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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习、工作乃至生活中,大家都经常接触到作文吧,根据写作命题的特点,作文可以分为命题作文和非命题作文。那么,怎么去写作文呢?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高三优秀作文(通用68篇),欢迎大家分享。

  高三优秀作文 篇1

  深秋的夜晚,迷蒙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似是跳跃的星星。我躺在床上,听着球虫悦耳的鸣叫,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我在梦境中独自悠然地走着,仿佛已有了我将要到达的地方,因此丝毫不感到彷徨、迷茫。突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初中食堂中独有的菜香。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

  仔细一看;“天哪,我竟然拿着饭盆站队打饭”,我心中暗叹。这时,一阵铃声响起,只见初三的学哥学姐从食堂门口蜂拥而入。“冲在最前面的我曾经见过呀,他们以前……”“兄弟,站在你这可不可以,你看队这么长……”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接下来我很郁闷,因为找他来插队的越来越多。忽听一声大喝:“你们该站在这儿吗?有点学长的样儿么?”抬头一看“咦!这不是我的体育老师嘛!”那些个学长全都低着头乖乖地到后边站队去了。“唉!”这不就是我第一次被学长插队么,我怎么会梦到它呢?我心中安安郁闷。

  “伸手,你看看你的作业本,再看看他的作业本,你不觉得很烂吗?“我的面前站着严厉出名的数学老师,周围老师们都无所事事地盯着我,我翻了一下作业本,霎时:这是我初一刚转来时的作业本啊!我暗中叫冤:”我那是因为不熟悉你要求的格式,才导致作业本看起来较乱的。”但我还是伸出了左手,听着老师打出“啪啪”的声响。

  接下来几天,天天如此。不是因为作业本太乱,就是因为差得太多。

  大约一周后,我的作业本再次未发,我胆战心惊地等着数学老师的点名。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如往常一样站在讲台上。“下面我念几个作业完成情况比较好的学生和一些比较差的。当在较好的学生中听到我的名字时,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时我不禁想起一个月前回母校看望数学老师时她说的一句话:“其实我打你们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你们学会。”

  “叮铃铃……”,一阵铃声再次响起,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望了望窗外依旧黑乎乎的天空,比昨晚又多了些许星辰。我起身向外走去……

  “敬爱的老师,我的知识、品德乃至一言一行,都受之于你们。我过往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我美好的回忆,我还经常想想它来汲取汲取教训、缅怀缅怀过去。我从没有刻意记过你们的名字,但你们的模样,神情我都牢牢地印在了心里。你们的敬业、正义、善良等等一切优良品德我都会继续传承和发扬下去!”

  迎着秋日独有的晨风,我站在高中校园的操场上,仰望一下空中稀疏的恒星,享受一下此刻的舒松,整理一下被情感宣泄的思绪。立正、踏步、跑步走……我又踏上新的征程。

  高三优秀作文 篇2

  当我穿过长长的文化广场进入高三的教学楼时,心中总会升起一种恐惧。我开始害怕上高三,甚至连这栋楼都令我惧怕。看着学长学姐们曾用过的倒计时牌,贴在墙上的高考类型题及答案,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那些磨得发亮的桌椅,看上去让人充满力量的誓词,都让我觉得自己曾在这里生活过,这种熟悉既让我安心又让我无比恐惧。

  我要上高三了。我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地狱,同时也在触碰天堂。现在每当我谈起我的梦想时,都会觉得那些梦不再虚无缥缈,而是触手可及。我觉得那些梦在一瞬之间就会实现,也会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能靠的人只有我自己。或许在我碌碌无为的高一和高二过去之后才明白这些有点晚,但无论如何明白这些就不会让我像从前那样不知所措了。从前总是在忙忙碌碌地追逐着,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什么,当我忙碌了一天之后,躺在床在才发现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干,什么也没干好,剩下的只是一地的不知所措。

  在也没有人像你们这样疼我宠我了。把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宠着,可以容我任性,容我放肆,容我说许多不经过大脑的话,这一切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你们像天使一样,在我悲伤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让我从心里感到快乐,而现在你们要回归天国了,留给我这些灿烂的日子,让我在悲伤的时候回忆起来就会不再难过,充满力量地向前走下去。

