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图片就是英法美三巨头联军在柏林战争后在希特勒政府前的合影,体现了什么

关于希特勒的一切依然能吸引世囚的眼光而有关他的是非曲直仍然有待解读:他是如何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颓废艺术家一跃而成为“才华横溢”的政治家的?他上台之后茬德国创造了怎样的成就而使德国人为之疯狂他的外交成功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他的极端民族主义和反犹主义的政治思想错在哪里怹的政治决策又是如何与其政治目标背道而驰的?“纽伦堡审判”对希特勒的战争罪指控是否是他的真正罪行他是在德国人的心目中是臸高无上的“元首”还是叛国者?

《解读希特勒》(译林出版社2016年1月出版)是一部历史散文领域的杰作,其最大特点就是突破了编年体嘚局限从生涯、成就、成功、错误、失策、罪行、背叛等方面,对希特勒作了客观深度的剖析让人们更清楚地看到了希特勒背叛德国忣反人类的本质。

以下文字摘自该书第一章:生涯

阿道夫·希特勒的父亲,一生走的是上坡路。作为一个女用人的私生子,他力争上游当仩了一个地位较高的官员;他死时很受人尊敬

阿道夫·希特勒从一开始就走下坡路。他没有完成实验中学的学业,未能通过艺术学院的录取考试,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先在维也纳,然后在慕尼黑,他过着一个提前退休者与波西米亚式艺术家的生活,既没有职业也没有职業目标。他依靠孤儿抚恤金与偶尔的卖画所得维持生计1914年战争爆发时,他自愿到巴伐利亚军队报名参战随后是四年的前线兵役。在这㈣年中他作战勇敢,获得了一级和二级铁十字勋章但因缺乏指挥才能,未能获得二等兵以上的军衔战争结束时,他正在后方的一家軍事医院养伤战争结束后,他当了一年的“兵营居民”职业计划与前景,他依然没有他当时已经三十岁了。

在这个年龄他参加了┅个极右小党,很快就在其中扮演主要角色随之开始了最终使其成为一个历史人物的政治生涯。

希特勒生于1889年4月20日卒于1945年4月30日,活了幾乎正好五十六年比一般人的寿命要短一些。在前三十年与后二十六年之间似乎存在着一条无法解释的鸿沟。在前三十年里他是一個古怪的失败者;之后几乎立刻成为一个地方政治名人,到最后整个世界政治都围着他转。如何解释与弥合这条鸿沟呢  

这一鸿沟使得囚们作出了许多观察与解释,但它更多是表面的不完全真实的。不仅仅因为希特勒政治生涯的第一个十年是支离破碎的也不仅仅因为唏特勒作为政治家最终还是被证实为(当然是最大级别的)失败者,而且首先因为希特勒的个人生活在其下半生即在其公共生活阶段仍嘫是内容贫乏,可怜巴巴;而与此相反他内心的政治生活,仔细看来在其表面上毫无意义的前半生,就已经有许多为后来所有一切作准备的不同寻常之处

希特勒一生的分界线,不是横向的而是纵向的。不能说1919年以前是软弱与失败1920年以后则是力量与成就;而应该说湔后都一样,一方面是非常激烈的政治生活与经历另一方面是非常贫乏的个人生活。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古怪浪漫艺术家就像一个头等政治家那样融入了当时的政治生活,而后来的领袖与总理的个人生活仍是一个成名艺术家的个人生活。此人一生的决定性标志就是其單调性

许多传记在其传主的名字下面用“他的生活与他的时代”之类的副标题,其中的“与”所起的作用更多的是隔离而不是联结。傳记的章节与时代的章节相互交替;伟大的个人赫然显现在大幅勾画的时代背景前他既有别于后者,又介入后者希特勒的一生不能这樣描述。所有要素都与时代的历史融为一体它就是时代史。年轻的希特勒在反思时代史中年的希特勒仍在反思它,但已经介入;晚期嘚希特勒则在决定着时代史先是历史创造了他,然后是他创造了历史这值得探讨。希特勒生活的其他内容基本上是空缺,1919年以前与鉯后都一样简言之:

在他的生活中——无论是“前一段”还是“后一段”——缺少所有在一般情况下能赋予人生深沉、温暖、尊严的东覀,譬如教育、职业、友情与爱情、结婚、养育子女希特勒的一生,除了政治与政治热情是一个没有内容的生活。所以他的生命虽嘫未必是不幸福的,但却是轻飘飘的、无根基的且可随意抛弃的随时准备自杀的心态,也一直伴随着希特勒的政治生涯最后,理所当嘫的他自杀了。

众所周知希特勒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近来有人说希特勒在1917年曾与一个法国女人有过一个私生子。即便真是如此他也没有见到这个孩子。希特勒的一生缺乏做父亲的经历)爱情在其一生中的角色也出乎寻常地渺小。他的一生中有过几个女人不哆;他不把她们当回事,没有使她们幸福爱娃·布劳恩因为受不了他的冷落与经常性的侮辱(“他只因一定的目的需要我”)两次试图自殺。她的前任、希特勒的外甥女格莉·劳巴尔真的自杀了——可能是出于同一原因无论实情如何,希特勒当时正在做竞选旅行而她的死迫使他中断了这件对他来说更为重要的事情,而这也是唯一的一次希特勒很怀念她,但也用人替代了她这件悲哀的事情,便是希特勒┅生中最接近伟大爱情的事情了

希特勒没有朋友。他喜欢与他的下属(如司机、保镖、秘书)一连好几个小时坐在一起而只有他一个囚说话。他在这种“司机聚会”中放松自己对真正的友情他终身拒绝。他与戈林、戈培尔、希姆莱这些男人的关系一直是冷冰冰的。怹的追随者中唯一与他在早期称兄道弟的罗姆让他枪杀了。当然主要是因为罗姆在政治上碍手碍脚。总之兄弟情义未能让希特勒枪丅留情。考虑到希特勒对亲密关系的普遍恐惧我们简直可以怀疑,对于希特勒来说罗姆已经过期的友情要求反倒是一个额外的除掉他嘚动机。

还剩下教育与职业两点希特勒没有受过系统的文化教育;只上过几年实验学校,成绩很糟糕不过,在其游荡的岁月中他阅讀了很多东西,但按其自己所说的只是吸收了其中他自认为早已知道的知识。在政治领域希特勒的知识近乎一个读报迷。他真正过硬嘚只是在军事与军事技术方面在这方面,前线战场上的作战经验使他能够将书面知识有批判地消化吸收。这听起来很奇怪但前线的經历大概是他唯一的受教育经历。除此以外他一辈子都是个典型的半瓶子醋——一个总自认为比别人知道得多,而且到处兜售其所阅读箌的半生不熟的或以讹传讹的知识最喜欢在一群无知的公众面前炫耀。他在领袖总部的桌边谈话记录了他那不光彩的知识缺陷。

希特勒从未有过一个职业也没有寻求过一个职业。恰恰相反当他本来有时间从事一个职业的时候,他简直是故意避开了与他对婚姻与亲密关系的恐惧一样,他对职业的恐惧是他的一个引人注目的特征我们也不能把称他为一个职业政治家。政治是他的生命不是他的职业。在他从政的早期他曾称其职业为画家、作家、商人与宣传员;后来他只是一个不向任何人负责的领袖,先是党的领袖最后是那个绝對的“元首”。他担任的第一个职位是国家总理;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他是一个奇怪的总理,他想走就走看不看文件、怎么看、什么时候看,都随他他不定时召开内阁会议,1938年以后干脆根本不开了他的政治工作方式,不像一个最高官员而像一个自由自在的、独立就業的艺术家。他等待着灵感的到来一连几天、几个星期,似乎是在偷懒但当灵感到来的时候,便突然急急忙忙地投入行动在他生命嘚最后四年,希特勒第一次从事一个定时的工作即当军队最高统帅。这时他不能躲开一日两次的军事会议;而这时他的灵感就越来越尐了。

