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美国新一任美国总统特朗普新专车

论美国新总统特朗普(云远辑)| 数卷残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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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国新总统特朗普(云远辑)| 数卷残编
数卷残编:提醒世界的特朗普
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历史是所有世界线的路径积分。上帝视角就是王国维所谓的「偶开天眼」,暂时摆脱「可怜身是眼中人」的局限。①现在的妙处在于,精英生活的世界和沉默大多数生活的世界交叉部分越来越少。特朗普就是上帝派来提醒精英的,但他们明显已经习惯于相信自己就是全世界。
无论如何,特朗普是可以青史留名了。他就算不是第二个林肯,也是第二个布莱恩②或哥德沃特③。活的宪法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改变。要么,他自己改变世界秩序。要么,未来的威尔逊或里根会从他的遗产当中诞生。
与其说特朗普面临不公正的问题,不如说他的存在已经暴露了共识政治的瓦解。他不是在共识政治的框架内反对同侪,而是反对框架本身。这就是布什家族反对他的理由,不是赞同民主党,而是感到建制派和非建制派的差异,超过了民主党和共和党建制派的差异。这种现象只有在林肯时代才出现,连里根都没有见过。
1、王国维《浣溪沙》:“山寺微茫背夕曛,鸟飞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试上高峰窥浩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2、William Jennings
Bryan(),演说家、名律师、虔诚的新教徒,民主党和平民党人,自由铸造银币运动领导者,1896年、1900年、1908年三次竞选总统失败。1913年被威尔逊总统任命为国务卿。致力于推广妇女选举权、推动参议员普选、促使美国劳工局的成立及限制含酒精饮料的制造及销售等。
3、Barry Morris
Goldwater(),60年代以后保守主义复苏的先驱,麦卡锡的坚定支持者,在1964年大选中败给林登·约翰逊。
数卷残编:论希拉里与特朗普
希拉里的政策基本上是民主党的传统政策,她是想把集体安全体系在远东的漏洞补起来,仅此而已。这个做法基本上是可预测性的。而特朗普就是要打破这个政策,他所提出的是具有戏剧性的强硬政策,这样的强硬政策在美国,从一九二零年代开始推集体安全体系的外交史上不大有先例的。&
希拉里那个政策其实就是威尔逊在1920年提出的那个在欧洲失败的政策,一九五零年代美国在北约建立的过程中终于把它成功地实施,克林顿政府在九十年代对东欧的政策中,继续延续了这种政策。这个政策可以说是已经有百年历史,是一个久经考验的稳妥政策。它的本质是防御性的,对于已经失去的东西不再追求,只是把现有的美国盟国重新整合起来,防止进一步的危险。因此,用中医的说法来说,它是一个极其王道的政策,不会造成任何明显的损害,只会对原有已经存在的东西增加更多的安全保障,因此它没有什么不确定性。如果苏联垮台的话,那不是美国把它打垮的,是你自己把自己玩儿垮的,美国只是守在自己的堡垒后面保卫了自己。希拉里的政策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并不想要把任何人怎么样,她只是想要保住她自己原有的同盟的安全,仅此而已,保证你原有的结构不受到危险因素的干扰,仅此而已。这是一个高度防御性、高度保守性的政策,其结果应该是可以预料到的。冷战引起的后果是什么样的,现在希拉里的政策将来引起的后果也就是这种后果的减弱版。所以一般人就把这种政策称之为凉战,意思是,冷战只是热战的降级,而凉战则是冷战的降级。一切都在可以预料之中。&
特朗普要采取什么政策就不好说了,因为他身边的谋士都不是美国传统政治圈的人,他们的名字非常生疏,美国老牌的智库,哪怕是保守派的智库,不知道他们是谁,正如美国传统的政治家不知道特朗普是谁一样。对于你不知道的人,你很难预测他的行动。言论对行动不是一个有效的约束,因为一个人的行动如何,主要不是出于他主观上有什么看法,而是取决于他身边的社会关系。你听一个人给你讲,他读什么样的爱情小说,喜欢在看A片的时候看什么样的女人,你对他的行为不能做出有效的预测;你看他实际上的老婆或者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平时做人的作风怎样,就能有效地预测出他的行动。就是这个样子的。特朗普的问题是在于哪儿呢?他是一个新人,照台湾的说法,他是一个政治素人,他在原有的政界里没有关系网,他的所有谋士在原有的智库系统当中也没有关系网,他带来的是全新的因素。
数卷残编:谈特朗普和希拉里争论的意义
美国承担全球治理的任务,不是没有回报,但回报的方式缺乏规范性,或者说还没适当地纳入美国原有的宪法体系。特朗普和希拉里的争论,从侧面反映了美国宪法和世界宪法的裂痕。
自然厌恶真空,裂痕必然召唤填补者。此人也许是北美各邦的林肯,也许是日耳曼各邦的俾斯麦。前者是新教徒德性的报应,后者是弗雷德里克大王(即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德性的报应。
山巅之城需要流的血和现实政治需要流的血,不是同一种颜色,然而各自的颜色都符合各自的母体,充分证明了世界法庭的公正。凡人不具备上帝的全知全能,但不必怀疑判决的公正。我们所在的世界已经给自己下达了判决,只是盲人摸象的我们看不清全貌而已。