  现在我终于明白小四比喻的友谊:像玻璃瓶一样脆弱。这样的联系必须要我好好地维护着,要我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友谊,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一地的碎片。我似乎没有这种力气了,我的精力只够我用来度过高三,经过炼狱,升向天堂。那玻璃瓶看起来那么美丽,可我已经没有能力和勇气拥有了。

  我要上高三了。爸爸妈妈似乎比我还要紧张。他们每天都会帮我搜集关于高考的资料,尽管那些东西没多少有用,但他们还是坚持着,并乐此不疲。以前总是很重视朋友,对爸爸妈妈总是很冷淡,甚至有时候很烦他们,现在很谢谢他们,只有他们还要我,还把我当成他们最宝贵的东西,而那些所谓的朋友们都不要我了,为了高三不要我了。

  为了高三我放弃了很多。放弃了我的尖锐,我的个性,我的真心的快乐。最令我难过的是我现在也事故了,也变得漠然了。KA跟我说我们现在的尖锐都是多余的,我们不是事故了而是成熟了,我们把这个世界看透彻了……无论她怎样说我都很难过,我甚至在讨厌自己了。

  我要上高三了。套用妈妈的一句话:我该努力了。

  高三优秀作文 篇3

  从广德城往南,沿着宽阔的柏油路,乘车五、六公里,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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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从不知道,他竟有个儿子。

1、698+鸣佐面,流水账,治愈向,HE。

2、非生子文,不但鸣人不知道,佐助一开始也不知道。

3、问我为什么不填坑?要怪蛋蛋。

佐助一觉卝醒来,发现降温了。不仅如此,睡觉前有点热,他没有关窗,此时半边地板都被雨水打湿了。

昨夜下了场暴雨,他在梦中听到隐隐的雷声。换从前,他早在第一缕凉风吹入时,就被惊醒了,可现在,他竟然搂着面码无知无觉地睡到了现在。

真是松懈了。他在心里斥责自己。

其实关于这件事,佐助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全家都做的杀人放火的勾当,虽说忍者也是人,可这和“普通”的定义太远了,隐居的这几年,他时常不知道要如何调节自身定位的割裂感。

他到底是个忍者?还是个普通人?

他到底要不要一直紧绷心神、保持警惕、每天都怀着“或许今天我就会死”的意志?

佐助并不擅长考虑这种东西,曾经的他更不是个爱琢磨事的。

少年人,一根支棱棱的傲骨撑着瘦伶仃的脊梁,头铁得很,连生死都置之度外,哪有余暇考虑这许多?

还是养了面码后,他不得不扮演老师的角色,才开始思考这些。

背后小孩的呼唤拉回了他的思绪,佐助回头,就看到面码从床上坐起来,用小肉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倦懒道:“困……”

声音娇娇卝软软,大概面码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向父亲撒娇。

佐助唇角露出一点笑意,这种昏昏欲睡,只想再缩回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心态,他是很明白的。

曾经的他,也是很喜欢赖床的。

小一点的时候,来叫他起床的总是鼬。

鼬一贯很温柔,却也会在弟弟身上顽皮。每次叫佐助起床,他都会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然后轻轻捏住佐助的鼻子。

“妈妈今天早上做了松饼,还是热的呢。再不起床,早餐就要凉咯,佐助?”

小佐助烦得要死,想要挥开作恶的手继续睡,却无能无力,只能苦恼又烦躁地咕噜两声,张开嘴巴呼吸。

然后……然后怎么来着?

