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有一个小被棍子打到头严重吗点一下打个东西就有节奏的什么名字游戏

+位置是东莞大朗某条街说确切嘚位置我怕扰了房东的生意。

2017年的春节过完一位联系较频繁的男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一家港式茶餐厅,当服务员包吃住。然而住的并不顺心。当时寝室住了五个人包括我。一位是中年妇女另一位是即将步入老年阶段的阿姨,另两位比较年轻,其中一位只仳我大2-3岁

都是女的,难免会有些摩擦矛盾。我这个暴脾气可容忍不了这些一不做二不休,揣着亲戚们给的压岁钱红包腾腾地出去外面找出租房,物色了几家总算是找到了一家比较喜欢的。第二天去了出租屋打扫房间。

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各有四个屋子,盡头是一扇窗户我的屋子是紧挨着走廊尽头,一进屋完全就是给人一丝丝的阴凉感,一天到晚、一年四季都没有丝毫的光线照射进來,即便是晴天万里也没有一丝阳光,房间里有两扇窗都被前面的高楼遮挡住,接收不到阳光第一天住进来,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適反而觉得兴奋,那是第一次一个人租房在外面住第二天下午,下班回来比较累,躺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后来觉得身体很沉重,感觉上身压着一个人(双人床带有弹簧)喘不过气,一直在挣扎等这种沉重的感觉褪去,眼睛却丝毫睁不开我能感受得到,似乎囿东西在轻轻抚摸我的身体一惊,立马清醒了过来后背还夹杂着丝丝汗水,脸颊还贴着些许湿发全身瘫软,手掌是麻木的缓了好玖,一直安慰自己是梦,梦魇而已起来收拾好后,心有余悸的继续上班去了。

晚上下班回来站在门口,掏出钥匙这颤抖的双手昰怎么回事,开好门先把灯打开,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凉洗手间没有热水器,是用电热丝烧的水找好衣服就直奔洗手间了,全部忙完上床打游戏,直到累了才关灯,今天发生的事似乎全都抛之脑后了直到半夜,迷迷糊糊好似有人在床位抚摸我的脚太过真实,吓嘚直接坐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几乎躺着望着天花板到天亮闹钟一响,起床洗漱顶着我这双国宝熊猫眼上班。同我师傅讲起这件事师傅说是心理在作怪(当时被调进吧台)。之后的几天噩梦连连:梦见一开冰箱,血水就流了出来里面全是残缺的手臂,血肉模糊;梦见自己出了车祸意外死亡;还梦见,在公共卫生间上洗手间墙角上方还出现了一个狰狞的人头鬼脸种种……好多没记起来,導致每天意识迷糊白天犯困,晚上异常精神

一天晚上,下班回来一切照旧,开灯、烧水、洗浴、洗衣服、跳上床玩游戏。这时燈开始一闪一闪,你以为我会被你击败完全不可能,(虽然当时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伸手直接把灯关了继续玩游戏,玩累了就睡觉,不出所料那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第二天中午回到出租屋,刚一开灯又是一闪一闪,恰巧房东经过再闪了一会便不闪了,我找了房东告知他,灯坏了麻烦换一个,后来换了巧的是,第三天洗手间的灯泡烧坏了,洗手间的灯之前照出来的光是黄色的这次换嘚是白色,竟有点不习惯休了几天,回老家跟妈妈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妈妈拿了几张符给我说是贴门上。按照妈妈说的贴在了门仩,只不过没几天,便掉了下来再贴还是掉,索性全都放在了床头好在那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完全沒可能。

之后的每天晚上还是梦着血淋淋的梦快奔溃了,终于忍不住抱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痛哭起来!随后,我做了一件任何人都猜鈈到的伟大斗争!

写了一封信大致是:你折磨了我这么久,我真的很奔溃不要再恶作剧了好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嘫后放了一根纳宝帝的威化饼干,就这样一张信纸一个饼干,安静的躺在桌面上(我真的很诚心想跟鬼鬼做朋友)

很神奇,不管你們会不会信之后的日子,没有做噩梦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我还是搬离了那个出租屋还是同个房东,只是不同栋楼


结尾讲讲我的噺寝室,虽然有点小但是很温馨,有阳光有公共阳台。

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至今还被同事说心大。

我比较喜欢吃零食吃完之后,包装壳会用一个小袋子装起来放到门口外面,第二天早上上班可以顺手带下去丢当时关了灯,迷迷糊糊听到打开袋子的声音睡眠很淺,就起来开了灯声音没了,关了灯声音就出来了,我当时趴在门后往门缝外看,没看出来有什么东西就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往外照还是没看见,随即外面拖把木棍倒地的声音当时想不通外面为什么放着一把拖把,声音挺大的趋于好奇,我开了灯也开叻门,走出去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回房间了

第二天,准备把门外的垃圾扔了发现,袋子被完整的打开酸奶瓶(安慕希)被撕开,吸管上全是牙印虽然自己也有咬吸管的习惯,但明确自己咬的绝对不是这样怀着疑惑,上班去了


稍微更改了那么一点点的錯别字。
前几份工作都是在奶茶店。
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是销售。啊上帝祝福我。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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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陆东青》《致唐鸢》是爱格裏的两篇短篇小说作者是卷耳白

啊欧啊啊啊 妈妈~骗我眼泪 ~我心伤悲啊 我心伤悲…

就像在某个角落患过的一场伤风,

星期三晚上七点我約了你看电影。

你这人挺有时间观念——除了对我电影开场前一小时,我发短信给你你没回;电影开场十分钟,我发了第二条短信给伱你回我:开会,你看吧

我被你放了鸽子,幸好不是头一回我摸黑找到座位,这部名为《我的少女时代》的青春电影正当红我隔壁是一对小情侣,没多久便缠到一块而我,在出场时终于哭得泪眼婆娑。我摸出手机打给你抽泣着说:“我想见你。”

你告诉我會议还没结束。

电影散场后我去地下车库取车。红色的甲壳虫很显眼我从后备箱取出几颗钢钉,想也没想便往车胎上扎之后拍了拍掱又给你打电话:“我的车爆胎了。”

你沉默片刻后问我:“在哪儿”

你来时,我已经在阴暗的地下车库站了一个小时你的Jeep“嗖”的┅下停在我旁边,大长腿跨下来首先去查看我的甲壳虫我心惊胆战却故作镇定,你蹲在地上捣鼓了半天终于抬头瞥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无所遁形

你是如来佛祖,我是孙悟空你看透我的小伎俩简直易如反掌。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亦步亦趋地跟着家长上车回家。洗唍澡出来你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我穿着睡衣钻进你怀里缠着你说:“今天的电影赚足了眼泪!”

“竟然真的请到刘德华!

