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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将我和她真实的故事——如果说这真的只是一段故事——以小说的形式放在这里。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真正从婚姻的束缚中解脱,奔向爱情的喜剧。我从自己和她的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组成了这个故事的名字。希望相信这个故事的人能够从这段文字中读出每个人受伤的心情,也希望不相信这个故事的人能够用这段文字扪心自问自己现实的爱情。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诗经·国风·出其东门》
  第一章
  有些故事,开始的荒诞,结束的越发荒诞。有些故事,却又在荒诞的结束中重新开始。
  如果问我婚姻是什么?我不会回答是“爱情的坟墓”,我会说这是“爱情的开始”,当然这已经是另一段爱情了。或者用通俗些的话,这是一段“婚外情”的开始。“婚外情”,这个在过去的我看起来如此卑劣和无耻的词语,当它真正的降临到我身上时,我却只能看到了它的那个“情”字,也许这就是“此缘身在此山中”。
  若干年后,当我回想起这段奇特的恋情,我依然不会为它的开始而后悔,又或许我只是后悔过早走入了一段不负责任的婚姻,在这段婚姻中,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真爱我、深爱我的姑娘。可是,我所爱的却是另一个人,即便这段感情开始的那样不可理喻,进行的那样无可告人,但依然无损于它的刻骨铭心。
  所以,故事的开端应该开始于哪一年,哪一天?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对于那个被我伤害的姑娘而言,她的悲剧从2008年的11月9日就注定开始了,这是我和柳晓玉牵手在一起的日子。
  这是一段再平淡不过的校园恋情,许多年后我会假想,或许因为恋爱时期平平淡淡,才注定了这段感情在婚姻中坎坷而悲惨地收场。
  理想的恋爱是怎样的?理想的婚姻是怎样的?在时隔多年后的今天,即便在拿到了哲学博士录取通知的今天,仍然是一个我无法解答的问题。也许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一个仅次于“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的专业问题。也是需要我用一生来回答的问题。
  只是在日到日的这段时间中,或者说,在我和柳晓玉从情侣走到红毯的这七年时间中,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都是“平淡”。我用“平淡”定义恋爱,也用“平淡”定义婚姻。
  有的时候,人生真的很像一张考卷,当我自信满满地用一个答案填写完这张考卷上的问题时,当我踌躇满志的等待人生的“颁奖”,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时,命运会出其不意地在我的答案后面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对于我过去七年的爱情而言,这个叉就是茅菲的出现。
  现在我的电脑中仍然保留着一张照片——这是6月14日那场婚礼上的照片——我和柳晓玉作为新郎和新娘站在中间,身边是交大硕士期间的同学,茅菲也在其中,她拄着双拐,站在我的身边。我常常想,如果早些遇到她,在我身边穿着婚纱的,应该就是她了吧。当然,那幅双拐才是这段感情的“青鸟”。
  “你看这件好看吗?”柳晓玉看着镜子中穿着婚纱的自己问我。
  “你决定吧,反正我看婚纱都是一个样子。”这句话不是敷衍,更不是嫌弃,毕竟在大多数男人眼中,一切婚纱的惟一区别就在价格上。
  她对我吐了吐舌头,表示对这种“直男癌“审美的不屑,然后继续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在一起七年,即便再漂亮的姑娘在这些年中也成为了一种“习惯“,更何况柳晓玉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漂亮姑娘。
  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七年之间时常我也会这样问我自己,可是我总能给出一个恰似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一,她温柔体贴,从不乱发脾气;
  二,她待人宽厚,从不说别人坏话;
  三,她孝敬长辈;
  四,她勤俭持家;
  五,最重要的是她很爱我,也很听话……
  可以说,除了外表上不是那种让我感到惊艳的漂亮,她在大多数地方都达到了一个完美妻子的标准。
  这就是婚姻了吧,我常常想:过去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娶一个娇小的漂亮女孩,她唱歌动听,陪我看球,她喜欢哲学,聪明伶俐。可是柳晓玉呢,一个地理专业出身的姑娘,唱歌走调,不懂足球,对哲学一无所知,善良单纯却不善于待人接物。可是我们就这样几乎没有争吵的走过了七年,即便中间有两年的异地恋也彼此忠诚。我想这就是爱情吧,我有什么理由不和这样的一个人走入婚姻呢?
  所以,在研究生一年级的寒假,我们到丰台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然后把婚礼定在了6月14日,距离暑假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研一的下半学期。过了五一,因为学校的课程比较繁忙,直到现在我才想到要去确定婚礼的衣服。
  “你今天有事吗?有没有时间来学校附近的人民医院一下?”我打开微信,看到这样一条讯息。
  发来信息的姑娘叫茅菲,是和我在一个学院的不同专业,又在一个英语小组的同学。虽然说是一个学院,这个学院只有30人,分为两个专业——我所在的哲学和茅菲所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因此几乎每个人互相都认识。我之所以和茅菲熟悉,是偶然在学院的读书会上,她提到她也很喜欢哲学,接着我们聊起来可以以后结伴去北大旁听,然后彼此互留了微信。
  在读书会过后的第二个星期,我把查询到的北大课表发给了她。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个星期二,下午18:00是北大哲学系教授陈鼓应的课。
  “陈鼓应老师的课很有意思,有机会你可以去听听。”我在微信中对她说。
  “就是今天下午吗?你去听吗?”茅菲回复我。
  “我肯定会去的。你如果去咱们可以一起过去,要提早占座。”陈鼓应教授的课总是人员爆满。
  “好的,那咱们五点在西门集合可以吧?”她问我。
  “好,到时见。”
  “对了,你下午有没有空,我定了个ktv,有时间可以一起去,然后就从那直接去北大了。”
  虽然唱歌不是我的特长,可是对于去ktv玩我一直都很喜欢。于是我当下答应了她。
  “那咱们13:30东门见?”
  “好的,下午见。”
  她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五分钟,或者说,只晚了五分钟。坦率而言,茅菲的脸蛋儿完全符合我对“漂亮”、“可爱”这些词的定义——圆圆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粉红色的嘴唇,包括娇小的身材和不算丰满的胸部,还有她的脚也很小。所以我的这种“好色”在这样的女孩面前,应该说她是我见到过的惟一一个满足我所有审美预期的女孩,完全无法隐藏。能一起去上课、听课已经是很幸运了,何况还有一次可以一起去KTV的机会。
  御都KTV坐落在林业大学附近,离北大还有几站的距离。这里的包房很小,所以我想茅菲这次应该没有叫太多的朋友来。
  “其他人什么时候来?”我问她。
  “没有其他人。”她也似乎没想到我的问题,回答之后害羞地对我笑笑。
  她笑起来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原本清澈的眼睛会眯成一条线,清脆的声音简直能让心融化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说我有事不来的话,你就一个人在这里了?”我不解地问。因为我从初中第一次去KTV到今天,第一次听说有人一个人订包房来唱歌的。
  “是啊。”她回答得倒是很轻巧。
  “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你就和我说说,毕竟咱也是大学时候当过心理委员的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关心她的“心理健康”多一些,还是只是希望更多去了解这个人。
  听到我的话她又笑了,还是那种能把我的心化掉的笑声:“谢谢关心,不过我真的就是来唱歌的。”
  “好吧,但愿你真的没事。”我还是一脸不解地想着她为什么一个人会想到来KTV。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了她的第一个曲目。
  “可惜不是你。”我心里默默念着这句歌词,“她怎么第一手就点了这么悲伤的歌,这个小女孩身上到底是有怎样的故事呢?”
  可是我知道,我心里也在默默唱着,可惜不是你。可惜,不是你。
  “你去点歌吧,不要光听我一个人唱啊。”直到她唱完这首歌催促我,我才从那种莫名的怅然若失的感觉中醒过来。
  “你唱得太像梁静茹了,”我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完全出自真心,不是什么勾搭女孩的技巧,“而且似乎唱出了你心里的‘故事’。”
  “我心里能有什么‘故事’啊?”她又笑了,我真的好喜欢看她笑。
  “就是歌词里面的故事呗,没有故事怎么能唱出这首歌中的味道?”我可能真的是忍不住要去窥探这个漂亮女孩身上的故事了。
  “我唱歌都是不看歌词的啊……”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敷衍我,“我之前参加几次校园歌手大赛,都是因为忘词被淘汰了。”
  “是吗?我最喜欢看歌词了,因为每首歌的歌词里面都有一个故事。这些故事伤感的多,幸福的少。”
  “你的《广岛之恋》开始啦!我也特别喜欢莫文蔚!”
  “那你陪我一起唱吧……”
  那天在KTV很开心,而且我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原来还可以有这么动听的歌声。其实这些足够让她在我心里成为“完美”了。可是那又怎样呢,此时我有了家庭,她也许也有自己的心上人。
  “可惜不是你”,真是一句让人苦涩的真心话。
  约好一起去上课的第二周,险些迟到。原因在于英语课上老师要求表演一个英语短剧,巧合的是我、茅菲、包雅晴正好被分到一组。虽说是三个人,其实真正会为英语课费心的只有我们两人,这个叫包雅晴的姑娘,暂且称她是个姑娘吧,有着比许多男生还粗壮的神经,因为姓“包”,所以我们同学都称呼她“”。除了养猫,她几乎其余的事完全不会留心。
  “英语剧的事就拜托给你们了,我回家看我‘儿子’去了啊!”这就是她对英语作业的完成方式,毕竟我和茅菲两个喜欢英语又做事细致的人,她不会为她的英语成绩担心的,“记得让我少说几句台词!”
