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初中毕业没我上学了 教案,我知道知识很重要。哪位叔叔阿姨知道我应该看些什么书对我有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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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的人性格有千万种,两个特闹的人才能谈出轰轰烈烈的恋爱来。陆庸一直这么觉得。蓝主霸道嚣张,虽然是个小屁孩,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小小年纪就懂得仗着家里几个臭钱肆意妄为,午饭也不好好吃,挑食挑的正大光明,午觉也不好好睡,还强迫别人不睡陪他聊天。班长吕主就看不下去了。吕主不是个好惹的人,虽然出身不是大门大户,好歹也是小康之家,为人爽朗,嫉恶如仇,爱好:揪蓝主小辫子。  温老师年芳二十三,师范毕业,喜欢小朋友。班主任温老师得知蓝主、吕主和若干小朋友居然打群架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找坐在靠窗倒数第二个座位上的陆庸。此子的年纪虽然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但温老师总觉得小小的陆庸远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沉默寡言其实是伪装,内敛成熟并不是错觉而是他体内住着一个成年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主角?!  呵呵,温老师只是某国动漫看多了,下意识觉得某座位上的学生自带王霸之气。  陆庸此时正望着抓小葱(一只猫)归来的随意,感受到温老师莫名其妙火热的视线后,他恰当地回了一个眼神,闲闲地继续看随意按照平时习惯的路径走,挣扎着和井盖一起掉了下去。  “陆庸,你能告诉老师,老师不在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吗?”其实她也只能问陆庸了,因为班里分为蓝派和红派,分别代表着男生女生,他们大多都参与进斗殴事件,其他人见老师来了也分不开扭成一团的金贵小朋友们后,陆续加入进去。如今,只剩下理智的陆庸还特别淡定地坐在窗边捧着小水瓶暖手。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脚在桌子下荡啊荡的。温老师朝他的视线看去,没看见什么人。现在还在上课,走廊上怎么会有人呢?  仿佛忽然回神似的,陆庸“呀”的一声,清脆响亮,正打得难解难分的诸位回头看是不是有谁分出了胜负。见吸引了大家注意力,陆庸故作惊讶:“随意掉井里了!”  “啊?”  “啊!”  “真的吗?快去看看!”  “我带路,你们快来!”  温老师愣神之际,小朋友们已经你推我攘挤出了教室。在回忆了今天一整天的糟心事后,温老师发现,好像真的都没有看到随意!然后不得不追出去。陆庸正指着卡在井下三米的小随意:“你们看。”  “哗——”  “真的掉下去了耶!”  “随意你饿不饿?”  ...  随意紧贴着墙壁,减轻自己的恐惧和不平衡感,踩着斜卡住的井盖,心神不定,全然没有了小诸葛谁的模样,有些恍惚。他在吵闹的叽叽喳喳声里找回了理智,狠狠的瞪着陆庸。陆庸好像没接收到信号,扮演着小英雄的角色,对他喊道:“随意别怕!武老师很快就来救你了!”话音刚落,教体育的武老师就赶来了,手上拿着类似攀岩的绳索,让两名男老师拉着,自己下去救随意。随意最后被绑在背上,顺利地拉了上来。  得救了!  小朋友们欢呼,一下子忘记了刚刚还在打架,相互拥抱表示喜悦。陆庸冷冷地啧了一声,悄悄随着放学铃声离去。  井不是什么老井,最近一年新修的排污水的,没有滑滑的苔藓,但也不是多干净。随老管家对武老师“表示”了一番谢意,心疼地接走了自家少爷。随意身上脏兮兮,又受了惊吓,连小葱(猫)都没有带就被管家抱回家泡热水澡了。
  一睁眼,随意第二天才想起来近日的爱宠——小葱(猫)不见了。  不愧是人如其名,前一日才受到生命的威胁,次日就只记得自己猫不见了。不止,他还记得那个死矮子,冷冷的聪明男孩陆庸。一定是他动了手脚。  想到小葱可能面临的各种危险,例如被解刨、被吃掉,随意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小葱虽然聪明,可毕竟只是猫,哪里应付得了狡猾的狐狸?唉,他也不想闹大,但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宠物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为了小葱,只能...  爱子如命的随意妈妈听闻乖巧懂事的儿子在学校受了委屈,差点一拍桌买了飞机票回来...幸好女强人没有被爱冲昏了头脑,知子莫若母,随意妈妈派了得力助手白宝香去帮儿子。拿资本家的钱,就是有为奴为隶的苦逼感。白宝香默默吐了口血,无奈收拾衣物结束小长假回国。  午饭时,陆庸收到随意若有若无的视线终于到了一百次,如愿等到了一个穿着高档白纱裙、登门拜访校长室的女人——白宝香,嘿嘿,随意随意,随我心意。心情大好,陆庸也报以一个开朗的笑容。可惜面部表情僵硬,随意没看出来是笑。  作为随家家主夫人的特别助理,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站得稳“百宝箱”金牌助手的地位呢?  我们少爷在学校出了事,校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监护人?上课期间老师没看住孩子还让我们少爷出了意外?你知道小少爷是随家独苗吗?别说是我们少爷了,别的孩子掉下去了怎么办?  年近四十的校长原本还心想你一个小姑娘居然敢指着我的鼻子骂,还威胁我?而白宝香条条罗列,有理没理反正都说一遍,不让对方插上话,校长就在其御姐...女王...包租婆气场下焉了下去,不作声地捏袖子擦汗。白宝香的结语词是,“听说一班(蓝主吕主所在的班级)昨儿还打群架了?混乱的班级、不负责的老师、危险的学校,我真的很怀疑你们幼儿园还办不办得下去...”意犹未尽的语气下隐藏的威胁让校长立刻心里起警报。  在白宝香1V1强势完虐校长的时候,随意也按耐不住找了陆庸单独聊天。狐狸看着烤熟的肉自己飞到嘴边,几乎维持不住高冷的形象。  “有什么事?不要拉我衣服,说吧,就在这说。”陆庸挣脱开。随意本来想把他拖到校长室对峙,至少也得在白宝香面前吧,此刻却前不着教室,后不着校长室。陆庸刻意在近可观昨日落井之地、远可测校长室进出人口数的五班旁边楼梯口,大槐树下。  两相对望,说什么太阳好不好、花儿香不香的都是浮云。天是要下雨不下雨的天,偶尔出现不浓不淡的太阳,花呢也没赶上开放的季节。我们只要看两个小宝宝卖萌就行了。  随小宝宝叉腰横眉,“我都知道了。温老师钱包被偷是你干的,小葱(那只猫)跑去后山也是你干的,那口井也是你干的!”  啧,幼稚。  陆大宝宝捏捏随意的脸蛋,小少爷的皮肤水灵灵,一掐能掐出红印来。随意扁扁嘴,张口哭声欲至,陆庸前行打断CD吟唱。  “温老师的钱包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在食堂的。武老师暗恋她,我就把钱包交给武老师,让他还给温老师。两人平时就有小暧昧,加好感的事情不过是助攻。温老师今天老是看手机,不时露出和我妈一样的花痴表情,不是少女心泛滥追星就是谈恋爱了。因此她会减轻对平时存在感就很低的随...你的关注度。而你,发现藏在包里偷偷带到学校的小葱不见了,万一被发现就麻烦大了,于是偷溜出来,顺着雨天小葱踩到泥的猫爪印去找,恰好在平时逗小葱的地方发现了它,下意识照习惯走而非原路返回。沉浸在小葱找回来的喜悦中,又是熟悉的路,你便放松了警惕,不会发现井盖大小不对只是被一根棍子撑住了嘿嘿...”  随小宝宝明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但我刚刚只是试探你罢了。我已让人去找小葱了。昨日找它的时候,我根本不是按爪印找的,地上撒了一路的葱香豆,想不被发现都很难吧?而所有同学都看到了,昨天班上带了葱香豆的,除了我,只有你!”
  陆庸笑了起来,嘿嘿,嘿嘿,笑声像傻子,听着像疯子,放在一个不足巴掌岁的小孩身上却略显萌。他一边笑一边走开。随意慌了,他怕还有后招等着他呢,便发狠扑向陆庸,从背后环抱着他,死不撒手。陆庸露出了苦恼的神情,“随意,做事的时候动动脑子。你看,那里有人在修了。”陆庸示意随意看向昨日落井的地方,果然有个穿蓝色制服的爬上爬下,另一个戴头盔的蓝制度把帽子上的灯对准井口,右腿虚踩着,重心落在左边,看似漫不经心。  昨日事昨日毕,随意本来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夕被蛇咬,第二天怕井绳也是人之常情。随意宝宝瞪着眼,鼓着腮,被抱着的陆庸挪了过去。随意暗自提醒,陆庸那么明显的转移话题,肯定没安好心。然后又想,他怎么力气这么大?  疏通完井盖,蓝制服们齐声“咦”了一下,对视一眼,有一个又下去了,抱上来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放在地上。仔细一看,是只沾了脏水的宠物浅色猫,猫身还穿着牛仔背带裤。没有铭牌,随意却一眼认出:“小葱!”委屈了好久的随意松开陆庸,温柔地抚摸小葱。半晌,没有回应,冰冷的脏兮兮的皮毛让他的心沉了下去。随意忍不住号啕大哭,抱着奄奄一息的小葱眼泪吧嗒吧嗒。  三班的小朋友都看向窗外,长得像小王子,穿得整齐漂亮,平日里优雅不失亲和只是存在感莫名低的随意感染了他们,伤心像一种细菌迅速传播,渐渐班里也有小朋友哭了起来。三班的老师上课上得好好的,给靠窗边孩子们的哭声打断,继而全班都嘤嘤嘤了。好言好语劝不动,三班老师只好出去看看情况,一出门撞上四班老师,交换了眼神——你们班也——?  正好谈得差不多,白宝香才半开校长室的门,就被哭声惊呆,好...好多小孩在哭。校长很喜欢小孩,除了周一不得不待在小学以外,其他大多时候都缩在幼儿园感受青青草原的气息。比起大校长,他更愿意当小院长。公务还是源源不断,突发事件找人又很紧急,出了把么三两件大事后,副校长恼怒地拍砖命人把校长室从后山转移到东大楼(大门为北,升旗台为南,蓝主女主所在一至五班在西面教学楼)一楼。  小孩子的情绪易被煽动,集体哭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生了,但校长除了心疼外见怪不怪。他淡定地推开门,跃过白宝香出去。这一刻的校长,与刚才赔笑任骂的校长,如同两个人。白宝香捂住心口,停滞的呼吸才恢复,深呼吸后道:“妈呀,吓死我了。”然后跟上去,干一个职业特助该干的事。  她真的被小朋友的哭声吓到了?只有白宝香自己知道了。  该引导的引导完了,随意见白宝香和校长都来围观,也不抽抽嗒嗒了,小手帕抹一抹擦一擦,眼睛还是肿肿的,惹人怜惜。  “白姐姐,校长。”打招呼,敬小礼,“昨天陆庸害我掉井里,我的小葱都死了!”  接受小可爱叫姐姐的年近三十的白宝香心想,不愧是随总(随意妈妈也姓随,此处指的是她)的儿子,说变脸就变脸,一点哭腔和抽噎也没有。原本还嫌随总儿控呢,见到真人整个儿都要被融化了,小公子长大得收获一片迷妹。  校长蹲下身来,保持视线与陆庸平齐:“随意怎么招惹你了?”  谁也没想到校长一开口就是带有偏见的话,蓝制服都要看不下去了,另一个人拉住了他。而陆庸却满不在乎甚至不予理会:“你怀里抱的是我家的豆豆腐。”  随意没想到陆庸会忽视校长和自己讲话,信息一时接受无能,应答不上来。随意答不上,白宝香替他接过话茬:“你承认伤人和虐待动物了?”  听到白宝香的话,陆庸一直锁定在随意脸上的视线收回,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双手交叉架在脖子后,头朝天空鼻孔看人:“随意没有受伤,豆豆腐也没有受伤。你没有人证物证,哪里来的自信?”  好个口齿伶俐的小子!  “校长,你们学校,总有监控吧?”对现代科技把握十足的白宝香说出这话的时候,忽略了一些事实,例如她现在站在幼儿园和一个小朋友谈论证据,例如她完全被陆庸带着节奏走了。  不知在想什么的校长猛然抬头,对上白宝香的眼睛,一个教育工作者的清明和执着让白宝香羞愧,她突然才意识到,一个小孩子被人抓到做坏事的证据,意味着什么,污点将伴随他一身。  她听见校长清冷的声音说:“跟我来。”
