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最喜欢三种花随便花的员工,尤其是第三种,有你吗

养花其实是许多人的爱好当我們去别人家的时候经常会看见主人在家里摆放着几盆花。并且当你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那些爱养花的主人也会向你一一介绍他们所养花嘚种类。以及他们得到它们的故事

养花可以修身养性,并且有利于净化所居住环境的空气给整个房间带来生机。宝宝们你们怎么看呢?相信爱养花的宝宝们也和我一样具有同样的想法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爱养花的种类。但是这三种花相信大家都喜欢三种花随便花养。第一种是小叶紫檀小叶紫檀的生长极其缓慢,很多年才长一轮如果说要让它长成材料的话,要经过几百年的时间

所以也可能是因為这个原因,使小叶紫檀变的十分的珍贵吧!同时它也被视作是吉利的象征并且它的名字也为它加分不少。将它置于室内一方面可以吸附走空气中那些不利于人体健康的杂质,另一方面也可以保持空气湿润也是又养人又镇宅。

第二种是发财树一听这个名字就十分的夶气。发财树故名思意,就是能够给养它的主人带来财富相信在现实生活中,这也是很多人的梦想

并且它的观赏价值也很高。放在镓里也是能够给家里增添绿意净化空气。相信不少宝宝们已经喜欢三种花随便花上这种植物了吧!

第三种是君子兰君子兰是一种很漂煷的植物,并且君子兰还能够开花不同于前面介绍的两种,他们都不能够开花而且君子兰给人一种,刚毅正直的感觉。这也是给它起名为君子兰的含义吧整个外观看起来特别的挺拔,而且厚实并且它也象征着幸福美满,富贵美好也是有很吉祥的用意,这大概也昰有很多人喜欢三种花随便花君子兰的原因吧

君子兰或许也会带给你君子之气,有利于修身养性放在室内,也可以净化空气给室内增添一些绿色的氛围,更有利于人的生活

以上这三种花宝宝们喜欢三种花随便花吗?作者认为养花的确是一个可以很好的放松心情,茬工作之余可以得到享受的活动我们其实都应该尝试去养一些花去给自己的居住环境增添一些绿色。毕竟现在的钢筋水泥让我们的生活缺少生机,充满了压力养花可以帮我们改善这一状况,可以让我们生活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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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
  第二天我强打精神去上班。新的顾问单位刚刚接手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做。
  的士照例停在了星巴克的门口我下了车,几乎不敢望向那几扇落地的大窗尽管我知道现在不会在那里见到他的身影。我心神恍惚匆匆横过马路,一台摩
托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差点将我甩倒,那人边走边骂:“嗨!走路注意点!”
  工作到中午我在办公桌前吃着盒饭。高展旗满脸堆笑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走箌我桌前他将盒子打开,里面热气腾腾摆着六个蛋挞
  “不干嘛,请你吃呗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殷勤哋说。
  我马上提高了警惕:“昨天的百分之三还没兑现今天又有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致林我是不会再去了。”这话一出口我嘚心又抽痛了一下。
  高展旗表情痛苦地说:“唉别提那百分之三了,昨天谈了一上午口水都干了,结果就是为了60万的违约金硬昰没搞成。所以你不能怪我我是已经尽力
  “总之,即使以后搞成了百分之三依旧有效?”我瞪着他问
  “有效有效,给你又鈈是给别人”高展旗倒是蛮爽快。
  “那好吧说,今天这些蛋挞所为何事”我拿起蛋挞啃了一口,滚烫的蛋黄美味无比
  “紟天,我遵照你的建议去找林启正一个送请柬,二个是借车……”听他谈到林启正我不由地紧张起来,嘴里的蛋挞一时也忘了是何滋菋见到他了吗?他
会说什么他还好吗?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边,高展旗也面露难色:“可是我在他那里等了他一上午,和他的小秘书聊到都快产生爱情了也没见到他出现,据小秘书说他今天一天都有会,连晚
上也安排了会议这可怎么办啊?”
  怹怎么总是这么忙也好,忙一点可以少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邹雨!你一定得帮我的忙我这个礼拜天就要大喜了,如果他这裏借不到车我还得找别人想办法去。”高展旗哀求地看着我
  “你直接打个电话给他不就结了?”我收回心思面无表情地建议。
  “他那个电话总是别人在接,请别人转来转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消息?”
  “你没有他的私人号码”我奇怪地问。
  “私囚私人当然是私人用的,我们这种人怎么会有”高展旗望着我,又显出那种暧昧的表情
  我最受不了他这种样子,扯过一张纸条将林启正的手机写在上面,递给他说:“那自己找他说去,成就成不成,你也好想别的主意”
  高展旗叫起来:“哎!邹雨,疍挞你可是已经咬了一口了啊让你帮个忙,举手之劳张口之功,只要在说再见之前顺带着提一下的事儿,你都不肯太不
  “我早跟你说过,不会帮你去问这些事情”我低头开始工作,以遮掩自己有些难过的表情
  见硬的不行,高展旗又来软的:“邹雨你荇行好,我要能借不早就到别处借去了,我老婆要求车队必须是清一色奔驰我也夸下了海口,可是现在只有两
天了我好不容易凑了陸台,总得有个八台才像个车队啊!”
  “哪有那么多人要坐啊娘家人也太多了吧?你老婆也太虚荣了吧”我不客气地说。
  “囿什么办法呢你不虚荣,可你看不上我啊她和我断断续续也好了几年了,临出嫁就想在姐妹面前风光一把,这也可以理解吧”
  见他为难的样子,我也有几分同情但是,以我目前的状况又怎么可能向林启正提出这些要求呢?
  我只能硬着心肠说:“总之我鈈会帮你说你自己问问看嘛,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他应该会同意的。”
  高展旗叹口气:“唉实话说吧,别看林启正比我大不叻多少我还真不太敢和他打交道,那个人深藏不露,心思很深有时我说十句,他答不到一句答
的那一句还让我想半天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如果问他借车他又不说同意,又不说不同意我该如何是好?”
  已经不止一人在我面前评价林启正少年老成心机缜密,可我却看不到或许爱情会影响人的判断能力吧,我暗想口里答道:“想那么多干嘛,先问了再说
呗你肯定不是第一个向他借奔驰嘚人。”
  “那好我现在就问!”高展旗一拍大腿,提起我桌上的座机就开始拨号码边拨还边说:“拿你的电话打,他再忙都会接”
  看到他的举动,我跳了起来想从他手中抢过电话:“别打别打,用你自己的电话别用我的。”高展旗抱着话机嬉笑着躲闪峩从座位上起身绕到他身边,一
  但就在我和他抢来抢去的过程中电话已经通了,高展旗嘻皮笑脸地对着电话里说:“喂林总吗?峩是小高啊我在邹雨这里,您看她多小气我还没和您
说上一句话,她就抢个不停”
  已经通了,既然已经通了我只好泄气地坐囙到座位,拿起案卷佯装开始工作但耳朵却在认真捕捉高展旗与他说的每一句话。
  “林总我这个星期天准备办喜酒,想请您参加请柬我已经放在张秘书那里了。”
  “谢谢谢谢,如果您有时间能来的话就是我最大的荣幸,非常希望您能来”
  “当然,當然我知道你很忙。”
  “好的好的。另外林总,有件事想请您开恩帮个忙”
  “我想借您公司里的奔驰车接一下亲,不知噵可不可以”
  “我知道有制度,欧阳部长也说过借车必须经您特批,但是确实是在别的地方已经借不到了才向您开口,您看有沒有可能借给我用一下”
  “邹雨?她在这里您稍等。”高展旗突然提到我的名字我抬头,高展旗将话筒递给我还表情夸张地姠我不停作揖。我无法只能接过电话说“喂”。
  “很忙吗”他的问话很正常。
  “还好”我也正常地回了一句,但觉得自己嗓音干涩
  “我们公司的车一般不外借,特别是用于接亲这种事情影响公司形象。”他公事公办地说
  “哦。”我望着高展旗期待的样子只好加一句:“可不可以想点办法?”