  然后她就急匆匆地奔出教室去看她的猫儿子去了。
  “平时也见不到面,不如咱们就趁今天午饭时间商量出来吧。“我提议,毕竟平时我都要去其他学校听课,也不愿意拿出太多时间耗费在英语上;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我就可以整个一个下午都看见茅菲了。
  许多时候我也会告诫自己,已经是领了结婚证的人了,怎么还能对其他女孩动心呢?可是我会紧接着安慰自己说,我没有对她动心。只不过她长得很漂亮,谁见到漂亮的女孩都会开心的。
  “你们还不走啊?“英语老师是个姓贾四十多岁的和蔼的中年女人,总是喜欢在课上叫我回答问题,也是托她的福,我本来三脚猫的英语口语在她的课上显得非常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茅菲私下里总会开玩笑说我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
  “老师我们想商量一下舞台剧,之后就走。“她回答说。
  贾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茅菲:“are you couple?“
  “no, just friends”这句话我不是立刻说出口的,因为我喜欢多看几秒钟她脸红的样子,还有害羞地看着我的神情。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享受”过许多许多次她这样的表情和各式各样的“害羞”。
  我的回答反而让贾老师很尴尬,可能在她看来这样说话的一对男女无疑就是一对情侣吧:“不过你们还是很match的……”
  “谢谢您!”我看到她的脸更红了,就像这个季节盛开的粉色桃花。那时我真想放肆地说一句“借您吉言”,虽然那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老师走后,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也许因为老师刚才的“猜迷”,教室的气氛因为平时侃侃而谈的两个人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后来又一次当我和她再次提起老师的话,我告诉她,这句话我其实是当作祝福的。
  既然此时的气氛暂时不适合讨论英语作业了,那么我提议先去吃饭然后再讨论。可是饭后的整个下午,原本可以一个小时讨论完的英语作业足足被我们讨论了四个小时。可是这四个小时一点也没有让我感到疲惫,反而如同游戏一般开心和精力充沛。因而当我们再坐车赶到北大的时候,距离上课已经不足半个小时了。
  “咱们先去占座位吧,然后再买点面包凑合一下,等下课后再吃完饭好不好?”这是我的提议。
  “行,都听你的,反正我也不饿。”后来回想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时那个随时可以“不饿”、“不渴”、“不冷”、“不热”的豪不挑剔的女孩什么时候变成那样娇气的。
  那门课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太晚了,咱们就在北大里面找点吃的吧?”她说。
  “行,不过北大里面现在开门的只有煎饼和麻辣烫了。这样是不是挺委屈你的?”在我看来一个女孩,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不该受这些苦的。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娇气嘛!”今天就尝尝北大的煎饼。
  三月的晚上还有些春寒料峭,可是星星却是清晰可见。我们就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坐在北大食堂的阶梯上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啃着煎饼,还说着毫无边际的闲话。
  如果说今天因为要讨论英语作业导致吃饭晚是“天灾”,那么我后来闯了个“人祸”,直接把她带上了错误的公交车。
  当我们在离交大最近的公交站下车时,手机地图上显示离学校还有两公里。可是附近没有直达的公交,甚至连出租都没有。
  “怎么办啊现在?”看得出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走回去是不是有点远?”
  “不要走了,我一困就走不动了。”
  这时候我瞥见路边的一个巨型的黄色牌子,上面用黑色写着清晰的数字“8”。本来以我平日的性格,一定会用这个逗她,可是怕说完这句话如果她生气了,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和她一起去上课的机会了。我赶快把眼睛移向另一个方向。
  可就是是这一瞬间还是被她察觉到了,她顺着我刚才的目光看去,然后赶快转过头假装在看手机。好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的到来驱走了我们之间的尴尬。
  “师傅,麻烦您去交大东门……”
  两公里的路程很快。“对不起啊,带你坐错车了,害你这么晚回来。”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时我向她道歉。
  “没事的,我就是今天困了,如果平时我也愿意走一走路的。”这是我听到过的最体贴的回答。
  “那改天咱们再排练一下英语话剧?”
  “好,早点休息啦。”我看到她进宿舍门后还回头对我招了招手。
  之后的两周,我和茅菲都准时来到了北大上课,再没有迟到,也没有坐错公交。而且幸运的是,每次上课我们都有在一起吃晚饭的机会。她来自遥远的贵州,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比旅游胜地云南更偏僻和神秘的地方。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贵州女孩,所以与我而言茅菲就是这个神秘的地方给我的全部印象。现在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喜欢吃辣椒,主食几乎只习惯米饭。
  如果这时有人问我心目中的贵州是什么样的,我想我一定会说:清爽的蓝天,清澈的湖水,清凉的微风和清澈的眼神。
  “我问你,你将来老公不吃辣怎么办?”看着她把一勺勺红色的如鲜血般的米饭放入嘴中,我的舌头不自觉地感到一阵灼热。
  “那我就给他做不辣的吧。”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我头上已经因为闻到她饭里的辣椒味道沁出一层汗水了。
  “你给他做饭?”我问,“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吧,不过我觉得自己学做饭很有天赋。”
  我想到自己领证两个月来,似乎还没有吃到柳晓玉为我做的一道菜。
  那天过后我也没有想到,那是我和茅菲最后一次以“同学”或者“朋友”的身份在北大一起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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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你今天有事吗?有没有时间来学校附近的人民医院一下?”我打开微信,看到茅菲的讯息。  “今天有点事,你那怎么了?”我看着“人民医院”四个字,猜测她到底是发烧了又或者是肠胃炎犯了。甚至我想到了混谬且糜烂的青春小说中的情节——女孩叫她的朋友陪她去人流——她不是这样的女孩。  “今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不过没什么事,你先忙吧。”她的回答证明我的想象力和三观被近期上映的青春题材电影荼毒了。  “那我明天再去看你。”柳晓玉又在叫我了,尽管她明明知道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给出同样没有意义的回答。  从楼梯上摔下来,女孩就是这么不协调。这是我心里想的话。因为在擅长踢足球的我看来,那些碰伤不过就是崴脚或者擦破皮肉而已。  婚纱店特有的气味一阵阵传入我的鼻子,就像中小学新学期发课本那种油墨味道。我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不得不走出这家店。  “婚庆用品都订完了,明天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一天了。”柳晓玉说这话时已经晚上六点了,当时我们在婚庆用品店附近的肯德基。  “明天我去学校一趟,你记得再把婚庆的东西确认下。”  “明天周日,去学校干嘛?”  “一同学据说摔伤了,我去看看。”和柳晓玉的七年,早已让我们习惯了对彼此的坦诚。  “那晚上还回来吗?”  “我中午饭过后过去,就不来回跑了。”  “那咱中午还去你妈家吃午饭?”  “你要是愿意给我做一顿也行。”  “我不!你学着做去!”  “那咱就去家旁边那家吉野家。”最近因为准备婚庆的用品,已经几乎把麦当劳肯德基吉野家德克士每样菜品吃遍了。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柳晓玉也从来没做过菜,至今也不会做菜。我也一样。
  我曾也因无意间碰到她腰间那滑滑的皮肤而陶醉不已,牵着她柔软的手不舍得放下,也曾将和她的点滴记下,只是因为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归于平淡,虽然没了起初的激情,但彼此深知都还爱着对方,只是因为“老夫老妻”不再刻意去表达。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能会不只一次碰到令你再次心动的人,但守得住自己,才守得住幸福,否则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楼主接着更啊!
  @绕城跑一圈儿
00:48:12  楼主接着更啊!  -----------------------------  卤煮明天上课,不出意外晚上更。谢谢关注。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goalbear :本土豪赏1张催更(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感情真挚,文采斐然,希望楼主继续
  第二章 2  运通103沿着三环颠簸到学校要一个多小时,这中间我发现确实最近吃吉野家吃得有点反胃了。  “你在人民医院哪里?我去哪找你?”我在微信里问茅菲。  “你到学校了吗?你先和解鑫同学联系吧,今天要麻烦你们两个人了。”解鑫是茅菲所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班仅有的两个男生之一,尽管学院男生很少,我和他也不过点头之交。  我们见到茅菲时她正躺在京奇酒店的房间里,和她在一起的是她的妈妈——虽然看起来比一般的妈妈年轻不少,可是根据我的推测这时照顾她的只能是她的妈妈。除了床边多了副拐杖以外,看起来茅菲并没有和平日有什么不同。过了很久的某一天我和她开玩笑时候提起这次接她,我说咱们两个人注定在酒店最有缘分。  “腿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解鑫问道。  “前天周五不是黄晓明来咱们学校嘛,我下楼的时候看朋友圈里面被黄晓明刷屏了,一个没注意就跪在楼梯上摔下来了。”  “那你不是应该not at all吗?怎么这样了?”这时候我也改不了贫嘴的毛病,不过这时候看得出她边笑边用手捂着左腿的膝盖。  “医生怎么说?骨头没有问题吧?”我问她。  “骨头没事,就是伤到了半月板,似乎要恢复一段时间了。”对于经常踢足球的我而言,习惯了磕磕碰碰的硬伤,可是还是了解半月板的损伤并不是一个可以马上恢复的伤害。不过事到如今,除了安慰她,也着实没有别的办法。  这次她叫我和解鑫来主要是请我们帮忙扶她到出租车上,然后入住学校附近的另一家叫做运来的酒店。因为这次半月板的受伤,学校的上下铺的宿舍不能继续住了,而且近期需要有人照顾,只能和她妈妈暂时住在校外的酒店。  和茅菲认识这么久,印象中的她总是很爱笑,笑起来眉毛弯弯的如同新月。只是这次的受伤对于这个娇贵的姑娘太疼了,在我和解鑫一人一支胳膊把她架到出租车,又从出租车架到运来宾馆二楼的时候,看得出她红红的眼眶里马上就要溢出的泪水,那张会唱出动听歌曲的小嘴此时也咬得紧紧的。  其实在把她架到楼上的时候还有一段插曲,因为她是左腿受伤不能有大幅的摆动,她妈妈叫我在架着她左臂的同时拖着她的屁股,从而保证左腿不会过多的运动。后来我总是用那时候她妈妈的话笑话她——我可是你妈妈钦点的摸你屁股的男生。