  走了,都走了。校长被紧急电话Call走,白宝香也一脸不明觉厉离开了学校。随意呆呆地坐在班门口,不管怎么哄,豆豆腐都不愿意吃一粒葱香豆。  从监控室出来的校长和白宝香一脸懵,好像他们应该看到的东西并没有出现,两人只得宣布陆庸一直很正常地在教室上课。蓝制服换了新的井盖后又检查了学校其他井盖,随意想抱着豆豆腐去洗澡,无奈“复活”了的豆豆腐根本不乐意他靠近。  “喵~”钟国侠神秘兮兮地把手头的塑料袋轻轻放在水泥地面,闻到葱香豆气味就把持不住的小葱喵喵叫唤。随意惊奇地看着洁白高雅的猫王归来,还没开口问钟国侠,讨厌的陆庸又出现了。  “容我介绍,这是我家的小葱,这是我家的豆豆腐。钟国侠啊,豆豆腐送你了,好事要一直干下去。”陆庸也不碰豆豆腐,豆豆腐鄙视他半天,自己趴钟国侠脚边了。  红领巾迎风飘扬的钟国侠满是正能量地答道:“我的偶像是雷锋!”  哈?  哄走了钟国侠,陆庸挨着随意坐下,“想清楚没?”  随意虚着眼:“啥?”  “亏你还号称小诸葛,”陆庸大咧咧地搂着随意肩膀,一副咱哥俩好的样子,“小葱是我的仙兽。”  对了。这样就解释的通了。随意似有所悟地凝视着伸懒腰的小葱。有人刻意设计,随意的存在感才强制提升,他被红派的人勒索(在上学的路上要葱香豆,不给就以女孩的暴力解决),是小葱就救了他(事实是,他把葱香豆给了流浪猫而不愿意给女孩子,情商堪忧),所以他就养了流浪猫小葱。幼儿园不给带宠物,他只有跑到后山把小葱放出来,倒数第一节课来接它,提前装进包里,这样管家就不会发现小葱了(有钱人家不会养杂种的流浪猫)。一来二去,为了避免上课迟到,他会走最近的路回班里,也就是踩到落井井盖的那条路。  最关键的部分想明白了,随意还有一些地方他不清楚,但他不打算问——有谁干了坏事还会告诉别人细节呢?  可陆庸……  陆庸按一定节拍摇晃胳膊,他搂着随意,所以带着随意也摇啊摇的。  “武老师欠了我个人情,我让他帮我撬开井盖。他以前是干蓝制服那一行的。白宝香的到来也在算计之中,以她的行事风格一定会要求看监控录像,所以我提醒武老师一并处理了。”  陆庸话音未落,随意用迷茫疑惑的神情看着他,就差在脸上写着“你是不打自招的反派吗,可我不是主角啊”,他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蓝主吕主为什么打架?”  在大脑编绘奇妙歌曲的陆庸嘿嘿两声,“这可不是我决定的。你还没有注意到名字吗?蓝主、吕主,对应的就是男主、女主。我的名字,陆取‘路’谐音,明显是龙套路人甲,这一切都说明——我们活在由小说决定的世界里。”  这、这、这,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吧?  虽然很想这么说,随意却硬生生换了吐槽的语气:“随意这么随意的名字就是龙套路人乙咯?”  大约想好一首歌的陆庸最后用身体的律动来测试曲子的洗脑性,道:“刚刚是不是憋回了一句话?好像是你自己想说的,又好像不是?这是小说对这个世界的人物的干扰,只要压制住,就可以说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了。现在主要角色都不在,小说对我们的存在感排斥降到了最低,你有没有注意到……”  “我明明是个富家少爷,比蓝主有钱不知多少倍,温柔儒雅,比蓝主好相处无数倍。长相……呃,好奇怪,为什么幼儿园的小孩都是一张可爱脸?”随意接口就来。  聪明人讲话就是明白!陆庸愉悦地分享情报:“作者认为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变丑是个有一定几率发生的自然规律,为了不让读者对某些以后长残的配角抱有过分的好感,努力用大众脸弱化存在感。你难道不觉得‘可爱’是个万能的词?长得胖——福气可爱!长得矮——娇小可爱!有雀斑——傻气可爱!  据我观察,决定这个世界的小说以青春校园为分类,人物的基本设定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温老师性格温柔,难持大局,武老师果敢武断,容易被利用。院长连姓氏都不知道却顶着校长的称号,于是我调查了附近的小学,他居然还是一所公办小学的校长。借此机会,搭上了闻人卦、斗八方、吕配等人。”  “闻人卦负责情报收集,斗八方肯定骁勇好斗,吕配……就很明显了。以前小学的几件大事都有你的影子吧?提前打好人脉,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上哪所小学了。我忽然觉得校长被电话叫的时间真巧。”随意很喜欢这种解密的快感,智商的优越感得以体现出来。  小葱在旁边叫唤,饿了。随意愣了愣,一句话说得有点急:“你刚说小葱是你的仙兽?”  陆庸坏笑,“介绍一下,小葱,谐音小聪,极其聪明有灵性,听得懂人话。察觉出我是个变数后,作者特意安排了两只猫来制约我,现在一只已经送往了正义使者处,另一只……已然叛变成我们阵营的。”
  被收买了?随意随手喂猫:“喜欢吃葱香豆的猫都是好猫啊。对了,为什么选择我?”  陆庸不假思索:“因为你足够聪明。”  聪明人不需要过多解释,一句话胜过十句话。随意对视一下,有些话用不着说,有些话不能说,他点了点头。  陆庸道:“蓝主不好好学习的话,迟早走上不良少年与学霸女的路子上去,为了门当户对,女主还会有隐藏的身世,然后两人在一起,青春校园转战都市言情,小说设定一旦结束,龙套的命就不值钱了。在成人的世界里,阴谋算计外有小说加持,绝非个人的力量可以抵抗的。届时我们很快就会被规则碾成粉末。蓝主好好学习的话,多少走向霸道总裁爱上青梅竹马的暴力女的套路,照样脱离青春校园。我们务必控制蓝主吕主感情缓慢稳定发展,最好两人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直考到博士后。不过当务之急,是你。”  很快接受设定,随意道:“我不该打电话给我妈。”  确定一遍自己的洗脑神曲完成,陆庸松开随意,随意还在轻轻晃动,像一朵某僵尸游戏里的向日葵,陆庸满意地抿唇。  “那就缺乏了白宝香出场的条件了。看看她的名字,这女人的利用空间很大,相当于一百个武老师。”陆庸说。  随意皱了皱眉,很显然不能接受陆庸用利用这样的字眼量化人类。  两人都想到了随意妈妈,她是个儿控。白宝香的报告里肯定不会对陆庸一笔带过,根据陆庸的表现不难推测出他被描述成一个对随意的生命造成威胁的同学,而这个同学还有可能伴随着随意的童年,一直到小学、初中甚至高中。儿子的童年多么宝贵,怎么能让个路人甲毁了,随意妈妈很有可能让儿子转学。当然,她也可能找人和陆庸的家长谈谈。  “看来咱们得演场戏了。走了,小葱。”  坐在门口的随意,看着小葱远去的背影,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他才幼儿园,他才四五岁,重建也不是什么难事。随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匆匆地从一班跑到了学校大门,陆庸不见了。小葱踩在校门口的喷泉景观的瓷砖上,舔了舔爪子上残留的葱香味儿。  随意跑出校门口,保安拦下他,“随少爷。”  随意必须得等管家来,管家中午会给他送饭。平时整点出现的管家迟迟不现身,八成被事情拖住了。是去接妈妈了,还是……亲自绑了陆庸?  精神世界受冲击还没饭吃的小可怜随意孤零零地蹲在校门口画圈圈,保安叔叔又不忍心了,“随少爷,你要进来坐坐吗?”  细皮嫩肉的随意白净的皮肤被不温不火的太阳晒晒都红了,他不得不进保安亭躲躲太阳。保安到点也是要吃饭的,随意一进去就被香喷喷的菜熏得更失落了。保安又想问他要不要吃一点,随意家教是不允许吃外面的低档食物的,原理大约是身体比较金贵会肚子痛,所以在保安叔叔开口前他就乖乖地说:“我不饿,我坐一会。”  正好校门口有三个小屁孩打打闹闹的,保安得过去提醒他们,不要摔下楼梯了。教训完调皮的孩子,保安心想,有钱人家的孩子家教就是好,如果所有孩子都想随少爷那么乖巧,那……哈哈,那还上什么幼儿园。  保安还是觉得要问一句,就回保安亭看看。保安亭离校门口也就十步之遥,一个人值班也不怕耽误这么点功夫。  咦……人呢?  ……  随意趁着保安叔叔被三个小男孩吸引了注意力,利用自身存在感低的优势,溜出了学校。  “小葱!”  小葱抬抬爪子,好像要发表什么旨意,又落下了。  “小葱?”随意知道小葱机灵,不然他也不会喜欢这只猫到偷偷养的地步。什么让小葱改变了主意?随意发现自己的影子被一个成人的影子遮住,眉毛一跳,准备跑,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少爷,老奴来晚了。”  是管家。  管家的年龄其实还称不上“老”奴,只是这么喊配合少爷二字,就像是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要说管家穿的服饰,还是中山装。梳着大背头,老牌绅士的风度和成熟男士的优雅迷人可以吸引三十岁左右阅人经验丰富的女人。  管家没有问他怎么跑出来了,就算主子年龄还小,随意智商摆在那儿,问等同于质问,就是僭越了。  随意跟着老司机上了车,吩咐道:“我要去一家店买东西。”  “少爷说的是哪家店?”  “往左拐,我指路。”随意瞟了眼小葱,他正大光明抱上来的猫,正假装伸懒腰往左举爪子。  “往右。”  “拐弯。”  “直走一公里。”  ……  下车的时候,管家状似不经意地问:“少爷哪里捡的猫?”  “哦,流浪猫而已。”  小葱感到一闪而过的杀气,指甲划伤了随意。