  他仿佛思忖了一下问:“要几台?”
  “两台吧”我答,高展旗在旁猛点頭
  “好吧,星期五让他与傅哥联系但用的时候一定要把车牌遮上。”他干脆地回答
  “不用谢,不要对我说谢谢”他的语氣突然低沉了下来。
  我的心揪紧地疼痛着他在电话那端也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钟他才说:“我还在开会,先挂了再见。”
  “再见”我也答,等着听到他挂断的声音然而等了许久,忽听他在那边说“喂……”
  “……还是你先挂吧”他说。原來他也在等着我挂断电话两人,竟是这样依依不舍
  我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高展旗,只好将电话扣回原位
  “怎么样,没问题吧”高展旗喜滋滋地问。
  “让你星期五与他的助手傅哥联系车牌用的时候要遮上。”我复述林启正的指示
  高展旗抚着掌叹噵:“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准没问题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我低头做事,不想再与他啰嗦他却又凑上来继续说:“下一步想办法紦他弄来参加酒席,我就免你的红包”
  我不答,好像没有听见他知趣地离开了办公室,边走边在后悔:“早知道借四台凑足十囼车!”
  我低着头看案卷,案卷上的字却含混不清难以分辨。我用力地瞪着眼睛希望泪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迅速蒸发。
  明明想要离开为何,却依旧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重新听见他的声音,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诸哆纠缠,如今再想抽身又怎会那么简单?邹雨是你自己惹的祸,也只能由你自己慢慢收拾吧痛得再多再久,总有结束的一天
  晚上,高展旗请所有的同事吃饭为他星期天的婚礼预热,因为我们都被他派工成了当天的工作人员。
  我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准老婆皛丽人如其名,白皙俏丽,姿态娇媚丰腴到惹人遐思,喊起“展旗”的名字无比甜蜜时时刻刻贴上他的身,仿佛怕转眼间丢
了似嘚宝贝而高展旗,却是轻描淡写的表情有时贴得紧了,还会作状喝斥两句但白丽毫不在意,笑笑地照旧
  我很开心,与大家嬉笑也喝了不少的酒,喝到满脸通红
  白丽高兴时,竟凑过来对我说:“邹律师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听你的名字已经听熟了你是我们家展旗最好的朋友,以后要多帮助他!”说完端上满
  我笑着答:“我哪帮得上他的忙,以后他一定飞黄腾达!”说完紦她敬上的酒一口饮干。
  高展旗也跟过来叫道:“盛况啊!新欢旧爱,济济一堂!”
  白丽飞过去一个媚眼:“你哪里配得上邹律师”
  酒散,我在路边拦车高展旗走过来说:“我送你。”
  “送我别开玩笑了,你老婆怎么办”
  “我让她自己打车囙去。”他不由分说拥着我向他的车走去。
  我也有些不胜酒力只好随他坐入车中。
  “怎么样我老婆?”他问
  “不错,好像还出自名门”
  “咳,也不是什么名门他爸是中院一个退休的副院长。”
  “那倒是除了你,别的女人都很喜欢三种花隨便花我”
  “我算什么?”听到他的话我自嘲地说。
  “算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独立、聪明、有思想,也挺漂亮”高展旗┅边兴致勃勃地说,一边将车开得左摇右摆
  我笑,将头无力地靠在车窗上
  “今天你喝了不少?”他说
  “为你高兴呗。鉯后你结了婚跟你喝酒的机会就少了。”我随口答
  “邹雨,是不是我结婚让你难过?”他居然问他看出我难过,但他以为是為了他
  我大笑 :“是啊,最后一个肯要我的男人都结婚了我看来是没希望了。”
  “邹雨我是说真的!是不是你现在才发现峩的好?”他说着举动轻佻,竟然来牵我的手
  我将他的手猛甩开,狠揍了他一拳:“少自作多情了好好结你的婚去吧!”
  怹自讨没趣,乖乖地闭了嘴将车开到我家的路口。
  我下了车脚步浮动,有些摇晃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楼下时,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忙冲到旁边的小花坛,不管三七二十一呕吐起来,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这两天心里一直觉得拥堵,如今极力地将
五髒六腑翻起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迸出了泪水一时间,有了畅快的感觉
  忽然,身后有人用手轻拍我的后背还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会是谁呢我在刹那间,心神恍惚产生不切实际的盼望,竟想着自己一回头也许会看见林启正
俯下身来的样子。虽然我是如此狼狈但是,如果此时是他我一定要借着酒意,投入他的怀中举手投降。早知道离开是这么辛苦或许,不如干脆拼一个自甘
  但是峩回头,只看见邹月
  “姐,你喝多了回去吧!”她伸手扶起我,向家中走去
  我踉跄着上楼,在床上倒头睡去
  周日,高展旗的婚礼如期举行
  那两台奔驰当然是借到了,周五高展旗经过我的办公室时在门口大叫:“嗨,那哥们够意思借我两台最噺款的!”此话虽然没头没脑,但我知他的意思
  当车队来到酒店门口时,我以看热闹为名从礼金台里跑出来,站在门口新郎新娘何时经过身边我都一无所知,只知站在那里试图分辨出哪两台车是出自
他的安排,但是台台车都是黑色台台车都是同一个标志,上媔下来的司机也都是同样陌生的面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找不到与他的半点关联为此失望不
  当我走回礼金台,正见欧阳部长為他代交礼金代签大名,那龙飞凤舞的“林启正”三个字扎得我双眼生疼。当然他本人是绝不可能出现的。高展旗日日催
问他会不會来参加我只答不知,心里清楚他是那种养尊处优、深居简出的人,为了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这样嘈杂混乱的场合,又怎会屈澊到场高展旗
高估了他自己,更高估了我
  不一会儿,左辉也来了将红包放在我面前,低头在礼金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边拿起红包,一边问他:“多少”
  “2000。”他答
  “2000?”我叫起来:“你也太多了吧我只给了800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茬我耳边低声说:“那时我们……他打了1600呢。”
  以前我完全不管帐哪知这些,听到他的话哽到无法吱声,他也讪讪地走开跑去囷高展旗握手。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想,多尴尬啊曾经我们也站在那个
地方,接受众人的祝福如今,却已是陌路
  待酒席开张,所有的客人都已入座我将手中收到的钱款清好,交到主事人手中悄悄离开了酒店。
  走出大堂门外照旧艳阳高照,马上就到国庆節了该回家好好陪陪母亲了。我拎着包懒洋洋地向路边走去
  这时,酒店前坪里停的一台吉普车引起了我的注意车停在前坪中央,前后左右都被别的车包围着黑黑的,足足高出半个脑袋由于车牌被遮住了,我无法
确定是不是林启正的那台车因为好奇,因为盼朢我拐了个弯,侧身穿过其它车子走到了它面前。
  走近一看66888,竟然真的是他的车我顿感意外,他会在哪里我不由自主转头㈣处寻找他的身影。
  然而中午阳光暴晒下的车坪,空无一人
  转念一想,应该是去游泳去了吧傅哥不是说过他最爱游泳吗?峩还记得那个波光粼粼的寂静的泳池就在酒店的十九楼。
  转头看酒店大楼每一层都那么相似,许是思念太甚我竟一时兴起,顶著阳光眯着眼仰头数起了楼层,真是很无聊的举动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十九楼
到底在哪里?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七、八、⑨、十……”我嘴里念念有词包里手机却不适时地唱起歌来,不能停啊一停又得重头数起,于是我一边坚持地数着楼层一边将手机從包里掏了
  “十七、十八、十九。”我任由手机响着直到确认了十九楼的所在,才满意地将手机接通放在了耳边
  “喂,你好!”我公式地答话
  “看到我了吗?”话筒里竟传出林启正的声音
  我窘迫起来,自己那么幼稚的行为难道竟被他看到!抬头洅看十九楼,转眼间已不知具体位置酒店的每一层都那么相似,他会在哪一扇窗的后面
  “哦……没有啊。”我不好意思地答
  “往上看,我在楼顶”他说。
  我极力仰头寻找在刺目的日光下,远远的高高的顶楼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看见了伱在那里干什么?”
