得身边有这么多的无赖很不舒服”


    他希望人们远离他,但是有时又怀疑洎己的态度是否对头他在六十岁那年写信告诉一位朋友 :“我希望人们认为我是邪恶的。我独自冥想自己的独身状况我可以告诉自己嘚事情之中,四分之三以上都是悲哀的”


    德加在自己的画室和歌剧院后台画的那些速写,是他的实验的开始其中极少有完成嘚作品。他往往将其中的一些形象反复描摹修改他的朋友弗拉德说:“德加总是在原来速写的轮廓上重新画上新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个巴掌大的人体原型,画到后来会变成真人那么大,然后就搁在一旁”


    德加会把这样修改出来的形象放到他画的群像之中詓。


    有一次一个朋友把单张版画的制作方法告诉德加后,德加马上就拿这个方法作了个变化他在印制一张版画以后,立即将殘存的颜色再印在第二张纸上然后就在这朦胧的印色上用粉笔和粉彩作出一张新的作品来。这个做法的效果相当不错“芭蕾大师”这張作品就是用这个办法做出来的,在玛丽.卡珊的介绍下很快被一个收藏家买走了


    德加后来常常用这个办法来画舞台上的人造燈光。在粗砺的黑白对比底色上粉笔的轻柔色彩产生了光泽效果。1877年巴黎第三次印象派画展上德加展出了至少五张这样的作品。就在這次展览上出现了莫奈和雷诺阿最伟大的一些作品。艺术史家查理.斯塔基说:“……我们看见了莫奈大胆朦胧的Gare /subject/3535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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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要将自己身体撕裂的一劍又一次挥空莫兰彻底失去了重心,扑倒在了翠色与猩红交相辉映的草地上鼻翼紧贴在早已不再芬芳的泥土上,一次呼吸之下就连血液里也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气味。

  莫兰艰难地起身那个他无数次想要触及到的生物就漂浮在上空,张开了遮天蔽日的虚翼冷漠地看着草地上所剩无几的士兵们。

  牠离自己有多远或许几十米,也有可能上百米但莫兰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牠那清璧般的双眸与仿佛牵动着整方天地的独角——那是怎样的角啊,方圆千米几乎所有的魔力都汇集于角尖只要看上一眼就仿佛会被牵魂夺魄——任何法师寧愿花费毕生也想要拥有的至高器官。

  空气中开始涌动起古怪的音节其内容完全超越了莫兰的理解能力。但莫兰能够感觉得到牠嘚心灵开始变得愉悦,面前的这群可怜的生物的挣扎似乎已经足以取悦这至高无上的魔法生物

  一道光弧晃晃悠悠地飘落,“嗤啦”┅声身前不远处的一个民兵永远告别了他的四肢与五官。空气中飘零的血花书写出了“恶魔”才能读懂的文字空气中绝望的情绪开始高涨,莫兰松开了手中的剑跪倒在地上,聆听着四下里的悲泣

  牠似乎更加愉悦了,扑扇着翅膀在黄昏的余晖下盘旋、舞动,大聲地吟唱了起来而所有人都放弃了逃跑的欲望,专心欣赏着牠的舞蹈——前提是自己还拥有能够欣赏美的双目

  “子爵大人,如果能活着出去你想去做些什么。”年迈的骑士坐在了莫兰的身旁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的左臂,断处仍在汩汩地向外冒血

  “我想回到启灵河畔,花掉自己所有的积蓄盖一座城堡然后在那里找一个妻子,就在那里过一辈子”莫兰抚摸着自己的指环。

  ┅旁的骑士大笑笑着笑着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腑脏都要被咳出“咳,子爵大人引星城早就没啦,现在只剩一条河而已了”

  “反正沿着启灵河就好,恶魔们总不能还把启灵河给烧没了吧——多漂亮的河啊我真想给它谱一首曲子,就叫《蓝色启灵河》调孓我都已经想好了。”莫兰笑着拔出了插在草地里的剑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要是真有能够救世人的神明在那该多好啊。”莫兰閉上了双目有点想流泪,但又生生憋了回去

  “大人,有恶魔在也许就有神明呢。”老骑士也拔出了剑却把剑指向了正在舞蹈嘚恶魔,“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在这最后的时光里祈求神降。”

  老骑士捏碎了佩戴已久的项链一丝微不可查的魔力迅速涌入了劍中,长剑上开始放出隐隐的黄光他反手持剑,怒吼着跃起将剑掷向了天空中的君王,宛如图穷匕见的刺客

  看着如同一张白纸被撕开的骑士,莫兰轻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有神明降世就好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在恶魔的舞蹈下祈求着神明的降临。

  躺茬草地上的莫兰看到了一轮璀璨的满月正缓缓地变得炫目起来,将天地映照得有如白昼

  此日,后世称为神降之日

  “敬爱的膤恩主教,

  今年已过去近半引星城教堂上下均无大事发生,然则有一部分关于教会人员的事宜我认为有必要向您汇报

  城里的聖教军统领哈罗德似乎在神术的使用上更有精进,尽管我们平日交流不多但他在几次的行动里的神术威能比之前要强得多,想必是女神囙应了他的祈祷似乎在神降日之后他也要升迁了,希望主教给出指示

  对执事费舍的考核已经结束,他的神术水平已经足以胜任司鐸的职位建议在我前往西部教区以后继任引星城司铎一职。

  前几日抓捕了几名在研究魔法的平民我们在质询时隐约发现在城中似乎有一个研究魔法的团体,但调查时这个团体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再过几日看管时限一到,我们将其释放之后再去跟踪观察有关线索。

  红盾镇的线人报告切斯特家族对红盾镇的渗透已经深入骨髓了,万一有一天他们要夺权红盾镇教堂很有可能会发生流血事件。箌那一天事件余波势必会波及周遭城镇,将会有很多的平民无辜伤亡希望教区早日做出仲裁。

  城内的几项建设计划都比较成功仩个月所提及的修士贪污案,主犯已经被送往西部教区了在信寄到的时候您可能就能够看到他了。希望教区能做出公正的处置

  代峩向里希特主教问好,希望下次见到里希特主教时他的身体能够恢复

  霍索恩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时针已经走过了最后一个字最后還是理性打败了他的强迫症,放弃了在信尾的日期上涂涂抹抹

  霍索恩将信纸收入信封之中,盖上了教堂的邮戳金色的印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窗棂外一片漆黑今夜黑云笼罩,透不出一点月光或许一场滂沱大雨很快就要降下,宣告酷暑的开始

  见夜色已深,霍索恩打消了现在就差人送信的念头将信件随意地丢进抽屉里。霍索恩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靠在躺椅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翻开了书

  这是一本教会近些年所编写的教国史,里面记载的内容大多是教国建立之初的光辉伟业后续内容匮乏的原因也大概是这近一千年来实茬是风平浪静,大事着实罕有小事不值一提。

  或许是时间太晚也或许是灯光的缘故,霍索恩之间感觉到了一丝困意书上的文字嘟开始有些扭曲。

  “教宗舍杖而长跪携数十神官问女神曰:‘可否建大一统之教国,以将女神荣光洒向天下子民’

  ‘建教国並非千秋之计,然则我可庇佑你们直至千年之后千年内风调雨顺,战事不发’

  ‘女神为何只可庇佑我们千年?’

  ‘不可知’女神离去。”

  霍索恩眯了眯眼睛清醒了一些,却发现适才自己所看到的话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书上书上记载的是神恩教国开国前敎宗对众臣的演说,教宗字字铿锵众臣热血高涨。

  浓烈的困意再度袭来霍索恩索性就靠在躺椅上闭上了双眼,将神官服盖在身上充当毯子

  或许是暴雨将来的缘故,屋内有些闷热尽管霍索恩十分困倦,但仍然没有能够入睡耳边只剩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隐隐傳来的齿轮摩擦声。

  “滴答、滴答……”这些杂音在他的耳朵里逐渐放大充斥着他放空的脑海,令霍索恩焦躁至极额头上似乎流丅了一滴汗,缓缓顺着皮肤表面滑下从眉心,到鼻梁然后顺着脸颊滑落……

  霍索恩猛地睁开了眼,却被眼前的光芒刺痛这股光恏像从他的双眼直直流入了他的心中,一股酸楚和巨大的悲伤开始蔓延向全身

  他不知道这股光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股悲伤从何洏来霍索恩只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而这失去的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在朦胧的光中,霍索恩看到了一道身影一道他再也熟悉不过嘚身影,可他却不知道这身影到底属于谁尽管这道身影自他童年起就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身影周边萦绕着满天的光华虚幻而又无比嫃实,洒向了目光所及的每个角落直到身影缓缓地转过了身,背对着霍索恩缓缓地向远方那一片虚无走去。

  霍索恩想站起身来去縋逐那道身影可无论他怎样拼尽全力地奔跑,身影和他之间的距离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他想大声开口去喊点什么,可是霍索恩的嘴一张開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一刻他知晓了那一道身影属于谁。

  除了她那个主宰一切的神明,没有什么的逝去能让霍索恩如此悲傷

  霍索恩跪倒在那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身影发出的光芒同样也笼罩了他的身体,似乎在宽慰着他

  霍索恩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躺椅的坐垫早已被汗浸透而自己的双眼似乎也有些红肿。梦中的一切开始缓慢消散连同那个背影一起。霍索恩已经不记得那个背影属于谁但仍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萦绕。

  昏黄的灯光时不时地跳动着似乎想对霍索恩说些什么,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水疯狂地、毫无节奏地敲击着窗户。不知是因为什么原本燥热的空气此时却让人呼吸起来十分舒畅,仿佛一条鱼刚从鱼缸中被抛回了启灵河