  杀气什么的随意感受不到,但痛是最清晰的。小随意委屈地瞪了小葱一眼,抱起来小碎跑冲进小别墅里。  什么买东西都是借口,当车子驶向广漠三道的时候,随意就知道陆庸去哪儿了。  随家的有钱程度我是不会轻易描述的,理解为全国遍地都是房产就可以了。  广漠三道是著名的别墅区,靠着大山修建了一圈别墅,风景优美独特,半晚的月色很是醉人,偶尔还可以和蛇啊蝎子啊亲密接触。随意妈妈在这里有一套房产,挂在她自己名下的,等随意成年后就过给他。随意小时候经常住在这儿,老熟人很多。一看见少爷来了,拦都不拦随便他往里跑。  随意妈妈果然赶飞机过来了,而且是昨天出发的。陆庸没有如他想象地那般惨,虽然是被“请”来的,照例还是坐在椅子上,手脚没有束缚,座位旁有人侍候,桌上奉着一杯茶。  “陆庸?你来找我吗?跟你说了一遍地址就找到了,你果然好厉害!对了,我刚想起来要买一样东西,可是没带钱,顺路回家拿。既然你在这里,能不能先借我?”随意用不大不小,妈妈刚好听得到的声音说。  会意,陆庸欲开口。随意妈妈先道:“要买什么和妈讲。”  随意看看妈妈看看陆庸,假装为难,支支吾吾地:“好……好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啊,这点伎俩,随意妈妈叹息,道:“你不要骗妈妈。”  “妈妈,我……”  “没有和你打招呼,不用紧张,我只是请你同学来家里做客。”  啊……这你还真说得出口。陆庸撇撇嘴,“是啊,阿姨看我一个人没饭吃怪可怜的,带我回家吃饭。”  随意妈妈:“……”  管家:“……”  女仆小八目瞪口呆,随意妈妈挥了挥手,她把惊讶吞回肚里,真的去准备饭菜了。  “随意还没吃吧,一起了。”陆庸随意的样子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家里的。管家面色复杂,不好开口,往后退了一步,缩在阴影里。  ……  午饭要丰盛又有营养,既然是在自己家,就要做到最好。时间来不及,就不能做长菜,要做短时间能处理好的。有客人在家,不能显得奢靡,又要有金贵的显露。厨娘风凤尤善快速处理食材,把简陋的食材做出大餐厅的感觉也是她的专长。  听着小八的描述,风凤手速狂飙,做菜的部分小八一点没看清,调料拼盘都看得人眼花缭乱。手里在做菜,要专心,风凤静静地听小八有点嗲的声音激动地说一个小孩子怎么怎么样,又是好笑又是奇怪,夫人回来了,就因为这个小孩子?  小八的脑洞略大,已经从眼下的状况思考到了……“凤娘,管家带回来的小公子不会是二少爷吧?”  风凤拼完最后一道“斜阳芦苇”,小八卦一下:“夫人只生了少爷一个。”  “啊?!你是说,他、他是私——”小八被风凤隔着手套捂住了嘴。  一共八道菜,第一道是河鲜汤,汤面都是白色浓稠的,闻起来鲜香可口,不过陆庸浅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每周的汤是提前一周就向主子申报敲定好的,汤上什么就决定了菜是哪个风格,除此之外就是厨娘自由发挥了。  陆庸看了菜色,没有大荤,兴致不大。随意看他动了几筷子就不吃了,老往那个方向瞅。随意妈妈吃着心仪的美食,眼观八方,心生奇怪,白宝香的报告她看了,这孩子和随意应该不合才对,自己儿子虽然不记仇但也没有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莫非……  “陆庸啊,阿姨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跑出学校呢?”学校里是有伙食提供的。  本来就没有胃口的陆庸干脆把筷子放下,端端坐好,“我在调查伤害随意的人。”  随意妈妈一惊,什么?  再看随意,也把筷子放下了……或者说,拍在了碗上,瓷筷子砸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呢喃。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随意甚至从座位上下来了,“陆庸,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行动呢,你这样很危险。你是不是担心我?我没有告诉你,我家里很有钱,所以妈妈会处理这件事的。”  后来陆庸嘲笑他,台词怎么这么孩子气?随意不服气地答:我本来就四岁!  “我也吃饱了。随意妈妈,我和随意还要去学校呢。”陆庸顺势把随意不礼貌地离桌解释为吃饱了,定定地与随意妈妈对视,然后管家在夫人的点头示意下送走了他们。  回到学校,教室里只有五六个人在午休,有一些人还没来。随意趴在窗户边,看着里面睡得香甜的同学们,怅然若失:“我觉得我失去了宝贵的东西。”  陆庸淡淡笑:“别松懈啊,戏还没演完呢。”
  果不其然,下午放学后陆庸就被神秘车子接走了。随意则若无其事地回家。  “随意妈妈。”  随意妈妈点头,默认陆庸这么叫她。陆庸和自己孩子有很多地方相似,儿控不自觉对他宽容。  “说吧。那人是谁?”  陆庸很有底气地道:“温老师。”  温老师?随意妈妈脑内勾勒出一个软绵绵的纯情女青年,和伤害儿童的无良老师挂不上钩。  “她在自己课上对随意出班门口熟视无睹,其他老师都不会这样的!武老师还特别强调教师如果没有看好学生负全责。而且,她还动了监控室的手脚...”  随意妈妈:“...”哦?  “好吧,监控室是我乱说的,监控室小贱和她又不是什么亲戚...对了,她在我们学校一直都是好好老师的形象,很多男老师暗恋她。听说,武老师和文老师(教语文的?)都暗恋她!”  “不过温老师是女孩子啊,女老师搬不动井盖的吧?搬得动吗?(幼稚生视角)哦,对,温老师以前不是老师!师范大学毕业的怎么会不是老师啊哈哈啊哈...”  “有了,她可以打电话叫蓝制服的叔叔帮忙!”  可以说一场谈话下来,随意妈妈对陆庸的警惕彻底放下。心里笑笑,自己当总裁万事小心,倒也太敏感了,这孩子毕竟才四五岁,再聪明也不能构成大威胁。  “好了,你先回家吧。晚了父母要担心的。”随总赶人了,管家立马摆出来了眯眯眼。客随主便了,陆庸拍拍屁股走人。  一些幼稚的闲聊和观点并不能说明温老师有嫌疑,随意妈妈捏捏眉心,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  “一个女老师会有胆子杀死自己手下很有背景的学生?”事实上,温老师是随意班主任,随意妈妈早早就有调查过她了,近三个月以来行迹正常,混的圈子很小,甚至没有交什么新朋友。  温老师...  温老师?老师?  随意妈妈好像抓住了什么,仔细回想陆庸透露给自己的细碎片段。  温老师...恋爱...监控室...有亲戚....当老师之前有别的工作...蓝制服...假若女老师做不了,那就只能是....男老师。  武老师!  “去,仔细查一下这个武【哔——】。”随意妈妈拨了一个号码,对那头道。  真是小瞧你了,陆庸。  陆庸真的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太聪明后惹祸上身,故意装傻吗,呵呵,谁知道呢?反正这都是演戏的一部分嘛。  ...  一周以后,武老师正式被学校辞退。这一周内武老师陆续被查出借用蓝制服前同事的工具、通过监控室的亲戚成为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让亲戚替他抹掉监控记录、和在校老师发生办公室恋情...随意因为师生之谊不予追究,学校方面不论如何都得辞了他。  随意邀请陆庸去家里玩,陆庸反而问他想不想见见小葱?好久(四天)不见的小葱!随意抛弃了风凤准备的素食宴,婉拒了管家车送的好意,两只小朋友手拉手——陆庸家走起!  “干得漂亮啊!”随意单手比划一个枪的姿势,食指和中指贴着竖起,无名指和小拇指缩起,大拇指和食指呈九十度夹角。砰!陆庸很配合的捂住胸口假装咳血,随意饱含歉意地搀扶,好像真的真枪实弹击中了好兄弟。好机会——陆庸拉着他的肩膀往地上撞,而随意早已洞察了他的所图,脚步往一百八十度旋转,形势突转,陆庸正背对他!小少爷也不会什么打架的招数,只好重新举起空气枪,痛苦地——砰!  人生难得有知己,哪怕只认识了几天也熟的好像连体婴。随意和陆庸已经有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小动作、亲昵的中二配合。  “终于不用演了。解放!”陆庸忍不住呐喊。  明明是自己干的坏事强行甩锅真该不是幼儿园小宝宝干的差事儿啊!  不打不相识,随意有了自己第一个朋友。他坚信,他们会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称兄道弟永不背叛!  管家先生尾随了两分钟后,骤然发觉自己丢失了目标!怎么会...  在担任随总的管家之前,他是一名活跃在加勒比的海盗,每天收着仰慕者的瓜果,睡着送上来的姑娘。一次例行出海,却没想到昨夜云雨的女人竟然是间谍,船员集体食物中毒却没有解药。管家还没来得及威胁她,那女人就挥刀自尽了。  除了船长,也就是管家,他曾经有过很多次类似的中毒经历所以有了抵抗力,硬是划着皮艇去另一架船上威胁一个小船员。药还没要到手,他就已经昏过去。管家以为这是他最后一次看看这个世界了,他的海洋,他的梦想。  醒来时候,管家以为自己死掉了。可他怎么会上天堂呢?眼前这个温柔地替自己擦脸的美丽女人就像缪斯令人神往。  那个人就是随情。  随情被人绑架到船上,那些人要利用她迫使随我行答应放弃百分之二十的收益。随情很淡定地跟他们走了,而他们也不敢对她怎么着,好吃好穿供着,要是伤着了指不定多少兄弟的性命搭进去呢。那时候,随情还不是随总,只是一个为了爱情放弃进修的小姑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管家的养好了自己的身体,立志追随缪斯,久到船上的人习惯了随情和管家的存在,久到随情的肚子渐渐看得出怀胎的迹象让她不得不穿厚重的衣服遮盖。海盗某天晚上办了个祭祀仪式,次日放弃了平日里诡秘的航行路线,以放手一搏的姿态半只船踏入了随我行的地界。  当随我行看到随情完好无伤的时候连百分之五都不答应,他觉得这群人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随情被没有贼胆的船员射了一枪,要不是管家扑开她,她面对的就不是漫天的耳鸣而是漫天的血花了。  她听不见随我行说了什么,那个海盗依旧是不依不饶,她无视心底的冰冷,用哀求的语气说出,“随我行,我怀了你的孩子。救救他。”  随我行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继续谈判。  最后随我行答应了百分之十。随情在医院听着跟随她回来的管家喋喋不休的说着白墙之外的事,评论:无情的资本家。  随情生下随意后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好转。随情被解了禁,第一件事就是创办自己的公司,管家当然跟着他心仪的缪斯,一干就是三五年。  管家没有生疏自己的技艺,甚至更加精进。他已经不年轻了,而随情却美貌如初,他不敢痴心妄想,只愿有陪在她身边的资格。  跟踪的本领论谁能比一比?  如今却跟丢了两个小毛孩。  管家念叨邪乎,陆庸最好是真心实意对他们少爷的。不然,现在陆庸就是要把少爷卖了他也没辙啊……