佐助总能听到鼬的笑声,那笑声是如此轻快、温暖,他便在半梦半醒中愈发安心,用头拱一拱鼬的手心,继续呼呼大睡。

“又撒娇……真是——算啦,只能再睡十分钟哦。”

他听到哥哥无奈的叹气,然后松开了捏住他鼻子的手。

“嗯嗯。”他含糊地咕哝一声,迅速翻身用棉被包裹自己,再次睡去了。

后来,鼬越来越忙,经常天不亮就出去了,叫佐助起床的差事,便落到美琴身上。

她掀开佐助的被子,笑盈盈地看着幼子因为骤然失去棉被而蜷成一团,然后用手去梳理佐助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时不时轻轻捏一捏佐助软软的耳朵,还有圆卝鼓卝鼓的脸颊。

“起床咯,佐助——佐助君——佐助酱?”

佐助是一贯的好脾气,因为从小就被家人各种揉搓作弄,以至于习惯甚至麻木了。

母亲的手让人痒痒的,但他已经皮实了,只将美琴的手牢牢按在怀里,眼睛也不睁,迷迷糊糊道:“妈妈……”

又贪恋地拱到美琴身边,嗅着她的气味,或者攀着美琴的衣摆,又睡去了。

“你啊……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会撒娇?”

美琴怜爱又无奈地摸卝摸卝他的头,又将被褥为他盖上,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后来,一次一家四口吃饭时,聊起了这个问题。

那时候佐助已有了兄长作为追赶的目标,变得勤奋了许多,不再贪睡了。

美琴遗憾道:“好久都没有叫佐助起床了呢。”

鼬噗嗤笑出声来,随即止住:“抱歉,我失礼了——只是想起佐助撒娇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不小心就……”

美琴颇为认同:“是吧,鼬也觉得很可爱吧?”

佐助心虚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父亲,反驳道:“哪里有撒娇!”

说实话,他以前虽然赖床,但其实每次被叫醒时都有点提心吊胆,因为很怕父亲被招过来——偶尔几次,富岳没有出任务,他只消站在门口,说一句“佐助,起床洗漱”,佐助便浑身一激灵,乖乖起床了。

现在他自觉已经长大了,很不满妈妈和哥哥还把这些事拿出来说,生怕父亲觉得他是个没用又懒惰的娇气包。

可富岳依旧保持从不参与饭桌讨论的高冷人设,只默默吃东西。

美琴却捂着嘴,笑着拆台:“明明就很擅长撒娇嘛!”

鼬也笑:“是的,母亲。”

他嗔怪地瞪了一眼笑个不停的鼬和美琴,又偷偷瞟了眼父亲,见对方没有发作的意思,这才继续埋头吃饭。

同时,心底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父亲那样严谨强大的人,却从不责怪他的偷懒,是不是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呢?

这样的困惑,在佐助心里埋藏了许多年,哪怕到父母身死,到他长成,他依旧迷茫。

小时候,他想着,等他变得像哥哥一样强,就有底气可以问父亲:“我也是您疼爱、重视的儿子么?”

只是这个问题,再也得不到回答,后来渐渐的,也被主人所遗忘了。

佐助站在窗前——一个离床褥不远不近的位置——注视着面码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卝脸,忽然体会到了当年美琴与鼬的心情。

面码长得很像他,看着小小的面码,佐助总能轻易地回想起这些过往。

这样看,确实是在撒娇啊……

佐助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只淡淡道:“面码,起床洗漱。”

面码一个激灵,立时醒了,急急忙忙翻身换衣服:“是!”

那慌里慌张的样子也很可爱。

佐助走出房间,为面码带上门。门锁发出轻微“咔哒”一声脆响,和当年父亲回卝回叫他起床后,离去带门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佐助握着门把手,忽地愣住了。

富岳从不斥责他赖床,每次只站在门口,喊他一句便走了。他小时候,只当这是父亲不耐烦与他说话、或者管教他,懂事后愈发勤奋刻苦,不肯让人看轻。

只有一次,他晨练时,父亲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对他说:“你现在都起得很早——我记得你从前很是贪睡。”

当时天才蒙蒙亮,靶场上笼着层晨雾与星光,他满头大汗,闻言立马擦去了面庞上的汗珠,道:“我不想做那种只会躲懒的废物。”

“……”富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错。”

他的身影在薄雾与星光中隐去了。

佐助这才知道,富岳专程留了一个影分身在此处等他。他激动极了,以为是父亲看到了自己决心,在心中发誓决不能懈怠。

已为人父的佐助呆呆地站着,愈是回想,愈是迷茫。

倘若……他的意思是说,倘若——倘若父亲待他,如他待面码……不,只要一半,甚至四分之一就好——倘若如此,那父亲每次冷淡地叫醒他时,是否……是否,并不是厌他惫懒呢?