  @逍遥的半仙
09:59:54  感情真挚,文采斐然,希望楼主继续  -----------------------------  谢谢 我也希望把故事讲完
  第二章 3
  后面的一段日子也许是对于这个喜欢出去玩的姑娘最难熬的时间。狭小的标间,狭小的窗户,整日面对面的一对母女。然而对于我而言,这段日子却是忙得不可开交。婚宴、请帖、婚庆、双方父母的见面,然后学校的论文比赛,英语课上无休止的作业和考试……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每周去运来宾馆的二层见见这个倒霉的姑娘,更多时候我拉着和我一起。
  “,我很快就要到茅菲这了。你还要多久,我在门口等你?“为什么总是拉着一起看茅菲,或许因为我们三个是同一个英语小组吧,至少我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
  “我出来晚了,有点堵车。你先去吧,我一会就进去找你们。“家并不是在北京,她和大学时代的学姐共同在顺义租了一间房子。我问过她为什么要租顺义,她说因为房租便宜,我又问她为什么这么远还要每天回去,她说是因为想猫咪。后来她又陆续搬了两次家。
  我先在楼下买了些矿泉水才来到酒店,毕竟对于现在的这对母女从楼下搬矿泉水上楼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想等等,毕竟一个人来看她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有些奇怪。我以为敲了两声门之后茅菲的妈妈会来为我开门,但是只听到屋里那个熟悉的声音问:“谁啊?“
  “是我,和来看看你,她耽搁在路上了。“
  “你稍等一下哦,我还不能下床,我妈妈出去买东西了,应该很快回来。“看得出她听说有人来看她还是很开心。毕竟把这个活泼好动的姑娘圈养在这个小屋实在太痛苦了。
  我记得书中总把女孩比作猫,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女孩往往贪婪拜金,不如狗那般忠诚可靠。不过贪婪拜金的女孩没有见过,活泼爱玩的女生倒是比比皆是。如果茅菲是一只猫,那么她应该是哪个品种呢?我想着她那张脸,然后对照着脑海中的各种猫的外形——她的脸白白净净的不像暹罗;鼻子高高挺挺的不像加菲;眼睛古灵精怪的,平日又活泼好动——应该就是美短了吧。
  “你还在那里等啊?”仿佛一声猫叫把我从想象中拉回现实。
  “没事,你别急,我正好在这歇会。”我真担心她一着急夹着拐杖来给我开门。
  “我打电话给前台了,他们马上来帮忙开门。”说着,从走廊传来服务员的脚步声和钥匙声。
  运来酒店的床单是白色的,不知道这种白是由内而外的洁白,又或者只是用来欺骗眼睛的漂白。
  后来我和茅菲经过细致的“探索”和“抽样”,发现酒店的床单也不只有这一种冷冰冰的色调,至少我们知道布丁酒店的床单是条纹的,万爱酒店是淡蓝的或玫红的,色彩酒店是粉红或酒红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清明过后的四月是北京最舒服的几天,褪去了春寒料峭,也没有迎来酷暑难耐。所以我猜想她薄薄的睡衣下面的腿除了偶尔的疼痛外应该也感受到了这个季节给与的温和与善意。她的睡衣是浅粉色的,上面零星有几只小熊,至少胸上有一只。她的脚上没有穿袜子,显得精巧可爱,当时我猜应该是35码的鞋子。后来我常常和她说,她的脚是她身上最性感的部位之一。
  可能是盯着她的脚肆无忌惮地多看了会,她慌张地用被子遮住了脚:“能不能帮我把门打开,屋子里有点闷了。”
  我赶忙过去打开被服务员顺手关上的门,她该不会怕我对她图谋不轨吧?我心中揣测。
  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两人时的气息与前几次我和一起来看望她的时候明显不同了。我不敢再开肆无忌惮的玩笑,她也把薄被紧紧的贴在身体上,就像一只大粽子。
  “你的慧光杯论文准备的如何了?”我把话题转到学校的事情上。
  “我就打算用之前郝老师的作业应付一下了,反正大概也得不了奖。”她所说的郝老师是我的导师,一个理性而睿智的中年女性。
  “前两天学院开会强调了论文的格式,你如果写得差不多了我给你把格式改了吧?”确实做些事情似乎要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更适合这种“同学”关系。
  “你俩干嘛呢?”手里拿着一大袋苹果,打破了这间屋子中两个人的尴尬。
  “关慎思正说要把我的论文格式改好,”茅菲笑着说,粉红色的脸蛋和窗外的桃花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娇艳,“是不是太麻烦你了?”乌溜溜的眼睛对着我说。
  “没事没事,我这技术很快的。”
  “正好帮忙把我的也改了。”一边把一个洗好的苹果递到茅菲的手上,一边和我说。
  “人家残疾了我给弄论文,你又没残疾。”尽管知道一定有理由反驳我,我还是逗她说,“怎么就给她洗一个苹果?我的呢?”
  “你又没残疾,自己洗去!”
  “我操,洗菜做饭不是你们良家妇女该做的吗?你不给我洗苹果将来嫁不出去。”我知道没有男朋友,毕竟没有男生会忍受自己女朋友用全部精力对宠物猫这么呵护。
  “你这样的都能娶到媳妇,哪还有嫁不出去的女孩。”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递给我一个洗好的苹果。当然,我也把她存论文的优盘插到了茅菲的笔记本电脑上。
  “你婚礼准备的怎样了?”茅菲问我。
  “就那样吧,反正婚礼都差不多,只要穿的是婚纱不是寿衣就行了。”说不上为什么,每次茅菲问我有关婚礼的事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回避或者跳过。
  “真不吉利!”
  “他嘴就那么缺德!”
  “就你们女的把这种繁文缛节看得那么重,有本事自己结去,盼着我干吗?哎,对了,你有男朋友没有?”和茅菲熟识那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问起她这么私人的问题。
  “我要有男朋友现在还至于天天被我妈和你们轮流照顾?”
  “哦,你的意思是就天天和男朋友在酒店里了。”我说完这话就看到她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了。
  “滚!”
  “老流氓!”
  我已经对这种“封号”免疫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位中国古代的帝王,那我死后的谥号一定是什么色宗。
  我不知道你这是出于什么心态在更新,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高贵的爱情还是低俗的出轨,但是看到这里我完全觉得你这种做法恶心至极,如果有比恶心更恶心的,那一定是你,为什么会抱着这种流于字间沾沾自喜的心态来写这些东西,给自己贴上不负责任的渣男标签还觉得挺好呗?你让你文中的“茅菲”承受了多少非议,你让结婚的对象受到多少痛苦你心里没点B数的?作为一个女孩子看到你这篇文章简直觉得恶心恶心恶心,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人道毁灭你,还有,别出来给你的自己丢脸了别给你学校丢脸啦别给你文中这些同学老师丢脸啦,薛薄要点子B脸行不行
  @神奇的醋昆布
00:08:10  我不知道你这是出于什么心态在更新,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高贵的
还是低俗的出轨,但是看到这里我完全觉得你这种做法恶心至极,如果有比恶心更恶心的,那一定是你,为什么会抱着这种流于字间沾沾自喜的心态来写这些东西,给自己贴上不负责任的渣男标签还觉得挺好呗?你让你文中的“茅菲”承受了多少非议,你让结婚的对象受到多少痛苦你心里没点B数的?作为一个女孩子看到你这篇文章简直觉得恶心恶心恶心,虽......  -----------------------------  后面的故事我会慢慢写完,不过好像你知道所有情节一样。我也想知道你同情的那个“茅菲”是哪个学校的
  楼上有个回帖的朋友提醒我了,更新之前要先声明一下,文中仅人名地名不一定真实。早知道就该把文中的“我”和“茅菲”设定在北大了。就怕北大那么多人真的出现重名的怎么办……
  楼主文笔了了得,速度回更新,已关注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第二章 4  被我污染的话题随着茅菲妈妈的回来瞬间回到正轨,在她妈妈眼里面前的这三位中国共产党的接班人一定刚才讨论的都是围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24个字。  “喂,郡主……行,那我现在过去看看。”除了家中的学姐和猫,难得还能为别的事这么上心,所以她很快和我们告别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去学校那有点事,你们先忙着,回头改天再来看茅菲啊。我论文就交给你了,回头替我交了。”  这句话是的经典语势,在我们一起上的任何课上都显现过威力。  “似乎这个格式需要更多的时间。我耽误不耽误你休息?要不我拷回家去改?”这间房间的窗户朝向东方,但是对面小区的窗户已经折射了这个春季的斜晖。  “没事,我都躺一天了,休息都休息累了。一会晚饭我打算就吃门口的山东大煎饼了。”她转过头用贵州方言对她妈妈说,“妈,一会也给关慎思买一个。”  “没事没事,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听到我的这句话,她仿佛很惊奇我能听懂他们的家乡方言。  “没有关系,也到吃饭时间了。这几天茅菲腿脚不能动,也不能请你们好好吃顿饭,就凑合在这吃一顿吧。你如果不爱吃给你买点别的。”她妈妈说。  “没事,我不挑食。那就实在不好意思了阿姨。”  “对了,关慎思不吃辣椒,你记得不要给他放辣椒哦。”这句家乡话我也听懂了,我惊奇的是她竟然知道我不吃辣椒。  门再次被撞上了,这个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我和茅菲两个人,随着夕阳西下,这个屋子里的光又暗淡了不少。  “你刚才也没说清,婚礼到底筹备到哪了?”我还是没能多开这个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酒店最近定了,就在虎坊桥那的前门饭店。那饭店挺有历史的,回头你记得开着轮椅过去。”  “那你未婚妻应该很开心吧最近?”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茅菲面前不愿意提起柳晓玉,“你刚才说你没有男朋友,那总有前男友吧?”我为自己转换话题的机智所折服了。  “是有一个,不过没什么可说的。”她这个反应真像我提到柳晓玉和婚礼时的样子。  “说说,哪个学校的,怎么分手了?”我觉得我八卦起来毫不逊色于眼前这个女孩。  “之前本科的,是我的一个学弟,感觉不太合适就分了。”  “我操,看不出来你还‘老年吃嫩草’呢?真是小看你了。”我感觉自己仿佛对于这段“情史”衍发出了更多兴趣,“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当时学校由主持人队,然后就认识了。”  “有照片没有?给我看看。”  “没有,都分手了。还是给我看看你的结婚照吧。”  “家呢,要不你自己拿去?”其实我手机里就存着几张,“OK了,你和的格式都改完了。”  “太谢谢你了,回头腿好了一定找个好的餐馆好好犒劳你。”  “说得就跟你这腿一定能好似的,没准晚期就是植物人。”这才是我说话的习惯。  “那以后你看望我有的是机会了。”她笑着说,一点也不生气。  我再次不小心用余光瞟到了她的脚,洁白如玉。我在想如果真成了植物人,这个姑娘应该就是童话里的睡美人了。那样我一定试试能不能吻醒她,这种漫无目的的遐想足以让我感到一阵阵燥热了。  一阵煎饼的香气从门口飘了过来,打断了我天马行空的联想,也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几秒沉默。  “那么大男生,一个够不够?”茅菲妈妈边递给我煎饼,边关切地问我。  “够了够了,谢谢阿姨。”我看这眼前这个亲切的中年女人,似乎比我妈妈要年轻不少。记得上次解同学向茅菲打听时候,茅菲说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只有23岁,那么现在她也只有46岁。卡其色的外衣下面,一阵阵淡淡的香水味道,还有肩上微卷的头发,无时无刻不在残留着这个女人尚未消逝的青春。  我忽然想到了柳晓玉的妈妈。那个典型的来自北方农村的中年妇女,她的粗糙的双手肆意地书写着自己服侍白手起家的丈夫的辛劳,发福得走样的身材试图证明自己苦尽甘来,不修边幅的横满皱纹的脸又保留着中国农民朴实节俭的本性。我喜欢茅菲妈妈温柔的语气,尽管茅菲后来总是向我吐槽那种语气中的虚伪,可是在当时那种夹杂着遵义口语的轻声细语是在柳晓玉妈妈——我的丈母娘——口中根本难以听到的。我要是有个这样的丈母娘就好了,那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小关同学,我家茅菲说你成绩特别好,以后还要请你多帮助我家茅菲。”凭借着第一学期期末班级第一的成绩,听到这些话的我本不该脸红。不过知道茅菲这样夸奖我,心里还是暗自开心。  “您客气了阿姨,”我却转头看着茅菲,她此时低着头,酒窝漾在她的脸上,“我也要多向茅菲和各位‘学弟’学习。”我故意把“学弟”两个字加重,她抬起头看看我,眼睛里是羞涩,是嗔怪,是喝止,是许多许多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她才懂的暗语,还有开满她的脸鬓的粉色桃花。