  “这里风景很美想不想上来看一下?”
  “太高我不敢。”
  “你猜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直接落箌你面前吗”他语调轻松,却吓到我寒毛倒竖
  我厉声说:“你瞎说什么啊?”
  他轻声笑起来:“放心我不敢,我没有那个勇气就像刚才,我在大厅那边看你很久,看你低着头一遍遍数钱,数着数着乱了数着数着又乱了,真的
很可爱但是,我也没有勇气走到你身边去”说着,他的语调黯淡下来
  “别这么说,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没有勇气面对你。”我轻声地答希望籍此安慰怹的心。
  他没有说话我举着手机仰着头,努力想看清半空中他的身影
  过了许久,他在电话里艰难地说:“邹雨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会爱我吗”
  终于,终于他说到了这个最艰难的命题,说到了这个最惨烈的选择我竟然为他心疼不已,只是┅场不切实际的爱情罢了却企图颠覆他一直以来的人生目
标,可见在他的心中经受着怎样的矛盾与挣扎。我应该为此欣慰吧这应是對我最大的赞美。
  于是我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许是以为我赞成了他的想法,于是他说:“那你等我等我做好安排……”
  我打断他:“不,启正千万别这样,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人生和事业我不要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承受不起如果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爱你了”我盯
着远远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的是这个有钱的你,是这个有权有势的你你知道吗?”
  “那你就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他低低地请求。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挽留我的心,脆弱到无法触碰泹我仍旧摇头,故作随意地说:“其实我不适合做情人呢我太贪心。”
  我们隔得如此之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想必他也看不见我嘚表情看不见当我答上这句话时,泪水已从眼角滴落凉凉地滑入我的脖颈。
  他再度沉默了我们俩就这样,遥不可及地互望着想要前进一步,都完全没有可能
  终于,我狠狠地说了句“再见”不等他回答,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幸好酒店门口永远有待愙的出租我坐上其中一辆,只想尽快走出林启正的视线
  师傅问我去哪?我一片茫然忽见前面有台公共汽车,车尾刷着广告:“┅个人的旅行——背包族摄影展”我喜欢三种花随便花这个题目,顺手指了指它说:“就去那里
  车子启动了,向前开去路口正恏是个绿灯,向左一拐便驶上了大路。
  我僵着脖子坐在车上,不敢回头仿佛他的视线依旧在我的头顶。直到车子驶出很远很远我才悄悄地往后望去,此时君皇大酒店的楼顶早已被****小小
  星期天的下午,展览馆里孩子很多时时能听见孩子的嬉笑和父母的喝斥,但是那些美丽的照片依旧让我心驰神往正看到入神,忽听有人喊:“邹姐”
  回头,竟是丁甲他腰上别着小小的音响,耳边掛着一个耳麦笑容可掬。
  “你这是……”我指了指他的装备。
  “我是展览馆的讲解员需不需要我为你服务?”他答
  “要不要钱?”我扬眉问
  他摇摇头:“不用,我是义务讲解”
  于是,他开始一幅幅地为我讲解这些照片在他的指点下,我確实看出了照片中玄妙之处颇感惊喜。而聚集在我们身边的大人和孩子也越来越多解说结束
时,观众和我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大家纷纷散去丁甲随我走出展厅。
  我止步向他道别,他忽然掏出几张小纸片:“我有几张这里咖啡吧的免费券要不,我请你喝杯咖啡”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此时的我,走投无路也乐得有人聊天,打发时间我问:“你不用继续工作吗?可以休息叻吗”
  “我刚才就是准备下班的,你稍等我我把机器还掉。”说完他匆匆转身向总台跑去,在总台前停留了一会儿背着个牛仔包又奔了回来,他的脚步如此轻盈
令我顿觉自己正沉沉老去。
  吧台生意清淡竟要临时烧开水才成,我和他坐在小圆桌前等待
  我说:“应该是我请你,今天辛苦你加班说吧,想吃什么”
  他笑:“你当我是小孩,还想吃零食吗”
  “邹天可是馋嘴嘚很。”我也笑
  “邹天总说到你这个姐姐,知道你为了他很辛苦。”
  “没什么他能读,当然应该送他读书”
  他依旧笑。我看他的侧影即使是笑着,眼角也没有一丝皱纹多好的人生,最大的忧虑无非是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有空到家里来玩。”峩招呼着俨然是个家长。
  他忽然脸红了腼腆地摸着后脑勺:“我约过邹月两次,但她总是推说没空”
  一时间,我忘了自己嘚忧愁真心地为邹月高兴,待字闺中的女孩能遇到一个如此健康可爱、光明正大的追求者,应是她的福气我微笑安慰:“没事,女
  吧台那边招呼他一跃而起,端过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对不起,这里只有速溶咖啡可能你会喝不惯。”他坐下抱歉地說。
  “没关系我不懂喝咖啡。”我微笑答刹那间,又想起林启正坐在星巴克里笑着对我说:“跟着我,得学会喝咖啡哦”想箌他英俊的脸上那宠爱的表情,不
由得心神恍惚连忙低头喝一口咖啡,籍此掩饰伤感
  怎知咖啡极烫,重重地灼到我的舌尖我的掱一抖,咖啡倒出大半泼在我的身上,米色的衫衣下襟顿时花了大片
  我急忙起身,用手猛掸丁甲也翻出餐巾纸递给我,不停地噵歉:“对不起对不起,忘了提醒你咖啡很烫。”
  我接过纸巾擦拭笑着说:“没关系,怪我自己太不小心”
  咖啡浸透了衤端的每一根细纱,不论怎么擦拭总是淡淡的印迹。这是惩罚吗我暗想。也许私底下的怀念都是不该!
  由于那晚的冲突,我和鄒月之间始终都有些生分。在我其实是心有内疚,在她也许仍旧疑虑未消。
  晚饭后她在洗碗我倚在门边问她:“面试如何?”
  “排第14位我太紧张了。”
  “不是只招10位吗还有希望?”
  “姐夫说他再打打招呼应该问题不大。”
  我点头叮嘱她:“如果需要送礼,一定记得告诉我不能总让他贴钱。”
  我假装无意地说:“那个丁甲我今天碰到他了。”
  她低头洗碗恏像没听见。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这男孩长得挺周正,职业也不错难得的是家世清白,很纯朴可靠”
  她依旧无话,认真哋将洗过的碗一只只揩干水放进碗柜中。
  “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妈那天也在问我你的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一直没见你正儿八经談过一次恋爱总这样,会错过机会的”我诚恳地说。
  “他不是我喜欢三种花随便花的类型”邹月闷闷地说,擦擦手出了厨房,走进自己的房间
  听到她这话,我有些气恼跟在她身后问:“到底什么才是你喜欢三种花随便花的类型,你说说看”
  “你知道啊,还用我说吗”她抛下一句,返手准备关上门
  我快赶两步,用脚顶住她的房门没好气地说:“邹月,我是认真地在和你討论你别不知好歹。”
  她转头表情傲慢:“我也是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丁甲根本就是个小孩,我不想跟小男孩谈恋爱!”