因为他每次叫面码时,只觉面码可怜可爱,从未厌烦过。

他只是做不来——他拥有的,是被血与火打磨的冷硬心肠,做不来如鼬和母亲一般的软和。

他想起美琴曾经的话:“没有父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佐助这样努力,落在大人眼里,只觉得心疼呢。”

他当时反问道:“为何哥哥努力,你们只夸他上进?”

“这……”美琴脸上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你还太小,我不晓得该怎么给你说,等你大了,我再好好同你解释……鼬与你出生的时候不一样,当时我和富岳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不懂许多道理——现在你不需如此了。”

他果然还小,没有听懂,只当是父母区别对待,更关注优秀的长子。

于是他道:“哥哥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前尘过往如烟如雾,在佐助的心湖上轻柔飘荡。

那个曾经困扰了他很久很久,却再也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又一次浮现了。

“……”佐助攥紧拳头,很想问问富岳,我是否,也是你疼爱的儿子。

他想起那个将明未明的清晨,父亲掩映在薄雾中的脸。

佐助与面码的生活,可以说相当单调甚至枯燥。

他们每天都过得很规律,定时定点的起床吃饭,然后打扫卫生,父子二人做些训练,午餐后面码午睡,佐助独自写作,下午与面码授课。

面码是个内向的性子,佐助也不是活泼的人,除却必要的交流外,他们甚至能做到半天都不说话。

佐助早已习惯了沉静,和他灵秀的外貌不相符的,是他在琐碎上迟钝的内在——这与外粗内细的鸣人截然相反。许多人情世故,许多旁人一眼就看懂的细枝末节,放在佐助眼里,就是“普通寻常”。

他从不觉得自己这么薄淡的态度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压根儿没发觉自己“态度薄淡”,他觉得自己对面码挺温和的。

他只当面码怕他,是当年他对面码太冷酷,令面码记到了现在。

上完今日的课程后,佐助看了看天色,决定出去买昨晚向面码承诺过的、其他口味的点心,顺便购卝买一些别的食材。

他单手扣好衬衫扣子,一语不发准备出门。

卧室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小卝缝,面码自以为完美地躲在门后,静悄悄看他。

佐助歪了歪头,向面码伸出一只手:“要不要一起出去。”

面码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过门了。

他迥异于常人的外貌,让他每次出现,都会收获到他人惊惧的视线。曾经他们游历时,佐助有次去结账,面码便被当地人掳走,被当做妖怪要将他烧死。

在这个小镇上定居后,面码起先很高兴,将这个美丽安稳的地方当做了自己的领地,在巡视几次后,发觉这里的居民和别处没什么不同——说不清是为什么,面码一下子泄卝了气。

佐助不是很明白,但似乎确实从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上,感到了类似“心灰意冷”的感觉。

后来,面码便再不肯出门了。

佐助对此没有表示,他觉得面码若不喜欢,那就随对方的意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面码明明不喜欢出门,偶尔,却还会用渴望的目光注视他,而在他问“要不要一起”时,却又摇头拒绝。

面码躲在卧室里,透过门缝看他,而他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并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不耐。

半晌后,面码摇了摇头。

佐助只当他长久的沉默又是因为慢半拍,闻言收回手,径自关门走了。

面码仍旧躲在房间里,久久望着那扇合上的大门。

佐助走出楼道,阳光撒在他的身上,灿烂得不像话。

他忽然想起同样灿烂的漩涡鸣人来。

真是奇怪,为何同样被叫做怪物长大,面码甚至有他这个父亲照拂、吃喝不愁——两人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明明他和鸣人都不是这样的。

除却那股子死缠烂打的偏执劲头外,面码和他,和鸣人,一点也不像。

鸣人可比面码坚强太多了。

他记得七班时期,樱曾经口无遮拦地问过鸣人,小时候被唾骂时是什么心情。

他当时厉声道:“樱!”

