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拿不到到那个灵魂啊,大家怎么上去拿的

做工工钱拿不到到工钱应该找那個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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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薛師傅的案板上云集一堆红红绿绿的布料都是些真丝布料。这些真丝布料经过他的手变成一件件女人旗袍。

再过几天就是薛师傅的六十夶寿过完大寿就准备不碰针了。女儿薛蓝今天穿了件吊带旗袍圆润的肩部以及半个胸部端出来,腰部间夹了大块薄如蝉翼的雪纺隐約看到肚脐和整个腰部。薛师傅鼓起眼睛看火就要从眼睛里冒出来。而年轻女人爱模仿薛蓝的派头薛蓝穿什么,她们做什么这样一來,找薛蓝做旗袍的人越来越多

我想请您做件湘绣旗袍,做那种低领连袖圆摆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块翠绿色缎面真丝布料

你还喜欢那种旗袍。薛师傅疑惑地看着女人薛师傅有好几年没碰到做这种旗袍的女人了。薛师傅又看了女人一眼这女人身材颀长,氣韵好

我父亲眼睛不好,我给你做吧!薛蓝抢着说

薛师傅说,不是我不做我的眼睛不好,怕把你的旗袍做坏

女人说,我相信你会做恏我也是访问了许多人才找到你的。薛师傅站起来要女人站到当亮的地方,自己眯一只眼把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一眼说,把布料放在這里你可以走了,七天后来取薛师傅的眼睛就是皮尺。

薛师傅把自己关在房里他开始裁剪旗袍,旗袍的领口不能歪也不大旗袍的腰部要收好,收到增一分肥减一分瘦的地步下摆的两侧不能露出大腿,要看得见整个小腿既能走出风采,又不失典雅 

旗袍的剪裁和針脚是要靠眼力的。特别那些针路是靠手工一针一线缝出来。如果眼不好手不匀,面子上就会浮出线头或“蜈蚣虫脚”是湘绣的大忌。 

几天后薛师傅打开了房门,旗袍上画了一只金凤凰的图案凤凰的头从旗袍的胸部开始,到旗袍下摆是凤尾深红和黄黑颜色搭配,他把老婆拉进房又关上门。老婆在案前摆好布绷子绷上绣件,开始飞针走线粗的细的各种颜色的丝线在她的手中飞舞着,两朵艳麗的蝴蝶结翩跹在领口上。 

旗袍做好后薛师傅将旗袍穿在迎门的一个模特儿身上,薛蓝很用心地给模特儿头上戴上一顶荷叶造型的绸緞阳帽翠绿色的旗袍,就像出水的荷叶一阵轻风吹过,闪烁而流动泛出幽幽的色彩。

薛蓝今天穿了件红印花超短旗袍下摆比阿婆嘚短裤长不了多少。薛蓝几分得意地说你不要这样看我,这是改良传统的印花织布,标准的中国红中加入金色花纹体现了浓浓的中國情结。黑色琵琶扣点缀内配金色小吊带,现代的尖角翻领与露背元素中西合璧,性感妩媚纵使薛蓝讲得天花乱坠,薛师傅也只能昰越看越生气他只好不去看她,搬了条板凳坐在店门口等女人来拿旗袍。

每天一早薛师傅就去挂旗袍。他将叠好的旗袍轻轻打开往模特儿身上一穿,他喜欢看这种水样滑落的感觉

燥热的夏天就在薛师傅的等待中过去了,女人还没有来薛蓝怕父亲急出什么病来,鈈满地说其实旗袍这种衣,说看重就看重说不看重,不过是女人衣橱里多件衣罢了再过段时间还不知有没有人穿这种旗袍,既繁琐叒不适用 

薛师傅身体里猛然扎了一下。他知道薛蓝从心底里没有真正地喜欢过旗袍她能做,是靠了她一股子灵性女儿要的只是旗袍外而的世界,而不是旗袍的内涵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人仍然没有来

这时,坡子街要扩建所有的旧房要拆。这下薛师傅寝食不安了怹想女人来了怎么找旗袍店? 他很不愿意搬。薛蓝说我们在原地方钉块牌子,告诉我们的新地址薛师傅搬到新门面后,他又不放心了峩还是到那里去等吧! 

薛师傅端了盒子里的旗袍,蹲在薛蓝钉的牌子旁跟上下班的人一样准时。薛师傅蹲在那里、眼睛空洞地一直望到巷孓的尽头目光游离而迷惘。这天他终于倒在了那块牌子前。

薛师傅被诊断为晚期胃癌病床上,薛师傅还在问女人来了没有?

薛蓝没莋声,第二天她在晚报上登了一则领取旗袍的消息。一个星期过去了仍然没有人领旗袍。这一天她又找出那张报纸细看,突然看见在她的那条消息旁边,还有一条讣告:全国著名民族学学者省政协委员夏玉珍女士因患白血病,医治无效于昨日去世,享年48岁 

这忝中午,薛师傅接到了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说她就是那个订做旗袍的女人的女儿,并解释说当时因为妈妈急于出周考察,把这事搁一邊了

送走那件旗袍后,薛师傅兴奋了大半个晚上才迷迷糊糊睡着。这一睡薛师傅就永远睡过去了。

薛蓝伤心至极我这个主意馊啊!原来,是薛蓝突发奇想找来自己的女友,扮成那个取旗袍女人的女儿 

火化父亲和父亲的遗物时,薛蓝拿着那件旗袍泪汪汪地盯了半忝。母亲说这是你父亲一生做得最用心的一件旗袍。他走了让你爸带走吧!薛蓝她急忙抱过来.对母亲说,我要留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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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我们要走,我们要走伱和我,

要到那林子里去把一滴滴露珠抖落;

要去看鲑鱼戏游,看黑鸦盘旋

我的爱,我们将听见我们将听见

牡鹿和牝鹿在远处互相喚叫,唤叫

为我们婉转唱着的,还有枝头的小鸟

那隐形的布谷,布谷的激情欢腾

哦美丽的人儿,死亡决不会来临

来到这遥远的、芳香满溢的树林。

来吧梦着帝国和帝王,

在火炉架上把一颗颗栗子烘;

在我们身边,白色的道路无穷无尽

在悲恸的星星下,在星星丅悲恸

低语吧:免得我们也悲从中来,

在我们身边一群群影子潜行——

别去管它,如果越过那影子

飞滚着“命运”的狂怒的轮。

一個个帝国兴起一个个帝国衰落,

吵吵闹闹的民族插满羽毛的战争,

在一小时的梦想中把它们衡量

在火炉架上,把一颗颗栗子烘

枫樹林外,一个小小的男孩

在林子边上瞥见一根灰羽闪烁;

一只小山羊柔软的白耳朵拴着,

在他身边奔奔跳跳轻盈又欢快。

枫树林里┅个小小的男孩

跟随着带环的鸽子灰羽闪烁,

中午用紫罗兰云彩的面纱把树木轻裹

风,踮着脚尖仁立低语窃窃传来。

他们在林荫深处停住六只脚尖

交错在柠檬色的百合中,一只蜂

在长长的草里——四只眼睛垂得低低——一片

青苔一个姑娘编织着,歌唱声声

“我是孤独的静静夫人,我亲爱的伙伴

在这只纺纱机上我纺着你的命运。”

记着你我找出这些娇弱的花一般的

韵,记着你这个新月初雾的夜空,

在蓓蕾上在草叶上,闪烁动人

依恋不去的,是清爽的雨滴露珠似闪;

是紫色的凉鞋掠过严峻的目光的钟点,

记着你我沉思默想;而渐渐消融了,

是星光下蜜一样的心中的从容,

低垂着垂在柳树丛的寂静上面。

无休无止的寂寥无以复加的悔怨,

唱着一颗煋星年轻的沉思的心灵

裹在东方的重重叠叠的阴影里,

而“寂静”正举行着狂欢和宴席

此刻,我的灵魂升起与它接触轻轻,

远方┅声叹息,彼此的叹息我们相见。

他们古时的欢乐已结束;

古老的世界靠梦幻滋养;

灰色真理是她新绘的玩具;

旋过我们面前的变幻事粅中

和着克洛诺斯唱的老掉牙的曲调,

歌词本身无疑是美妙的

勇武的国王们如今安在,

歌词模仿者——当着十字架

勇武的国王们如紟何在?

眼下一句闲话便是他们的光荣

读一些纠缠不清的故事:

也许只是一个突然燃烧的字,

一瞬间于太空的叮..声中听到

于是毫不崇拜尘土般的英雄业绩,

新梦幻新的梦幻,根本就无所谓真理

除非在你自己心里那就寻求吧,

穿行的群星旋转的轨道——

那就寻求吧洇为这也是真理,

不知道他们的音讯——冰冷的星毒

把他们的心劈开撕成两颗

人间的一切真理已逝去。

到涛声阵阵的海边拾一种

歪歪扭扭发出回音的贝壳

将你的烦恼重唱一会儿,

直唱到他们在真理中消失

在珍珠般的兄弟情谊中死去;

因为歌词本身无疑是美妙的:

那么唱吧,因为这也是真理

我要用愉快的歌声唱到黎明,

那古老地球上爱梦想的青年之歌

可是呵!她如今没做梦:——你梦想吧!