  平时陆庸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老师也不知道这事儿,因为陆庸总有“我爸/我妈在前一个路口等我呢,放学太挤了,车子没开过来。”之类的说辞。家长会陆庸总是碰巧那两天生病没来、“爸妈要照顾他,来不了”。温老师对他莫名的崇拜(?),很相信他的话,就没有深究。  要想连续两年一个人从家走到学校,没点依仗是不可能的。这里就要提到陆庸的父母了。  陆庸的爸妈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定期从全球各地寄来的钱以外,他的家里就只有小葱陪着。当然,后来随意也经常来陪他。  陆庸父母为什么满世界的飞来跑去呢?陆庸推理过,他们不是被追杀,也不是负债,不然自己怎么会完好地一个人上学?那样的话,他们又怎么敢寄钱到这里?  陆庸的妈妈活泼极了,永远像一个少女。陆庸的爸爸有一双忧郁的眼睛,气质型男。俊男美女佳偶天成,难不成门不当户不对?  拿着笔想了一个小时,陆庸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假想。  “你写完了吗?”在同一张桌子上的随意搞定了作业,问陆庸。  陆庸若无其事地把作业本盖起来,“啊,不愧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不过我们还是幼儿园,现在就开始认真写作业,不是太早了吗?”  “刚刚一个小时你在干嘛?”随意把作业放回书包,拉过陆庸的作业本,里面居然一片空白啊...  “你这种人老师是怎么让你回家的?”写完作业之后进入贤者时间的随意暴露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恶劣性格,“被发现了会在学校补作业到爆炸吧!”  像变了个人一样...陆庸学习贤者时间的流逝神赐,大放厥词:“哈?这种作业就是脑子不够用的人才要完成的,连给我打发时间都不配。随小六,亲哥告诉你,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写多了会脑残的,会变的和别人一样笨的。”  莫名其妙多了个外号和一个亲哥的随小六:“陆小七,您老贵庚啊?”  “爸爸的年龄是你的八倍,所以才给你起名随小八。你还有个小九妹妹,在国外生活,雪白的头发、银色的眼睛,她的心灵就像白熊雪山一样纯净无暇。”语文看图写话作业没写的陆庸随便就胡诌了一段。  贤者时间还没过去的随意自然地接口:“黑色的皮肤、紫色的嘴唇,她的外貌就想老童话里的巫婆一样丑陋是吧?”  陆庸:“...随意,我和你妈谈了谈,她要回报我,问我想要啥,我就提了个要求。”  很突兀的转折啊喂!你那欲语还休的表情是想我问出啥要求是么?我会如你愿吗?  “她拒绝了?”  压根没有写作业的陆庸没能伪装足够久的贤者时间,有点苦恼和随意心有灵犀的谈话变得费劲了起来。  “为什么露出自己的孩子不成器想打又舍不得打的表情?”随意觉得浑身不自在。  陆庸:“吐槽别人的时候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在深情注视下出了一层汗的随意“啪”地拍了自己大腿一把,晃晃悠悠去倒了杯水喝。他抑制住自己吐槽杯子的冲动,打开冰箱的冷藏室,最下面一格有果冻,冰冰凉凉配有塑料小刀和塑料小勺。随意觉得喉咙有话语即将喷涌而出,撕开包装灌了下去。冰凉的触感封印了身体里的恶魔,随意回来了。  “咳...噗咳咳咳!”  陆庸起身扭扭腰,拿了个果冻关冰箱门,“在别人家吃东西要记得给我留一份,遭报应了吧?不能一口吞是吃果冻须知里的第二条,你的小脑袋都用来记作业了吗?”  鲜滑多汁的果冻入口即化,美食的俘虏随意把口水吞下去,回味着奇怪的味道,平静问:“为什么是咸的?”  “什么,你吃到坏掉的咸果冻了?没想到随小六刚认了我做父亲就要体验人生的悲欢离合,唉,罢了罢了。我去打119,你撑住!”  聪明的随意在陆庸果冻杯里挖了一口,尝起来...“居然是甜的。”  陆庸嘿嘿一笑:“傻了吧?我这有三种味道,甜的、咸的和酸的,甜的果冻是水果味道的,闻起来有酯的香气,放在任何地方不出半小时都可以招来成群的蚂蚁。酸的果冻生津止渴,有药效,化痰活血,闻之如同果醋,食之犹如酸梅汤。咸的果冻,你吃的这种,就是坏了。”  随意:“...”  “哈,我开玩笑的,先谈正事吧。”说着,陆庸突然神经病发作似的眼里精光四射,瞪着莫须有的人,尖锐的声音冷声问道:你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那颤动的右手尾指,变调的伪音,眉目的疲惫和严厉,让随意觉得很像一个人,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  “要说要求我还真有一个,”陆庸嬉皮笑脸地站在被瞪视的位置,如同精分,“让他以后和我同一所学校。我可以保证你儿子的安全。”  看到这里还不明白的话,随意就是傻瓜了。  “我妈怎么说?”随意问道。  “想知道啊?我不告诉你。”
  “你记得贤者时间自己说了什么吗?”陆庸问。  “贤者时间?”随意努力回想,突然一阵耳鸣轰炸,他捂住头,痛苦状。见他如此,陆庸将一盒小瓶子装着的膏状固体伸到他鼻子下,“闻闻。”  “哇天,什么玩意,好呛鼻!”随意躲着恶心吧啦的腐尸味儿。  陆庸敏捷地移动步伐,准确地让随意闻了个够,拧好瓶盖,看着久久不能从尸臭的酸爽中适应的随意,说;“市井小民常用的驱风油啦,液体名叫神仙水啊,是十八禁的东西。”  这当然不是驱风油,此物名为安神香膏,可以燃烧驱邪,也可以擦抹在皮肤表面封住里面的灵魂。  随意没用过廉价的药品,驱风油是什么真不知道,他把手作扇子在鼻子前使劲挥舞,想要去掉怪味儿。  “你家有什么古怪,我回忆不起来五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了。”  “嘿嘿嘿,这就是我把你拉来我家的目的了!出来吧,皮卡葱!”只见陆庸甩出一个精灵球,小葱凭空出现在桌子上。不知道它先前在什么地方,肉垫蹭得脏兮兮的,在陆庸随意摊开的课本和作业本封皮上留下了不太完整的爪印。  “干得漂亮……”陆庸咬牙切齿,抓着小葱的尾巴要把它扔出去,机智如小葱蹿到随意的怀里卖萌。  被踩得洁净校服变污的随意:“...”  眼不见为净,陆庸把作业本什么的收起来,放书包,和随意的包丢在一起。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年代久远的箱子。带暗黑花纹的深蓝色古朴铁箱子上刻了动物的残骸和某次战争的记录,沉重感扑面而来。陆庸居然咬破了手指,喊着“怎么那么难咬破”,然后把自己的伤口撕裂长一些,血漫出来,浸入指甲盖。陆庸把染红了的整只拇指对准钥匙孔。这只箱子的暗黑纹路忽然活了起来,钥匙孔吃着陆庸的血,花纹在眨眼间以渲染的形式红透了整个箱子。  “哇哦!”随意惊叹。  小跳到了地面,浑身炸毛。  箱子顶部以很缓慢的速度上升,机械齿轮的声音嘎吱嘎吱响,等它升到了大约一个直角,突然失去了引力,啪地一声被陆庸左手撑住了。  “我手不能动,你找一下。一本写着完本的书。”原来这时候箱子还在吸着他的手指不放,强行扯开估计会断半个指甲。  随意看了他一眼,小心地翻动装订本,轻声道:“作者怨念很深啊。”  “你不用担心,把小葱放出来就是为了屏蔽掉作者。另外,我家住在桃花潭水,据说千百年前就是桃花源,自带的反导航、反追踪程序抹杀掉小说对我们的干扰。”陆庸解释。  “这本?”随意拿出了一本蓝皮书。  陆庸放开箱顶,随着吱嘎吱嘎的声音,箱子转了回去,陆庸的手指被吸住的感觉消失了。失血过多,陆庸看东西有点发黑,但他还是翻开注着完本大字的书,里面从头到尾密密麻麻都是书录。  “二十...七页。”陆庸回忆起完本的分类标准就找到了他要的《路人家》。  这本平平无奇的书,就像路人家族的命运一样,总是不起眼的配角。  第一页写着:虽然微小,但不弱小。  “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但也没必要自轻自贱,路人甲也可以很强!”陆庸热血澎湃地喊出。  随意温和地笑。  “这间房子叫路人家,每一任路人家族最末继承者住的地方自动升级为路人家,拥有特殊属性。传说我们路人家族是带着使命的,路人家也是带着使命出现——验证贤者之心。”陆庸用手比划一个怪异的心脏,空中就出现了投影。  扑通、噗通!  第一声是心脏跳动,第二声是贤者之心坠落。随意心跳加快,脸颊红扑扑的,和失血过多的陆庸惨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像一个800米快跑跑完的和一个死了两天的。投影就从现实中消失,跑到了随意的大脑里。  “怎么样?”陆庸难受地坐在凳子上,等下文。  幻影根据受主最大接受能力飞快闪过,现实中也就过了几秒钟。  “贤者之心的传说……我是被选中的贤者?大概就这样。”随意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上了贼船。  老船长陆庸自恋而疯癫地笑,“哈!我太聪明了!就知道是你!嘿嘿嘿嘿嘿...”  随意冷汗。  “欢迎进入新世界”
  “欢迎来到心世界。”  陆庸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随意恍恍惚惚,眼前的景物重影,时间好像在倒退,每前进一秒就倒退一秒,每前进一刻钟就倒退一刻钟。他陷入被时间抛弃的轮回里面。周遭只有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呼吸,自身血液的流动,最后被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的声音震撼。随意从梦魇中跳出。  入目只有空落落的笼子,栅栏式的笼子,以随意目前四岁的小身板毫不怀疑能够轻易钻进去。他没有轻举妄动,那澎湃的心脏,似在提醒他,危险!  “宿心世界,任何时候你有麻烦了都可以进入这里。这里的维度可以帮助你不受三维的时间所拘束,更清楚地思考。我也会在这里,我会帮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陆庸又出现了。路人家族对存在感的把握真的是专家级别的,他就像之前操控随意的存在感一样模糊自己,又随心所欲地出现。  随意刚要张口,却回到了现实世界。陆庸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贤者就长你这样啊。”  “写你的作业吧。”随意没好气地说道。  ...  时针在谋划中加快轮转,酷暑象征着夏天,也带来了离别。中国人大概不喜欢在风情万种的秋天谈离别,于是挑了最热血的夏天,当作新的开始。  陆庸和随意小手包膝盖,排排坐于校门口。保安们都心怀怜悯地看着可怜的两小只:两个孩子家长都没有来啊,他们悲伤地相互倾诉着呢,不吵也不哭,多乖多懂事的孩子。  毕业典礼如期举行,毕业班的老师、家长、学生和校长站在一起拍了张大合照。照片上温老师表情很难看,憔悴的神色即使打了厚厚的粉也看得出来,好在她才二十出头,表情难看点也不会淡化她的年轻貌美。校长是笑得最开心的一个,好像周围的家长是他的儿子儿媳,小的呢都是孙子辈的,一派合家欢乐的幸福景象。  这份幸福随意和陆庸都没有参与。随意的妈妈在这边逗留了好几天解决掉一些儿子小学和生意上的事,立刻马不停蹄飞了回去。陆庸家长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现在更不可能在能留下影像资料的场合出现。  毕业大典在升旗台下举行,陆庸在校长演讲的时候借着能力把随意拉走。  互相倾诉着悲伤之随意:“温老师好像不舒服。”  互相倾诉着悲伤之陆庸:“男朋友被学校开除了,自己的年终奖也被扣掉了,温老师才刚出社会工作,难免的。”  “你说咱们干的有点不厚道吧,无端端就陷害武老师...”随意对班主任印象还不错,不忍心她这副模样。  陆庸不可思议地夸赞道:“随意你太聪明了!”  随意:“...”  “你不会以为他是无辜的吧?是我闲着没事害你掉进里啊?难不成,要拉你入伙非得打你一顿才甘心,你是抖M吗!”陆庸气结。  随意:“...”  “亏你还叫他老师,你老师本职是杀手你知道吗?他最擅长的就是在暗杀对象的就职单位工作,杀人之前了解他的目标,下手之后等着看好戏。你也不知道被谁盯中了。他先是抱着目的性接近温老师,以便获得你日常的情报,然后就找机会下手。或许是我这个助攻太神了,也或许是温老师很有魅力,从上学期一直到他追到了温老师,他都没有对你进行暗杀。我就推了一把,让他顺势找了个借口既能安慰自己又可以完成目的。你掉下去的时候不是刚好卡住了吗?他哪有这么好心,还不是陆哥我计算好的。”陆庸得意地说。  心里还记着温老师的随意总结:“所以他对温老师是真心的!”  “哈?”陆庸冷笑,“那有什么用。任务失败还被目标查到的杀手,不用引疚自尽吗?”  随意无奈地望向不开心还要扯着嘴角笑的温老师,心里默默地祝福:温老师,你会嫁一个好男人的。