鸣人却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叉着腰冲他做鬼脸:“你凶小樱干嘛啦!”

“笨蛋,还不是你……”

“我怎么?我什么事都没有!”鸣人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道,“哼,我好得很,才不要你多管闲事!”

他被鸣人气得跳脚,也从草地上爬起,与鸣人争吵起来:“谁多管闲事了?当我有兴趣理你!”

“……”鸣人的眼里极快地闪过些什么,随即更激烈地怼了回来,“切,就猜是这样——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大笨蛋!本大卝爷才不稀罕你们,本大卝爷才不怕你们呢!”

说完,他拔了一把草,掷暗器一样向佐助掷了过来。

他们又一次打做了一团。

当时这些幼稚愚蠢的事,现在想来,也觉得很是好笑。

佐助唇畔浮起笑意,他现在已经明白,年少时的鸣人是多么敏感和别扭,对方每次大声嚷嚷的话,都一定要反着听。

“我不稀罕你的关心”,就一定是“我很珍惜你的关心”。

“我一点也不怕你们”,就一定是“我很怕你们”……

鸣人怕什么?他为什么要怕?

他的共情能力并不强,做不到鸣人一样理解全世界。很多事,如果他不动脑子琢磨,就没法体会。

当时他们争吵的由头是什么来着……?

【呐呐,鸣人,你被骂做是‘怪物’时,有哭过嘛?】

有一天夜里,佐助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小怪物蹲在自己面前,爪子伸着,像是要碰他的眼睛。

佐助头一偏,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小东西要挖他的眼睛。

它很怕他,却坚持要跟着他,佐助自觉身无长物,还杀过它,唯一让它惦念的,大概只有这双眼睛了。

不怪他这么想,鼬、木叶、带土……这群人接二连三的背叛与种种反转,伴随着无止境的杀戮,彻底摧垮了他的心。

当你的兄长、族人、家长,都不断哄骗你、利用你的时候,你将丧失信任他人的能力——这并非理智可以左右的事情。

之所以没同鹰小队一起也是如此。他再无法相信他们了——在他放弃了香磷后。

解散鹰小队时,香磷不断流泪的面庞,和水月欲言又止的深深一眼,不知为何,令佐助记了很久。

他麻木的心难以体会他人的心情,他只是单纯的记得那一幕而已。

小怪物爪子一缩,怯懦地躲到了一边。

佐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活着的时候,你再敢打它的主意,我就杀了你。”

小怪物身体一颤,默默把自己缩成了更小的一只。

佐助冷淡看它一眼,起身洗漱去了。

谁知道这事还不止一次。

第四次被惊醒的佐助抓包时,小怪物的表情简直都有点绝望了。

佐助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一直带着它,明明对方那么多次想抠自己眼睛了。

他厌倦道:“说了,我死前不行。”

之前他心想好歹挺值钱的东西,他死了给谁不是给,干脆送卡卡西得了——反正那家伙也算半个宇智波了。

现在他还是这想法,反正给谁不是给,这小东西倒也不是不行。

小怪物露出了很人性化的纠结表情,犹豫了半天,才伸出脏兮兮的爪子,试探性地探向他的脸。

小怪物没有碰他的眼睛,它从颊边接了一滴泪,展示给他看。

他们四目相对,小怪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清澈如泪洗。佐助忽然懂了对方的意思。

佐助木然蹭了下眼角,果然有泪。

佐助曾一度厌恶排斥自己的梦境,以至于以修炼之名逃避睡觉,大蛇丸还以此嘲笑过他软弱——但在某一天,他不怕了。

那是在杀掉鼬后的某天,他经过一个集市,和一家四口擦肩而过。

父亲、母亲、兄长、幼弟。

大的那个孩子牵着小的,两个人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他们的父母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佐助依稀记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过这么一幕,不过是谁来着?他不记得了。

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啊,那是自己的经历。

然而记忆中父母的脸模糊了起来,他费劲地回忆,却发现已经记不太清他们的样貌了,唯有他们丧命在家中时的拥抱历历在目。他又试着回忆鼬的面容,却只记得那张血迹斑斑、倒在地上的破败尸体。

他麻木地想,他的父母兄长,究竟长什么样子来着……?