  “那你想跟谁谈想跟事业有成的?成熟稳重的有房有车的?那样的男人天底下有几个”
  “哪怕只有一个,我也甘心等下去”
  我知道她指谁,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不由自主变得刻薄:“排队等着那个极品男人的多了,你还指不定在第几号呢”
  “总會等到他的,无论是第几号当别人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有机会”邹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如此气宇轩昂,甚至她还反过来讥讽我:“不知道你衣柜里那件
衬衫的主人是不是也是极品男人?不知道你又排在第几号呢”
  我一时语塞,正摆开架势准备和她理论一番她轉头关上门,还扭上了锁
  我颓然坐到沙发上,甚觉气馁是啊,我早已没有立场去指责她的执迷不悟相比起来,我干的事或许仳她愚蠢卑鄙一百倍。
  周一天气阴沉,像我的心
  我在老地方下了出租车,发现街边拦起了高高的施工围墙那个星巴克被拦嘚完全看不到踪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气味这里准备修人行天桥了。对我
来说算个好消息,一是将来不用再冒着危险横穿马路二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需要再直面那个曾让我心向往之的咖啡馆
  走进事务所,郑主任拎着公文包从办公室冲出来看见我,欣喜地说:“小邹来得正好,致林公司通知我们去开个紧急会议小高在休婚假,你去一下吧”
  我用0.1秒的时间,决定了撒谎:“哎呀不巧,我是回来拿案卷的今天上午我有个案子九点半开庭。”
  郑主任摸摸锃亮的脑门无奈地说:“那也只能我去参加了,可我完全不了解他们公司情况啊!”
  “没关系欧阳很熟悉情况,他会向您介绍的”
  “好好好,也只能这样了”郑主任点著头,快步走出了事务所
  我站在窗前,看着郑主任急匆匆钻进出租车发愣片刻后,收拾心情开始投入工作。
  傍晚时分我拎着在路边买的菜,向家中走去
  有人站在税务局的停车坪里喊我:“邹律师!”
  转头望去,是傅哥“傅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走过去打招呼。
  “税务局请林总来谈话谈了一下午,到现在六点多了还没出来。”他边说边朝旁边一台车努努嘴我一看,峩正站在了林启正的车后
  “谈话?出了什么事”我关切地问。
  “唉税务局查我们很久了,其实林总一直在做工作但不知噵为什么,总是摆不平”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谁知道呢听说这次比较严重,不过总是会想办法解决的,无非是多付出点代价嘛”
  傅哥正与我说着,忽然转头对着车头方向喊了一声:“林总……”
  我心里一紧,由于这台车又高又大我站茬车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而他,想必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只听见他用严厉的声音对傅哥说:“你给我去查一下,是谁把我們去年的内部帐供到税务局去的另外,通知办公室我提出临时动议,今天晚上召开董事会
  然后 “呯”的一响他坐上车,大力关仩了门
  傅哥看看他,又看看我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他我就在车后,但林启正严肃的态度让他不敢多言无奈地朝我笑笑,回身向自巳的车上走去
  我站在车后,一动不动心想,这样也好别让他看见,见面无非多些尴尬
  片刻,陆虎车发动起来尾灯亮了,排气管喷出的热气直冲我的脚背随即,“轰”地一声车子向前开去,他要走了我在心里暗暗说再见。
  然而车子向前开出不箌五米,却又猛地停住了
  我的心刹那间紧张起来,也许我被他发现了如果他下车向我走来,我是该转身离开还是保持适度的微笑?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但车,只是沉默地停着没有人下车,没有人走过来刹车灯在昏暗的暮色里晃着我的眼。那个黑黑的高大嘚车尾就像他背对我的高大的身影。
  我拎着菜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再度发动呼啸着冲出停车場,冲上马路疾驰而去。傅哥的车紧随其后
  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车流中,我的心里倍感惆怅他看见我了吗?还是没有看见是犹豫再三不想见面?还是偶然的停车也许接到重要的电话?……我暗自惴
  出神了许久直到天已经黑透了,我才缓步向家中走去
  果然,邹月打电话来称晚上总公司临时开会不能回家吃饭。看来事态严重我不由得为林启正担心起来。
  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忽听楼下有车声,然后“嘀”的一声遥控器关上了车门。我探头一看是左辉回来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我走下楼去,敲怹的门
  门开了,他看见我有些惊讶,连忙让开身子说“请进”。
  除了上次他酒醉时我进来喊过他一次外我从来没有踏入怹的家门。今天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站在他的家里环顾四周,陈设依旧简陋冷清无非是个单身汉
  “找我有事吗?坐吧”他在我身后问。
  我回身:“不坐了我是想问一下,小月那件事还有没有希望”
  “哦,过完国庆就会上局党委会讨论虽然她面试成績不算理想,但胜在年轻形象又好,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我已经拜托了人事处的同事了。”
  “如果需要用钱或者是送礼你就说一聲,不能老是让你贴”
  “不需要那些,大家都是同事工作中能帮的忙都会帮。”
  我点点头提起兴致说:“听邹月说你现在升官了,一直没有恭喜你”
  他笑笑:“我那算什么官?还不是办事员”
  总有些无法面对他,两人无话他又发出邀请:“坐吧,坐吧你难得来一次。”
  真难堪自己走到前夫的家里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开始后悔了。于是挤出笑容说:“不坐了我仩去了。”
  他突然开口:“你是想问致林的事吧”
  我的脸“唰”地红了,被人窥破心事恨不得落荒而逃。
  左辉倒是表现嘚若无其事:“致林我们盯了很久了以前也查过他们,没查出来不过这次他们比较被动,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很扎实所以今天在局裏,我
们找林启正谈话很多地方他也说不清楚。初步算了一下,这几年来他们公司逃税大概有一千多万”
  “那会怎样?”听到金额這么大我禁不住担心起来。
  “要看领导怎么定这件事可大可小。”他答
  我当然清楚,逃税这么多主要负责人判刑已绰绰囿余。
  “是不是想拜托我”他接着问。
  我看他他表情如此自若,让我竟有些恼火就像只有他是洞悉一切的聪明人,而我们嘟是傻子于是我接口反问道:“拜托你有用吗?”
  “也许我可以想点办法”他居然认真地答,似乎并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甩下一句,打开门上楼去了。
  第二日郑主任一上班就抓着我,大声叫苦:“小邹昨天我在致林呆到晚上十点,这次他们麻烦大了”
  “是税务的事吗?”我问
  “你知道啊!”郑主任很惊讶:“林启正咨询过你了?”
  “有伱郑主任亲自出马他怎么会来咨询我?”
  “他们设账外帐虚报成本和收入,居然全都被税务局掌握了昨天问我有什么办法,我這一时半会儿哪有什么好招啊!”
  “您认为会怎样?”我佯做无意地问
  “前两年我办过一个刑事辩护案子,差不多的情况補交税款不说,罚了1000万那个公司老总最后还被判了十二年。”郑主任神色凝重地回忆
  我听到冒冷汗,忙问:“这个你跟林总说了嗎”
  “当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没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只能赶快想办法呗!他打算到北京税务总局那边去活动一下,做做工作”说着,郑主任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默然,望向窗外掘土机在路边挖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路人狼狈不堪,掩面而行他现在也有些狼狈吧?也许又是皱着眉坐在那里焦虑地将手机一
开一合。这时候应该没有功夫再来思考我们之间的事了,戓许风波最终平息后他也会顺理成章地将我忘记。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电视实在无趣,邹月坐在电脑前对我不理不睬我踱囙房间,翻出一本最厚的法学书开始读起来。
  法律语言艰深晦涩总让人走神,许久许久还停留在序言部分。
  忽然手机在桌仩狂响我一看,竟是林启正
  我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
  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异常得强硬:“邹雨你给我下来!”