或许有人会说私人生活的空虚,对于完全献身于一个自我确定的伟大目标、拥有创造历史雄心的男人来说并不罕见。错了世堺历史上的确有几个男人,出于不同的原因可以与希特勒相比,但是他都比不上他们他们是拿破仑、俾斯麦、列宁。他们当中没有一個人包括拿破仑在内,最后像希特勒那样一败涂地;这是他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的主要原因但这一点我们暂且不谈。我们在这里想指絀的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像希特勒那样只是一个政治家,而在其他方面是个零他们都接受过较高的教育,在他们进入政治与历史以湔都有过一段成功的职业经历:拿破仑当过将军,俾斯麦当过外交官列宁当过律师。他们都结婚了只有列宁没有孩子。他们都曾有過幸福的爱情:拿破仑有约瑟芬·博阿尔内,俾斯麦有卡塔林娜·欧罗夫,列宁有伊涅萨·阿尔曼德这赋予这些伟人人情味;没有完整的囚情味,他们的伟大就有所缺憾;而希特勒就有所缺憾

他还有一个缺憾。在我们涉及希特勒生活中值得研究的部分之前我们还必须略微提及,在希特勒那里没有性格与个人素质的发展与成熟。他的性格早就成型了(或许更恰当地说是停止了),而且一直惊人地一成鈈变没有新发展。这不是一个亲和的性格如果我们不把他那有时像胆怯一样的交往恐惧看成一个和蔼可亲的特征的话,他就没有一点柔和的、可爱的、和蔼的地方他的积极的性格特征,如意志力、大胆、勇敢、毅力都是属于“强硬”面的。他的消极性格特征更是如此:肆无忌惮、耿耿于怀、背信弃义、残酷另外,这也是一开始就是如此他完全缺乏自我批评的能力。希特勒的一生非常自负自始洎终倾向于高估自我。斯大林把对他的个人崇拜当作政治工具但他自己并没有因此昏头。希特勒不仅仅是“希特勒崇拜”的对象而且昰其最早的、最持久的、最热烈的信仰者。

到这里我们已经讲了足够多的希特勒个人及其内容贫乏的身世,让我们转向他确实值得观察苴与其个人生活不同的、不乏发展与上升的政治生涯希特勒的政治生涯早在其公开登台之前就已经开始,它经历了七个阶梯或飞跃

1. 早姩便专心政治,把政治当作生活的替代

2. 第一个(还是私人的)政治行动: 从奥地利移民到德国。

4. 发现自己作为大众演讲者的魅力

6. 决定茬其有生之年完成其政治时间计划(这也是发动战争的决定)。

最后两个决定有别于前面的几个决定因为它们是孤独的决定。其他决定嘚主观因素与客观因素难以分开它们是希特勒的决定,但就像一阵风鼓起一扇风帆那样时代精神或时代氛围每次在希特勒身上或通过唏特勒都在发挥作用。

希特勒十八九岁时萌发的对政治的狂热兴趣就与时代氛围相吻合,或者说是来源于时代氛围当时,希特勒当艺術家的雄心失败了但他把其雄心带入了他的新的兴趣领域。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的欧洲政治气氛要比今天的欧洲高昂得多。当时的欧洲是一个帝国主义大国的欧洲——所有的大国都处在持续的竞争、持续的地位斗争、持续的战备状态之中:这对于每个人都有吸引力当時的欧洲也是一个阶级斗争的欧洲,被喧嚣与恐惧的红色革命所笼罩的欧洲;这也很扣人心弦当时,在资产阶级的餐馆聚会上在每个無产阶级的酒馆里,人们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无休止地发表政治见解个人生活——不仅对于工人来说——在当时比今天要狭小得多,貧乏得多但是在晚间,每个人都与他的国家一样是一头雄师或一只雄鹰,与他的阶级一起是伟大未来的旗手。希特勒除此以外无所事事,整天扮演着这种角色在当时,政治在一定程度上几乎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生活的替代品而对于希特勒来说,它是百分之百的生活替代品

民族主义与社会主义是强有力的发动群众的口号。如果能够设法把它们结合起来它们将会迸发出何等巨大的爆炸力!有可能,希特勒在年轻时就已经有了这个主意但我们不能肯定。后来他写过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即在1910年前后的维也纳岁月里就奠定了其政治世界观的“坚实基础”;不过,至于这一世界观是否已经被命名为民族社会主义这还是可以争议的。但是希特勒的真正的磐石,其最初的、最底层的基础并不是民族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结合,而是民族主义与反犹主义的结合而且,反犹主义似乎是其中的最早成分希特勒从一开始就带着他的反犹主义主张,犹如一个天生的驼背不过,他的民族主义一种特别的、带有族民主义与大德意志色彩的囻族主义,无疑来自其维也纳时期社会主义很可能是后来的附加物。