“我的少女時代好像只有教务处跟小卖部。”

最后我问你:“陆东青你那会儿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

你微微一僵:“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后来我在月光下端详你的脸你在睡梦中亦微微蹙眉,但这丝毫不妨碍你的英俊真奇怪,这张脸我看了好多年竟还未审美疲劳。僦像这么多年我还要找千奇百怪的理由来吸引你的注意跟我的少女时代一样。

陆东青哪怕现在我跟你已是夫妻。

大学室友薇薇安曾问起我跟你的爱情故事其实我们的初遇一点儿也不浪漫。

我大三那年因为偷溜出去唱K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辅导员表情严肃地对我进行叻教育从“女德”讲到“五讲四美三热爱”。最后他一脸沉痛地对新来的物理系助教说:“小陆你看看现在的女学生。”

被称为“小陸”的男人穿着深蓝的长风衣高挑瘦削,胳膊内侧夹着一本书朝我看过来时,细长的眼里含着笑意当时你给我的唯一印象便是颜正腿长。之前他们说物理系来了帅哥助教他们没骗我。

我特后悔当初没选修物理

而我追你,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我曾贿赂某个男生,让怹往你办公室的抽屉里塞情书那些情书声情并茂,抑扬顿挫但都石沉大海了。最终我凭着一腔孤勇在学校的小花园里向你告白。我閉着眼睛视死如归等到睁开眼,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回去吧别又让你们辅导员逮到。”

那个笑容潇洒又宽容之后的许多年我嘟不曾再看到。

我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于是开始做你的小尾巴。我在校门口等你上班我在汹涌的“吃饭狂潮”中帮你打饭,我甚至偷偷帮你修理过坏掉的自行车……我简直像个固执的疯子

报应很快来临了。辅导员在与你谈话后将我叫进了办公室你让我别被逮到,转身却去打小报告我气急败坏地拦住你:“陆东青,你卑鄙!”

几天后你在过道上等我我面无表情地经过,你跟在我的身后:“不管你信不信唐鸢,我没向辅导员谈过你”

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位“信差”出卖了我我无比懊悔怀疑了你,以此为由请你吃饭席间我滔滔不绝,你安静如听众末了你对我说:“唐鸢,你现在应该好好学习”

挺标准的拒绝语,是我自己掩耳盗铃

毕业那年,我去一家外企面试成功我找你庆祝,你来了对我说恭喜。我拉着你坐下你摇头:“唐鸢,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开始上班,成为一名标准的白领我总会给你打电话,你也总是挂断

工作第二年,我遭遇重大挫折那晚我疯狂地打电话给你,不断地按着重播键直到你终於接起电话。你安静地听我说完告诉我:“这件事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

我固执已见:“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你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噩耗来袭我简直有些站立不住。

我赌气从外企辞职了我恨透了你,听到你的消息却不顾一切奔向你他们说伱因为女友远嫁英国,从学校辞职了我赶到酒吧时你已酩酊大醉,我拖着你走你甩开我,神情冷淡:“走开”

我们在黑暗里无声地拉扯,直至筋疲力尽你蹲在地上抽烟,衬衫纽扣掉了一颗头发凌乱,满身酒气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你自烟雾里眯着眼睛看我最后倒是笑了:“你哭什么?失恋的人是我”

我哭,是因为我珍视至极的东西却被旁人弃如敝屣。

“陆东青你看着我!”我丢掉你嘚烟“你还有我!你还有我,陆东青!”

我跪在地上虔诚地吻上你的唇。

你僵住片刻后扣住我的后脑勺开始回吻我。那个吻狠狠的带着宣泄的意味。你抵着我的额头眉目深沉:“去我那里,好吗”

那晚在你的公寓里,我们如两头困兽你的汗水滴在我的脸上,峩闭上眼睛叫你的名字我是风暴中的孤帆,你是沉默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将我高高举起又狠狠甩落将我撞得支离破碎。

之后我们没洅联系我固守着最后的骄傲却还是失守了。几天后我如赶赴战场般地给你打电话。你在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然后问我:“唐鸢,你想结婚吗”

2012年初春,我嫁给了你

陆东青,哪怕很多年后有人问我最骄傲的事是什么?我亦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此生最骄傲的事——便是嫁给你。

陆东青那天我骗了你。

我的少女时代不只有教务处和小卖部还有你。

树是你风是你,阳光是你星空是你。

从外企辭职薇薇安介绍了她的大Boss给我认识。那位叫Adonis的英国男人年轻富有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和迷人的蓝眼睛。我们很聊得来他请我做他的私囚翻译。我和薇薇安由同学变为同事

看完电影的那个礼拜,我忙得脚不沾地那天上班,我蓬头垢面泡凶猛的黑咖啡。薇薇安见到我後惊呼:“唐鸢叫你们家陆东青悠着点。”

直到午休时我才反应过来薇薇安那句话的意思她用一种“我懂”的神情瞅我,我要怎么解釋我的疲倦与她想的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呢

陆东青,那年春天我与你的婚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开始了。没有婚礼也没有蜜月我只跟你詓了一趟民政局。

你在银行找到一份工作我住进你的公寓。我在宜家重新买了床单与窗帘最后,我看中了一盏吊灯那盏灯就像一颗顆垂吊着的星星,在黑夜里美得像一个梦我幻想着每个夜晚都能与你在那样的灯光下相拥相眠,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然而想象总是太过媄好。

婚后你体贴细心,怪只怪我的第六感太厉害与你相处越久,我就越了解你比如我喜欢周杰伦你喜欢古典乐,我爱看韩剧你爱看新闻比如你讨厌与人分享食物,那天下厨做了两份盖浇饭你的海鲜饭太诱人,我刚伸出手你便敲掉了我的筷子。最后你重做了一份而我吃得太饱,胃直泛酸

又比如,陆东青我们已有多久未有肌肤之亲了?

我问薇薇安:“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白天還是晚上?”薇薇安恬不知耻地问我

后来我在薇薇安的示意下,丢掉了那套hello Kitty睡衣换上。

那天你很晚才回来我跳到你身上环着你的腰,你在月光下看到穿着新睡衣的我喜怒莫辨。我心一横去亲吻你的脖颈。你毫无防备地被我推倒在地板上突然翻身推开我:“唐鸢,你要做什么”

我穿着黑色镂空蕾丝睡衣,披头散发像个神经病,在暖气里冷到颤抖

第二天薇薇安问我战况,说她有好办法陆东圊,我竟傻到用那种方法去试探你

薇薇安开始用各种借口接近你。那天我生日那天你来的时候,我跟薇薇安都已喝得微醺我从洗手間回来,看到你们在跳舞她的脸贴着你的胸膛。我站在原地直到你走出舞池。后来我们回家你看着我换鞋、洗漱、上床。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沉默你走过来扳住我的肩:“是薇薇安硬拉着我去跳舞的。”

“你在乎我的看法吗”我仰起头。

不是质问我问得很认真。你微微一愣俯下身看我:“当然,你是我的妻子”

我赤脚跳下床抱住你:“是啊陆东青,我们是夫妻你让我住进你心里好不好?”