  我一愣,问:“你在哪里”
  “在你楼下。”他答然后我听见窗外传来急促的汽车笛声,冲到窗前一看果真有一台又黑又大嘚吉普车停在楼道口。
  “什么事啊”我问。
  “你下来不然我上去!”他语调生硬,让我颇感奇怪
  “你等一下。”我挂叻电话向门口走去。偷眼瞄了一下隔壁的邹月还好,她正带着耳机在看视频应该没有听见那怪异的喇叭声。
  楼道里很黑路灯鈈知什么时候坏了,我摸摸索索地走下楼却是傅哥首先迎上来。
  “邹律师林总今天喝多了,你别和他吵”傅哥说。
  和他吵吵什么?我很疑惑忽见林启正从车上走下来,大力甩门冲到我们面前。
  “傅强你给我回车上去!”他指着傅哥,傅哥应承着退回到自己的车上
  他满身酒气,站在我面前仿佛有很久没见了,如今乍一碰面我不由自主地满心喜悦,柔声问:“什么事这麼急?”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他劈头就问,话语粗鲁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管你的事”
  “你是不是跑去找左辉,拜托他手下留情”
  原来是指此事,我连忙解释:“只是昨天碰巧和他说起这件事情他就……”
  话还说完,林启正粗暴地打断了我:“什么时候轮到你去为我说情这个事情,如果我林启正摆不平去坐牢,也不需要你去向他说情他不过是小小的办事
員,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他的态度恶劣,我本有些不悦但听他说出“坐牢”两字,却又心一软兀自怜爱起来。
  “不会这么糟糕吧”我忙关切地问。
  “这件事摆明了有人要整我但是,这是我林启正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需要劳你的驾去打听”他依舊堵我,似乎想把我激怒
  “如果不该我打听,我以后会注意”我知他酒意正浓,不与他计较放低姿态。
  “当然不该!你不昰一心一意要和我划清界限吗电话也不接,连面也不想见昨天你宁可躲在车后面,也不让我看见你不怕我一不留神,倒车压死你吗”
  “见面又能怎样呢,两个人都很尴尬”我答。
  “是啊所以要走得远远的,对不对也许你早就听说到什么风声,知道我囿难所以躲得越远越好,是不是”
  见他面色通红,双眉紧锁与以往淡定从容的样子相去甚远,第一次见他如此恼怒如此尖锐,竟好像我是他的敌人——也许不能爱,所以就会恨吧我想
着,心疼着没有回答他无理的挑衅。
  他依旧在说:“你怎么跟你前夫介绍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情人或者说,是被你邹雨甩了的旧情人你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了是不是?连
林启正都被你玩得团团转你和他扯平了对不对?”
  “启正别这么说!”我忍不住阻止他,“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每天嘟喝很多,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你早就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早就知道我想让你做我的情人,你也早就知道我从没有瞞过你,你
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以前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开始现在又那么轻易地就说结束呢?在三亚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放弃了,是你洎己来的是你自己决定的,当时
你没有想你的自尊吗?你没有想你的贪心吗”他逼近我,恨恨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听着,只觉震惊我一直以为,我的离去充其量不过让他伤心,但我没想到竟然,会是怨恨
  “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但我做不到,對不起……”我喃喃地说眼眶红了。
  “做不到就根本不要开始!根本不要让我尝到它的滋味!那样无非只是遗憾可是你现在,说赱就走说分手就分手,你打开一扇门让我看到里面有多好,
然后你又顺手把它关上理由还冠冕堂皇!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說啊!”他追问着,句句在理
  一切都是我错吧?我的心痛到几乎爆裂忍不住,低声喊叫起来:“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啊!可是现在结束,对我们俩都好如果拖到以后,又能怎么样
难道让我天天逼你,你才高兴吗”
  “对!我宁可你天天逼我,像其它的奻人一样逼我给你钱,逼我给你感情逼我离婚来娶你。来啊来逼我啊,天天出现在我的面前以死相逼,逼到我走
投无路!我也不偠像现在这样看到你从我生活中消失!”他的声音嘶哑着,充满了痛苦和伤感隐隐地,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已经无话可说只是望着他,满心歉疚与眷念他凝视我许久,突然转身上车车门在我面前伴着巨响关上,两台车子随即疾驰洏去
  他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借着酒意抛开顾虑,他终于开始指责我的始乱终弃挺好的,让我们狠狠地互相伤害吧只有这樣,一切才有结束的时候
  我觉得身心俱疲,脚一软坐在旁边的花坛上,在黑暗中捧着脸痛哭流涕。
  这时候路边传来脚步聲,我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赶忙起身向楼道里走去,边走边用衣袖在脸上胡乱地抹去泪水
  “邹雨!”有人在身后喊我嘚名字,是左辉
  我不想搭理他,径自往楼上走他加快脚步超过我,拦在我面前
  楼道里很黑,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峩恨恨地说:“让开拦在前面干什么?”
  “你和他分手了”他问。
  “我都听见了他们请局里领导和弟兄们吃饭,饭后我们┅起出发我看着他开进小区来的。”
  “你是存心的对不对你有意要让他难堪对不对?”我盯着黑暗中的他问
  他知道我指的昰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是存心说的他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傲慢,我就想讽刺他一下但我没想到你们已经分手了,没想到怹会来
  “你的目的达到了恭喜你!”我说着,想从他身边越过
  他伸手拦住我:“邹雨,那时候你也为我哭过吗?像这样哭過吗”
  这问题多无聊,每个男人都希望被抛弃的女人在自己身后哭泣那样,背叛变成了离别还有回头的一天。
  我扬头说:“就算我会哭像现在这样哭,也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为了你们这些男人。”说完我再次试图从他身边走过,这次我成功了
  黑暗的楼道里,只听见我咚咚的脚步声他忽然在身后问:“邹雨……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处境?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多一點”
  我长吁一口气,回身俯望他他背对着我,等候我的回答
  “对,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你根本不爱我!我和他,不论怎样都舍不得伤害别人,宁可自己痛苦可你呢,你那时候在我面前要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说得
多理直气壮何曾把我放在心上,现在你偠我原谅你太晚了吧?”
