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指点,这个部落神庙任务都在哪接在哪接,怎么做

求大神指点,乌尔拉峡谷神庙怎么找到?找了很久……【塞尔达传说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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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是找了很久,一直的响着,应该是隐藏的,可以不知道怎么出来
这个地方应该是有很多大石头,时停然后击打到湖对面墙上,那个有石头可以炸开,这样太麻烦,一发爆炸箭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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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我叫MT 竞技场绿卡的5萨满阵容好BT,不知道在哪个副本可以刷到?在普通的神庙塔利班阿恩不爆啊?求指点~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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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普通的神庙塔利班啊恩,如果你选择了5萨满。你萨满的技能还要升级才能猛,不然一轮下来对面是可以顶住的,第二轮你就输了。
但为题是这个副本只有BOSS是萨满,而且还不一定爆。想要5萨满满技能起码得60张以上吧。这得刷到啥时候啊?是不是现在改版了,不爆了呢?
爆啊60张算什么哦。。从竞技场开了到现在,别的不说了,你想下蓝卡5大主教的阵容,大把人刷这个组合,比绿卡的萨满更难出,所以这不是一天2天的事,只不过你想要凑齐5萨满阵容大概3天四天这样,运气好,运气差的也就多一天,剩下的就是慢慢升级技能,升级技能最好升级在后排的卡,因为他们能打的机会更多,前面的卡就放到最后升级好了。绿卡竞技场我之前不是5萨满阵容,是一套混搭的经典强力组合,后来我大部分紫卡都+1了,就玩紫卡了,绿卡竞技场感觉玩的人变少了。5萨满太恶心人后期你声望高了,绿卡竞技场获得的声望会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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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不过声望2500后,白绿竞技场取得声望减少。声望5000后,绿卡竞技场取得声望减少。声望25000后,蓝卡竞技场取得声望减少。不过5000已经是从男爵了,也算是毕业了,所以你自己考虑吧,另,以后绿卡会开装备系统,所以60张也不算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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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就是在神庙副本吧~~慢慢来
但为题是这个副本只有BOSS是萨满,而且还不一定爆。想要5萨满满技能起码得60张以上吧。这得刷到啥时候啊?是不是现在改版了,不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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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本纪》
【1.黑骑士的传说】大多数人都是害怕孤独的,但是维吉尔不会。孤独已久的维吉尔永远不会有孤独的感觉,即使单独在荒野中长途旅行也不会让他感觉到乏味,他喜欢的景致正是那荒芜的大地,枯死的老树,凋零的花瓣,还有阴暗的天空。除了荒原的沉重与悲伤,维吉尔在跨越荒野的旅途中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当他抵达约定的旅店时已经入夜了。这座老旧的哥特式建筑独自耸立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旅店中亮起的昏黄灯火不仅没有给人以温暖,反而在夜幕中显得更加孤独。当月亮升起的时候,月光投射在地面的尖塔阴影给他以一种苍冷的感觉。他终于注意到现在已经是秋末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风衣,难怪会感觉到冷。但是,他的内心十分清楚已经打磨到无比强健的肉体是不会感觉到冷暖的,让他忽然打了个寒战的,是他的心。是啊,又是一个萧瑟的秋天来了,一转眼,自从他回到这个世界也过去一整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有什么新收获呢?没有,想一想,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有眼下的这堆杂事永远也处理不完。想到这里,他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推门进入了旅店。旅店中的几乎没有客人,陈设也十分破旧,显得更加冷清。吧台里面的胖老板正在和一个坐在高脚椅上的男子聊天,那个家伙一边说话一边不老实地扭动屁股将椅子在原地转来转去,别在后腰皮带上的两把手枪也跟着甩来甩去。出于职业的本能,维吉尔的目光在那两把枪上停留了几秒钟,又打量了一下那个说话大大咧咧的家伙,在断定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后又快速地扫视了一下旅店的布局,确定没有危险以后才关上了身后的门。老板看到新的客人走近了吧台,就暂时放下与带枪男子的谈话,堆起笑脸打起了招呼:“你好,旅行者,需要些什么吗?”维吉尔面无表情地询问:“这几天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来过吗?”“长头发的男人?”老板想了想,十分肯定地回答:“没有,年轻人,我可以确定这一星期以来我没有接待过这么有特点的客人。除了今天的这位稀客————恶魔猎人阿布辛。”老板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带枪男子,那个家伙没有放下唇边的杯子,颇为傲慢地瞧了瞧维吉尔,等着老板更加详细地介绍自己的事迹。“年轻人,你听说了南方的那座吃人墓穴吗?如果你是打算往那个方向前进的,我劝你不要再去了,那里进得去出不来,即使路过的旅人也没有幸免的。这可真是糟糕透了,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意,要知道,在以前刚兴起寻宝热的时候我这里可是生意兴隆的。而现在,幸好有我们的救星来了,这位恶魔猎人的丰富经验会将那座怪事频频的墓穴调查得水落石出,从而挽救我的旅店。来吧,阿布辛大人,再敬你一杯,算是我请客。”维吉尔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没有心思再听他们的自吹自擂。他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谈话从来都是直入主题,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就缄口莫言。看来是接头的人还没有抵达,那么就在这里等吧。空位很多,维吉尔在角落里找了一个正对大门的席位坐下,刚好可以观察旅店里的所有情况。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他也有些疲惫了,当他刚把风衣下面的武士刀抽出来倚在桌边,一位女服务生就过来了,看到他的装备,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问他是不是恶魔猎人。维吉尔立刻予以否认,当对方问他想喝点什么时,他也回答:“随便。”他对人类的餐饮没有特别的爱好,回来一年了也没有完全适应人的生活。服务生给他端上来一杯咖啡,然后就去忙着招待刚进来的一家子人了。维吉尔慢慢地品着热腾腾的咖啡,耳边可以听见农夫妻子的抱怨。刚进店的那一家人是农夫,他们的村庄被愈发肆虐的恶魔摧毁了,不得不举家迁居到弗杜那去投靠亲戚。维吉尔也听说过,对于平民来说,弗杜那可是一个好地方,那里有信仰斯巴达的魔剑教团,教团下辖的秩序之剑骑士团是一支专门对付恶魔以及灵异事件的武装组织,在他们的努力下,恶魔也不敢轻易靠近弗杜那,那片地区的人民得以安居乐业,据说每年都会在魔剑教皇的主持下举办大型弥撒,用以感谢斯巴达的保佑。斯巴达。。。。。。维吉尔回味着这个名字,他无法描述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时的感受,一直以来,都隐隐约约感觉到对这个人熟悉又陌生。他当然没有见过斯巴达本人,任何人都是,因为斯巴达已经变成传说了,不再存在于现实中。他不禁回想起一年以前,贤者将他带回这个世界时,也告诉了他有关斯巴达的故事。传说,当恶魔开始侵入人间的时候,一位名叫斯巴达的黑骑士勇敢地站出来与魔族对抗。他的力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以猎杀恶魔而名震天下。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斯巴达无法对付的恶魔,只要是见过斯巴达的恶魔,全都死了。斯巴达致力于用手中的剑斩除恶魔,他的名望随着被他消灭的恶魔越来越多而迅速增长,他得到的酬劳与战利品也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但是,终于有一天,斯巴达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没有人知道他下落如何,总之目前的情况就是,随着斯巴达的离去,再也没有人可以震慑恶魔。这些邪恶的生物似乎是知道它们的克星不见了,于是卷土重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逼得眼前的这家农民都不得不东躲西藏了。维吉尔记得很清楚,那时,在讲完斯巴达的相关事迹以后,贤者问他有什么感想。维吉尔的回答是:“我想知道斯巴达为什么会那么强大。难道是他使用的那把剑,拥有强大的力量吗?”听到他的话,贤者笑了,罕见地笑了,“很好,维吉尔,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思维方式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比起斯巴达的剑,其他的人更感兴趣斯巴达的巨额遗产由谁继承了。”那位富可敌国的领主,他的遗产后继有人吗?答案是没有。斯巴达没有子嗣,没有人继承他的遗产,那笔令人垂涎的巨额财产也下落不明了。但是,就在最近两年,这件事又在民间被津津乐道起来了,原因是一支考察队无意间发掘出一座庞大的地下陵墓,出土的多件文物都将陵寝的主人指向了斯巴达。于是,当媒体将这件爆炸性新闻公之于众的时候就立刻震惊了全世界,并随之掀起了一股寻宝的热潮。大概也只有傻瓜才不想要那笔巨额的宝藏了,并且陵墓的地点又刚好处于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或组织的中间地带,这就更加无法阻止人们狂热地想要找到斯巴达的宝藏了。想当年,无数的官方考察队、民间的旅游团、虔诚的朝圣者、或者结伴而来的盗墓贼,都一股脑地怀着兴奋地情绪向那座神圣的陵墓进发,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觉察到不祥的秩序之剑骑士团不愿看到人们去送死,他们本来打算封锁这座不能十分确定主人一定就是斯巴达的陵墓,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多数民众的反对。反对者认为魔剑教团是企图独吞斯巴达的遗产,他们不能以为自己将斯巴达树立为宗教信仰就可以把斯巴达据为己有,斯巴达不能仅仅属于某个团体或组织,而是属于大家的,是属于全人类的守护神。