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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我的播音系女友(全书终结)【周口师范学院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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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国伟大的首都,一个沙尘暴经常光顾的国际化大都市。我所在的大学北京广播学院,一所出产过著名节目主持人,也出产过普通观众与社会失业者的传媒类著名学府,就座落在这个大都市的东郊古运河畔。  认识播音主持系的那个女生,一切都要从五月的那个下午说起。  播音主持系的女生长得都跟祖国的花儿似的,一个比一个艳,一个比一个嫩,不过我们宿舍几个人都知道,她们都有一张刀子般的嘴,好像是带刺的玫瑰,一般人都不敢惹。  但是,我们却偏要去惹她们。  所以在一个有些犯罪气氛的下午,我和三个室友一起玩纸牌,说好谁输了谁就要到播音主持系的女生宿舍楼下喊上几嗓子:“张了了,我好寂寞啊!”喊完了还必须嚎上几嗓子情歌。  张了了是谁?  我不认识,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室友也不认识。只是听说张了了是个美女,是播音主持系的美女。  玩纸牌的结果自然是我输了,要不然就不可能有下面的故事。所以在那个风和日丽天高气爽的下午,有人看见一个长得颇有些犯罪特征的男生,抱着一把破吉他,被三个室友推推嚷嚷,猥猥琐琐的朝播音主持系的女生宿舍楼走去。那个男生就是我。  刚走到播音主持系女生宿舍楼前的树下,周围就渐续围满了人。只听人群中,三个室友一边起哄高呼:“上啊,上啊!”一边向其他看热闹的人宣扬,说我要向播音广播系的张了了同学真情表白。  都还不大认识,哪来的真情表白啊?我想。  围观的人一看我那副猥琐样,就知道我是臭蛤蟆想吃天鹅肉,明知道臭蛤蟆吃不上天鹅肉,但他们却偏偏喜欢“想吃”这个过程。于是,他们和我那三位室友一起高呼:“上啊,上啊!”接着就是叮叮当当的响声,我听得很清楚,那是有人在敲饭缸。  在众人的怂恿下,我酝酿了一下情绪走上前一步,摆了个很帅的姿势,按照事先规定,朝楼上喊了几嗓子:  “张了了,我好寂寞啊!”  “张了了,我好寂寞啊!”  ……周围一片轰笑,有人打岔,憋着嗓子,阴阳怪气的也跟着我喊了起来:“张了了,我也好寂寞啊!”  又是一片轰笑。  突然之间,我怎么觉得我那可爱的脸蛋就那么的滚烫呢?好像是两个刚出锅的熟鸡蛋。  人群中又传来起哄声:“唱啊!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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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矜持不过,于是扯起我那副破公驴嗓,弹起我那可爱的破吉他,唱起了郑钧的《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  但是你可爱至极,  ……一曲还没唱完,三楼的一扇窗户就打开了。  人群中一片轰然声,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一齐高呼道:“张了了,我好寂寞;张了了,我好寂寞;张了了,我好寂寞……”  望着三楼那扇打开的窗户,我心中那个紧张啊,像有根鼓槌在咚咚敲打。于是,我又弹起了吉他,唱起了我那可爱的歌谣。  只见柔软的夕阳斜照在窗台上,一只慵懒的小手,轻轻的拉开了花布窗帘,探出一个睡眼迷离的脑袋来,那绝对是一个小巧的、漂亮的、可爱的脑袋。只听她操着一口浓厚的重庆口音,嘟哝道:“x你妈哟,唱啥子唱,吵得老娘觉都睡不好!”  听到周围同学的笑声尖叫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生自然就是张了了同学了。  接着只听“噗”的一声,她端着一盆水从楼上朝我泼了下来……  **起我的破吉他,赶紧跑掉了。  刚才一幕虽然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但这却叫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当时我身穿一件黑色外套,一条乞丐牛仔裤,脚蹬一双破球鞋,俨然是一个社会小瘪三,还抱着一把破吉他,又好像是个街头卖唱的行为艺术家,这叫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北广信息类专业一名大三的学生。  我对张了了的第一印象是模糊的,我只是记得她泼辣的言语表里,微带一点莫斯科街头女孩的忧郁气质。  第二次见到张了了,是在我们学校南校门口的地铁站内。  记得那是一次再为普通的相遇也不过,相遇的情节老套的甚至有点韩国电视剧的意味。大概是晚上十一点钟的样子,我随着人流走出地铁列车,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比较特别的女孩子身上。  地铁站内,当时很多人都在看她。  那个女孩子在人群中之所以显得特别,是因为她走路时歪歪倒倒、大大咧咧的,若是有心怀不轨的男人想借机靠近她,准会被她破口大骂奋力打走。颇有东北女人的风范。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喝了不少酒。出了地铁站,在下天桥台阶的时候,她的身子似乎站不稳,突然向前倾斜了一下。  之前我怕招惹麻烦,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所以一直躲闪着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此时我还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拉了她一把。  在靠近她身体的一瞬间,一丝甜甜的香水味混杂着另一股强烈刺鼻的酒味钻进了我的鼻子。此刻我担心的是,她会不会恩将仇报的伸手将我打走,但没想到她只是摇晃着脑袋,转过头来用生了两个红眼圈的眼睛看我,一副好像认识但终究又不认得我的神情,醉意盎然的说了声“谢谢”,还给了我一个醉人的微笑。  她对我的言语还算礼貌吧。
我也还以一笑,正准备放开她,但她的身体突然一软,就瘫倒在我的怀里了。我呼喊她,她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估计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当时有很多过往的人都在看我们,我窘迫的抱着她也不是,推开她也不是。  我向来以雷锋自居,众目睽睽之下,岂可扔下她不管?更何况一瞥之下她还算是个美女,为了给自己一次和美女 “亲近”的机会,于是我扶着她开始歪歪斜斜的往前小步的走。  走下天桥后,我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打算。于是我轻轻的摇了摇她的胳膊:“喂!”希望她能清醒过来,至少告诉我一些有关她的信息。但她依旧没有给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反应。  她的头发凌乱,打扮有些成熟,不过我仍然能看的出她的身份:她和我一样,一定是个大学生。至于是哪所学校的学生,我就不大知道了,因为另一所大学北二外(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就和我们学校比邻相隔。  或许她是二外的女生吧,我这样想。  正准备扶着她往二外南校门那边走,但我立即又否定了我之前的判断。因为路灯之下,在她撇嘴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丝忧愁滑过她脸畔一角,仿如忧郁的莫斯科街头女孩。那股熟悉的忧郁气质,让我重新认识了她,我终于记起她便是那天下午我招惹的播音主持系的那个女生,她叫张了了。  思考了三秒钟,我作出决定扶着她开始往我们学校里走。一路上,我一直想着各种法子试图弄醒她有些沉重的身体,并询问她的宿舍电话号码。不过从路口到校园西门这其间,我努力的结果只是得到了她唯一的一句回答:“杨晨!”  当她带着痛苦而亲昵的口吻说出这两个字时,我猜她准是失恋了,而且“杨晨”很可能就是今晚让她有醉酒理由的前任男友的名字。  刚进入校园时,她突然推开我身子向一旁倾斜,伏在路边呕吐起来。到了最后,她瘫软在地上几乎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以至于我只能开始背着她行走。  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我们还不算太熟,更或许她根本就不大认识我,没把我这样的“流氓”放在心上过。背着这么一个陌生的女生在校园的夜色里行走,多少会吸引来别人不太友好的目光。当有人开始朝我们指手画脚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三里屯的一个嫖客似的。  想来真是罪过。
