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我不管你去那个单位都得挨整

 周扬、冯雪峰、丁玲、胡风蕭军……我们视野中的这些人物,幅他们构成的左翼文化界特有的“宗派斗争”现象其实已经超出了通常对于宗派和宗派主义的定义。┅般来说宗派是指政治、学术、思想、宗教方面自成一派而和别派对立的集团,而宗派主力则被简单界定为主观主义在组织关系上的┅种表现,特点是思想狭隘只顾小集团的利益,好闹独立性和作无原则的派系斗争从表现形态上看,半个世纪以来此起彼伏的宗派斗爭当然具备这样一些特征,并因不同环境不同场合而有所不同然而,这种普遍意义的概括并不能说明我们面对的特殊现象。就是说它的色调过于单一,笔触过于规范绝对不足以勾画我们面对的迷宫,不足以描绘那些漫卷的烟云

  一切因权力的参与而显示出特殊性。

  按照原有的理解宗派并非一个贬义的现象,它和“派别”应该是通用的人类精神文明的发展,需要思想、学术、文学诸方媔形成各领风骚的派别或者说宗派。在一个平等的尺度面前宗派之争本应是思想的冲撞,观念的交相辉映而不必借助其他。由此囚类的精神领域,才变得丰富起来才呈现出千姿百态。好几年前谈到刊物的个性时,我曾对所谓“兼容并蓄”的方针发表过意见我認为,一个刊物其实就应该高扬自己的旗帜明明白白而不是羞羞答答地宣布自己与别的刊物的不同,甚至明白无误地具备排他性只有這样真正具备个性风格的刊物,才能独树一帜不至于淹没在洪水一样的刊物中。几十年来多少省多少城市,有多少个《××文学》、《××文艺》,多少大学,又有多少个《××大学学报》,可是,谁能分得清各自的容貌,记得住各自的特征?一样的“兼容并蓄”一样的分門别类,一样的文风、学风没有相互之间风格的竞争,思想的交锋更谈不上以刊物而形成不同的派别,去进行富有意义的赛跑

  於是,呈现在历史面前的是雷同,是单调雷同、单调,也就意味着风格、思想与精神的苍白不仅仅刊物,其他很多领域同样如此

  公开的光明正大的派别之争消失了,与权力相结合的宗派斗争却以不同方式不同面貌有声有色地进行着。我所熟悉的文化界正是洳此。权力闪耀着美丽的光环但一旦与无法明说的宗派情绪嫁接,便长成为一棵弯弯曲曲的怪树树上没有鲜花,却结下了苦果涩果。

  周扬在更多时候拥有别人没有的权力他自然成为一个中心。当勾画他的一生时他的暮年会是重要的,是值得用浓彩的但我们叒必须还原一个完整的真实的他。不管承认与否在以往那些日子里,他心中的宗派情绪不断蚕食着感情。思想与理智他拥有胡风、丁玲、冯雪峰他们所没有的权力,他便有了战胜他们的可能事实就是如此。当一个个运动突兀而至时有意无意之间,周扬把个人情绪哃政治斗争捆在一起从而导致与胡风、丁玲等人矛盾的激化,并借助于革命的名义借助别人没有的权力,把长久的纠纷画上了一个圓圆的句号。

  没有他那种权力的人们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它,借助它于是,他们无一例外地把期求的目光投向他们所崇拜和敬重的領袖们最终,他们失败了因为,宗派斗争并不是决定事情变化的一切特别在领袖们那里。可惜卷入其中的人们无法摆脱个人纠纷嘚困扰,把思路转到另外的角度

  开始思考宗派斗争这一问题时,我常常想为什么它偏偏在左翼文艺界内部最为严重。从鲁迅时代嘚两个口号论争开始一直到丁玲与周扬最终的互不原谅,几乎长达半年多世纪卷入其中的许多人,本应是战友因为他们从事着同一倳业,拥有同一理想可实际上他们却成为无法和解的对手,其矛盾的激烈程度甚至超过了其他。

  也许是历史给予他们一个误会茬他们心中,总有这样的自信自己拥抱了革命和理想,也就拥有了真理因而只有自己是正确的。时光匆匆凤云匆匆,他们的词汇中段少“宽容”的字样过分的自信,产生强烈的排他性而且以一种鄙视的目光,打量与自己相左的人

  具备这样自信的人,是没有權威概念的正是如此,当年年轻的周扬和一些年轻的左翼作家,才敢于向鲁迅挑战因为他们坚信自己掌握着真理,代表着新生的时玳不然,我们无法解释发生的一切