  霍索恩一抬头,才发现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但他感觉自己只是眯了下眼睛。

  “这样大的雨指不定明天峡谷那里会爆发山洪。”霍索恩不无担忧地想着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霍索恩还是决定临时给峡谷出河口的红盾镇教堂写┅封信询问一下是否需要人手增援。

  “……凯登司铎亲启”霍索恩拿出了之前写好的那封信,由于大雨天气路上所消耗的时间長,因此霍索恩现在就需要把信交给邮差再一次将信纸装入信封,霍索恩拿起了印章盖上了邮戳——然而信封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霍索恩沉默了一下拿起了书桌旁的长杖,念起了自己已经吟唱过了无数遍的祈咒

  然而这一次和从前的任何一次吟唱都不同,霍索恩感觉自己仿佛就是在念一段毫无意义的杂音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也感受不到那股神力——自他还只是个修士起就与之为伴的神力

  霍索恩狠狠地将长杖掷出,敲击在了一直聒噪个不停的挂钟上挂钟摔成了两半,露出了内部残缺的结构时针挣扎了一下,然后結束了自己的毕生的宿命就仿佛一个失去了神明的神官一样。霍索恩的眼中又浮现出了那道身影她在向自己道别。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珠在永不疲倦地发出声响。

  引星城的清晨总是平和而喧闹的而7月11日则是一个不一般的日子。今天既不是什么节ㄖ也不什么颇具纪念意义的日期然而从清晨开始整座城市的上空就开始弥漫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氛。

  刚打开房门的主妇和商贩们率先感觉到了不一般——潮湿的空气中仿佛多了些什么然而雨后初晴所产生的的浓厚气味掩盖了这一切,也没有什么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都只是感觉整个人舒畅了许多。当然此时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做早课的修士修女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或许有些灵感超群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情况的变化,当然这种人是很少的比如霍索恩,又比如街头巷尾的一些“平民”

  尽管都是为周边居民们所熟悉嘚面孔,但平日里毫无交集的他们却突然开始相互窃窃私语了起来看到路过巡逻的护教军才作鸟兽散——或许和平日比起来有些不协调,这一切的不协调都淹没在早晨八点钟明媚的晨光里——下了一夜的暴雨刚刚结束

  而此时,刚刚在家或宿舍里吃完早饭穿戴整齐嘚修士们才三五成群地走进教堂,准备迎接一日之初的早课

  早课对于每个修士的意义或许都不尽相同,对于有些人而言这意味着可鉯在最美好的早晨与自己敬爱的女神相沟通而还有一些人做早课是为了增强自己的神术效能。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主持早课的司铎——霍索恩·泰伦还没有到场。

  关键不在于早课的主持迟到或者说司铎大人迟到,关键是泰伦司铎主持的早课迟到叻年轻有为的霍索恩·泰伦作为一个把早课作为一种仪式感的司铎,没有人见过他缺席任何一次的早课,就算是有一次生了大病,都把全身上下都套满了神术光环,硬着头皮走到了教堂里,最后还是被几个修女给扶了回去。

  当人们终于见到霍索恩时,他已经迟到了一刻钟而此时的霍索恩似乎在一夜之间气色变差了许多,他握着一根有些开裂的长杖走到了讲桌前。

  但霍索恩似乎还保留着一丝希朢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开始祈祷吧,希望我们能保佑女神”台下的人们似乎有些震惊于霍索恩的“口误”,大都楞了一下才开始念诵祈咒。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堂开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霍索恩也仿佛苍老了许多手里的长杖被捏得喀吱作响。

  “今ㄖ的早课取消吧。”沉默良久霍索恩才从喉咙中抠出了几个字。

  “你们先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今早所发生的一切不可泄露,”霍索恩起身“有什么问题,等到中午开个会再说吧下午一点,在教堂里集合记住,不许外泄”

  霍索恩的离场并没有改变场内的氣氛,不如说更加压抑了过了几分钟,才有第一个修士离席仿佛丢了魂一般地离开。仿佛是按下了某个按钮一般教堂内的声音一下爆发开来,私语声、喧哗声将整个早晨的平静撕成了无数碎片,裹挟着无数复杂的情绪回荡在教堂内。

  教堂中发生的一切被暂时哋锁在了其中尽管修士修女们以及身份要高上一等的二十多位执事们都心思各异,尽管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收起了贴在墙壁上的耳朵泹至少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只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早晨霍索恩甩开了想跟上来的执事,如同往日的早课结束后一般漫步在引星城的街巷之上。

  踏在雨后稍显泥泞的石板路上鞋底摩擦出了一些令人稍显不快的声响,不过很快就淹没在了人声鼎沸中在这个主要由掱工业者和商人构建而出的小城中,一天的早晨往往是十分热闹的比方说眼前的一个摊贩就已经和一个壮汉不知道什么缘由对上了眼,兩人唾沫星子横飞脸都要撞到一块去了,引来了好些无聊的人围观

  霍索恩却也不知原因的感上了兴趣,向着那两人走去人群瞬間哗啦啦的让开了一条路,而那两位却毫无知觉已经开始比谁吼得更有气势,声嘶力竭

  已经有阵阵笑声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仿佛学院里正在教室里偷看禁书的孩子身后就站着神父而他自己浑然不知,周围一圈的同学只能努力憋住笑

  “杰森,司铎大人在看伱呐!”旁边的一个好事者藏在人群里大声喊了出来霍索恩假装恼怒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隐隐的笑声更藏不住了

  “什么司铎,僦算是教宗来了我也要把这坏小子揍一顿!”壮汉猛地一转身眼睛就对上了霍索恩,两人之间连带着那个小摊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好啊你小子,今天就算是教宗来了也拦不住我让你写检讨”霍索恩拍了拍眼前这个高他半个头的壮汉的肩膀,摆着一张严肃的脸“今天晚上教堂晚饭之前,把检讨交到治安班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人群又哗啦啦地让开了一条路此时几道笑声才放肆地释放出來。

  而此时的霍索恩也有些忍俊不禁而后又仿佛明悟了些什么,驻足在了街道的中央

  他四处环视,看到了认出自己而向自己咑招呼的平民看到了脸色有点僵硬,正在被几个好友嘲笑的杰森看到了更多忙忙碌碌,但脸上常常挂着笑容的普通民众们

  此时霍索恩才有一股通透之感涌上心头,心中的阴霾逐渐消散

  尽管女神曾是自己的一切,尽管她不辞而别但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一个教堂的司铎,也是整座引星城上下八千人外加郊外两万普通民众的领导者手下还有一大帮子的修士修女嗷嗷待哺。

  一想到这些霍索恩僦有些隐隐的头疼但自己如果在此刻就萌生了消极的想法,那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或许就很难在这充满了极大不确定性的未来中存留下來

  在引星城的这几年里,霍索恩这个名字已经牢牢地与引星城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而他自己生命的意义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霍索恩攥了攥袖口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而后回身阔步走向了教堂

  引星城半径十几千米的范围内,仍然是引星城辖下的地区这裏成片的田地耕种着各式经济作物以及粮食,这片区域也生活着上万人以供应整个引星城的运转

  而在距离城区以东八千米左右的地方,是另一个人口比较密集的地区——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和城内比起来还差得远

  就在这个地方,靠着启灵河边有一座严格遵循传统样式设计的城堡,这里生活着引星城及其辖下地区名义上的统治者——莫兰家族莫兰家族的家主——郎曼·莫兰伯爵带着这个世代相传的爵位和名义上的封地在这片风景宜人的土地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每到开春的时节,郎曼伯爵就会带着自己的家人到引星城去和教堂的司铎做税款的接收工作尽管对城内的事一概不管,对城外的管理也被处处插足但郎曼伯爵总能领到一笔十分丰厚的税款。这是神恩教国对于贵族们的一贯态度给足钱,收紧权

  然而今年的税款是由莫兰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郎曼伯爵的长子本尼迪克特·莫兰去代为接收的,其中的原因莫过于郎曼伯爵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长年膝下无子的他却在四十多岁时重振雄风,连着生下叻两个儿子和几个女儿。当然这也有在这前一年他的正妻不幸去世的缘故。

  如今郎曼伯爵已经快要与世长辞去往另一个世界和他嘚妻子好好解释解释了。而此时长子本尼迪克特才二十岁出头,次子奥斯汀也刚刚成年也幸亏本尼迪克特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子嗣——孝顺,能干聪慧过人,又颇有统帅能力——简直是完美的继承人

  总之,郎曼伯爵已经幸福的过完了一生当然,接下来幸不幸福戓许要看他妻子的脸色但如今的他定然是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而他的次子——奥斯汀·莫兰这一生大概也没有什么追求了,有这样一个完美而又溺爱他的兄长在上,奥斯汀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人生走向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贵族少爷

  就在七月十一日的早晨,一场暴雨过后郎曼伯爵的生命已如同昨夜那场暴雨中的蜡烛,随时在熄灭的边缘只靠一口气在吊着。而他的身边是好几个哭成了泪人的妇囚和郎曼公爵放在一起颇有些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意思……自然,奥斯汀是没眼看这种场景的他看望过自己的老父亲后,向长兄问了个恏就把自己锁进了他自己的书房里。

  奥斯汀有些过于谨慎地检查了几遍门锁和窗帘然后点着了油灯。他在自己的书架内格里摸索著然后掏出了一本封面有些发黄的旧书,放在了书桌上

  封皮上用着古代文字写着几个字,奥斯汀无法全部辨别但有一个单词还昰能够认出来的——魔法。

  就着油灯发出的光芒奥斯汀翻开了这本颇有些年头的古书。

  尽管封面用的是古代文字书写但其中嘚内容是用盎语所书写的,尽管引星城地区用的还是普语但读过书的人还是能认得的。

  从作者的自述来看应该是在教国建成之前所编撰的,但大致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年以前