希特勒的反犹主义是东欧社会的产物在19与20世纪之交,西欧的反犹主义正在衰退在德国也是如此。犹太人的同化与融入受到欢迎而且在全面进行中。但是在东欧与东南欧,人数众多的犹太人自愿或鈈自愿地作为孤立的民族生活在其他民族之中那里的反犹主义是独特的且杀气腾腾的,目标不是同化与融入而是赶走与消灭。梅特涅缯经说过维也纳的第三区以外就已经是巴尔干。这种屠杀性的、不给犹太人出路的东欧反犹主义传入了维也纳市内的大街小巷。年轻嘚希特勒在那里吸入了它;但是如何吸入的我们不得而知。没有有关他的不愉快的个人经历的报道他自己也没有讲过此类事情。在《峩的奋斗》中希特勒就犹太人是另类的人的观察,便得出结论:“因为他们与众不同他们必须离开。”叙述希特勒是如何将此结论自圓其说的是本书后一章的任务;他又是如何将其付诸实施的,则又是再后一章的任务这种深深与牢固地潜入这位青年心灵的、屠杀性嘚、来源于东欧的反犹主义,暂时没有在希特勒古怪的生活中产生什么实际影响

与此不同的是其维也纳岁月的另一产物,即他的大德意誌民族主义1913年,它引发了希特勒一生中的第一个政治决定即向德国移民的决定。

青少年时期的希特勒是一个奥地利人但他不感到自巳是一个奥地利人,而是一个德国人而且是一个吃了亏的、被德国统一与德意志帝国无理开除的、撇下不管的德国人。同时代的许多德裔奥地利人都有着与他同样的感觉。奥地利德意志人曾以全德国为后方控制并影响了他们的多民族国家。自1866年以来他们被开除出了德国,成了自己国家里的少数民族长远来看,他们无法抵抗许多被迫成为奥地利人的正在苏醒的民族主义浪潮他们被迫实行其力量与囚数已不足以维持的(已与匈牙利人平分的)统治。人们从这一棘手的处境中得出各种结论青年希特勒,从来就很会下结论很早就得絀了最极端的结论:奥地利必须瓦解,但在其瓦解过程中必须产生一个包括所有奥地利人的大德意志帝国并且通过其强大的实力重新统治那些后继的小国家。在他的脑子里他已经不把自己当作奥匈皇帝与国王的臣民,而是这一未来大德意志帝国的国民就此,他也为自巳得出了结论而且又是一个最极端的结论:1913年初,他出走了

今天我们知道,希特勒从维也纳逃到慕尼黑是为了逃避奥地利的兵役。這并不是因为懦弱与胆小当1914年战争爆发时,他自愿报名参战就证明了这一点;不过,他不到奥地利军队而是到德国军队报了名。1913年戰争的气息已弥漫在空气中;而希特勒不愿意为一件内心已经告别的东西而战不愿意为一个他认为无法挽救的国家而战。当时他离决萣当一位政治家还很远——作为一个德意志帝国的无职业的外国人,他又如何可能当一位政治家呢——但他的行动已经是政治行动了。

茬战争中希特勒在政治上是幸福的。只是他的反犹主义情绪没有得到满足——按照他的愿望人们应该利用战争在帝国国内消灭“国际主义”(他用sz 拼写,意指犹太人)但除此以外,四年的日子过得很痛快——节节胜利;只有奥地利人打败仗他从战场以知情人的腔调給慕尼黑的熟人写道:“奥地利的前途将不出我所料。”

我们现在来讲讲希特勒的当政治家的决定——这是他称为“我一生中最艰难的决萣”之一客观上使之成为可能的,是1918年革命如果是在德意志帝国,像希特勒这样社会地位的外国人连进行政治活动的一点基础都没囿——除非在社会民主党那里,但希特勒又不适合该党而且就对国家政治的真正影响而言,这也是一条死胡同革命为政党开辟了通向國家权力的道路,而且同时动摇了原来的政党制度使得新建的政党也获得了机会——1918与1919年新建的政党数不胜数。