就这样,没有人可以管得了这件事。即使在学术界,有关这座陵墓的主人究竟是不是斯巴达,学者们也是争论不休。有认坚持认为这里沉睡着已故的传奇黑骑士,他也许是死于某种疾病,而他的家人也许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低调处理了斯巴达的葬礼,将他秘密地埋葬在远离尘世的这片土地。然而,这种说法的反对派则更加严谨,他们认为不能仅凭一些与黑骑士相关的物证就断定这里埋葬着斯巴达,他们列举出一些与斯巴达的相似但不相同的证物,猜测这里也许是另一位黑骑士的墓地。但是很快就被抓住了反击的把柄:难道世界上还存在着第二位黑骑士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斯巴达才是绝无仅有的传奇黑骑士!当这两派相互争吵的时候,又有第三种说法出现了,那就是:根据陵墓现场的考察,尤其是在建筑风格方面,如果这座陵墓的主人确实是斯巴达,那么斯巴达就是一头恶魔。当然,这种说法立刻就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嗤之以鼻,没有人会相信斯巴达是一头恶魔。奉献了一生来保护人类的斯巴达,怎么可能是恶魔呢?如果他真的是恶魔,他为什么要保护人类?这种说法根本就是前后矛盾的,所以发表了没多久就很快被遗忘了。关于那座风口浪尖中的陵墓,维吉尔也是很感兴趣,他的好奇心很快就可以得到满足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也许可以在那里找到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也是贤者亲口告诉他的。贤者是不会出错的,贤者是全知的,维吉尔一直都对贤者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那个老人,对于维吉尔来说不仅仅是恩人,简直就是神的化身。一年以前,如果贤者没有找到破衣烂衫的维吉尔,维吉尔今天就不可能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品尝可口的浓咖啡,他可能依然会在烫脚的荒野中狩猎,今天为明天的晚餐发愁,明天又为住在哪里发愁,他的居所永远是不能固定的,因为,它们在找他,满世界的恶魔都知道有一个异类侵入了它们的领地,它们正在掘地三尺地想要把这个人类找出来。维吉尔在那个世界待了有多久了?他就像漂流到荒岛的水手,手头什么也没有,早已失去了时间概念。若不是终于遇上了一位蒙着兜帽的老人,他才不知道自己居然在那个世界煎熬了整整十年。十年啊!十年的炼狱,独自坚持下来了,也仅仅是为了回来看一看————“我的兄弟怎么样了?”当初他就是这样对贤者说的,这也是他唯一的心愿。“那我们就回家吧。回————家————”他只记得贤者拉起了他的手,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景象就变成了星空,他们跨越了浩瀚的星海,星辰拉成了细线。再一眨眼,就站在了蓝色的天空下,呼吸着泥土的清香,看到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梢。回忆总是美好的。每当维吉尔回忆起重返人间的那副景象,他都能更加坚信贤者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类,人类是不可能随意穿梭时空的。贤者究竟是什么人?维吉尔一直都揣测不透,也看不透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面目,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贤者的真实面孔。每当他有机会问起贤者的身份时,贤者的回答也总是那句话:“你还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再说吧。”我自己的身世?那又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呢?维吉尔自小就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早亡,自他出生时就没有见过父亲,但是幸好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他们两人可以相互照料,彼此关心,用以弥补缺失的父爱。直到后来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不仅夺走了母亲的性命,也切断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联系。沉浸在回忆中的维吉尔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就在这时,轰然打开的大门把他拉回了现实,一行黑衣人进入了旅店,四个人全是裹着黑斗篷,蒙着兜帽,面孔隐藏在面罩后面,就像一群幽灵,为首的一个人头发很长,探出了兜帽。
这群神秘兮兮的人看上去来者不善,也使得正在用餐的农夫一家十分不安,那一家的爸爸找服务生要了一个房间,陪着笑脸路过他们面前,赶紧把老婆和孩子安顿到楼上去了。正在吧台前喝酒的恶魔猎人也不哼歌了,放下酒杯,开始把玩起手枪来。“晚上好,各位,放松些,我们又不是恶魔,有什么可紧张的?”为首的男子用玩世不恭的口吻与旅店老板打着招呼,他走过去问好,却伸出左手去握手,这让对方很难堪。“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法用右手跟人握手呀!”男子用左手拿起右边软塌塌的空袖管,“看到了吧,我是一个残疾人,根本就构不成危险呀!我根本就打不过你的,大叔,所以你就别玩枪了,搞得我好害怕。这样吧,我请你两杯,咱们交个朋友吧!以后还要承蒙您的保护呢,我一向是非常的尊敬恶魔猎人的,要不是我这只胳膊没了,我也会做一个伸张正义的恶魔猎人的,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临走时可别忘了给我留下亲笔签名啊!”他像一个老熟人似的拍了拍恶魔猎人的肩膀打消对方的疑虑,接着掏出鼓囊囊的钱包,“啪”,往吧台上一拍,告诉老板:“我消费不问价,要多少自己拿。告诉我,镜子在哪儿?”老板递来一面镜子,男子就把镜子立在吧台上,摘下了兜帽开始照镜子。在摘下兜帽的那一刻实在是令人惊艳,这个男人有着一张俊美的脸,就像画中的人物似的,削尖的下巴,白皙的面皮透着光泽,看来他一定是经常做美容,就连头发也会让女人嫉妒的。他的头发乌黑发亮,摘下兜帽披散开来能垂至腰际,稍微捋一捋就能传播开一股醉人的香味,熏得恶魔猎人大叔往远处挪了挪屁股,并且和旅店老板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也许人们会认为这个男人有些不正常倾向,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美男子,不过也很遗憾,他是一个残疾人,不能去当模特,把自己的美展示给人们观赏,而是穿上了一身这么诡异的打扮,不能不令人生疑。正当这个长发男人在照镜子欣赏自己的时候,另外两个黑衣人则是押着个头较矮的那个黑衣人往维吉尔所在的位置走去。他发现,他们可能不是一伙人,虽然装束一样,但是维吉尔很明显地看到两个高个子的人是一左一右抓着矮个子的胳膊强迫他在走路。他们来到维吉尔面前,按住矮个子强迫他坐在维吉尔的正对面,然后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守在座位后面,就像怕他跑了似的。三个人都不说话,由于他们都罩着头巾、蒙着面纱,维吉尔看不清面孔,他只能看到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硕大又明亮,在灯光下泛着光,眼睫毛浓密细长。这一点也令维吉尔更加疑惑了————女人?他可不记得幽影军团中有女性黑暗杀手。双方之间的沉默僵持了一小会,他不喜欢浪费时间,正当他要开口时,照镜子的男人也把吧台那边的人安抚好,走过来了。“好久不见!我们的白发小朋友,又变帅了许多,有时间再我们切磋一下保养皮肤的秘方。”他热切地打着招呼,看到维吉尔板起脸来,他笑了起来:“别较真嘛!对不起,你已经不是小朋友了,一年的实习期已经过了,你也是我们正式员工啦!来,干杯,为了我们的新血,祝福他在试炼中取得成功。”然而维吉尔没有举杯迎合,他向来就对虚情假意的客套和礼仪感到厌烦,刚才卡索萨在吧台前对那两个小人物说的客气话他是一辈子也学不会的。卡索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左右逢源,最会说漂亮话,与任何人的关系都处理得非常好,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称职的领导者,也就是幽影军团的老大。而维吉尔,还有这两个一直没有摘下兜帽的黑衣人,他们都是军团的黑暗杀手,没有名字,只有番号,用通俗的话说也就是员工,在外人面前这么说是为了保密。卡索萨刚才说了,维吉尔已经通过了一年的实习期,期间维吉尔学到了不少行业技能,比如说暗杀、潜入、谍报、跟踪、人体学、解剖学,还有杀手锏闪影术,维吉尔也运用得十分熟练了。而现在,也是时候考核一下他的综合能力了,因此,贤者特意安排了一项特殊的任务由维吉尔单独去完成,这个任务就在这座旅店里交接,也在这里正式开始。黑暗杀手的风格就是从不拖泥带水,卡索萨也是一见面就直入正题了,他从后面拉下了那个坐着的黑衣人的兜帽和面纱,维吉尔看到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年轻姑娘,她有着打卷的紫色长发和明亮的蓝眼睛,至于外貌方面,非人的生活早已让维吉尔丧失了正常人类的审美观,他无法判断这个女孩是丑是美,但是卡索萨却偏偏笑嘻嘻地问他:“维吉尔,这只小猫咪怎么样?对于这次行动的旅伴,你满意吗?”维吉尔挺直了后背,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里。他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个姑娘,盯得对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问卡索萨:“与预定计划不符。不是说只有我自己单独行动吗?”“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独来独往,如果有了伙伴而会让你很不自在。这次也一样,我们给你充分发挥的机会,同样不给你配备伙伴。至于她?哈,我可没说她是人啊,你懂我的意思了?你要携带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件物品。只不过,这件物品十分珍贵,你可得小心翼翼的,不要把这么娇气的瓷器给弄坏了。是不是?小甜饼,你说话呀!”