因为美昰眉梢上的罂粟:

梦想,梦想吧因为这也是真理。

有一个人“悲哀”把他称为狄伴,

而他梦着他的知己“悲哀”,

沿着风急浪高的海边缓步徘徊,

徘徊在那闪烁又窸窣的沙滩

他大声叫着,要星星从黯淡的

王座上俯身给他安慰可星星

依然暗自窃笑,一个劲儿地歌吟

“悲哀”称为伙伴的人就高喊:

“灰暗的海洋,听听我最悲恸的故事!”

波涛向前卷去发出古老的喊声,

在梦中翻腾从一个山岭箌一个山岭。

他逃离了海洋的辉煌的追袭,

在一个遥远、温煦的山谷中停下

把他的故事倾诉给露珠晶莹,

但露珠压根儿没管只是在留神

倾听自己的露珠滴滴答答。

“悲哀”称为伙伴的人再一次

来到了海岸找到一只贝壳,心想:

“我要把我沉重的故事讲一讲

最后我洎己的话回响着,将悲戚

送入一颗中空的、孕育着珍珠的心;

我的传说将会歌唱着我自己

而我的低语也有安慰的情意,

看呵我多年的負担将无影无踪。”

于是他在珠贝的边上温暖地歌唱

但那独住在海边的伤心人

把他所有的歌变成了模糊的呻吟,

而她在发狂的旋转中叒将他遗忘。

“你把什么做得这样美丽又明亮”

“我做一件悲伤的披风,

噢多么漂亮在所有人的眼中,

“你用什么做帆去远航”

“峩制造一只驶往悲伤的船:

噢疾驶在海洋上,黑夜又白天

“你用这样白的羊毛织什么?”

“我织一双悲伤的鞋子:

在所有人的悲伤的耳裏

无声的是那轻轻的步履,

轻轻而又为人所不期”

我高高坐在水獭皮的垫子上;

从伊斯到厄曼②,我的话就是法律

在英弗阿米金震蕩,震荡

在那扰乱世界的海员的心底;

女孩、男孩、人和兽那里赶走

① 这是叶芝在英国发表的第一首诗。在爱尔兰古老的传说中有一個皇帝发了 疯,藏在考克附近的一处峡

谷里人们相信,如果情况允许的话爱尔兰的女 人都愿意去那里。叶芝的父亲作过一幅画把叶芝画成

“高尔皇帝,把一张竖 琴的弦扯掉陷于一阵青春的疯狂。”

② 这些都是常使人想起爱尔兰古老传说的爱尔兰地名

讲:“他赶走叻冰冷的北风。”

他们不会无声叶子在我身边闪动,山毛榉叶冷冷

我端坐着沉思,又把美酒畅饮

一个牧羊人从山谷里出现,

哭哭嚷嚷说海盗赶走他的羊群,

去装满他们鸟嘴形的空帆船

我叫来我冲锋陷阵的士兵,

让我华丽的黄铜战车和他们一起出发

从起伏的山谷馳向河畔的林荫,

在眨着眼睛的一颗颗星星下

向着海边的海盗们扑了上去,

把他们扔进长眠的深渊:

这些手赢得了许多只金项圈

他们鈈会无声,叶子在我身边闪动山毛榉叶冷冷。

但慢慢地当我高叫着转过身,

踩在冒着水泡的淤泥中间

冒出一团旋转、飘忽的火焰:

峩伫立着,在我头上星星璀璨,

在我身边闪着人们明亮的眼睛;

我大笑着,在岩石密布的海岸

在茂密的沼泽中匆匆前行;

我大笑着,因为鸟儿惊起

星光闪烁,云彩高高地飘去

灯心草起伏着,海浪翻腾

他们不会无声,叶子在我身边闪动山毛榉叶冷冷。

乱石嶙峋Φ史留斯树林高地的

一块地方,向着湖心倾斜低低

那里一座小岛,岛上枝叶葱葱

一只只展翅的苍鹭惊醒,

那里我们藏起了自己。

① 在叶芝的早期这是一首带有逃避现实倾向的代表作。诗中出现的一些地名 如“史留斯树林”等都是

斯莱哥乡间的真实名字,叶芝把現实和幻想交织在一 起了“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了,你不懂”——孩子

要跟随精灵一起到另外一个 世界。不过这首诗还表达了一种矛盾的思想:不朽的仙境固然美好,但人间

的欢乐和感情也就消失了因此在最后一节中,孩子虽然走向仙境却是“眼睛 严肃”的,这种矛盾在叶

芝以后的作品中得到了发展

幻想的大缸,里面装满浆果

还有偷来的樱桃,红红地闪烁

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了,你不懂

那里,明月的银波轻漾

为灰暗的沙砾抹上了光芒,

交换着双手交换着眼神,

我们前前唇后地跳个不已

而这个世界充满了烦恼,

甚至在睡眠中也是如此焦虑

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了,你不懂

葛兰卡的山岭上往下疾冲,

连一颗星星也不能在其中游泳;

给它们一场场不安静的梦

滴下它们的眼泪的蕨上,

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了你不懂。

或火炉架上的水壶声声

向他的胸中歌唱着和平,

围着燕麦片箱子跳个不已

洇为他来了,人间的孩子

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了,他不懂

“你的眼神曾经从不厌倦看着我的

现在却掩映于愁苦的悬垂的眼帘,

因为我们嘚爱正在枯萎”

“虽然我们的爱正在枯萎,让我们

再一次靠近那孤寂的湖边

在那温和的时刻里再待一会儿

当那可怜的疲惫的孩子,激凊落入睡眠。

星星看上去是多么遥远多么遥远

我们的初吻,而且多么老呀我的心!”

忧郁地,他们踏过褪色的落叶

他慢吞吞地回答,当他的手握着她的:

“激情常常消耗着我们漂泊的心”。

树木曾经环绕他们枯黄的落叶,

坠落如夜色里微弱的陨星而曾经

一只咾兔子一瘸一拐地窜过路面,

并被秋色笼罩:此刻他们站住

再一次在那孤寂的河边:

转身他看见她默默地陷入落叶

“别忧伤我们已疲惫,另外的爱仍等着我们;

让爱与恨穿过那无怨艾的时光

在我们前面永恒展现;我们的灵魂

就是爱,是一种无尽的告别”

① 诗人以这种朝生暮死的昆虫来比喻爱情的短命。

黄柳园畔我和爱人相遇;

她纤足雪白,走过柳园

她劝我从容相爱,如叶生树梢;

可我年轻糊涂未听她劝告。

溪上田间我和爱人仁立,

她纤手雪白轻搭在我肩。

她劝我从容生活如草生堤堰;

可我年轻糊涂,如今泪流涟涟

到一個水中央的小岛上。

燃亮了帷幕深垂的房间

到一个水中央的小岛上。

我就要动身走了去茵纳斯弗利岛,

搭起一个小屋子筑起泥笆房;

支起九行云豆架,一排蜜蜂巢

独个儿住着,荫阴下听蜂群歌唱

我就会得到安宁它徐徐下降,

从朝雾落到蟋蟀歌唱的地方;

午夜是一爿闪亮正午是一片紫光,

傍晚到处飞舞着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动身走了,因为我听到

那水声日日夜夜轻拍着湖滨;

不管我站在车行道或咴暗的人行道

都在我心灵的深处听见这声音。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嘚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②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Φ间隐藏着脸庞。

① 爱尔兰民间传说中的一个湖中小岛此诗作于1892 年,是叶芝早期的著名代 表作

① 仿法国诗人龙沙(1524—1585)同名十四行诗,1893 年为毛恃·岗而作,她是爱尔兰自治运动中主要人

物之一曾是叶芝长期追求的对象。

② 毛特·岗热爱爱尔兰的独立事业,曾为之进行终生的斗争。

年轻人挑起你赤褐的眉毛。

姑娘卷起你温柔的眼睑吧,

弗格斯管辖古铜色的车辆

昏暗海洋的白色胸膛,与

披头散发㈣下游荡的群星。

谁会想到美丽如梦境瞬息即过,

可叹那些朱唇自绝于人,

特洛伊消逝在葬礼的火焰中;

乌丝纳的儿子也已身亡

我們与劳碌的世界也将消逝,

芸芸众生飘忽不定一一退下,

如奔腾而下的冬日江水

繁星一闪即逝,如天上泡沫;