世界法庭的判决如果通过希拉里下达,那就说明天命仁慈地解除了秩序消费者无力承受的重负,将他们的未来交给了罗马。这个世界属于带路党。他们的任务是清除罗马秩序残余的障碍,以罗马宪法能够理解的表述方法,重新安排附庸国的层级,寻找自己德性所能支持的最高层次。
世界法庭的判决如果通过特朗普下达,那就说明公正的天命已经决定取消秩序消费者无力支付的免费午餐,在世界秩序当中取消附庸国的层级,让大家在统治和灭亡之间做出选择。这个世界属于民族发明家、捕食者和食物,民族发明的失败者只能选择捕食或被捕食。知识分子不会喜欢这样的世界,但这样的世界对演化系统是必不可少的,即使没有通过特朗普出现,也会以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
死亡和生育是演化系统自我维持的核心因素,两者都不可避免地体现为知识分子不能面对的残酷和知识分子不能解释的神秘。我们也不能忘记,残酷和神秘是公正的必要组成部分,而一个没有公正的世界,必然也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本质上是无法自我维持的。
数卷残编:川普与亚太格局
中心-边缘格局的意思就是影响的不对称性。美国感冒,亚洲就会发烧。美国政策的微调,对亚洲就意味著剧变。外交政策并不构成这次大选的核心议题,亚太政策更不用说,但亚太格局的僵硬和脆弱,自然会体现为更高的依赖性和敏感性。日本都难以跟上希拉里比较温和的重新布局,其他各国只会比日本更难适应。
川普目前宣示的政策,吓坏了外交部的职业官僚。一方面,他的经济本位主义会戳破东亚的泡沫。从长远看来,对世界经济的健康有利,但短期内会造成不可预测的窗口,而不可预测则是任何官僚最害怕的东西。另一方面,他的安全政策会让东亚的附庸国非常吃力。欧洲虽然疏于防卫,但历史传统的积累仍然强大,除日本以外的东亚各国,完全不够资格与其相提并论。乌克兰在窗口期表现的抵抗能力,以欧洲标准看来十分薄弱,但韩国和东南亚国家在类似情况下,能否具备同样的国家能力和政治素质,非常值得怀疑。经济悬崖和安全窗口重叠,诱惑实在太大。
的危险窗口以后,东亚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像未来几年这样凶险的窗口。如果这个窗口无法平安度过,就意味著冷战边界的崩溃和亚洲大陆的碎片化。窗口关闭以后,亚太格局无非就是以下两个极端之间的某一个灰度值。在一个极端,日本恢复英日同盟时代的角色。另一个极端,亚太印度安全体系在某些欧洲国家的参与下进一步扩大和延伸。
数卷残编:黑马者川普
苏联喜剧作家喜欢描绘国营企业的推销人员,为了完成上级交代的年度计划,将谁都不想买的劣质产品打发出手,乞灵于人人需要的黄金产品伏特加。顾客购买伏特加,必须搭配一些烂货。大西洋月刊的兜售技术与此非常相似,给可怜的林肯搭配了过于沉重的年终任务。即使林肯本人,也仅仅拥有真理的一半。
偶像崇拜者和符号依赖者大口吞咽的甜饮料,并不能抹去真理苦涩的另一半。林肯做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共和党人,他在1860年的黑马候选人地位,与其说接近希拉里,不如说接近特朗普。时间会改变许多东西,包括极端和温和的定义。1860年的林肯,恰好代表了老辉格党①的极端派。
极端分子林肯击败辉格党温和派,导致民主党内的极端分子同样不再能够继续忍受建制派②喋喋不休的相忍为国理论。大西洋月刊有一点没有说错,特朗普现象确实是林肯现象的重演。两大主流政党的建制派联合起来阻止黑马极端分子,居然未能如愿以偿,为最近一百五十年来所仅见。
1860年的选举不仅使林肯的支持者满意,同样也使深南方的极端蓄奴派和分离派满意。如果韦伯斯特③的精神仍然笼罩辉格党,弗吉尼亚人本来会带头反对深南,拼死维护华盛顿将军的联邦,比任何扬基更加积极和真诚。一方的极端总是会刺激另一方的极端,道格拉斯和李才是真输家。
这些建制派并不是奴隶制的支持者,只是期望废奴不以分裂和流血为代价而已。1860年支持反建制派的理由,真的适合在2016年支持建制派么?约翰逊和哥德沃特的竞选④,同样蕴含作者不会乐意让读者想到的含义。约翰逊代表了新政以来大政府主义的最高峰,哥德沃特则是里根的先锋。
如果作者主张特朗普应该像哥德沃特一样失败,岂非同时暗示彭斯应该像里根一样前途无量?这样的论证方式会把希拉里贬低到非常可怜的位置,暗示她本人和她的纲领并不足取。一位世界级政治家如果只能依靠这样的理由获胜,那么这样的胜利实在不比失败强多少。比尔克林顿的支持者在年所期待的未来,肯定不是约翰逊式的胜利。
①辉格党(美国)为美国一个已消失的政党,1833年至1856年间持续运作。该党自选“辉格”为名,附和反对英国王室君主专权的辉格党,反对总统专权独断。在其存续的26年间,辉格党有四名美国总统。该党最终因奴隶制问题的争端而瓦解,其票源流失至一无所知党、共和党、民主党。不少辉格党员转投共和党,使共和党在1860年美国总统选举中获胜,林肯当选后,共和党继承了辉格党的政治地位。
②共和党、民主党中的建制派原意是指两党中比较传统的、温和的派别,出于政治上的考量,愿意做出较多的妥协和让步(和交易)来保持地位。现在,建制派已经成为了一个嘲讽和攻击对手为了赢得选举不择手段、放弃本党派的观点和原则的标签。
③美国辞典编纂者,是一个直言无讳的联邦制拥护者。在政治理论上,他降低了美德的重要性(共和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强调广泛传播的物权(自由主义的关键元素)。
④1964年美国大选中哥德沃特败给了林登·约翰逊。
问:阿姨对这次美国大选川普怎么看?