  在一年级开始前的愉快暑假,别墅有一件大事,随小少爷生日啦!  今时不同往日,今年随意五岁。按照随老爷子的遗嘱,百分之五十的“随意玩”股份在随意五岁的时候交给他。这无非是家族企业的弊病,老爷子担心没个正形的儿子把家给败完了,干脆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幸好小孙子从小就机灵、聪颖、讨人喜欢,老爷子在他三岁的时候见了一面,毅然决定把股份从百分之二十提升到百分之五十。  之所以设定的五岁,那也是一言难尽,这种大门大户,很容易闹出来各种事情。五年,就是个期限。这过程中,私生子都跑出来吧,暗杀者都来射杀吧,夭折的便夭折吧,验DNA就验吧~反正五年一到,“随意玩”公司的股份就到随意户头上了。要说有钱人家的小孩不一样呢,从小就有银行卡了,银行哪能不妥协呢,你不办是吧,我们办国外的,也不和国家银行往来了,汇率出现问题的时候你们自己解决,别找我们世家大族。  一家倒不是问题,关键所有家族企业束成一股绳,某年某天国家银行还不太硬气的时候便答应了。  随家家大业大,一个“随意玩”也不能动摇到随我行的江湖地位,可是他多不爽啊,从小风调雨顺,现在居然被儿子抢了公司?关键是,随我行小时候可没那么好运气,他没有聪明到被祖爷爷赏识,人生第一笔自己的钱(百万以下不算)是在成年以后赚的,心里不平衡了。  当爸爸的喜悦还没有感受到,随我行就体验到了自己亲爹想要隔代交权的意图,又是悲哀又是嘲笑地动动手指,发布了一条指令。  随情怀孕期间行踪忽然被暴露,海盗劫持她却没有恶意;随我行在谈判过程中故意激怒海盗,借刀杀人意图明显;婴儿护理箱突然停电,氧气供应不足;飞机突遭劫持,刀口直指八个月的随意;保姆在汤汁里下慢性毒,随情的母乳质量不保...随意在随情的拼死保护下,逃到了母国,很艰难地活到两岁半,随家那边才停止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消停了这么久,终于又来了。武【哔——】任务失败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生日会上鱼龙混杂,随意更是危险。  更重要的是,一旦回到了随家可以控制的地区,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随情可以控制的了。  好在还有一个月时间准备。武【哔——】不会是最后一个,危险的事情靠小孩子还是不行,随情选了几个保镖跟着随意,遇到突发事件根本不顶用,只好通过熟人介绍了两位名声赫赫的退役杀手。  一个大块头,黑色皮肤,白色牙齿,走哪跟哪,明面上招摇过市,名叫做黑面笑。你听他流利的普通话会很想笑。  仔细听风声,在巷子里不寻常地流动,待过去一看,连只流浪猫住的纸箱也没有也没有,而地上的孤独的易拉罐毫不起眼。精瘦秃头,神出鬼没,如影随形,暗地里解决跟屁虫,自称白影子。  少有的双人杀手。你更不会想象到,这一壮一瘦、一黑一白,一秃一浓,竟然是亲兄弟。  有外人在,陆庸就不好带人回家里了,那地方认人,由家主带回来的会自动标记气味,第二次方可自行前往,不会迷路。陆庸不信任人,除了同是住在桃花潭水、专职保姆的保姆阿姆以外,随意是他第一次往家里带活人。  “随小六,吃个饭都不踏实了。也不能带你浪了。”陆庸话里有话,意思是我本来要带你回家,吃个饭,看看新技术的。  随意沮丧地扒饭,他最近也烦,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隐私呢?小孩子就没有隐私了吗?  “老福爷发话了,我有什么招啊?”  陆庸皱着眉头,冲着一桌子青菜豆腐黄瓜茄子,他都下不去手。不能浪费粮食啊,还好有后招,陆庸把自己还没动过一口的碗递给黑面笑,“来,大兄弟,我看你还没吃饭吧?他们家都是上好的有机蔬菜,自己种的,你不尝尝可惜了。”  随意也附和道:“风凤的全素宴,吃一周可以不重样。大家明天就要去欧洲,错过就没机会了。”  黑面笑本来不想接,但在随意似笑非笑的警告中还是接过来,陆庸高兴地替他夹菜,什么青椒洋葱蒜子都给满上。  “哦,还有,这个新鲜的深海水蜇。”陆庸伸了一筷子,蘸蘸醋,欲为黑面笑碗里再添新食。黑面笑也没有昏了头脑,拒绝了陆庸的不怀好意:“我对海蜇过敏。”  陆庸撇撇嘴,作恍然大悟状:“哈,我记错了,又有海又有蛰的,我随口胡说了,原来叫海蜇啊。”  言罢,又在醋里过了一遍,塞进嘴里,酸的小脸都扭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找到了贤者,对方碰巧是个开智的小孩真是太棒了,只不过纠缠于尘世间太多俗世,而且看样子还有一段时间不能免俗。陆庸的隐士计划落空,深藏功与名做一个幕后黑手这样的爽事轮不到他头上。  随意昨日去了欧洲,他只能帮随意解决掉个黑鬼,毕竟陆庸不能离开,他要盯着蓝主、吕主的动态。随意表示遗憾后,也自信满满地说不用担心,陆庸看他这个样子只得叹息,连盯人的时候都放心不下了。  蓝主和吕主能有什么鬼进展啊,控制的棒棒的呢。出去农家乐偶然遇到,双方父母见到老同学各种聊各种回忆,吕主带着蓝主去摘杨梅,褐色的花丛里吕主的笑带给蓝主冲击心灵的美,他没有想到暴力婆也有这么娴淑的时候,简直和妈妈一样美。好感度在不知不觉间就up来up去。  陆庸百无聊赖地躺在山庄的阴凉处,偶尔远距离观察一下。旁边有一架不是很专业的望远镜。  这个山庄是桃花潭水里面一位业主的私人山庄,果蔬四季长,地方大,自带水库。庄主吃不完的,就打发外面人进来玩,既赚钱又不浪费。  开皮艇度水库,在不同的方位多转悠,专业人士才会发现别有洞天。所以有钱的凡人来这里度假,庄主都是很乐意的,心情好了还会亲自出面请人去酒窖参观。  “好无聊啊,不知道随意还活着吗?一定在经历生与死的较量吧,多刺激。哈!多刺激!为什么我非得盯着这两个二百五呢?”陆庸烦躁起来。  ...  生日会由随家人策划,地点定在了随意玩。随情不知道黑面笑出了什么问题,登机前在厕所倒地不起了。现在跟着随意的就白影子一个,遇到突发状况不知道随意能不能应付得来。  作为随我行的妻子,她得住在随我行家里,并且当天陪同随我行盛装出席。随情厌烦地看客房几只骚狐狸弄姿,暗叹随我行品味真是越来越低了。  和陆庸料想的不同,随意暂时没有遇到危险的事情。但他也不好过,被一群没智商的小屁孩缠着,这两天要烦死了,偏偏还要保持风度和修养,良好的家教就是得这么体现。他开始怀念陆庸,那家伙一定不会问他“数形结合”是什么这种问题的——我怎么看都只是个四五岁的幼儿园毕业生吧!那种书上有的东西乖乖去翻课本行不行!  说起来,随意还蛮期待所谓酒会上的剧变。陆庸混了一颗葡萄一样的东西在他的果盘里,随意不小心吃掉了,还是陆庸告诉他他才知道的。陆庸说那是灵丹妙药,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随意抱着随意的态度想要尝试假葡萄的神奇,前提条件就是得有谁来杀死他。  眼下他就要参加一个酒会,当然,他喝的是可乐。雅致的西装,精巧的领结,发型师喷了一堆东西的头发,随意顶着小绅士的造型出场了。在场的女性都被这位和随家主三分像的温润男孩吸引了注意力,有的女士已经上前询问他的名字了。男士们觥筹交错间也在用余光打量随意,他们还要看随我行的态度行事。  “来宾朋友们....”音乐停止,一个标志性的低沉声音表示了拿话筒那位的身份——随我行。  “今天是随意玩四十周年庆,酒会上呢,还是那句话:尽情、随意!有兴致的朋友还可以去随意玩三楼试试手气。”随我行一身酒气,被人灌了不少酒。  台上人讲话,台下人议论是很不礼貌的,但是台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法制止。来到四十周年大庆的都是随意玩的常客了,此中有人运气曾经上过三楼却很快被打下二楼,印象深刻那叫一个难以忘怀啊。  随意玩的规矩,一楼写着随意,二楼写着尽情,只要兜里有钱就可以进一楼,只要卡里有数就可以按喜好上二楼。三楼相对神秘许多,满足三楼的条件是隐藏的,许多人至今都不知道,至今也没有被请去三楼过。  如今四十大庆居然开放了三楼,众人很是兴奋。  “还有一件事情,明天,我随某人的儿子,五岁生日,按照约定我将随意玩的股份全权转让给他。以后小随总也是能左右大局的人了,你们不要随便去暗杀他,懂?”  也许是太过惊讶,一些人还保持着开怀笑的表情愣住,滑稽极了,服务生都被这霎时间的变故惊呆了,酒杯递了一半像被定格住停在空中,刚刚向随意要了名字的女士捂着嘴面面相觑。  全场鸦雀无声。  父子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随我行收回了当年的指令——杀了他儿子,无论成功与否,都将获得上三楼的机会。  没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干扰因素,随意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因为这意味着,随我行,要亲自动手了。