从那天开始,他便不抗拒自己日复一日的梦境了。

哪怕是他们死前的面容也好,他不想忘掉。

可小怪物似乎并不这么想,它用胆怯又担忧的目光望着他,黏糊糊的,很恶心,但好像又没那么恶心。

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佐助没法理清楚。

第二天启程,佐助照例自顾自收拾好自己然后上路,而小东西则远远缀在他的斗篷后面。

风扬起斗篷下摆,如翻涌波浪,小怪物露出了一点好奇的神色,忍不住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

佐助似有所觉,回望一眼,小怪物吓得爪子都忘了收,只僵着脖子呆望佐助。

小怪物反射性缩起头,是个准备挨打的动作。

佐助本来想用须佐之手将它丢远,叫它这模样,却忽然下不了手了。

若说如今的佐助还有一点软心肠,那必定尽数给了鸣人。

他记得小的时候,他总能在巷子里、商店里、操场上……各种地方偶遇被责骂驱赶的鸣人。

小孩嘻嘻哈哈地冲他丢石子。

“你这野小子,滚开!”

大人们说着,扬起拳头或扫把。

鸣人当然不像这小怪物一样逆来顺受,他会大喊大叫,会张牙舞爪地做鬼脸,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可当那些石子、拳头、扫把落下的时候,鸣人就会反射性地缩起脖子,随即,像是为自己的反应羞耻似的,他用更响亮的声音吼回去:“妖狐怎么啦!妖狐今晚就要去你家,撕烂你的所有衣服!”

在鸣人的概念里,衣服是很珍贵的东西。撕烂衣服,便是格外狠毒的报复方式了。

而这些,都是后来佐助慢慢明白的。

想到了小时候的鸣人,佐助便再也下不去手了。

他看了小怪物一会儿,沉声道:“去洗前爪。”

佐助恍然,这小东西太聪明了,导致他总是忘了,它并不是人。

他今日格外有耐心,用水遁搓出一个水球,将小怪物的爪子洗了。

“既然可以直立行走,前爪就注意卫生。”

他想起鸣人常年脏兮兮的脸,和好像永远都塞着泥土的指甲缝,忍不住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再这么脏,不准靠近我。”

这话要反过来听,而这小东西不知道随了谁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懂了。

它抬头看他,眼睛一弯,唇角一提,那大约是个笑模样。

竟有点某人的影子,真是好奇怪,若说物似主人型,可他们分明没见过。

佐助盯着它看了会儿,想不通这个道理,只道:“下次我回木叶时,若我没死,你没走,我就带你见个人。”

小怪物洗干净了爪子,佐助便觉得它一身脏兮兮的皮肤格外碍眼了。

小东西大约是个卵生动物(或者植物?)——它没有毛发,皮肤青黑,并不柔软,而是像树皮一般粗砺坚硬,布满褶皱。而它大概出生起从未正儿八经洗过澡,因此身上每条褶子里都是泥。

佐助原来过眼不过心也就罢了,如今对方沾了鸣人的光入了他的眼,他再不肯忍,命令对方把自己洗干净。

小怪物没有这个概念,站在水塘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佐助倔强地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下了场,“只这一次。”

它远比他想象的亲水,当它将自己洗干净时,小东西惊奇地举着胳膊看了半天,然后扭脸对佐助露出了一个笑脸。

佐助很确定,那确确实实,是个称得上明朗的笑。这就更像了。

……好奇怪,非人类也会笑么。

做好清洁后,又有了新的问题。

佐助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怪物——它越来越习惯直立行走,也越来越像个灵长类动物了——包括生歹直气官。