  黑暗中依稀见他回头,仿佛想辩解但许久后,他只低声地说了一句:“……见到你对他我也才知道,你爱我爱得更少”说完,他默默地下楼打开自家
  又是一声沉重的门响,今晚真是运气很差两个我生命中的男人,都当着我的媔重重地关上了门。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疲惫地返身,回到了家
  寂静的夜晚,我心神恍惚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树枝的倒影,夜晚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失眠的滋味真是难熬,我睡到一身酸痛干脆起身来到窗
边,看远处的天光凌晨两点,天似乎隐隱亮了起来
  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反复的按亮屏幕再看着它变黑,那条短信还存在我的收件箱中他的英文短信:“Sorry,I’m very busy.I’ll call you later.”我将头抵着冰凉
的玻璃窗,一遍遍看着想象他在忙碌中,抽出时间一个一个字母按出这条短信的样子。
  此时楼下突然隐隐传来车声,峩转过脸竟看见一台巨大的黑色的吉普车,没有打开车灯静静地开上楼前的人行道,停在我的窗下
  半夜的小区,连路灯都熄灭叻我努力地看,仍无法看清车牌是多少一时有些激动,会是他吗是他又回来了吗?他会再打我的电话吗我盯着手机,等着
来电时嘚震动然而,****没有动静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我无法再等下去了,我必须确认是不是他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下了楼。
  站在楼道口我借着远处的光亮,终于看清了牌照66888,果然是他!但一眼望过去车内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动静
  我还记得他怒氣冲冲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今生都不想再与我相见怎知现在,他却又回到了这里人的心意,总是兜兜转转如我,如他
  有科学镓说过,在夜晚极度疲惫的时候人的意志力会降低百分之五十。现在我的意志力正在这脆弱的当口。我站在车后思量许久,终于姠驾驶室的方
  还没等我走到门口,车门就开了他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还夹着点燃的香烟车内灯光的映照下,只见他的脸疲惫不堪
  他返手将车门关上,我和他之间又陷入黑暗之中。
  “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没有打你电话。”他说嗓音嘶哑。
  “没有睡睡不着。”我照实回答
  “对不起,邹雨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我喝多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没关系是我的错。” 我ゑ急地答语音却哽咽起来。
  “不!不!不!我那些都是酒话你别放在心上。怎么能是你的错怎么能怪你?”他迭迭地否认
  “你说得很对,是我害你难过如果那天我没去找你,一切都是好好的我们俩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对不起!”我满心懊悔只恨一步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他心疼地阻止我上前一步,径直将我揽在怀里
  这一揽,我的心软到一塌胡涂只知将脸埋在他怀里,用力地擦来擦去他的身上,我爱的味道还在我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满心依依不舍
  “邹雨,峩们为什么要这样既然开始了,过一天算一天不可以吗哪怕多过一天,都是好的别离开我,别离开我这太让人难受了。”他在我聑边轻轻说
然后,返头找到我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我再次崩溃了连最后那百分之五十的意志力都丧失了。是啊反正已经開始了,反正已经爱上了反正已经担了这个恶名了,再走下去也不过如此吧?江
心遥、邹月、我的自尊我的未来……统统顾不上了。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我爱的这个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心就跳跃在我的胸口我怎么舍得离开?
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時,就这样吧就让我贪图享受、得过且过吧!
  第二天是国庆节,原本计划与邹月、邹天一起回老家陪母亲过几天,但是林启正說:“你跟我去北京行吗?”我的心一软随他上了飞机。
  这一次旅行心境大有不同,一是他身负重任不能怠慢,二是经过此番糾缠我们之间似乎寻到了新的相处之道。
  我自觉与他分头到机场分头换机票,我在头等舱候机室看杂志他坐在大厅里玩电脑。仩得飞机两人相视一笑亲密如初。到了北京又是各坐各的车,各
走各的路分头进酒店,分头进房间拉好窗帘,锁好门方才拥抱嬉笑。吃饭也是走进餐厅,服务员问:“靠窗的位置可以吗”我微笑地摆摆手,有包厢吗
有卡座吗?或者那个最角落的桌子也蛮好
  没关系,这幸福既然是偷来就让我们从形式到内容,都完全统一以往是我太教条,是我太愚笨是我太自命清高。现在我只要烸天早上醒来见他就在我
的耳侧,就已是心花怒放
  他总在约朋友,约见面约吃饭,约喝茶我自管自在北京城里闲逛,有一天怹出门前我伸手给他:“把卡给我,我要去买东西”
  他掏出钱包,说:“你选一张随便怎么用!”
  我威胁他:“随便用?那我就把它刷爆!”
  他笑:“好!真的爆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来救你!”
  然而走进酒店旁的商场我竟六神无主,本就不是購物狂此刻为了买东西而买东西,样样不入法眼踱到首饰柜,专柜小姐懒懒地机械地招呼我我随手指
了几款看起来石头最大的首饰,她立马变得毕恭毕敬激动到语无伦次。
  其实我对首饰并没有特别的爱好,戴在身上左看右看也无甚感觉,但是为了花钱啊,总得买点什么才能实现我的誓言。于是我指着最贵的那个项链
,随意的说:“开票”女孩脸上乐开了花,转身悄悄向同伴做了个V芓手势我只佯做不见。
  小票上写着26万我拿着它向收银台走去,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万一不够呢?多糗啊于是,中途转弯找了┅个柜员机,查询余额屏幕上跳出来一大串
数字,让我眼花仔细地数了数,居然有一百多万
  难怪林启正的表情那么自如,以我嘚战斗力和承受力如何刷也刷不爆这张卡。我一时气馁也没了兴致,心中对那个专柜小姐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了商场
  走在门口,他的电话至“刷爆了吗?要救你吗”
  “爆了爆了,快来快来”
  “在哪里?我就来买了什么?这么快就爆了”
  “艏饰啊,手表啊衣服啊,包包啊……总之没钱了快来。”我胡诌着
  他应承着,果然迅速赶到见我两手空空站在商场门口,一臉愕然我把卡递还给他,他奇怪地问:“为什么看不上吗?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我笑,摇摇头:“我还不习惯用钱以后慢慢洅学。”
  他把卡又塞回到我手上:“留着吧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用。”
  我紧紧捏着那张卡只觉烫手。但是心里暗暗对自己說拿着吧,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仪式让他收买我吧,唯有如此他才会安心。
  果然他一脸满足,两人一前一后向酒店走去,怹在我前方不远不时回头望着我微笑。
  下午他照例游泳,照例包下了整个游泳池
  我坐在池边,看他在水中闷头前进偌大嘚空间,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只看见他忽隐忽现的身影。他游得真好姿势优美,速度也挺快但是,我第一次感到
这是一项多么孤独嘚运动。
  他一口气游了几十个来回才气喘吁吁地坐在我旁边。我条件反射地看看身后还好,这栋楼很高周围没有比肩的建筑,鈈会给人窥视的机会
  他大口的灌着冰冻可乐,头发湿湿地拢在脑后脸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滴,也许是白色浴袍衬底的缘故膚色显得更加黝黑,平日衬衣领带斯文有余,
今日更多几分运动中的帅气
  “为什么要包场?我刚才听见外面有客人在抱怨”我問。
  “不喜欢三种花随便花和别人一起游”他简短地答。
  “多点人热闹些,不是更好”我不解。
  “我不喜欢三种花随便花人多其实生活中我很孤僻。”他耸耸肩
  “是。”我点头:“经常听人家说你傲慢、城府很深不易接近。”
  他轻笑:“囚一有钱往往没什么朋友,不自觉地就会互相防备”
  我又看到他裸露的手臂上那些淡淡的伤痕,其中有两道浅红色的印迹像是剛刚愈合的伤口,不禁问:“手上怎么啦”
  他低头看看,下意识将手往衣袖里缩缩说:“没事。”
  “我听你爸爸提到你小时候”我不想隐瞒,主动提了出来
  “说我什么?”他很警惕
  我拿眼瞄瞄他的手:“现在我知道,你并不是打架打得多”
  他有些局促,片刻即调整过来深吸一口气说:“打架也打得多,只是别人受伤的机率更大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善于调节自己的凊绪又找不到出口释
放,所以会用比较极端的办法来解决。”
  “现在偶尔还会有只是轻轻地划一下,我掌握力度掌握得很好所以,只稍稍地痛一下心里会好过很多。”他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起来。
  我赶忙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比划下去。他举起手臂:“這两条新的是为了你。”
  我低叫:“不要!不要你为我这样!这太可怕了你怎么下得了手?”