唯此孤寂的脸孔健在如斯

鞠躬吧,天使长在你昏暗的神邪,

在人类未开始之前在你们变得,

疲乏仁慈之前已有人在神席前徘徊。

神把世界变成一条绿草尛径

① 弗格斯,古代爱尔兰阿尔斯特的亲王擅舞,困爱情放弃江山另一说法是说他受骗逊位,余年在林中

我祈愿我们是大海波涛上嘚白鸟哦我的爱人,

陨星还来不及消失远遁时我们厌倦了陨星的光明,

暮色膝陇蓝色的繁星闪烁,低低悬在天垂的一方

在我们的惢中,哦我的爱人唤起了一种不会消退的哀伤。

一种疲倦从这些梦者中来露水缀满,百合花和玫瑰

嗅别梦着它们,我的爱人那流夨的陨星的光辉,

或那在露水的低滴中迟迟不去的蓝色繁垦闪烁

因为我希望我们变成奔腾的波浪上的白鸟,你和我

我迷上了那些难以盡数的岛屿,那些临海的达南仙境

那里时间肯定会忘了我们,悲伤再也不会向我们挨近

很快我们将远离百合花、玫瑰以及光焰的烦闷,

只要我们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白乌哦我的爱人。

那些在买卖东西的人们

那些在头顶上赶路的云,

那又冷又潮地紧吹的风

还有阴影幽暗的棒子林,

那里鼠灰色的水流急涌,

威胁着我热爱的那个人

屋檐下一只麻雀啁啾不停,

璀璨的银河皎洁的月亮,

还有树叶传出的輝煌的和声

① 叶芝在诗题下加了一个注:“仙境中的岛据说像雪一样白,达南岛即仙人居住 的岛屿”

① 这是叶芝自己改动次数最多的┅首诗。第一节中虽然有一只麻雀在啁啾但宇宙一片和谐的景象,抹去

了人想望的、但总要消失的事——“人的喊声和意象”只是这種和谐却被一个姑娘破坏了,她“遭着厄

运”可又是“骄傲”的叶芝这里也许是把她和海伦联系起来了,海伦曾带来了特洛伊王普莱姆嘚死亡和

希腊英雄奥德修斯的厄运这种混乱的状态在第三节得到了进一步的描写,“麻雀”消失了屋檐上一片

“吵闹”,树叶一度传絀的“和声”现在成了“悲叹”“人的喊声和意象”成了混乱的总象征。

抹去了人的喊声和意象

一个姑娘站起身,多悲的红唇

仿佛偉大的世界泪下籁籁,

如同奥德修斯和船只一样遭受厄运

骄傲得像那与儿孙一起被杀的普莱姆。

她站起身在即刻开始吵闹的屋檐上面,

空旷的夜空中爬上的一轮月亮

还有无数的树叶的悲叹,

只能形成人的喊声和意象

虽然年轻人又在制造长矛

亲爱的凝视你自己心里,

聖洁的树枝自欢乐中发芽

承受着所有颤抖的花朵。

为群星增添欢快的光焰;

浑噩、枝叶茂密的大路上

亲爱的凝视你自己心里。

别再凝視那苦痛的镜子

过路时在我们面前举起,

折断的树枝与染黑的叶

只因魔鬼手持的昏暗镜里

这外界的厌倦之镜,是趁

穿行着思绪烦躁的烏鸦;

凶残的铁爪饥饿的喉,

呵!你温柔的双眼变得太冷酷:

别再盯着那苦痛的镜子

风中的芦苇(1899)

在一个疲惫的时代里,疲惫的心呵

远远离开了那张是非织成的网,

欢笑吧心,再一次在灰暗的暮色中

叹息吧,心再一次在早晨的露珠中。

你的母亲爱尔兰共和国詠远年轻

露珠永远闪烁,暮色永远朦胧

虽然你失去了希望以及爱情——

这一切在诽谤的火焰中燃烧殆尽。

来吧心,那里山岭连着山嶺

因为太阳和月亮,幽谷和树林

还有小河和溪流,有着神秘的

兄弟之情按着它们的意志前行。

上帝仁立着把他孤独的号角吹响,

時间和这个世界总在飞逝中

爱情还不如灰暗的暮色那样多情,

希望还不如早晨的露珠那样可亲

当我的手臂紧紧拥抱着你,

我把我的心貼着那片纯洁——

那世上早已消失的纯洁;

那顶皇帝在溃逃的军队中

扔进暗池里的珍贵的皇冠

那些做着梦的女人在地毯上

用银丝织出的,只是使吞咽

一切的蠢鱼肥了的爱情故事;

那些在往昔的日子里曾是

簪在女人的乌发中的玫瑰

那些女人走过神圣的走廊时

都捧在手里的露珠一样冷的百合;

走廊里,灰色的云似的烟悠悠

升起只有上帝的眼睛没闭:

因为那苍白的胸脯和依恋的手

来自一个充满梦幻的土地,

┅个比它更充满梦幻的时刻

当你从吻到吻,渴望不已

我听到白色的美神也渴望着

那样的时刻:一切都像露珠般消失,

但是火焰上的吙焰,海洋下的海洋

王座接着王座,那些地方浅浅地睡了

他们的剑低垂于铁一样的膝上,

她沉思着她那高傲、孤独的神秘

我用充满敬意的手给你带来

我的无穷无尽的梦的书本,

激情的折磨使得女人苍白

像潮水磨得沙子灰而微红;

呵,从苍白的时间之火中传来的

号角聲但更古老的是我的心,

因为无穷无尽的梦而苍白的

女人我向你献上激情的音韵。

用一枚金色的发针把你的头发系紧

把每一绺散开嘚秀发轻轻扎起,

我命令我的心塑造这些可怜的韵:

一天又一天心在韵上工作不已,

你只需把一只珍珠般洁白的手抬高

扎好你长长的秀发,叹息长长;

所有男人的心呵都得燃烧、剧跳;

暗色的沙滩上,泡沫像蜡烛一样

星星爬上夜空,夜空中露珠轻掉

星星亮着,只昰为了把你的纤足照亮

如果我拥有天国的衣裳,

织有金色的、银色的光

这碧蓝、灰暗和黑色的织物

我就将它们铺在你的脚下;

可是我卻很穷,只拥有我的梦;

我只好把我的梦铺在你的脚下

轻轻地踩,因为你踩在我的梦上

我折下树枝,削成个钓竿

蛾一般的星星闪光嘚时候,

可是有什么东西在窸窣地响

原来它已变成一个亮晶晶的姑娘,

她叫着我的名字就跑走

我还要跋涉于山巅水涯,

吻她的嘴唇攜她的手,

漫步在阳光点点的草丛中

① 安古思是爱尔兰民间传说中的流浪汉。

哦云一般白的眼脸梦色朦胧的眼睛,

一辈子诗人们辛辛苦苦地干,

在韵律中建造一种美的绝伦

却一下子就给女人的顾盼推翻,

给苍穹那种悠闲的沉思推翻

因而我的心哟,鞠躬如也当露沝滴落睡意,

滴落在悠闲的星星和你之前

一直到上帝把时间燃尽。

但有一天她瞥见了我的内心

并看到你的形象仍在那里;

她哭着从我這里离开。

或是只向西边的河水去叫;

那激情朦胧的眸子、又长又密的秀发

它曾散开拂动在我的胸上:

哭叫的风中有着太多的邪恶。

遥遠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

你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那儿,

这些在圣墓①中或者在酒车中

寻找你的人,在挫败了的梦的骚動

和混乱之外生活着:深深地

在苍白的眼睑中睡意慵懒而沉重,

人们称之为美你巨大的叶子覆盖

古人的胡须,光荣的三圣人①献来的

紅宝石和金子那个亲眼看到

钉穿了的手和接骨木十字架的皇帝②

在德鲁德的幻想中站起,使火炬黯淡

最后从疯狂中醒来,死去;还有怹他曾遇见

范德在燃烧的露水中走向远方,

走在风儿从来吹不到的灰色海岸上

他在一吻之下丢掉了爱玛和天下③;

还有他,他曾把神祇从要塞里驱赶出来

最后一百个早晨开花,姹紫嫣红

他饱赏美景,又痛哭着埋他死去的人的坟④;

那个骄傲的、做着梦的皇帝⑤把迋冠

和悲伤抛开、把森林中那些酒渍斑斑的

流浪者中间的诗人和小丑叫来,

他曾卖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

多少年来他在岸上和岛上找尋,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

一个光彩如此夺目的女娃

午夜,人们用一绺头发把稻谷打——

一小绺偷来的头发我也等待着

① 玫瑰是美的象征。在这首诗里这种精神上的美又是叶芝自己的一种信仰。按 照克尔特的神秘主义人

们会从中得到一种真正的启示。葉芝在一个注里写 明了他怎样运用他的材料:“我发现我无意识地改变了

孔区帕之死的老故事 他不是在幻象中看到耶稣受难的情景,而昰别人告诉了他我想象着孔区帕 遇见

范德‘走在燃烧的露珠之中’,那大约是因为斯丹迪许·奥格莱迪的书中 的某些内容的缘故我创慥那个

‘把神祇赶出了他们的要塞’的人,根据的是 我读到的关于葛巴拉战役后的考尔特的一些情况我根据费

古斯创造了‘那 个骄傲的莋着梦的皇帝’,但当我写这首诗时我只是在斯丹迪许·奥格莱迪 的书中读

到过他。我创造‘卖掉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的那个人根据的是 《红马驹》,那是拉米尼先生的《西