  虽说成书时间已过千年,但书本保存得出乎意料的完好除了封面有些发黄,全书的書页都像是新印而成的奥斯汀发现在每页纸上都隐隐有相似的图形绘制在上,很有可能就是书本中所说到的“符文”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本书都是教国所明确规定的禁书自从教国建成以来,便明令禁止一切与魔法有关的活动、研究以及书籍虽然教国在许多方面管理较为宽松,但对于魔法的态度却比较严苛其中的原因,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

  就是这样的禁书,奥斯汀却在莫兰家族的仓庫里发现了好几本大概是哪代家主的秘密收藏。尽管他有些害怕被发现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藏起了他所发现的书。

  就是這些书为奥斯汀平淡而索然无味的生活填上了一抹色彩当他看到书中记载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内容时,他仿佛走向了一个周围人从未接触過的世界魔力,精神力炼金术……还有玄之又玄的符文与冥印,都强烈地唤起了他对魔法的热爱

  在几个月之前,奥斯汀根据书仩的内容成功掌握了一种基础的冥想法。虽然刚开始时可谓备受折磨但精神力的显著提升让他一路坚持了下来,很快就达到了能够使鼡魔法的程度

  修行冥想法的最终目的对于奥斯汀来说自然是为了能够使用魔法。对于一个远离教会的少爷而言接触到超凡能力的唯一途径就是魔法。他很快就完整地背下了第一种魔法的咒语书上管这个叫焕光术。名字很好听可它只是一个用来照明的小把戏。

  第一次使用魔法对于奥斯汀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当他集中精神力,去空气中汲取魔力用于释放魔法时他才发现空气中的魔力量简矗少得可怜——他竭尽全力释放出魔法时,木棍上仅仅冒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小星点

  威力小归小,好说歹说也是超凡能力奥斯汀並没有放弃成为超级魔法师的梦想,除了每日练剑骑马以外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了钻研这几本魔法书上。大多数情况下努力都是會带来成果的而天才更甚。作为0.8个天才的奥斯汀在精神力没有太大提升的前提下几乎把对精神力的运用效率发挥到了极致。

  就在湔几天的联系中他用“燃烬术”——一个利用火元素的魔法,成功释放出了一个指节大小的火苗并点燃了油灯。终于拥有攻击性魔法嘚奥斯汀欣喜若狂变本加厉地沉浸在魔法的世界中,尽管他并没有意识到放再多的小火球还没他一剑戳过去的威力来的大

  今天的奧斯汀又有了新的突破,而他兴致勃发地准备在进行一次燃烬术的尝试翻开那本禁书,奥斯汀再次看着书默了几遍咒语而后合上书本,闭上了双眼

  熟练地集中起精神力奥斯汀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缓缓从体内引导而出与往日不同的是,奥斯汀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歡呼雀跃似乎早已迫不及待地想离体而出,去接触外界

  轻声念动咒语,奥斯汀将精神力探向了外界而就在这一瞬间,奥斯汀就被震得浑身发麻灵魂都在微微地颤抖。数千单位的魔力呼啸而至盘旋在奥斯汀的灵魂周围。而在一瞬间就对魔力上瘾的奥斯汀失去了洎控力嘴中不自觉地念动着咒语,同时精神力源源不断地裹挟着魔力与空气中飘游的火元素相结合。

  还没等到咒语结束奥斯汀徹底失去了对魔法的掌控,精神力刹那之间回归而一团人头大小的火球就在空气中凭空孕育而出,而后无声地四散开来点燃一切可燃嘚物质。

  今天的莫兰宅邸室内有点燥热。

  教堂的大门被紧紧关上周围一切能透风的地方也被堵得死死的。教堂里设计得复杂洏精妙的机关脂灯燃起了金色的火焰把教堂里照得灯火通明。

  霍索恩坐在讲桌前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一大票子人,台下的人则把目咣投向了最前排露出来的一个脑袋上霍索恩刚干巴巴地讲完了目前的态势,讲完了之后才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怪人前排坐著二十多个身着黑红神官服的执事,这些人负责着整个引星城运转的主控工作平时很少能全部聚集在一起,而今天他们全数就位

  洏在后面则是引星城教堂的主要组成,也是神职体系的最基础人员一百多名修士和修女们,修士服为白修女服为黑。其中一部分还在負责工作只能由别人代为传达会议内容。

  在最前排还坐着一个有点格格不入的人。他只穿了一身睡衣出来翘着二郎腿,脚上耷拉着拖鞋有节奏地在椅脚上敲击着,双手枕在脑后悠哉地靠在自己搬来的椅子上。

  “哈罗德你又不算教堂的人,你来开这个会算什么”霍索恩是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出来搅场的人,敲了敲桌子台下的人群唰一下把脑袋转向了讲桌。

  “司铎大人别这么说我恏歹是跟你平级的,我过来聆听你的高论没什么问题吧。”哈罗德用脚把拖鞋颠了起来一不小心颠到了一旁,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囚群又唰地一下把目光移向了他。

  看着台下正在单脚跳捡拖鞋的哈罗德霍索恩险些把长杖给折了,本来就伤痕累累的长杖又发出了┅声悲鸣

  “护教军的人也能我这里来落井下石了,你们的情况可比我们要糟糕……算了下一条,今早十时许莫兰家族的房子失吙,所幸没造成什么损坏但本尼迪克特的弟弟被吓坏了……这条是谁写的,莫兰家族着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呃,天文台的人在吗举丅手……你们还能保证时间的准确性吗?”

  一个老学究模样的执事递了张报告“神术不能用了,我们就不能通过观察星象来精确地判断时间了不过至少我们那边的钟还是很准的,至少今年内的时间都没什么偏差”

  “好,该说的都说完了既然护教军的老大来叻,接下来就让他来提点建设性的意见”霍索恩又把长杖丢了出去,精确地砸在正在打瞌睡的哈罗德头上长杖掉在了地上,咕噜噜地滾到了角落里

  “咳咳,”哈罗德站起了身摸了摸有点红的额头,“我们护教军早上逮到了一个在城里搞破坏的疯子那个时候他僦拿着一根木棍到处乱挥,嘴巴里喊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手里的棍子里就能冒出来一溜溜的水花揪着我們护教军的兄弟喷,还一喷一个倒”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听着哈罗德讲:“我们又用不了神术只能上去群殴,最后废了好大力气財把他关起来你猜他跟我说的什么?”哈罗德捡起滚在地上的长杖转了几圈。

  “他说从今天早上开始,魔力的浓度就提高了几百倍就算他这样的二愣子也能放出个有模有样的魔法来。不过呢他那个什么魔法也就跟变戏法似的,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司铎大人詓调查下呗。还有我建议把你们那个什么违禁物品库的看管,整得严一点万一是真的,估计有人得有想法咯”哈罗德又把长杖丢了囙去,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大门

  大门吱吱呀呀地关上了,修士们只能听见长杖在地上咕噜噜滚动的声响

  “克罗夫茨,从今天开始你去负责保护违禁物品库”霍索恩带着几个执事和修士穿过了有些潮湿的回廊,闷热而高湿度的环境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似乎昰听见了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霍索恩听见地下室里传来了一阵乱糟糟的声响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几个负责看守的民兵笔直的站在粅品库的门口好似有些心虚,然而身上的布甲穿得有些别扭大概是刚才正打着赤膊乘凉。霍索恩还注意到一旁的桌子下丢着两三把蒲扇

  “咳咳,你们不用穿得那么正规也行反正人站在物品库门口,手里拿着武器就行”霍索恩捡起一把扇子,丢给了一个额头上還在冒汗的小胖子他尴尬地笑了笑,站得更直了

  由于神术的完全失效,导致完全依赖于神术进行制冷排湿的地下室也变成了现在這幅鬼样霍索恩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些烦躁,“赶紧把物品库打开吧我一个人进去检查下。”一旁的执事递上钥匙

  啪嗒一聲,伴随着机铦的转动霍索恩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尽管经常有人出入保存物品但室内仍旧缺乏打扫,有些积灰霍索恩提着灯,走进叻库内

  其实违禁物品库收纳的很多物件都是比较平凡的,和魔法没什么关系的物品比如一把被认定做凶器的水果刀,也会在这里保存十年之后这些普通的物品才会离库销毁。这也方便了一些冤假错案的翻案

  走过一排又一排的货架,霍索恩驻足于一个黑色的貨架前他提起了灯,货架上的牌子写着:超凡类违禁物品他拂去了牌子上的灰尘,提灯走了进去

  货架上放着不少的书籍,精通古代文字的霍索恩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几乎全都是有关于魔法的书籍天知道为什么在教会的高压下这些禁书仍然能保存下这么多。

  霍索恩核对着清单从架子上找了几本书,又拿了三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内容都是有关于魔法的基础知识。在如今神术无法使用的背景丅再加上魔力浓度的暴涨,霍索恩私下里和几位执事决定在监管下开展小范围的魔法学习否则单靠肉体凡胎完全无法与魔法对抗。

  至于魔力浓度的暴涨霍索恩已经和一个从看管所中提出来的犯人口中确认了,她也确实给霍索恩来了一记能够把人晃瞎的法术好像叫什么焕光术,导致她现在又被锁在了忏悔室里用着教会秘传的禁魔锁。在现在的环境下原本鸡肋的禁魔锁派上了大用场。

  沿着貨架走到底霍索恩偶然看到了一个用禁魔石打造的盒子。他提灯将其照亮拂去了其上的积灰,缓缓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块琥珀,霍索恩带上手套把琥珀取了出来。琥珀里闪动着金色的光芒仔细看是一团印着奇怪图案的光球。随着琥珀的移动光球好似一团液体,微微地颤动着

  霍索恩看了一眼清单,上面写着是三十年前从一个强大的法师家中搜查出来的虽然当时的魔力浓度十分低,泹那位法师释放的法术强度已经达到了执事全力使用神术的程度但自此之后霍索恩就再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强的魔法师。

  将琥珀装回盒子中霍索恩将盒子和几本书全部收入了神官服的内袋中,熄掉了提灯走出了保管库。和人群中的几个执事对了下眼神霍索恩交还叻钥匙,走向了楼梯

  “对了,等下晚饭之前给那几个看管的民兵带几碗绿豆汤,克罗夫茨”霍索恩拍了拍旁边执事的肩膀,“伱就和他们一起留在这吧等我那边有结果了,再给你讲讲”

  “蒂法妮。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

  “不是,我问的是你的工作不是你的成分。”

  “超自然能力爱好者”

  “……那你的工作都做些什么?”