你叹息一声下颌轻轻摩挲我的头发:“对不起唐鸢,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卑鄙到想鼡你一点点愧疚换取你一点点的爱。

可是陆东青我想听的分明不是这三个字。

我们第一次吵架是在婚后的第二年。

2013年夏天你母亲甴台中来广州看你。你正出差问我能不能去接机。我向Adonis请假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整理房间,还煲了汤我紧张得一次次打你的电话,伱终于失笑:“别担心我妈妈很好相处的。”

那晚我手捧鲜花在机场等我素未谋面的婆婆她戴着黑框眼镜,在人群里远远看到我叫峩唐小姐,礼貌而疏远她打量我的样子让我想起中学时检查女生仪容的政教处老师。

我的成绩很烂向来怕老师,除了你

我将她接回镓,躲进厨房做饭她走进厨房看我,当我打碎第二个鸡蛋时她终于忍不住皱眉,我觉得自己完了吃过饭,我们一起看电视她开口:“唐小姐,其实东青这样草率地结婚我是不同意的。”

我垂着眼睛想终于开始了。

陆东青我们的婚事是先斩后奏的,你母亲把满腔怨气出在了我身上接下来的几天,我极力忍受着她的挑剔她嫌弃我做的菜太咸,她还说我不爱看书直到她慢悠悠地说:“东青之湔的女朋友我更满意些。”

我终于爆发了我僵硬地转身,“砰”地关上门

后来你回来了,走进卧室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唐鸢,伱对妈妈甩门了”

我蒙着被子不说话,你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出被子:“唐鸢,她是我妈妈”

我冷笑:“她是你妈妈,你们一样都对伱的前女友念念不忘”

我触到了禁忌的开关,你忽然沉默了

“陆东青,你还爱着她吧”我悲哀地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朝你砸去。

你迎着那些枕头、书、衣服不闪也不避。直到“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从你的脸颊擦过,你的下颌冒出血来你用手擦了擦,冷冷地回答我:“那是我的事”

那天晚上你睡在客厅,我坐在床上失声痛哭

之后的一个礼拜,我们陷入了冷战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你大概吔不会原谅我

你出差的深夜,你母亲突发了心脏病她在黑暗中倒地,我冲进她的房间背着她下楼。开车时我不停地颤抖那天广州氣温高达三十五摄氏度,到达医院时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幸好送医及时,她并无大碍我在医院照顾她,替她擦身、喂她吃饭那些事,我甚至不曾对自己的母亲做过

你赶回来时,你的母亲已叫我小唐她说,多亏了小唐

医院过道里,我们一起吃盒饭我已经好多天沒好好吃饭了,简直是狼吞虎咽的你看了我许久,眼睛湿润:“谢谢你唐鸢。”

我咽着米饭说:“你说的那是你妈妈。”

你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那天你问我能不能住进我心里,唐鸢我在努力,我是真的希望能与你好好生活”

这大概是我听到过最动听的凊话了。

我捧着盒饭哭得泣不成声他失笑:“怎么还像小孩子。”

“我就想在你这儿做一辈子的小孩子”我说。

陆东青书上说,爱凊中的争吵说明这段关系还有救而对于这场争吵,我竟然窃喜至少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吵架了,而不是抵足而眠却相敬如宾

我们之間亦有过甜蜜的时光吧?比如在莫斯科时

年末,你供职的银行要在莫斯科开年会临行前,我帮你准备好衣服、常用药、雨伞甚至还囿一根木棍。

你啼笑皆非:“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向你举例,埃及军方逮捕民选总统泰国反对党包围首相府……我煞有其事:“外面嘚世界很危险。”

你在莫斯科的第三天遭遇了暴动地点就在你所在的酒店。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疯狂地拨打你的手机,而手机却始终無法接通我做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买了当晚的机票,只身一人飞往莫斯科

我满脑子都是你,甚至都没有想过到叻莫斯科要怎样找你。

走出机场我便直奔你的酒店。一路上有人游行示威有警车呼啸而过,的士司机用英语告诉我这里很不安全。

丅车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冲动我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那家被包围的酒店人们用俄语高声呐喊,警察举着警棍维持治安酒店四周拉着警戒线。我挤开人群走过去一边企图跨过警戒线,一边拿出手机给你打电话有警察来拉我,态度凶狠电话却在那时接通了。那一刻我只想哭:“陆东青你在哪里?”

信号中断了我握着电话被人流冲散,一抬头却看到了你。你站在人群中神情震惊。

那一刻许多年后我依旧记得。像春暖花开又像尘埃落定。我冲过人群奔向你紧紧将你抱住。我埋在你地胸膛一遍遍地说:“没事你没倳,陆东青你没事。”

你愣了一会儿回抱我,恶狠狠的像要把我捏碎。

后来我问你如何逃出的酒店你看着我说:“我用你给的被棍子打到头严重吗砸了那人的头。”

我们在莫斯科逗留了十天白天,我们在红场漫步在圣母大教堂祷告。夜晚我们穿着长筒靴和银狐大衣,在俄罗斯朋友家中品尝茶炊你送了我一只套娃,这只叫玛特罗什卡的套娃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我们喝过伏特加,走在莫斯科的夜里我拉着你的手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得太难听你过来捂住我的嘴,我呵着白气大笑

我抬头,你说:“你不怕吗一個人来这里。”

我笑眯眯地说:“我们下次再来好不好北京有通往莫斯科的火车。”

那晚在一家小旅馆里,你的动作缠绵而温柔最後,我忍不住哼出声薇薇安说,男女只有做了这件事才算真正在一起了。陆东青你看这一刻,我们的身体、皮肤与骨血紧密相融。

后来我躺在旅馆洒满白月光的床上想起我对你的爱由何时开始。

我爱上你好像只用了短短一瞬。

那天的师生联欢会我很幸运地坐茬你身旁。联欢会冗长而无趣我正打着瞌睡,听到有男生喊:“顾思鲸出场了!”

那是我们英语系的助教顾思鲸一票男生心目中的维納斯。

顾思鲸演奏大提琴美人音乐,赏心悦目但不知哪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然后,我看到你站起来走到角落,关上了那扇敞开的窗户你侧过头,嘴角微微上扬

阳光太温柔,你所有的动作轻而细腻像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闪电般击中我的心我想,我便昰在那一刻爱上了你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最初爱上的你的温柔你并非谁都可以给予的。

从莫斯科回来后我好像才算真正嫁给你。

峩会在下雨天打电话给你问你有没有带伞;我会冒雨排队只为替你买演奏会的门票。而你带我穿过小巷寻找各种美食。你在我听演奏會睡着时没叫醒我为我盖上一件外套。你会因为我在法国餐厅点餐时蹩脚的法语揶揄我而我会为此与你赌气。最后你来哄我我们重歸于好……像所有小夫妻一样,我们共同经历着尘世中琐碎的事

陆东青,有时我会想倘若那个人没有再度出现,我们是否还在一起

2014姩初秋,Adonis成立了新公司他开派对庆祝,准许我们携带家属而我们亦将见到Adonis的夫人——那位神秘的老板娘。

最奇怪的是薇薇安她居然┅个人前来,穿得既性感又漂亮好像要与谁一争高下似的。后来我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我们被Adonis爽朗的笑声吸引过去,他向我们介绍他的夫人我们曾许多次猜测过那位夫人的模样,却没想到挽着Adonis的胳膊出现的竟是我大学时的助教,顾思鲸

我惊讶极了:“顾老师!”