 三个月前我在张了了宿舍楼下弹过吉他,所以我还依稀记得她宿舍楼的位置。但是我并不认识她们宿舍的人,也不知道她们宿舍的电话号码,到了她宿舍楼下就想还是叫管理宿舍的阿姨把她扶上去吧。  我将她放下来扶着她去敲阿姨值班室的门,过了好半天阿姨才在屋里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但凡不曾涉及到自身利益,我从来就没想到过要撒谎,所以随口就说:“阿姨,我一同学喝醉了,麻烦您帮我扶她上去。”  阿姨一听就来了精神,噔噔噔的往门外跑,嗓门更是高亢:“喝醉了?谁喝醉了?小崽子们不好好学习,尽去外面瞎闹腾。她是哪个专业的啊?叫什么?辅导员是谁?看我不报系里去……”  等阿姨拖着拖鞋从值班室里冲出来的时候,我早就背起张了了撒开丫子跑掉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要是张了了被报系里去,让她来个全院通报批评什么的,那改天她非宰了我不可。  后来我背着在背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她,在校园里瞎逛荡,从东门到西门,从北门到南面,思来想去的不知道将她丢到哪个角落才好。这其间,我试图将她放在一栋教学楼的门口,但刚放下她准备离开时,她迷糊中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呢哝道:“我冷!”  这让我有些不忍心了。  我一向都自认为是个心善的人,特别是在美女面前。不过这次心善的代价是:我不得不花了100元钱将她送进了东门外的一家旅馆。  刚进旅馆房间时,张了了好像醒了,她在我背上迷迷糊糊的喊了句:“爸,给我拿拖鞋!”喊完她竟然自己从我背上滚落了下来,双手抱着门死活不肯走了,嘴里不停的呼喊:“爸,拖鞋!”
嘿,我想她一定是把旅馆当成她家了,那我就不妨当回她爸。听她的口气她在家准就一小公主,当她爸还挺困难的。于是我把门卡插在取电孔上开了灯,然后去床边找了双一次性的拖鞋递给她。她迷离着眼将拖鞋套在脚上,自己站起来歪歪倒倒的往前走。  我怕她摔倒连忙去扶她,她一把推开我说:“爸,你腰不好。我不要你扶,我都长大了。”  嘿,她还真孝顺。  等她走到床边一头扎了下去,我以为她不会起来了,哪想她翻了个身,又喊道:“妈,我要喝水。”  我顿了一下,看来刚当完她爸又得给她当妈了,于是赶紧去用杯子给她倒水。  她喝完了水,把杯子推给我,睡意朦胧的说:“妈,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啊,帮我把门带上。”  我说:“哎!”然后端着杯子就往门外走去,但刚走到门口,我突然愣住了。我说你还真把这里当你家、把我当成你妈了啊?  回房锁上门,转过身时,我发现她躺在床上眼也不睁摇头晃脑的就开始脱衣服了。不过多会儿,我就看见她的衣服、袜子到处乱飞,有飞到窗台上的,有飞往电视机的。“啪”的一声,好像有个东西落在了我的脑门上。我伸手一摸,还挺柔软的,拿过一看:妈,我的鼻血啊!竟然是她的内衣。  她喝的酒可能太多了,吐了一晚上,而我则是一会当她爸一会当她妈的“伺候”了她一晚上。  好不容易眯上眼能睡上一会儿,天就亮了。  很快我不得不醒了过来,因为我听见了她愤怒的尖叫声。  当我抬起头来,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趴在床边,而双手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被放在她的胸口上时,我尽力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回应她。  但她的尖叫声更大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突然止住了叫声,用美女打量流氓的那种眼神盯着我仍旧停留在她胸口上的那双大手,无比愤怒的说:“还不把手拿开!”  我这才赶紧移开了我的双手。  “你是谁?”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此刻她看我的眼神,是一种复杂的无法描述的混合体。  “我们认识吗?”这是她的第二个问题。  我还不及回答她前两个问题,她的第三个问题就来了:“这是哪里?”  于是我跳过前面两个问题,直接回答了她的第三个问题:“这里是旅馆。”  “啊?什么?旅馆?”她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就是轻轻的揭开被子,当她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后,毫不犹豫的又给出了一声唯恐五公里外听不见的尖叫。紧跟着她一脚就朝我蹬了过来:“你个臭流氓!”  我好不容易刚从地上爬起来,得,现在一下又重新坐回地上去了。  在她将枕头之类的东西扔向我的时候,我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一再保证我没对她做过什么。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  等床边无一物可扔的时候,她突然停止了呼喊,默默的站起身来裹着床单四下找衣服。等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她警告我说最好别把昨晚的事说出去,否则我很可能会吃她一耳光。  我想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你美女皮囊蝎蛇心,昨晚就该将你扔到大街上去。  我们男生宿舍共住着四个人:我、韩小斌、韦阳和许强。  我和韩小斌、许强属于一般人,而韦阳则不同,他长得特有气质,一看就像是电影明星,演《地雷战》里二鬼子的。  我们四个人号称我们信管专业的绝对主力,主要擅长于打扫卫生、冲洗厕所、半夜跑大街上去帮女生买零食等苦力活,因此又被女生称作是信管专业的“四头牲口”。她们需要苦力时,一个电话随便就能从我们当中牵一头走。  告别那位蝎蛇美女,回到学校宿舍,那个袜子臭味和老鼠跳蚤充斥的空间。宿舍里就只有韦阳一个人,其他两个人一定又是去大献殷勤帮女生干苦力去了吧。我这样想。  韦阳见到我后,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不时冲我挤眉弄眼的,弄得我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要不是他后面提出的问题,我还误以为他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性取向发生了改变。  他问我昨晚感觉如何?是否美好?  我问什么是否美好。  他笑得特贼,说陈杰,你丫的就装吧,昨晚背着个女生去旅馆,可不巧让我们几个人给看见了。说着,他故意咳嗽了两声。  我是个多少有点爱面子的人,想到既然昨晚的事已经被他们看到了,何必再隐瞒否认?于是就说张了了的身材很好,汹涌澎湃后一切都归于美好。  张了了一米七的个子,合宜的体重,就一标准的模特身材,这点毋庸置疑。虽然我这样说觉得没有做错什么,但最终我发现自己还是错了,因为这句话或多或少的给张了了带来不小的伤害。  事情是这样的,我说张了了身材很好一切都归于美好,宿舍几个人就真以为我和张了了做了那件事,于是我们系的所有女生都以为我和张了了做了那件事,这就意味着我们学院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和张了了做了那件事,包括我们的辅导员,还有管教学楼厕所卫生的李阿姨马大叔等。在这所具有传媒特色的学校,流言播散的速度和广度总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自从那天在旅馆分手后,我和张了了一直没见过面,直到有一天下午,她一个人跑到我宿舍楼下展示她嗓音的美好,表演狮子吼:“陈杰,你丫的给老娘滚下来。”  当时我穿着裤衩坐在电脑前正沉溺在网络游戏的虚拟世界中,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所在的宿舍楼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我想有个美女找我总比没有美女找我的要好,于是便抓了件衣服雀跃地跑下楼去。