卡索萨邪恶地笑着,玩起了女孩的头发,将紫色的发丝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她坐在原位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微微颤抖,闭着眼睛忍受他的捉弄。加入幽影军团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卡索萨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回见到了美女又是习惯使然,因为卡索萨自己曾经说过的,他只喜欢美丽的女子,只要是他没碰过的女人就都是一些让他不愿下手的丑八怪。于是,维吉尔就说:“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你不带她去?我不想和一个女人共同行动,你们玩吧,我去找贤者重做安排。”见他要走,卡索萨抢先一步挡住去路,凑近他的脸快速低语起来:“好的,那就告诉你贤者的想法。你带她去那里,用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她。这完全是贤者的意思,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尽管我也十分想带一个小美人去野外搭帐篷,但是老头子不允许。你懂吗?不允许!他说只有你拥有那个资格。我可真是搞不懂老头子在想些什么,不过若是我能明白贤者的想法那岂不是表明我比贤者更有智慧了?没有人能明白贤者的想法,就是这样,他是一个无比智慧的老人,我跟随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出错。所以你也不能质疑或违抗贤者的命令,只需要服从命令去执行就可以了。”维吉尔冷冷地瞪着那张削尖的脸,他已经越来越难以忍受上面派给他的无法理解的任务,一年以来,他一直机械地服从命令,执行命令,简直快沦为了机器。那一刻,他真想看清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心有不甘地回了一句:“别想把我当做你们的工具。”卡索萨看到他妥协了,就对那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黑暗杀手说:“东西给他,交接完成,我们走了。”听到他的命令,一个黑衣人便将一只包裹放到了桌子上,另一个黑衣人则递给维吉尔一副手铐。“有必要吗?”维吉尔没有接过来。卡索萨看着背对着他们坐在原位的姑娘,感慨地说:“你不知道我们为了找她花费了多少精力,为了驯服她我们又死了多少杀手。”说完,对他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个?”“是二十个。”卡索萨说,“她一个人干掉了我们军团二十个黑暗杀手,难以置信吧?”“她是怎么做到的?”卡索萨说:“说了你也很难相信。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当她走到灯火下的时候,你会发现她的异样的。但是你可以放心,现在她总算老实了,因为贤者已经将她驯服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你要盯紧她,可千万别让她半途跑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老头子也会很不高兴的,后果你也很清楚。”然后,卡索萨走到她面前,似乎是对她恋恋不舍,弯下腰去闻她的发香,实际上是凑在她耳边作出警告,这么近的距离,维吉尔也听见了:“路上可要听话哟,伊琳娜,不要试图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举动,他可不像我这样喜爱女孩子。他不是人类,是有着人类外表的恶魔,也在魔界待了许多年,心肠变得无比冷酷,如果你激怒了他,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她忽然用双手堵住耳朵,拼命地摇起了头:“别说了,我听话就是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会杀死我的对不对?”卡索萨笑着直起腰来,那是一副猫折磨老鼠的表情。玩够了,他带着两名部下离开了:“我们把她交给你了,维吉尔,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他走到门口,两名手下帮他开门,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拍屁股:“我的钱包!别急着走,消费完了不结账可不是我的作风,谁要在乎那点钱。”他去吧台拿回自己的钱包,吧台旁边的旅店老板和恶魔猎人全程都在诧异地看着他们,现在终于有机会询问卡索萨:“那边的姑娘,她是怎么回事?”卡索萨漫不经心地甩给他们一句:“别管闲事,你们很快就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方还没明白过来,他已经离开了,刚走出没几步,老板和猎人忽然先后捂着肚子呻吟起来:“酒里面有东西。。。。。。。”酒杯砸碎了,他们两人摔倒在地,痛苦地扭来扭去,很快就口鼻流血死去。卡索萨扭头对维吉尔笑了笑,带着两名杀手扬长而去。维吉尔已对眼前的血案熟视无睹,一年以来,他很清楚卡索萨的为人。那个长发飘飘的美男子是幽影军团的头号杀手,他早就厌倦了常用的暗杀手法,一直在尝试换着花样杀人。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家伙,总是用右臂残疾的生理缺陷伪装成弱者,待对方松懈警惕之后在不经意间完成一次完美的谋杀。对他来说,取人性命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谈笑风生间就能完成。他的手段,他的狂妄,甚至是身为同伙的维吉尔也对他有所忌惮。现在,身为表率的卡索萨再次做出了漂亮的示范————目击者已经死了。不,还剩下最后一个。于是,维吉尔拿起留给他的包裹,对坐在那里的姑娘说:“走吧。”伊琳娜乖乖地站起来,拭去眼角的泪水,戴好了兜帽和面纱,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满目狼藉的旅店。维吉尔按照包裹中地图的指示,开始向那座陵墓进发了,他十分相信,有了贤者的指点,他一定会找到失落已久的黑骑士的力量。
【2.血祭】维吉尔不知道幽影军团在捕捉到伊琳娜以后对她做了些什么,总之她在一路上很老实,从不说话,十分安静,这一点还让他比较满意。幽影军团交给他的旅行包裹,除了一卷防水地图以外,里面还装有齐全的野外旅行用品:一条毛毯,一件备用衣服,一把餐刀,打火机,指南针,急救包,为数不多的食品罐头,最珍贵的还是那两瓶绿莹莹的五角星玻璃瓶————生命之星,据说是用炼金术提炼出来的神奇药物,将那绿色的液体涂抹到伤处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治愈,口服则可以治疗内伤。这种药水对于经常同恶魔作战的恶魔猎人来说要比一般的药物更为有效,因为,恶魔造成的许多伤害并不是去医院就可以治愈的,它们使用一些邪恶的黑巫术,或者是诅咒,只有使用巫术的力量才能解除。所以,这种药水在市面上也十分抢手,价格高得离谱,制作配方至今仍是个不解之谜。然而幽影军团并不需要花高价去采购,他们可以自产自销,因为他们有贤者,贤者自己就会制作这种秘药,配发给杀手作为应急,要多少有多少。贤者拥有无穷的知识和未知的力量,他是一个比秘药还要神秘的存在。维吉尔将那两瓶秘药拿出来分别放在风衣两边的口袋里,然后将包裹扔给伊琳娜:“都是你的了。”他才不需要任何补给,这些装备一看就是给娇气包准备的。在魔界的时候受到环境所迫,他早就学会了自给自足,不需要任何帮助就能在凶险的环境中生存。并且当他回到人间以后,幽影军团又教给了他更加规范的野外生存技能,使他的独立生存能力更加强大。按照地图所示,他们在离开旅店以后应该一路向南前进,进入一片广阔的山区,不会再遇到任何人类的定居点,途中的危险系数未知,需要维吉尔根据情况随机应变。说实话,他不讨厌这样的旅行,简直就像一次户外秋游。然而此行唯一让他不大舒服的就是还得带着一个女人,这对于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维吉尔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他们在荒山野岭中跋涉了一整天,走在前方的维吉尔不断地校正方向,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旅行者,甚至连一只动物,一只鸟儿也没有见到。天黑以后,行路困难,他们就在一片枯树林中扎营,点起了篝火,两个人凑在火堆边烤火,谁也不说话。气氛相当尴尬,维吉尔就起身去树林中拾柴,丝毫不担心她能逃跑。通过训练出来的夜视能力,他摸黑在周围转了转,本来以为可以捕猎到一些野味的,却只找到了几只腐烂的鹿。和一路上所见的一样,不仅仅是树林,看来这片地区的动植物都死去了,确实有些古怪。当他回到营火边时,伊琳娜已经开始吃起包裹中的罐头制品了,用营火加热以后,味道香喷喷的,看到维吉尔默不作声地只顾着添柴,她怯生生地问了他一句:“你需要吗?”他简短的回答:“不。”然后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坐在放倒的半截树干上,脸埋在双手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总是这样的抑郁,也免不了会感染周围的人,让谁的心情也没法好起来,所以没人愿意与他同行,他也不愿与任何人共事。伊琳娜吃完了简单的晚餐,经过一天的徒步旅行,她累了,就把毛毯铺在火堆旁边,没有脱衣服,侧卧着蜷缩在上面。她隔着火堆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看着他银白的头发在火光下反射出光芒,那时,她很好奇他的白发是不是漂染出来的,但是又不敢随便发问,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伊琳娜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那是维吉尔的风衣,他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无袖夹克,裸露着两条肌肉发达的胳膊在照看火堆。那一刻,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猜测他也许是照看了一夜的火堆,营火一直没有熄灭,她也睡得很香。不知道他是怎样熬过漫长的寒夜的,没有人可以说话,独处暗夜的寂静,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的孤寂她把风衣还给他,没忘了表达感谢。他依然面无表情,催促她快点收拾好东西上路他们在灰暗的阴云下继续前进,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活物,一派死寂的景象。维吉尔已经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他不喜欢猜谜,宁可希望有一些凶恶的东西跳出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但是他未能如愿,周围仍是死一般的寂静。身后的伊琳娜开始说话了,听起来欲言又止,“你。。。。。。是叫维吉尔,对吗?”维吉尔没理会她,继续带路,注意着周围的状况。伊琳娜可能是害怕了,便想通过不断说话来寻求安慰:“维吉尔,你是一位英俊的绅士,你也很懂礼节,很会照顾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描述成一个冷血的魔鬼呢?”见他不回答,她又继续说:“我可以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吗?你结婚了吗?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的爱人一定会非常幸福的,你的家人也应该会为你感到自豪的。对了,我忘了介绍自己了,我的名字叫伊琳娜,在修道院中长大。。。。。。”维吉尔忽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瞪着她:“曾经有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企图博取我的好感与同情,但是他们最终都死在了这把刀下。愚蠢的女人,我劝你趁早放弃,你的任何招式都对我无效。你必须跟我同去,任务必须要完成,就是这样。还有,不要再说无用的话了。”她央求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明白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做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呀!”“你不是。”维吉尔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盯得她不敢对视,“你在火光下没有照出影子,你以为我昨晚没有看见?”这句话就像一束闪电击中了她,让伊琳娜垂下了头,不再说话了。这副表现也更加肯定了维吉尔心中的想法:这个女人是一个高明的骗子,一个伪装成弱者的危险份子。事实上,昨晚他才不是出于绅士之举才把自己的衣服给女孩子盖上,再弄出一些庸俗的剧情来。事实上,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一夜没睡的,他必须得时刻提防着她,这个干掉了二十个黑暗杀手的女人也应该不会在乎把他变成第二十一个。