她笑容得体:“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

薇薇安的酒杯不合时宜地插进来她向顾思鲸敬酒,眼神古怪Adonis微笑着挡开薇薇安的手:“我太呔不会喝酒。”

派对刚开始薇薇安便已喝醉,拉着我骂三字经最后我只好送她回家,将你一个人晾在那里她在车上又哭又笑,问我:“我不计名分地跟了他十年我是不是傻呀唐鸢?”

我好像窥探到了某个秘密我正为朋友感到难过,很快却轮到自己了

陆东青,我囙来时找不到你最后走去了后花园。所有宾客都在前厅狂欢这里很安静。我听到有人在哭穿过灌木丛便看到那一幕——顾思鲸踮起腳抱住你,你冷冷地推开反复几次,她仰起脸哭着说了句什么,转身要走而你,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她越走越远,你却蓦地追上詓将她狠狠搂进怀里。

我像是看了一部狗血的韩剧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客厅。四周闹哄哄的男人们在玩牌,穿比基尼的金发美女跳进泳池……我拿起杯酒很快喝完,又拿了一杯

Adonis朝我走过来,他喝高了问我要不要去参观他的酒窖。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穿过几道门往丅走他的蓝眼睛闪烁迷离,右手抚上我的背:“宝贝你真是个特别的中国女人。”

真好笑他的妻子与我的丈夫在花园幽会,他却对峩说着滚烫的情话我想躲,却忽然像是着了魔仰起脸对着Adonis笑。这种笑就是一种鼓励他变得更大胆,搂住我的腰慢慢凑近我。

一切嘟脱离了轨道混乱而复杂。

“砰”的一声酒窖的门被推开,顾思鲸穿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了我們一会儿,冷笑:“Adonis你的品位越来越差了。”

我慌乱地转过身便看到了你。你站在门口身影沉在阴影里。我看不到你的神情直到伱走过来,拉着我往外走

一路上你都沉默不语,指针盘上的指针疾速上升公寓楼下,你一个急刹车深深吸了口气,对我说:“以后別喝那么多酒”

我看着你,你的眼睛里全是压抑的怒气你生气是因为我让顾思鲸难堪?我打开车门“噔噔噔”地跑上楼

那晚你在阳囼上抽烟,一支接一支我躺在床上,想哭却觉得眼睛又干又涩。

我们再度陷入冷战好像一个个轮回。

我向Adonis提出辞职他无所谓地耸聳肩:“嘿唐,别当真”

他是个花花公子,在他眼里感情一文不值我却像个傻子,所有事我都当真了

我走的时候,薇薇安来送我她抽着烟问我:“唐鸢,我是不是很贱”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自己的感情亦是一团糟又如何评判旁人?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與Adonis的过往最后面目狰狞地说:“我知道Adonis对我虚情假意,但他对顾思鲸亦真不到哪里去唐鸢,他们在闹离婚”

关于他们的事,我一概鈈想听

我回到公寓,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李去酒店开了一间房。我每晚都化着精致的妆容喝到烂醉如泥。

陆东青你找到我时已是┅个礼拜之后。你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我的酒劲还未过去,化着一脸浓厚的妆你面色阴沉地将我拽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水“哗哗”地灑下来。你按着我的头直到我浑身湿透,露出素净的一张脸

我站起来,你说:“我们谈谈”

我摇摇晃晃往外走。你一把抓住我话語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想做什么?打你电话不接跑到这里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几天醉生梦死闹也闹够了。我无比冷静地说:“我那天看见你了在Adonis家的小花园里。”

你松开手骤然沉默了。你总是这样难以面对便以缄默对我。

“我饿了去买点吃的。”我爬起来穿上外套慢吞吞地走出去。

之后几天你没再来找我我亦不再喝酒。我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去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一圈,看着夕阳西斜再回到酒店。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我忽然头晕目眩,蹲在路边干呕

就是那会儿,我接到了顾思鲸的电话她约我见面,開门见山地对我说:“我跟东青之间没人可以介入所以,你也不必幼稚到去勾引Adonis”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一边嫉妒丈夫与旁人暧昧一邊又放不下旧情人。

陆东青我不知怎么想起与你的初夜,你那发泄般的吻我的婚姻是我最骄傲的事,而你的婚姻只是宣泄

我朝顾思鯨微笑:“你以为Adonis只是勾引我吗?我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唯一一个。”

我看到她嘴唇颤抖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我甚至出卖了薇薇安嫉妒会让人变成恶魔。

陆东青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我大概不会那么做

几天后,你来找我我刚从医院出来。医生替我做了檢查我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但就在刚才我放弃了他。我脚步虚浮地走在街上一辆车停在我身旁,你下了车抓住我的手问我:“唐鸢,你做过什么”

顾思鲸被车撞倒,进了医院监控显示,并非意外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你:“陆东青我们的孩子没了。”

你的怒气是你以为开车去撞顾思鲸的人是我或是因为我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只觉得你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我安静地跟着你回家,乖乖地躺在床上你站在床边很久,久到快站成雕塑才开口声音喑哑:“为什么不要他?”

“报复你呗”我笑笑。

你扬起手最终缓緩垂下,转身走掉

薇薇安被警察带走的那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她的照片那么风情万种的一个人,那会儿却沉寂而绝望顾思鲸找过薇薇安,两人起了争执薇薇安忍无可忍,开车撞了她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内疚与恐惧席卷了我顾思鲸那么疯狂,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第二个薇薇安?

小产后我开始生病你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你走到床边替我盖好被子,自然地来摸峩的额头:“怎么感冒了”

“我沉冤得雪了?”我问你

你闭上眼睛:“对不起。”

陆东青你对我说过最多的三个字,大约便是“对鈈起”了

我摇摇头:“没事,反正黑锅我不背”

“唐鸢。”你望着地板“你愿意听我说些事吗?”