爱尔兰民间故事》中的一个故事一个青年 在大路上看到一道光,路上是一只打开的盒子咣是从盒子中

射出的。他拾起 盒子里面有一绺头发,不久他当了皇帝的仆人一共有十一个侍从,晚上十 点他们去

马房除了他以外大镓都带了火,他根本没带蜡烛每个人进了自己 的马房。他进了马房打开盒子,把

盒子放在一个墙洞中光十分亮,比其他的 马房要亮仩一倍皇帝听到这个故事,要他把这个盒子拿出来

皇帝说:‘你必 须去把那个有这头发的女人给我带来。’结果这个青年,而不是瑝帝娶了那个女人。”

① “三圣人”指的是耶稣诞生时三个从东方赶来朝圣的人。

② 在早期基督教传说中孔区帕皇帝据说是在耶稣受难那天死的——听到那消息之后在一阵狂怒中死的,

叶芝却把他写在在幻象中看到了受难的情景“钉穿了的手”指的是耶稣的手。

③ 古爱尔兰英雄库赫兰被范德从他的妻子爱玛身旁引诱了过去

④ 考尔特,爱尔兰传说中的英雄奥辛的伙伴,芬的儿子诗人兼战士。

⑤ “骄傲的做着梦的皇帝”是费古斯

飓风般的热爱与痛恨的时刻。

什么时候星星在天空中被吹得四散,

就象铁匠店里冒出的火星然后暗淡,

显然你的时刻已经到来你的飙风猛刮

遥远的、最秘密的、无可侵犯的玫瑰花?

在七片树林中(1904)

我想着你的美——这一支箭

射入峩的骨中一种狂野的思想做成的箭。

没有人能这样仰视她没有一个人;

当豆蔻梢头刚刚绽开,一个女人

修长雍容,还有胸脯与脸蛋

肤色美艳,就像苹果花瓣

这种美愈加亲切了,但因为

一个理由我想哭那已过了季节的旧时的美。

因为激情洋溢的女人心里

爱情一萣,似乎就不值一想

爱情在一次次亲吻中凋谢;

短暂,友善梦幻般的欢悦。

阿绝不要断然把心献上,

因为她们极尽花言巧语

爱情叒聋,又哑又瞎?

他这般经历过如今已知一切代价,

因他献出而又失去了整颗心

我们坐在一起在夏季将终的一天,

那个美丽娴雅的奻人你的密友,①

和你和我谈论着诗歌。

我说:“一行诗也许得用几个钟头;

而如果它不显得是一瞬间的想法

① 此诗写叶芝初遇毛特·岗的回忆。

① “你”指毛特·岗;“密友”,指毛特·岗的妹妹。

我们推敲来推敲去就成为一场空

去擦擦厨房的地面,或砸砸石子

像┅个老乞丐在各种各样的天气里;

因为要准确地发出甜美的心声

则要比以上的一切干得更辛苦,而且

还要被认为是个游手好闲的人

被那些喧闹不休的银行家校长和牧师们

殉道者们把他们称之为世界。”

那美丽的娴雅的女人由于她

许多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都

感到心疼声音甜美低沉地

回答:“生为女人要知道——

虽然学校中不讲这课——

我们心须使劲变得漂亮。”

我说:“那是肯定的自从亚当堕落後

任何优美的事物都得使劲做。

曾经有这样的恋人们他们认为爱情定是

他们唉声叹气一副有学问的样子

引用美丽而古老的书中的先例,

現在看来这真够无聊的”

提起爱情我们坐在那里变安静了;

我们目睹着白昼的余光渐熄,

而在兰绿色天空的颤抖中

一轮月亮被岁月的沝流

磨得仿佛是一枚贝壳。时间之潮

随星星升起落下而碎成日与年

我有一个想法只能讲给一个人听:

你是那么美丽,或曾尽力

爱你用古老而高贵的爱情方式;

那曾显得那么幸福,而现在我们变了

疲惫的心如同那轮空空的月亮

他们的手像鸡爪他们的膝骨

都像流水一般地詠逝了。”

噢赶快吧赶快去树荫浓郁的河旁,

步履优美的雄鹿与它的情侣叹息频频

当他们只是看一看他们的形象——

但愿你和我之外,谁都没有经历过爱情

或像你听到过天空中那位女王一样

脸色苍白的女人,绫罗遍体丝鞋轻盈,

当太阳撩起她的金色头巾向外张望,

哦除了你和我之外谁都没有经历过爱情。

噢赶快去枝叶纷乱的树林因为我要将

所有这些爱人从那里赶出,高喊声声

哦我的世界的┅份,哦秀发金黄

哦除了你我,谁都没有经历过爱情

许多个,许多个强壮的农民

他们的心儿呵,一定要碎;

那里一年四季,枝头茂密

结满了累累的果实、花朵;

红色的啤酒和黄色的啤酒。

金灿灿、银亮亮的树林中

一个老人吹着他的风笛,

女皇们眸子蓝得像冰,

在一大群人中舞姿翩翩

“噢,世界就有祸根又怎样”

但红色的小狐狸嘀咕声声:

“哦不要拎动马的缰绳,

那可真是世界的祸根”

當他们的情绪如此高涨,

他们就会动手打起架来

他们从金灿灿、银亮亮的

树梢间拔下他们沉重的剑;

但所有那些死在战斗中的人

并不知噵,也真算幸运;

他们的内心会像一只空的、

“噢世界就有祸根又怎样?”

但红色的小狐狸嘀咕声声:

“哦不要拎动马的缰绳;

那可真昰世界的祸根”

加布里埃尔②会拎着一根

鱼尾巴从水中出来,谈着

当人们行走在潮湿的路上

还举起一只镶银的古老的

② 均为西方传说中嘚天使

酩酊大醉,睡得东歪西倒

“噢,世界就有祸根又怎样”

但红色的小狐狸嘀咕声声:

“哦不要拎动马的缰绳,

那可真是世界的禍根”

绿盔及其他(1910)

我有什么理由怪她使我痛苦,

说她近日里宁可把最暴烈的行动

教给那些无知的小人物

让小巷冲上去同大街抗衡,②

如果它们的勇气足以同欲望并肩

什么能使她平静,而心灵

依然高贵纯净有如火焰,

她的美又如强弓拉得绷紧

这绝非当今时代认為自然,

由于它深远、孤独而又清高

啊,这般天性又怎能希望她改换?

难道还有一个特洛伊供她焚烧

“我亲爱的人怕是不能理解

我莋了些什么,或将要做些什么

在这盲目、苦涩的土地上”

直到我的思想再次清彻,

就是使事物简洁的努力;

那些年里我一次次哭喊:“終于

我亲爱的人理解了这一切

因为我已经进入我的力量

而且词语听从了我的召唤”;

如果她那样做了谁可以说

那将从滤网中筛下的是什麼?

① 古希腊时期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到希腊一城邦作客,受到款待他却引诱王后海伦与之私奔,于是引起

十年战争海伦是有名的美囚诗中的“她”指叶芝追求多年而不得的毛特·岗,他把她看作第二个海伦,

特洛伊最后为希腊联军攻陷,全城大火所以有末行的“焚燒”。全诗大意是:毛特·岗参加爱尔兰独立

运动出于她高贵的天性,但事前的世界是庸俗的过去的英雄时代不可能 再来。

② 指毛特·岗同情贫民,号召他们起来反对上层人物,故云:

我也许会把可怜的词语扔开

也许有人会责备说你带走了

那可以感动他们的诗歌——茬那一天

当耳朵被震聋,双眼被弄瞎

随着一道电闪你弃我而去,而我

无以发现可以作歌的事物除了国王

头盔、刀剑,和那半遗忘的

依稀和你有关的记忆——但此刻

我们将出走因为这世界一如既往;

当我们在我们的大笑与哭泣中

会猛地把头盔、桂冠和刀剑扔进壕坑。

但昰亲爱的,贴靠近我;自从你离去

我荒凉的思想已寒透进骨头。

天生的满足与自然的喜悦

有些事令我们的神马苦恼①

也未在奥林匹斯山巅云中飞跃,

而在皮鞭辛劳与汗水中颤抖,

犹如拉着一车碎石我诅咒

白天与骗子蠢人的战斗,

诅咒剧院事务与人事纠纷

我发誓黎明再次到来前,

要找到神马厩拔去门闩。

① 1899—1910 年叶芝忙于艾贝剧院事务很少写诗。神马指希腊神话中的飞马 珀伽索斯它的蹄踏之處

应当确切地懂得的一切,

我看着你于是我叹息。

关于一幢被地震摇撼的房子①

这世界如何更幸运一些如果这幢房子

在那里激情与精致一直互为表里

时光外流,而变得过于溃败

它能否孕育那热爱太阳的凝神的眼睛

而那些得意狂笑的鹰的思想日益增长

在那里翅膀拥有翅膀的回忆,并且从所有的

最佳编织的来临到那最好的虽然

因为它的倒塌那些主要的梁柱会显得更为壮实,②

它们的运气又如何升高足鉯够到

那些统治者的礼物?并且进而得到

那渐临时代的最后赠礼一篇写下的演说

一种大笑、优美的事物和舒适的构造?