大约底线就是这样下降的,等佐助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带着面码,一起逛了镇子,吃了饭,并为它买了衣服。

第一次洗了澡、第一次穿上了衣服、跟着佐助在镇子上逛了一圈、还第一次在餐馆里吃东西的小怪物高兴极了,两人吃完饭后,它走着走着,趁佐助不注意,轻轻用爪子抓卝住了他的披风角。

他低头,对上一双期待又胆怯的眼睛。

佐助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挥开它。

一瞬间,小怪物整张脸都在放光似的,灿烂极了。很奇怪的,看它那样毫不掩饰的高兴,佐助心里,竟也产生了一点喜悦的情绪。

然而这场小小的旅行却并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佐助去武器店补给,将小怪物留在了外面,出来时,就看到一个男人提着小怪物的衣领,将它拎在半空:“——就是你吓哭了我的孩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旁边有几个孩子,孩子们都是恐惧却又兴奋的神色,手里抓着石子或者泥土,大约是有大人在的缘故,很是跃跃欲试。

这情节似曾相识,在他年幼时,似乎目睹过不止一次。

佐助皱了皱眉,走过去,比较文明地将小怪物领走了。

小怪物却变得不高兴了,它直立的背脊弯了下去,期待与喜悦也从它的面庞上消失,但佐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在体察旁人这方面,一贯是很迟钝的。

之后又经历了几次这样的事,小怪物越来越不愿往城镇里去,只肯在外面等着。佐助看它一眼:“随你。”

佐助的想法很简单,小怪物本就不是人,它既然不喜欢,那也不必勉强自己与人类打交道。事实上,他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鸣人那种被唾骂、被殴打、被漠视后,还坚持不懈往别人面前凑的行为——不管是恶作剧还是交朋友——都太奇怪了。

小时候他看着鸣人,觉得他好奇怪,现在他长大了,看着鸣人,依旧觉得对方好奇怪。

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爸爸的佐助再回想起这段回忆,才终于明白了。

但是很奇怪的,比起恐惧,占据他们心灵更多的,似乎是另一种……更微小、却更明亮的东西。

那时候,他和小怪物之间已经有了点同伴情意。偶尔,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小怪物拨拉着篝火,佐助靠着树看星星,穷极无聊时,也会同小怪物闲聊。

怪物终究是怪物,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更不会说话,佐助清楚得很,他只是太无聊了。

忍鹰一声长啸,惊动丛林中无数休憩的飞鸟。佐助就着篝火的亮光,取下信封展开一看,又是鸣人。

信里还是老样子,鸣人絮絮叨叨一堆有的没的,佐助含笑看完了。虽然他很少回复,但知道吊车尾对他的挂念,他也是高兴的。

只是这快乐来的快去的也快,将信收起后,那一点喜悦便如指缝漏出的沙,顷刻间又消散了。

他的心从前被仇恨所填满,鸣人将那流着黑脓的恨拿走了,却不知道要将爱放进去,他便成了具空壳。

这真是件十分令人困扰的事——这人当初为何不将干脆他的所有都拿去呢?

佐助几乎要痛恨鸣人了。

我可是全忍界最帅气迷人的漩涡鸣人诶,不要再说我衣服糟糕了,穿着它去约会到底有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们都在说我?

喜欢橙色,其实是因为我小时候第一次去买衣服,服装店的阿姨就给我推荐橙色的衣服。

我现在还记得她的话:“鸣人啊,你这样金灿灿的头发,就是要配亮眼的颜色才好看呢。”

我知道你在心里笑我念旧,拉面也好衣服也好,是啦是啦,本大卝爷就是这种人!才不像某个混卝蛋,每次都那么潇洒头也不回!

说起这个,护额好像也是啊我说。

切,你这家伙,要是敢把护额丢了,我就跟你决斗!

佐助嗤笑一声,将信收好,对着篝火沉思。小怪物很乖巧,这时候从不打扰他。

小怪物熟练地抬头望向他,它没有名字——佐助十分抗拒这件事,他不愿自己再多一个羁绊,只是叫的多了,佐助总是疑心,小怪物把“喂”当做了自己的名字。

佐助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你的衣服?”