  这是一个重要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开端。由此政治热情、理想追求、宗派情绪,便不可避免哋成为一体在权力还没有成为决定思想之争、学派之争命运的时候,与鲁迅的矛盾仅仅限于文字交锋思想交锋,而且是极有意义的交鋒但是,即使这样一种被扭曲的情绪,给后来的宗派斗争埋下了隐患鲁迅派――冯雪峰派――胡风派,名称的变换意味着宿怨的加罙和矛盾的复杂化50年代“胡风反革命集团”、“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等,几乎囊括了所有曾与周扬等人在不同时期有过冲突的文人丁玲与冯雪峰曾有过热烈的爱情,周扬与她矛盾激化也许有相应的个人因素参与其中,但我认为彼此之间性格的冲突起着决定作用

  不管怎样,一旦权力的介人成为现实以往的种种矛盾冲突,便发生了质的变化各自的命运也从而改变。

  十年前那个喧闹场景在冬日的萧瑟中显得离周扬那么遥远。

  周扬躺在病榻上白色裹着的世界,沉寂无声

  突兀其来的变故,已经使他无力再继续囚生的旅途了他的思维一日日接近于死亡。类似的场景里不再可能出现他过去威严的身影。他也不可能再有青年或者中年那样的活力与丁玲一样感受创造的激情。

  他默默地接近死亡却永远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他注定成为这个世纪的显赫角色活着或者死去,嘟赫然存在着

  周扬在“文革”后以不同于过去的面貌出现于历史舞台,使一个可能会被人们用单一笔调单一色彩勾画的历史人物變得复杂起来丰富起来。更容易被人理解也更难被人理解。历史与现实中巨大的差别使对他的描述增添许多意味,也增加许多难度透过外在的形态,人们能看见背后隐匿的世界吗情况就是如此。不仅他晚年所表现的一切引起不同的议论和结论,他整个的人生也從而更具解剖价值,其性格、思想、生平的叙说更具历史感。

  我一直设想写一本周扬传可准备好几年,至今也没有动笔这实在昰难以描述的人物。他的性格他经历的一切,他所活动的背景似乎远没有到可以洒脱地勾画的时候。和我写过的那些人物不同我无法深入到他的内心,无法透过他外在的形态揣摩其每一时刻每一举动的动机。但惟其如此他才更值得探讨,值得描述人们要了解历史,或者认识人物性格他都算得上一个颇具诱惑力的对象。

  在谈论他时我曾用过“仕途上摇荡的秋千”这样一个比喻(参见《摇蕩的秋千》,《读书》1993年10期)我知道,对于周扬这种比喻显得简单,但我暂时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概括对我的比喻,一些我所尊重嘚前辈表示不能接受他们认为我没有理解他们和周扬这样一代人投身革命的初衷。那时是以热血和生命为代价,来追求理想的实现莋官、权力等,并不是花园中美丽的花朵平静地等待着他们摘取。

  起初听到这样的意见我觉得自己可能显得偏颇。对于曾经充满悝想充满英雄主义精神的那代人我怎么能用“仕途”这种传统术语来概括其人生旅途呢?为了表述的方便为了对某一方面的侧重,却掩映了曾经闪光的生命由此可见,在历史面前年轻人的笔常常会显得单薄、肤浅、无力。而年龄差异环境差异几乎是无法跨越的,這样对过去的认识,如何才能准确、才能真切我无法确信。

  随后我又感到困惑

  人都生活在现实之中(人们习惯说,现实是曆史的延续)而现实,无论何时何地都存在仕途、权力而地位的不同能带来人的分量的不同。这是无须回避的存在理想的最初闪耀,未必就能取代一切涵盖一切。一个恢宏事业的进展过程也并不一定让个人性格全然消亡。我们所看到的恰恰相反在历史的大合唱Φ,个人总是以不同方式发出自己的声立曰

  周扬正是强烈地表现出个性的一个。我觉得一方面,“仕途”还是能概括他五六十年玳所曲折走过的路程另一方面,与“仕途”紧紧相连的领导欲、权力欲(这里并非是贬义上的理解)从一开始就伴随着他。他热情拥菢理想勇于为事业而献身,同时又把个性的完成,同理想的实现融合在一起于是,当历史给予机遇只有20几岁的他成为左联的领导囚,这样的性格就得以展示并决定他成为是是非非的中心,成为一面属于自己的旗帜从那一时候起,与鲁迅、与冯雪峰、与胡风、与丁玲……无休止的争论不同程度的斗争,不同结局的命运成为周扬一生极为重要的人生内容。而这一切不会因为他生命的结束而被時间消解。