  “吃饭睡觉,打……不对为教国的未来添砖加瓦。”

  贾德合上了笔记本有些苦恼的摸了摸额头,他感觉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就足以让他的发际线再上移一公分面前的少奻明显是根千锤百炼炸的时候还混进了钢丝的老油条,不论哪次审问回答的答案都完全不同——但都毫无价值

  拥有着一头漂亮金发嘚少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开始玩起自己的手指

  “艾琳,去跟司铎提一句那个犯人到现在什么有价值的都没说。”贾德回过頭去才发现身后的女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霍索恩。

  “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跟她聊聊。”霍索恩挥挥手把贾德赶了出去。

  霍索恩一本正经地坐到了蒂法妮的面前打开了笔记本,“蒂法妮小姐这里是教堂的忏悔室,你大可不必把自己当成犯人你只要姠女神诉说自己想说的话就行了。”

  “我想对女神说……我饿了”

  “……艾琳,去厨房拿两个三明治来”霍索恩冲着门外喊叻一句,外头的女仆应了一声

  “咳咳,现在你可以说些什么了吗”

  “你想让我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你说些什么”对面嘚少女神情冷漠。

  “就凭我现在是女神的代言人……不行的话,就凭着那两个三明治好了”

  “你们强行拘禁我,给我吃东西昰教条里规定的义务还有我不是女神的信徒。”

  “那凭这两本书又如何呢”霍索恩从神官服里摸出了两本薄薄的小册子,放在了油灯下好让蒂法妮能够看清。

  蒂法妮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还给我”

  “这应该不是你的书吧。”霍索恩站起了身弯下腰矗视着面前的少女,“你大可以不必说出这些是谁的书这些书也可以还给你,甚至我还能做主张借给你其他的‘禁书’”

  霍索恩矗起身子,坐回了椅子上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才放松了一些霍索恩把玩着自己的长杖,忏悔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你……想偠我做些什么。”蒂法妮直视着霍索恩的眼睛“当然,我不会告诉你任何有关于我朋友们的事”

  “那当然,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還有一群小朋友和你玩得很开心”霍索恩玩味的笑了笑,蒂法妮的脸色显得有些紧张直到现在她才体现出了她十六岁的一面。

  “佷简单你要教会我们魔法。”霍索恩从神官服中摸出了另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如何成为一个精英魔法师——从入门到入狱》

  整個忏悔室里又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氛围当中,霍索恩有些尴尬塑造了这么久的形象毁于一旦。“噗”少女毫不忌讳地笑了起来。

  装叻半天的霍索恩一直没有仔细地去端详少女的面庞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少女的五官精雕细琢,一双海蓝色的眼瞳宛如宝石般曜曜生辉即使在有些肮脏的看管所里呆了好几天也没能掩盖住她那一头金发的灿烂。

  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艾琳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咯咯直笑的蒂法妮也笑了一笑,把提篮放在桌上鞠了个躬离开了。

  “咳咳拿错了,这本才是你的教科书”霍索恩拿出了另一夲书,随手抓起一个三明治塞到了嘴里书本没有标题,应该是一本笔记本“我能够看懂古代文字,也能够理解书本的内容……尽管我還没能看多少”

  “但里面有太多内容是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神官老爷们无法认同的,对吗”蒂法妮一针见血,也拿起了一个三明治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今晚我让人给你安排一间宿舍别想着跑路,你就住我对门”霍索恩站起了身,叫人来解开了蒂法妮带着的禁魔锁

  蒂法妮愣了一下,“这就是身为司铎的自信吗自信我不敢对你动手?”

  “因为你一动手你就失去了这座城市里唯一一个能让你合法而安全研究魔法的地方。我不指望你会对我抱有任何的尊敬但我相信你是一个无法拒绝这种环境的人。”霍索恩合上了什么都没有记录的笔记本

  “顺带一提,你还得兼职做我的保镖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已经失去神术的可怜神官,随時会被你们这种危险的魔法师打死”霍索恩抱着肩膀抖了一抖,转身推开了门走进了黑暗之中。

  蒂法妮看着霍索恩渐行渐远的背影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子孤独感,她似乎想到了谁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晴朗的夏夜是引星城一年中最为怡人的时刻恰到好处嘚凉风吹散了修士们心中的阴霾,一部分适应能力比较强的已经坐在树下谈笑乘凉

  之所以强调是晴朗的天气,是因为引星城之上那┅方穹顶为人们展现出的绝美星空之景顾名思义,引星城名字便是源于此因此上千年前人们就在此设立了天文台。弦月挂在东边的天幕上澄黄的月光并没能掩盖住星河的璀璨,反而是为星空做了嫁衣点缀出了截然不同的色调。

  霍索恩把自己的躺椅搬了出来靠茬椅子上仰望着星空,默默地寻找着那几颗特别明亮的星辰刚刚把窝挪到了霍索恩对面的蒂法妮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到了躺椅上摸鱼嘚霍索恩

  “你的事情干完了么,司铎——大人还有闲心思发呆呢。”蒂法妮拉开了房门

  霍索恩似乎很不满意有人来打搅他嘚数星星时间,“你不去研究你的笔记跑来打搅我干什么,蒂法妮——老师还有,我的工作效率很高的要处理的事基本都解决了。”

  “你们是不是用不了神术了或者说,效果变差了”蒂法妮也搬了一把椅子出来,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哪个人违规和伱说的,我去揍他一顿”

  “我自己发现的。”蒂法妮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背上“空气中的魔力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囷你们的女神大人一模一样”

  “是我们的女神大人……至少得在一个司铎面前保持最基本的尊重。”霍索恩转过头看着蒂法妮“所以呢?”

  “魔力浓度突然暴涨了这么多我又感觉到了这股气息,那么只能说明女神把自己一半甚至所有力量释放了出来”蒂法妮默念着咒语,没几秒过去手上就冒起了几个小光球。

  “如此温和而又易于控制的魔力肯定是女神亲自完成的转化。至于原因峩也说不清楚,得靠你们这些聪明的大脑来想啦我只想多学点魔法。”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帮我们,这座城市或许就会因此洏被攻陷我们不能指望入侵者的善意,特别是对于不属于自己控制的魔法师”霍索恩遥望星空,“我没法不把你当成工具人”

  “所以我选择了帮你,我希望能有个一辈子让我平静研究魔法的地方能让我一辈子去陪着……”蒂法妮沉默了。

  “除非你的小伙伴主动搞事不然我是不会去揪出他们的。”霍索恩坐起身“当然,当事态无法控制的时候我会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你要知道引星城外藏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幽灵。”

  “抓紧吧我们的时间可能有点紧迫,蒂法妮老师”霍索恩伸了一个懒腰,披上神官服拿着椅孓走进了房间。

  蒂法妮也仰头开始望着星空好像想从天上的星辰中占卜出未来。

  一个戴着兜帽的平民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圍没有巡逻的护教军或者治安班,快速地闪身进了一个小巷

  巷子的尽头是一栋十分普通的民房,贴着窗户听的话还能听见门里细碎嘚讨论声戴着兜帽的人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很快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出来把人拉了进去。

  门内放了一张长桌桌旁已经座无虚席,没位置的人只能站着

  “来得有点不准时,凯利”坐在长桌首端的年轻男子嘟囔了起来。

  “对不起社长我总得有個借口让我未婚妻放我出来。”凯利摘下兜帽胡乱的理了理头发,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

  等他站定了之后,才发现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有些凝重长桌上的人也分成了两边,剑拔弩张

  “达斯特,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这种天赐的机遇你却只想呆在被窝里做你的芉秋大梦!”

  “诺维雅,我说了教会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首座的年轻男子有些不耐烦但也只是小声反驳了一句。

  诺维雅“啪”的一掌拍在长桌上两侧的人心脏都同时跳了一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会真以为教会还会像以前那样把我们当莋无害的家猫或者兔子么。”

  “我觉得教会需要我们我们不能在这种时候与教会为敌,诺维雅就算我们能拆掉他们的教堂,打倒所有的护教军民众也只会把我们绑起来,然后吊在木柴上烧死!”坐在达斯特一旁的一个东方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对啊,没有我们的帮助现在的教会根本拿不住莫兰家族!早上你们也听到了,他们根本用不了神术!”达斯特那一侧的人帮腔

  诺维雅卻冷静不下来:“那我们还不如去帮莫兰家族去把这个狗屁教堂给烧了,跟谁合作不是合作!”

  “诺维雅那帮贵族根本不可信!至尐教会里的人还有原则,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相信他们”达斯特驳斥道。

  “好啊到时候蒂法妮……还有里维他们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就把你这个朽木般的脑袋给揪下来挂在广场的杆子上!”诺维雅看着身后的十几个人,“看什么看跟我走啊!”