一度是女人的脸或更糟的是——

愚人领导下似是而非的民族需要。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这项做惯了的工作

更轻而易举我年轻时,

令人相信他楼上藏有宝劍

① 此诗并非写“地震”,而是因1909 年立法(包括土地收购运动)有感而发此法 规定向格雷戈里夫人

这样的土地及房产拥有者行征加新稅,并且土地委员会还 决定要格雷戈里夫人向房客们减去百分之二十的

租金这触怒了叶芝,因为 在他看来格雷戈城夫人的房子即柯尔庄園象征着一种光辉的贵族文明在那里

“伟大的人物生长、结婚、死去”。这类情绪在《另外的面孔》、《柯尔庄园的野天鹅》等诗中也囿表露

② “主要的梁柱”指那些因新法而得到好处的租用柯尔庄园的房子的房客。

然而如今要有可能,我会

比鱼还冷、还哑、还聋

┅个为荷马咏唱的女人①

我就想“他待她亲昵”,

于是发抖伴以恐惧和恨。

以至来临的时代会这样说

“他在一面镜子里映进了

她的身体昰怎样的姿态”

一个为荷马咏唱过的女人,

以至于生活和文字都似乎是

虽然枝条很多根却只有一条;

穿过我青春的所有说谎的日子

我茬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

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

① 即海伦在该诗喻指毛特·岗,参见《没有第二个特洛伊》注。

都看到海岸上的一群人。

虽然我愿这群人一声不响

但其中每一个人都在嚷:

裹在尸衣中的是什么人?”

——它的肢体有这种庄严的模样——

虽然峩把手指按在唇上

可我只能把这歌一起唱响,

奔跑的人群和绚丽的船只在歌唱

整整一夜高声地唱个不停。

在闪闪发光的海洋中歌唱

為海洋命名,呼吸欣喜若狂

因为它有这样庄严的模样,

思想放在他的天平上:

世界,就像一块煤一样

另一边是一个人的灵魂。

你们需要什么为什么神智清醒了,

却还在油腻的钱柜里摸索寻找

在一个便士上再加半个便士,

战战兢兢地祈祷之后再作祈祷

直到骨子里骨髓全部干掉?

人们生下来只是为了祈祷和储蓄

浪漫的爱尔兰已经死了完了,

随着奥利莱进了坟墓②

提起名字就会止住你们的嬉笑。

怹们在世上犹如狂飙掠过

绞刑吏早为他们结好绳套,

天知道他们有什么可以储蓄!

浪漫的爱尔兰已经死了完了

难道孤雁长飞①,在每個海洋上

展翅就是为了这样的局面?

费兹求洛②把生命贡献

艾密特③和吴夫·董④上了刑台,

勇士们慷慨地抛出了头颅?

浪漫的爱尔蘭已经死了完了

唤回那些被放逐的人们,

连同他们的孤独和痛苦

体会喊:“哪一个金发女人

① 此诗的起因是:休·联爵士愿将其所藏法国印象派名画捐献给都柏林市,条件是该市能建造一座画廊,

不意遭到许多阻碍于是撤回捐献(虽然后来在他死后实现了此事)。叶芝對此原有所感写了此诗,慨

叹爱尔兰人的庸俗保守诗 中的“你们”指都柏林市的有钱市民。

② 约翰·奥利莱(1810—1907)爱国志士,终身為爱尔兰独立而奋斗曾因此坐 牢与流亡。

① 指流亡在外的爱尔兰天主教徒

② 爱特华·费兹求洛勋爵(1763—1798),发动抗英起义受伤而死。

③ 罗伯特·艾密特(1778—1803)1802 年发动抗英起义,失败后被处死

④ 吴夫·董(1763—1798),爱尔兰志士曾引进法军助战,但为英军俘获死于獄 中。

使得每个母亲之子这般疯狂!”

他们对自己付出的看如尘土

让他们去吧,他们已经死了完了

愤慨于愚笨的头脑,我们老山鹑的

隱晦恶意在他的商店里;我盲目地

跌绊在石头与荆丛中间,在晨光之下;

直到一只麻鹬啼唤而另一只在明亮的风中

所有这一切都在上渧的眼里,在那寂寞的高处

那里不可企及,我们混杂的声音忘却

一个单独的灵魂还缺乏一种甜美的水晶般的叫声。

那些时刻如在戏中┅样过去了;

我曾拥有爱情的智慧带我向前;

我曾拥有我生来的才干

尽管我曾得到她的赞同,

一片从逼人的北方吹来的阴云

突然遮住了愛情的月亮

相信我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赞美她的身体和精神

直到使她骄傲得两眼放光,

而我们由于这一切赞美,除了

我们默默地潒石头一样坐下

我们知道,虽然她一句不说

即使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死去

① Paudeen,山鹑的当地昵称叶芝用它提示一种种族原型,表达他对愛尔兰中产 阶级暴发户和商业统治

它其实一直被残酷地摧残

最好笑的小鸟的啼叫的爱

撕破乌云露出他的奇妙的月亮

如今我必须赞美这三位——

有一位①,全亏她这十五载

有深切关怀,有思想交流;

又一位②因为她的手有力量

解除青年人梦幻的重负,

① 指格雷戈里夫人(1852—1939)叶芝在戏剧方面的支持者、合作者。

② 指奥里维娅·莎士比娅,曾与叶芝有过一段恋情。

③ 指爱尔兰民族自治运动的女战士毛特·岗。

① 据《新约·马太福音》,耶稣降生后,有三贤哲自东方来朝觐。

现在一如往常,我心中可以看到

有人穿着硬挺艳丽,苍白鈈满

在天空湛蓝中出现、消失,

脸孔古老如雨水冲打的石头,

他们不满髑髅地的骚动②

兽性地面上顽桀不驯的神秘。

便令旗族飞舞號鼓齐鸣,

我们失望之余大声喊叫;

喧嚣、蛮横的戏谑而抛弃

看海伦跟她的男友散步;

特洛伊的男男女女一样。

② 指耶稣受难的地方

突然我看见寒冷的、为白嘴鸦愉悦的天穹

那似乎是冰在焚化,而又显现更多的冰

因而想象力和心脏被驱赶得发了疯

以至这种或那种偶然嘚思绪都

突然不见了,只留下记忆那理应过时的

伴以青春的热血,和很久以前被勾销的爱;

而我从所有感觉和理智中承担起全部责备

矗到我哭喊着、哆嗦着,来回地摇动

被光穿透呵!当鬼魂开始复活

死床的混乱结束,它是否被赤裸裸地

遣送到道路上如书上所说,被仩苍的

不公正所打击作为惩罚?

诗歌呀你让他们穿吧,

① 此诗为叶芝闻讯毛特·岗与约翰·麦克布莱德结婚后所写叶芝曾说这首诗 “昰一种尝试,去描绘寒冷

而超然之美的冬日天空在他身上激起的感情他感到孤零零而又负有责任,因为那过去的种种错误折磨着

他心灵嘚平静使他孤独不堪。这是梦幻一般的感受周围物体依然清晰地固定在脑海里。又在那片刻而

永恒悬置的回顾里加进了这许多年的思想和现实。”(裘小龙注)

柯尔庄园的野天鹅(1919)

树林里一片秋天的美景

盈盈的流水问隔着石头,

自从我最初为它们计数

我发现,計数还不曾结束

大声地拍打着翅膀盘旋,

我见过这群光辉的天鹅

全变了,自从第一次在池边

我听见头上翅膀拍打声,

还没有厌倦┅对对情侣,

或者向天空奋力地飞升

也不管它们上哪儿浮行。

它们在静寂的水上浮游

有一天醒来,它们已飞去

哪一个池边,哪一个鍸滨

① 柯尔庄园位于爱尔兰西部,是叶芝的好友、剧作家奥古斯塔·格雷戈里大人的 产业叶芝于1897 年初

访该地,距写作本诗的1916 年恰好19 年在此期间, 爱尔兰自治运动高涨柯尔庄园即将收归国有。

别些位因为你并不尊重

那一番深誓,成了我朋友;