下楼后,我发现张了了面前已经战战兢兢的站了三个男生,原来他们也叫陈杰。张了了叉着她的小蛮腰,就像是辅导员训话似得看了他们一眼,气冲冲的说:“我不是找你们,我找信管专业的那个陈杰。”  “哦!”他们这才舒了口气,撒开丫子赶紧跑了,老远就听见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说:“这娘们真牛,听说她是播音主持艺术学院里打耳光出了名的,幸好不是找我。”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王小波小说里的陈清扬,不禁有些紧张。  陈清扬在王小波的笔下,也是个以打男人耳光为乐的女人。  小心翼翼的走到张了了面前,我露出一口好板牙,挤出一点可怜的笑容,尽量让自己可爱一点。我问她:“你找我啊,好久不见呀。”  张了了当时眼眸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仿如有水在静静的流淌。这让我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其中还看了她的胸部,想象着我的一双大手放上去是否合适。不过并没有留给我多少想象的时间,她就突然给了我一记耳光,响声如同惊雷,就只差云彩了。她说:“陈杰,你个哈儿,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我愣在那里,我没有开口问她为什么要打我,因为我准备开口问她时,她已经转身走了。  我捂着滚烫的脸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最后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妈呀,小娘们,疼死我了。”  我带着印有五指印的脸往宿舍里走时,我发现很多人都在用充满疑惑的眼光看我。我妈可以给我作证,我不是火星来的,真的。  回到宿舍后,宿舍几个哥们也挺有爱心的,把我围在中间,盯着我的脸左右的看。韦阳啧啧的说:“哎哟,那娘们练过九阴白骨爪的吧?”  而许强则是直摇头,他坚持认为,我脸上的明明是鸡爪手抓过留下的印记。  可以说我和张了了现在在校园里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吧。她的出名,是因为她之前经常会出现在校内外许多文艺活动的主持台上,在某个圈子内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节目主持人。而我的出名,则是因为在某一个晚上将她这么一位节目主持人背进了旅馆,而且还在几天后的某个下午吃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想我们之间不会再见面了吧,但偏偏在一周后又让我遇见了她。  那天晚上,我们学院在小礼堂公演了一场学生自导自演的话剧,而作为话剧剧本主编的我自然要活跃在舞台的背后。和我一同奋战的还有我们宿舍的其他三位室友,他们三人也为这场话剧的顺利开演作出了不少贡献,日常工作主要是负责茶水和台面的清洁卫生。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专注于话剧剧本的编写和修改,所以很少问及话剧开演的其它许多事情,直到话剧开演前几分钟,我才急匆匆地赶到后台休息室,因为我觉得剧本里有一个女主角的台词如果修改一下的话,那么话剧的感人指数将会提升N个百分点。  在刚踏进后台休息室时,我和她撞了个满怀。  她“呀”的一声,站稳脚跟后定眼看了我一眼,随即露出一副惊讶而嗔怒的表情:“是你?”  我也认出了她,她就是张了了,播音主持系的那个打过我耳光的张了了。我说:“不是我难道是鬼呀?”  她撇了一下嘴,微微不满的哼了一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  这时,旁边一个身着正装的男生叫了她一声,她又留给我一个杀手的眼神,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找到话剧组的女主角,给她讲了台词修改的事,这才走到一边坐了下来。不巧的是,坐在我旁边的人竟然又是她——张了了。  张了了一身淡绿连衣裙,浓妆艳抹的,按照女生的话来说要多妖孽有多妖孽,简直就一现代版的白骨精。  想到那天她打我的一耳光,我有点不爽,瞥了她一眼,还有她的白骨爪,就说:“来看话剧也打扮的这么妖孽啊?”说这句话时,我完全忘记了她“主持人”的职业。  当时她拿个镜子正在补妆,听见我的言语里带有讽刺,侧目不友好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抬脚就将她的高跟鞋放在了我的脚上,还挺用力的。  我咧开嘴正要抗议,哪想到她转身噔噔的换了副走路的姿势,要婀娜有多婀娜的向着舞台上飘过去了。  在她拿着话筒,唱歌般抑扬顿挫的念出一段台词后,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是今晚的节目主持人。  她念完台词,退下场,回到了后台,又在我的身边坐下来。见到我后,她刚才在舞台上的笑容立即烟消云散了,一副我欠她钱没还的仇恨表情。我想她变化还挺快的,简直就一标准的变色龙啊。  我一直都比较欣赏那种多才多艺的女孩子,以前只是听说过张了了经常活跃在校内外一些节目主持台上,但从未亲眼所见。刚才看到她出彩的节目主持表现,忽然之间不禁对她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想到之前我吃过她一耳光,那也有一半责任在于我,是我没管好自己的这张破嘴。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一耳光之仇,如此就罢了吧,我想。  话剧的大幕徐徐开启,庄严与温柔、微笑与眼泪在观众的掌声中同台共舞。  等舞台上的话剧演到高潮时,我看见坐在我旁边的张了了,一个性格有些刚烈的女生,她的眼眶竟然有些红了,而且还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的抹眼泪。  不巧的是,她抹眼泪的时候又被我看见了。  我小声的试探着问她:“你哭了?”  我发誓我没有笑话她的意思。  但她却眨了眨眼睛,似乎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瞪了我一眼,嗡声说道:“才没有,眼睛进沙子了啦!”  她话声极为细小,原来她也有温柔的时候。  后来,她稳住心情,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谁写的这话剧,好感人哦!”  听到这么一位美女的夸赞,后台休息室里的所有人当中,最为开心的人自然当属于我了。不过开心之际,我又有些失望,她主持话剧念台词时明明还念道过“编剧陈杰等”的啊。  心情始终随着话剧的高低潮起伏,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话剧终归结束,我的心突然空落落的,好似人生中的某个阶段也已随着话剧谢幕了一般。  生活,又要从低潮开始了吧。我想。  当剧组的演员从舞台上退场下来后,兴奋的拥抱在一起,相互道贺。最后,他们又跑过来将我拥在一起,说谢谢你几尽完美的剧本。  