阿姨:这是共识政治瓦解的一部分。
问:美国是不是已经开始从最高峰衰落?什么样的事件标志是或不是。希拉里或者特朗普当选,对窝非内政外交的影响有何不同?&
阿姨:美国的黄金时代明显在南北战争以前,但从对外的力量看还没有到凯撒时代。
希拉里是传统的美国政治家,特朗普是共识解体的标志。美国的斗争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后的世界已经没有相当于二战或冷战的敌人。
@数卷残编 那么川普和希拉里哪个 赢面更大呢~~这也是之前群里时不时讨论的话题
这本身就是罗马化的指标呀~
@数卷残编 那么川普和希拉里哪个赢面更大呢~~谁赢了对桂枝苟延残喘更有利一些
希拉里有确定性,川普没有。
@数卷残编 阿姨看好希拉里,小意外
并不。希拉里的行为可以预见,仅此而已。差别几乎没有,对外政策。
@数卷残编 TG对于美国来说算什么呢
埃及的社会主义王朝吧。没有战斗力,依靠贿赂罗马政治家生存。
问:一个问题想请教阿姨,我老对川普的外交政策还有最后一点不放心:一方面川普认为再让桂枝搭顺风车只会养肥桂枝威胁自己,这点他从2001年开始就没有任何改变;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撤出亚太,等于就是给桂枝侵吞东亚再度续命机会;我感觉这两点之间完全是矛盾的。不知阿姨对此有何看法。
阿姨:他早就说过的,切断经济联系。桂枝靠小米加步枪么……
问:请问你如何评价参议员泰德?克鲁兹?他在共和党大会上拒绝支持特朗普,克鲁兹是否才是真正的保守派?
阿姨:严格说来,克鲁兹和川普都是独立候选人的料,并不是传统的共和党人和保守派的人,只是他们独立候选人的“独立”在方向上有所不同而已。克鲁兹是现在输掉了争取平民的斗争,然后由于胜利者川普也是一个非建制派,所以大家往往把他当成建制派的代表,其实即使克鲁兹赢了,他现在的处境可能也跟川普一样,建制派还是会看他不顺眼。因为他毕竟,一方面他是茶党的人,另一方面他是华府院外活动集团那个圈子的局外人,他在华府的地位,有点像那部电影《史密斯先生到华盛顿》里面描绘的那个角色。不过他的性格没有川普那样铺张扬厉,而且也没有像川普那样有一种挖掉桑德斯和民主党一部分基层选民的企图,所以......【1分钟时间到】
问:特朗普的一系列言论,比如让北约盟友交保护费、允许日韩拥核、称赞普京、反对自由贸易、禁止穆斯林入境等,是否证明他对国际事务一窍不通,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并以此来煽动民粹主义?
阿姨:川普对外交很可能是非常无知的,例如他很可能不知道在北约的成员国中,哪些是在拖欠费用,哪些不是。实际情况是,东欧国家,尤其是靠近俄罗斯的那几个国家是不拖欠会费的,它们大体上来讲,达到了北约要求的会费标准;真正拖欠会费的是自以为处在安全地位上的西欧、南欧国家。大体上来讲,北约的情况是分为两头,一头是英国,一头是东欧各国,也就是所谓的新欧洲,这两头是履行义务的;占在中间位置的老欧洲是最少履行义务的。但是特朗普在回答记者刁钻提问的时候,很明显是证明他不知道到底哪些国家在拖欠,哪些国家不在拖欠。但这事儿并不是真正的问题,了解外交技术的细节,那是专家的工作,并不是领导人......【1分钟时间到】
问:按照您的判断,如果特朗普上台,加上18大后派系共治被破坏,桂枝还有几年活路?能撑到2020吗?
阿姨:我不知道川普会把他在竞选当中的承诺实现多少,如果他真的百分之百不打折扣的实现的话,那么就是全球化结束了。这样会引起连锁反应,因为各国都有它自己各自保家乡的特殊利益。美国如果要为了美国自己内部的工人阶级的就业,把美国的公司留在国内,不惜牺牲已经达成的各个自由贸易协定的话,那么其他各主要经济区也会如法炮制,然后世界很快就会割裂成为不同的经济区,国际贸易一落千丈。在这种情况下,受害最大的就是像桂枝这样,没有什么特长、只凭着对生活成本的要求比较低、专门干那些不需要专业技术的脏活累活这样的角色,这种人在世界分工产业链中是最容易被牺牲的。大家搞全球化的时候,可以把脏活累活都承包给你;各自保家乡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留在本地。然后只要......【1分钟时间到】
范卫强 问:您怎么评价特朗普?
阿姨:川普是独立候选人,不是真共和党人。所谓大党,就是说,是有原则的党。所谓原则,就是一整套包括意识形态和政策的相互配伍的组合,而且这些组合在逻辑上和倾向上是大致一致的。川普的政策基本上是组合拳性质的,也就是说,有很多政策是根据具体的需要,先根据需要决定政策,然后把它重新组合起来,这些政策背后的逻辑依据和价值观倾向是有矛盾的。所以从川普本身来看,他实际上既不属于里根以后的新共和党,也不属于小布什以后的新保守主义者,他只是把这两个的政策中间的一部分拿来拼凑组合,所以克鲁兹这些人才始终不服他。
问:根据合理的推断,特朗普当选总统后,桂枝、俄国相继在其任内崩溃,特朗普一时之间威望达到顶峰,然后趁势称帝,将共和国改为帝国。您认为这种可能性大吗?