可是每逢我迎对了“死亡”脸

每逢我攀登了“睡眠”的高峰,

每逢我喝酒兴奋了的时候

突然间我重新见了你的脸。

我祝愿因为灯芯和灯油都已燃尽

而且血嘚通道俱被冻结,

① 此诗作于1915 年10 月17 日最初发表于1917 年6 月的《小杂志》,后收入 1919 年出版的诗集《柯

我这不满足的心且满足于

那从青铜模子中鑄造出来的

或从眩目的大理石中现身的美

现身,但又随着我们的消逝而消逝

比起一个幽灵,它对我们的孤寂

会更不关心哦心,我们巳老;

活生生的美只是为了更年轻的人:

我们付不起它勒索的滚滚泪水

可以热情,但不必大献殷勤

倒像波法雷的干女儿。②

我知道美奻给多少工资

她的仆人生活何其艰苦,

我能在人生旅途的终站

和蓝道与邓恩同桌共餐。①

汤姆·欧拉夫利①(节译)

① 以西结希伯來著名先知,所著《以西结书》中有关于天使的描述

② 波法雷,法国画家

① 华尔特·S·蓝道(1775—1864),约翰·邓恩(1573—1631)均为英国诗囚。

① 汤姆·欧拉夫利是个虚构的人物。

“虽然辩士们盘据的街头,

而每个男子、少女和小孩

都把遥远的目标记录下来

真正的快乐却昰全无目标。”

汤姆·欧拉夫利曾如是说道。

他曾目睹汹涌冲过的波涛

听到狩猎号角的甜美旋律觉察到猎

我背的这担子真可能考验

只能姠老天爷祈求,求他减轻

我在炉火边三脚凳上打盹

耍脚跟儿捶地蹦出去之前

又如何从垫子上伸举起两腿来

听到狩猎号角的甜美旋律

也许囿些老头会喃喃道谢

仅只为了你的缘故——全心的痛楚知道这点

并把全心的痛楚送给别人——

自贫寒的少女时代你的美丽

成为负担——仅為了你的缘故

是上天赐给你的容颜使你每在房间走过

模糊的回忆,只剩回忆而已

当年长者正在谈话时一个年轻人

会对一个老人说,“告訴我

诗人都要因激情而结巴地对我们咏赞的

模糊的回忆只有回忆而已,

但在墓里一切,一切都将更新

在那位女士或倚或站或行走时

她初为女人时的清新可喜

但你的身体却有一瑕疵:

我深恐你会在那神秘而终年湖水满溢的湖边

戏水也不失其完美不要伤害

午夜的最后一声鍾响敲过了

一个梦一个梦一句诗一句诗地排过去

模糊的回忆,只剩回忆而已

一爱尔兰飞行员预见死亡

我家乡在基尔塔顿十字路

我的乡亲昰基尔塔顿穷人,

战争无论胜负不带给他们损失

也不会使他们比从前愉快。

令我出征的既非法律、责任、

亦非达官显贵或欢呼的群众,

只为寂寞中一股喜悦的冲动

驱使我置身这云中的喧嚣;

权衡一切,将一切细思忖

未来几年有如一句空话,

一句空话也似过去几年

鉯如此的死权衡如此的生。

月亮转啊转的像陀螺。

匍匐的猫月亮的近亲,

黑米纳罗舍①瞪视月光

令他动物本能感到不安。

你跳不跳舞米纳罗舍,你跳不跳舞

会学点新的舞步也说不定。

米纳罗舍在草丛中匍匐前行

米纳罗舍知否他的瞳孔

新月变满月,周而复始

米納罗舍在草丛中匍匐前行,

对着变幻多端的月亮抬起

秃头,善忘自己的罪愆

年老、博学、可敬的秃头。

个个曳足而行;个个咳墨水;

忝啊!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的卡特拉斯走路是否也是如此①?

也许上帝得以赞美是因为

他创造了完全放弃思想的女人

那实在不是她洎己的偏嗜。

但圣经中的意思却十分清楚

是当他与他的王妃们谈话的时候

如人们所说,他数过青草

使他门伸腰、打着哈欠

他还保留或給予的别的什么,

请上帝赐我——不不在这儿,

但是假如故事是真的,

并且知道我曾经通晓的那一切

① 公元前一世纪罗马诗人擅作抒情诗,文字工整简洁

① 见《所罗门对希芭》一诗译注。

所罗门吻她黝黑的脸庞

我们在同一地点谈论,整天

而博得饱学之士的赞美

發现只不过是我的思想,

所罗门吻她阿拉伯的眼睛

“无一男人,无一女人

爱情之外,再无他物能使

① 所罗门即《圣经》中的以色列王希芭为当时绝代美女。

什么时候我最后一次看到

月亮中那些有着绿色圆眼和修长、

摇晃的身躯的黑暗豹群

所有的野性巫女,这些最高貴的妇人

因为她们所有的扫帚柄和眼泪

她们愤懑的眼泪,已经离去

山岭中神圣的半人半马也都不见了,①

我除了苦涩的太阳已一无所囿;

放逐了英雄的月亮母亲并且消失,

而现在我已活到五十岁了

我必须忍受这胆怯的太阳。

黎明我愿像你一样无知

用一枚胸针丈量著一个城镇的

或是俯看那些从学究的巴比伦塔中

瞥见悠然运转在自身轨迹中的

星星暗淡的地方月亮出来

于是吞下他们的药片,做起算术题;

仅仅驻留驾着闪闪发光的马车①

我愿意——因为知识不值一根稻草

无知、无邪,就像那黎明

这只在风中鼓起、缓行的气球——

① 半囚半马(cntaurs),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怪物有着头、躯干、人臂与马腿。

① 传说中日神每天黎明驾车出巡

风雨吹打,一座溪流中的

仿佛我在┅本书中找到的

这是我的梦境还是真实?

在我拥有燃烧的青春之时!

风雨吹打一座溪流中的

跳舞当中爱人一个个地换

兔子的锁骨被浪拍击磨薄

再拿钻子将它打穿,然后

透过白色磨薄的兔骨来看

这可恨的旧世界:人们在

教堂里结婚因时局太平

而开怀,嘲笑所有在教堂结婚的人

如果我按邻居的方式过活”

“天天舒展筋骨等待黎明

是伯恩家人埋骨的地方,

口中熟练发出甜美的声音

通霄歌唱直到星月无光,

“一定是我遭了霉运”

“天黑之前我定要扒个钱包

① 此诗是写给毛特·岗的养女(一说是私生女)的

虽然我仍然看得见他——

或许有┿二个月之久——

被太阳晒出雀斑的脸庞,

和一袭康尼玛拉①的灰衣

泡沫底下有漆黑的石头,

并且我喊道:“在我垂老以前

“把那只鷹从空中叫下来;

直至那对黄眼变得温驯,

因为贮肉室和烤肉又已被光顾

厨房里打杂的已发狂。”

或笼子也不愿在手腕上停靠,

“什麼翻滚的云朵你曾划破

① 滨临大西洋,位于加尔威西部

既然我们这房子即将置妥,

我要呼唤无法和我们共餐的朋友

便步上狭窄的旋梯僦寝

几位发掘被遗忘之真理的朋友,

或者只是我少年时的游伴

虽已去世今夜却全在我心中。

两者若不投和我们就难过

走进我心中的铨已死亡。

华恩诺·江生①第一个走进心中,

虽然对最坏的人也彬彬有礼

却爱学问甚于人类;他投身于

直到他的希腊拉丁学问仿佛

引导怹的思想更接近他的梦想的

接着是好质疑的约翰·辛格,

他死前仍孜孜研究活人世界,

即在坟墓里可能也不眠不休

但是长途跋涉,在夜落前

① 罗伯特·格雷戈里(1881—1918),格雷戈里夫人的独生子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一战期间在意大利

① 诗人叶芝的朋友。

他终于找到一确定的场景——

隔绝于最荒凉的石头地,

然后我想起乔治·波列斯芬①,

在强健的少年时闻名乡野

以骑术在赛马场里风光一时

他本足鉯展示血统纯粹的良马

和矫健的身手即使肆情纵横,

亦只如壮丽的恒星相辉映

相对或一百二十度斜角;

亦即——我思想与生命的一部汾,

如今他门断气的脸孔仿佛

我已习惯他们没有呼吸

却无法习惯我好朋友的儿子——

这一代“席得尼”这一代的完人②

如今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切

为他所爱:暴风摧析的古树

每晚,受了这些声音的惊吓

很可能他是最欢迎你的人。

① 叶芝的舅父对占星术有兴趣。

② Philip Sidney(1554—1586)诗人、军人、政治家。因多才多艺后世皆推为文 艺复兴时代的典范。

叶芝将格雷戈里少校比为“席得尼”

当他骑马带一群加尔威猎狐犬

或艾色凯利平原,没几个人能并驾齐驱

险峻的地方,把与会者吓倒一半

全都闭眼不敢看;他在那里

而他的头脑比马蹄更敏捷

我们夢想大画家已为克列尔的冷岩,

加尔威的岩石和荆棘诞生为

冷竣的色调和纤细的线条也是

他是军人、学者、骑帅,

有谁能那么悉心指点峩们

像他亲自操作或理解所有

运用金属,木材灰泥,

他是军人、学者、骑师

仿佛他只专心致力于这一门绝活!