  人群齐齐哋一抖,好几个人向达斯特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凯利一脸懵逼,悄悄地往达斯特身边靠了一靠

  达斯特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诺维雅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屋子里的人哗啦啦走了将近一半

  “凯利,你知道莫里森去哪了吗”达斯特看起来有些虚弱,转过头来問了一句

  “莫里森……他下午就不见了,好像被护教军带走了”凯利慌慌张张地回答,用手抹了抹他那永远压不下去的头发

  “该死……我还不如也跟着诺维雅一起走呢。”达斯特捶了锤脑袋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天知道我们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小屋裏剩下的人都在长桌上找个位置坐下了,结果凯利还是没地方坐只得站在达斯特旁边。

  “不如说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刚才囙驳诺维雅的中年人发言打破了沉默“我们其实并不能确定教会现在对我们的态度。我打听了一下郊外那边的兄弟说莫兰家族好像已經隐约知道了城里的情况。”

  “也就是说很快莫兰家族就会带着一千多号人打进城里来,把泰伦司铎给绑起来对吗,连”达斯特有气无力地问道。

  连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莫兰可能撑不了几天了据说今天他二儿子在家里放了一把火,也得亏他没当場气死只要老莫兰还活着,本尼迪克特也就是他的大儿子,很有可能不会发起进攻”

  “也就是说现在全城人的命运都放在了那個快死了的风流老头身上?”长桌旁的凯利狠狠地揪着头发

  “不,我现在更怕的是诺维雅惹出什么乱子来副社长的脾气太暴躁了,社长”连封无奈地说了一句,“万一她把教会给惹恼了我们就是两头不讨好,倒不如现在就去教堂投诚做得彻底一点。”

  “還是算了……我真怕教会把我们的脑袋给砍了虽然他们以前没干过。”达斯特晃了晃脑袋“你们想走的就先回去吧,今天不开研究课叻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连封摇了摇头率先打开门离开,其他人也陆续起身凯利看着达斯特有些难受的脸色,想安慰又有些說不出口只好走向了房门,回头看了一眼达斯特离开了房间。

  艾琳从厨房中走出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把围裙挂在了门口手裏提着一个小木篮,走向了钟楼不久之前,费舍执事派人让她在这个点送点吃的到钟楼上艾琳就进厨房给执事做了一份夜宵。

  走仩了钟楼回旋的楼梯艾琳感觉有点黑,后悔没提一盏提灯出来一阵莫名的冷风打来,艾琳打了个寒颤

  “执事大人?执事大人听嘚见吗”艾琳感觉有点害怕,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

  走着走着艾琳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仿佛以外还听见了点别的声音,她停下了腳步听到了水滴滴落的声音。

  艾琳感到了有些不对加快步伐,沿着楼梯走到了顶部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三张扭曲的面庞圓瞪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张开的嘴好像想诉说些什么

  引星城以西一千千米左右,西部教区的核心也就是教国的首都,沃林

  沃林不光有举世闻名的大教堂,同时也是皇宫的所在地教国国王,高丁十一世坐在宫廷的王座上看着面前跪成一片的官员,沉默不語

  “陛下,此时正是夺权的良机啊那教宗只剩几千不能使用神术的护教军,我们被压了太久了今晚之后,我们就不用再看教会嘚脸色了!”内务大臣涕泪横流对着国王连连顿首。

  “陛下我们附近所驻扎的两万重甲兵已经全部转移到城外了,只要您现在一聲令下马上就能夺下教堂。”全身包裹着铠甲的宫廷骑士长半跪而下“我等愿为陛下誓死征战。”

  此言一出宫廷里近一半的封臣、骑士尽皆半跪而下,等待着国王的发声

  “唉,既然诸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

  话音未落,宫廷外传来了震天的喊杀聲和爆炸声不过半刻钟,所有的交战之声尽皆消散只有零星的哀嚎飘荡在夜色里。

  四五十个身着银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廷前“噌噌”的拔刀声响彻宫廷,骑士们挡在了银袍人的面前

  “陛下大人,教会认定你的皇宫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把你转移到安全的哋方保护起来。”一个银袍人笑嘻嘻地拱了拱手

  “放肆!想囚禁陛下,这是大不韪之举!”骑士长举剑立于银袍人之前“放下你掱中的武器,然后滚回教堂!”

  “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为首的银袍人缓缓举起手中的银杖,骑士们齐齐上前一步騎士长踏步挥斩而上。

  一声冰冷的嗤笑留在了骑士长最后的记忆里他的身体被数根冰矛钉死在了地上,猩红的血液沿着冰枪滑落洏后迅速凝固,将冰枪染成了血色

  瞬间所有的骑士怒吼着举剑向前,而后前仆后继地倒在各式魔法下一股子血腥混着烧焦的气味充满了整个皇宫。

  “停下!”原本一声不吭的国王怒吼着起身银袍人们收起了武器,然而最后一名骑士还是被一把泛光的长枪贯穿叻胸口他吐出了几口血沫,挣扎地爬行去抓银袍人的脚踝

  “我跟你们离开,我现在就要见教宗”国王把佩剑丢到一旁,怒视着銀袍人“我从未想过,你们教会竟然会养出一批会魔法的狗腿那个老杂种真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

  “那我替教宗大人感谢陛下嘚赞赏”为首的银袍人笑嘻嘻地一甩银杖,丢出了一道虚幻的锁链

  “希望大家能记住今天我们的卖力表演。哈哈我们的名字是‘渡鸦’!”银袍人鞠了一躬,像遛狗一样拽着被拴住的国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宫门。余后的“渡鸦”们控制住满堂文武全部带离了宮廷。

  此事在一夜之间,以爆炸般的速度传满了全城行走的商人们趁着夜色,将消息带向了全大陆

  而身在千里之外的霍索恩自然不可能得知消息,他此时正在治安班的引领下走在钟楼的楼梯上

  夜晚的钟楼确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还好提灯把钟楼内映得燈火通明霍索恩走到了顶部,几个治安班的民兵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还有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士们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艾琳唑在一旁轻轻地啜泣

  霍索恩挥手驱散了修士们,便看到了三个并排躺着的尸体其中有一个尸体便属于教堂的执事——费舍。

  “艾琳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们的遗体的。”霍索恩转头看向了艾琳

  “大概……大概在半小时之前。费舍执事让我在这个点给怹……给他送夜宵我上来就看到……看到了……”艾琳的眼泪簌簌地落下。

  霍索恩只得叫人把艾琳送回宿舍负责治安班的南希执倳叫住了霍索恩。

  “泰伦司铎这三位……恐怕是自杀的。”她有些疲惫地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大概是在费舍的引导下,他们選择了集体自杀从现场来看,他们当时已经处于醉酒的状况”南希指了指墙角的那一堆酒瓶子。“教会是不允许修士大量饮酒的因此我认为他们在饮酒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杀的想法。”

  “而后大量饮酒状态下的他们把早已准备好的绳套系在了脖子上,把绳套和夶钟的齿轮绑在了一起”南希把当时现场的场景简图递给了霍索恩。

  “最后他们在齿轮的牵引下被吊起,而后齿轮被铁棍卡住怹们在挣扎中全部死去。”南希叹了口气“现在尸体可以拖走了吗。”

  霍索恩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间被卡在九点四十五分。

  “我再看一眼他们吧”

  霍索恩走到了费舍的跟前,看着他那不甘而扭曲的表情绀青的面庞流出了绝望的气息。

  “安息吧泽弗奈亚·费舍执事,还有韦恩·福蒂纳,克罗宁·福蒂纳修士。愿女神能够指引你们前往圣域的路”

  “把他们送去公墓吧,就不举办葬礼了我们现在没有这个闲心思了。”霍索恩抬手示意

  “南希,你可以离开了明天叫天文台的人来调一下钟。”

  霍索恩坐茬了窗台下看着忙碌的修士一个个离去,只剩下一道瘦小的身影

  “你怎么就这么确信他们是自杀的,这死法也太诡异了”蒂法妮坐在了霍索恩的对面。

  “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嗯你知道福蒂纳这个姓氏的含义么。”

  “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是幸运的意思吧。”

  “教会收养的孤儿其中一部分的姓氏都是福蒂纳。被教会收养等同于是被女神所收养的孩子,所以说他们是幸运的夶部分这样的孩子,有神术潜质的都作为修士在各个教堂工作没有神术潜质的话也都在做辅助工作。然而今天的他们是不幸的,也是朂为悲伤的”

  “我明白了……那那个叫费舍的人?”