在我享受大家的拥抱与赞美时,我自然不忘了偷看一眼坐在一旁的张了了,她此刻正怔怔的瞧着我,脸上是有些夸张的讶意之色,好像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场话剧的剧本竟然出自我之手。  毫无疑问,这让我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第二章  话剧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台前幕后的主要参与者会聚在西直门的钱柜KTV。钱柜KTV是送免费自助餐的,大家一开始就将热情投入在“吃”之上,什么羊腿、香脆烤鸡、台湾卤肉饭、四川麻辣烫、打卤面胡乱的吃了个痛快。  在我挥舞着刀叉沉溺在美食中时,突然发现张了了就坐在对面沙发的边角上。她一言不发的坐着,既不感兴趣于盘中的食物,也不感兴趣于唱机里的歌谣。坐她旁边的是一个长头发男生,那个男生皮肤特白特干净,用“漂亮”一词加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看就能猜到他是学艺术的。  在我们学校里学艺术的男生,我一般将他们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头发胡子蓬乱、满脸青春痘、两天不刷牙三天不洗脸型号的;第二类是和女孩子一样热衷于装扮自身皮表型号的,他们的头发、皮肤、服饰以及面孔修饰的几乎和女孩子一样漂亮。  对于第一类的艺术生,我们一般敬而远之。而第二类的艺术生,当他们走在校园和城市之间,亦或上厕所时,往往会被男人当女人、被女人当男人,而被自己人不当人(当人妖)。  那个男生在我的第一印象里就属于第二类型号的艺术生。他好像在给张了了说着些什么,而张了了的表情就如一块晴雨表,随着他的话语变化饶是丰富多彩。  直觉告诉我,那个男生和张了了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向旁边的同学打听那个男生的情况。旁边的同学告诉那个男生是表演系的学生,叫杨晨,获过去年校园“广院之春”歌手大赛亚军,某唱片公司的签约歌手。  关于“歌手大赛亚军”、“唱片公司签约歌手”之类的言词并未引起我的好奇心,倒是他的名字“杨晨”让我的心不禁动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一段时间我和张了了在地铁站天桥上相遇时,醉酒的她也呼喊过“杨晨”这个名字。  那个男生就是张了了的男友?  我这样想,于是又向旁边的同学询问求证。  是的,那个男生就是张了了将分未分的男友杨晨。同学肯定了我的猜测。  在一首歌结束时,张了了突然站起身来说了声“抱歉”,然后出去了。杨晨也站起来跟在张了了的后面。  他们去干什么了?  一个问号在我的脑中突然盘旋成形。我居然关注起张了了来了,而且心里还生了一丝妒意。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点什么。  或许我需要去一趟洗手间,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于是我和身边的同学说了声抱歉,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然后就出了包间。  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我左右打量,希望能够看见他们的影子。但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  走进洗手间时,突然一个人影跳入我的眼帘。没错,他是杨晨。他竟然在洗手间里打电话,听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他应该是在给张了了打电话。  与其说是在打电话,不如说他们是在电话吵架。  我装作没注意到他的样子,只是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当我转身过来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洗手间内了。  回去时,在走廊的过道里,我又看见了他,他正和张了了近距离相对而立。他们似乎还在争吵,之前是电话里吵架,现在是面对面的争锋相对了。杨晨的话语很暴躁,很难想象诸如“操”、“丫个x的”之类的词语会从他那么干净漂亮的男孩子口中蹦出来。而张了了忍隐中有些不安,她语气软弱,将右手按在额头上,满脸的泪水和满目的委屈。  这让心肠再硬的人看了也不禁心疼起来。  不过杨晨此刻绝对不是那个懂得心疼她的人,因为他恶毒的言语还在不停的继续。  我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拉过张了了的手,牵着她就往包间里走。我说:“了了,我找了你好久了。我们进去吧!”  杨晨愣了一下,张了了也是愣了一下,她似乎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我的用意,微微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轻声“嗯”了一声,然后乖乖的由我拉着她走了,像一只温顺懒懒的小猫。
在包间里坐定后,我给她倒了一杯冰水,然后又向旁边的同学要过话筒和她合唱了一首情调舒缓的情歌。  我的嘎嘎乱叫的公驴嗓子和她温柔甜美的歌喉倒是绝配,天堂与地狱之声合到一起,别有一番乐子,竟然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不知什么时候杨晨已经回到了包间内,他坐在另一角瞪着眼睛看我们,眼神里满是酸死人的醋意。  我想此刻他一定想知道我是谁,我和张了了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一曲终了,我又找一些无聊的话题和张了了聊了起来,极尽我的幽默细胞,逗的她好几次都忍俊不禁的露齿而笑。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了了突然伏在我耳边情人般温柔小声的说她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说我送你吧。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和周围的同学说了声抱歉,然后起身撤退了。  而杨晨则坐在沙发一角,满目的无奈与感伤,想跟出来也不是,不跟出来也不是,几次站起身来又坐了回去。  我和张了了出了KTV,在斑驳的夜色里小行了一段距离,然后进了地铁站。  建国门地铁站转了一号线,在地铁列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我鼓起勇气拉过张了了的手,快步奔进了列车内。  但列车开过两站后,我突然发现我们上错了车。  列车正在开往相反的方向。  我万分窘迫的说了声“抱歉”,然后不再作声,看着她。她不言不语,也不给出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列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  和她一起下了地铁。地铁站是王府井站。  我查看地图,扫视四下拥挤的路人。她就安静的呆立在我身边,乖的像个听话的孩子。  一辆开往我们校园方向的列车在站台边停下,她突然脑袋微微一偏,看着站台出口处轻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想出去呆一会儿。”她兀自说就兀自往地铁站外走。  我想出去走走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我跟着她出了地铁站,让那趟列车错过了我们。  我们或快步的走,或慢步的走,走过繁华拥挤的闹市,走过肃穆庄严的教堂,还有旧时代象征的老街坊,向着一个没有明确目标的方向行走。  在繁华深处,有装扮时尚的街头艺人在卖力深情歌唱。行人匆匆,偶然有人停留下来,往艺人的吉他包里丢一两个硬币。而我们,只是给了艺人一个些许欣赏的目光,走掉了。  张了了走路的样子很安静,目不它视的看着前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艳气质,几次都让我错以为她是一个在舞台上独自来往的模特。