阿姨:称帝这件事情其实是东方传统中才有的,在真实的罗马历史上并没有产生过。我们都知道,罗马帝国的创始人奥古斯都,他的法定称号是princeps,就是第一公民,像拿破仑的第一执政官那样。第一公民这个词其实是西塞罗发明出来的,为了解决罗马晚期宪法危机,他认为需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行政首脑,于是就成立了一个第一公民制度。罗马皇帝的真实头衔实际上是保民官和元戎,也就是说,人民领袖和大军的统帅。由于他掌握了这样的权力,事实上他是至高无上的,但是从法律上讲,他仍然是共和国的一个官员。所以罗马帝国这件事情,实际上是只意味着,第一,罗马共和国在国际体系中享有说一不二的权威,可以跟它的盟国和外国实施我们现在称之为单边主义的权力;第二,......【1分钟时间到】
Frank 问:现在特朗普民调大幅落后基本上无力回天了,您认为希拉里上台后会怎么对付桂枝?
阿姨:现在说这句话实在还太早了点。目前所给出的民意都是不大靠谱的,电视辩论还没有举行。而且民意测验本身都必须在一个选民结构比较稳定的时候才能发挥良好的效果,也就是说在选民结构发生突然变化的那个时代,原先形成的民意测验就会有严重的偏差。这种情况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叶的台湾曾经表现得很清楚,在美国罗斯福新政的时代也表现得很清楚。杜威和杜鲁门竞选的那一次(1948)就是民调失灵的典型。之所以会失灵,是因为原先在二十世纪初叶用得很准确的那种民调,是适应新政以前的选民结构的,而新政本身又带来了选民结构的重大变化,以至于二十世纪初叶的民调本身就失去了可靠性。现在恰好就是这个选民结构变化的时代,所以原先的民调可靠不可靠还是件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
Johnson 杜 问:
问:我接触到的传统republican基本上都不喜欢Trump,他们也认同宗教平等,不应该完全排斥非法移民,不喜欢China抢走他们的工作,哪怕在白人勤劳和责任心明显不如我们的情况下也一样,失去了竞争的意愿,捡起了地方主义和贸易保护。这是否是他们腐化衰落的证明?
阿姨:川普本来就是独立候选人的料子,如果他像罗斯?佩罗那样始终是独立候选人(1992),倒是比较符合冷战时期美国政治的常规。但是他居然能够取得胜利,本身就说明冷战时期的政治常规已经不顶用了。共和党如果能够维持它的传统政策的话,那么本来就应该由杰布?布什胜出的。杰布?布什出局,克鲁兹占了上峰,建制派是已经失败了。即使是川普失败了,克鲁兹上,把茶党和天主教徒引进共和党上层,其实共和党的传统观念也已经是不存在了。特朗普的政策一开始就是依靠组合拳,他是算计好了要把民主党长期以来视为选民基础的那一部分选民,也就是很可能投桑德斯票的那部分选民抢过来,所以他故意的采取了争取下层选票的策略。这个策略很大胆,但是不见得不正确。所以川普是吸收了保守主义的部分策略,根据选民结构的变化提出了一套卡尔?罗夫式的竞选地图,或者说是一个针对客户群体提出的商业促销方案。真正的保守主义者,从本质上讲是社群主义者,而且是西方本位的社群主义者。这种社群主义很难说是地方主义,应该叫做小团体主义,它在不同时期可以采取不同的贸易政策,但是这个贸易政策不是主要的,而是从属于它所在的小团体的利益的。1830年以前,英国保守党也是主张高关税的,目的是为了保持英国乡绅传统的生活方式,不至于被美洲进口的廉价小麦冲垮了。现在的保守主义,有很多地方实际上是吸取了罗素和巴克利提出的那种......【2分钟时间到】
问:民主党桑德斯的崛起,结合共和党川普在内政上的左倾,是否说明美国国内生态在最近20年已经向老欧洲的官僚社会大大靠近了?
阿姨:这不是美国国内的问题,而是世界格局的问题。假如你有一帮吃苦耐劳但是不能打仗的越南人,那么他们就可以把美国中下层劳工的工资标准降低一半,但是他们生出来的孩子不会像是美国原有的中下层劳动者那样能够当兵保卫美国。这种情况其实在罗马过于强盛以后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等于说是随着蛮族性和费拉性的不同比例,各个族群在帝国结构中形成了不同的分化。川普要保护的就是这些中下层的劳动者。他们如果在一个完全没有战争的世界上,完全依靠恶性竞争、低人权优势竞争的话,就有可能会被第三世界的血汗劳工挤出去。为了保护他们,那么美国就需要产生类似凯撒主义式的政治反击。凯撒主义将要打破原先旧精英阶级的......【1分钟时间到】
xqmxqm 问:为何美国国内舆论对美国大选候选人的评价出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极度两极化现象?
阿姨:两边的势力是不均等的。基本上所有的媒体和民意调查机关或多或少的都是反对川普,川普基本上是只靠他自己的草根粉丝,凭他的一张嘴在那儿搞,而且他虽然是有钱人,但是他基本上没有花多少钱来竞选,而绝大部分竞选基金都归到希拉里一边。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很明显,这是精英和草根全面分裂的迹象。草根阶级无论是支持茶党、支持克鲁兹还是现在支持川普,明显都是对精英阶级失去了信心。而且这个过程不是这次大选开始的,至少从茶党运动就开始了。茶党运动在当时看起来算是声势浩大,但是跟后来的克鲁兹比起来就声势小了,跟现在的川普比起来[声势就更小了]。可想而知,这不仅仅是川普一件事情,即使川普现在没有当选的话,下一届总统选举的时候还会有更加声势浩大......【1分钟时间到】
问:为何桂枝舆论对美国大选候选人的评价出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极度两极化现象?撇开受美国舆论波及的因素,桂枝各派势力力挺或死拍川普的动机是什么?