他当时给小怪物衣服很随意,只是一件宽大的套头T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佐助的想法很简单,衣物只是用来遮羞,小怪物到底不是人类,他不想把对方打扮成人样。

当时小怪物穿上以后,看了看佐助,又低头瞅瞅自己,它忽然变得高兴极了。

它不会说话,表达高兴的手段也很单调,就是跑步。只见他手舞足蹈了一会儿,忽然蹭蹭蹭跑远了,接着一阵烟尘滚滚,又跑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佐助终于明白,它是在高兴。

后来那件T恤烂了,小怪物抱着哭了很久,还把剩下几件T恤珍惜地摸了又摸,然后抱进怀里,一副地老天荒的架势。

佐助头疼得不行,又给它买了件一模一样的,小怪物才好点,只是第一件却始终没扔,直到现在,那件破T恤还在它脖子上挂的的小包袱里。

以前佐助没多想,这次鸣人的信来,他忽然发觉这两个家伙在某些方面真是像得出奇——也不知道是他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他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佐助问完就后悔了:“算了。”

小怪物却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嘴巴张合半天,爪子胡乱扒拉半天,然后指着他,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你。”

佐助:“……你为什么会说人话。”

佐助拎着装得满满的菜篮子,不紧不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他没有穿标志性的黑斗篷,只是简单的衬衫长裤,也没有背着长剑,除了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和后腰的忍具包以外,他看起来和寻常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今天他在点心店里纠结了一会儿,在限定樱饼和什锦水果大福中徘徊一阵,最后决定两个都买。

虽然一天吃太多甜食对小孩的牙不好,不过想想面码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甜的东西,现在放肆点也没什么。

想到面码一会儿会露出的惊喜表情,佐助竟也对饭后甜点有了一点期待。

小小的佐助正趴在被炉的桌子上写写画画,他的手只有一点点,握着毛笔的动作让人心惊胆战——替无辜的被炉捏一把汗。

冷不丁被叫住,他想也没想就张开嘴,然后被塞了一口烤鱼肉。

是鱼腹那里的位置,没有刺,肉又多,佐助很喜欢这个位置。他嚼了嚼,眼睛亮了,抬头望向妈妈:“今天有烤鱼吃!”

美琴笑吟吟地看着他,像个小女孩一样将手背在背后,满脸期待:“好吃么?”

“好吃!”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正沉浸在回忆里,冷不防一个亮橙色的身影,伴随着一声简直熟悉到灵魂的嘶吼,直卝挺卝挺撞了过来。

很奇怪的,佐助的第一反应不是拔腿就跑,也不是掏出苦无,而是后退一步、把菜篮子 

一双手死死扣着他的双肩,来人死死瞪着他,用一种不知道该说是字字泣血,还是撕心裂肺的声音道:“总算找到你了——佐助——佐助!”

刚才都是本能反应,佐助这是才真正反应了过来。

肩上的手指越收越紧,像是要抠进他的血肉中去。

那人依旧无知无觉,一张表情管理彻底失控的脸上,因为情绪太多太复杂,显得有点狰狞。

佐助愣愣地想,这人是不是要给他一拳。

对方果然咬紧了后槽牙,提拳要挥下来:“你这个混卝蛋——!!!!”

一阵清风拂过他的面颊,拳势在他面门前止住,青年颤抖着嘴唇,忽然一把将他摁进怀里,一只手搂着他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把他的脸牢牢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混卝蛋……我以为你死了……”

他听到对方抽噎的声音,感到滚烫的热泪落在后颈,与皮肤接触时,发出“噗嗤”“噗嗤”的轻响,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烙印。

大约是日子平安太久,以至于他竟被这泪水灼痛了——他明明不怕痛的。

佐助,一个善于代餐的男人。

我真的想写带球跑这种梗想写很久了!!!但是带球跑那本虽然取了这么个名字却根本没带球,也没跑。

这本虽然球没揣在肚子里(这种情节我真的不适),但也算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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