我知道她今晚一直都被一种忧伤的情绪所笼罩着,所以我也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或前或后或并肩的跟着她行走。  后来我觉得应该活泼点,于是扮作一个傻傻的纯纯的孩子去给她买冰糕之类的零食。但当我买了两块冰糕返回来时,突然就发现她不见了影子。  我吓坏了,呼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但却没得到她的应答。  我扔掉冰糕四下问着过路的人,用笨拙的语言描述她美丽的样子。  但是没有人见过她。  当我万分失落的安慰自己“她可能独自回去了”的时候,我却又欣喜的在广场的一个角落发现了她。  她安静的坐着,在安静的哭,哭的样子很小心,仿佛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这和之前我认识的那个落落大方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我想她是一个有着多重性格的女孩吧。  一直没有和女孩子这么单独相处过,看见她哭的样子,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以致于我只能安静的在她身旁坐下,一直等待她自己安静下来。  后来她停止哭泣了,就开始用一双闪烁的大眼睛看我,好像我对于她来说好陌生似的。  我的脑子又开始转动起来,我觉得我好像亏欠过她些什么。比如那晚我不应该将她背入旅馆,或者是将她背入旅馆后我应该及时离开;再比如我们在旅馆分手后,我不应该对身边的同学说那么暧昧的话让她最后流言缠身。我想她和她男友今晚发生的种种不快,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吧。  于是我试图组织一些词句向她道歉,并发誓一定去找她男朋友解释一切,让误会烟消云散,还给流言背后一个最真实的她。  她摇头笑了,脸色是苍白的那种,是孩子看不到阳光而微生绝望的那种。她说我无须自责,因为她早已决定要和他分手了,他身边有太多的女孩子。当她用伤感的语调说完这些后,她脸上突然一下覆盖满了笑容,好似曾经那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一下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说无论如何也要感谢我,感谢我今晚为她做过的一切。  北京夜晚的风有些大,干爽的风带着夜的形状拂过她的身体,卷起她一角单衣,和她垂肩的秀发一齐轻轻的舞动着,飘散在我们走过的古老的胡同里。我们看见一个老者坐在破旧的四合院门前将二胡轻轻的拉奏,而他沙哑的秦腔刺破了巷子的深度,仿如夜晚里是谁的舞步。  张了了说,今晚他才是这繁华的破碎的北京城里最寂寞最美丽的歌者。说到这些时,我看见她轻轻的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天空,有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了出来。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学校。我一直将她送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她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开。  我期待我能够再次见到她,但当她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向她要电话号码。
收银员小姐唯唯诺诺的,她脸色特苍白,好像都快要哭了。  我连忙安慰她说:“不要紧张啊,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我将手伸进书包内,去拿赞助合作协议。  收银员小姐还蛮可爱的,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说:“你不要这样啊,我有钱的,我都给你……”说完,她打开收银钱柜,捧了一把零散的钞票和硬币递给我。  刚才我把手伸进书包里,我想她以为我是去拿凶器了。她的反应让我挺郁闷的,我长得有那么犯法吗我?  也甭管那么多了,我接过钱数了数,有两千多块,连忙说谢谢啊。  这个时候专卖店的老板过来了,他看到我后也挺紧张的,握着有些发颤的拳头,脸绷得特扭曲。我连忙将合作协议递给他,说:“老板您好,我是广院的学生。麻烦您在这上面签个字,我们学院组织活动时,会在广告横幅上打上你们专卖店名字的。”  那老板懵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他那人挺豪爽的,大笔一挥就在协议上签了字。末了,他说:“同学,麻烦你到时候给我们打广告时挑个好点的位置啊。还有,记得多给我两张门票啊。”  我走的时候,十分得意,想到原拉赞助就这么简单啊,整个过程还不到十分钟。不过后来似乎就没这么顺利了,我又找了几家有实力的公司,但刚踏进大厦大厅时,就看见几个保安向我走了过来,他们大概还能把我和恐怖分子区分开来,所以英勇的冲上来把我撵出了门外。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要是我真是一个手持凶器的恐怖分子,不知那几个保安还会不会如此勇敢。  到中午时,我和张了了约好在一家面馆见面。当时她也拿到了不少赞助,她见到我拿到了两千块的赞助,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她说:“陈杰,你行啊你!”  于是我坐在桌边,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万分得意的给她讲我拉赞助的经过。她当时也在喝茶,听完我的经过突然“噗”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身。我们两个都不由自主的乐了起来,当时面馆内好多客人都在看我们,特逗。  很多年之后,无聊之际我总会回忆起这个镜头来。镜头中,我头发上草屑纷飞,衣服有些邋遢,一脸焦黑,还背个破书包,整个就一非洲难民。那个时候我和许多人都分不清我自己的真实身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大学生还是个街头流氓小青年。  张了了说我这副样子不能去拉赞助,要不然会影响我们学校形象的。于是中午回去后,我洗澡换了一身挺体面的衣服,下午和张了了又一起出去分头找赞助商。  将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些有经济实力的商家都找了个遍,装了好几回孙子,但再也没有商家愿意提供赞助费。这让我不由有些气馁。  到傍晚时,张了了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下午拉到多少钱。我说一分也没拉到。张了了说她也没拉到多少,后来她叫我去找她,说她晚上要去见一个老板,那个老板同意给五千块赞助费,不过老板约她过去一起吃晚饭,她有些紧张,所以让我也陪着她去,以便她喝醉了我好背她回来。  虽然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想到会有背着一个喝醉的美女在大街上走的可能性,我自然是乐意。  我和张了了在建国门附近的一家酒店和那个男老板见了面。那个男老板姓刘,一脸肥肉,脑壳光秃秃的特灵光,说话也特俗,在包间里吃饭时,不到十句话,他就来了两个黄段子。  我一个成年大男生,之前黄段子听得多了,自然就有了免疫力。但想到张了了她多纯洁多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啊,多鲜艳的一枝祖国花朵呀,怎么可以受这种充满色情言词的黄段子的毒害呢?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张了了比我预想的承受能力要强,等刘老板又接连来了三个黄段子后,张了了依然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一声不吭面带微笑的听着。  