  当他躺在病榻上度过最后时光时他可能已无法想起这些。而我在十年前的那个日子,只是关注着他能否出现在以丁玲為中心的场景至于其他,无暇去想

  丁玲与周扬,本不该成为无法和解的对手

  他们有那么多可以成为朋友的因素。同是湖南囚且家乡常德与益阳相邻;从事同样的文化创造,同被视为左翼文学的代表人物;拥有共同的理想同属一个政党;一度同为所崇拜的領袖赏识……然而,他们几乎从来没有亲密地合作过相反却壁垒分明地成为两派(也有例外的时候,譬如延安时期批判萧军时他们曾采取过相同的态度。50年代初对待胡风的问题上也曾站在一起,胡风的一些信件中便流露出对丁玲的不满)。我试图弄明白他们两个结怨的原因也试图把他们互不相让而形成的宗派斗争的背景梳理清楚,然而谈何容易。

  那是一片片浑浊的云烟因时间与环境的差異,不断地变幻着形态浓厚的云烟,笼罩着一切掩映着一切。于是当我们局外人回望它们时,常常只能看到朦胧的云块而无法走進去,看一看许多熟悉或陌生的场景我很愿意在这样一些场景中,拥有一种平静的心境去和那些熟悉或陌生的人相遇。同他们握手哃他们交谈,同他们一道抚摸历史留在心中的痕迹或者,径自一人在其中漫步用一种新的年轻的感觉,来触摸苍老的往事来猜想云煙。

  虽然许多猜想可能属于空穴来风的虚妄但我觉得在认识历史过程中,也许需要这样一些猜想于是,尽管知道实际未必尽然如此我依然乐于随着自己的思绪去追寻。

  丁玲与周扬两个人不同的个性,注定他们无法走在一起性格,这才是许多时候至关重要嘚因素决定着整个进程。性格比理想、比政治、比纪律更为内在地决定着人的举动人的亲疏好恶,即使在20世纪即使在为理想献身高於一切的时代也不例外。不然我们面对发生于同一政党同一阵营中此起彼伏的个人恩怨宗派纠纷就会觉得常用的思想、原则的划分,显嘚那么苍白无力

  一些友人在读过《恩怨沧桑――沈从文与丁玲》后,曾经反复同我议论过丁玲的性格一个前辈作家,一次在电话Φ和我谈了许久我们都希望找到一个合适、准确的词,来概括她的特点当然很难。我们注意到周扬和丁玲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嘟愿意成为人们环绕的中心但所表现和所追求的方式却是不同的。他同意我对周扬特点的分析即周扬更愿意以一个领导者的身份出现茬文人中间,也就是说他个性中的领导欲和权力欲,决定着他许多时候许多场合的选择而丁玲,尽管她也愿意为人们拥戴但不是借助地位、权力,而是靠文学成就所形成的明星效应

  “对,是明星意识”聊了半天,那位前辈在电话中确定了这一概括

  明星意识是一个巨大的载体,它包容着所有外在的潜在的意愿不管它是否合理是否现实。明星意识也是少数人拥有的专利只有那些有能力囿成就有个性的人才能具备。明星意识还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一种把个性放在崇高位置的举动。

  我们这个时代是需要明星也不断湧现明星的时代明星总是以自我为中心,需要鲜花掌声和欢呼明星始终不甘于寂寞,不愿意被人淡忘他永远需要人们的簇拥。明星鈈会衰老明星希望时间凝结在他最为辉煌的那一瞬间。

  明星意识对于丁玲正是她人生意义的积极体现。她是一个女作家便具备叻女性与文学家的双重特点。同时她也为自己是一个革命者而自豪。政治、文学在她那里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结合着所以她特别看重自巳作为左翼文学杰出代表这一地位。这便是与周扬不同的丁玲也是与众不同的丁玲。她乐于以文学的方式与人们见面便把自己的文学興趣与成就,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自己仰望着,也愿意别人怀着同样的心情仰望着她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每个时期她都用新嘚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且是不同于他人的存在只有怀着这样的抱负,她才会在暮年仍然雄心不已仍然充满当年锐气,把创办一個刊物同自己的存在价值紧密联系在一起。现在想来在十年前的那个日子,她的政治热情文学热情明星意识都得到了体现,并在体現过程中她获得满足一种与周扬相抗衡的满足一一这也许又是我的虚妄。

  具有这样性格的人注定无法同周扬协调,除非他们各自妀变自己

  丁玲1948年有一则日记,记述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往事它成为我的描述的最好注脚:

  “周扬换我在华北搞文艺工委会,惢甚诚但当我说到我的小说(指《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已突击完成时,他不置一词我知道他的确愿意我在他领导下工作,他知道我这囚还有些原则性在许多老的文艺干部之中,他比较愿用我但他对我的写作却有意的表示着冷淡”。(1948年6月14日《新文学史料》1990年3期)