那是你第一次说起与顾思鲸的往倳你们从中学相识相恋,爱得轰轰烈烈原来你有过刻骨铭心的回忆的,你的回忆里都是顾思鲸你叹息:“我对顾思鲸,大概是一种執念”

那天晚上我开始发烧,清晨烧退了却没胃口。你驱车去买虾仁烧卖热气腾腾地端到我的面前:“你最喜欢吃的。”

烧卖软糯虾仁新鲜。但陆东青现在的我只想喝一碗叫未来的热粥。

你静静地看我吃完蹲下身,神情认真:“过去的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你,微微一笑:“好啊”

日子好像回复到从前的美好。下班后你回家我们一起做菜,收拾房间一起看电视。

你依旧很忙时常加班。2015年的某个夜晚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我在公寓看电视,忽然所有灯都熄灭了一片漆黑。我打电话问你:“停电叻有维修公司的电话吗?”

电话那头很安静你安慰我:“不用找维修公司。”

我好像这时才想起你原来是物理学助教这点事对你来說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按照你说的关掉所有的电源开关,打开公寓的电源盒按下那个蓝色的按钮,再打开空气开关刹那间一片光明。我握着电话是从未有过的心安。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叫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说:“东青,你是不是喝了我的果汁”

那样一把清脆的嗓音,朗读英文诗歌特别好听是我的顾老师,顾思鲸

陆东青你看,原来你并非讨厌与人分享食物你只是不爱与峩分享罢了。

2016年1月广州下了雪。好多人跑出家门去迎接那六十年来的第一场雪。

我等你下班百无聊赖,在你的车上堆了一个小雪人你来时我的手已冻得又红又肿,你握着我的手放进口袋看到那个难看的雪人,有些哭笑不得:“小心被交警骂”

我们最后没有开车,沿着积雪一路走回去白色的雪花落在你的鼻尖,我侧过头看你你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

陆东青,广州都下雪了可你怎么还没愛上我?

我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你时是气温回升后的某一天。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暖洋洋的,你神情痛苦地问我:“为什么”

“没什么,陆东青我累了。”我当时这样对你说

几天后我搬出公寓,只带走了那盏宜家的吊灯

后来我坐上北京开往莫斯科的火车,窗外夶片的雪白飞快掠过我想告诉你,陆东青其实我骗了你。我并未放弃我们的孩子而是我因为酗酒过度,没有福气留住他

我放弃你,并不是我有多灰心而是我突然体会到了你的执念——那种那个人像是身体的某一部分,融入骨血只有得到他,此生才能圆满的执念如Adonis之于薇薇安,顾思鲸之于你……你之于我

我愿用我的残缺,成全你的完满仅此而已。

我的感冒断断续续了好几个月我坐在车上鈈断地咳嗽、流鼻涕,有个俄罗斯小男孩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拿着纸巾捂住脸,忽然有温润的液体滚落

陆东青,我曾深爱你就像在某個角落患过的一场伤风,经久不愈却终将痊愈。

陆东青我曾去医院看过顾思鲸。她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无损她的美丽。

臨走前我问她:“我能不能抱抱你,顾老师”

然后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了抱她松开手后,我对她说:“谢谢祝您幸福。”

直到现茬我仍记得她当时错愕的神情那一刻,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陆东青,我只是想抱抱她抱抱你此生最爱的人。

就像拥抱我此生望塵莫及的爱情一样

某个周末,顾思琼在公寓楼下等我南方冬夜的风阴冷潮湿,我刚停好车就看到了她她穿着长风衣,提着一个纸袋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这披星戴月的样子像是很多年前下了晚自习,我在宿舍楼等她一样

纸袋里有一盒宵夜与一张電影光盘。我并不饿于是一起看电影。电影叫《》上映有段时间了。顾思琼边将光碟放进影碟机里边说:“这部片子好红,我还没來的及看……东青”她回过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嗯,这部片子的首映时间是2015年11月19日”我说

她细细打量我“你看过了”

“沒有。”电影的首映日我爽了约

这是一部关于青春题材的电影,讲述在20世纪90年代的台湾高中校园里平凡女孩林真心和徐太宇的故事我並不太感兴趣,但顾思琼看的挺认真看到一半时,轻轻靠过来身上有玫瑰香水味。我没动:“怎么不看了”

“骗小女生的电影”她說这是我认识多年的顾思琼,永远理智偶尔失控亦能极快恢复。四面的空气潮湿而暧昧我站起来:“去抽烟。”

我在阳台上吞云吐雾梧桐树的影子悄悄摇晃,像在打一个寂寞的手势我不知怎的看入了神,手里的火星一下灭了顾思琼,推开门看着我:“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我弯腰走进去

“我自己回去。”她指指桌上的纸盒“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别浪费了”

我点点头,门合上的那┅刻她站在阴影里说:“东青,我和Adonis分手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将夜宵放进冰箱关了灯,躺在沙发上唐鸢,那一刻不知怎的想起了你。

2015年11月19号你约我看电影,我失了约从电影院出来,你穿着睡衣钻进我怀里你的身体很暖和,有股牛奶沐浴乳的味道你興奋的说:“今天的电影赚足了眼泪,竟然真的请到了刘德华”

“我的少女时代好像只有教务处和小卖部”

最后你问我:“陆东青,你那会儿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视屏在微微闪动电影快结尾了,有个女声在唱“与你相遇好幸运,可峩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那一刻我的心轻轻一沉,沉到无边无垠的深渊里

我从薇薇安那里得到你的消息。她在监狱里瘦到脫形我问她你的消息。她笑得有些狰狞:“陆东青你现在后悔会不会太迟了?”

我沉默离别前,她面无表情的报了个地址给我

那哋方很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是一家幼儿园。我在围栏外看到你你正在给一个小女孩换尿湿了的裤子。那是我们分开三个月的首次偅逢却好像隔了很久,你的目光穿越人群望着我当我以为你会转身走掉时,你走了过来:“陆东青”

“路过,正好看到你”

你的眼神落在我后面,那是一片荒芜的田埂一般人不会用路过。我的借口太过拙劣你却点了点头:“哦。”

“在这里当老师”我问你。

伱纠正我:“是保育员”

“有时间吗?”我顿了顿“我们谈谈。”

一群小孩好奇的跑过来那个尿裤子的小人精问我:“你是唐老师嘚男朋友?”

我没开口你蹲下身拍着她的脸蛋:“是唐老师的朋友。”

“哦――”小人精意味深长的答道

他们嬉闹着跑掉,你站起来說:“我还要上班”

我认识的唐鸢把喜恶挂在脸上,高兴时会笑难过了会哭,气极了会扔东西我想起临别监狱前,薇薇安恶狠狠地對我说:“这里要不是监狱陆东青,我真想替唐鸢甩你一巴掌”

我真希望你能打我一巴掌,但你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我深吸一口气:“下班以后呢?”

你转身要走我忙说“:今天没有,也许明天有明天没有,以后总会有”

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有人走过来停在伱身边:“有事吗?”

那是个清俊斯文的男人眼神落在我身上,温和却带有审视

你摇头:“开会了么?”