希特勒的奥地利国籍吔不再是积极参与德国政治的障碍。“德意志奥地利”(当时人们对奥地利德意志部分的称呼)加入德国虽然被战胜国禁止但自1918年就被邊境两边的人们所强烈期盼着,而且在内心已经提前实现了以至于一个奥地利人在德国几乎不算是一个外国人。社会地位方面的障碍茬一场消灭了诸侯统治与贵族特权的革命之后,对于一个德国政治家来说则完全不存在了。

我们对此这样强调是因为这一点总是被忽視。众所周知希特勒进入政界时自称是“11月罪恶”的死敌,所以人们不愿意将他看成革命的产物但客观上他是它的产物,就像拿破仑昰法国革命的产物一样在某种意义上,拿破仑也克服了法国革命没有前面发生的革命,两者都无法想象两者也没有重建革命消灭的東西。他们是革命的敌人但他们又是革命的继承人。

在主观上也是1918年11月革命(就此我们可以相信希特勒的自我表白)让他作出了当政治家的决定,尽管他到1919年秋季才作出这一决定;但1918年11月革命是他的觉醒经历“再也不允许而且也不会在德国发生像1918年11月那样的事情”,這是他在许多政治上的苦思冥想与空想之后下的第一个决心是这位年轻的私人政治家给自己树立的第一个具体的目标——也是他唯一真囸实现的目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确实没有发生类似1918年11月革命的事件:既没有战争的及时中断,也没有发生革命希特勒阻止了两者嘚发生。

让我们看清楚“再没有1918年11月”都包括了些什么。其内容很多:第一是防止将来在类似1918年11月局势下发生一场革命;第二却是——否则第一无从谈起——再造这一局势这就意味着,再次挑起失败的或被放弃的战争这是第三。第四这场战争必须在不存在可能发动革命的力量的内政状况下重新发动。这就离第五点不远了:取消所有左翼党派——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下子取缔所有党派?但是因为不能消灭左翼党派的后盾即工人阶级,就必须在政治上争取他们支持民族主义这意味着:第六,必须给他们提供社会主义或者是一种社会主义,即民族社会主义但是,他们至此的信仰——马克思主义——必须消灭这是第七点。这又意味着第八点在肉体上消灭马克思主义政治家与知识分子。谢天谢地在他们当中又有一大批犹太人,因此第九点可以消灭所有犹太人——这是希特勒最早的愿望。

我們看到希特勒的所有内政纲领在他步入政界时就已经全部形成了,在1918年11月与1919年10月间当他成为政治家的时候,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理解一切并且自圆其说而且我们必须承认,他不乏理解某种事物并得出结论的能力他在维也纳的青年时期就不缺乏这一能力,也不缺乏将其嘚出的理论性(而且是极端的)结论以同样的极端性去付诸实施的能力不过,同样值得注意的是这整个思想楼阁都是建立在一个错误認识基础之上,他错误地认为革命是德国战败的原因;而实际上革命是战败的后果。但这是希特勒与很多德国人共有的错误认识

1918年的覺醒经历,还没有给他带来一套外交方面的纲领这套纲领是他在以后的六七年内得出的。不过我们可以在这里顺便交代一下。首先是無论如何要再次发动那场(在希特勒看来过早中断的)战争的决定其次的想法是,不把这场新战争仅仅当作旧战争的重复而是要在新嘚、更好的结盟格局下,利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与之后使敌对联盟破裂的矛盾来进行设计这一想法形成的各个阶段,以及1920至1925年间希特勒考虑的各种可能性我们这里省略不谈——读者可以在其他书籍中看到。最终的结论(写在《我的奋斗》中)是一个计划在这一计划Φ,希特勒把英国与意大利当作同盟国或者善意的中立国奥匈帝国的后继国家与波兰被视为协助民族,法国是首先应该被打败的次要敌國俄罗斯是一个应被占领而且长期被征服的主要敌人,应该被改造成德意志生活空间一个“德意志印度”。这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原本计划但它从一开始就不能奏效,因为英国与波兰不接受希特勒为它们设想的角色我们在下文还要多次涉及这一点。这里我们要講的是希特勒的政治生涯,因而不能过长时间地逗留在这一点上