他开始相信卡索萨的话了,贤者选定的这个女人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她在光下照不出影子,维吉尔也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一些纯粹由黑影构成的生物,但是不是在人间,而是在魔界。所以这个女人的身份非常值得怀疑,有她在,他不敢松懈。对女人好那是她自己理解错误,对他刨根问底也是她自作多情,维吉尔没有过爱人,他不需要结婚,对人之常情全无概念,已经过惯了独身生活的维吉尔是不会为他人着想的,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孤独又骄傲地做着他一个人的国王。维吉尔对她的打击持续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升起营火,伊琳娜都没有再说话。今晚没有免费的被子了,她卧在单薄的毯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尽管一再靠近火堆也感觉到冻得受不了。维吉尔没有把衣服给她暖身子,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寒意。似乎是变天了,气温一夜降低了许多,但是也无法对维吉尔构成障碍,他坐在火堆边摩挲着胸前的一串项链,回味起单独在魔界熬过的苦难。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幸亏有这串项链陪伴着他,紧紧贴在胸前温暖着一颗孤苦的心。项链是他母亲的遗物,他的兄弟也有一串类似的项链,唯一的不同之处也就是链条的颜色了,维吉尔的金色链条在火光下反射出灿烂的光芒,深红的宝石坠饰则完全不反光,贪婪地吸收着光源,看起来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当他注意到侧躺在篝火对面的伊琳娜正目光闪亮地盯着自己胸前的项链,维吉尔就立刻将项链藏进了背心内部,然后又拔出半截武士刀,借着火光察看刀刃的锐锋程度。刀锋的寒光刺激着女孩的眼睛,她一撇嘴,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了。维吉尔也收刀入鞘,意味不言而喻:如果你胆敢对我的宝贝打起歪心思,那么等待你的就是这把刀。武士刀是他父亲的遗物。这也是母亲在他童年时转交给他的,而他的兄弟则继承了一把剑。由于兄弟俩都没有见过父亲,也不明白继承武器的意义是什么,并且他们那时年幼,更没明白母亲语重心长说的一番大道理,说完他俩就忘得差不多了。总之是聊胜于无,他们兄弟俩都没放在心上,经常会拿出各自的武器在无人的树林里玩耍。对于孩子来说,金属武器是相当沉重的,但是他们都在努力模仿电视上大人的模样,笨拙地挥舞着各自的刀剑相互打来打去,享受着冲击的力度与搏杀的快感。如果被路过的附近居民瞧见了,他们就会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跟这两个从小染发并且佩戴凶器的不良少年来往,所以他们两人都没什么朋友。不过他的弟弟性格要开朗一些,情商要高一些,嘴巴要甜一些,认识的人也多一些。维吉尔更可怜,一个朋友也没有,唯一能交流的人除了母亲就是兄弟了。回忆总是美好的,即使是辛酸的记忆在今天回味起来也是有味道的。他想着想着,心境就温暖起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些天的旅途把他弄得非常疲惫,这一觉可真是舒服,一觉睡到自然醒。天亮时他一睁眼,火堆已经熄灭了,对面的铺位上居然空空如也————那个女人溜走了!维吉尔大惊失色,气急败坏地抓起伊琳娜睡过的毯子,闻到了幽幽的体香。你跑不掉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他一脚踢散火堆,嘴角凶狠地抽动起来,握上武士刀开始寻找她的踪迹。他找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看到了一副令他大为意外的景象:伊琳娜正在水边洗头发,她脱去了外衣,只穿了吊带内衣蹲在溪水边,她的皮肤白皙,身段姣好,光洁的后背正对着维吉尔所在的方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胴体正在被窥视。那一刻,他的怒火忽然就消退了,被清澈的溪流冲淡了。原来她没有想逃跑,是我多虑了吗?维吉尔转身离去,回到了两人宿营的位置。等伊琳娜回去的时候,维吉尔已经重新生起了火。“谢谢你的火,维吉尔你人真好。”她裹着半干不湿的衣服,打着冷战靠近熊熊火堆,用毯子擦干滴水的头发,湿淋淋的紫色发丝黏在光滑的面颊上,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然而究竟是怎样一种味道?很少与女人打交道的维吉尔说不上来。等她烘干了头发打理完毕,他们又上路了。地势开始变低了,坡度越来越陡峭,他们向下去,进入了一座群山环抱的小型谷地。根据地图,他们下到了谷底,直到望见一座破败的古庙孤零零的坐落于此,维吉尔终于舒了口气,没有错,就是这里了。锥形的谷地里寸草不生,维吉尔注意到脚下的泥沙中埋藏着大量鱼类的骨头,因此他推断这个小谷地在以前可能是一片湖泊,那些想要隐藏陵墓入口的建造者就在水下修建了神庙,但是没有预测到地形变动或者其他原因导致湖水干涸了,于是水下神庙就显露出来被人们所发现。他带着伊琳娜踏上台阶,进入了神庙。这里的空气阴冷,采光很差,黑乎乎的,伊琳娜从包裹中找出一只手电筒,照来照去的很烦人。维吉尔不需要太多光源,他感觉到了危险气息,而自身发出的光源则会暴露,这是愚蠢的举动。但是他也没有阻止她,懒得理会一个笨蛋。神庙内部的规模不大,结构不复杂,只有一层空荡荡的大殿和石柱支起的穹顶。在深入过程中,维吉尔注意到周围散落着许多现代文明的迹象,随处可见丢弃的枪械、包裹、空瓶子、旅游鞋,与这座神庙的古式建筑风格极为不符。唯一令他疑惑的是,他看到了大量的血迹和墙上密集的弹孔,不难猜测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唯独没见到一具尸首甚至是一颗死人头骨,谁能知道死人哪里去了呢?他们靠近了神庙的中央,那里冷得让人关节疼痛。伊琳娜将手电光照过去,发现地面上有一口极其黑暗的深坑,直径大约五六米,井口周围的地面雕刻着奇怪的符号和文字,手电光照进井里,井壁竖直光滑,深不见底,只能瞧见缭绕的白色寒气直往外涌。这就是,斯巴达的地下陵墓入口吗?设计得还真隐蔽。维吉尔绕着深井观察了一圈,有些跃跃欲试了。下去并不困难,这要感谢那些曾经来过的探险者,他们在井口固定了锁链,一条钢索直通下方。
于是,维吉尔就把武士刀的金丝带牢牢地系在腰带上,要伊琳娜也把旅行包扔在井边,“我先下去,你紧跟着。”她退缩了,“我不想下去,实在是太冷了。”“不会有事的。”强烈的好奇心已经战胜了肉体的寒冷,维吉尔用双手抓住了井口的钢索,开始慢慢往下溜,并催促着伊琳娜,“跟上。模仿我的动作,这应该不难。”“维吉尔,我不能。。。。。。”“跟上!”失去耐性的维吉尔陡然大吼一声,空荡荡的大殿里反复回响起他的声音,“跟上————跟上————跟上————”这股声音催促着胆小的姑娘,迫使她不得不也抓住了钢索,跟着他往深渊中去。他们顺着绳索下滑了几十米也没有到底,井中伸手不见五指,又黑又冷,伊琳娜悬空在维吉尔的头顶上不住的抱怨:“维吉尔,我的手冻僵了。”过了一会又说手掌心磨破了。维吉尔没理她,不断地下滑,合理地掌握着下落的速度,主要是为了照顾头顶上的那个笨家伙,要不是为了等她,他甚至敢直接跳下去。终于,这样磨磨蹭蹭的后果就是让没有受过训练的女孩耗尽了力气,她在上面带着哭腔喊他:“不行了,维吉尔,我的胳膊好酸好酸,我快要抓不住了。“放手。我准备好了。”冷静的声音从她下方传来。她低头看了看,下面黑得跟什么似的,她根本就没看见其实维吉尔就在她脚下不到两三米的地方,于是她就更害怕了,“维吉尔,我看不见你了。你快回来救救我。别让我死,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说,放手,你这蠢货!”他越是恼火,她就越害怕,想要爬上去又没力气,就在绳索上挣扎起来,弄得下面的维吉尔也跟着摆荡起来。最终,她彻底没劲了,尖叫一声,坠了下去,很快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抓住你了。你信不信,如果你敢再无病呻吟我就松手?”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用双手紧紧反握住那只戴手套的手,吓得大气不敢出。维吉尔装备齐全,他的手套在这种情况下就派上用场了,根本就不必担心快速下滑会磨破手掌,现在抓住了不会攀索的女人,那就加快速度吧。他一手抓着她,另一只手适当松开,伴着她的尖叫开始高速下落,一直滑到了井底,脚底踏上坚实的地面。他们进入了地下陵墓,走进了一条潮湿黑暗的甬道。甬道很长,两壁燃着绿幽幽的长明灯,灯具由死人头骨制成,口中燃烧的怪火反而让氛围显得更加昏暗、诡异。甬道的尽头矗立着一尊高大的塑像,那是一名全身黑甲的巨人,身高大约四五米,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巨大无比的宽刃剑,就像一块冲浪板似的。剑刃表面雕刻着螺旋状的符文,剑柄是经过加长的,仅仅握柄长度就超过两米,也只有这样的巨人才能使用这样的巨型兵器了。他的外形威武,雄壮,给人以压迫感,也许这就是斯巴达吧?确实气势逼人,不愧是传说中的黑骑士。维吉尔带着伊琳娜往深处探索,有时需要借助灯火对比一下地图,看看周围的布局是否相符,在陵墓里走错了路可不是一件好事。他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这份地图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地图还没有把他带到错路上。图中的陵墓的大致结构描绘得非常详细,从整体布局上看,陵墓设计的非常巧妙,分设了许多雷同的房间,稍不注意就会误入死胡同,被蓄势待发的陷阱一网打尽。然而,令维吉尔惊奇的并不是种类繁多且防不胜防的陷阱,而是解开这些陷阱的方法在地图的注释中应有尽有。眼下他们被长廊中此起彼伏的倒刺挡住了去路,近百米的长廊上遍地是排布整齐的地洞和干结的血迹,一排排尖刺不断地伸缩,从远处延伸过来,如此往复。正当他为此一筹莫展时,忽然看到了图中的注解:左起第三行第五列的地刺孔是唯一不会被触发的,可用于解除机关。他尝试着照做了,果然,当他将手伸进地洞中时,摸索到一个环扣,拉起来,整条长廊的地刺活动全部戛然而止。真是太神奇了,这张地图是谁绘制的?为什么会这样精确?这简直不能叫探险了,丧失了惊险性,这是在作弊。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前进,除了昏暗的石塚让人感觉气氛压抑以外,没有遇到任何维吉尔想象中的危险。这样也有些古怪,回想刚发现这座陵墓的时候,人们是那么狂热地从世界各地涌来,然而却再也没有出来,没有人活着出来过,也为陵墓罩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吸引了更多探险者前赴后继。后来由于没有结果,这里逐渐被冷落了,来的人越来越少了,直到今日的荒无人烟,被遗忘,陷入荒废这里真的是斯巴达的陵墓吗?既然贤者确凿无疑,维吉尔也愿意相信。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是陵墓内部应该就是这样的。陵墓的内部非常的大,维吉尔在前,伊琳娜在后,他们走了很长的时间,绕过许多盘旋的通道,穿过许多空旷的墓室,全程无人说话,地下陵墓中也安静得可怕,维吉尔使用了无声行走,伊琳娜也蹑手蹑脚的,他们都不想打搅死者的安眠,或者触动一些奇怪的东西。他们走下陡峭的阶梯,下到一个铺满了白骨的走廊中。几口大坑中满满地溢出了白骨,数不清有多少具尸骸,难道,这些就是死在陵墓中的探险者吗?为什么都会集中到这里来呢?原来如此,他看到了走廊尽头掉落出来的金银财宝,隔着一些墙上的小孔,可以看到墙壁内部堆积如山的金币和珍宝在绿幽幽的鬼火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这是诱饵,图示上标注得很明白,他旋转每一个守着万人坑的恶魔雕像,让八个小鬼手中的长矛都指向了布满洞孔的石墙,机关触动了,内部的大量财宝哗啦啦的陷下去,一块石板铺上来,满是洞孔的墙壁也滑开,一条新路打开了。通过这条路,他们进入了内室。视野开阔起来,这是一间特别宽敞的主墓室,面积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上方掏空的穹顶望不到尽头,大量形态迥异的恶魔雕像整齐地列队,排布成一个军团方阵,方阵前方的统帅是之前见过的巨人雕像,挥舞着手中的巨剑,姿态张牙舞爪的,仿佛正在发表慷慨激昂的战斗动员。墓室周围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色彩凝重、肃穆,大多以灰黑色为主色调。大多数壁画都是各色各样的恶魔,飞天的,多足的,宛如蓝鲸一般超巨型体积的,也有密密麻麻多如蚂蜂的,种类非常繁多,不少物种即使是在魔界待了那么久的维吉尔也没有见过。也许是魔界所有的恶魔都在这里被展示出来了吧,维吉尔看到了山丘一样高大的火牛,看到了盔甲华丽手持巨斧的多角恶魔,还有天上飞翔的类人生物头戴金冠,襟飘带舞。这些魔王聚集在一起,向同一个方向望去,那里有一座特别高大的石像坐在宝座上,他的背后有两片翅膀,胸口腐烂了一个洞,整体上有着人类的体型与老者的外貌,面部有三只眼睛,额头的一只眼很引人注目。他的形态远远要比其他的恶魔大出许多,正坐着观看王座前方的一场决斗。维吉尔看到,正在决斗的是两头全身漆黑的恶魔,其中一位就是这个黑甲巨人,他的对手是一名体型稍小,但是扑腾着翅膀的恶魔,与长矛般的长柄巨剑不同,他的武器是一把月牙形的巨大砍刀,壁画上两者的武器正交叉架在一起不相上下,陷入了角力。维吉尔可以猜出大概了,如果说这位巨人就是斯巴达的话,那么那个带翅膀的恶魔就是一位强有力的对手,也许是另一名黑骑士吧。总之,他们在魔界的地位一定非常的高,两者的决斗吸引了所有恶魔的瞩目,这幅壁画一定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了。绕了一圈,看完壁画以后,维吉尔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一个红三角符号标注着这里就是终点,那么就意味着正事也该开始了。