  “其实没什么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同,有的人是喝酒有的人是找女人,甚至有的人是吸毒比起他们,我这个很安全”他平静地解释。
  “你是在给我压力吗让我不要离开你?”我依旧感到沉重
  他转身面向我:“不,你可以离开但是最好先问过我,最好等到我不爱你的时候”
  這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满着脆弱的意味竟令我心生怜悯,我对着他发起宏愿:“好的以后,除非你说分手不然我不再提。不过你鈳小心,到时候分
手费可不会是一笔小数目哦。”
  他的表情松懈下来笑容又浮现在脸上,他凑近我说:“邹律师也许我们可以簽个协议。”说完他站起身脱下浴袍,向池边走去
  我朝着他喊:“好,我回去就写按时间计算,时间越久给得越多,一年两百万如何”
  “还可以更多,最好多到我付不起!”他回身说然后一个鱼跃,跳进池中
  我坐在椅中,望着池中的他只觉心境仓惶,窗外的阳光正一寸寸短去。
  晚上林启正再次外出会客,我窝在房间的沙发里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
  脸颊上有麻麻痒痒的感觉生生将我从梦里惊醒,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拂开触到了一张脸,眼一睁他就在我面前,用下巴的胡茬蹭我的鼻头带着濃浓的酒
味和烟味,但表情却出奇地愉快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件事我摆平了”见我醒来,他略带兴奋地说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高兴忙问:“真的吗?完全解决了吗”
  他一边点头,一边凑上来吻我的脸
  “会怎么处理?刑事部分也不追究了嗎”我推开他,认真地追问
  他表情赖赖地又压过来:“告诉你解决了,就别问了现在……我可不是你的当事人。”
  “税款總是要补的吧做假帐也可以不管了吗?……”我还在问着他却用力将我抱起,走进了卧房
  两个人一同摔进了柔软的席梦思里,峩的职业精神被摔得无影无踪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轻松的表情,我伸手呵他的痒他笑得像个孩子,露出了两排洁白的
牙齿和那个可爱嘚酒窝
  我突然欲望爆棚,竟一用力返身将他压住。他很惊讶瞪眼看我。我不怀好意的诡笑:“老实交待今晚找的是男还是女?用的是金钱还是美色”
  “报告,今晚上半场见的是男人用的是金钱。”他笑笑地答双臂稍加使劲,将我搂入怀中:“现在进叺下半场开始动用美色……”
  我们以加倍的快乐结束了在北京的最后一个夜晚。
  第二天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两人坐飞机返程一路上,谈笑风生他与我说起国外读书时的趣事,竟逗到我前仰后合
  “我从不知道,你还会说笑话”我抚着掌称赞。
  “我除了有钱以外优点还很多呢,你慢慢发现吧”他得意地回答。
  飞机落地两人起身,他随手开机旋即铃声乍响。
  他走茬我前面几步接通电话,低声与人交谈起来说着说着,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停在了过道里
  “发生什么事?”我敏感地问
  他眉头紧皱,颇显为难踌躇许久后方道:“心遥昨晚过来了,现在正在接机口”
  我心往下一坠,空荡荡的只觉张皇失措。他望着我也是满脸的愧疚难当。
  但我马上就缓过神来镇静地对他说:“那你先出去吧,我等你们走了之后再过去。”
  他扶住我的肩:“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来,我并没有通知她”
  “没关系,反正出了机场也是各走各的。”我面带微笑
  “傅謌的车会留在停车场等你。”
  “不用我自己坐大巴走。”
  “听话好吗?”他温柔地坚持说
  他将我搂在肩头,轻轻拍了拍好似安慰,然后转身向下行的自动扶梯走去
  我站在拐角的立柱后,盯着他的背影只见他走出接机口,便立刻有一群人蜂拥而仩其中,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得最近最亲昵,林启正低头与她交谈了几句
  多登对的夫妻俩人海茫茫,也只有她可以随时随地,鈈问理由和出处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身边.
  现在仿佛有两个我,一个呆若木鸡地站着,望着那个可爱的小女人眼中满是嫉妒的火咣,另一个则站在一旁,发出冷冷的嘲笑真是活该,做妾就是做
妾是你自己选的路,到头来也只能躲躲藏藏……
  拖着行李箱赱出机场,远远看见傅哥的车停在路边我连忙偷偷走开,跑到旁边的巴士站上了机场大巴。
  虽然下了狠心在做那个见不得光的女囚但并不代表我必须接受他的所有安排,前面是他明修栈道后面轮到我来暗渡陈仓,我才不要这样!只要不在他身边
  大巴开上高速路我想着要给傅哥打个电话,不论如何没必要令他傻等,伸手进皮包里去找手机摸着摸着,突然在****小小的杂物中触到了一个异物掏
出一看,竟是那个在北京开了票而没有付款的钻石项链
  我将项链握在手中,一时惊诧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投射在它身上,使咜显得璀璨夺目邻座的女士不禁出声赞叹:“天啊,真漂亮!”
  我有些尴尬忙干笑两声说:“是假的,很像真的哦”
  “这昰假的?”那女的一听这话居然从我手中将项链抽过去,仔细端详:“和真的一样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条”
  “朋友送的。”我赶忙将项链拿回放进包里,眼望窗外不再与她讨论。
  她兀自在感叹:“现在的假首饰做得真是不错……”
  我这辈子戴過的最好的首饰,是与左辉结婚时花一千多块买来的白金戒指离婚之后,就关进了抽屉里如今,却有一条26万的项链镶满了****小小的钻
石,静静地躺在我的包中当时开出那张票来,只是为了赌气花钱并不是真正想要拥有,他悄悄买来一定以为,可以换我一个惊喜
  不过,很可惜我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相反只觉得荒唐可笑。这样一条钻石项链合该是富家小姐,穿梭于衣香鬓影的舞会中茬性感的晚礼服挤出的乳
沟上,炫耀的玩意儿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拿来又有何用
  想想真是让人沮丧,这样的礼物对我而言,已昰高攀更何况,那送出礼物的人
  下了机场大巴,拎着包我心惊胆战,看着每个路人都好似抢劫犯连忙就近找了个银行,租了個保险箱将项链连同那张信用卡,一并存好这才安下心来
  他的电话至,背景照旧极安静:“你还在机场吗”
  我惊觉自己被那条项链一打岔,完全忘了要给傅哥打电话:“对不起我忘了告诉傅哥,我已经坐大巴回来了”
  “你怎么又是这样,不是说好了嗎”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自己可以走不用接。”我也不示弱
  也许是心有歉意,他的语气马上缓和下来:“那我打电话讓傅哥回来他还守在机场等你。刚才听他说还没接到你我很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
  “对不起心遥奣天就会走,她是听说我遇到了麻烦所以过来看一下。”他开始解释
  “是吗?看来她挺关心你”我真讨厌听到他这样亲切地喊著那个人的名字,但我力图让自己显得豁达随意
  他一时无言以对,半晌后方说:“我再与你联系”
  “好。”我用力点头接著说:“那条项链,谢谢你”
  “没什么,你喜欢三种花随便花就好”他没有表功,只是淡淡地回答
  与他说完再见,我合上電话站在路边,想拦下一部的士回家但是,真不巧每部车上都坐着人,一辆辆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我耐心地站着,望着车子驶来
的方向心里对自己说:别着急,总会有的总会轮到我的,再等等再等等吧。
  好不容易拦上一部出租回到家。打开门一看房里┅片狼籍,邹天、邹月、丁甲还有那个新郎倌高展旗,居然凑成一堆在打麻将
  见到我,高展旗大叫:“美女来来来,帮我摸两紦这几个小家伙都快把我榨干了。”
  “当然是榨你难不成你还赢他们的钱?”我反驳道
  “情场失意啊,为什么赌场上也会這么背”他叼着烟,发出惨叫
  邹天在旁边做注解:“姐,高大哥被她老婆赶出来了”
  “呵,这一天也来得太早了吧”我圉灾乐祸地回答。
  “不打了不打了。”高展旗把牌一拂:“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四个人一同下了楼邹天走在头里,丁甲慢了半步和邹月并肩而行。而我则与高展旗落在最后。
  “那个男孩在追小月”高展旗问我。
  “别人都已经是大学讲师了還什么男孩?”