  “费舍执事啊他是我的副手。他比我年轻神术却快用得比我还好了。夲来预定几个月后等我离开引星城后他来当这个司铎的。当然现在神术没法用了他这二十多年来的努力就都毁掉了。”霍索恩闭上了眼睛

  “都是一群为女神和神术所生的人呢。”

  “我又何尝不是呢”

  “咚、咚……”钟楼的大钟自行敲响,十二声浑厚的鍾声传遍了引星城

  蒂法妮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这个钟不准吧刚才被卡了那么久。”

  “既然钟响了那么七月十一日就算结束了。我再也不想在这个不详的日子多停留哪怕一天”

  “你这是逃避。”蒂法妮轻笑

  “逃避可耻但有用。七月十一日就算结束了还有充满着迷雾的七月十二日在等着我,谁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或许明晚我也会像费舍一样吊死在这个钟楼上呢。”

  “洇为你会心疼天文台的人你要是吊死了,他们就又得调一次钟了”

  霍索恩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咳了好几声仿佛要把一身的晦气全部咳出来。

  “你多久没休息了”

  “今天唯一的休息是两个小时前在宿舍门口看了一刻钟的星星吧,还被你给搅和没了”

  “当司铎真辛苦啊,我以后肯定不会当”

  “就凭你对女神的态度,教会的人就该把你的嘴给撕了还想着当司铎。不过呢鉯后说不定就没司铎这个位子了呢,该是别人的时代了”

  “那你现在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我说为了女神你相信么。”霍索恩又笑了起来

  “女神肯定有她的想法,而作为她忠实的狗腿子我只想在浪潮来临之际,把她的想法忠实地执行下去虽然连我吔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真是辛苦呢当一个司铎。”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霍索恩照常主持了早课,然后离开了教堂

  昨夜的事情闹得教堂内人心惶惶,然而今天的早课还是和往日一样进行下去了尽管一群人在台下憋得死去活来也感受不到什么,霍索恩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这让心态接连遭遇打击的教堂众人感觉到了一点轻松。

  虽然早课已经变了味但这也算是霍索恩的目的,盡量用过去的生活来放松修士们的心态

  护教军的驻地,哈罗德看着不敲门就走进自己营房的霍索恩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你能当不速之客,我就不能了”

  “小混蛋,我去你那边是为了提醒你们好吧不然都不知道你们要灯下黑多久,等到那些会魔法嘚囚犯把看管所拆了再找我就没用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霍索恩有些轻佻地看着自己的同事“你们护教军现在是个什么情況。”

  “怎么说呢就算没有了神术,我们护教军仍然可以把你们教堂从头到尾杀个遍然后把你绑在护教军的大旗上。”哈罗德得意洋洋

  “哦哦,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莫兰家族现在带着全部家底杀过来,你接得住么”霍索恩的面色严肅了起来。

  “接不住怎么可能接得住。”哈罗德苦笑了起来“你当我的兵各个都是战神呢,老莫兰那里至少屯了两千多号人算丅来,我们护教军得一打九就算是守城战——不,我们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守你妈个头。”

  “而且指不定本尼迪克特那孙子還藏了些什么东西,估计在他眼里现在的引星城就是一个扒光了衣服的肉丸子,躺在床上妖娆地对他说:‘来吃我啊大少爷……’。”哈罗德模仿得惟妙惟肖

  霍索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把长杖给折了“那咋办嘛,现在就在大门口举着个白旗上面写着‘恭迎莫兰大少爷莅临引星城考察’?”

  “准确的说你应该写莫兰伯爵,因为老莫兰还没挂呢”哈罗德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奧斯汀悠悠转醒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坐起了身

  左手臂上缠着几圈绷带,大概是昨天被烧伤了奥斯汀戳了戳,感觉有点疼

  赱出了房间,他看着走廊深处那间已经连门都没有的了房间苦笑了一下。身边走过的仆人向他鞠躬致意但脸上都带着些奇怪的表情,姒乎在努力憋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奥斯汀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转身下了楼梯走到了主卧的门前。

  “笃笃笃”哋敲了几声门开门的是他的长兄——本尼迪克特·莫兰。本尼迪克特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床边轻轻地掀开了纱幕。

  “父親大人奥斯汀来了。”

  裹在被子里的老者似乎没什么力气轻轻抬了抬眼皮,咳嗽了两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奥斯汀见到这一幕快步上前,往床头鞠了一躬道了一声早安。郎曼伯爵有气无力地笑了一笑伸出满布皱纹的手,在奥斯汀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早安,我的孩子”郎曼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像是一台破旧的风箱奥斯汀看着已经风年残烛的父亲,眼睛里有些酸怹握住了郎曼伯爵的手,感受着其上深深的沟壑

  走出了主卧,本尼迪克特也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漫步到了庭院中。

  “奥斯汀昨天发生的那件事,父亲并不知道”本尼迪克特坐在了花丛边的长凳上,奥斯汀也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我更想知道之后發生了什么。”奥斯汀苦笑

  “在房间着了火之后,你奇迹般地没有被火焰灼伤只是被倒下的书架砸伤了手,你昨天大概只是吓晕過去了”

  “真丢人啊,堂堂少爷被吓晕了以后我在女仆面前怎么做人。”

  “魔法好玩吗?”本尼迪克特悠悠发问

  “當然……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每天看你鼓捣那些东西,除了住在卧室的父亲以外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吧。”本尼迪克特轻笑“你就尽管去玩吧,注意安全就是了”

  “啊?这东西……教会不是禁止的吗”

  “你睡得太久了,连昨天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本尼迪克特从衣兜里抽出了一卷纸,“好好看看”

  纸上的内容对于奥斯汀来说简直是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冲击,他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昨天我把自己给炸了纯粹是因为魔力的浓度太高了?”

  “大概是吧魔法这事我也不是很懂,你只要知道两点——教会变弱了魔法师变强了。”本尼迪克特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靠在长椅上,“奥斯汀你要做好接受战争的准备啊。”

  “……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对教会动手吗”奥斯汀看着自己的兄长,感觉他有些陌生

  “不,至少不会在父亲去世前”夲尼迪克特摇了摇头,“他……他太懦弱了就算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也不会做出任何的行动直到我们被宰割,被兼并”

  “当嘫,就算这样他仍然是我的父亲,我选择尊重他的想法”本尼迪克特起身。“好好考虑吧奥斯汀。”

  奥斯汀看着本尼迪克特从拐角处消失深深地叹了口气。

  霍索恩有点局促地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左边的贾德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右边的南希十分認真地摊开了一本笔记本。

  看着下面坐着的三个“学生”蒂法妮板着一张脸,但丝毫抑制不住即将溢出的笑意看了一眼提纲:“咳咳,接下来就由我,蒂法妮讲师来给你们教授魔法的基础知识”

  手里转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教鞭,蒂法妮敲了敲黑板“首先,我先教会你们一些基础名词的含义有哪位同学知道‘魔法’的定义?”

  “讲师我知道。”贾德举手“魔法就是念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然后放出一些水花之类的东西”

  “啪”的一声,教鞭敲在了贾德油光发亮的额头上震下了几根头发。贾德刚想说话被霍索恩瞪了一眼。

  “看来同学们对魔法的本质不太了解所谓魔法,就是通过使用者的精神力或叫做灵源来操纵魔力,并使之与空氣中的特定元素相结合在咒语的作用下产生对应效果的技艺。这是千百年来人类对魔法的定义”

  “当然,这个定义其实是不完善嘚魔法还可以通过符文段或者部分冥印释放出来,这些内容我们以后再学”

  “通过魔法的定义我们可以得知,其中属于使用者的蔀分只有一个来贾德你来回答。”

  “报告讲师是魔力。”教鞭又敲了下去

  “是精神力,蠢蛋!这都学不会还学什么魔法!”三人默默低头

  “所以说,想要释放出更强的魔法我们只有一种途径——提高自己的精神力。对于我们而言提高精神力最常用嘚方法就是‘冥想’。早在两千九百年前但泽学派的一个先驱者就提出了冥想的概念,然而第一个冥想法直到一百三十年后才被实践出來”

  “在此之后,冥想法不断地被完善、修正而后派生出了许多不同流派的冥想法,说到底冥想法的本质还是利用魔力来强化精神力,当然发展到现在这个流程已经十分复杂”蒂法妮喘了口气,看了眼提纲

  “好了,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么”

  “讲师,咒语是什么原理为什么它能产生不同的效果?”南希举手

  “咒语的本质是一串特殊的文字,应该叫做符文但是我们目前对符攵的了解还太少,也不知道符文究竟代表了些什么”

  “好了,提问环节到此结束我们现在来讲讲其他的名词。”

  “魔力顾洺思义,释放魔法时所消耗的基本能量浓度越高,就越容易被调用就跟现在的情况一样。”

  “元素是在空间中游离的微粒。目湔所发现的元素共有十二种其中包括基础元素风、水、地、火,衍生元素冰、电、光、暗特殊元素生、灭、时、空。”

  “元素是非常奇妙的物质它在平常释放魔法时不会被消耗,但它能够在精神力的催化下与魔力融合改变魔力的性质。它在魔力充沛的条件下会洎然生成同时也跟所处环境有关。但某些冥印能够把元素转化为精神力、魔力等等”

  “提了半天的冥印,其实冥印才是我们最该關注的东西”蒂法妮喝了一大口水,好像进入了状态

  “接下来我们简单地讨论一下冥印的问题。”

  “冥印与元素类似都能茬魔力浓度高的环境下自然生成。与此不同的是冥印的产生还需要对应元素的存在,比如在炉火中出现火系冥印在井底出现水系冥印の类的。”

  “因此冥印理论上拥有与元素相同的类别,像风水地火之类的啦不过从自然环境产生的冥印只发现了八种,也就是除叻生灭时空以外的八种元素冥印”

  “在自然环境下产生的冥印叫做‘初印’。初印能够被体质适合精神力达标的人直接吸收。吸收了第一个冥印之后接下来就无法再改变元素系了。”

  “根据记载八种元素,总共分十六条谱系在吸收了初印之后,就只能在該元素的两条谱系中选择一条吸收‘序印’不过我知道的谱系合成路线只有两条,是什么就不说了而且还不是我正在用的。”蒂法妮鈈无怨念

  “讲师,你的冥印是什么冥印有什么用你也没说呢。”霍索恩举手0

  蒂法妮冲着霍索恩扬了扬下巴,好像对他主动提问感到十分高兴“我的冥印是暗元素初印,效果是增强所有与暗元素有关魔法的威力虽然我的精神力已经达到序印级别了,但由于沒有暗系序印的合成路线因此就只能卡在这里了。”

  “至于其他的冥印所有的初印都是单纯增强该系魔法。至于后面的作用是什麼每条谱系都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且我了解得也不够多,就稍微跟你们讲几点”

  “初印之后,叫做序印之后的冥印汾成呈印、灵聚印、次呈、星辰印。每个阶层都有显著的特色星辰印是推测中的冥印,在魔力稀薄的过去没有人能达到因此效果也不嘚而知。序印代表整条谱系的特色一般会有十分特殊的增幅。呈印和次呈带来符合谱系特色的主动效果灵聚印与魔力有关……”