  @神奇的醋昆布
00:08:10  我不知道你这是出于什么心态在更新,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高贵的
还是低俗的出轨,但是看到这里我完全觉得你这种做法恶心至极,如果有比恶心更恶心的,那一定是你,为什么会抱着这种流于字间沾沾自喜的心态来写这些东西,给自己贴上不负责任的渣男标签还觉得挺好呗?你让你文中的“茅菲”承受了多少非议,你让结婚的对象受到多少痛苦你心里没点B数的?作为一个女孩子看到你这篇文章简直觉得恶心恶心恶心,虽......  -----------------------------  关你什么事
  看的我真的有点怀疑人生,感觉自己多年来建立的价值观呼啦啦全塌了
  @神奇的醋昆布
00:08:10  我不知道你这是出于什么心态在更新,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高贵的
还是低俗的出轨,但是看到这里我完全觉得你这种做法恶心至极,如果有比恶心更恶心的,那一定是你,为什么会抱着这种流于字间沾沾自喜的心态来写这些东西,给自己贴上不负责任的渣男标签还觉得挺好呗?你让你文中的“茅菲”承受了多少非议,你让结婚的对象受到多少痛苦你心里没点B数的?作为一个女孩子看到你这篇文章简直觉得恶心恶心恶心,虽......  -----------------------------  @人是好了但却疯了
14:17:47  关你什么事  -----------------------------  人家写的好好的,这故事我感觉还没开始呢,你这着急什么,
  顶一个
  什么时候更啊
  为什么所有的感情都是这样的
  楼里进了疯狗,楼主注意别被咬了
  @ty_饺子901
20:52:57  楼里进了疯狗,楼主注意别被咬了  -----------------------------  谢谢哦
我已经打过狂犬疫苗了 咱们还是多留点时间写文字和看文字 可能有些人骂人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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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1  “喜欢唱歌,喜欢主持,喜欢旅游,很高兴认识大家。”这是研一开学之初,也就是14年9月茅菲在年级见面会上介绍自己时所说的话。很奇怪,明明带着无所谓认识不认识的态度来听每个人的介绍,却把这个姑娘的话记得这样清晰。  “这姑娘的脸蛋倒是挺圆的。”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腿伤休养一个月后,寄居在床上的茅菲真的可以说是面如满月了,可是她的身子还是显得那样娇小。期间我和又看过她几次,每次她见到我们都显得异常的开心,一点也看不到久卧病床上的落寞。尤其在一次英语课后,从学校的花园中摘了朵花带给她,她小心地拈着,就像第一次见到花的孩子。后来我说:“,这是这几年来我见过的你做得最‘女人’,不,应该说惟一‘女人’的一件事。”  茅菲的脚还是很小很可爱,每次我都会偷偷瞄上一眼。她慢慢可以尝试着用双拐上下楼,坐轮椅去上课了。  “上学期的时候总不想上课,现在才发现上课也是一种奢侈。”她说。  解鑫作为茅菲所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班的团支书,每个有课的时间段安排了固定的同学去运来宾馆接茅菲下楼,然后用轮椅将她推到教室。周一一早负责推她的是郝晓鸿和高文箐,周二是和一个叫赵雅馨的女生。  “关慎思,你在学校吗?”接到电话时我已经把自行车停到图书馆外的草坪了。  “我在,有什么事你说。”  “我儿子昨天晚上吃了一个罐头……”  “你就说让我帮你请哪节课的假吧!”不是我缺少耐心,只是我确实习惯把每次讲的故事的“片头”跳过了。  我想到流传在男生宿舍的“爱情动作片”,也总是被我们快进跳过片头。  “不是,你听我说,”的话让我觉得难得这次把情节猜错了。“今天早上应该是我和雅馨去接茅菲,我肯定没法按时到了。茅菲那轮椅挺沉的,我怕雅馨一个人可能推不动,你能不能一起去推一下茅菲?反正今天周二英语课咱们都在一个教室。”  总之这个电话的内容翻译过来就是让我去接茅菲。  有的时候我总在想,高考一定作文成绩很好,因为她从不用担心达不到800的字数要求。事实证明我错了,因为语文试卷中的阅读理解不允许把名家的文章再扩写一倍。就好像朱自清会说“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地笑着,走着”。但是在那,就会写道“春天像小姑娘,不像大姑娘,不像老姑娘,不像小小子,不像老爷们,花枝招展地笑着,走着,不是哭着,跑着,也不是躺着,坐着,站着……”  我不知道春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但是茅菲这个姑娘如今只能躺着和坐着了。她身上的气息一年四季却都仿佛春天。  “多亏你过来,这轮椅还挺沉的,我一个人还真不好推。” 雅馨和一样不到一米六,也是瘦小的身材,确实对于他们这样身高的女孩而言这个轮椅重了些。  “没事,周二不是英语课吗?反正茅菲和我也是一个小组,干脆以后周二就我来接她好了,也省得从那么远赶过来。”解鑫之所以没有安排我来接茅菲,因为从组织结构上来说我和茅菲、她们都不是一个班的。不过这两个班绝大部分课都是在一起上的。  “那就太麻烦你了。”茅菲和我说。那时候我只是担心让一个男生推轮椅会让她觉得自己很重。  “没什么麻烦的,等下学期你腿要是还没好就有新来的‘学弟’推你了。”这是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懂的暗语,然后我就被结结实实地瞪了一眼。  在后面的日子里,我不仅在周二的英语课前会准时出现在运来宾馆的楼下,即便周一早上那节只有她们马克思主义理论班才上的课前,我也会“恰巧”出现在从运来宾馆到教室的必经之路上。  “这周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柳晓玉问我。  周末我会回家,然后周一一早再赶到学校。从南三环的家到运来宾馆所在的交大东门经过我多次缜密的计算要1小时15分钟,周一早上的课8:00开始,因此这两周我都是6:30出门。而以往因为不需要上课我经常要耗到9:00出门避开早高峰。  “这不是茅菲腿伤了吗,我去帮忙推一下,她们班又没有什么男生。”  “哎?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帮助同学了?”我和柳晓玉认识第七年了,用她的话说我这个人做的坏事多好事少,用金庸小说里的人物比喻,那我即便不属于段延庆岳老三云中鹤之流,那也能混个平一指的名号。  “我不是一向这么乐于助人,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我这也是秉承爱国创新包容厚德的北京精神。”  “那你可要注意保持纯洁的同学关系啊。”柳晓玉的小心眼这么多年我已经了。还记得当初大二元旦晚会,因为我和她的宿舍的一个女孩对唱《渡情》,她吵闹了一个下午。  “呦,你这是担心新装修的屋子被别人抢走啊?”我记得去年底装修房子时我总是逗她说,“也不知道这个房子给哪个女主人装修的”。  “除了我才没有人要你。”她边说边和我一起走出家门。尽管考上了首经贸的研究生,在入学前她还是决定在石景山的一所小学暂时做代课教师。  我们一起走到门口的车站,她坐300路,我坐运通103。300途经紫竹桥后继续沿着三环行驶;运通103则驶向魏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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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茅菲腿受伤已经一个多月了,她从运来宾馆搬回了学校宿舍,只是因为不方便乘坐电梯,学校给她安排了一层的临时宿舍。她们班的同学和之前一样,按照解鑫的安排每天接送茅菲到教室,而一旦有时间,我也会去帮忙。巧合的是,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会在路上碰到她们班的同学推着轮椅,所以那些天我几乎成了茅菲的专职“司机”,当然,是轮椅的“司机”。  随着她伤势的日益好转,几天后茅菲的妈妈将给茅菲送一日三餐的任务托付给了班里的几位女生,准备动身回遵义了。  临行前三天,茅菲和她的妈妈邀请许多同学吃饭,表达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照顾茅菲的感谢。那时我正在和柳晓玉在西单商场挑选钻戒。  “明天晚上我妈妈请咱们同学们吃饭,过两天她就要回遵义了。你要来啊?”这是周六茅菲晚上微信里和我说的。  “实在对不起啦,明天家里有些事,就不去学校那了。你们好好吃饭啊。”  “那太遗憾了,要不周一你来我再单独请你吧?”  “干嘛那么客气啊,等你腿好了请个大的吧。如果能好的话。”  柳晓玉选的钻戒只有30分,但是净度很高。她说这就像她选择的生活,宁可那样平平淡淡,也要处处充满真心。那时候我也以为可以平平淡淡地与她共度一生。  周一是没有课的,我中午从图书馆出来时恰好又碰到茅菲妈妈推着她往宿舍走。然后我过去接过了她妈妈手中的轮椅。  “小关同学,又麻烦你了啊。”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妈妈说话总是很温柔和客气。  “没事,既然碰到了搭一把手也是应该的。”我边说边停在交大东门,等待过那条一天从早到晚都繁忙和混乱的交大东路。  “稍等一下,咱们先往右转吧。”右转是茅菲之前住的运来宾馆,她的妈妈这些天还住在那里,因为学校规定家长是不能进入学生宿舍住的。  我本以为要带她回宾馆拿东西,她的妈妈却指挥我讲轮椅停到了太熟悉家常菜的门口。  “昨天请客你没来,正好今天借这个机会把你‘诱拐’来补上昨天的饭。”茅菲笑着说,好像她早就预料到今天能在路上遇到我。  “来,小关同学,你来点你爱吃的。”茅菲妈妈把菜单递给我。  “没事阿姨,您来点餐,我吃什么都行。”  “你来点吧妈,给他点不辣的就行。”一吃辣椒我就会浑身冒汗,这种“特异功能”我多次在茅菲面前展示过了,她这种南方姑娘一定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对辣椒这种反应。  很快四方的桌子就被各种鱼肉佳肴占领,其中多一半菜都不是辣的,以我对茅菲吃饭习惯的了解,她是那种即使去吃麦当劳也要点一个麦辣鸡腿汉堡的典型贵州女孩,很明显今天的菜谱是为我定制的。我心里既受宠若惊,更过意不去。  “我明天回遵义了,茅菲腿完全好之前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她妈妈说。  这句话不明缘由地使我联想在不久之后即将举行的婚礼上,柳晓玉的父母会和我如何说呢?“关慎思,我家晓玉就托付给你了。”和照料茅菲相比,或许柳晓玉父母的那句话才更有分量吧。我又想到茅菲有一天也会穿上婚纱,那时候她不再需要有人推着、扶着,但是被她倚靠的那个男人应该很幸福。心里竟然会泛起莫名的失落,现在我能照顾她,仅仅作为朋友,我还是应该开心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生命的某个时刻,遇到某个人,然后才学会在心里说出一句相见恨晚。
  不更了?