  随意还没有在欧洲这边怎么呆过,上次来也是为了见患病的爷爷一面,见了就走了,没时间去随意玩探底。  这次酒会就可以去看看,毕竟明天之后随意玩就是他的了,大股东得去巡视巡视嘿嘿嘿...  随意玩赌场建在三面临海的托福旯半岛,某个法制不太健全的小国的自制岛。随老爷子(随意爷爷)的原配就是这个国家的,虽然她没有给随家留下子嗣,但是随老爷子旧情难忘,为她买下了一个小岛,还在岛上建了日后闻名遐迩的随意玩。  随意玩带动了托福旯岛的经济建设,为这个小国家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不可估量。  八月五号,区时间晚八点,托福旯岛,随意玩。  酒会上不能喝酒,随意还非得端着杯和红酒颜色相近的可乐装装样子,可他从小就被随情教导不喝这玩意儿。食物要精细,饮食要按时、规范,去有时差的国家的时候少食多餐,不让自己饿着,也不能混淆了本国吃饭的时间。  本家有人领着随意去随意玩,随行的还有客人若干。其中,随家的人有三大一小,随风、随梦、随吾是号称无门新一辈弟子中最出色的三位,那位小的,随网,比之随意还是大上不少,自小展现出计算机方面的天赋后就被家族重视。他生性不随群,排斥肢体接触,甚至厌恶和人交往,所以没有送入无门。  随意玩“ENJOY&YOUR&TIME”的霓虹灯进入视线,随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喂,你,就是新家主吗?”  随网基本不和人说话,随风三兄妹对他不熟悉,站的位置也有意识地孤立他。但他居然破天荒和一个陌生人讲话,出人意料的同时,随梦刻意走近一些听他们的对话。  随意不动声色地踩了自作聪明的老女人一脚,对随风三兄妹道:“你们先进去,自便,不用管我。”  受了一脚,随梦也没有学乖,她浓妆艳抹的脸扭曲到令随网别过头去。随梦道:“随爷(随我行)交代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她还刻意强调“好好”,生怕人听不出来她对随意的不满。  随吾一脸淡漠,对眼前事情不甚关心。随风微不可闻地叹气,他对这个没脑子的妹妹也无可奈何。  由此看来,这两个都不是麻烦的家伙,只是不知道这女人和随我行什么关系...  “那就麻烦随小姐为我换一百万的筹码了。都要五分的,谢谢。”随意说完后飞快地和随网离开,不给随梦拒绝的机会。  随...随小姐...随梦张口哑了火,只好冲随意背影喊道:“等等西侧门口见啊!”,不意外地收到了周围一圈的白眼。彪悍的女人自顾自地搔首弄姿,口口声声:“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半老徐娘?”  哥哥在心里目瞪口呆,弟弟漠视她,在逗路边的鸽子玩。随梦毫不在意地扭进随意玩,“走吧,帮我搬!”  ...  随意玩占地面积大约一所中国的名牌大学那么大,这还不包括它占用的海域和领空。为什么一家赌场可以兴办四十年,而且越办越红火、越办规模越大?这当然是有政治经济的原因掺和在内的,但它自身的魅力才是留住老顾客的秘方。  为避免在随意玩里面摊上虚伪琐碎的事情,随意和随网打算干脆绕着随意玩走一圈再去西侧大门。  “你之前来过?”下好决定,随意问。  随网犹豫地摇头,“一直没来过。我,我不怎么出门。”  “我也没来过。你叫...酒会的时候你不在,可能不知道,我叫随意。我介绍完了,你呢?你叫什么,怎么和他们在一块儿?你的顶头上司是谁?”难得有个哥哥一样的人,随意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他对这个气质干净内敛甚至内向的圆眼镜十分好奇,又不会看眼色、这样的人是怎么在随家生存下来。  随网怯怯地眨眨眼,睫毛颤抖,看他一眼又收回来,不愿意再开口。随意温和地笑笑,不往心里去。  两人接下来的时间就沿着或直线或曲线的建筑轨迹走,谁也没有再开口。随网偶尔偷瞄这位比他小很多却老气横秋的小大人,眼神幽幽的,叫旁人无法揣测。
  随意玩的每一次扩建都请了专业的设计团队来,而专业的评判标准在每个人心中又各有不同,从随意爷爷那一辈到随我行,其中经手的人少数也换了一个连队。风格呈现两种极端,复古渔乡和摩登科技。  狂澜咆哮着,鲨鱼张大了狰狞凶恶的嘴,设计师把这一幕设计成正大门。中文的“随意玩”指引迷途的浪子归来,可惜等待他们的又是另一个无底的深渊。随意玩的正大门对着海洋,这是方便那些偷渡过来的客人上岸的,一楼总是需要类似的孤注一掷的亡命赌徒来增添颜色。  东侧和西侧又各有一个门,东侧敞开面向春暖花开的世纪商城,妥妥的和美女正经约会(然后啪啪啪)、和闺蜜输累了去逛街的好去处。西侧几排镖旗大军握着“随意玩”的彩色三角锦旗严肃地绷着脸站岗。  相关风土人情建筑特征必要时候再介绍,在随意随网晃悠着回到了正门口进去了准备转场西侧大门的时候,呼哈碰啪啪啪的声响传来,潇洒的少白头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太好了,现在只差一点就可以知道那颗葡萄有啥用了!随意兴奋地想,表情藏于心底。  白影子出师未捷先重伤,一是他自负,二是随情、随意不熟悉随意玩,没有人提前跟他打声招呼。  随意玩正门营业时间全敞开,为了防止狙击手远程射杀,两个不起眼的鲨鱼齿内装了检测无机物速度超过一定值就自动射出超纳米线割断的机器。白影子被机器伤到,说明他的神功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机器都给他骗过去了。  接待人数不设限的随意玩总是有底气,其重要的一点在于,他们团队不仅有可以拿去国际舞台遛遛的建筑设计师,更拥有高精尖技术层领域人才。  擅长游戏设计的大三学生陈胥源,中国人。负责饮食服饰区域划分等的管理系大四生,拥有创造性思维的舍亟思,中国人。在军事武器改造方面颇有心得的哥哥解柯苏以及【动手能力满分一百我给101分,多给一分不怕你骄傲】的自闭症弟弟汤牡驯,中国人。  地大物博的地方人才辈出啊,生活中不是缺少人才,而是你周围的人才早就被人给挖走了。  正门口的建筑材料用的是合成材料,什么时候研制出了最新产品,只需要新添涂层即可。  少了个白影子,随意很乐意的。炸毛的随网却一反常态,快步过去狠狠地补刀。随意看见随网从衣袖里随随便便就拔出两只匕首,眼睛都瞪圆了,真是真人不露相。他年仅四岁,跑的没有随网快,眼睁睁看着白影子被人割喉,就在随意玩的正门口。  满头大汗的一楼经理:“...”  随意:“...”  人来人往的随意玩并没有谁在意陌生人的死亡,他们只在乎眼前的筹码、风险和利益、自身的性命。  经理不是因为死了个人来的,他受人之托来找随小总。随梦换好筹码在西大门等了半天等不到人,打电话叫一楼经理找人。这下好了,人是找着了,经理缺撞了火枪口。  浑身戾气的随网、脸色阴沉的随意,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儿,经理赏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装完逼,赶快跑。随意怕那经理刁难他们,故意脸色丑一下,然后拽着右手发抖的随网去西大门。  在外头走了一圈,随意大致知道方位,在内部真正走的时候却迷了路。一直跟在身后做小媳妇状的经理欲言又止。随意第四次看到同一台桌子“9527”后,终于用软软地儿童音问:“经理蜀黍,西边怎么走?”  天使在人间!随意萌萌哒的圆脸,天真烂漫的澄清眼睛,还有稚嫩的音色,让经理唾弃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心有城府呢?  在经理大叔热情的指引下,随意二人成功与三兄妹会师。随意前脚挥着翅膀说谢谢叔叔叔叔再见,后脚笑眯眯地小声骂了一句恋童癖。  五分的筹码是500元RMB,一百万相当于一万分,也就是两千张筹码。看到三兄妹抱着几箱子筹码,特别是随梦摇摇晃晃要趴下似的,随意发自内心地笑了:“走起!”
  每一张桌子上都有自己的规则,随意遛狗似的带着三只负重犬把一楼转了个遍。随梦骂骂咧咧地吐槽随意玩居然没有推筹码的滑轮车,随风随吾一如既往沉默。  任劳任怨三人组这么配合,随意就不折磨他们了。看到上二楼的电梯之后,随意在电梯旁边、编号为“7474”的桌子停下。  带着乌鸦面具的发牌操手古怪地看这个二男一女两小孩的组合,“7474的规则你知道么?”  听他这么问,随梦才发现7474桌居然没有一个人在玩,围观的人也不少,他们互相打着小算盘,没有一个人参战的。随风想起了早年看到关于一楼桌位分布的帖子,那是随意玩官方论坛上一个很出名的ID写的,帖子出门之后这个ID好像销声匿迹了。  随意跃跃欲试,让裁判说规则。  每局以开场牌决定当局模式,甲方或乙方筹码清零,游戏结束。  ...  随意开盘后接到了一个电话,陆庸打来的。  “喂?”  接通之后陆庸就挂了。  手机本来就是为了和陆庸联系才买的,也只存了他一个号码,陆庸打通了电话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您收到一条来自189XXXXXXXX的微信】  【路人家:白影子的生命体征消失了?】  【随意:他死了,八成是我爸动的手。】  【路人家:你语气那么轻松该不会想着试试被人刀架脖子上的滋味吧?(^O^)】  【随意:...】  【路人家:...卧槽!】  发短信的时候随网裁判翻出了开局牌。  【满盘皆输】  【效果一:堵上甲方所有筹码,若面值均小于牌面,则赢得乙方目前所有牌。反则筹码清零。】  【效果二:甲方乙方均堵上桌上所有面值最大的筹码,若甲方技能牌为黑色,则用所有最小面值筹码交换赌注;若甲方技能牌为红色,则赌注清零。】  【甲方具有选择权,效果一和效果二,二选一。30S内做出选择,否则默认认输,筹码清零。】  (Ps:7474是单人游戏。甲方指的是玩家,乙方指的是赌场虚拟出的一个和玩家原始数据一模一样的人设)  一般来说,玩家为了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局面会将各种面额的筹码都准备好,对上效果一,基本完蛋,被迫选择效果二。在赌局上被迫干点什么是很憋屈的,而7474每一张开局牌几乎都是让人憋出内伤的牌。设计者将其命名为“气死气死”果真没错。  随意那么好的大把五分筹码,自然选择效果一。  “请选择五张手牌、一张效果牌。”  五张手牌分别是:【红桃5:马】、【黑桃Q:女王】、【黑桃9:凳子】、【黑桃1:洞庭湖】、【梅花J:爱心】,效果牌是【红桃3:死亡】。  还真他喵的抽中了数值为五以下的!  随意出师不利,今天运气不好,不能冲动跑去三楼,还是先回酒店洗洗睡吧。随梦一脸懵逼,她连规则都没看懂呢这就结束了?  所以随意愉快地不打欠条向人借了一百万。债主还忘记了此事。  妙啊~  ...  第二天随意醒来,收到了陆庸的生日红包八八六六元,他有点意外,陆庸还蛮有钱的。  陆庸:?(?▽`)这是我自己赚的。  出乎意料的是,随意在无聊的生日会上还蛮安全的,草草参加完就离去了。回程的飞机上随意吐槽了一下没体验到死亡的快感真遗憾。  【路人家:嘿嘿...】  【随意:我妈昨天参加完酒会就回去了,你见到她了吗?】  【路人家:她没回来。管家说,她和你爸离婚了。】  【随意:...】  漂亮的空姐在机上挨个提醒人关机,最后一排是个漂亮得像精灵的小可爱,空姐蹲下来,泫然欲泣的随意在公共场合、对着一位美女可哭不出来,他屏着气憋自个儿,不一会儿小脸就涨的红红的。空姐见他关了手机就满意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怀疑自己的魅力升级了,怎么小朋友看见她都一脸羞红?(你想多了!)  随意不敢吸气呼气,他怕一张口就哭出来了,到时候大家全看过来了,多丢人啊!然后,然后,他就把自个憋晕过去了。  #成功达成消耗葡萄神丹成就#