末了,张了了突然来了句让我和那个刘老板都差点晕死过去的话:“哎呀,刘老板,您讲的那几个黄段子啊,也太老了吧,我两年前就听过啦!不如我给你们讲一段吧。”说着她就说了一段新娘和新郎在洞房里打情骂俏的黄色笑话。等她说完,我发现我和刘老板,还有他的男助理的脸都红了,好像是涂了层胭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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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了一万块钱的赞助费,播音主持艺术学院的那次晚会活动举办的特别成功。有人说,哎呀,那晚台上的美女帅哥真是靓啊。能不亮吗?光灯光布景就花了5000块。  活动结束时,院系领导满面春风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大老远的就伸出了右手。  我心里那个乐啊,连忙向领导伸出双手去。那个领导看了我一眼,于是拿起我右边学生会主席的手,和她热情洋溢的握手。  我两只手举在半空停在那里,特尴尬,就像个傻叉似的。  虽然也没有人多么的关注张了了,但她却高兴的像个刚受过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似的。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她笑着说:“这就是政治,陈杰,你要学会习惯。”  ……  关于拉赞助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我加入播音主持艺术学院学生会追张了了的这件事情,我们宿舍的几个人都知道了。  这天晚上室友韦阳突然关心我起来,问我和张了了之间进展的怎么样了。我说还好。他问还好是怎么个好法?  我说我制定了三年计划:第一年,我要穷尽我的所有智慧去让张了了对我产生好感,然后和她发展成好朋友的关系;第二年,我要张了了觉得离不开我,让我做她的铁哥们;第三年,让我们之间的铁哥们关系进一步加强,然后在一个风花雪夜的晚上进化成男女朋友关系。  韦阳听后,瞪大眼睛盯着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说:“哇靠,陈杰我太佩服你丫的了,竟然能够挺得住三年。我看不过三个月,张了了准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吧。”  韩小斌说:“陈杰,你真是一个老古董啊。按照现在社会的发展速度,男人和女人认识后一个月就上床,这才是当前的大趋势所在啊。你丫的真是一土王八。”  于是,他们三人一合计,帮我出了个主意。许强说:“陈杰,你下次约张了了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将她灌醉,再然后……嘿嘿,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就让她躺在你怀中哭吧:杰哥哥,你可要对我负责哦,你不要抛弃我哦……”他后面模仿女生的口音,阴阳怪气的,要多妩媚有多妩媚,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差点没口吐白沫抽过去。  后来我想这个主意虽然是下流了点、卑鄙了点、无耻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主意。但我说张了了这个人酒量深不可测,我怕我一个人灌不醉她。  说着我就盯着韩小斌使劲的看,言外之意是……  韩小斌能喝一斤白酒,我们系里没有人能喝过他。他拍拍胸脯说:“这有何难的?我们几个兄弟同时出马,看灌不醉她个小娘们。”  于是在第二天晚上,我以庆祝那天她们学院活动举办成功为由,约张了了出来一起吃饭。  或许是出于礼貌吧,她只是含糊推辞几下竟然答应了。  饭桌上,三个室友轮流夸赞我一番。于是从他们的口中,张了了知道了我的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美好事迹,这些事迹她不知道,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让我重新认识了我自己:原来陈杰这个人不仅英俊潇洒、心地善良,而且还学业有成、飞檐走壁、天下无敌,曾经一度成了我们系里三个女孩子同时追逐的对象。另在一年前,他帮助过一个失学的儿童重返了校园,还深更半夜的在北京大街上帮助一个迷路的老大妈找到了家……  想想这些,还真是新鲜。  不过以上几点中,关于大一时我们系里有三个女孩子同时追逐过我,这一点确有其事,那时我喜欢上了我们系里叫璐璐的女生,所以有一天璐璐伙同另外两个女孩子操起拖把追过来撵我,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陈杰你丫挺的再来骚扰璐璐,我们就把打成个大海龟。”后来,我还专门去请教了她们其中的一个,问她们当时为什么想把我扁成大海龟,大海龟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孩子很热心的告诉我说,海龟就是海里的王八的意思。  在三个室友夸我的时候,为了配合他们的宣传,我还不时故意捋起袖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展示我结实的二头肌,以便勾引张了了。  听着三个室友说着漫不着边际的话,帮我吹着漫天过海的牛,张了了上下左右的打量我,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并开始用无比崇敬的眼光注视我。
为了把张了了灌醉,给我制造一个充当坏人的机会,于是三个室友又开始不停的找喝酒的理由:  “张了了同学,预祝你明年生日快乐,来,干杯。”  “张了了同学,预祝你明年情人节快乐,来,干杯。”  “张了了同学,预祝你明年愚人节快乐,来,干杯。”  “张了了同学,预祝你明年儿童节快乐,来,干杯。”  “张了了同学,预祝你妈明年儿童节也快乐,来,干杯。”  ……  说喝就喝,张了了毫不含糊,几乎都是一口喝干杯中酒的。  后来,我们四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但张了了仍然是一副悠哉闲哉的样子。等饭馆打烊后,张了了一个人哼着歌走了回去,而我们四个则是扶着墙爬回去的。  作为北广的一名普通学生,大学三年来,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上课、逃课和重修。或许大学的内容不应该仅仅是这三样东西,但它们却无一例外的构成了我的大学人生,而且作为青春的一部分,永远也无法改写。  这个学期,我要参加的第一门考试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本来这门课程并不是我们专业这学期的必修课,也就是说它原本不是我逃课和重修的对象,但我却选修了它,原因是这样的:  这个学期开学时,我们学院有一位领导在我们系里作“一分钟即兴演讲”,但在他讲到56分钟时,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由于当时在教室里听领导演讲的有很多外系的老师和学生,他们都挺胸坐直了腰板做笔记,而我作为我们系男生中的优秀代表,坐在第一排不仅没认真做笔记,反而仰着头睁着眼睛睡着了,就跟张飞似的。直到我发出了很大的呼噜声,辅导员才在一片哄笑声中把我弄醒。这让领导感到很不满意,辅导员也很不满意。于是事后辅导员找到我,让我做自我检查,并认定我政治觉悟不够高,没有树立正确的马克思主义政治观,建议我去读读马克思主义研究著作。鉴于x老师对马克思主义研究颇有心得,而且听说上他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课想挂科都难,所以我就选修了他的这门课程。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考试如期来临。考试前十分钟,我们的课本都被监考老师收缴了,所以在考试时,我们只好拿出了写有答案的小纸条。  有一个向来都烫着离子烫的长发女生,考试这天她却突然换了一种发型,将头发扎成了一条马尾辫,考试不到十分钟,她便将辫子拿到胸前,从辫子中取出了写有答案的小纸条。  