阿姨:桂枝舆论对川普不算是两极分化,算是没有方向的碎片化。在我匪的官媒当中,基本上是以黑希拉里一派的美国外交政策为主,因为那是他们的传统,他们原先也就只会这么黑。尽管现在的选情已经发生重大变化,美国的政治生态已经发生重大变化,但是他们是如此的迟钝,根本适应不了新出现的东西。比如说,他们只会黑希拉里和传统的美国外交政策,根本不会黑川普这样新出现的不按牌理出牌的外交政策。至于是民间的舆论,那完全是各式各样的郢书燕悦,各式各样的碎片化,从应声虫式的小粉红,到老派的民小,到各式各样的右狗流派,没有一个一定之规的,他们的光谱......【1分钟时间到】
Frank 问:为啥美国不去和朝鲜干一架?
阿姨:这个根本没有必要。美国的军事参与一向都是防御性的,它要保证它盟友的安全,但是从来就没有说是主动去挑衅别人、或者是在它原有的防御圈外面另外拉一块新的东西进来平白无故的增加它自己的负担的道理。美国在朝鲜的存在本来是为了保卫韩国,在韩国自己已经成长成发达国家的情况下,按说的话,它应该自己承担自己的防卫,即使不能够一下子戏剧性的把自己的防卫承担起来,至少也应该不断扩大自己承担义务的份额,把原来单方面的保护关系变成比较平等的同盟关系,这样才符合集体安全体系比较健康的发展方式。所以川普就强调,美国对亚洲的盟国奉献太多,得到的回报太少,至少也应该涨点价,多出一点保护费,这才是正理。如果自己进一步扩大干预的话,那么韩国还留着干什么用呢。自己的利益不依靠自己来维护,要依靠盟友来维护,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问:桂枝崩溃后,罗马是否很可能宁可在东亚扶植又一个奥斯曼维持会,也不支持在他看来过于不确定的小共同体尝试?这种可能性是在希拉里凉战路线下更大,还是川普收缩路线下更大?
阿姨:这样的事情是维持不久的,不会比维持袁世凯、黎元洪的时间更长。列强维持袁世凯和黎元洪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两三年,多了就维持不住了。国际部队维持阿富汗的喀布尔中央政权的时间也只有这么一点,也只能动用这么一点资源。即使这样的维持会能够产生的话,得到的下场也不会更好一些,而且它面临的困难会更大一些。严格说来,我的判断是,只要一开始最初那个鸡蛋壳被打破,以后的解体过程就没法收住了。因为没有打破的时候,大家还可以死撑,像是待在战壕里面一样,退到后面去也还有可以防守的防线;一旦蛋壳打破了,各自保家乡开始的话,不但蒙疆藏是不可能保住的,即使是各省,也没有哪一个省或者是哪一个地方,能够或者是愿意拿出多余的钱去支持中央或者是其他各省。即使他们的主观愿望都是统一,集体形成了......【1分钟时间到】
问:上次您提到桂枝民间舆论,包括民小粉红右狗,对川普的态度多半是郢书燕悦的结果,能否具体分析一下?
阿姨:他们没有把川普所要的方向和他采取的技术分开来。川普主要是考虑方向问题,这也是他的意义所在。他的意思就是,美国实际上已经走上了错误的方向,他想把它扭转到正确的方向上来。但是在调整方向中所需要的技术,第一,他说的不多;第二,在某些方面,例如在外交方面,他不是很内行;第三,这一点可能更重要一些,替他转述的人采取了一种恶意和无知相结合的方式,把他歪曲得很厉害,突出一两个笑点,例如是修建隔离墙之类的,把他开玩笑说的话和他随随便便提到的东西当作技术,然后又把技术当作他的原则,结果把整个事情弄混了。实际上对于领导人来说,技术是不重要的,那可以交给专家来做;主要是他指出的方向,这个才是真正重要的。
灰哥 问:您认为川普和希拉里谁会赢得大选?您支持谁?
阿姨:八月的民调是不值钱的。88年大选的时候,八月份杜卡基思还有53%的支持率,比老布什35%的支持率要大得多,但是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当年杜卡基思的气势了。现在的民调一般显示希拉里能够占5%~8%的便宜,这就是一个很危险的多数。一般来说,民调的误差,5%是很正常的事情。5%~8%的优势,在未来的两个月时间内是很容易被反转的。而且川普在生态位中所处的位置更接近于草根的,可以预期,沉默的大多数当中有很大一批不大肯在民调中表现自己的意见,但在选举中却很有可能出现,这批人当中,川普的支持者比希拉里的支持者要多得多。所以希拉里除非拥有10%以上的优势,她的位置就仍然不稳固。
问:请您详解满蒙对吴越的保护性征服。满蒙征服吴越,防止吴越被流民毁灭,为何吴越人普遍痛恨满蒙多于痛恨江淮流民?
阿姨:吴越的市民在其日常生活中间,实际上是主要歧视白完的。他们对白完的看法,差不多就像是大嘴巴的川普动不动就说墨西哥人如何如何似的。他们对满洲以及距离比较远的其他民族缺乏切身的认识,歧视边界并不明确。所以你要说是他者的形成的话,那么吴越真正的他者其实是江淮。其他民族对它来说,因为相距太远,发挥不了他者的作用。但是吴越士大夫,至少是士大夫中的一派吧,跟普通市民不同,他们自以为是帝国的精英,经常忘记了他们这个所谓的帝国精英只不过满蒙武士征服者的一群管家而已,而且通常还是不太受到尊重的管家,虚荣心使他们忘记了共同体的真实边界。
问:如果英国脱欧,会有什么多米诺效应?