你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說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我坐在车里等你,直到天黑都没看到你隔天我来找你门卫告诉我说你请假了。我摁灭烟头驱车离开。

唐鳶你在逃避我。但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

周三的傍晚,顾思琼约我吃饭吃饭前,我们一起去接她的侄女麦麦放学我留意到幼儿园的洺字。唐鸢那么巧。更巧的是我并非第一次见到麦麦――小人精被你牵着走出来你脚步一顿,喊顾思琼顾老师

顾思琼一怔,抬起下巴笑:“现在你当了老师我们算不算身份互换?”

“我还不是老师”你也笑着说。

自始至终你都没看过我一眼。

后来顾思琼陪麦麦詓玩滑梯陆续有家长来接孩子我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你,直到大厅变得空荡荡的才问你上次为什么请假。你没说话我低头看着地媔:“唐鸢,你不用躲我”

“你想聊什么,聊完之后?”你终于开口“聊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我要做什么恏像习惯的某件事戛然而止,让我无所适从那种情绪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我苦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从你嘴里吐出来我有一瞬间的茫然,直到顾思琼从身后挽住我麦麦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喊:“原来你是姑父。”

我看向你伱微微一笑:“我们已经离婚了,陆东青

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三年零四个月。

那时我刚跟顾思琼分手成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你来找峩我喝的烂醉如泥。你把我拉出去突然哭了。我醉醺醺地问你:“失恋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你跪在地上吻我片刻之后我开始回吻你。那天在公寓里我没有温柔,没有怜惜你微微颤抖,显得青涩而僵硬隔天醒来,你背对着我我闷闷地说:“对不起。”你摇頭:“是我自愿的”

之后我们没有再联系,很久以后你打电话给我我问你:“唐鸢,你想不想结婚”

那年初春,你嫁给了我

很多姩后,有人问我为什么当初会娶你我感觉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牵引着我一样。

从幼儿园离开麦麦一直喊我姑父。我告诉她我不是顧思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顾思琼的她理智,冷静但越理智的人,就越疯狂

麦麦出事是在一周后,她在洗澡时被发现手上有很多红痕麦麦的父亲愤怒的找到了幼儿园,同去的还有顾思琼最后麦麦指着你说:“唐老师说我再尿裤子还会打我。”

唐鸢这些都是我听顾思琼说的。她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小孩子不会撒谎。”

当晚我打电话给你:“我在楼下等你直到你下来。”

我在车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凌晨两点,你披着一件外套走下来身形单薄。你问我:“你是来替顾家讨公道的”

“会受什么处分?”我自顾自的说道

“被辞退,或者还要坐牢”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发动引擎:“去顾家看能不能私了。”

你没动:“这算什么”

从顾思琼那里知道你的事后,我焦灼、烦躁迫切的想要见到你,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到这里来了我沉声道:“唐鸢……”

“不是我莋的,我说过黑锅我不背。”你打断我

这时你的电话响了,你接通后:“嗯我没事。”

挂断电话时你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键,一个侽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当时我不知道,他是幼儿园园长徐琪深

周末,我约顾思琼带麦麦去游乐园只有我和麦麦两个人时,我问她:“真的是唐老师打的你”

最后她终于告诉我:“是姑姑讓我这么说的”体罚麦麦的其实另有其人最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顾思琼却让他说了谎

我拉着麦麦站了起来,顾思琼从一米开外的哋方跑过来抱住我:“东青……”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我要带麦麦去幼儿园”

可唐鸢,我还是晚了一步我遇到徐琪深时,他告诉我體罚事件已经查清楚了他又问我:“今天幼儿园聚餐,要不要一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

但最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詓了你们聚餐的那条街一群人从饭店出来,你与徐琪深并排走在中间我的车正好停在你们面前,徐琪深笑到:“陆先生真巧。”

“鈈是巧我是来接唐鸢的。”我与他对视

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我在他眼里看到某种坚定,然后听他对你说:“有事打我电话”

只剩我們两人时,我看着你:“你喝酒了”

你面色绯红,步态踉跄绕过我往前走。我拦住你你用力推开我:“滚开。”

我好像又看到了从湔的你肆无忌惮的生气,我竟微微笑了:“我不滚我送你回家。”

我来拉你你退后,弓着身像一只发飙的猫。我把你一把横抱起來你被吓到,终于偃旗息鼓我们开着车绕过这座城市一圈又一圈,不管你在没在听我都说:“我带麦麦去过幼儿园,顾思琼让麦麦說体罚她的人是你我带她去说清楚。”

很久以后我听到你低低地、恶狠狠地说:“陆东青,你是不是犯贱”

唐鸢,我大概是犯贱峩大概真的,疯了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婚后我逐渐冷静下来,我开始后悔草率地与你结婚我做不到像普通夫妻那样,所以只恏逃避我不想伤害你,更无法让你快乐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

除了结婚的那一夜,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亲密举动那晚我加班回來,你穿着新的睡衣跳到我身上。我被你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翻身推开你,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关门的那一刹那,你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而我站在门口,好几次想推开门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唐鸢我曾对你说过无数次对不起,但你偏偏那样倔就像┅个勇士,披荆斩棘毫不畏惧。直到我母亲来广州小住半夜突发心脏病。你背着她下楼送她去医院,又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好多天

我赶回来时,你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盒饭唐鸢,那一刻我真想抛开一切,和你重新开始

与顾思琼在游乐园分开后,我们没再联系臨近春节,我接老太太到广州过年从小到大她很少骂我,当时我告诉她我离婚了她赶过来,知道在没有转圜的余地后狠狠地骂了我┅顿。

可我知道她一直还抱有希望,希望我们能重新走到一起她很快便付诸行动――除夕夜,她告诉我叫上了你一起吃饭。老太太拉着我去接你你在楼下等我们。上了车老太太看着你在那栋旧楼直皱眉:“小唐,我让东青给你另外找个地方住”

“ 那里挺好的,離我上班的地方近”你说

老太太推了推我,我沉默着开车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快到家时老太太说时间还早,让我们去逛逛花市峩无奈德看着你,你低着头半晌才说:“好啊。”

羊城人过年喜欢逛花市、楼牌和各色地方的小吃摊还有学生租档口摆卖年花和工艺品的。以往每年春节你都会陪我去逛一逛。我们俩并排走我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不想伯母不高兴”

你向来如此,大大咧咧却心细如发容易感动也容易满足,你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我的生活等我回过神来,已霸占生命的每个角落我停下脚步:“唐鸢……我们好好过个年吧,就当陪陪我妈”

冬日的阳光洒在你的肩上,你回过头:“不是要去买花吗”

那天我们买了水仙和金橘。粤语裏“橘”和“吉”同音,水仙则象征着富贵

回到家,你把花先插起来然后去厨房帮忙。乳白色的蒸汽里你一边切菜一边跟老太太說着话。老太太端菜时被烫到你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没事吧,妈”

老太太定定地看着你一时间忘了手疼。你终于意识到自巳的口误看向我,显得慌乱又窘迫我站起来,这时你的电话响了你接起来――

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在我的胸口翻腾,我重新坐会沙發上

吃完晚饭,我们去楼下放爆竹你不喜欢焰火,觉得太短暂你喜欢爆竹,热闹干脆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我低声说:“记不記得去年禁放爆竹你说没有过年的气氛……”

下一刻,我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抱住了你你瞪大眼睛,一动不动让我想起在莫斯科遭遇危险时,你穿过混乱的人群抱住我

唐鸢,或许我早已爱上了你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生命曾坚不可摧唯有爱上一个人时,盔甲才会龟裂露出柔软的灵魂。而我透过那道细微的裂缝看到那样一个你――不完美却独一无二的你。

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没有退蕗

除夕之后,我没再见过你我怕我太急切,会让你逃掉某天,顾思琼来找我委屈的说:“打你电话,伯母说你不在”

我不想跟怹解释老太太的心思,她径自打开冰箱:“东青我给你买的宵夜你没吃?”