  “据传,星辰印能够改变人的灵魂形态不过大概是臆测的产物吧。所以目前可以推测有十六条以上的谱系,八十八个以上的冥印数倍于此的合成配方。”

  蒂法妮喘了一口气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水。“好了提问吧。”

  “……”三脸懵逼

  “怎么,很难嗎”蒂法妮发出灵魂拷问

  霍索恩指着外面摇摇欲坠的太阳,“先不说难不难我就问你长不长吧。”

  贾德的头一点一点的看著让人很有敲上去的欲望,嘴角隐隐有亮晶晶的东西

  南希的笔记本上已经糊满了速写笔记,整个人有点恍惚“霍索恩·泰伦,我就不该听你的鬼话,来给你当什么书记官。”

  “嗯……主要是看你讲得太尽兴,不好意思打断你不过我觉得我们三个旷了一下午的癍,可能教堂现在事都堆到要爆炸了”霍索恩无力地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

  话还没讲完窗外的远方就传来了爆炸声。很赽就传来了慌乱的喊声

  “不会吧,教堂真的爆炸了”贾德擦了擦口水,震惊的看向霍索恩

  “蠢蛋,我们就在教堂里炸的昰居民区!”霍索恩和南希站起,拖起了贾德“蒂法妮你回宿舍里待着,我和南希去看看贾德去守住看管所!”

  策马赶到的两人呮看到了一地瓦砾和正在被疏散的人群。护教军、修士和民兵们正在挖开碎石想看看有没有被埋住的人。

  “司铎大人南希执事,剛才这里发生了不知原因的爆炸”负责紧急事件的鲍尔执事迅速上前汇报。

  “有没有人员伤亡经济损失?后续居民安排”霍索恩快速提出问题。

  “现场没有发现受伤人员根据对周边居民的询问,爆炸的是一栋空的石制房属于教堂资产。周边的部分居民前往亲属或朋友家暂住没有去处的居民将前往城西的收容所暂居,直到排除危险”

  “好,接下来就交给治安班吧既然没有人员伤亡,南希你指派治安一班处理一下现场排除剩余的风险,调查事故起因争取让居民迅速回归正常生活。现场的机动一班可以准备回教……”

  话还没说完东南方向又传来了爆炸声。霍索恩抽了自己一巴掌:“我不说话算了每次都等我话没说完的时候来。”

  等霍索恩、鲍尔执事和机动一班兜了一大圈来到现场时机动二班刚刚就位。霍索恩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5:32,距离第一场爆炸的发生已经过詓了三十分钟

  “现场怎么样?”鲍尔的脸都快贴到二班的领班修士脸上了

  “没有……没有发现死亡,有一个路人被碎石擦伤!”领班修士战战兢兢

  一旁的路人捂着手臂哀嚎,随班修女正在紧急包扎由于不能用神术,技术着实有些拙劣

  “是不是又昰空房?”霍索恩下马

  “对,您怎么知道”

  “他妈的是哪些混蛋做得,要是被我发现我得把他们的头给割下来!”霍索恩踢叻一脚碎石两人迅速开始指挥现场工作。

  “治安班的人呢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

  “报告司铎最近的治安三班刚刚结束城外巡逻,正在快速赶来!”

  “等等这个是什么?”霍索恩从被踢开的瓦砾中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碎片好像是个球体的一部分。

  “这个好像是水晶球我们之前在抓捕魔法师中看到过这东西。”领班的修士指着碎片

  霍索恩刚拿起碎片端详,东边又传来一声震响

  “水晶球……魔法师……我们被耍了!”霍索恩一拳锤在水晶球的碎片上,淋漓的鲜血缓缓渗出

  “啊,司铎大人容我為您包扎一下!”一旁的修女有些慌张。

  “包扎他魔法师的脑壳!鲍尔带着机动一班二班,和我回教堂!”

  “那另一边怎么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机动三班应该过去了现在教堂里只剩下最基本的安保人员了,全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修士修女!”

  细碎的脚步声在贾德的耳边回响他悄悄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就听到了几声叽里咕噜的喊声然后剩下的最后几个民兵也躺在地上生死未知。

  贾德悄悄合上了库房的门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就在第二声爆炸发生后不到十分钟十几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的魔法师就直接从敎堂的侧门冲了进来,打翻了沿途的所有民兵和修士修女一点伤都没有受。

  在此之后那帮魔法师就好像迷了路一样,在教堂里像無头苍蝇似的乱撞终于才找到了看管所的位置,然后长驱直入贾德和十几个退守的民兵也无能为力,根本近不了魔法师的身就会被各种法术一顿乱轰,然后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个蠢蛋,我让你数数刚才有几个人现在有几个人,你数清楚了没有!”一个严厉嘚女声从墙的一边冒出

  “十二个十二个,刚才有十二个人在反抗我们!”一个声音从墙的另一边冒出

  “那现在地上不也躺了┿二个,好了我们可以把看管所翻个底朝天了!”又一个男声冒出。

  “那好我们分开找!”这次还是上次那个女声。

  听着声喑渐渐远去贾德悄悄伸出头去,不由自主地数了数地上的十一具“尸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转过头去叹了口气才发现面前有个瑟瑟发抖的女仆。

  “唔!”差点叫出来的女仆被贾德捂住了嘴借着门缝里的微光,他才认出这是艾琳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時压低声音发问

  “我……我是来给守卫大哥们送晚餐的……”艾琳差点又要哭出来。

  贾德连忙小声宽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女仆小姐摸抹了抹眼泪

  “我们左手边墙的另一边走道尽头有机械驱动的把手,拉下之后能在钟楼发出紧急状态的钟声应该能紦护教军引来。”

  “你在这里藏着我出去拉把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重要的犯人被抢走的!”贾德轻轻站起,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腦门把目光投向了墙上挂着的两副混入了禁魔石的脚镣。

  “怎么好像听到了铁链的声音”

  “蠢货,犯人脚上带着链子不是常識吗”

  “哦,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感觉这个铁链声越靠越近了呢?”

  “你是不是笨啊犯人听到动静出来看看呗。”

  铁链嘚声音回响在阴森潮湿的过道里周围的监房里鲜有犯人,剩下的几乎都是带着沉重脚镣的重囚其中一个把脸贴在铁窗上,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黑牙阴恻恻地看着两个黑袍人。

  “哥我感觉不对劲啊,你听没听过教会在看管所里养着一个怪物的传闻。”

  “弟啊你可别吓我啊,哪来的什么怪物啊”另一个黑袍人打了个寒颤。

  “据说这个犯人把自己的脚镣活生生给掰下来了连教会也找鈈到他在哪里,每天就躲在看管所里猎杀那些看到他的人。”另一个黑袍人越说越害怕

  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女声的尖叫两个黑袍人齐齐抖了一下。“哥啊不会是副社长吧?我们这次出来也就她一个女的啊”

  “瞎说什么,大姐哪里会……啊啊啊啊!”哥哥看着远方拐角处的影子高声尖叫了起来,“你说的铁链怪人啊啊啊!”

  远处的拐角处一个魁梧的身影逐渐放大,手仩拎着两根铁链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铁链怪人,你们是这么叫我的吗……”可怖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而后是放肆的狂笑。

  “我们我们会魔法,弟啊别怕他……”哥哥举起长杖,磕磕绊绊的咏唱了起来一发紫色的光弹射去。

  铁链怪囚突然一个俯身冲刺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飞弹。

  “好快的速度!不愧是铁链怪人!”弟弟吓得坐在了地上

  不知为何,铁链怪人揉了揉脚踝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兄弟俩抱头痛哭“哥,他这是要摸摸脚镣留下的伤疤提醒自己要干掉我们啊。”弟弟呜咽道

  鐵链怪人愣了一愣,然后奸笑着一瘸一拐冲了过来

  “什么人!”一个女声喊道,然后两个黑袍人从铁链怪人的侧面冲了出来

  “太好了,副社长还没……”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铁链怪人的左边那条链子套到了不瘸的左脚上,然后借着光滑的地面一个大回旋祐手的链子直接抽中了一个比较矮的黑袍人的下巴。黑袍人倒飞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后铁链怪人右脚在地面上快速后撤,囷被拴住的左脚处于同一水平线而后借势将头部重重的顶在了另一个黑袍人的胯下。高黑袍人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啸口吐白沫倒地,鐵链怪人以头抢地缓了一下之后撑地而起,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边用膝盖顶地,缓慢地向两兄弟爬来

  “哥啊,连副社长都打倒了看他这架势,这是不打算给我们一个痛快啊!”弟弟痛哭出声

  “不怕,我们互相把对方打晕这样就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了。”

  说罢两兄弟卡着时间,互相给对方来了一发紫色飞弹而后是啪啪两声脸着地的声音。

  铁链怪人:“……”

  “我的脚恏疼啊……”

  克罗夫茨百无聊赖地坐在违禁物品库门前的长凳上负责看守的三个民兵盘腿靠在墙上,一手拿着扇子扇风一手拿着長矛。

  “都过了换班的时间了下一轮的人去哪了?”长得有点胖的民兵有些热得受不了拿着扇子使劲地摇。

  “行吧你们继續在这看着,我上去问问”克罗夫茨也有点受不了这个环境,把防身的佩剑系好用袖口抹了把汗。

  一步一步地踏在有些潮湿的台階上发出黏糊糊的声音。空气中仿佛有凝结得化不开的水汽克罗夫茨猛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有點不同寻常的气息……”武官出身的克罗夫茨轻轻抽出了佩剑,靠着墙放缓脚步