  简短的记录,却形象地勾画出两个人不同性格不同意趣的冲撞

  如果丁玲接受周扬的建议,在他的领导下工作以往彼此之间的┅切不愉快,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丁玲后来的命运会迥然不同,左翼文艺界延续甚久的这一宗派纠纷也无从形成。完全可以做出这样嘚设想

  设想毕竟是设想。事实是丁玲没有放弃走自己的路从而她与周扬的矛盾永远无法化解。而且随着丁玲小说的巨大成功,隨着丁玲获得斯大林奖金一时的荣耀和辉煌,反倒使这一矛盾更加激化后来的发展,后来因宗派情绪产生的各自命运的曲折坎坷以忣由此而具备的历史嘲弄意味,恐怕是谁都始料不及的

  “文革”刚刚结束时,周扬接受赵浩生的采访同他漫谈往事。《新文学史料》1979年第二期上发表了这篇访谈录《周扬笑谈历史功过》对于很少用文字说明自己的周扬,这是难得的材料在谈话中,周扬谈到了丁玲他说在延安时期,他和丁玲就形成了两派:“当时延安有两派一派是以鲁艺为代表,包括何其芳当然是以我为首。一派是以文抗為代表以丁玲为首。……我们鲁艺这一派人主张歌颂光明而文抗这一派主张要暴露黑暗。”周扬的说法未见丁玲本人的反驳,但在她去世之后陈明先生曾在1993年发表文章,认为丁玲“不是主张暴露黑暗派的代表人物”并力陈“文革”后周扬的这一谈话,对丁玲造成嘚压力

  暂且不必对这样的说法做出结论。我倒倾向于认为周扬的谈话,正好说明在他的内心丁玲始终是自己的对立面。即使到叻“文革”之后在他频繁地表现出难得的反思和忏悔时,仍然没有淡忘与丁玲的隔阂

  丁玲同样如此。她也始终没有淡忘与周扬的矛盾而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那种因多年的磨难而产生的敌意更加痛切。在1979年1月的一则日记中丁玲记录了她的这一情绪:“电视中见箌周,依然仰头看天不可一世,神气活现谣传将出任部长。”(1月26日载《新文学史科》1990年3期)这时《周扬笑谈历史功过》还没有发表。

  在另一则日记中丁玲还写到:“近日为周‘文’所苦决先写《风雪十二年》。下午××来,未谈正事,不谈要事,只劝我不要卷入帮派。我何时有帮派?现在谁有帮派?他自己是否有帮派?劝我不要卷入,究竟意在何处?有何所指他代表谁在说话?对我想起何作鼡这些小丑,总是会说假话会说瞎话,会说坏话真是防不胜防呵!”(3月24日,出处同上)

  历史的积怨不再可能化解两人之间嘚矛盾,就这样一直延续着一直折磨着他们,直到彼此生命的终结我不知道,当生命即将结束时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审视他们身仩发生的一切。他们的情绪漩涡会否在一种特定时刻停止旋转,可以以平静和宽容的心情环视周围回望自己走过的漫长路程。

  我所描述的人告别了我们也告别了属于他们的那段历史。告别时他们心中的结可能仍然没有解开,但对于我们看不清的云烟,或许会甴此渐渐散去历史的漩涡,或许也将归于平静至少我们希望如此。

  作为对他们那一代有兴趣的人我愿意去理解他们,去认识他們可是,更多的年轻人常常会以淡漠的心情看待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这一切。许多当事人有过的痛切与激奋不再能引起年轻人同样嘚共鸣。他们阅读历史时只把它看作陌生的一页随意翻过。

  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我的许多同龄人,还有更为年轻的一代他们常常鉯疑惑和奇怪的神情,打量我所描述的故事于是,随着时光流逝随着环境变迁,过去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会渐渐变得不可思议,那鈈过是一些已然苍老的故事

  这完全可以理解。没有了历史的重负没有了那么多的与政治与权力紧密相连的个人恩怨,他们的步履從而显得不同于前人他们正在走进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也许可以说是正在失去权威的时代一一或者换个说法,期待权威却无法产苼权威人们往往更看重个人的一切,前辈那种为理想为信仰为某一愿望如此执著如此痴迷乃至疯狂的举止对于他们已显得陌生。

  曆史如同一个茶馆不断地变换着话题,但也不断重复着话题毫无疑问,对过去感到陌生的年轻人会用自己的方式,开始创造下个世紀的话题但是,他们同样将面临自己的选择也将因思想因性格而遭遇新的困扰。旧的话题会不会重新被述说过去困扰过周扬丁玲那玳人的现状会不会同样呈现于我们面前,谁也无法断定

  那么,我们不妨时而将目光打量一下过去的日子尽量去认识去理解似乎不鈳思议的已然苍老的往事,从而我们更能把握现在把握自己。

  用年轻的心拥抱苍老往事会产生一种新的感觉。

                              1994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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