主墓室的中央有一口华丽的棺材,材质似乎是黑曜石打造的,表面在火光下流动着发亮的纹路。棺材的边缘相当高,简直就像集装箱一样,维吉尔必须得用一个引体向上爬上去,再把伊琳娜也拉上去。他们站在巨大的棺材正上方,看到了一张小供桌摆放在中央,周围的棺材表面刻画了许多烫金的符号与文字,组成了一面法阵,将供桌包围在中心。他们来到供桌旁边,小桌的四角是四颗苍白的死者头骨,共同望向中央并排摆放的两支试管。那两支玻璃试管下半截没入了石桌,上半截标示着刻度,这就是他们要做的事情了。维吉尔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想到这项任务这么容易就能完成了,他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然而,按理来说,这项任务应该是艰巨的,也是光荣的,他将要揭开让人们困扰已久的传奇黑骑士的秘密了,斯巴达的力量也许会就此被唤醒,说不定还会当场让他得到好处,这样一个美差居然单单落到他的头上了,是不是有些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呢?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围绕桌子观察了一圈,听到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认为可以开始了,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对一旁的伊琳娜说:“我先来,你不要乱动。”然后他就摘下左手的半指手套,“噌”的一声拔出了刀鞘内的武士刀,伊琳娜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皱了皱眉头,忍住疼痛用左手握住刀刃,开始用力。鲜血的血液顺着刀刃递到桌上,顺着稍微向内倾斜的桌面注入了一支试管。试管的容积不大,很快血液就溢了出来,维吉尔便停止献血,右手掏出出兜里的一瓶生命之星,将淡绿色的清凉液体涂抹在左手的伤口,药效奇佳,不到一分钟他的伤口就愈合了,一点疤痕也没留下。然后,他看向了伊琳娜,她又向后退去。“过来,该你了。”维吉尔对她说道。女孩嗫嚅着,双手背到后面去了,明亮的大眼睛恳求地望着他:“我不能,我不想。。。。。。”维吉尔没跟她啰嗦,两步迈过去将她强行拉过来,把她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靠近另一支空试管。她拼命地挣扎,但是力气太小了,反抗无效。“别乱动,我不想砍掉你的手掌。”维吉尔警告了她一句,开始动刀。柔嫩的、白皙的皮肤被割破了,血液很快注满了试管,几乎就跟医院抽血一样没什么大碍。维吉尔将剩下的一瓶五角星药瓶扔给她,让她到一边去自己疗伤,然后就开始满心期待地等待结果。两人的血液献上之后,两支试管同时嗡嗡的下降,缩回石桌的内部,被送进棺材内部去了。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现场依然静悄悄的。维吉尔有些不耐烦了,当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出了问题时,忽然,他听到呼呼风声穿过石缝的声音,就像魔鬼的呼啸,越来越刺耳。紧接着,一声诡异的狂笑在空旷的墓室中没完没了的回荡起来,维吉尔向下望去,可以感受到声源是从棺材内部发出的,脚下震颤的感觉也愈来愈明显了。主墓室内部刮起了旋风,风力越来越强,吹起维吉尔的风衣在身后狂舞起来。忽然,一声刺耳的裂响,脚下的棺材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大裂缝,耀眼的光芒从内部射出,脚下的震感也愈发强烈了。维吉尔感觉站不稳了,就赶紧从上面跳了下去。伊琳娜也跟着他下来了,不安地望着周围,紫色的长发在风暴中飞扬。巨大的棺材从中央缓缓地裂成两半,一口巨大的黑剑从内部立了起来,维吉尔看到,这把剑与巨人石像手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比例更大,更霸气,剑刃表面的螺旋符文飞转起乌亮的光晕,周围的风力也随之加速,力道越来越强,围绕耸立的巨剑形成了一束咆哮的龙卷风。狂风吹起墓中积压已久的大量灰尘,迫使维吉尔不得不挡住脸面连续后退。在山呼海啸的风暴声中,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过后,墓室四个角落的通道口忽然打开,不停地往外喷出尸骨,棺材周围的恶魔石像也依次炸飞了,基座中不停地吐出大量的骨骸,各种人体骨骼霎时间铺满了地面,越摞越高,堆积如山,形成了一大片白骨的海洋,那副场面非常的骇人。“为什么打扰我的安眠————是谁唤醒了我————”一个拖长调子的声音在墓室中回响起来,维吉尔惊愕地看到,风力越来越强的龙卷风正在将周围的白骨吸收进去,像搅拌机似的将卷入的骨骼部件在高速碰撞中研磨成流沙般细腻的骨粉,而那些纷纷扬扬的骨粉,则正在风暴中心按照特定路线有规律的流淌起来,开始构造出一颗头上长角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窝灼灼散发出金光。这是什么怪物?难道这就是传奇黑骑士斯巴达的尊容吗?看上去,不像善类。。。。。。“赞美阿尔戈萨克斯————不朽的波尔维克————终于回归了————哈哈哈哈————”随着更多的骨头被碾碎,被加工,龙卷风中的怪物逐渐成形,他的大致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那是一个身高四米左右的骷髅巨人,白森森的手骨握住巨剑挥来舞去,赞叹着自己的新生:“哈哈哈————充满了力量感————我比以前更强了————”骷髅抬起头来,金光闪闪的眼窝望见了两个人类,立刻呼喊起来:“我感受到仇敌的血脉————就在你们两者之中————是谁————究竟是谁————流着令我憎恶的斯巴达之血————”骷髅走动起来,环绕全身的龙卷风也跟着他移动,继续吸收骨骸为他补充原料,它看了看伊琳娜:“啊!女人————你一定就是混沌之王许诺给我的紫罗兰了————等我先灭绝了仇敌的血脉,痛痛快快达成了复仇————再慢慢来享用你————哈哈哈————贤者的安排非常完美————我将为此感谢他————”骷髅巨人被风暴托起,双脚离地向维吉尔逼近,带起的风力非常强劲,吹得维吉尔步步后退。“你————就是斯巴达的血亲————你居然胆敢打搅我的安眠————正好省了我去找你————受死吧,斯巴达的血脉必须被彻底根绝————”符文巨剑迎面劈下,维吉尔立刻后滚躲开一击,巨剑砸入地面,溅起碎石和尘埃冲击着他的身体,维吉尔的心狂跳起来,他从来没有在战斗中这样紧张过。又是一剑袭来,刚起身的维吉尔仰身躲过,巨剑擦着他的胸膛横斩而过,砍断了一根需要数人才能环抱的粗大石柱。他为对方的怪力所震撼,心中衡量着双方的差距,考虑着是战还是走。“力量————让你见识一下混沌之王给我的新的力量————”骷髅咆哮着,不断地追砍疲于躲避的维吉尔,“来吧————不敢接战了吗————谁敢挑战我死亡骑士波尔维克————像样的对手在哪里————”维吉尔被迅猛的攻势逼到墙角,伊琳娜也想趁乱逃脱,可是骷髅却举起一只手:“哪里也别想去————”结界升起,墓室的出口被透明的红色光墙遮蔽,光墙的表面荡漾着无数死人的面孔,他们表情扭曲地嚎叫着,仿佛就是死在这个怪物剑下的亡魂。
在这种情况下,无路可退的维吉尔不得不大喊起来:“你到底是谁?”骷髅巨人回答:“明知故问————我,是波尔维克————曾经是蒙杜斯的黑骑士————但是自从我被斯巴达杀死之后,我改变了信仰,与混沌之王缔约————如今,我是死亡骑士波尔维克————而你们斯巴达家族就是我最痛恨的敌人————死吧,斯巴达的血脉,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巨剑又抡起来了,维吉尔也勉强做好了拔刀的姿态:“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斯巴达的血脉。”“狡辩无法战胜事实————你的血液唤醒了我对斯巴达的记忆————他杀死了我————那是我一生的耻辱————如今我回来向你们复仇了————你就接招吧————”巨剑落下,维吉尔拔出武士刀招架,顿时他感觉有一栋大厦压在了身上,那柄巨剑沉重得根本推不回去,脚下的砖块也被压碎了。这个怪物的力量十分惊人,相持了不到几秒钟就把维吉尔压倒在地。就在即将被压进地面的时候,维吉尔赶紧使用了闪影术瞬移到几米开外,这才躲过一劫。骷髅骑士又追了过来,他们俩开始了激烈的交锋,骷髅的力量极高,但是速度较慢,节奏跟不上维吉尔的快刀。虽然维吉尔可以不断地攻击到骷髅的躯体,但是武士刀砍在骨骼上几乎无效,表面裂纹很快就被吸收过来的新骨骼修补了,在这里作战他完全处于劣势。强劲的风力也影响到他的行动,他很难在强风中瞬移,敏捷优势也荡然无存,就这样,他被击中了,当骷髅巨人双手握剑大力重劈下来的时候,他举刀去挡,却“咔擦”折断了腕骨,整个人也被击飞出去,落出老远,砸进了墙壁嵌在里面。这一击太致命了,他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全身都在流血,额头的血染红了银发,披散了下来。项链也掉出来挂在胸前,染上血液的宝石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紫色雾气,不过维吉尔没有注意到,视线早已变成了血红,模模糊糊中那个骷髅就带着刺骨的龙卷风靠近了,像一座铁塔般屹立在他面前。“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吗————斯巴达家族的血脉真是不堪一击————”骷髅巨人对他举起了巨剑,看样子打算来斩首了。怎么会这样呢?嵌在墙壁中动弹不得的维吉尔想着,被唤醒的难道不应该是斯巴达吗?怎么却刚好弄反了,唤醒的是斯巴达的死敌?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刚见面就要杀了我?可是我跟他有仇隙吗?寒光一闪,巨剑落下。完了,我的生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终结了?电光石火之间,只听眼前一声巨响,强风吹起大量尘土拂过他的脸面,维吉尔定睛一瞧,只见另一头全身漆黑的恶魔挡在了自己面前,手中的一把月牙形巨刃挡住了骷髅落下的巨剑。新出现的恶魔丝丝地发话了,嗓音就像野兽的低吼:“你的对手是我,波尔维克,不必跟后辈一般见识。”“斯巴达————”骷髅骑士怒吼起来,龙卷风瞬间加粗了一倍:“你终于出现了————我期待已久————复活也是为了与你最后一战————我们曾经各胜一场,那么现在就来进行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场吧————斯巴达,我太高兴了————”波尔维克后退两步,又猛地一剑砍来,再度被斯巴达的月牙巨刃招架住,趁机借力反击,将波尔维克反推回去。