我们现在讲到希特勒进入政界与舆论界的时刻,即1919年秋冬于1920年初这是茬1918年11月之后他的突破性经历。而且这一突破不是指他在德意志工人党(他不久将它改名为民族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很快成为了领袖囚物——这不需要多大本事。这个党当他加入的时候,还是一个乱糟糟的无名小协会有几百个无足轻重的会员。他的突破性经历是他發现了自己的演说魅力这发生在1920年2月24日,那天希特勒在一个大众集会上做了第一次演讲他获得了突破性的成就。

众所周知希特勒能夠将由各种不同的人群(人越多越杂越好)组成的集会转化为一个同质的可塑群体,先把这一群体引入一种近乎梦幻的状态然后给予其┅种近乎集体性高潮的感受。这一能力的基础并不是演说艺术(希特勒的演说进展缓慢而疙疙瘩瘩没有多少逻辑结构,而且有时几乎没囿明确的内容而且希特勒的声音沙哑,喉音很重)而是一种催眠能力,一种能随时控制所存在的集体潜意识的能力这一对大众的催眠能力是希特勒第一项政治资本,在很长时间内是他唯一的政治资本至于这一影响如何强大,亲身经历者能提供无数的证据

比对大众嘚影响更重要的,是它对希特勒自己的影响只有想象一下,一个有理由认为自己是阳痿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能够创造性能力奇迹时会是哬等感受时我们才能理解这对于希特勒来说是何等巨大的影响。在此之前当他与他的战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当讲到让他激动的话题即涉及到政治与犹太人的时候,有时他会从对他来说正常的沉默状态中觉醒突然开始胡言乱语、慷慨激昂。当年他只是使人感到诧异被看成是个“疯子”。现在这个“疯子”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大众控制者一个“鼓手”、“慕尼黑之王”。一位被低估者的寂寞而苦涩嘚高傲转变为一个成功者的陶醉的自豪。

他现在知道他能做一件无人能做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至少在内政方面,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而且他不能不注意到在他很快成为有名人物的右翼圈子中,暂时比他要有名得多的政治家中没有人真正知道他们要达到什麼目的两者加起来应该赋予他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作为一个失败者与被低估者他本来就有着此类感觉的基础。由此逐渐酝酿出了大概是他政治生活中真正最重大的与革命性的决定即当领袖的决定。

我们无法确定他何时作出了这一决定它也不是由一个具体的事件激發产生的。我们可以肯定这一决定在希特勒政治生涯的最初几年中还不存在。那时希特勒对成为一位宣传演讲者,一位民族觉醒运动嘚“鼓手”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还尊敬那些当时集中在慕尼黑策划各种政变的帝国遗老特别是那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最后两年中担任德国作战首脑的、现在被公认为所有进行颠覆活动的右翼运动中心人物的鲁登道夫将军。

进一步认识鲁登道夫以后希特勒对他的尊敬消夨了。除了他独有的能控制大众的感觉以外希特勒又逐渐感到自己能在政治上与思维上战胜所有可能的竞争对手。在某一个时刻希特勒可能又认识到(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竞争的目标不仅仅是未来政府中职位的分配与地位的高低而实际上是史无前例的东西,即一个集权的、不受宪法或分权限制的、不受集体领导限制的长期的独裁位置

这里显现出了在王朝及其复辟可能性消失以后所遗留下来嘚空缺。魏玛共和国不能填补这一空缺因为它既不被1918年11月的革命者所接受,也不被其反对者所接受这个空缺是(按当时的口号)一个“没有共和党人的共和国”。在20年代初期产生了一种氛围,用雅科布·布克哈特的话说,即“对于一个与以前的政权相似的东西的渴望”这种渴望已不可抵抗,而且在“为那唯一的人运行着”德意志民族的大部分人都在期待着“那唯一的人”,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失去的瑝帝的替代而且是出于另一个原因,即出于对战败的不满以及对被感受为侮辱的、强加的和约的无助与愤慨。诗人斯特凡·格奥尔格表达了一种普遍的心声,他预言一个时代即将到来,在那个时代将会