  第三章 3  受伤卧床后的她明显把所有的运动都集中在手指上,我习惯了即便在不一起去北大上课的日子里,翻开手机回复她的微信,也习惯了深夜把笔放下,对着那些文字或沉思,或欢喜,或叹息。那些日子,微信的消息声总让我回想起当初在KTV时她唱出的一首首歌曲,那日昏暗的灯光,优美的倩影,沉醉的曲调。  距离婚礼越来越近了,每个周末都甚至比上学的日子更加忙碌。很多时候我会想,这些忙碌到底有什么意义?盛大的婚礼和长久的婚姻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长久的婚姻又是否等同于坚实的爱情?  即便周末在家,茅菲的微信也总是在晚上出现。后来她带着狡猾的语气告诉过我,那时发微信就是想知道我和未婚妻在那个时间在做什么。  婚礼定在了6月14日,5月中旬我向哲学班里的同学和茅菲、、解鑫几位马克思主义理论班的同学发放了请柬。  “慎思,你真是人生赢家。”这是芳芳同学最常和我说的话。生活有的时候就像喝酒,外人看到你的痛快淋漓,自己的胃中却是翻江倒海。  收到和茅菲的红包是在婚礼前的周二的英语课后。我推着轮椅,拿着双拐——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也成为了她的习惯。我甚至在某个时候希望她能一直乖乖的在这个轮椅上。这些日子和那个季节和煦的阳光交织成了我在交大三年最美的记忆。  来到西门的西餐厅——之所以来这里,因为这里是人最少的餐厅,也是可以直接推轮椅进来的餐厅——茅菲和拿出两个大大的红包对我说,要让喜蛋砸一下,然后她们两个人把红包放在了我的头上。我就要结婚了,为什么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忘记这些?
  第三章 4  “二逼,让你在交大给我踅摸个妞。”这是周末足球场上,哥们“胡狗”和我说的话——我是在足球场上发给这些球场上的哥们请柬的。  “没人嫁给狗,滚蛋。”  “你大爷!说真的,你文科生身边女生那么多。”  “我不是说了吗,没人嫁狗。回头婚礼上我同学都在,你自己看看去,然后我给你介绍。”  胡狗很高兴的继续踢球去了,真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茅菲,你没男朋友吧?给你介绍个如何?”  “你说你要介绍给我男朋友?”隔着屏幕,我猜不到她说这话时的语气。  “嗯,北京的,那样你毕业就能留在北京了。”我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真心的。“不过就是有点像狗,算了,配不上你,你嫁给狗我还真不舍得。”我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也是真心的。  我和柳晓玉在距离婚礼4天的日子大吵了一架。  望湘园的餐桌上,双方家长推杯换盏的喜庆被一瓶可乐瞬间浇灭。柳晓玉一直限制我喝饮料,她说她不想三十多岁就守着一个糖尿病人。有这样一个关心我的妻子是个多么幸福的事,我一直这样认为。  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她把从我手中的可乐狠狠地夺走,边大声地在双方父母面前对我嚷道:“关慎思,你今天必须把可乐给我放下,要不就不要结这个婚。”  “好啊,不结了。”这是我离开餐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晚柳晓玉和她的父母回到了我们的新房,我在原来的家中看到我的妈妈边无心地按着遥控器,边不住的流眼泪。  我能体会到她的担心与不舍——几年来一直温柔懂事的未来儿媳,在即将组成一个二人世界时,变成了一个泼辣无理的陌生人,她不知道哪个才是陪伴她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儿子一生的那个人。  有的时候我在想,儿女在父母面前是没有年龄,也是没有性别的。古文中所言的“儿行千里母担忧”,不会因为儿女的年长担忧有所减退;而在子女的婚姻中,也并不会因为男娶女嫁,男方的父母就会减少对新家庭的忧虑。尤其是对于这个自身婚姻失败的母亲——她和我父亲的婚姻在争吵中支撑到了我二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我看得到这段婚姻中两个人的相互折磨,也看到了他们对于“家”这个概念的浅薄的误解。许多年,这个“家”就像癌症病人一样在苦痛中和折磨中勉强支撑,耗掉了两个人的半辈子,也让我厌倦了冷战和争吵。  妈妈和我说,她和我爸爸原本打算把婚姻支撑到我结婚后的。我反而对这个“家”的提早“安乐死”感到欣然。  “要不别结了。”我嬉皮笑脸地说,明明可以猜到她的反应。  “别胡闹。”她擦了擦眼泪瞪了我一眼,“今天小玉也不知道怎么了……”  是啊,她怎么了?七年以来我认识的那个柳晓玉今天不见了,或者是今后都不见了?  我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那对弯弯的眉毛、圆圆的眼睛,那张精巧的嘴唇,还有笑起来可爱的酒窝。她会发脾气吗?她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子?又或者即便发起脾气来也是那么可爱吧。  我忽然想看看她生气的样子。  “睡了吗?”我给她发过去微信,猜想她会瞬间回复我。  “没有,怎么啦?双方家长见面挺开心吧?”如我所料,她现在唯一力所能及的运动就是发微信了。  她问我双方家长见面怎样,是啊,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我早已习惯告诉她了。  “别提了!这婚我考虑不结了。”在微信中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你女朋友也是为你好,虽然说确实不该当着双方家长面那么对你。”  “那当然,总不能这么不给我们男人面子吧!”  “不过你确实要少喝点可乐,就算我作为朋友劝你。”她在微信里面说。  “那你说说为什么少喝?”  “因为会得糖尿病啊,我爸爸家里就有糖尿病遗传。”  “那我是得小心点,毕竟据说糖尿病影响男生那方面的能力。”我在想她看到这段话的表情会不会脸红。  “那你确实应该注意点。”我真想在视频中看看她说这话的样子。  “你说你家有糖尿病遗传,那你要糖尿病怎么办啊?”我赶快用手机百度了下,“网上说女生得了糖尿病那个快感会降低。”  “那我就找个体力好的男朋友。”隔着微信,我几乎听到了这个女孩因为害羞故意放低的声音。  我还是忍住没有问她,“体力好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指我这种经常出现在足球场上的男生。  晚饭时候的不愉快随着她的几条微信瞬间消失了。可是我还是在想,如果可以不结婚呢?  没有给我任何的犹豫的时间,6月14日波澜不惊地来到了眼前。
  楼主文章很强势,赞一个!
  楼主不更了?
  第四章 1  前门饭店的装修古色古香,大厅有一股木头的芳香气味。雕漆的窗棂将仲夏的阳光打散,一条条光的射线散落在地板上。  听说女孩一辈子最美的就是做新娘的那个瞬间,所以今天是属于柳晓玉的一天。洁白的婚纱下,她笑得面如桃花,这是我和她七年感情终成正果的时日。那些走过的时光,在6月14日都汇聚成了亲友们的祝福。  我们在大二学院的话剧比赛中相识,然后从南方到北方,从本科时每天的形影不离,到工作后两年的分居异地,再到今天北京的终成眷属。  我还记得连接起这段情感的那个话剧叫《最后慢舞》,是周传雄的一首歌的名字。然后在求婚的时候我对她说:“我希望在一生中,能和你慢舞到最后一刻。”后来我想,任何浪漫的词语。既可以是誓言,也可以是咒语,就像这句最后慢舞,也许是幸福的永恒,也许是情感的残局。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答应彼此,无论吵架多么严重,约定不说“分手”,约定两天后联系。这些约定如同金钟罩般一路守护了这段感情。有了结婚证,我们都相信从此一路平坦。七年,我们以为看过了感情之路上的一切风景,以为禁受住了内心与外界的一切诱惑。  除了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婚戒与镣铐的形状是相同的。戴上婚戒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从此成为彼此的牢笼。这个牢笼因为爱情而显得不那样可怕,甚至可爱。可是萨特说过“他人即地狱”,婚姻关系更是如此——只是当你遇到某个深爱的人,会忘记身在樊笼;然而当周围的铜墙铁壁再次显现时,那是因为爱情已经褪去了。婚姻,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最佳注脚。  所以我相信,那些相信婚姻与自由共存的人,要么误解了自由的含义,要么因为爱情的汹涌而真正的让自律成为了自由。  婚礼中的一个环节是与新人合影。这时候我看到硕士班里的同学中,一个撑着双拐的身影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舞台。我赶快过去搀着她,她的手心软软的,因为握着双拐的缘故,渗出了汗水。浅蓝色连衣裙下的身体发出温柔且香甜的味道,原来汗水的味道也可以这样好闻。  我和茅菲的第一张合照就是我的结婚照。很久之后,柳晓玉也和我说:“你知道么,咱们婚礼的照片竟然是咱们最后的合影。”
  怎么不更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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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2  “敬我们班的人生赢家!”敬酒环节到了硕士同学这一桌,芳芳带头站起来说。我和晓玉依次和这一桌上的每个人碰杯。  “人生赢家”,我心里默默想着这四个字的涵义。也许我现在拥有的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吧,包括这段经历七年考验的婚姻。  我想到初中看的武侠小说中虚构了一种情花果——果实有的酸,有的辣,有的更加臭气难闻,令人欲呕。也有甜如蜜糖的,只是从果子的外皮上瞧不出来,有些长得极丑怪的,味道倒甜,可是难看的又未必一定甜,只有亲口试了才知,十个果子九个苦。  “你是茅菲吧?关慎思总提起你。你脚怎样了?”晓玉看到轮椅上的茅菲,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  酒是个奇特的东西,沉郁时它令人释怀,欣喜时它勾起伤感。可是今天的酒从嗓子流入胃中,是什么味道,勾起的是身体中的什么,我却难以名状。  第二天6月15日又是一个周一,我和晓玉和之前一样一起走到门口的车站,她等300路,我等运通103。我们两个人有漫长的暑假可以用作婚假,我们说好把日本作为蜜月旅行的目的地。我们以为这就是即将开始的新的生活,就像戴在两个人手指上的戒指在日光下那般美好。  多出了戴在手上的戒指,婚后的生活与之前别无二致。我依然只在周末回家,临近期末,许多结课作业需要完成。茅菲的腿伤已经是第二个月了,尽管只是半月板损伤,她还是不敢试着走路,因此大部分时间还是把自己圈在一层的宿舍小屋中,三餐要么撑着拐杖去楼梯口取外卖,要么请其他楼中的女生代买。  “你一个人在小屋中闷不闷?”我有一次问她。  “还好啊,原来宿舍虽然三个人,可是看起来她们两个人走得更近。”  女孩就是这样,三个人中总有两个会排斥另一个,也是她们宿舍被“孤立”的那个。至于我呢,本来只有两个人的宿舍因为舍友的休学成为了我的私人房间。  “你和道行太浅,要学学我这魔力,能让舍友休学。”我总这样“教导”茅菲和。坦白说来那时候我几乎不认识那个休学的舍友,在上个学期初我们相处不过几天,然后他就休学,当然其中原因与我无关。  后来我在想,我和茅菲的不同就在于,她总是以最高的期待面对生活中的人,因而总是发现对方不如心中那般完美;而我总是以最低的期待面对生活中的人,反而收获了一段段真实的友情。  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茅菲、,都真心把彼此视作朋友的。我那个时候只察觉到和她们在一起的快乐,没有想到这种快乐中有多少是萌生于那种本来毫无资格的非分之想。