  在好心的空姐提醒之下,随意在下飞机前十分钟醒来。他环顾四周,头脑清明,没有刚睡醒的后遗症,看得清飞机边上飞过的小鸟,听得见飞机座第一排的人讲什么悄悄话。  葡萄神丹。买买提人的秘方,你值得拥有!  飞机是他一个人坐的,机票早就定好了,旁边是白影子的座位,然而回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了。世事无常,谁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死亡呢?  接机的是管家大叔和陆庸,陆庸上来就给了他一拳头,挤眉弄眼道:“哈,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随意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睡过去了。  陆庸看他也不像说假话,思索要不要进行葡萄丹感官体验方面的改造。  管家以为他们在说生日会怎么样,没多想,帮少爷把小行李箱放入后备车厢,然后充当司机开车。  ...  九月一号开学,随意六号参加完生日会的前半段就回来了,一直到开学前还有半个多月。要怎么好好利用这半个多月的价值,陆庸给出了明确的答案:骚年,跟我学炼丹吧。  炼、丹。  顾名思义,耗费复杂的材料、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经过不为人知的一次次失败,最后炼制成的,是一枚小小的丹药。  天赋异禀的陆庸对道上普遍用来买同情的说法不发表任何正式看法。卖的贵肯定要不断改良了,什么事情认真做不用时间和精力的?  陆庸输入一串网址,蹦出来一条杀毒软件的警告。  【警告!该网站可能携带病毒,是否继续点开?】  【是】  【否】  陆庸点了【是】,突然电脑黑屏了,一分钟后出现了两道空白横线,没有任何别的字符提示,只有白色的两条线,在黑色的屏幕上十分显眼。陆庸轻车熟路地在上面那一行输入网址,示意随意记下来,再在下面输入自己的ID和密码,两者之间用“&”连接起来。  一个像游戏一样的界面覆盖了整个屏幕,这时候按左上角的E-键都无法退出。  【欢迎登陆,路人家!】  花纹字体轻飘飘地路过,然后就恢复了电脑操控权。  “新世界是一个大杂烩,主页有频道和区间两个大分类。频道分为魔法师频道、修真者频道、变异人频道、不为人频道等,区间有(白莲花,绿茶婊)、(熊孩子,重生者)、(神医,修罗)等。我属于修真者频道里的炼丹师,大号ID路人家,粉丝遍地跑。”陆庸得意洋洋地炫耀,额头上写着:不要羡慕哥,叫哥男神就好!  习惯了陆庸每日一水吹得溜溜的,随意无视他,好奇地打量新世界。乖宝宝随意没玩过电脑,熟悉鼠标还花了好些时间。  “那、贤者属于什么频道的?”随意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炼丹师的?”  陆庸:“...”  陆庸爆发出轰天巨笑,震飞了厨房里的锅,随意懵哔地盖好耳朵,待一份十五秒后陆庸收敛了笑声,道:“我说错什么了?”  “哈~炼丹师还能怎么发现的?我又不是生下来就会炼丹。”陆庸抱着肚子哑笑了一阵,正经脸:“自古陆家炼丹技能满分,最差的也可以修个小仙。验证了我天赋高后我才点亮的技能树。在科技助力下,很多人退化成没有任何新世界能力的人,我们这种家族遗传才会保留下来。当然,人群之中也会有基因突变的例子,譬如你。  贤者是...类似于超能力天才的美誉,万中无一,你几乎拥有所有能力的天赋。我找到你,是希望你能选择炼丹师的路子来发展。”陆庸嘴上说的轻松,心里打鼓,他还蛮怕随意兴趣在别的方面,拒绝他也是人之常情,陆庸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挽留他。  “可以。”随意道。  陆庸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打开【炼丹师频道】,发展徒弟,“给你创个号,叫什么?”  “拒绝...还要留真实身份,给人查到太危险了。”其实随意比较介意徒弟的称号。  也行。  炼丹师小频道的交流平台里五花八门问什么问题的都有,最多的就是新手秀自己练出来的丹药,随意看的眼花缭乱,陆庸嗤之以鼻,“随小六,今天你生日,陆哥露一手给你看。”  电脑还开着,陆庸撇一边去别的房间了,随意被那房门的画吸引住,仙鹤图,等比例的仙鹤和白色的烟雾与墙面融为一体,随意都没发现这里有个房间。  进门的时候好像突破了屏障,呼吸到大山里的空气,从一丝一缕的纠缠到周身萦绕着雪白的可触摸到的雾,如置仙境。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随意仿佛听见了孩童的嬉闹声和铃铛周而复始的清脆的指引,到这里来。  他好像能看见过去的自己和凡尘里的俗事,几乎伸手可触,随意试着伸出手,云又散了,多少次都一样。  天是蓝色的,一望无际的蓝,各式各样的蓝,宝蓝蔚蓝碧蓝靛青...随意踩在云上,蓄积足够多的云幻化了一件青色玄武花样的小马褂。  戴着帽子的、穿着蓝色压边的素白长袍的陆庸神棍笑,抿唇等待随小朋友看够了风景走过去。
  神棍不开口,炼丹大师的风范还是有模有样的,陆庸张嘴一句:“客官希望是长生不老呢还是长生不死啊?这是贫道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要都不满意,咱这儿有改变命运劫数的,副作用未知,您可试试呗?”  “呸!小骗子。”  这话可不是不说脏话的随意说的。  拨乱浮云遮望眼,混沌乾坤珍宝显。  头上一枝花,脚踝一寸柳,肩印一人像,万古一双人。娉婷的身姿,长裙迤逦,火红斑驳,与云间一片天空试比高。  陆庸摇着头感叹有毒,“随意你运气是不是特别不好啊?”  如果掉井里、自己的老师是杀手、两个保镖接连被放倒、赌场一把黑、爸妈离婚都不算多话,随意其实最近运气挺好。他有了第一个朋友小葱,第一个兄弟陆庸,他还第一次去别人家玩,他很开心。  火舌烧到眉间,陆庸巍然不动,“火鸡,你的翅膀不想要了,小心我当春节加餐!”  燃彝:“...”戚,小孩子装什么逼!  喜欢调戏小男孩的御姐都害怕一样生物,传说中的...熊孩子。  先前说了某人穿炼丹服的样子很能唬人,人靠衣装马靠鞍,陆庸的古风扮相就是他提前降了存在感也难以让人忽视的风雅小居士,气度不凡。陆庸小一点的时候,大约三岁半误打误撞进来,自己也吓了一跳,小陆庸习惯性横眉冷对装高冷,却惹得一批姐姐粉和一批妈妈粉。陆庸打小爸妈就不在身边,他自己又心智成熟的很,既不愿意透露父母,又不愿意接受帮助。也有看出苗头的妈妈粉怜惜地背后里给他提供便利,例如陆庸收购草药的时候低价卖给他,陆庸卖丹药的时候高价买来。只一两次,她们就发现陆庸的丹药和他本人一样非同凡响,效果比其他人的好很多倍,甚至能帮助提升属性。一段时间后,陆庸水平提高,名声打响,她们再也出不起高价来买了,偶尔竞价才能购置一枚。  在大多数人眼里,陆庸是跟随师傅在山涧树洞吃苦的小仙童,清高然本性不坏,不善言表。燃彝那时候才刚刚被她恋人的第二十一代转世各种无视,悲痛地在【云游】里面...找乐子,看到陆庸就仿佛看到那张死人脸,于是上前捉弄一番。无奈,陆庸对付这种女人,一概不理会。  燃彝想了个笨方法,在陆庸炼丹的时候来找他!一般人为了避免受到外界的干扰,都会在自己的空间里(现实大小),她发现陆庸高傲的很,居然大庭广众下炼丹而不怕走火入魔!正好给她捏住把柄的机会!  某天,陆庸正在研制最近的理论成果,赤焰丹优化版本。  【赤焰丹】  【品质:兽-传说】  【效果一:短时间提升对火属性的操纵能力百分之两百】  【效果二:消除一切诅咒的负面影响】  【说明:保留了传说中的神兽赤焰的魔力,招致灾星,切忌在同一人或同一地点保存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丹方专利:魏水】  原版名为【赤焰丹】,成上古神兽赤焰身上提取一厘米见方的皮毛,加之杏仁、葱花、印符三套,开小火慢炖。  不长眼的燃彝挑了他失败了三次,炼第四次的关头来勾人。媚眼如丝,软语轻音,千万风情都糟蹋在牙都没长齐的陆庸身上了。活该燃彝在恋人轮回的每一代那里吃瘪,这什么情商、智商?  改造丹方是个枯燥、令人绝望的过程,你很有可能投注大量的人时间精力和材料下去却一无所获,陆庸要把赤焰丹里最贵的一项材料——印符去掉,势必要影响到丹方的效果,他用了朱砂、两种紫藤、蟹粉来代替,分别增减贵紫藤和便宜紫藤的分量来试验效果。  看见红彤彤的燃彝晃来晃去,陆庸突发奇想,假装受了她干扰体力不支,待燃彝变本加厉靠近,把丹火引到她身上。这可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丹火和一般的火不一样,燃彝操纵的了火焰元素,却干涉不了不同源的丹火。嘿嘿,要是修火术都可以轻易操控丹火,别有用心的人在大师炼丹比赛的时候动动心念不就让人吐血三斤了?  “...啊!——我的赤瑚裳!”  无时无刻保持鲜亮的明艳赤裙,乃是燃彝请人用了在东海给龙王祝寿的时候的回礼——红玉珊瑚点缀而成的。底料价值连城,于燃彝而言却唾手可得,她心疼的是东海龙王那个老抠门好不容易在五千大寿发散发散家财,她才求到了红玉珊瑚!  红玉珊瑚点燃后生成一种粉红色细盐,陆庸取药匙收集,撒于丹炉底,丹火立即异变,蓝色诡异地窜出来,一点一点吞噬了红色火焰,蓝色妖火百分百占领了丹炉之际,新丹炼成,效果甚佳。  【赤焰丹-改】  【品质:兽-传说】  【效果一:短时间提升对火属性的操纵能力百分之两百,无副作用】  【效果二:消除一切诅咒的负面影响】  【说明:保留了传说中的神兽赤焰的魔力,招致灾星,切忌在同一人或同一地点保存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丹方专利:路人家】