骷髅巨人踉跄着倒退,轰隆隆退出老远,摔倒在地。趁这个机会,斯巴达转过身来,面对着扶着墙壁站起来的维吉尔,丝丝地说道:“我的儿子,你被欺骗了,你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唤醒了曾被我消灭的巨恶。现在,复活的波尔维克比往日更强了,他要找我寻仇,但是我已经死了,他的目标就一定会转向你们兄弟二人。现在你必须逃出这里,带上那个人类姑娘,她是阿尔戈萨克斯赐给波尔维克的力量的源泉,一定不能让波尔维克得到她,否则的话一切都会被灭绝。孩子,我对你的思念体不能存在很久,我会尽可能的拖住他,现在你们快走,用尽全力逃出陵墓。你们要去雷神城,找到你的教父,他会帮助你解决这个麻烦。走吧!快走!你们必须继承我的遗愿,阻止混沌再临。”在催促之下,维吉尔不得不忍住剧痛行动起来。当面前的恶魔转过身去,将漆黑的两片主翼和四片薄如蝉翼的辅助翅膀背对着他高速振动起来时,维吉尔在离去之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只听对方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就是你的父亲————斯巴达。去吧,代我问候你的弟弟。”就在这时,重整势态的波尔维克又杀了过来,斯巴达挥舞狰狞的巨刃迎头而上,跟对方厮打在一起。这两头浑身漆黑的超级恶魔就像两股黑风暴似的纠缠在一起,每一次兵器的交锋都会引发陵墓的强烈震撼。浓烟滚滚,碎石横飞,他们恶战在一起,打得天翻地覆,摩擦出明耀的火花,将卷入的一切撕得粉碎,风暴在咆哮,地面在颤抖,两名黑骑士几乎把搏杀的暴力上升到艺术的壮丽。他们都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二者的剑法都是毫无破绽,两把大得吓人的凶器疯狂地对砍,谁都打不过谁,然而这样的攻击维吉尔刚才已经尝到了,中了一下就落败了黑骑士之间的对决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插手的,钟爱着暴力美学的维吉尔多么的想驻足观看,然而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必须尽快逃出去,斯巴达只是暂时出现的救星,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至于他是怎样出现的,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躲在墙角的伊琳娜,扶着墙壁奋力向她挪过去。伊琳娜也看到他了,跑了过来,见他受伤不轻,就说:“我还有一点药水,你要不要?”维吉尔把她没用完的最后半瓶生命之星服用之后,顿时感觉好多了,伤口愈合了,力气也恢复了一些,随手一捋,又把披散的头发竖起来。他们打算赶紧离开,然而,主墓室的出口被波尔维克设置的结界封锁了,他们出不去了。就在这时,正在厮杀的斯巴达使用巨剑甩出一道疾风般的剑气破空而来,将波尔维克的结界撕得粉碎,被炸飞的碎石裹着呛人的灰尘从外面冲进来,出口打开了。“快!伊琳娜。我们逃出去!”维吉尔先把她推出去,自己紧跟其后,发觉到这一点的波尔维克大吼一声:“不能走————她是我的————”然后他的巨剑也甩出一道黑色的剑气袭来,维吉尔刚好出去,刚才站过的地方被炸得浓烟滚滚。“紫罗兰————你给我回来————你是属于我的————”眼见伊琳娜逃走了,波尔维克气得简直发疯,马上放弃了厮杀追了过来。斯巴达振动昆虫的翅膀加速追上,拦在他面前。气得抓狂的波尔维克又跟他厮打成一团,狂怒的咆哮响彻了整座地下陵墓。维吉尔带着伊琳娜拼命地往外跑,伊琳娜摔倒了,他就拉着她跑,后方源源不断传来兵器交锋的声音,与穿过石缝的风暴呼啸响成一片。跑出不远,波尔维克的怒吼从陵墓的深处传来:“死亡军团————给我醒来————拦住他们————把我的紫罗兰夺回!”走道两旁的坑洞爬出了骷髅战士,体型与人类等同,手持简易的兵刃,与它们的主子死亡骑士相比,这些骷髅兵就相差太远了。维吉尔挥刀迎敌,几刀就可以将一具骷髅大卸八块。越来越多的骷髅兵在半路上杀出,前堵后追,被维吉尔用疾走居合冲开一条血路,带着女孩继续往外逃。越接近地表,尸骨的数量就越少,前方的阻碍也变小了,当他们逃到竖直的天井下时,已经没有骷髅兵出来拦截了,但是依稀能听到陵墓深处传来的震撼与咆哮:“她是我的————”天井很深,为了尽快逃出去,维吉尔就先爬上去,然后把锁链上的伊琳娜拉了上去。当他们终于回到深坑外的地面上时,维吉尔这才松了口气,他累得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才大致整理出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他感觉自己被出卖了,被最信赖的贤者愚弄了。老头子知识渊博,有关自己的身世以及这个女人的身份,贤者一定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回去弄个明白,维吉尔绝对不能容忍对自己的背叛。
【3.背叛的血脉】维吉尔对幽影军团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于是他决定回到总部去把这一切弄个水落石出。对于跟在身边的伊琳娜,维吉尔认为不能带着她回去,否则就是把绵羊往虎口里送,但是随身带着她也十分麻烦,于是维吉尔就给了她一些钱,把她打发走了。数日之后,他回到了幽影军团主基地所在的城市,跟大部分的城市一样,这里也是破破烂烂的,阴森晦暗,人口不多,经济比较萧条,建筑遗留着古典主义时期的哥特风味。他在这里有自己的住所,由于他喜欢独居的清净,军团就为他购置了私宅,生活设施应有尽有,算不上豪华,但是清心寡欲的维吉尔已经很满足了。军团满足他的一切需求,薪水不薄,待遇很好,维吉尔的生活非常安稳,在城市里的生活水准算是中上等的。由于世界各地的恶魔频繁侵袭,人类世界至今也没有恢复稳定与和平,大多数居民都挣扎在饥饿与死亡的边缘,异端邪教盛行,犯罪集团横行,全球大部分地区的社会秩序非常的动荡。在回来的路上,维吉尔一直在想伊琳娜的事,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中求生也挺不容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替别人着急的时候,他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吧,他的住所被抛售了,一个老太太带着一窝小孩子占据了他的房子,说是前几天有一个黑衣人将这套小公寓便宜处理了。他们居然敢私自卖掉我的房子!也许就是“掘墓人”干的吧?“掘墓人”是幽影军团后勤长官的代号,负责打理所有杀手的生活所需,维吉尔与他有过来往,现在便打算从他入手,查个究竟。当他找到“掘墓人”的时候,对方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维吉尔。。。。。。你应该是死了。”维吉尔没跟他啰嗦,直接把刀架上脖子他就立刻老实了。“掘墓人”不是职业的黑暗杀手,他只是一个后勤官,根本就不是维吉尔的对手。“慢着,看在同僚的情面上,别动手,维吉尔,我说实话就是了。”他在武士刀的威逼下不停地打哆嗦。维吉尔问他:“为什么卖我的房子?”“这是老大的命令。一星期前,老大让我收回你的住宅,处理掉你存在过的痕迹。你的薪水也停止发放了。你的一切信息都从组织中抹除了。我还以为你在任务中牺牲了,也就没有多问,那不是我该管的。”“给我卡索萨的住址。”“掘墓人”惊呼起来:“老大一定会杀了我的!”按照业界的规矩,询问私人住址是杀手之间的大忌,因为都害怕在梦中被暗杀,或者家人被连累。幽影军团也是如此,虽然加入组织有一年了,老大卡索萨的行踪依然神秘。维吉尔对他说:“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死或者远走高飞,如果逃离军团的势力范围,说不定你还能活得久一点。“掘墓人”没有办法,只能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个本子交给维吉尔,里面记录了所有黑暗杀手的个人信息。有了,全有了!除了贤者的地址是一个问号以外,他找到了卡索萨的住址,就在城市的边缘。维吉尔正在翻看,紧急收拾完的“掘墓人”刚要开门,觉察到的维吉尔抬起头来,刀光一闪,血溅当场,他是不会放他去报信的。卡索萨的豪宅中一派莺歌燕舞的景象,他的一大个人特点就是风流成性,他也不否认有性瘾,特别喜欢漂亮的女人,家里的仆人全是年轻女人,常驻情妇不下十个,跟他共居一室和谐相处。如果不是他上面还有一个老头子压着,他一定也会把幽影军团的所有杀手也弄成女人,只有他自己是男人,带着一票霹雳娇娃招摇过市,谁都打不过他们,多么的威风。最近,闲不住的卡索萨又发明了一项新的消遣,就是在豪宅附近开设地下格斗场,吸引人们来赌钱押注。当然啦,以他的风格,这也是别开生面的地下竞技场,上场选手全都是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的美女,在经过简单的培训之后把她们训练成女版角斗士,穿上暴露的衣服关在铁笼子里厮打,或者上演人兽大战,用以满足一些重口味客户的特殊癖好。这个项目利润很高,至于是否合法的问题嘛,哈哈,这座城市没有法律和政府,谁的武力最强谁就是老大。这一天,没有任务的卡索萨也来消遣了,他的手下在周围警戒,他的女人们围在他身边争宠,香水、红唇、丝袜高跟,弄得他飘飘欲仙。她们殷勤伺候着他,他自己则像个大佬一样,长头发收拾得油光滑亮,双腿岔开靠在座椅里,衣服也敞开,露出肌肉上的黑狼纹身,现在正和喧闹的观众一起,对台上笼子里的两个女人兴奋地大叫:“对,就是这样!抓她的奶头,使劲地揪!揪!揪!笨蛋,别坐下,咬她不犯规。”他下注赌黑人大妈赢,他对任何女人都很了解,最近一直在给人传授大妈大婶的好处,但是他们就是不听,偏要赌年轻的女郎赢,因为赌赢了就可以一亲芳泽,人太多了就一起上,这种特色经营也是卡索萨的竞技场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他正看到兴头上时,一名手下贴在他耳边说,家里进了盗贼,希望他能亲自回去看看。卡索萨听了就十分恼火:“天呐,一个小贼就要我亲自去收拾?你们是干什么用的?”然而那名杀手却说:“他本应该是死人了。”卡索萨不禁一愣,猛地将腿上的女人推下去摔了一跤,起身就走:“所有人,跟我来。”当他们赶回去时,发现大门已经洞开,女仆全跑光了。卡索萨赶紧带人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正背对着屋门翻阅保险柜里的文件档案,灯光昏暗,一阵夜风灌进打碎的窗户,吹起了风衣的下摆。看到这一幕,卡索萨给了左右一个眼神,敲了敲门,调侃起来:“真是粗野呢,看来你把军团教给你的潜入技巧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有那个必要了,维吉尔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同僚:“你们出卖了我,让我去送死。在我出发的那一刻起,我的一切信息就从军团中抹消了。给我贤者的地址,我要去亲自问他。”卡索萨笑着回答:“别急嘛,按照规矩办事。有事你告诉我,再由我转达给老头子。维吉尔,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那个小美女怎么样了?”“你明知道我会死却不告诉我!”维吉尔手中的纸张揉成了一团,逐渐在掌心捏成了粉末。“提前剧透了,你会去吗?”那一刻,维吉尔的心中产生了幻灭感,他不再相信人性,不愿再相信任何人。回到人间以来,卡索萨是与他交往最多的人,他对自己很好,除了有时候行为不检点,但是无伤大雅,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曾认为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就像他与孪生兄弟的感情那样,但是如今,他错了,错得离谱,卡索萨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他愚弄了自己,把感情当游戏。卡索萨笑眯眯地问他:“你打算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让我的女人来陪你?”“够了!”