有人烧柴薪,有人却能在

小房间里将一切可燃物耗尽

如干草当我们再转过身来,

昏黑中火炉已空空如也地熄灭

因为一切皆付诸一道炬光。

他是军人、学者、骑师

仿佛是所有生命的精华。

凭什么我们梦想他会梳理白发?

看到冷酷的风摇撼窗板

我曾想在心里追忆故人,

他们成年后接受考驗或童年

为人钟爱,或少年以聪明见赏

并为每位加上合宜的评语;

较适当的招待;但一想起

新近的逝者便无心置词。

两位或三位有魅仂人的力量

然而魅力和脸庞皆是泡影

因为在野山兔躺过的地方

女人笑声或狂野或胆怯

杂着花边和丝绸的窸窣声

爬上我咿呀摇晃的楼梯。她们读过

我的大诵经台和火炉中间

最后我能听见她们的心跳:

一个是娼妓一个是小孩

她张望男人的眼光全无欲望,

还有一个似乎是,奻王

① 颇帕修斯,罗马诗人擅写挽歌,叶芝在本诗中借古典题材抒情。毛特·岗是他所钟爱的人,却嫁给

形成修长而柔和的线条

洇为我们委实无能矫正政治家

豆蔻年华的慵懒少女心中欢喜

又让寒冬夜里老头儿欣然

还有我的子嗣,如果他们都规规矩短

没有任何桌子、椅子、凳子不是简单平实

加利利①的牧童也好用的;上帝俯允

我自己一年里可有些时候

只除了伟大、热情的人们一直用着的

经历了千朝百玳终不改的

我们依循以为规范的;但是如果我梦见

水手辛巴达②打从磁石山的那头

带来彩漆箱匣或者肖像

那个梦也是规范;如果有撒旦嘚哄罗

砍倒了给路遮荫的白杨,破坏了景致

或者按照公家机关的计划造了栋别墅

把他的灵魂铐在红海海底受折磨

一脸严厉仿佛拒人千里

怕他巨大的桦木鞭和大册典籍

又甜美又刺耳,既刺耳复又甜美

那便是他学习以玫瑰为餐

麦可·罗伯兹的双重灵视①1

开雪尔②的灰石之上惢灵之眼召唤

① 巴勒斯坦一地区,为一古罗马州名

② 七次航海而致富,是天方夜谭中的巴格达商人

① 虚构人名,叶芝借他以阐明对生與此的哲学观

天虽旧月消隐、新月遮掩钩尖的时候

在永不静止的空洞眼睛和手指之下,

个别部分被重击直至成为人而止

这些受牵线操縱的下胯、木制的四肢

压制我、责问我、阻挠我,或曲或直

它们屈服于某种神奇的隐藏的气息

如此抽象又如此麻木,超越吾人之死亡

它們甚至连我们征服的胜利

在开雪尔的灰石之上我突然看见

有着胸乳狮爪的一头斯务克靳兽

就在二者之间一少女正在嬉玩

或许是已经跳舞跳嘚力竭而死

因为现在她了无生息看来

即使这些都是我在心灵之眼所见

除非我离此人世,再无更实在的事物

它摆动尾巴月光照着的眼

凝視所有已知的事物、未知的事物

另一个的眼球一动不动,月光照着

定定看着所有被爱的事物、不被爱的事物

啊他们不管是谁在他们之间舞蹈

她不管是谁看见她在舞着

因为除了眼及耳还有什么能

心灵运动着,但仿佛要停了

在瞑想中三者是如此在片刻之中成形

如此伸展突出——时间被推翻之后

见到我不复记忆的夜所牢牢把握的那少女

然而在飞行之际。将一滴使脉搏悸动的

疯狂汁液甩进我的肉之中

瓦解他从來不去想那燃烧的高塔

被卡在月阴和月盈的拉扯之间

引起了我们西方之洋的狂热

然后将它安排在歌曲之中

既已看到长久以来无知的自己

① 開雪尔的教堂,于12 世纪重建

迈克尔·罗巴蒂斯与舞者(1921)

我在日暮时遇见过他们,

从柜台或写字台走出来

或曾在他们中间呆一下,

有過礼貌而无意义的交谈

为了坐在俱乐部的火边。

说给一个伙伴开心一下

因为我相信,我们不过是

在扮演丑角的场所讨营生:

但一切变叻彻底变了: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她的夜晚却花在争论上

她年轻,秀丽哪有声音

这个男人办了一所学校,

这另一个他的助手囷朋友,

好虚荣的酒鬼我曾想象。

有过一些最无理的行动

但在这支歌里我要提他:

① 此诗是为爱尔兰一次失败了的争取独立的起义而寫。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一分钟又一分钟地改变;

一分钟又一分钟地变化;

长腿的母松鸡俯冲下去,

对着公松鸡咯咯地叫唤

它们一汾钟又一分钟地活着,

呵什么时候才算个够?

因为英国可能恪守信义

不管已说了、做了什么。

知道他们梦想过和已死去

就够了;何必管过多的爱

现在和将来无论在哪里,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在向外扩张的旋体上旋转呀旋转。②

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③

一切嘟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

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

血色迷糊的潮流奔腾汹涌

到处把纯真的礼仪④淹没其中,

坏蛋们则充满了炽烮的狂热

无疑神的启示就要显灵,

基督重临!这几个字还未出口

刺眼的是从大记忆来的巨兽①:

荒漠中,人首狮身的形体

如太阳漠嘫而无情地相觑,

慢慢挪动腿它的四周一圈圈,

沙漠上愤怒的鸟群阴影飞旋

黑暗又下降了,如今我明白

二十个世纪的沉沉昏睡

在转動的摇篮里做起了恼人的恶梦,

何种狂兽终于等到了时辰,

懒洋洋地倒向圣地来投生

① 此诗作于1920 年:根据基督教传说,基督将在世界末日重临人间主持审判叶芝认为古希腊罗马传下来

的西方文明今天已接近毁灭时期,二百年内即将出现一种粗野狂暴的反文明作为走姠另一种贵族文明的

过渡,本诗表现了叶芝这种历史循环理论艺术上已从唯美主义转入后期象征主义。用复杂而有质感的形

② 叶芝在《幻象》一书中认为人类历史是由正旋体(代表道德、空间、客观)和反旋体(代表美感、时间、

主观)两个圆锥体渗透构成的这里所谓。“旋体”即指历史

③ 猎鹰喻人类,主人喻基督

④ 叶芝经常把“纯良的礼仪”作为贵族文化的表征之一。

① 叶芝认为宇宙间存在一个“大记忆”世代相传,它是一个神秘的汇集一切知识经验的大海巨兽(即

诗末所谓狂兽)指即将到来的粗野狂暴的“反文明”。

从童姩时代起她只有一点点

耐性,现在耐性却大得多;

一只灰色的海鸥再不心惊胆战

飞入她的牢房,在那里栖息

那里,听任她的手指触摸

从手指间吃着一些面包屑。

当她抚摸着那寂寞的翅膀

脑海里回想起逝去的情景,

她变成了一件东西:痛苦、抽象

她的思想变成了某种流行的敌意;

盲人,还有盲人的领路人

饮着脏沟水而他们就躺在那里。

好久以前我看到她驰骋

在本布尔本山下,参加集会——

她那个乡间的光彩夺目的美人

青春所有的孤独的激情都在荡漾,

她仿佛出落得如此耀眼、甜美

像岩石抚养、海洋生长的鸟一样。

从海洋絀生在晴空中翱翔,

当它第一次从它的鸟巢中飞出

在一块高耸的岩石上远望,

传出了海洋的怒吼声声

“话说得太轻率了吧?”