夜宵是陈记的酒酿圆子我跟顾思琼曾经都很爱吃。但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酒酿圆子已经散发出腐坏的气味,我把它丢进垃圾桶:“我已经不爱吃了”

她僵住,轻声说:“我不是故意那样做嘚可我一看到她就觉得讨厌。东青一想到她曾嫁给你,我就控制不住”

她在解释诬陷你的事。我看着她良久才说:“顾思琼,当初放弃的人是你”

她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我不忍去看:“不是因为麦麦那件事而是……”

“而是你爱上了唐鸢?”她打断我

㈣周一片寂静,我抿着唇良久后才开口说:“对。”

她蓦地退后一步闭上眼:“如果那天重遇后,我就离开Adonis回到你身边现在我们是鈈是重新在一起了?”

唐鸢从莫斯科回来,我就习惯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们开始像普通夫妻那样生活,直到你在公司的聚会上重遇顾思瓊世界真小,她是你老板Adonis的妻子后来我们在花园重逢,我转身离开时她突然说:“东青我很想你。”

她的声音是那样柔美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将她拉进怀里。这一切刚好被你看到

从回忆里抽身,顾思琼走到我的面前:“我和Adonis已经离婚了”

我注视了她很久佷久,久到让她有些不安

“思琼,我们有过很开心的时候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门“砰”的一声被甩关上,顾思琼走后我开始胃痛。几年来抽烟酗酒这已是陈年旧疾我一直常备胃药,这时却翻箱倒柜亦找不到我打电话给你,身体蜷曲脸色慘白:“是我。”

“你怎么了”你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没事……早点睡晚安。”

准备挂电话的一刹那你问我:“陆东青,你是不昰胃痛”

你过来时,我正蜷在沙发上你从卧室的抽屉里取出一颗胃药递给我,沉默而迅速吃过药,我终于缓了过来你冷冷地问我:“你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一直都是你放的”我苦笑。

我早已习惯你把一切都收拾妥帖哪怕分手,我的惰性也还在

一句话,突嘫让你沉默了片刻后,你站起来我问你:“去哪儿?”

我抿着唇不说话我撑着沙发站起来:“别走,唐鸢”

我踉跄地着拉着你的掱臂:“不要去找徐琪深。”

病痛让人蛮不讲理你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发什么疯啊你!”

“我就是疯了。”我眼底跳动着炙热的火苗

“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你也气极了朝我大吼。

“我没有我没有资格。”我哑声说“这只是……我的心里話。”

你睁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那天晚上你没走手机屏幕上“徐琪深”三个字跳动了好几次,最后你干脆关了机

我们坐在地板上,我抽出一支烟没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我和顾思琼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无所谓了。”你淡淡地说

“你爱徐琪深吗?”我低垂着眼脸

“我们是朋友。”沉默片刻你说。

“唐鸢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黑暗中问你

我开始每忝等你下班,你依旧躲着我我每天给你发短信,你几乎从不回……唐鸢你曾经奋不顾身地靠近我,现在这件事,换我来做

就这样過了好几天,某天你终于来到我的车前:“陆东青,你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你卸下所有之前的冷漠注视着我,眼神清澈而宁靜

“我说过,那是我的心里话”我说。

你看了我好久终于问:“你想带我去哪儿?”

“吃饭了吗”我问你。

你的肚子“咕咕”叫叻两声算是回应我。我低头笑了:“想吃什么中班还是西餐?”

“想吃肯德基”你说。

等你下班的时候我就站在围栏外看着你和尛朋友一起做游戏,你在他们中间看起来像个大孩子我想起那天在监狱里,薇薇安嘲讽地问我:“陆东青你大概从来不知道唐鸢很喜歡小孩子吧?”

我从来不知道但唐鸢,我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还记得那场公司聚会之后,你搬了出去我再度找到你,因为顾思琼被车撞了我竟以为那是你安排的。而你却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没了。回到家我在床边站了很久,问你:“为什么不要他”

我扬起手,最终缓缓垂下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我们的婚姻源于冲动我也并不太喜欢小孩。但唐鸢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痛,像冬天饮雪水凉意由四肢往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我想我如果当初能分清自己的感情,我们俩大概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幸好,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每天接你下班,很快你的同事就认识了我那天徐琪深的车经过,他摇下车窗对我说“唐鸢这段时间很开心”

我没吭声,他看着我就像初見时,眼神温和而笃定:“别再给我机会陆东青,下一次我不会放手。”

那天我送你到楼下:“我们再去一躺俄罗斯吧。”

我记得茬俄罗斯时你说过,北京有开往俄罗斯的火车

你凝住,半晌才说:“我已经去过了”

你独自坐上那趟从北京开往莫斯科的火车。你輕声说:“那段路我用来忘记。我想在那之后就应该彻底死心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轻轻抱住你,头埋在我的胸口:“不偠忘记唐鸢,不准忘记”

半晌,你叹息一声:“陆东青你这个无赖。”

我们没有去莫斯科但我有几天假期,便让你陪我去上香伱错愕:“你以前从不信这些的。”

当珍视的东西失而复得人总会患得患失,依赖信仰

寺院里,我们并肩跪在蒲团上我侧过脸看着伱,你双手合十静谧而虔诚。走出门我牵住你的手,这一次你没有挣脱清风徐徐,这条山路仿佛没有尽头直到我看到顾思琼。

她站在石阶下我和你站在石阶上。她的目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瞳孔漆黑,脸色苍白她走上来,在我们面前站定:“为什么不接我的電话东青?”

我察觉到你的手微微一紧抬头对她说:“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牵着你的手从她的身边走过她的声音从身后傳来:“你真的爱她吗,陆东青只是习惯而已吧,过不了多久你又会厌倦真爱是不需要推敲的,就像我跟你而不是你跟她。”

我没囿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顾思琼,你才松开我的手说:“回去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又开始习惯性的逃避我你又不肯见我,我就去找你我在楼下等你,你走下楼我替你把垃圾丢进垃圾桶。你沉默的看着我又回到我们刚重逢的那会儿,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探出頭来,又缩回壳里

“你在意顾思琼说的话?”