维吉尔拔刀出鞘向前走去,卡索萨往后一退,让两名杀手挡在前面,他自己下楼去了,临走时他抛下一句话:“尸体冻起来。”然后院子里响起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三个杀手在屋里剑拔弩张,对方同为黑暗杀手,维吉尔得以一敌二。一名杀手对伙伴说:“贤者说,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死了就是白骨了,看不出来的。”两人相视一笑,忽然同时消失在维吉尔面前。维吉尔知道他们使用潜行术了,会从哪里攻过来呢?潜行术是一种长时间隐身法术,不同的黑暗杀手根据执行任务的不同,被赋予的特殊能力也不一样,每项能力各有千秋,但是每人只限拥有一种。维吉尔闭眼屏住呼吸,尽力去聆听空气的声音。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将要面对的是整支军团的黑暗杀手,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忽然,他捕捉到什么,本能地脑袋一偏,一道疾风擦过耳朵,墙纸陷进去一道刀痕。他立刻拔刀去砍,但是同样攻击落空。这里的环境对他没有优势,他便使用闪影术瞬移到走廊,从栏杆上跳下去落到一楼的地毯上。室内喷泉的美人鱼周围,晚餐的长桌还没有收拾干净,仆人全都跑掉了。奢华的宅子里静悄悄的,即使如此维吉尔也没能听见隐形的杀手靠近了,全身猛然一震,被看不见的利刃刺中了后背,紧接着又是一刀,另一人从前方刺中了他的小腹,血水潺潺,流进了喷泉。剧痛让他几乎晕厥,维吉尔确定他们就在身边了,猛然挣脱,一刀砍倒美人鱼雕像,基座的喷水阀开始向四周井喷。他又闪到餐桌边,端起一盆番茄汤往水阀浇了过去。现场一塌糊涂,下起了红色的雨,维吉尔的头发被染红了,两个被淋了一身秽物的人影也显现出来,正忙着脱去弄脏的衣服。维吉尔抓住机会,跳过去一人一刀,把他们俩解决了。他从两具尸体上分别搜出了一瓶生命之星,一瓶涂抹在外伤处,一瓶口服治疗内伤。在绿色药水的滋润下,伤口痒痒的,几分钟就愈合了,这些秘药的价格确实与功效成正比,幽影军团的每个杀手都会随身携带一瓶以备急用。当他来到大院里,卡索萨早已驾车绝尘而去,他晚了一步。他也知道卡索萨肯定是向贤者报告去了,贤者是一名观念保守的古典主义者,拒绝使用电话和网络,有事只能通过书信或者面谈。他的计划落空了,不过他没有放弃,他知道卡索萨会回来的,下一次,一定会跟踪他找到贤者的住处。于是他潜伏在卡索萨的豪宅周围,像一只狼一样开始了耐心等待。三天过去了,卡索萨回家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将弄乱的宅子清理干净了,然后就在家里和一群女人寻欢作乐,很远都能听见从他那里传来的劲爆音乐。看到他也是一个重金属发烧友,不禁让暗中观察的维吉尔联想到自己的弟弟。但丁也是一个摇滚乐迷,最喜欢的乐器是吉他和架子鼓,然而维吉尔偏偏喜欢安静,每次听到但丁弄了个破鼓使劲地敲,他就觉得那简直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了。维吉尔非常讨厌但丁敲鼓,只要但丁敲鼓他就夺过鼓槌去敲但丁的脑袋,为此两人总是打架。在寒夜的潜伏行动中,有时候也未免会感到无聊,每当维吉尔想到童年兄弟俩的冲突时,就会觉得很有意思,这些回忆在寒夜中温暖了一个男人的心。他有时会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混乱该多好啊,如果卡索萨能和但丁认识,那么这两个共同点很多的家伙肯定会弄出不少有趣的事来。在潜伏中,本来维吉尔可以有很多机会一个一个杀死卡索萨周围的杀手的,但是他觉得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很大的意义,他想要揪出大头目,就没有惊动他们,继续耐心等待。又过了一天,情况有了转机。一辆车停在卡索萨的宅子外面,几个杀手押出来一个女人,一看到那个女人,维吉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怎么又是她!那个女孩为什么这么笨?伊琳娜又被抓住了,被带到了卡索萨的宅子里。那天晚上,维吉尔有点不安,他知道那个淫魔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但是他也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下午,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卡索萨、伊琳娜、还有三个杀手,共同乘坐一辆汽车开了出来,维吉尔猜测他们一定是要带她去见贤者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于是维吉尔也赶紧找了一辆车要司机跟了上去。他跟在他们后面驶过萧条的市区,看到他们的车停在一座墓园外面,带着伊琳娜进去了,于是便也付钱下了车。扫墓的人很少,墓园也不大,墓园定时对外开放,现在差不多快到关门时间了,人也走光了。这里人烟稀少,确实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所。维吉尔躲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看到,当卡索萨他们进去以后,有一个穿着黑风衣的杀手往墓园外面瞧了瞧,关上了墓园的大门。过了几分钟,维吉尔也过去了,从围墙翻过去,落在了墓碑之间。墓园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看到了守墓人的小屋,就小心地走了过去。屋里同样没人,但是这瞒不过维吉尔的观察力,墙角的地毯没铺好,露出了一块干净的地面,说明刚刚挪动过。他掀起地毯的一角,果然不出所料,看到了一扇暗门,考虑了一下,便下去了。
墓园的地下别有一番洞天,那里是一座地下灵堂,点着许多蜡烛,弥漫着淡淡的福尔马林的酸味。维吉尔手持武士刀,使用幽影军团教给他的步法无声地行走,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聆听声音,确定没有异常再继续前进。路变得宽阔起来,两边的墙壁中上下罗列着许多棺材,有的棺材质量很好,有的已经霉烂了,有的死者干脆没有棺材,直接躺在开凿的石坑中化为了白骨。走了有十几分钟,顺着弯曲的花岗岩甬道,维吉尔来到了一座空间更大的石室当中,这里似乎是一座炼金房,安置有两台炼金女神像,狮头人身的女神扛着发光的巨大漏斗半跪在地,发光的液体正从漏斗中流出,通过一系列导管不断地被蒸馏、催化,每处理一次就被导入下一台玻璃器皿进一步加工。在终端有一条传送带,上面整齐地排放着空置的五角星玻璃瓶,炼制出来的珍贵药水注入瓶子,两台炼金神像都是如此流水作业,一台生产绿色的生命药水,另一台生产紫色的药水,维吉尔没有用过那种药水,不知道功效是什么,也不敢乱喝。现在他总算知道幽影军团自产的药水是哪里来的了,他在周围的药架上拿了两瓶容量最大的生命之星,鼓鼓囊囊的揣在衣兜里,然后便继续前进。在一间标本室,他看到了许多生物的骨骼,有人类的也有恶魔的,有一些恶魔他在魔界也没有见过,甚至有一头大型魔王的死尸,经过了防腐处理,活像真的一样四蹄趴在基座上,粗壮的犄角分出了许多岔。又穿过一间墙上布满书橱的藏书室,维吉尔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说话声。在一间布满囚笼的地牢里,卡索萨将伊琳娜交给了贤者。贤者是一位裹着长袍的老人,面孔藏在宽大的兜帽阴影当中,只有一片看不透的黑暗。台阶顶端的贤者对下面的伊琳娜说:“我们又见面了,紫罗兰,此时你应当和波尔维克在一起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让你逃了出来?是那个年轻人被你打动,将你释放了吗?不可能的,他从小在魔界长大,没有人类的情感,不会为情所动的。卡索萨,他来了吗?”“没错,贤者,他就在门外。”说着,卡索萨和几个黑暗杀手同时望向维吉尔躲藏的方向,他提高了声音:“出来吧!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你不感觉奇怪吗?”那一刻,维吉尔的心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落进圈套了?维吉尔推开门,进入了牢房。看到他,贤者说道:“欢迎,我的孩子。我想,此时你的脑中一定存在许多疑问,所以你来这里向我求解。那么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贤者对维吉尔一伸手,一口囚笼从他上方扣了下来,将维吉尔罩在里面。贤者抬起手,囚禁维吉尔的笼子也升了起来,飞到了贤者面前。卡索萨在一旁对维吉尔挤眉弄眼,吐舌头做鬼脸,维吉尔拼命地反抗,然而无论任凭他多么的用力,围栏却纹丝不动,情急之下他喊了起来:“骗子!你们全是骗子!”贤者对他说:“问吧,你想知道什么?让你明明白白的去死,算是老朽给你的补偿吧!”“你们为什么要欺骗我?”维吉尔愤怒地拍打着笼子。“人类的文明就是建立在谎言的废墟上的,历史由强者任意篡改,即使是你的父亲,也是一个高明的撒谎者。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你不相信吗?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你的母亲。不过她是不会忍心告诉你残酷的真相的,即使是我亲自过问她也死不承认。”“你见过我的母亲?”“维吉尔,你应该还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个雨夜吧?”多年以前的那个雨夜。。。。。。囚笼中的维吉尔情不自禁陷入了回忆。他记得那天晚上的暴雨如注,雷电交加,他和兄弟在地毯上嬉戏,母亲坐在沙发上做针线活,电视中播放着节目。忽然,家里的电灯忽闪起来,电视节目变得模糊起来,很快就中断了信号变得白茫茫了。他看到,母亲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让他们俩上楼睡觉。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母亲赶紧强迫性的将他俩带到楼上,推进卧室里,在这期间敲门声一直没有中断。当母亲下去开门的时候,两个好奇的小家伙还是从卧室里偷偷出来躲在上面观看。门开了,狂风夹着雨水灌了进来,一道闪电划过,门外站着一道阴影————那是一个身穿长袍的人,蒙着头巾和面罩,似乎是一个宗教徒。“晚上好,夫人。小家伙们过得还好吗?”那个人这样问候着。母亲问他:“有事情吗?”“你丈夫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请你跟我们去审判庭走一趟。”“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误?”“与恶魔交配、产子,难道不是重罪吗?”“不。。。。。。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时间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请回吧,再见。”母亲正要关门,那人一抬手,一声巨响,门板炸飞了,把楼上两个小孩吓了一大跳。等楼下的烟雾散尽时,他们却惊恐地发现,母亲倒在了血泊当中。“他杀了妈妈,他杀了妈妈!我要去干掉他!”那一刻,陷入疯狂的但丁扭头就冲进卧室去拿出了剑,要下去砍那个人。维吉尔用尽全力拦住了他:“蠢货,你在这等着。我比你强,我去。”他带刀下去,面对那个走进来的蒙面人,对方问他:“还有一个呢?你们不是双胞胎吗?”“走啊!但丁,快逃!他很强!”维吉尔喊了起来,还没交手,他就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觉自己不是对手。“有你一个也足够了。”他只记得那人的眼睛在兜帽的深处亮了起来,然后他就不省人事。“维吉尔,你全部想起来了吗?”贤者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隔着囚笼,维吉尔看到,贤者的兜帽深处,同样也亮起了发光的眼睛,接着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那一刻,他全明白了。“你!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母亲!”