阿姨:第一,大一统在全世界都走向末路;第二,长期以来被知识精英压制的沉默的大多数开始重新获得勇气,说出自己的话,为自己的利益辩护。这两者一加起来的话,就引起连锁反应。由拉丁国家和日耳曼国家联合组成的欧盟,很快就要维持不住了。英国一旦退出以后,就变成德国独自养活这些所有的小兄弟。而它如果仅仅维持一战以前提出的那个大中欧计划,它还能维持得住;像现在这个欧盟,在没有英国的支持下,由德国片面的牺牲来维持,是挺不了多久的。世界很快就要进入一个更加动荡的时期。黄金、粮食和军火价格将会迅速上涨。很可能在我们有生之年,都看不到这个动荡时期的结束。德国没有能力支持整个欧洲大陆,除非它缩减成为一个只包括德国和中欧几个国家的大中欧计划,但是要抛弃南欧,需要有俾斯麦这样的外交高手才能够办到,现在的德国缺乏政治精英,恐怕承受不起稳定中欧的责任。俄罗斯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未来十年,甚至可能更长的时间,欧洲可能会陷入政治上的瘫痪状态。英国的事情只是一个预兆,并不仅仅限于它本身。被忽略的沉默的大多数正在发出自己的声音。你可以合理推测,民调所不能显示的选票大概在10%~15%之间,今后在美国大选中也会显示出来。所以退欧这件事情以后,特朗普当选总统的机会大大增加了。欧盟的崩溃,伴随着已经实行了几十年的农业补贴政策结束,无论是TPP、TTIP还是其他改革,还是欧盟本身的崩溃,最容易动刀而且非动刀不可的地方就是农业补贴。过去几十年来发达国家用巨额补贴维持低粮价、间接养活了第三世界的穷人的局面,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高粮价和粮价波动的时刻很快就会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印度和东亚的十字路口,饥荒可能会卷土重来。特朗普上台,意味着希拉里和她所代表的东亚集体安全体系增加了极大的不可预测性。正如欧盟的解体会给俄罗斯提供诱惑一样,东亚的波动性会给北京提供巨大诱惑。因此在未来几年内,战争的危险大大上升了。黑天鹅已经起飞,乱世是即将开始了。在乱世当中,最重要的因素不再是以前考虑的那些实力。主要是两者,第一是机会,第二是成本。谁能够最有效的抓住短暂的机会,谁就赢;谁能够在过渡时期把成本降低到最低,谁就赢。很多庞大的机构,虽然本身实力很强大,但是因为成本太高,抵消了它们重大的优势。很多精英本身是足够优秀的,但是因为他们被过去的观念所束缚,不能有效利用机会,也很容易在这个阶段遭到淘汰。黑天鹅的本质就是不可预测事件,谁会胜出是无法预测的,但是胜出者肯定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他们必定是小而灵活的机构。在原先巨无霸和恐龙活动的世界上显得很不显眼,然后等到一切平静之后,大家才会惊讶的发现......【4分钟时间到】
问:英国脱欧,美国现在川普的呼声很高,全球化有减退迹象。全球化减退对美国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阿姨:那要看对谁了。全球化首先是精英的跨国运营化,对地方上的小共同体一开始就没有多少好处。他们支付了很大的成本,维持原有的政治体制,而却使许多布莱尔所谓的肥猫产生了搭便车的机会,所以他们应该是最不满意的人。这样的小共同体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世界的真正支柱,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全球化是利多而弊少的。能够从全球化中得益的那些精英,就是经常在极少数大城市,像伦敦城这样的金融中心得益的人,几乎是没有特殊的共同体特征的。从小共同体的角度来讲,他们更像是解构者。
问:如果川普上台将会对世界,特别是亚太地区产生怎样的影响?
阿姨:川普一旦上台,美国就等于是结束了威尔逊主义的青春期。以前的美国像是一个理想主义的青年,觉得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免费提供的,可以去做义工;而以后的美国就会像一个成熟的商人一样,觉得自己在理想主义时期做的事情有点可笑,什么事情都应该算清明账,不应该让别人继续搭便车。这时那些以寄生方式、依靠罗马秩序为生的人会感到极其痛苦,但是从长远来看,对世界其实是一个相当健康的发展,比较有利于建立一个可持续性的机制。当然这个调整的过程中间,可能有很多人会牺牲掉,搭便车的人会牺牲,想抱侥幸心理占便宜的人也会牺牲。
问:请阿姨展望下美国年底大选落定后对华政策展望,和对东亚趋势的判断。
阿姨:如果希拉里上台的话,那么在10年~14年之间已经反复提到过的几个组织就要开始整合。这几个组织,第一个是97年以后不断扩大的美日安保体系;第二个则是美印战略伙伴关系;第三个呢,则是近年来不断加强的美国和东南亚的单边合作。奥巴马政府为了把美日韩三国整合起来,已经费了很多心血。民主党政府应该是会继续这个趋势。随着北京压力的不断增强,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日本甚至欧洲各国引入南海共同巡防、共同安全保证的机制。这个安全保证的机制甚至可以超出东亚的范围,印度、欧洲各家都有可能参加进来。如果川普上台了,他比较有可能采取......【1分钟时间到】
问:假如年底特朗普大选胜出,展望一下对华政策和中美关系演变。
阿姨:特朗普一上台,经济危机很快就会席卷而来。在这种情况下,北京面临着非常难堪的选择。在钱花光以前,必须发动战争。稍微迟三五年,就不可能再有足以支持哪怕一场短暂战争的钱了。特朗普上台会导致一场外交洗牌,在这个洗牌当中的混乱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如果不利用这样的混乱期,以后也就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但另一方面,北京其实是做两手准备的,从他的“2049论”就可以看出来,一方面他知道机会越来越少,另一方面又希望继续忽悠一下国内人,让国内人相信,我在国际上还是混得下去的,而且还是很有面子的,这样可以多混两年。这两条路,就像是蒋介石在1937年前准备的两种不同选择一样,不到最后决断关头......【1分钟时间到】
问:我美国的大学同学(美国人)对于两党总统候选人都很失望,转而支持第三党。请问在未来的美国,第三党的声音会不会越来越大?