  第四章 3  两个月前的英语作业接近了截止的日期,内容是用摄像机拍出一个简单的英语小品。除了拍摄的当天,是不会轻易出现在学校的。一次次讨论剧本为我和茅菲的单独相处提供了更多的契机。  “你现在这个条件就演个病人吧,也算本色出演。”我对她说,“咱们就把你从图书馆楼上摔下来的惨案重现一下。”  “那你和演什么?”  “我演医生啊,反正也不愿意记英文台词,给她个简单的记者的角色。”  “好。需要什么道具啊?要怎么准备?”  “就你现在用的这些就够了。”我指着她手里的双拐和身子底下的轮椅,“如果你不用担架的话。”  “正好我这有口罩,到时提醒我给你带上装个医生。”那年北京的天总有雾霾,即便没有雾霾的时候,茅菲要么怕光,要么怕风,也总是天天戴着口罩。所以后来和她在一起时,我只要隔着口罩吻她,她就边笑着问我“这样吻过瘾吗”,边心有灵犀地摘下口罩。  这段英语视频是在医生下班后“潜入”校医院拍摄的,我和推着她走过医院的走廊,下班后这里异常的寂静,其实在学生中盛传这个校医院盛产“庸医”,所以我们来这也算是实景拍摄。  茅菲从包里拿出了个新的口罩递给我。  “不用不用,演个‘庸医’就用你用过的那个口罩就行。”我让她把旧的口罩递给我,然后用黑笔在上面写了个vet(英文兽医),戴在额头上。  六月的天气很闷热,短短几分钟的镜头经过一次次GN从五点一直拍到七点,看到满头汗水的我茅菲一次次体贴地帮我把头上的口罩取下来,纸巾递到我的手里。每张纸巾都有一股她身上独特的气味,令人陶醉。  在一个月后的那个暑假,在和她相距大半个中国的时候,当我们再次在微信中提起那天一起拍视频的场景,我告诉她,其实我偷偷地亲吻了那个她戴过的口罩。“其实我也偷偷地亲吻了从你头上摘下的口罩。”她一边发了个惊讶的微信表情,一边给我了这条更加让我惊讶的回复。  晓玉的假期比我来得更早一些。因为已经确定考上研究生,她结束了最后一个月的工作离开了工作岗位,这是婚礼后一周的事情。  “和你商量一下,下周我想回家一下。”她所指的家是她大学前一直生活过的那个北方的小城市。我记得第一次去她家所在的那个城市是一个春节,她没有随父母一起回老家,她看到我很惊讶,很开心。但是每天晚上,她还是要按时回家,我也只能独自回到酒店。  “怎么刚结婚就回去啊?不怕回来换一个女主人啊?”我故意逗她。  “你敢!每天晚上你要按时视频报告行踪!”  在异地的两年,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固定时间用QQ视频联系彼此,现在同处在一个城市,视频的时候反而少了,各忙各的时间却多了。  “正好我回去把护照办了,你也不忙的时候办了,等你忙完期末的事咱们就出去玩。”我知道她这次为什么着急回去,这个懂事和孝顺的姑娘不想让自己父母感到婚后女儿离开他们,因此想向他们证明即便组建了新的家庭,她还是会经常陪在他们身边。  对于恋爱七年尚未习惯婚后生活的我们而言,也许离别并不意味着什么。婚后的我们和从前一样,平时各自在学校解决三餐,周末去我妈妈那里吃晚饭,如果赶上妈妈不在家,就一起去饭馆或者快餐厅。我从不觉得自己不会做饭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在意她不主动做饭。因为生活得糊涂,因此从没有理由苛责对方。  当然,因为这种习惯的“不在意”,她的离开也并未让我在生活中感到太多的变化。因为更多的时间,我还是会在学校。  那是个周日的下午,六月的阳光把柏油路面烤炙地灼热。我提了许多带给他父母的礼物——也许这个时候应该改口叫“爸”、“妈”了,我却还没有习惯——把她送到了北京西站的进站口。她离开时从不回头,从我大学时候每天送她回宿舍时候就知道;可是我却习惯目送着对方离开,也会期待一个回眸和招手。所以后来我才理解,为什么每次送茅菲都是一种甜蜜和享受。  又是一个人在学校了,那时候的我一点也不惧怕孤独。何况,因为那一声声微信的提示音,从前埋在书本的油墨中的生活也渐渐被涂上了颜色。
  真搞不懂你写这个的理由是什么,为了找骂吗
  第四章 4  又一个周五。临近期末了,晚上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读书会。  六月的瓢泼大雨冲刷掉了一时的燥热。因为腿伤,茅菲已经错过两个月的读书会了。记得第一次举办读书会的时候,她就坐在我右边的右边,隔在我们中间的是我们班的班长武庆。后来茅菲总是开玩笑说那时候根本还分不清我和武庆。然后我就会说,那是因为穿着衣服吧?  “晚上最后一次读书会,要不要推你去看看?”我在微信里问她。  “外面不是下雨呢吗?应该去不了吧?”从她瞬间回复的短信中可以看到她被困在宿舍如囚鸟般的无聊。  “有什么去不了的,我夜观天象,保证这个雨很快会停。”我并不懂什么天象,只是我那时希望雨赶快停下来,希望可以推着她走过一段熟悉的路程。我的希望实现了。  六月的太阳很勤奋,乌云散开后会发现它还执着地坚守在西山边,另一侧的天边搭起了彩虹。北京夏日傍晚的彩虹特别多,美的东西易逝,或者因为易逝才显得它美丽。  事隔两月,茅菲再次出现在了学院的读书会上。参加读书会的同学并不多,这个学院很奇怪的是,每个人看起来异常繁忙,繁忙到学生没有时间读书。  茅菲坐在我身边,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及膝连衣裙,在北京六月闷热的天气下显得很厚实,后来我戏称这件衣服是“羊绒衫”。也许是最近休养发福的原因,她身体的轮廓在“羊绒衫”下显得凹凸有致。  读书会结束后我把她送回宿舍门口。“谢谢你这么辛苦推我来参加读书会。”她说。然后我边把轮椅搬到宿舍的楼道,边帮她倚着宿舍外的厚重铁门,看着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她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我。  我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的QQ软件,和柳晓玉视频——我们分居异地的两年每天都是这样联络。中间茅菲的微信发来,我也一一回复。看着电脑屏幕中的这个女人,我无论如何难以想象她已经成为了我法律上的妻子。我的记忆总是将此时此刻带回到分居异地的日子里。然后看着微信上的信息,我才发现此时已经是2015年的6月,此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  关掉视频时钟已经过了11点。雨后两个小时积水被大地一阵阵烘烤到半空,是夏天独特的闷热味道,令人口渴。  茅菲的微信还是一条条传来,聊着每一天发生的琐事。这些日子都是这样,原本独自的时间和校园变成了两个人的,填补了在这个校园中彼此孤独的缺口。我相信在那个时候我们都把彼此当做最好的朋友,即便在我心中清晰地察觉到这个姑娘的可爱和温柔,即便在深夜我也会假想如果早日遇见她会不会对她产生额外的情愫。  “你稍等下,我下楼买个水。”我打断了微信中的闲聊。  “这么晚了商店都关门了,哪里有卖水的?”  “去宿舍区外面的便利店啊,那应该没有关门。”那家小店就开在学生公寓外的交大东路上,店主是一个胖胖的女人,习惯一边看着装在侧墙上的电视一边嗑着瓜子,她总是一直把店开到深夜,等待从实验室晚归的学生,或者推杯换盏后神志不清却仍未尽兴的学生。  “你不用去啦,我刚才给我平时买东西的外卖下了订单,买了几瓶水,一会他联系你的时候你下楼拿一下就好了。”  “真是麻烦你。多少钱打给你?”我手指打着这些字,明知道她不会要。  “你总请我吃饭,买几瓶水怎么还分那么清楚?”茅菲腿伤后因为不能走路,每次在食堂总是我帮她刷卡,她却总不好意思地要把钱转给我。  几分钟后我的电话铃声响了,楼下的送货小哥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等在宿舍门口,里面除了三种品牌不同的矿泉水外,还有平时我最爱喝的雀巢咖啡饮料。这种被细致照料的感觉让我心中感到温暖,这是一种七年之间从未体验过的暖心,即便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心里的暖流依然清晰可见。我好嫉妒这个姑娘未来的先生,她会是个多幸福的人。  陶渊明的诗句中写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是对于养伤中的茅菲最贴切的形容。一次读书会,让她重新试图去开病榻的生活,她不再用手机按键解决三餐,而是等待着我在每天的每个固定时刻在微信中问她是否愿意出来一起吃饭。之后她坐在轮椅上,我慢慢推着轮椅,穿过大半个校园,途经熙熙攘攘的球场,途经鸳鸯戏水的明湖,途经思源楼前的石阶和茂盛树丛。此时正是校园广播响起的时候,一段段或充满暧昧的甜蜜或充满炽烈的深情的曲调悠然响起,凝聚在空气里。每当到了学活食堂的门口,她会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手拄着拐杖——此时她已经可以用单拐——一手扶着我的左手手腕,然后她戏称自己此时是皇太后般的体验。她不会握着我的手掌,我亦不会,她只是用那只精巧的温暖手心紧紧攥着我,直到我的小臂上全是不知道属于我们谁的汗水,我还记得那股汗水的味道是香甜的。那时仿佛我是她的全部倚靠。(第四章完)
  第五章 1  也许不满足于短暂的晚饭时光,饭后我常常骑车载着腿伤初愈的她到交大附近的高校散步,她也说过不愿意错过这个美好的季节。记得第一个去游览的高校是民族大学,那次我问她想要去哪个学校,她说去最近的“央民”吧。我想一会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央民”是哪里,然后和她说:“你是要去‘祸国殃民’吧?”  我们先后去过了民大、理工大学和北外。在北外的时候她和我说,她腿伤的第一天,本来是有个北外读书的闺蜜来照顾她的,可是她因为太担心腿伤,那时候对那个闺蜜乱发脾气,最后那个闺蜜在茅菲妈妈来北京后离开了,并且从此和她不再联系。那时我想象不到这样温和乖巧的女孩如何去伤害一个人,看着那双平时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眸闪现出的黯然,我只能安慰她说,十几年的感情终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终止,她的闺蜜也终有一天会与她和好如初。  看过太多女孩间的友谊因为毫末小事画上句号,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作为男生,至少兄弟间的情谊是抓在手中的。我们常常笑话彼此“重色轻友”,可是每个男生心中都把一个特别的位置留给了兄弟。我们听过太多闺蜜间挑拨情侣的混话,兄弟却总是在危难的时候在身后任你依靠。  男人证明友谊的方式是有难同当,女人表达友谊的姿态是有福同享。可是对于茅菲而言,她曾经毁掉的恰恰是一份女人之间的患难所见的真情。  狹长的走廊空空荡荡,脚步和拐杖撞击地砖的声音在人大国学馆的一片静谧中清晰可见。