还有一个女生,她趁监考老师不注意,偷偷的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胸口,从内衣里取出了一张小纸条。而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生,他面带微笑,轻轻的打开了放在桌子边的刚擦过鼻涕的卫生纸,从卫生纸里取出了他那张久违的小纸条。  我不是女生,没有长头发,也没有穿胸衣的爱好,所以既不能将答案藏在辫子里,也不能将答案放在内衣里。加之又没有流鼻涕的习惯,很少用卫生纸擦鼻涕,所以不能将答案藏在擦过鼻涕的卫生纸里。看到前后左右的男生女生的手段那么高明,我自愧不如,只好叹了一口气,将手伸进皮鞋中,将写有答案的小纸条从脚趾丫里抠了出来……  考试题原本很难,但有了答案,于是一切就变得很简单。考试进行了一半,考试督查老师突然走进考场要进行检查。那个督查老师是个男的,他突然发现有一个女生手里正拿着一张纸条,于是他飞快的朝那个女生走去,那个女生不慌不忙的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胸口的内衣里。督查老师走到她面前,只能盯着她的胸口看了一会儿,搓着手,但又不敢去搜查她的胸……那个女生见督查老师盯着自己的胸部看,于是挺了挺平坦的胸。我们看见那督查老师的一张脸,憋得通红,特鲜艳。  坐在我旁边那个将答案藏在擦过鼻涕的卫生纸中的男生,见督查老师转身又向他走了过来,于是将纸条也揉成了一团,然后塞进了嘴里……  督查老师在考场里转了好几圈,屡次不能得手,只能怀着无比崇拜的心情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一声叹息,走了。  考试的最后一题是开放性论述题,题目是:列举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在发展中所遇到的一些问题,并尝试利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相关原理进行分析之。  由于昨晚上自习时,我忘了将这道题的答案抄在纸条上,于是我只能自由发挥,在试卷上写道:  论中国房地产商是如何把我们房奴变成“东亚病夫”的
试问北京四环内有低于5000一平米的住房吗?有,不过那是在五年前。 假如我毕业后在北京找了一份月薪5000的工作,如果我想在北京四环内购买一套60平米的住房的话,那么我每月很有可能要拿出3000多块的月供来上缴给房地产商。于是我就光荣的加入了“房奴”这个群体,一下从中等收入者变成了低等收入者,同时将面临以下几个问题: 1.我将不敢和我的女朋友在浪漫的咖啡馆约会,这样我的女朋友就有可能跑掉,转投他人怀抱,这将会让我对马克思主义正确的人生观爱情观产生了怀疑。 2.为了省一点买米买油的钱,我不得不躲在家中看盗版的DVD,从而造成了正版发行商的上吊和工人的失业。 3.我上有老,下虽然没有小,但将来可能有小。为了多挣点钱养家糊口,我不得不拼命的工作,这样导致缺乏锻炼,于是疾病开始不断光顾我。虽然有疾病光顾,但我不敢生病,即使生了病,我也不敢看病。因为我害怕“救护车一响,两条猪白养”,而且刚脱贫三五年,很有可能一病就回到了解放前。 根据“当前中国穷人看不起病”这个定理,于是我只能“小病拖,大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由此得证,在未来十年内,中国房地产商极有可能把我们房奴变成了“东亚病夫”。 一个星期后,考试成绩通过校园网公布了,我一查成绩:0分。于是“x老师《马政经》课五年无挂科”的神话,就这样被我这个外系的学生打破了。 想想,我真行啊我。
在我们学校的表演系和播音主持系女生宿舍楼前,每到周末,总是会停一些宝马奥迪之类的名车,然后就看见不少腰细的像妖精的女生跟着油头粉面的男人坐进了车内。所以校园里很多人都在议论,说表演系和播音主持系的不少女生被大款包养了。但也有人辩护说,那些开车来接女生的老板,大多数都是女生的家长。  关于这一点,我不大知道。但在学校放寒假的前一天,我的确遇到了一个想包养我们学校女生的老板。那天张了了让我和她一起去学生会处理一些事情,于是我到她宿舍门口等她。她告诉我如果我等她的话,必须有耐心,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化妆可能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在她宿舍楼下站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我看见一辆黑色奥迪A6在前面不远路口处停了下来。车的后窗打开了,从车窗内探出一个油光闪闪的“猪头”来,如果不是司机走下车来冲那个“猪头”喊了一声老板,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是一颗人类的脑袋。只见那个猪头老板对那个司机嘀咕了几句,那个司机便走过来,在这座女生宿舍楼下来回溜达。  当时我并没怎么留意,但后来我却起了好奇心,因为那个司机站在路边逢人就打听,问路过的人知不知道张了了的手机号码。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见他们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以为他们是张了了的亲戚,所以就走过去说我知道张了了的手机号码。  那个司机很高兴的样子,连忙让我将号码告诉他。我正要开口,突然见张了了怀抱着一本书从楼上走了过来。于是我向她打招呼,说:“张了了,有人找你。”  张了了神情略有变化,我看见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也是疑惑的神色。她走到我身边,轻声问谁找她。  我指了指那个司机,说是他。  张了了有些好奇的样子,看了那个司机一眼问道:“你是?”一副压根就不相识的样子。  那个司机看着张了了,双眼大放光彩,扫视了她胸口好几眼,两个眼珠看得都快要掉了出来,他说:“张了了同学果然名不虚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十倍都不止啊。”  **,名不虚传?还威震江湖呢。我心里想。  张了了问:“你找我有事吗?我记得我不认识你啊。”  那个司机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我在网上见过你照片,早就打听过你的情况了,我们老板特想认识你。”  张了了经常参加一些校园非校园的节目主持活动,她的照片也会以各种形式见诸于大小网络媒体。所以在网上见过她的照片也不足为怪。  张了了给了一个疑惑加莫名的表情说:“你们老板是谁呀?他干嘛想认识我啊?”  那个司机语气明显是一副显摆的样子,他说:“张了了同学,我们老板个人资产有上千万,好多女孩子想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呢。”说着,伸手指了指路边不远处奥迪A6中那个猪头老板。  张了了侧目扫视了那个猪头老板一眼,脸上特扭曲,她说:“你们老板有上千万资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那个司机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拉张了了,说:“你过去见见我们老板,等会就会有关系了。”  张了了撅起了嘴巴,说:“对不起,我还有事。”说着拉我的胳膊,就要走开。  那个司机估计是急了,上前拦住我们,说:“张了了同学,不要走啊。我们老板过来了!”
  他话刚说完,那个猪头老板已经颠着个猪八戒肚子过来了。猪头老板的第一句话就特震撼,他说:“张了了同学,我想包养你!”  够直接吧?  我当时听了差点没抽死过去,还好张了了扶住了我。她好像是挺镇定的,估计是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件了。  但张了了回答他的第一句话也特震撼,她说:“想包养我的人多了,你开个价吧?”还好,她又扶住了我。  猪头老板说:“20万,我包养你一年。”  我觉得我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哇塞!”  张了了横了我一眼,她说陈杰,你干嘛要流口水?