阿姨:不会。第三党的惯例是,两党中间总有一个党会吸收第三党的政见,然后第三党的支持者就会归到这个党手下。茶党的政见和观点基本上已经被共和党吸收了,所以还是没有改变两党制的基本格局。现在的情况其实是,川普本人就是一个独立候选人加入共和党的一个现成的例子。所以目前的格局下,独立候选人还是免不了会被两党吸收。
问:您之前提到,最晚不会超过明年夏天。那时会发生什么?
阿姨:如果你知道,就不叫节点了。节点就是转折点,转折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会走向什么方向,那就不是转折以前能够看得出来的。你只要知道转折点以前的事情在转折点以后就不会照样发生,转折点以前的规范在转折点以后就不会照样实施,这就足够了。节点以后就要进入新的规范和新的游戏了,至于新的规范是怎样的,新的游戏要往哪个方向走,那就看节点时刻各方面所做出的选择了。这个选择是最重要的,所谓一天等于二十年,就是指的这个选择关头。这个时节所造成的错误,在下一个节点来临以前是没有办法纠正的,只能够细节上稍微修饰一下。在这个节点抢占先机的人,在下一个节点来临以前,他的基本盘也是没法动摇的。当然世界的核心在罗马,也就说世界的命运现在是掌握在川普手里面了,因为......【1分钟时间到】
问:特朗普侮辱女性的录音被曝光,这是否暴露出他的流氓本性?您对此怎么看?
阿姨:你用蛤蛤同志喜欢的那种话来说,这就是图样图森破的体现。这种事情,老一辈的人应该说是见的多了。以前辛普森案打官司正在打得很激烈的时候,辛普森眼看就要打输的时候,他的律师团队搜了半天,终于搜出检方的一个警察在私下里跟他女朋友还是什么人搞出来的一段录音,在这段录音里面他大骂黑人,于是律师就英明的证明,这就证明他平时一贯就很歧视黑人或者有色人种,所以他的证词不可靠,于是成功的实现了绝地大反击,逆转了本来很不利的整个战局。八十年代的时候,加里?哈特想要竞选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也一度是风头正健,但是竞选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有人冒出来说,他跟一位美丽的女模特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于是大家又挞伐了起来,他的总统之路也就此报废了。这种事情说实在的,......【1分钟时间到】
问:您是否认为近期泄露出来的川普关于女性的言论会对本次选举产生重大影响?
阿姨:照美国清教政治的传统来说的话,男女关系是影响很大的。因为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家庭不够忠诚的话,那你就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的社区也是不太忠诚的,这会直接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如果你在私人生活上面乱搞,是会直接影响到你的政治前途。因为闹桃色事件而断送前程的美国政治家、政治新星,算出来有一箩筐。从林肯那个时代一直到现在,基本上每次大选都会出现这样的倒霉蛋。这次事件对川普虽然不利的话,但是影响还是确定的。因为希拉里给人的印象,或者说给美国选民留下的印象,是那种老谋深算、经验丰富的老政客,这种人即使有很多弱点,也比较懂得用科学的手段来掩饰自己的弱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川普是一个政界的素人,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这种人不大会掩饰自己的弱点,很容易把小的弱点暴露得很大,很容易因此而受到攻击,这一点美国选民也是心里有数的。所以这次事件尽管对川普本身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但是还没有达到一定是能够毁掉他的地步。因为打人品牌、抓弱点这方面来说的话,抓希拉里的弱点可能会更容易一些,而且美国选民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有相当多的刻板印象,就是觉得这个人比较精明或者负面......【2分钟时间到】
问:希拉里和特朗普对于最高法院大法官的选择上有什么不同?
阿姨:希拉里的法官人选是为全球治理准备的,它比较适合于做罗马帝国的最高法院,而不适合于做美利坚合众国的最高法院。川普提出的那些法官候选人基本上是局限于传统的老年白人男性——WASP这个旧的传统,能够比较好的维护过去的那个美国的历史传统。他们俩谁能胜利,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神裁。如果前一条路径得以胜利的话,以后就很难逆转了,那么美国的最高法院就很可能像是民权运动以后的最高法院一样,与其说是在为美国做司法解释,不如说是为全世界做出样板,它所形成的路径会对美国以外的世界构成重大的路径约束,而美国本身的社会也必须为罗马帝国的治理而做相应的调整。
问:华盛顿邮报最近报了很多特朗普的“恶劣言论”和“劣迹”,您怎么看?
阿姨:这些理由如果能够发挥作用,特朗普就不会走到今天了。特朗普现象能够存在,本身就表明精英已经失去了为民众代言的能力。吉本早就说过,人类完全依靠符号统治。符号一旦撕破,符号的操纵者就会突然从真老虎变成纸老虎。无论特朗普会不会胜利,两党的建制派反正是输光了。
他们即使侥幸摆脱了特朗普,也将面对自己不再熟悉的新环境。新环境需要新规则和新精英,但转型期必然就是淘汰和替代期。精英之所以是精英,就是因为他们特别熟悉游戏规则,但如果不幸生在游戏规则变化的时代,优势就会变成劣势。纸老虎坚持自己仍然是真老虎,实非幸事。
问:特朗普会稳赢吗?
