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张麻将斗牛怎么调?

【长沙奇人录】麻将高手杰别

讲起打麻将,我只服杰别。

杰别姓杨,跟我同了几年学,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打全省各式各样的牌,麻将纸页子不用讲,跑胡子天炸三跟跑得快斗牛之类的,数都数不过来。

毕业以后,那些七零八碎的牌凑不到腿,就不打了,主攻麻将。

长沙人打麻将有个历史过程,从七小对要平头将发展到全开放双杠双鸟,也历经了10多年,他是浸淫其中,一下都没塌场,算是历史的见证者之一。


我看过他打麻将,也跟他同过场,输多赢少,打得我灰心丧气。每回散了场,他还夸我哪几张牌打出了水平,一副生怕下次喊我我不接招了的样子,城府很深。

有回打麻将,还剩了几墩子牌,三个人开始念念有词,“咯只牌打不得,游泳算哒”,“拆门子,不搞哒”,等等,最后一张海底轮得我赌,我听了个很差的门子,想起他们三个既然都游泳(弃胡)了,就赌一下啰,一翻开是个五坨,杰别把牌一倒,讲了句“七小对”,然后就跟边上看牌的人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我就晓得海底睡只五坨吧,听你们的吊一坨,真的是冇得早饭米。”

我望着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很气愤:“你不是游泳啦,你还有一句真话冇啰?人与人之间还有点起码的信任不啰?”


他满不在乎地说:“哪里咯多空话啰,把钱啰,听得咯硕,赌什么鬼海底啰,让把我赌不好些?”

还有一回,他差条腿,喊我去撑棚,结果我输得一吊起,又临时有事要先走,走得半路上,过不得想,就跟他打了个电话:“从现在起,约起(合着打,输赢各分一半)!”

他在电话里呵呵笑着说:“要得要得,你去忙啰。”

一直到了晚上12点多,他电话来了,一接通,就开始夸我:“你眼睛就毒啦,晓得找我约起,慧眼识英才啦,会识人用人,把得战争年代,你咯下角色下得地啊。”

听得我烦躁得要死,只问他“搞像冇啰”。他这才说:“咯下路何什搞不像啰,微信转把你哒,接收啰,不谢啊。”

他的麻将打得好,便有点看不起别个。我有回跟他讲一个同学袁别的牌打得好,他听了不做声,一脸不屑。连没过好久,有一天他喊我出来呷夜宵,讲才散了牌局,我问他又捡了几个,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说:“总要搞两个油钱,倒是袁别去得远,送打得冇做一句声,12点钟还冇得就打脱了。”

我暗自心惊——这个别好胜心就强啦。

以后我在他面前再没讲过哪个牌打得好了。后来我们碰过几次袁别,别个又当他的面夸袁别麻将打得好,他流时附和:“那是打得好咧!”阴一句阳一句,袁别听得脑壳一甩起,眼睛一闭起,假装没听见,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吼了句:“再莫讲哒要吧!”起身就走。


杰别望着我呵呵地笑个不停,我讲:“你咯杂别真的要不得,赢哒别个的钱,还要摧残别个的内心。”

总之,自从被打服气以后,我就很少跟杰别同场打麻将了。其实有时候看他打麻将,也没觉得他哪里打得好,就只是干得蛤蟆样的,没出的生张子扣得手里死活不打,有时候游泳就游成七小对了。

杰别年轻的时候,也算是眉清目秀,混入社会以后,烟酒槟榔茶一伺候起,加上生活毫无节制,连没好久,一头飘逸的头发就跌得没一根。刚开始还用章光101抢救一下,后面见没效果,直接就破罐子破摔,到现在寸草不生,落雨都不要打伞了,冲得屋里用毛巾一抹,跟得才剥了的皮蛋样的,令光的,透亮的。


杰别原来在单位上做事,拿呆工资,他觉得跟他经天纬地之才不符,就出来做生意。

最开始做红酒,后面跑业务,早些年看中了一个智能停车的项目,便牙齿一咬做了湖南总代理。经过几年打拼,现在也上了规模,员工也甩起四五十。每天拎着个酷奇的包,四路子去谈项目,做得风生水起,长沙很多有名楼盘的地下停车场都是用了他的系统。

前向总公司想上市,要把他这个公司收购,他找我扯了几回,我讲被总公司收购要得,你还是当你的湖南总经理,拿工资,没那大的压力。

他在酒桌子上面把酒一干,说:“要得,发狠搞几年,等公司上市,我也算创出了一番事业。”

杰别有点大男子主义,早些年现行些,年纪奔四的时候稍微有点收敛。跟他坐得坡子街四合一呷酒射卵谈的时候,他口里经常蹦出句把子唐诗,要不就是顺口溜,什么“堂客是面锣,冇事捶两坨”啦之类的。烟飙飙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颇有点诗酒双绝的样子。


当然,他在麻将桌上的洋意子还多些,什么“十呷九不输,不呷是只猪”,“打大不打细,打细有宝气”啦。反正每种打法他都有说头,打哪张牌他都有口诀。

杰别结婚也晚,早些年谈过几次爱,由于不上心,只到30几岁才被童童妹子收伏了,后来生了个细妹子,还特地打个电话要我帮他取名字,我把一本《诗经》翻烂,跟他取了一个,最后他没用。

一天,他满怀歉意地跟我讲,名字还是好,可惜屋里意见多,喜欢拿了名字到网上克打分,鬼搞子搞。

我讲没事,过去有过去的套路,现在有现在的搞法,要适应。

杰别其实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长沙伢子,开朗直率,待人真诚,随么子路喜欢现里手,随搞么子路都讲套路、认死理。我们喜欢讲社会,他言必称江湖,自称是个跑江湖的,要是碰到么子人讲义气,顿得蔸(霸得蛮),他就会用很欣赏的表情讲:“这个人有点江湖味!”

早些年我们经常在一起,一问他搞么子路去,他就讲他是牛胯里的蚊子,听我安排,一副五湖四海的样子。后来他忙事业,慢慢的联系就少了。

有几次跟他打电话想喊他去喝酒,他总是在电话里讲,忙咧,哪有时间啰。有时候电话里听见麻将响,有时候又是压低声音,听出来在开会。

今天,外面太阳很毒,又是一年呷虾子的时候到了,单位上的人呼朋唤友,准备下班去海逮一餐,我又想起了他。想起那年在书院路,也是一群人去吃虾子,不晓得何解就碰到了他,他隔起好远喊我:“千里,过来呷根硕烟子啵?”

我连忙跑过去接了那根和天下,说:“咯晌缴用好啦,呷蕹菜梗子,我生怕呷惯哒,到时候想呷又呷不起咧。”

他笑呵呵的,挺起个肚子说:“莫逗霸啰,想呷的时候摇杂铃子,我送两条到你屋里去啵。”

我们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打些零碎讲,彼时,岁月更迭,青春流淌。


作者介绍:千里,知名写手,年少成名,蹉跎至今,其人较之其文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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