柔和的灯光将欲拒还迎的寂寞和欲说还休的温存从黑暗中燃起,拉成两道长长的身影,从一只手抓住的另一只手腕上可以看到,这对身影之间不同于情侣的那种朦胧。这一天来到的是人民大学。  白天没有人会注意到国学馆墙上的那一幅幅画作,或者说对于每个从国学馆走廊经过的人,这些画都只是身边的一闪而过的场景。就像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相识的人,经历的事,更多都只是彼此的过客;只有在某个足以褪掉尘嚣的深夜,我们才能将自己亲历的人生放诸意识,回忆起途径的某个场景。因为我们早已习惯了人生的匆忙。可是对于此时的我和此时的茅菲,时间仿佛伴随着意愿而停格,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和欣赏这面墙上挂着的每一幅画。  “你看这个女的,”我指着画上面的一个女人说道,“你看有什么特点?”  她盯了这幅画好久,摇着头说:“有什么特别的?”  “你看她这个眼睛,”我突然放低了声音,“是不是翻着的?就像吊死的人那样?”  “别说了!”她赶忙打断我。  她以为走到另一幅画面前就能够阻止我这种别出心裁的艺术“鉴赏”,这是一幅抽象画,像是一个漩涡。  “你知道黄河起漩涡的时候,有人看到从旋涡中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你一边去!”她几乎叫起来,圆圆的脸蛋泛起一阵绯红,一定被我吓得不轻,可是嘴却还是笑着的。  在“博览”各国的恐怖片后,这一幅幅画像都成了我吓唬她的素材,就像小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吓唬表妹,不过表妹听完我的讲述是哭着的;茅菲却是边害怕边在笑,也是因为害怕她抓我抓得更紧了,几乎把指甲陷在我的肉里。  我们就这样笑着闹着绕遍了整个国学馆,每看到一幅画我都会即兴给她讲出一个恐怖片中的画面,有的取材自《咒怨》,有的取材自《午夜凶铃》,有的我都不知道结合了多少自己的想象,她却是边害怕的叫着边笑着。即便灯火阑珊,那张和我近在咫尺的泛红的脸蛋和那双闪着聪慧的眼睛也直接映入到了我的心里。“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直觉般地想到了这句诗句。“我还想着那个时候,你会来亲我呢。”后来回忆起那次在国学馆的经历时她这样和我说,那时我才读懂那张绯红色的可爱脸蛋中的期待。其实那个时候我只是怯懦了。(第五章待续)
  第五章 2  每个晚上的固定时间,柳晓玉还是会和我在QQ视频中见面。她回家几天了?我记不清楚了。她说她妈妈,或者应该说我们的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生宝宝的打算,我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  除了静养,人民医院并没有给茅菲提供更多的治疗方案。在经过几乎三个月的休养后,她有些担心腿伤的恢复状况。  “我想再去医院看看,”七月的一个星期一的晚上她在微信中这样和我说,“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去?”  “好的,你说去哪个医院,我陪你去。”我很干脆地答应了她。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陪她去医院了,我这样想着。我知道她买的是周四的机票,也就是三天后,等到她再回来,我们又要重新开始鲜有交集的生活了。  “我明天晚上约了学妹在附近吃饭,可能来不及去医院,你看后天可以吗?还有明天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吃饭我就不去了,我也不认识你的学妹。不过去哪个医院你想好没?”明天她要和学妹吃饭,看起来晚饭的时间见不到她了,我这样想,“不过我倒想认识认识你的学弟!”我不忘补上一句。  “我也不知道北京哪个医院好。你觉得呢?真讨厌你!”隔着手机屏幕,我几乎看到了她脸颊闪过的绯红,就像这个季节的晚霞。  “如果是运动损伤,除了积水潭这种极难挂号的医院外,丰盛医院的中医也很有名,而且离这不远可以骑车去。”丰盛医院是我们这些常年驰骋在足球场上的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传说这个医院有一种“包治百病”的“灵药”。  “那周三就麻烦你带我去好不好?我真的有点担心这腿。”  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拒绝她的要求呢?这个难忘的夏天就要结束了。“别客气了。那到时候咱们早上7:30在楼下见。”  周二的晚上我没有见到她,反而有一些不习惯。  在北京,工作日清晨的出租车就像沙漠中的水源一样稀有,交大距离丰盛医院本来不远的距离一旦用机动车道来计算,不知要浪费多少路程和时间。周三一早,我就把自行车停在6栋宿舍楼下等她。这个时节的酷热已经侵蚀到了清晨,就像每个少女都会在她们的豆蔻年华被那些幻美的童话爱情所感染。  几分钟后,在双拐的支撑下,茅菲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短裙出现了,因为膝伤需要保暖,她在牛仔短裙下面还穿了条黑色的裤袜,我又看到那双精巧的脚了。她小心地坐在我的后座上,手无意中勾住我的腰,然后仿佛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把手移到我衬衫的下摆。  她说她喜欢林俊杰,有时候我想,这个场景不正是那首《被风吹过的夏天》。  骑到丰盛医院,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一路上在后座上的她还是时不时地向我满是汗水的后背吹气,吹得我全身麻麻的。  挂号窗口还没开,已经挤满了患者,其中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  “还是丰盛医院好,听着这些北京大爷大妈口音才对劲。”我和茅菲说,“你看来这医院的都是本地人,一般外地人不认识这医院。”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这时候她还不忘开玩笑,“你和这些老人选医院的口味都一样。”  “是啊,要不咱英语老师怎么说咱俩一对呢。”我又提起了英语贾老师上次的话,她果然脸红的不说话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乐于锱铢必较,试图用争执锁住尊严;直到我们老了,累了,没有力气去争吵和对峙,才发现宽容才是风度的注脚。丰盛医院的许多老人都达到了这种境界,他们用彼此的安慰和关心减轻身体上的疼痛,与其说这是一个骨科医院,不如说是一个关系融洽的老年社团。  “小伙子,你来看什么病?”排在我前面的老奶奶关心地问我。因为怕茅菲的腿再遭碰撞,我让她去旁边的椅子上休息,我来为她挂号。  “我是替同学挂号,她膝盖伤了。”我向老奶奶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茅菲,她也在看着我,我们的对话她显然都能听到。  “我以为你腰有毛病。”老奶奶说完,我清晰地听到茅菲噗嗤一声笑了。我看了她一眼,她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膝盖受伤要挂刘主任的专家号,我这手就是她治的……”老人的健谈总是超越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的想象,可是他们的唠叨总是流溢着慈祥的善意。尤其在这座我从小生活的古都,在高楼的不断堆砌和环路的无尽延展中,这份来自陌生长辈的关心在时光荏苒和人潮人海中逐渐稀释,此时唯感亲切。  她一边握着我的胳膊上楼,一边笑着问我:“为什么老奶奶说你腰不好?”还没等我回嘴,她看到诊室门口候诊的人——刚才挂号排在我前面的那位老奶奶,立刻红着脸不说话了。  坐在老奶奶身边的长凳,老奶奶把之前排队给我讲述的她的求医经历尽数复制给茅菲。有的时候我想,我们说老人健忘,因为他们会把之前说过的话重复给我们;可是即便最好的任课老师也无法在他任教的两个班一字不落的重复同样的话,可是老人却可以——他们真的健忘吗?  “你们是两口子吧?”在讲述完自己的病情和丰盛医院的丰功伟绩后,老奶奶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我看着她,她没说话,同样转过头看着我,然后我俩同时笑了笑。  “我就知道是两口子!”老人自顾自说起来,显然对自己方才的推理能力感到满意。  萍水相逢的老奶奶,误会就误会吧。我这样想着,却隐隐感到一丝的开心,在她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在我们各自生活将不再纠缠的时候,和这个可爱的姑娘被人误解为一次情侣,也是一件值得窃喜的事吧。  “下一位!”医生的叫号声才有魔力打断老奶奶的演说,临走前老奶奶反复叮嘱我要照顾好茅菲——她用的词是我的“爱人”。  “北京的老人真有意思,”茅菲和我说,“对了,刚忘了问问老奶奶为什么你腰不好了!”显然她还为有这么个题材嘲笑我而得意。  “人家不是说了嘛,因为我有这么个‘爱人’!”我笑着看她的眼睛,就像等待上钩的小鱼一样等待着晚霞浮现在她的面颊。  和脸上的晚霞一起升上来的还有她打在我肩膀的小小手掌。我不依不饶地说:“那天谁说要找个‘体力好’的男朋友?”(第五章 待续)
  希望再写下去不要变成前妻及其家人各种不好,你“迫不得已”和小三在一起,变成了你和小三的洗白白,那就恶心了。不过再洗白,贱还是贱,紧往前凑,正经女孩即使有事也不会麻烦已经结了婚的人,这是人品问题。
  第五章 3  老奶奶出来后,她扶着我的胳膊走进诊室。我拿着拐杖站在她身后。  “哪伤了?”医生的问话总是冷冰冰的,从这种冷冰冰的语气中,仿佛能感受到他们司空见惯的各种病痛和伤痕。  茅菲把她受伤的来龙去脉重新复述了一遍,显而易见,她的复述能力无法和刚才的老奶奶同日而语。  “看看膝盖,”医生的语气依旧那样,“得把这裤子脱了。”  她为难的神情告诉我她一定很后悔今天穿这么一套复杂的衣服,或者说那件被我嘲笑了多次的连体“羊绒衫”才应该是今天的正确选择,可是自从被我笑话过,她再也没有穿过那件连衣裙。  “没事,你给医生看,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我拿着拐杖到走廊,把诊室的门关紧。  茅菲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手中没有拿任何诊断书:“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就是慢慢恢复,不要做剧烈运动就好。”  “那好啊,值得庆祝一下。中午咱吃什么去?”她痊愈了,可以健康地回家了,我这样想着,心里的滋味却很复杂。  “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家护国寺小吃,小时候来北京的时候就特别爱吃。”  “行,那咱们中午就去那。”  “哎,你知道吗,诊室门上有一块玻璃,透过那个玻璃看里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茅菲扶我下楼时我和她说。丰盛医院的门上确实有一块玻璃,可却是不透明的,任何医院为了保护病人隐私都不会放透明玻璃在门上,我这样说只想逗逗她。  “啊?”听得出她被我的话吓到了,“那你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我看她忐忑的样子很好笑,更激起了我恶作剧的天性,“就是两条白白的腿,好像还有内裤吧?”  