  丹药品质一般划分:【废料】、【可用】、【仿品】、【精品】、【金丹】、【瑰宝】、【圣品】、【万足】、【灵丹】。  【废料】是炼制出差错、误打误撞才生产出来的丹药,可用于喂食某些兽鼎。  最讽刺的属【可用】,诚然,江湖术士用他们骗骗富商,算是可以用来坑钱的可用。  炼出【仿品】的等级离成功也就不远了,欠缺的只是经验的积累。【仿品】等级的丹药,就算是按照丹方炼的,耗费同样的材料得到的档次却差了几个等级。举个例子:  【丹方:安神丸】  【品质:精品】  【效果:夺舍除外,邪灵无法附身。除非服用者有强烈愿望,游灵无法入梦。】  【说明:消除魔障,散财祛邪。老道士建议你配合家宅印符使用。】  【丹方专利:老道士】  安神丸对付不了厉鬼,自己造的孽嘛自己还。若是诅咒这等高级技能,再怎么说精品品质的还是不够看。此物在战国时期被研发出来,一直以来都很吃香,以前地球灵气足,鬼怪都比较猖狂。盗墓贼喜欢没事囤安神丸一类的丹药和慑魂符...或其他印符。  回到正题,总之,正品的安神丸什么乡间野鬼都克制得住。  相比之下,逊色了不是一点点的【仿品】丹药:  【安神丸】  【品质:仿品^_^】  【效果:安神助眠】  用了一堆材料,做出来的却是让人昏睡的特效安眠药,想想都肉疼。  上升到【精品】就是另一个层次了,从平民到小康,需要的不仅仅工作薪资,重点在于省钱意识、投资意识和开源节流。  陆庸目前的水平大约就在【精品】到【金丹】之间。他偶尔会用传说级别的材料刷刷手感,经历个三五次失败大多成功炼制出来。  【传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没有师傅带的散修交换权限后得到丹方,或者自行查阅典籍在。一堆品质分层中,【传说】是那么耀眼,散修血液在加速流动,打游戏遇到最终Boss都没那么兴奋!然,这只是游戏玩多的错觉罢了。  【传说】针对的是材料,例如赤焰丹需要赤焰的皮毛,丹方会特别标注【兽-传说】。品质虽然保证在精品以上,但是并不会具象化。真正传说级的丹药存在于传说中,往往具有强烈副作用,现代人的身体和现世的动物都承受不来,暴体而亡的风险系数巨大。  高级的丹药短时间内还没有介绍的必要。在作者扒拉丹药的这一段时间,燃彝对随意上下其手,拉拉小手捏捏脸,活生生怪阿姨一个。  “美丽的大姐姐,你好...”随意果真好脾气。  人呐有了对比就会发牢骚,燃彝摸摸随意香滑的小脸蛋儿,又瞅瞅陆庸一成不变的冷漠脸,“都是同龄人,路人家你看看人家,谦谦公子一个,你那是对待女生的态度吗?”  自从陆庸把她的裙子当材料后,燃彝一贯的妖娆尾音都喂兽鼎吃了,在陆庸面前本性暴露。  陆庸挂着冷漠脸,左手撒粉,右手调火候,心里吐槽,女生?老妖婆,你都被抛下二十多辈子了,你哪里来的自信?  “喂喂,听见我说的话没有,”话唠最怕没人理,随意笑眯眯地忍她不代表要搭理她,燃彝有求于陆庸,又不想一开口落了下风,放开某人的脸,驰风移动,靠近丹炉又退后一米,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站稳又道:“路人家!理我一下!你怎么和臭闻古一样不理我!路....唔咳,咳!你...啊,啊?啊?啊!”  她再怎么想说话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站在随意的角度,他只看到燃彝幽灵似的飘了过去,然后叽里咕噜废话半天就哑了。他猜也猜得到,陆庸肯定嫌她烦,喷了什么或掷了什么。  随意猜的没错。  脑子再怎么机灵,陆庸也只有寸把个高(陆庸:...),想要趁燃彝不留神喂点什么还要考虑抛物线。燃彝的克星,是一种石头,一种炼丹师必备的石头,打火石。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多,陆庸也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过她的秘密。至于她是什么,她为什么被打火石压制,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新手识材料才是正事,因此陆庸带随意参观他炼丹的地方后,便退出了房间。  神奇的一幅画,宛如高档化妆品完美遮瑕。随意盯着云雾,缥缈虚无的和刚刚看到的一摸一样,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画作,仔细一看,可能是他的错觉,仙鹤好像变了位置。  和那本放在吃血的箱子里的传家之书不同,像科普读物《炼丹师入门》、《如何做一个炼丹师》、《一百天教你入手炼丹师》、《炼丹速成心法》、《炼丹师的个人修养》几乎是家家必备(此处指的是知道新世界的个人和家族)。  就和义务教育的教科书一样,里面也有很古板硬套的理论,传了很久的老作品《炼丹师入门》是古书的翻译版,中间还夹杂着白话文,随意翻阅的时候看都看不懂,他心想陆庸的语文水平这么好难道是因为看了很多书?  按照有钱人家的惯例,随情在随意上幼儿园的第一年就给他请了家教,一对一,一个钟500元。家教老师发现随意的接受能力很强,不仅提前教导他小学数学和英语的课程,还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交流互动,随意的语文水平提升的很快。家教一直教他认字,每天20个,周末巩固一周所学。除了文言文的生僻字,随意已经可以看懂初一的课本了。  陆庸每年有一笔生活费,但是他还要靠不时卖卖丹药来养活自己的额外消费。陆庸不喜欢看书,额外消费自然不是买书。他学炼丹真的完全靠自学,他爸他妈在他会说话之前就离开他了,路人家的自信就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孩子。他闯进那扇门,被人安利了网站,之后就开始练习配制药方、卖专利、炼制丹药、卖丹药、改造实惠的丹方、炼制更高级的丹药...  这几本书是陆庸查找与贤者有关的资料才发现的,他也没看过,今天知道里面居然有古文!陆庸余光看向随意,随意遇到什么事都比较淡定,一脸无所谓啦,啦啦啦的样子。  尴尬的陆庸板起脸,小师傅叮嘱:“记得要多翻翻,有什么不懂的...先自己想,在开学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看穿了陆庸突然假正经的随意:其实是你怕自己也解答不出来吧!  随意怀疑的目光传达到一半就被疾风一般的小葱砸毁,陆庸厚着脸皮:“替我养一段时间。正好,作者就察觉不到你在修习炼丹术了。”  作者又不是傻子!  ...  随意抱着一大堆遮住前路的旧书,跟在没有皇冠的猫王尾巴后回到广漠三道。回到家,疲倦的随意洗完澡没有立即关灯睡觉。他坐在客厅的矮凳子上,翻开《如何做一个炼丹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凌晨一点,管家把随意怀里的书轻轻挪走,将披风给睡过去的随意盖上,抱着瘦小的随意回主卧。不多时,管家回到客厅。他犹豫了片刻,没有伸手去翻看起来很可疑的几本书,而是把它们安置在书房。  在管家提点下,随意不再熬夜看书。此后开始了休息规律规范的二十日读书月。保险起见,随意从不把书带离书房,除了管家,家教、风凤等人对此一概不知,小八大约打听到少爷痴迷于自己看了就头疼的科研书籍,心里还很佩服。  为了查阅字,随意身边备着两本字典:《现代汉语词典》和《古代汉语词典》。尽管如此,一些炼丹的专业名词让他无从下手。连续遇到三五个这样的词是很让人崩溃的。幸而,最老的《炼丹师入门》把炼丹术语制成附录,放在最后面。  而在这本书的最后一页,留着拓印的古老笔迹:年轻人啊,坚持下去吧。  ...  空调全天侯着,有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偶尔喝喝茶写写感悟,翻动书页就能汲取知识,这待遇是忙的热火朝天的陆庸羡慕不来的。  富N代,哪怕是父母离异的富N代,那也不是陆庸的辛碌命可以比拟的。  好的人脉需要多多益善,陆庸累积的人脉在一次次毕业中会进行大换血,所以每一批新来源他都会额外关注。  作者对蓝主、吕主的关照是非比寻常的,陆庸从闻人卦那儿得到了一份百人情报,这一届的优秀人士、特殊学生几乎是前六届的总和。陆庸忙活了这么些天都在设计如何交涉、取舍,哪些人是可以利用的,而哪些人活不过一章。一些隐藏角色的挖掘,有利于随意产业的拓展。在诸多繁杂的事情中,他务必要敲定,重中之重的大事,关系到未来的剧情发展——选择拉拢入伙的同胞。
  传说,有这么一个小学,中心小学,它修建在坟墓之上,坐落于市中心地段。市中心风水宝地,周围的住户都是消费能力高的业主。开发商要兑现三年之内附近修有一所公办小学的承诺,开发了火葬盛行后渐渐长草的墓地。为了防止阴气漏入教室,楼梯都格外的长,甚至于进校门口要先走一段山路似的楼梯。从来没有一个新生对此表示疑问,他们渐渐地习惯,习惯...  中心小学从来没有发生过校内意外事故。可是每一年都会有学生在上学时间于校外惨死。直到某一年地震,闪烁着五星红旗光芒的校碑坍塌,老师们行动起来,戴着红领巾的小天使们被召集到操场。等到安全度过了地震,小朋友感慨:没有每次演习的时候长篇大论的人好不习惯啊,有人才发现,校长消失了。  与校长一同消失的,还有每个年级各一名学生。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令人奇怪的是,没有学生家长上学校来闹。就这样,事情就算揭过。送走了当时那届的六年级毕业生后,学校突然宣布推翻重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就是中心小学的故事。  东方的神奇土地上,长着钟二斌、钟国侠、陆庸等异乎寻常的人物。他们的成长发育,离不开一所小学——东方小学——公办学校,以奇葩的校长和奇葩的教师、独特的教学风格闻名,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了大批新世纪的家长。  从去年开始,东方小学事故频发,令人叹为观止。看过《南方公园》英语教学片的小朋友给这所学校起了一个外号:东方公园小学。  请看校史记录:  10月1日,国庆节放假。  10月9日,老师集体旷课。  10月10日,学生集体旷课。  ...  10月16日,校长澄清公告,恢复正式上学。  10月25日,六年级学生自行车失窃案破获。  10月30日,校车失窃。  ...  (再写下去就有凑字数的嫌疑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传说不一定就只是个故事。东方小学,就是翻修后的中心小学。  ...  八月二十六号,蓝主提前来学校报道。交学费时和母亲走散,在东方小学西湖树林偶遇小美女姚佳馨。姚佳馨,少儿频道儿童主持人,六岁半,一年级生。  姚佳馨摇一摇她扎成花蝴蝶的辫子,蓝主就认出她来了,他很喜欢花蝴蝶,每周的《蝴蝶帮帮忙》和《全民闯关》他都按时收看。姚佳馨和他同岁,记忆超群、玲珑剔透,在别人还只是可爱的时候她已经因为长得漂亮被星探挖掘。姚佳馨的艺名是花蝴蝶,她总是把辫子弯成蝴蝶翅膀的形状,走路的时候晃来晃的漂亮极了,很多女孩子都学她。反正...比吕主可爱多了!但是作为一个标准的傲娇,他非要用很嫌弃地翻白眼,冷哼一声,昂首挺胸走掉。  花蝴蝶什么时候在男生那儿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蓝主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陆庸从草丛里钻出上半身,脖子上挂着即时照相机。这回是姚佳馨轻“咦”,这人好眼熟啊。可不就是哥哥的同学吗?  她的哥哥,名叫姚祖管仲,高高瘦瘦的,小学一直在练体育后来进了国家队。  姚佳馨是少儿选秀火的,录节目跑这个地儿跑那个地儿,上了几天学就请半个月假,毕业那天也没来拍合照,幼儿园很少人知道自己和花蝴蝶同一个学校。而姚祖管仲是幼儿园一班的,和陆庸货真价实两年同窗。  “你好,请问你知道一年二班在哪里吗?”花蝴蝶如是说。  一年二班?那不是跟自己一个班?  草丛里躲人也能遇见日后同班同学,还是个美...这不是花蝴蝶姚佳馨?嘿嘿,妙啊~妙!  两个没穿校服的高年级跑过来,陆庸立刻轻手轻脚缩了回去,动作千锤百炼。锅盖头男问姚佳馨,有没有看见一个滑头?姚佳馨答,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比我矮一点、没有背书包?刘海男撩撩头发,对,那小子没背书包,也没有大人在身边。  除了陆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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