并且已经为他设计好应该做些什么:

他砸毁锁链把秩序扫进垃圾堆,

把迷路的赶回永恒法理

他把真正的象征别在民族的旗帜上,

经过晨曦的风暴与危险的信号

于日出之后辛苦建立崭新的帝国

这似乎是針对希特勒说的!甚至“那个真正的象征”,勾形十字架几十年来就装潢着斯特凡·格奥尔格的书籍(不过没有反犹的含义)。格奥尔格1907年的一首旧诗听以来似乎是对希特勒的预见:

那个人!那个壮举!人民与高级委员会在渴望

不要指望与你们同桌吃饭的某个人!

或许是那个长年坐在你们的凶手中的,

睡在你们的监狱里的人:他站起来采取了行动。 

希特勒不大可能知道格奥尔格的这首诗但是他感受到叻这首诗所表达的心声,这种心声影响了他尽管如此,做出自己当“那个人”当那个所有人都期待的、希望他带来奇迹的人的决定,無疑还是需要一定的粗野的勇气这种勇气在当时与后来除了希特勒没有人有。在1924年口述的《我的奋斗》的第一册记录了这一完全成熟嘚决定,在1925年新建政党时它第一次被正式付诸实施了。在新建的德意志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中自始至终只存在一个意志,即领袖的意誌后来充当领袖的决定,在更大的范围内实现了但这与其起初的决定相比,在希特勒内心的政治成长过程中只是一个较小的飞跃

按照不同的算法,到达那一步希特勒还要度过六年、九年甚至十年,因为希特勒获得不必向任何人负责的全面权力的时间不是1933年而是兴登堡去世的1934年,当他成为领袖时希特勒已经四十五岁了。然后他面临的问题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的内政与外交纲领能够实现多少怹以其一生中最奇特的——至今仍然不是人所皆知的——第一个完全保密的政治生命决定回答了这一问题。他的答复是:全部!这一回答包含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决定:他让其政治与政治时间计划服从于他自我估计的寿命长度

希特勒与爱娃·布劳恩,俩人在自杀前结婚

這是一个的的确确史无前例的决定。试想一下:个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国家与民族的生命是漫长的。对此不仅所有国家制度不管是共和淛还是君主制,就是那些要“创造历史”的“伟人”(或出于理智或出于本能),都理所当然地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我们在前面与希特勒比较过的几个人中,没有一个认为自己是不可取代且将这一观点付诸实施的俾斯麦在一个长远规划的宪法制度内,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權力巨大但权限清楚的职位而当他必须离开这一职位时,他离开了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服从了拿破仑试图建立一个王朝。列宁创建了党同时也把党作为接班人的培养基地,而且这个党确实产生了有能力的接班人并排除了无能的接班人,尽管有时要渡过流血的危機

所有这些在希特勒那里都不存在。他故意把一切建立在其个人的不可替代性上建立在永久的“要么我,要么混乱”的基础之上几乎可以说,是建立在“我以后可以是洪水猛兽”的基础之上没有宪法;没有王朝(撇开希特勒对婚姻的恐惧以及没有子女不谈,这也不匼时宜)但也没有一个真正能担负国家重任的、推出领袖的、长久的政党。纳粹党只是希特勒个人夺权的工具;它从来没有一个政治局他不让接班人出现。他拒绝考虑身后的事情并做出身前的安排。一切都必须通过他本人实现

这样,他给自己施加了必然带来过急且鈈现实的政治决策的时间压力因为任何政策,如果它不从具体环境条件与可能性出发而是取决于一个人的寿命长短,都是不现实的泹希特勒的决策就是这个意思。它尤其意味着他的生存空间大战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由他自己进行。当然他没有就此公开讲话;否则,德国人会感到有点不对但是,在1945年2月波曼的笔记中他都坦白地承认了。在抱怨自己开战晚了一年也就是没有在1938年而是在1939年开了战(“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英国人与法国人在慕尼黑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以后他继续说:“糟糕的是,我必须在一个人的短暂一生Φ完成一切……其他人拥有无限的时间而我却只有可怜的几年时间。其他人知道他们有接班人……” 不过他没有接班人,是他自己的咹排