我说,好多钱啊,一年是20万,十年就是200万,不到十年就是百万富翁了啊。  “陈杰,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张了了瞪着我问,她话声虽然有些不悦,不过语气倒是有几分征询的意思。  我说:“这么好的交易,傻子才干啊。不过了了,这个老板可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啊,就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拿了钱怎么也得分我一点啊。”  张了了恨恨的冷笑了一声,她突然冲那猪头老板走过去,然后不紧不慢的叉起了小蛮腰。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只听见青天大白日里一声惊雷,张了了一巴掌抽在了那个猪头老板的脸上。  那个猪头老板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有些站不稳,他脸上表情特怪异特扭曲,用一种格外崇拜的眼光看着张了了,他似乎从来就没想过张了了这么一位芊芊弱女生,竟然有这么一个结实的巴掌。  张了了接下来的话,简洁铿锵而有力:“滚!”  那个猪头老板愣了一下,看见张了了一张美女的面孔已经扭成了妖孽形状,只觉情况不妙,这才和他的司机灰溜溜的开车跑了。  我一个人呆在那里,特郁闷,心想她就这么一巴掌把人家一大财主抽跑了,我还真是有些心疼。  张了了转身对我说:“陈杰,以后遇到这种男人,麻烦你先替我抽他丫的一大耳光。”  我心中庆幸,想到还好刚才她那一巴掌不是抽在我脸上,要是抽在我脸上,我估计早就被她丫的抽飞了,或者成变形金刚了。  张了了告诉我,以后遇到这种猪头老板,就抽他丫的。于是,第二天,我就一巴掌抽在了她老爸的脸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第二天我们考试完毕,算正式放寒假了吧,我心想张了了好歹也是我的预备女友,我怎么也得去送送她,提升一下她对我的好感度。于是我没给她打电话,就直接去她宿舍楼下等她给她送行,好给她个意外加惊喜。  当我走到她们的宿舍楼前时,老远就看见又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猪头老板,站在一辆银色奔驰前,正和一个漂亮女生拉拉扯扯的。那个猪头老板虽然不是昨天的那个,但形容外貌也大同小异。等走近了一看,那个漂亮女生不正是张了了么?我看见那个猪头老板不停的往她手中塞钱,而她却推推攘攘的,我一见心中就有气。  张了了告诉我,以后遇到这种猪头老板,就使劲抽他丫的。  于是我英勇的冲了上前去,将张了了从那个猪头老板手中抢了过来,然后叉起我的腰板,一巴掌抽在了那猪头老板的脸上。  只听惊天一声春雷,张了了愣在了那里。  那个猪头老板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差点站不稳。紧接着,奔驰车前门打开了,里面“嗷”的一声冲出了一个四十多岁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她扭着屁股快步上前一把扶住那猪头老板。  我看了看那浓妆老女人,她和这猪头老板还挺般配的,想到你个猪头家室就在身边,竟然还敢对一个小女生拉拉扯扯的,好不礼貌。你还真是该抽!于是,我又酝酿了一下我的小宇宙,准备再一巴掌抽过去。  但背后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小手拉住了,那小手还挺光滑挺柔软的。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张了了拉住了我。  我拿出我的男子汉气概,强作镇定的说:了了,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张了了瞪大眼睛瞧着我,一副特急特气的样子,她说:“陈杰,你想干什么啊你?”说完,她“嗷”的一声,朝那个猪头老板冲了过去,扶着那个猪头老板喊道:“爸,你没事吧?”  我一听,腿就软了。原来他是我的预备岳父大人啊……  那个猪头老板身边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说:“了了,你看你爸的脸都肿了,能没事吗?”说着又用仇视的目光盯了我一眼,对张了了说:“这个小孩子是谁啊?力气还挺大的嘛。”  我觉得自己当时就像个傻叉似的,呆在那里想努力挤出点微笑,但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张了了好像明白了我的真实用意,连忙撒娇的帮我辩护:“爸妈,你可别怪他啊,他是我的好朋友陈杰。刚才他打爸,估计是把爸当坏人了。昨天啊,有一个老板想包养我,你猜他一年给我多少钱?”
毫无疑问,这猪头老板就是张了了她爸,而这浓妆老女人自然就是张了了她妈了。  张了了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后半句明显是在转移她爸妈的注意力。  张了了的老妈一听就来了精神,说:“多少啊?”  张了了伸出两根手指特调皮的说:“20万。”说完,就露出特贼的笑容。  张了了的老妈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似的,脸上特扭曲:“什么?20万?呸,没门。女儿呀,就妈给你的这副身材脸蛋啊,少说也值200万。你说你不是?”  张了了呸道:“妈,你女儿我就值200万啊?那您也就值20万了。你说是不是,爸!”  张了了老爸一张脸笑得金光灿烂,他说:“就你妈那张黄花菜脸啊,能值2千块就不错啦。呵……”他还没笑出来,我就看见张了了老妈已经拳脚相加的给了他一顿小动作。  ……  张了了坐他老爸车走了,她走时和我说了声再见,但我却没有回应她,只是傻愣在那里,想到完了,今天算是栽了,本来是来给张了了送行好给她个意外加惊喜的,不过意外是有了,惊喜却没了。  自从成为播音主持艺术系学生会一员以来,我所认识的张了了再普通也不过。她是个相对比较低调的女孩子,和我们学院里的几个张扬奢华的贵族子弟一点也不同,她和我们一样出行坐地铁挤公交,和我们一起在街边吃2块钱一碗的小吃,买地摊上8块钱的东西也要讲很长时间的价,如果不是那天她老爸开着名车出现在校园里的话,如果不是在我回家前的一晚听见学生会的一兄弟议论她的话,我绝不会知道她老爸是个房地产商,是我在《马克思政治主义经济学》考试中所描述的万恶的房地产商,身家好几个亿的房地产商。  宿舍里的三个室友都已经回家了,我买的火车票是1月27号的,回家还需过几天。昨晚玩了一通宵的游戏,半夜的星际半夜的魔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起床后洗脸刷牙,披了一件棉制大衣去吃饭,不知什么时候我的那件大衣袖口和后背被老鼠咬了几个洞,不时有棉花飘飞了出来,棉絮在校园冬日里飘飞,飞在树木房宇之间,还挺煽情的。所以我穿着这么件破大衣走在校园里特惹眼。  在一家面馆吃饭时,我听见旁边有两个打扮特妖艳的女生不停的打量我。我心里嘀咕,我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吗,值得你们看了又看吗?哪想到其中一个女生飞给我一个轻蔑的笑容说:“他就是陈杰啊?就他这副模样,整个一民工,还想追播音系的张了了?我看算了吧,要是我是他,自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免得去祸害人家一大美女。”  如果说当时我听到这句话不生气的话,那么一定是我在撒谎。但不知怎么的,一股莫名的悲哀和惆怅突然袭来,我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自卑。这让我想到了“放弃”这个词。  北京的冬天,是那么的寒冷。我一个人背了一个背包坐上了地铁。地铁上的人群还是那么的拥挤,有人在说笑,有人在倾听,还有人躺在座位上睡着了,或许地铁也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吧。  一个日夜,我回家了,回到了南京。  刚下火车,老妈就呼喊着我的名字朝我扑了过来,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就往死里掐:“儿子啊,想***了。”  每次分别再见面,我妈总是爱掐我胳膊,就像我是个女孩子一样。我妈说之前我有个姐姐,她很爱我姐姐,无论是开心还是伤心时总是爱掐我姐姐的胳膊,只是我姐姐九岁那年在一次车祸中死了。我姐姐死之后,她和我爸在一个悲伤的夜晚才造出了我。直到现在,我妈都经常把我当女儿看待,每次掐完我后,她总会伤感一段时间。我知道她估计又是想起我那车祸中死去的姐姐了。  回家时,坐在出租车内,老妈老是盯着我看,终于在快到家时,她才说了句:“嘿,我的儿子,就是帅!比你爸当年强多了。”  整个寒假我都是用猪的态度来对待,吃了睡,睡了吃,比猪更懂生活的真谛。我妈也把我当养猪似的养,每天都给我准备一桌子的大鱼大肉。饭桌上我说:“妈,我在学校可辛苦了。”然后啃了一口鸡腿继续说:“你明天赶紧再给我买几斤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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