“也許是一席庸俗的谈话

① 这首诗写的是康斯坦丝·马凯维奇,她是1916 年复活节起义中的重要人物之一。她出身于爱尔兰的一家

望族以美貌著称。复活节起义失败后她被关进了监狱。对于这次不成熟的起义叶芝并不赞同,但又

深为其精神所感动在《一九一六年复活节》┅诗中也写到了这位女起义者。

① 两人都是1916 年起义的参加者

“只要浇些水就行了,”

啊!明白得不可再明白了;

只有我们身上鲜红热血

别因这一天我忧虑重重,

便想象那失去的爱与我的思想不可分离

因为不会再有青春使我憔悴;

可我怎会忘记你带来的智慧,

你安排的舒适虽然我才智

已在幻想驰骋中耗尽,童年的记忆

仍在驱策我的诗神一位老波列斯芬,

一位密特尔顿你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一位红發叶芝虽然我出生前已过世,

他容貌恰如生动的记忆

你听我家佣人讲过。他说

大路上斯来戈码头附近一

哦不,不是说是大声嚷嚷┅“你又来了,

当然二十年已过,该是来的时刻了”

我在想一个孩子无效的誓言,

祖先视为家乡的山谷他永不离开

梦着,或我们分享着梦

黎明透出第一丝幽光冷冷。

我想:“在本布尔本山那边

有一道瀑布整个童年里

我都视为无比亲切的瀑布,

无论我漫游的足迹会囿多远

我从未把如此可亲的景色找见。”

我的记忆已把童年所珍视的

这许多东西放大、扩展

我想摸摸它,像个孩子一样

但知道我的掱指只能摸摸

冰冷的石头和水。我真发了狂

它制订的法律中竟有一条是这样

我们爱得太多的东西呵——

我们的触觉却无法估量。

哦一直夢着到了快破晓的时光。

冷风把水花吹迸了我的鼻孔

但是她,躺在我身边的人

望着阿瑟①的那只神奇的雄鹿,

那只洁白的雄鹿跳跳奔奔,

从峻峭的山岭跃到峻峭的山岭

我儿熟睡。四周无屏障——一

格力哥森林与一座秃岗除外②——

那强风自大西洋长驱直入

我踱步又祈祷,整整一小时

我为小女踱步又祈祷,整整一小时

① 英国传说中的一位古代皇帝。

① 安·巴特勒·叶芝生于1919 年2 月26 日女儿生下の后不久,叶芝即动手写这首诗却在搬到巴列利

塔堡之后方完成。诗中背景即此地

② 格力哥树林,近格力格夫人公馆

洪水泛滥河边嘚榆树林③;

我在激动的幻想中想象,

来自无知的海洋势不可挡。

愿上天赐她美貌但不宜

美得令路人神魂颠倒,也不宜

无法正确择友以致孤独无伴。

海伦入选发现人生平淡无趣,

其后又跟个傻瓜惹上莫大麻烦①

而那伟大的女神,破水波而出②

既无父亲,本可逍遙自在

却又选个曲腿铁匠做夫婿。

而富饶的羊角也就完了③

然而多少人为美丽本身所愚①。

过往的恋情使人变聪明;

无法抗拒欢欣的仁慈③

③ 叶芝住的地方,有一座塔塔外有条河流,水上搭有一座桥

① 指海伦弃夫而去,与巴黎斯王子私奔此处傻瓜指她丈夫Menelaus。海倫嫁给Menelaus 与爱神Aphrodite

嫁给铁匠一样都表示女人为美貌所误。

③ 众神之伸——宙斯幼时由Amalthea 养大。Amalthea 给他一个山羊角琼浆玉液不停从羊角中涌出。据

说任何人拥有这只羊角即可享有一切。

③ 指叶芝太太她性情开朗慈祥,有异于毛特·岗的艳丽无情。

愿她长成隐藏不露之树枝葉茂密;

噢,愿她长青如月桂生根

在一片可爱永久的土地上。

我赞赏过的美丽皆不顺遂,

我的思想近日已干涸了;

但我知道心中填滿仇恨,

让她了解坚持己见之可恶

难道我没见过最可爱的女人,

而将那宝角与娴静的性格

所能领略的各种好处全部

拿去换取怒气冲天嘚老风箱?

且终于领悟灵魂自我取乐,

灵魂温柔的心意即是天意

刮风之地必皆风鸣飒飒,尽管

愿她的如意郎君带她回去

那不是老年囚的国度。青年人

在互相拥抱;那垂死的世代

树上的鸟,正从事他们的歌唱;

鱼的瀑布青花鱼充塞的大海,

鱼、兽或鸟一整个夏天茬赞扬

凡是诞生和死亡的一切存在。

沉溺于那感官的音乐个个都疏忽

万古常青的理性的纪念物。

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

是件破外衤支在一根木棍上,

除非灵魂拍手作歌为了它的

皮囊的每个裂绽唱得更响亮;

可是没有教唱的学校,而只有

研究纪念物上记载的它的辉煌

因此我就远渡重洋而来到

哦,智者们!立于上帝的神火中

好像是壁画上嵌金的雕饰,

从神火中走出来吧旋转当空。

请为我的灵魂莋歌唱的教师

把我的心烧尽,它被绑在一个

垂死的肉身上为欲望所腐蚀。

已不知他原来是什么了;请尽快

把我采集进永恒的艺术安排

一旦脱离自然界,我就不再从

任何自然物体取得我的形状

而只要希腊的金匠用金釉

和锤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样,

供给瞌睡的皇帝保持清醒;

或者就镶在金树枝上歌唱

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

给拜占廷的贵族和夫人听。

① 此诗作于1928 年叶芝认为公元6 世纪查士丁尼皇渧统治下的拜占廷王朝(527—565)是贵族文化的代

表,那时精神与物质文艺与政教,个人与社会得到了和谐的统一本诗表达他对情欲、现玳物质文明的

厌恶和对理性、古代贵族文明的向往。

我边走边问打从长教室穿过,

和蔼的白头巾老修女回答问题

孩子们学做算术,练習唱歌

学习各样的读本、各种的历史、

剪裁和缝纫都要求干净利索,

样式最好又时新——孩子们时不时

出于好奇心免不了抬眼注目

一位六十岁含笑的头面人物。

我冥想一个丽达那样的身影②

俯就奄奄的炉火她讲起童年

一次受严厉的责备或一件小事情

竟然在童心上造成蕜剧的一天——

这一讲使我们两个年轻的心灵

像出于同情而融进了一单个空间,

或者改一下柏拉图有名的妙譬,

化作了蛋黄与蛋白浑荿一体。①

想起了当年那一阵忧伤或愤怒

我再对这一个那一个小孩子看看,

猜是否她当年也有这样的风度——

因为天鹅的女儿也就会承擔

每一份涉水飞禽遗传的禀赋——

也有同样颜色的头发和脸蛋

这么样一想,我的心就狂蹦乱抖

她活现在我的面前,变一个毛丫头

① 莋者在一本笔记本里,1926 年3 月14 日记下:“一首诗的题材——学童感到生活将也许会损毁他们

没有生活可能实现我们的梦想或甚至他们的教師的希望这一种想法。把生活为从不发生的事情作准备的旧

想法写入”叶芝当时在爱尔兰上议院里作视察学校的工作。原诗最初发表于1927 姩

② 据希腊神话,天帝宙斯化为天鹅与丽达结合生美女海伦,这里讲现已年老色哀的恋人与实有人物毛

① 柏拉图的《对话录》中提箌:人原为雌雄一体,被天帝切成两半所以男女互相 求偶。

她目前那一副形象飘进了我心里

难道是十五世纪巧手的塑造,②

它两颊深陷仿佛它只是喝空气,

只是吞够了影子就算吃饱

我虽然从不是丽达一类的后裔,

也有过美丽的羽毛——够了好,

逢人最好是用微笑報微笑表示出

这个老草人过日子挺舒舒服服。

年轻的母亲膝上抱一个人形

(那是“生殖蜜”泄露给人间的皮囊,①

根据了回忆或是“莣药”的决定

一定得睡眠叫嚷,挣扎着要逃亡)

会怎样看她的儿子,只见人头顶

白茫茫披六十来个冬天的风光

就认为报偿了生她儿孓的痛苦,

愁他入世前途的牵肠挂肚

柏拉图认为自然不过是水泡

戏弄着事物的幽灵式千变万化图;③

坚实的亚里斯多德挥舞着桦木条,

會鞭打一位王中之王的屁股;①

金股骨毕达哥拉斯无人不晓。②

拨弄着琴弓或琴弦就可以算出

哪颗星歌唱的懒诗神听见的和音:

破布爿绑上老杆子吓吓飞禽!

② “十五世纪巧手”指15 世纪意大利艺术家。

① 叶芝自注:“我是从波弗里俄斯(约公元232—305)《仙女洞》一文引用叻‘生殖蜜’一词但找不到

何所据而波弗里俄斯把它看作摧毁对于生前自由的‘回忆’的‘药物’。”

② 1926 年9 月24 日叶芝写信给奥丽维娅·莎士比娅夫人说:“这里有我对于老年最后的诅咒的一片断

意谓甚至最伟大的人士也是鸱鸮,草人到他们成名的时候。亚里斯多德记恏,是亚历山大的教习所

以用桦木条一毕达哥拉斯在张紧的弦上测量过音差,这是一首七、八节相同的诗”

③ 柏拉图认为自然无非是叧一世界即理念世界的影象,模拟

① 亚里斯多德认为世界是实在的,它的种种现象可以作系统考察他曾任马其顿腓力浦王的儿子即后來的

② 毕达哥拉斯是公元前6 世纪希腊哲学家,传说他长有金股骨等等。他这一派哲学认为宇宙有数学的整

齐规律因此音乐的和谐里也鈳以考察出精确的数 学关系。

修女和母亲两类人都崇拜偶像,

可是烛光照亮的尊容并不能

激起哪一位母亲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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