阿姨:现在说这话太早了。今年的大选是1860年以来最惊险的一次,中间肯定会出无数的幺蛾子的。在现在这个阶段,可以说出的幺蛾子层次都还太低了,还远远没有超出马克?吐温当年在《竞选州长》里面描绘的那些小小的伎俩。这些伎俩本身也许是技巧相当精密,但是从层级上来看还太低了,是以往任何一次选举中都有可能出现的,跟目前这次选举的特殊性和历史重要性很不相称。所以在未来这段时间内可能还会出更大的幺蛾子,甚至可能会把奥巴马总统本人,至少是他周边的人给卷进来。
刘仲敬:特朗普外交与文明演化体系的博弈主体
特朗普在外交方面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而非孤立主义者。孤立主义者和威尔逊主义在精神源泉上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在政策层面彷彿南辕北辙。范登堡参议员认为美国和世界的道德落差太大,所以不应该让肮脏的世界污染自己的手。威尔逊总统认为美国和世界的道德落差太大,所以应该用传教士精神拯救肮脏的世界。
意识形态外交就是原则高于具体的外交,或是说是欧洲现实主义外交传统的对立面。方向相反的意识形态外交在具体政策上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为自己坚信的道德正义性牺牲短期利益。道德在演化意义上相当于克服短期利益自杀性的免疫机制,所以意识形态外交虽然厌恶现实主义,却往往在长期利益方面胜过后者,但这并不是意识形态外交的初衷,更不是任何意识形态外交家习惯的语言。黎希留和俾斯麦传统的继承人肯定认为,无论意识形态外交家的原则性分歧有多大,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政策上的天真或无能,因为撒手不管和大打出手都是外交家的失败纪录,而且出自同一种精神洁癖。
意识形态外交家维护的长远利益属于特定意识形态维护的特定共同体,通常不会给推动意识形态外交的政府本身带来什么好处。共同体和政府的关系是树叶与土壤的关系,不可能建立直接和迅速的因果关系。文天祥是儒家社会的意识形态外交家,他追求后代史官的认可,本届政府的外交破产,只是为核心问题必须付出的次要代价。秦桧是儒家社会的现实主义外交家,他的选择恰好相反。如果你把后代史官的认可改成全能上帝的审判,就能理解威尔逊和范登堡的优先顺序。
这里引出一个有趣的推论,能够解释基督教社会与儒家社会的演化适应性差异。
如果你能合理预期,未来可能存在真理部和真理报,他们有能力把张学良发明成民族英雄,把汪精卫发明成汉奸,那么儒家社会的抵抗力就会迅速崩溃。同样的合理预期对于基督教社会,影响不大。在一个没有共产主义或类似删除者的演化体系当中,儒家社会、罗马哲学家或类似世俗人文主义者的理想社会,较之犹太系宗教主导的社会拥有演化优势,因为他们的建构成本比宗教共同体低。伏尔泰和古今启蒙思想家鼓吹的一切,翻译成演化论的语言实际上就是这个意思。然而在删除者或撒旦肆虐的演化系统当中,这些社会的抵抗力比宗教共同体差得多。
宗教共同体如果佔据压倒优势,启蒙者和删除者的份额就会降低到接近但不等于零的程度。启蒙共同体的弱点暴露不了,优势却能够发挥,必然挤佔宗教共同体的份额,酷似青霉素时代的性解放行为模式。启蒙共同体的份额一旦上升到接近宗教共同体的比例,删除者模式又会有利可图。删除者模式像艾滋病时代的病毒一样,比例上升到接近启蒙者所佔份额的地步时,宗教共同体相对于启蒙者的优势又会变得很明显。宗教共同体所佔份额持续上升到接近百分之百的时候,上述的游戏又要从头开始。
这个模式非常接近已知文明的演变,最稳定的平衡似乎应该是:虔诚者超过百分之五十,但低于百分之九十;启蒙者超过百分之十,但低于百分之五十;删除者低于百分之十,但高于零。美国在其最佳状态下接近这个比例,这就是她承担罗马天命的硬科学依据。当然,动态系统必然充满多个不平衡区域。
例如,删除者肆虐后的局部区域,不是已经走上不可逆的灭绝之路,就是只能允许高虔诚度的社会重建,不会具备低抵抗力的启蒙者社会必须的发展空间。启蒙者似乎有可能战胜虔诚者的局部区域,即将迎来删除者的洗劫。启蒙者和删除者都是越接近于胜利,就越面临戏剧性的崩溃。
回到特朗普可能的外交政策上,他不是一个意识形态外交家。他反对全球治理的理由,是干涉主义在局部的无利可图。这个理由在具体政策上可能跟孤立主义重合,但基本出发点跟孤立主义者截然相反。孤立主义者从原则上反对一切干预,威尔逊主义者从原则上主张普遍干预。特朗普反对为任何普遍原则牺牲具体利益,也就是要求对不同的具体问题区别对待。这意味著在可能的特朗普政府当中,不会出现类似布热津斯基和奥尔布赖特的政策集团。
美国外交政策取决于总统内廷系统、国务院官僚专家系统、国会资深议员和移民后裔压力集团的博弈,每一个集团的否决能力都大于建构能力。
可能的特朗普政府有一点非常接近奥巴马政府,他们都将面对比自己更加自信的强势国会领袖,尤其是本党的资深外交家-议员。各集团诉求的重迭区域大大缩小,缺乏全球连贯性的局部政策更有可能变成国内政治交易的牺牲品。换句话说,假如希拉里的外交政策为A,麦凯恩和共和党国会领袖的外交政策为E,特朗普声称的外交政策为H,从表面上,特朗普和希拉里的距离大于传统保守派和希拉里的距离,但仅仅因为特朗普能够指望的国会支持不如传统保守派,可能的特朗普政府博弈后实施的外交政策,在具体问题上反而会比传统保守派更接近可能的希拉里政策,只是原因可能更加局部和具体。
如果可能的希拉里实际外交政策为A,传统保守派博弈以后会得到D,可能的特朗普政府博弈以后,更有可能得到C。东欧移民后裔在短短几十年内,已经胜利了两次,短期内不会再次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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