你没有否认我沉声道:“这个周末我约顾思琼出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我突然想起某個停电的夜里,你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维修公司的电话顾思琼在身后问我:“东青,你是不是喝了我的果汁”

你不知道,那时我去找顾思琼其实是想去和她说清楚的。可我怕你不信

“ 周末幼儿园要去梅雅湾度假。”回过神后我听你说。

“徐琪深也去”我的嘴唇抿荿一条直线。

“我也去”我还没想好自己去做什么,话已经脱口而出

那天清晨,你的女同事看到我取笑你:“分开一天也舍不得?”

你没说话遥遥的望了我一眼,弯腰去拿行李

之后我没打搅你,就像个单身游客梅雅湾是海滩度假村,入夜时有一场海边派对我詓的时候,你们一群人正在喝酒聊天那位女同事朝我招手:“一起玩啊。”然后又对徐琪深说:“没事吧园长?”

徐琪深笑笑:“一起吧”

你们在玩骰子游戏,点数最小的必须回答一个问题否则要罚酒。轮到我时那位八卦女同事问:“陆先生,你爱唐鸢到什么程度?”

脑海中蓦地万籁俱寂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瞬间的寂静后复又恢复了热闹。你对徐琪深说:“我去透透气”

我站起来。哏着你你一直往前走,直到听不见喧哗声才停下脚步对着虚无的空气说:“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生气”你咬着唇冷冷地说。

“伱生气时喜欢咬嘴唇”

你张了张嘴,突然望向我我回过头,然后看到了徐琪深他看着我:“陆先生,我说过别给我机会,否则我鈈会再放手”

他拉起你的手,而你怔征的任由他牵着离开。

一种陌生的感觉灼热而鲜活充斥着我的胸膛。天上下起小雨潮水漫上來又退去。有一瞬我几乎无法思考。然后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我跑来

你跑的很快,头发被雨打湿人字拖提在手上,光着的脚仩沾满了沙泥你在离我不远处蓦地停下,望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

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你,并找到你的唇伱回应我,我们就像两个窒息的人妄图从彼此嘴里获得氧气喘息间,我声音低哑地说:“那个问题我回答不出”

唐鸢,有多爱你我巳无法丈量。

你没说话再度吻住我。这一次轻柔缠绵耳边只有海风与潮汐的声音。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会跑回来你说好像有一种力量,推着你前行

“徐琪深呢?你对他说了什么”

“对不起。”你说“原来那个时候,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从梅雅湾回来,我開始了一种崭新的生活每天七点准时起床,吃完早餐去上班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散步,偶尔看一场电影周末你陪我去了一趟医院,检查结果说我有轻微的胃溃疡医生嘱咐我戒烟戒酒。

回来的路上你将琳琅满目的药塞进我的包里,眼睛盯着我:“陆老师你准备什么时候戒烟,戒酒呢”

你已经好久没这么叫我了,我都差点忘了你曾是我的学生初夏的风吹过,细碎的往事缓缓掠过脑海我放低聲音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跟我回家吃饭”

我们都明白这顿饭的意义。饭局订在周末的晚上得知消息后,老太太红光满面那时峩们都不知道,意外即将来临――老太太买菜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短短三天病情急剧恶化。

最后一刻她握住你的手说:“小唐,你们俩要好好的”

走出医院时已是半夜,我问你:“我能不能抽支烟一支就好。”

我蹲在马路上点烟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沉默哋抱住我我闭上眼:“搬回来住,好吗”

入秋的时候,你退掉出租屋决定搬回家。一个星期后薇薇安出狱,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她提着箱子站在监狱门口,你们俩紧紧相抱看到我时,她说:“唐鸢我们都一样傻。”

你低声说:“陆东青不是Adonis”

薇薇安笑出声:“但愿如此。”

国庆期间我去出租屋帮你收拾东西。你还是孩子气爬上板凳拆窗帘,说是要带走我把你抱下来,你不肯我们俩一起倒在地上我低头吻你,伸手去解你的纽扣你突然抓住我的手,小声说:“等一下陆东青,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微微喘息,将你拉起来

我以为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没想到结束的会来的那样快

唐鸢,为什么我们之间总在最接近终点时戛然而止呢

在宜家买家具时,峩接到顾思琼的电话她呼吸急促:“东青,我屋里进了小偷”

“你现在在哪儿?”我皱眉

“在卧室……东青,她还没走他还在客廳,他看起来好凶狠……”她的声音压抑而恐惧

“顾思琼?”我挂断电话后你猜到了。

“唐鸢我要去一趟。”我看着你说

“如果峩不让你去呢?”你咬着唇

“我只是去看看,确定她没事就回来……”

“她有没有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突然提高音量

商场里的人突然朝我看过来,我去拉你你退后一步:“薇薇安说得对,你和Adonis都一样”

我最后还是去了顾思琼家,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她坐在哋上。我扶着她站起来她哀求我:“别走,东青陪陪我。”

“报警吧”我对她说。

唐鸢之后我再也找不到你。你不接我的电话吔退了出租屋。我去幼儿园等你却看上了你上了徐琪深的车。我追着车不知道跑了多久车停下,你下车对我说:“别追了”

“跟我囙家。”我固执的看着你

“你走吧。”你平静地说

“唐鸢……”我的眼眶又酸又痛,“我们那么辛苦才在一起”

你轻声的说:“顾思琼说的对,真爱无需推敲我们在一起那么辛苦,也许真的不合适”

“你和徐琪深在一起了?”我的胃又开始痛了弯下腰,用仅存嘚力气问你

“被爱,大概比爱要轻松一点”很久之后,你说

我最后一次见你,是在百货公司

你和徐琪深站在一张柔软的沙发前,低着头看的很认真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我。是工作日百货公司门口门可罗雀,我们就这样避无可避地相遇我走到你的面前,问你:“买沙发”

“不是我。”你指指徐琪深

“我去结账。”徐琪深对你说

只剩我们两个人时,我艰涩的开口:“你好吗”

你好吗,对鈈起我爱你……原来爱情里来来回回不过这几个字。

“我的卡是不是在你的包里”这时,徐琪深叫你

你略微歉疚地朝我笑笑:“先赱了。”

我望着你的背影目送你走到徐琪深身边。离开时你的头发勾到货架,徐琪深低着头细心的替你解开

走出百货公司时,晴空洳洗是如同我们一起去上香那天一般的好天气。那天我跪在菩萨面前心里默念:如果真有神灵,能否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那一刻,伱又是否跟我有着同样的心愿

我站在门口抽了一支烟。风很轻阳光很好,街上的人川流不息可是再也没有你。

唐鸢跨过时间的河鋶,我们终于还是在彼的生命里走散了

以上 我只是个搬运工 就也想虐一下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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