维吉尔在囚笼内拼命地挣扎,不惜用脑袋去撞栏杆,撞得头破血流,“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是你毁灭了我的家庭!”等他平息下来了,贤者才说:“本来,你根本就不需要去魔界的,不过那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后我才推测可能与阎魔刀有关系,将你带到了魔界。当你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以后,我上楼去,另一个也不见了————我居然去你家白跑了一趟!”“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很容易理解,波尔维克的复活需要你们的血。想要复活被斯巴达杀死的波尔维克,就需要用他所仇恨的深刻记忆唤回他的灵魂,然而那时的斯巴达已经不在了,但是你们兄弟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血液,所以老朽打算把你们当作祭品,作为献给波尔维克的最佳礼物。那时的紫罗兰还没有找到,两种祭品只能先将你们入手再说。考虑到其他的恶魔也在向斯巴达家族寻仇,你们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老朽便打算接管你们,保护你们,只要你们的监护人不在了,把你们变成孤儿,就能以孤儿院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将你们接过来了。可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全都跑了,让老朽白白操心。”“那你把我从魔界救回人间,一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没错。老朽没有在人间找到你的兄弟,但是在魔界找到了你。十年啊!我找了你们整整十年!老朽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终于率先找到了你,维吉尔,你们兄弟二人的血统是没有区别的,用谁的血液献祭都一样。我如获至宝,把你从魔界带回来,培养你,训练你,等待时机。其实波尔维克的陵墓早就建成了,仪式所需的大量骨骸也准备充足了,我们一直迟迟无法动手,主要是由于最重要的一项祭品一直没有找到,也就是她————紫罗兰。”贤者指向了台阶下的伊琳娜:“美丽的孩子,忘掉人类给你取的名字吧,你的真名叫做紫罗兰,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促成波尔维克的躯体,而斯巴达之子的意义就是激活刻骨铭心的憎恨,唤醒波尔维克的记忆之魂。你们两个缺一不可,有了你们,波尔维克就可以成为究极的战神,毁天灭地,所向无敌。你们两人应该感到荣耀才是,是你们的牺牲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神话,一个超越了斯巴达的传说。而明天,你们将再度启程,由我的军团护送你们重返波尔维克的陵墓,完成那个中断的仪式。”贤者一抬手,伊琳娜也被忽然扣下的笼子囚禁,和维吉尔一同飘起,两人的囚笼被大钩悬挂在离地两三米的空中吊了起来。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很快就有一个穿长袍的学徒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贤者,不好了,伊芙丽特的反抗越来越强烈了,您最好去看一下。”贤者便离开了地牢,临走时对卡索萨说:“明天准时启程,不可掉以轻心。”“遵命,贤者,我一定亲自将他们送过去,圆满完成任务。”等贤者走后,卡索萨又将落井下石的维吉尔冷嘲热讽了一番,也将伊琳娜语言调戏了一番,然后一脚踢飞落在笼子外面的武士刀,带人离开了。现在,该怎么办?维吉尔很后悔没有听从父亲的指示去雷神城,但是也不后悔回到这里探知到石破天惊的秘密,只不过,他得带着这些秘密进入坟墓了,没什么实际意义了。看他不说话,旁边的伊琳娜安慰他:“别害怕,维吉尔,我相信伊芙丽特很快就回来营救我们的。”维吉尔反问伊芙丽特是谁,伊琳娜说,那是她的影子,在她被幽影军团抓捕的时候,正是她的影子杀死了许多黑暗杀手,但是他们拖延到贤者亲自登场了,就将伊芙丽特制服了,伊琳娜也被捕获了。
原来是这样,维吉尔当初还听信了卡索萨的话,相信伊琳娜一个人可以干掉二十个杀手,吓得他晚上都不敢入睡呢,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罢了,不可能帮他打破牢笼。即使是他也无法打破目前的牢笼,贤者凭空制造了这种笼子,材质非同一般,也应该是一种黑巫术,维吉尔对此一窍不通,仅用蛮力破解不了。于是,维吉尔只能一厢情愿地希望她的话都是真的,期待她的盟友可以快一点,因为他们明天就要上路了。而伊琳娜说,她也正是为了与伊芙丽特会合才故意又被幽影军团抓住的,她们俩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伊芙丽特在保护她。然而,维吉尔对这种想法并不乐观,因为当贤者他们离开没多久,外面的爆炸与混乱就停止了,也许是贤者又控制住局面了,这个老头子非常的厉害。他们俩悬挂在各自的吊笼中,一起度过了一个难以安眠的夜晚,这里深处地下,阴暗潮湿,滴着水,没有人给两个囚犯送吃的,伊琳娜在身上偷藏了一块巧克力,问维吉尔要不要,维吉尔不想分羹,没有回答,他想着心事,在疲惫的折磨下勉强睡着了。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被刺眼的光芒惊醒了,睁开眼,地牢中一片漆黑,他吃惊的看到面前的黑暗中燃烧着一团金色的火焰,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人形。他听见了黑暗中伊琳娜的声音:“也救救维吉尔吧,他同样是受害者。”那团燃烧的火人说话了,也是一个女声:“没有必要让他出来。只要你们两人一个不在,波尔维克就不能得逞。别管他了,我们快走吧,让他为刺你的那一刀付出代价。”伊琳娜说:“我已经原谅他了。你快把他放出来吧。我命令你这样做,伊芙丽特。”“如果你说命令,我就无法抗拒,希望你不要后悔。”说着,燃烧的火人一抬手,一枚火球击中维吉尔的上方,钩子瞬间被烧断了,融化的铁水顺着围栏流淌下来,差点烫到维吉尔。他的囚笼落到了地面上,火人站在笼子外面对他说:“我要你起誓,永远不会伤害她,不借助他人之手伤害她,也不做出威胁到她生命的事情。”维吉尔说:“杀了她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只要她别给我添麻烦就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永远遵守你的诺言吧!”她用双手抓握住他面前的围栏,维吉尔看到她戴着一副燃烧的拳套,外形像一对巨龙的嘴巴,漆黑的手从獠牙中伸出。“退后。你不想毁容吧?”说完,拳套的火焰暴涨,迅速将栏杆烧红,弯曲,折断。“快点,时间不多了。”她领着伊琳娜向牢门外走去,然而维吉尔过了好半天才跟上,当他从囚笼里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摸着黑满地寻找他的武士刀,好不容易才摸到。来到地牢之外的图书馆中,在火把的照耀下,他才有机会观察一下这个神秘的救兵。伊芙丽特确实是伊琳娜的影子,两人的身材一模一样,有时两人甚至还能重叠到一起去。只不过,伊芙丽特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她的全身都是漆黑一片,那与黑人的皮肤不一样,而是由于不吸光也不反光形成的纯粹的黑暗。她装备着燃烧的拳套,脚上也蹬着一双燃烧的足部防具,就像是一双龙爪。她的头发并非是伊琳娜的紫色,而是飞扬的金色火焰,永远在熊熊燃烧。她究竟是怎样神奇的一个生物啊?心生敬畏的维吉尔惊叹着,不过也不好发问。伊芙丽特带领维吉尔和伊琳娜向外走去,他们很快就被发现了,有人在远处喊了起来:“囚犯逃脱了!警报!所有人行动起来!”霎时间,铃声大作,伊芙丽特加快了脚步,伊琳娜紧跟其后,维吉尔殿后。很快就有人来拦截他们了,伊芙丽特的拳套喷射出蛋形的火球,那两个全身着火的杀手就陷入了慌乱之中,被活活烧死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半支军团的杀手都集结在这里,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伊芙丽特加快了脚步,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伊琳娜小跑跟了上去,维吉尔举着一根火把在后面边走边放火,他恨死这个地方了,这里是贤者的老巢,他把贤者的藏书馆给一把火烧了。更多的杀手早已埋伏在路上,当他们经过一条空旷的走廊的时候,许多暗器、毒镖、无声枪打出的子弹,突然一股脑的倾泻出来。枪林弹雨中的维吉尔立刻规避自保,顾不上别人了。伊芙丽特却撑开一个球形结界将伊琳娜和她自身罩在里面,所有的攻击打在上面全部失效。弹雨中止了,七八个杀手从埋伏处跳了出来,与他们混战成一团。维吉尔只能同时与三个敌人周旋,刀光剑影转圈打得忙不过来。剩下几个杀手去袭击伊琳娜了,伊芙丽特与他们厮打在一起,她是一位杰出的格斗家,瑜伽的本领也很厉害,矫健的身姿柔韧性极佳,下腰后仰躲闪攻击,高踢腿扫断敌人的喉咙,每当他们要靠近伊琳娜的时候,她的拳套总能挡住袭来的武器,并借力反弹将对方反冲出老远一段距离,再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将他们挨个击破。当维吉尔干掉了自己身边的三个杀手时,伊芙丽特已经消灭了数量比他更多的敌人,伊琳娜毫发无损。这种战果不能让影子满意,她讥讽维吉尔:“当我不在的时候,我很怀疑你能不能保护她。”维吉尔没有说话,在跟进的时候碰了碰伊琳娜的胳膊:“她到底是什么人?”伊琳娜解释,伊芙丽特自称皇家守卫,可以防御一切攻击,是专门保护她的贴身保镖,然而至于伊芙丽特到底从何而来,伊琳娜自己也不大清楚,她甚至对她自己的出身也没有概念。与这两个谜一般的女子在一起,着实让维吉尔感觉压力不小。幽影军团依然在用老战术对付他们,之前的那一队杀手只是牺牲品,已经成功拖延了他们的步伐。当他们三人来到了一间地下礼拜堂时,一席黑袍的贤者正站在布道台上,像一个空洞的幽灵,左右两侧的台阶上从高到低各有三名黑暗杀手,其中没有卡索萨。贤者的眼睛在兜帽的阴影中灼灼发光:“伊芙丽特,你进步了,居然把老朽也骗过了。”伊芙丽特没理会他,悄悄对他们俩说:“我来拖延大头目,你们俩先走。”伊琳娜首先表示反对:“不行,我不走,我来了就是来找你的。要走也一起走。”维吉尔也仇视着对面的贤者:“他杀了我的母亲,我一定要复仇。一定!”伊芙丽特斥责他们:“你们两个傻瓜都被感情蒙蔽了。我与本体只是主仆,不需要得到怜惜。而冲动会让你送命,小子,你的物理攻击在面对巫妖的恶魔之力时完全无效。”“她说得没错。”贤者也插话了,“感情是无用的东西。维吉尔,这不是我们的军团一直教导你的吗?你母亲的存在毫无意义,她无法保护你们,你们只有在老朽这里才能茁壮的成长,看看你的今天,你能否认我对你的悉心栽培吗?然而你却背叛了我,果然是斯巴达的孩子,骨子里就流着忘恩负义的血液。”维吉尔猛然拔刀冲了过去:“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想听!”“这个傻瓜!我们居然还会相信他?”伊芙丽特赶紧追了上去,然而维吉尔飞快地冲向贤者,周围的杀手也只是嘲弄地看着,并没有出手的意思。维吉尔冲过去一刀直刺过去,却只是将贤者的长袍弄成了一块破布挑在刀尖上————内部是空的?“感情,母爱,多么的空虚无意义的东西啊!”贤者的吟唱在他背后响起,维吉尔一转身,却见伊芙丽特已到自己面前,举手一挡,一束闪电击中她的拳套,被吸收了。几个杀手逃离维吉尔身边,冰雨砸了下来,也被伊芙丽特所阻挡。“皇家完美防御果然不同凡响。”维吉尔忽然看到了说话的贤者的真实面目,那是一颗三张脸的头颅飘浮在空中,每张脸的长相都一模一样,满脸苍老的皱纹和发光的魔力纹路,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脸谱的颜色,黑色的脸使用雷电,白色的脸使用冰霜,而现在,红色的脸谱发现无法突破皇家守卫的防御,就将面前的火球向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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