她的脸又红了,声音竟然因为羞涩有点发抖:“你真看到了啊?不骗我?”  “当然,要不要我描述一下看到的花色?”其实她只要多问一句我的恶作剧就露馅了,可是我猜到她不会好意思问的。  “不听不听!”如果不是腿伤我相信她此时应该已经跑开了,“你真讨厌!”她的手掌又拍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我一点也不担心她生气,因为那小小的手掌上的力量明显只是分担着她的害羞。  从丰盛医院到护国寺小吃店的路上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期间她给我讲述了小时候第一次来北京的心情。那是她爸爸带她来的,她说她的一切做人的道理几乎都是从爸爸那里学到的。我当时只是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能够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并且能让这样一个女孩如此崇敬。  一路的街边都是低矮的平房,灰色的砖瓦,让我忆起小时候的北京。这个女孩此刻坐在我的后座上,路上夹杂着自行车的铃声和汽车的喇叭。当自行车的铃声响起时,我听到了童年的故乡,当汽车喇叭响起时,我回到当下的北京。一座城市,两段时光,在这一条路上彼此交织着。她在我的后座,仿佛陪伴我经历了从小到大的时光。期间她又反复问了几次我从窗口看到了什么,每当我说要给她描述一下内裤的样子,她都用那只紧紧纂着我衬衫下摆的手拍我制止我说下去,可是不一会她还是会再问起。  这一天过得出乎意料的快,晚饭后她说让我陪她去趟超市——不住的闲聊将午饭延长到两点多,然后各自回宿舍休息两个小时出来慢慢吃晚饭——几乎一天两个人都在一起。这也将是最后一天。  在家乐福超市的一个多小时,我们仍旧不住的说着笑着,把这些日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暗语”和笑点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仿佛是对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的告别。她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如果遇到路面不平的地方,我就翻过手,让她握着她的手心。这个夏天的味道是甜的,就像这个姑娘留在我手上、胳膊上、衣摆上的汗水的味道。可是这个夏天终究是会过去的,即使我努力地想抓住它。  在进入登机口前,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头、招手,仿佛也在与这段时日不舍道别。我也一次又一次的挪动脚步,想最后目送她的身影。  这天是2015年的7月16日,是这个最美好的夏天的故事结束的日子。可是有一根线,从此缠住了两个人,它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距离的拉长而切断,它此时如夏花生长,如秋实结果。(第五章 完)
  第六章 1  纳兰性德诗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果我和茅菲的故事到此为止,那只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擦肩而过,是彼此心中潜藏的欢喜,是彼此生命闪过的愁情。  那时候我以为在自己的生命中,仍然只会有晓玉一个女人的陪伴。就像我们大多数人的一生,错过几个爱你的人,失去几个你爱的人,然后和一个正确的人生活,这种“正确”是彼此相爱,却又不同于年少时的热血。  柳晓玉回家了,不久会回来,那时候我们的婚后生活才真正开始。茅菲回家了,不久会回来,可是那时候我们会遗忘这段朝夕相处的时日。三个月间,那么多的欢乐,终究会消散在这个夏天,可是我们还要继续随着时光、沿着各自生活的轨迹向前走。  我只是这样想着,并没有特别的惆怅。直到熟悉的微信消息再次响起。  “我到家了,放心吧。这些日子真的是麻烦你了!”  我会感到开心,因为到家后她还记得曾经有我的照顾。也许这是道别吧。  “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路上还顺利吧?好好休息,把腿养好。”我“最后”这样叮嘱她。  敞开着窗户,屋子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新装修后木材的味道。窗户和门上艳的“喜”字不断回放着六月那一幕欢庆的场景。记得看电视的时候,总羡慕剧中人房屋的宽敞。如果不是北京高昂的房价和不知何时才能开始的工作,我也很是期待能买一套大大的房子。可是此刻,小小的空旷的两间屋子都不断地将孤独挤压向我。  花瓶是成双的,毛巾是成双的,枕头是成双的,被子是成双的,照片上的人是成双的,即便贴在墙上的“喜”字也是成双的,可是此刻只有我一个人。  我无聊地打开手机,却在这一瞬间听到了微信的提示音。不是柳晓玉,是那个被我照顾了几个月的女孩。  此刻空旷的家因为这些手机中的文字,仿佛变成了狭小的宿舍。时间也似乎回转到了今天以前,那个娇小的身影在手机的另一侧。微信对话框中的文字像落在汽车玻璃上的夏日的骤雨,被雨刷器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占满了整个屏幕。那些本以为会被尘封的笑话因为她的出现再次从我的脑海中迸发出来。视线落在这些文字上,错过了太阳下山,也错过了月亮升起,甚至错过了两日交替,没有错过的是心中的欢喜。  “你有没有来过贵州?”她在微信里这么问我。  “没有啊,你知道在我眼里贵州那可是比新疆和云南更陌生神秘的地方。”从地理上讲,位处西南的贵州明显比新疆离我生活的城市更远,何况云南因为它的春城和丽江为人所熟知,相较之下,对于贵州的全部印象可能只是这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和她口中的乡音。  “那我给你看看我家乡的样子。”说着从微信中传来一张照片,那是一张透过窗子拍摄的照片,远处的山是翠绿色的,清澈犹如她的眼神。照片隐隐浮现了玻璃上她的身影,还有那件曾经在运来宾馆见过的小熊的睡衣。  “你看,照片上能看出你穿了什么,”我又开始逗她了,只是这次真的看不到她泛红的双颊,“幸亏你没洗澡的时候给我拍外面的山,要不就真成了‘穿着透明的衣服’了。”  记得之前坐在我自行车后座的时候,她总是哼着一首歌,有一次我好奇地问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她说是谭维维的《如果有来生》。然后我笑话她说:“我以为这首歌叫《透明的衣服》。”因为其中的一句歌词就是“我穿着透明的衣服”,至少对于记不住歌词的她而言她反复哼唱的一直是这句。  “如果有来生”,有的时候我会想,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预设。人为什么要去相信来生?如果此生与来生之间没有记忆相连,那么说此生说来生又有什么意义?就像一个恢复原厂设置的手机,如果同样有崭新的外壳,它之前属于谁,拨过哪些号码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寄希望于来生?用此生或去为善或去造恶,又何必在意来世的祸福。  我们有一句无一句的开着玩笑,忘记手指也会因为打字而疲惫。  “哎,我问你哦。”透过屏幕,我仿佛感觉到她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什么,你说?”  “没事,先说你刚才问的问题。”微信上的交流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题穿插起来,倒像是各自地自说自话,可是对于那时的我们,那种自说自话也是满怀着乐趣的。  “你说要是有个人现在喜欢上你,你会怎么办?”她忽然抛出这样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那我能怎么办,”我并没有在意,毕竟这个姑娘之前问过许多奇特的问题,比如问我曾经有过几次恋爱,记忆最深刻的女孩是哪个等等。“那只能等下次结婚了呗。”我这样回答她。  记得婚礼前我拿到茅菲和送的红包时,和我说:“不许嫌红包小。”然后我开玩笑回答说:“等你工作了下次给个大的。”  那时茅菲很认真的问我一辈子要办多少场婚礼,我故作思索地回答说:“争取你以后每次和你爸妈说参加同学婚礼都是我的吧。”  “那他们一定劝我马上绝交!”  有的时候人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动物,把婚姻当作嘴上的游戏时,心中却对它有着非同寻常的期许和敬畏,而当有一天嘴上说着去捍卫它时,心中也许早已另有所属。也许有些玩笑本来就是开不得的,因为不知道它是否会成为某一天的谶语。(第六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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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故事,说的冠冕堂皇
  第六章 2  7月19日,距离茅菲回家仅仅过去三天。在唐宋的诗作中,“三日”永远象征一段久远的绵延,如果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那么现在就应该是九个春秋。每个晚上,晓玉还是会和我打开QQ视频,这个我法律上的“妻子”在遥远的外地,在她曾经的“闺阁”中继续享受父母的照料,而我也在空旷的屋子中继续自己独自的生活。  可是昨晚视频时我们又争吵了。  “你今天为什么不问我去哪了?”视频那头的她今天看起来有些生气。  “你不是说去KTV了嘛,我微信里让你玩回来告诉我啊。”我笑着对她说。想一想,晓玉回家已经有段日子了。记得大学放假时,每次我把她送到车站她都会哭,就好像不会再见到我一样;但是这次不同,或许她知道,从此她属于这个新的家了。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说玩回来告诉你,你就不能问问我?”这种埋怨在婚礼前后似乎越来越普遍了,或许她担心我不在意她了,我想。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问?你唱歌去了还是打电话去了?”不得不承认,孤独是会让人有欲望去用争吵来驱散的。  “你关心我一下很冤枉吗?你看我朋友陆昔云她男朋友为什么就给她打电话?为什么她婆婆就等她回去吃饭?”这一声声质问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间屋子中响起了,只是这次的男女主角由我的父母变成了我和晓玉。  记得97年从宣武那间老旧的一居室的塔楼搬来后,本来以为开始更好的生活的幻想被这间屋子中日复一日发出的争吵声撕碎。我清晰地记得那间灰色外墙的塔楼,在梦里它总是彩色的;而眼前这座砖红的新楼,却总是伴随愤怒得发红的脸。有的时候我会想,多出的空间为什么一定要用争吵来填满,又或者是多出的几扇门隔断了曾经彼此敞开的心里。我第一次这样想的时候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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