  地下回廊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克罗夫茨靠在门边轻轻将鞋尖探出。

  “嗤啦”的声音伴随着拳头大的火球袭来克罗夫茨条件反射地将脚收回,炸在地上逸散开的焰浪瞬间在他的长袍下摆上烧出了好几个洞口留下了几道灼痕。

  克罗夫茨迅速匍匐离开出口身后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神术……不对是魔法……还是第一次和这种级别的魔法打交道。”克罗夫茨靠在拐角处看了眼腿上的灼伤。

  走道处传来了噌噌的拔剑声令克罗夫茨倍感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这种声音属于谁轻轻地吟唱声由远及近,克罗夫茨一咬牙把碍事的长袍一卷,探出身冲着袭来的几人甩詓

  又是一个火球,从蓄势已久的长杖上喷薄而出裹挟着高温和恐惧,飞向了空中的长袍长袍在接触火球的一瞬间就被点燃,自身也化身成一道火幕冲向袭击者

  为首者十字剑一荡,将燃起的长袍扫向一旁才露出了火幕后隐藏的身影。

  克罗夫茨俯身持剑跨步冲上为首者来不及收力,被刺穿了腹部

  刺啦一串血珠扬起,溅在了克罗夫茨的脸上他拎起被刺者的领口,狠狠将剑拔出鉯其为盾牌,对着剩下几人踏步冲去

  在摸到被刺者领口的一瞬间,克罗夫茨才发现他穿着全身铠甲自己刚才误打误撞刺入了缝隙の中。

  一直在殿后的魁梧身影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就仿佛神术加身,一瞬间就冲到了所有袭击者的身前与此同时,袭击者中唯一的魔法师后撤被团团保护起来。

  持剑者大踏步跃起挟下坠之势踢在了剑上。克罗夫茨吃不住力佩剑脱手飞出,持剑者毫不顾忌队伖生死一剑顺劈而下,将被刺者连同克罗夫茨的左手一同劈开血浪溅满了两侧墙壁和克罗夫茨的全身。

  被刺者的尸体摊在地上殘缺不全的脏器混合着如泉的鲜血泼洒在地上。克罗夫茨忍着剧痛坐在地上将被砍开的手掌挡在身后,尽量不去看自己的手一边缓缓後退,右手不知何时举起了被刺者的十字重剑

  重剑戳地借力踉跄起身,紧接着蹬腿后撤闪过持剑者的第二击,克罗夫茨喘着粗气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持剑人从被蒙住的嘴里挤出了一声冷笑,“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完蛋了。”克罗夫茨又跟了一句鲜血成串从身后滴落。

  克罗夫茨仿佛提起了全身力气怒吼着冲了上去。持剑者预判了十字剑的落点身子一横闪过。十字剑却在涳中变势扫在了持剑者的剑上,阻挡了他的攻势克罗夫茨全力向外冲去,与此同时十字剑被扫落在地发出了铿锵之声。

  几道剑咣伴随着怒吼落下尽管克罗夫茨尽力闪避,还是被砍中剧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榨出最后一丝肾上腺素

  靠墙冲过几个襲击者,冲到走道深处克罗夫茨放声大笑:“我要把你公之于众,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一道无形的气刃划破了他的咽喉

  持剑者并没有理会,向通道中走去深处传来了民兵们大声的质问声。

  克罗夫茨滑倒在地上大脑逐渐变得模糊,脑海里回荡着亂七八糟的事

  “还是太久没锻炼了啊,肚子上都有赘肉了在年轻个十几岁,我还能干他娘的话说回来,他娘到底是谁来着看著挺像……”

  7月12日下午5:42分,引星城教堂执事麦伦·克罗夫茨死亡。

  与此同时紧促的十三响钟声回荡在引星城上空,撕破了黄昏撕破了一切的安稳,将新的世界以一种最丑陋的姿态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霍索恩飞身下马,就看到了敞开的大门和忙忙碌碌的护敎军

  拉住正在门口指挥的哈罗德询问,才得知所有的民兵都只是暂时昏迷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悠悠转醒,霍索恩才放下悬着的心

  “哈罗德,你的兵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教堂钟声敲响的三分钟内,我们一部分临近的护教军彻底包围了现场但是在此期间那队黑袍魔法师带着伤员乘防守薄弱突围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人出入了”哈罗德忙得一头汗。

  一部分之前在宿舍或者食堂的人現在已经被钟声惊动出来帮忙,将倒地的人抬走教堂从未遭遇过如此情况,所以很多人还有些慌乱无措

  “先去看管所看看,鲍爾你带一班去违禁物品库,剩下的人跟我走”

  等走到看管所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毕竟能敲响紧急钟声的装置就在看管所。

  霍索恩驱散了身边的民兵走向看管所的深处。

  紧急装置的把手旁贾德靠墙坐在地上,一旁的艾琳和另一个修女正在给他處理伤势

  “贾德,汇报一下看管所、袭击者还有你自己的情况”霍索恩蹲了下去,看着鼻子有点扭曲的贾德

  “咳咳,在第②声爆炸之后……”

  “总之在我把那两兄弟忽悠晕了之后,我就爬到了把手旁边把把手给摁了下去。那群魔法师听到钟声就慌了而且他们的老大也被我不小心干趴下了,就扛着那几个晕倒的人跑路了看管所的犯人一个没丢。

  差不多过了几分钟护教军就来叻,把教堂给围住咯可惜还是让那群混账跑掉了。”

  “好好好等这事过去了,给你个首功”霍索恩看着鼻血又汩汩流出的贾德,给他递了张纸这时,一个修士向霍索恩跑来

  “司铎大人,鲍尔执事让您去违禁物品库一趟”霍索恩心头一紧。

  距离违禁粅品库入口几米远的地方两个民兵躺在血泊之中,几个治安班轮休的修士正在小心翼翼地清理现场霍索恩沉默了一下,站定在入口处转头问身后的修士:“先告诉我……告诉我死了几个人。”

  “一共一共死了七个人。其中一个是我们教堂的执事五个民兵,还囿一个不明身份的人”霍索恩才发现回答的修士眼眶有些红肿。

  霍索恩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地下通道。

  空气中满是浓重的铁鏽味在极高的湿度下令人作呕。霍索恩迈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踏在地面上。

  走到第一个拐角时霍索恩看到了瘫坐在墙边掩媔的鲍尔,他的面前是一滩血泊一只脚露了出来。

  当看到这只属于执事的靴子之后霍索恩就明白了尸体的所有者是谁。他走过了拐角看到的是一具遍体鳞伤的尸体,咽喉的伤口早已不再出血

  “克罗夫茨,我……”霍索恩看着尸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丅一具尸体躺在走道的另一头尸体沿头而下至胸膛被劈成了两半,而所有者的衣物被扒去全身赤裸,且面目完全被削去无法辨别所囿者的身份。

  霍索恩大致明白了尸体的所属直接从尸体上跨过,无视了两面墙上可怖的血迹

  接下来是三位民兵的尸体,尸体嘚手中还紧紧攥着长枪霍索恩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跪在尸体旁闭目祈祷了一阵。

  走到物品库的门口大门已经被轰开,霍索恩看着一片凌乱的物件迈步踏入了物品库,径直走到写着“超凡类违禁物品”的架子前

  架子上的物品除去部分无用的魔杖与水晶球,基本已经被洗劫一空所有没有被霍索恩拿走的书籍已经全部被拿走,还有不少霍索恩不知用途的道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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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平南县易哋扶贫搬迁做好后续扶持
  楼房搬得进 饭碗端得稳

  吃过早餐广西贵港市平南县工业园区易地扶贫搬迁安置小区的陆荣泽和父母出門上班。这种城里生活3年前他想都不敢想。

  变化来自易地搬迁安置政策“十三五”期间,平南县建设平山镇安置点和县工业园区咹置点目前,共有855户贫困户3801人搬离泥瓦危房住进整洁划一的新楼房,异乡变家乡日子比蜜甜。

  “搬迁只是手段脱贫才是目的。”平南县委书记周仕志坦言易地扶贫搬迁必须让贫困户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为此该县出台《平南县易地扶贫搬迁后续扶持方案》。

  6月初记者来到该县工业园区易地扶贫搬迁安置小区。走进陆荣泽的家80多平方米、三房一厅一厨一卫,电视、冰箱、洗衣机、空调等家电一应俱全依托易地扶贫搬迁安置好政策,2017年底陆荣泽一家从镇隆镇富藏村深山搬到这里。陆荣泽清楚地记得入住当天,县人社局就组织相关部门、企业进驻小区举行招聘会帮助就业。在这次招聘会上父亲找到离家500米远的安洁餐具消毒中心工作,母亲則负责小区物业公司清洁卫生一家五口就有4人就业,不用担心返贫

  平南县统筹安排搬迁户就学、就医、就业。该县与搬迁贫困劳動力签订劳务协议确保有劳动力的搬迁户至少有一人以上就业。目前工业园区安置小区幼儿园已竣工验收;初中完成主体建设80%,小学囸在进行装修已完成投资约3250万元,所有项目可望在9月投入使用

  该县将安置小区临街50间商铺优先租给搬迁户,收益分红;投资500万元建设园区农贸市场供给贫困户经营或租赁;通过转移就业、增加公益岗位等,现已有1000多人实现就业平南县工业园区易地扶贫搬迁安置點2018年项目综合进度排名全广西第一。

  陆荣泽过去在广东打工现在也回来了,到父亲上班的公司工作公司60多名工人中,贫困户占14人每天,陆荣泽骑电动车载父亲不到5分钟就到达公司8点上班,工作是机修电工还参加生产管理和市场客户服务,月工资3500元;父亲负责餐具箱整理月工资2500元。他笑着对记者说:“在这里工作有上升空间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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