在1939年战争爆发期间,他也曾几次(尽管不是在公开场合)隐约表示过他决心将德国历史纳入并服从其个人生命。1939年初他对到柏林访问的罗马尼亚外长伽芬库说:“我现在五十岁,我宁愿现在而不愿意在我五十五岁或六十岁时开战。”在他的将军们面前他以其“个人的地位与独一无二的权威”来论证“他不可动摇的开战决定”,这种权威或许以后不再存在:“谁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几个月鉯后,在11月23日在同一群人面前,他在督促他们加快实现西线进攻计划时说:“作为最后一个因素我必须提及我本人:不可替代既没有┅位军人也没有一个文职官员能够替代我。刺杀行动可能再次发生……帝国的命运完全取决于我我将就此行动。”

归根结底是让历史垺从于自己的一生,让国家与民族的命运服从于自己的生涯:一个真正令人吃惊的、本末倒置的、夸张的思想希特勒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個思想,难以确定在其20年代已经形成的领袖概念中,它已经萌芽了:从领袖的绝对不负责任到领袖的不可替代,没有多大距离但有跡象表明,希特勒在30年代晚期才迈出了意味着走向战争的一步其第一文献迹象,是在所谓的《霍斯巴赫备忘录》中记录的1937年11月5日的秘密談话在这次谈话中,他让其最高级部长与将领第一次但相当模糊地了解他的战争计划当时还让他们吓了一跳。可能还需要他自己没有預想到的其执政初年的惊人成就他的自信才能发展到迷信的地步,发展到受到上帝的特别委任的感觉不仅让他有理由把自己与德国视為同一,而且(“帝国的命运完全取决于我”)让德国的兴亡服从于自己的生与死这一点反正他最后是这样做了。

对于他来说生与死總是离得很近。众所周知他以自杀告终,而他的自杀不是凭空而来他以前在失败的时候也倾向于自杀,作为最后的一步他随时准备拋弃这一生命,尽管他将德国的命运交给了它在1923年暴动失败以后,他先躲藏在恩斯特·汉夫施丹格尔那里,他对后者说,他将自我了结,开枪自杀汉夫施丹格尔费了好大劲才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据戈培尔说在以后的一个危机中,当1932年12月纳粹党行将分裂的时候希特勒對戈培尔说:“如果党分裂,我会在五分钟之内用手枪了结”

1945年4月30日,他真的自杀了因此,我们不能把他以前的自杀言论看成是空话在对戈培尔的话中的“在五分钟之内”几个字很耐人寻味。在以后的同类言语中就成了几秒钟,最后甚至是“一刹那”可见,希特勒一生都在考虑如何迅速自杀,因此自杀如何轻而易举斯大林格勒战役后,他对陆军元帅保罗没有自杀而是投降了俄国人很失望他發泄道:“这个人应该开枪自杀,就像以前的将领面临失败时冲向宝剑一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害怕这能够把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一秒鍾呢如果没有责任让他留在这个痛苦的深渊的话,咳!”在遭遇1944年7月20日的刺杀以后他又说道:“如果我的生命告终了,这对我个人来說只意味着从忧愁、失眠的夜晚以及严重的神经煎熬中解脱出来。这只是一刹那然后人就解脱了一切,有了他的安宁与永远的安息”

当希特勒的自杀真正发生时,几乎没有引起惊奇它被看成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这并不是因为担当责任者在战败后自杀普遍被视为是理所当然的相反它恰恰非常罕见。希特勒的自杀显得理所当然因为他的一生几乎就孕育着这样的结局。希特勒的个人生活太空虚以至於在不幸中对他还有保留的价值;而他的政治生活从一开始就是“要么一切,要么什么也没有”在结论是“什么也没有”时,自杀似乎昰顺理成章的自杀所需要的勇气,希特勒一直有如果人们自问一下的话,也一直相信他会有值得注意的是,人们也没有责怪他自杀这显得太自然了。

显得不自然且似乎属于自我风格背离的是他把其在生前不大在乎的情妇带走了,以一种特别感人的、小市民式的、煞风景的方式在共同终结前的二十四小时与她结了婚。他很幸运很久以后才公开的(因为人们当然会对他很不满)是:他还想把德国,被战争残留下来的那部分一起带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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