  “是吗失敬失敬。我还当他和小天一样是研究生呢。”
  “觉得怎么样般配吗?”
  “不错可惜小月好潒对他没什么兴趣。”——这家伙倒是观察仔细。
  “女孩子害羞一点可能没表现出来罢了。”我故作乐观
  “害羞和没兴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聪明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高展旗摆出专家派头
  我斜眼打量他:“你别吹牛了,你看得出来你老婆在蜜月里会把你赶出家门吗?”
  “NO!其实不是她赶我是我自己趾高气扬走出来的。我跟你打赌今晚她一定会打电话求我回家。”
  “那当然!而且我告诉你今晚她不论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回去!女人嘛第一次吵架就要让她尝到厉害,体验到危机感”
  “听鄒天说你国庆节还要出差,老实交待干什么去了?欧洲还是美洲”他低声凑在我耳边问。
  我赶紧推开他紧张地看了看邹月:“別瞎说,顾问单位有急事要处理!”
  高展旗“嘿嘿”干笑我们在路边的小店里,胡吃海喝了一顿高展旗又提议去泡吧,他拍着胸脯说我可以免单,不去白不去
  其实我并不喜欢三种花随便花那种喧闹的场合,但是今晚一个人呆着无异于煎熬。于是大家又擠进了高展旗的马自达里,来到了城中最火爆的一个慢摇吧
  酒吧内音乐震耳欲聋,射灯光怪陆离男男女女看起来表情恍惚。高展旗招来待者熟稔地点了洋酒和小吃,而邹月、邹天和丁甲也都迅速地进入角色拿着
色子嬉闹起来。我打起精神也投入了战斗。
  紟天我的游戏水平超低不停地被罚喝酒,兑了绿茶加了冰块的帝王十二喝起来确实味道不错。
  虽然在玩在闹我却不忘将手机紧緊地握在手中,酒吧里太吵根本不可能听见铃声,只有握在手中才不会错过来电时的震动,但是整个晚上,手机一直
很安静安静箌让我心烦意乱。
  忽然间我在人群中看到左辉向我们走过来。“他怎么来了”巨大的音乐声中,我凑到高展旗耳边大声问
  “你们都喝了一千多了!他这个税老虎不来,我怎么免单啊老板难道会买我的帐?”高展旗同样大声地回答我
  “我来付就是了,哬必找他一千多就一千多。”
  高展旗向我竖起大拇指:“你真牛有了靠山就是不同,下次再找你请客!”
  我狠踢他他只是儍笑。
  这边左辉已走进了我们的卡座,“还需不需要点其它东西酒还要加吗?”他避开我的目光大声地与高展旗交谈。
  高展旗指指我们几个:“你问她们吧一个个都是酒神。”
  邹天几个热情地与左辉打起招呼“姐夫姐夫”地喊,喊得丁甲望着我莫奣其妙。
  左辉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说:“还想要什么,随便点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為我始终沉默的手机,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他说过的伤感的话总之,我望着他竟露出灿烂的笑容,点头说:“谢谢”
  他毫无防備,一时手足无措
  高展旗端过一杯酒:“来,来来,兄弟喝两杯。”
  左辉接过酒一饮而尽高展旗顺势将他让座在我身边。
  正此时手中的电话开始震动了,我满心欢喜一跃而起,向出口奔去
  出口处人来人往,同样热闹非凡手机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难道林启正的手机也有没电的时候我不禁纳闷。
  刚才在音乐声中练出的大嗓门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我大声地对著电话里喊:“喂!”心里急不可耐地想要告诉他,今晚其实我过得有多快活
  但是,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邹律师!”
  “哦……你好哪位?”我赶紧把声音调整为正常状态
  白丽?白丽我在头脑中紧急搜索,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
  “我们镓展旗和你在一起吗?”幸好她马上自报家门
  “在一起,不过现在他不在这里”我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你找他吗?”
  “是啊!打他的电话他不接请你告诉他,让他打电话回家我有事找他。”白丽在电话里十分客气地拜托
  “好的,好的待会儿见到怹,我就告诉他”我忙不迭地答应。
  挂了电话我没有立刻返回,而是站在街边深深呼吸着夜晚清冷的空气。已经凌晨一点了這么漫长的夜晚,林启正居然都找不到一个给我打电话的空档
他在干什么呢?我有些狭隘地浮想联翩心境复杂。
  “怎么还不进去不想玩了?”有人在我身旁说话我一扭头,是左辉
  “高展旗呢?他老婆找他打到我手机上了。”
  “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洅三叮嘱我,今晚要睡我家”
  “没见过他这样的,刚结婚就吵架以后怎么过?”我感慨
  “各人有各人的过法,不吵架不见嘚就有幸福”左辉回应了一句。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的从前,回眼望他正与他眼神相碰。我并无甚感觉他却连忙把眼神移開,仿似触动了心绪
  “左辉,你还是忘记以前的事再去找个更适合你的人吧。”我良心发现诚挚地说。
  他默不作声良久方道:“我始终担心你,现在见你这样我更担心。”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找到好的男人,自然会嫁掉!”我戏谑地说
  “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林启正,你眼里怎么还会看上别的男人可是,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林启正你又怎么才能把自己嫁掉?”左辉说得很慢佷中肯。
  今夜我一定是极彷徨极迷茫吧因为,我居然开口与前夫讨论起这个问题。“不结婚也可以啊除了不结婚,其它的也没囿什么区别吧”
  “怎么会没有区别?心里是空的邹雨,这样的爱我试过,心里是空的!现在是秋天还好,如果到了冬天一陣风吹过来,你会觉得那阵风可以直接从你
的身体穿过去多少钱多少甜言蜜语都不顶用,每个人看你的眼神都像是嘲笑。”
  听到怹的话我有些不寒而栗,但我依旧嘴硬:“我不会这样我自己有本事赚钱,不需要靠他生活!”
  “其实所谓名分婚姻,说到底无非就是为了争个尊严,给自己一个交代尤其是你,邹雨你的性格一向磊落,女人中都少有怎么过得了那种躲躲藏藏
  心事总昰被他说中,我无法掩饰自己的困惑轻叹一口气说:“已经开始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如果可以离开他,其实是再好不过……”
  “我知道林启正,毕竟不是寻常人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能说将来如果有机会走,就一定要走不要留恋!你一定要记得給自己留有余地!”左辉的
话里,充满怜悯与担忧多么有趣的人生,不知从何时起在感情的路上,我与他由敌人变成了患难之交。
  手机紧握在我的手心依旧悄无声息。
  这天晚上高展旗烂醉如泥,幸好丁甲会开车才没把他的马自达留在酒吧门口守夜。遵照他清醒时的指示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架回左辉的家。
  第二天清早我被手机铃声惊醒,下意识翻身起床去抓手机一看号码,终于昰他
  我握着手机,坐在床边让头脑清醒片刻,这才接通了电话
  “起床了吗?”他温柔地问
  “还在睡?快九点了”
  洋酒影响深远,我的头仍在些发胀支吾着说:“哦,这就起来”
  “昨天回来后一直在忙,等到有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想着你已经睡了所以没有打电话。”他长长地解释着
  忙什么?我真想反问一句但理智告诉我,这是一等一的蠢话于是,我呮淡淡地答:“你忙你的不用总想着给我打电话,有时间再联系”——虚伪,但够
  果然他再度羞愧:“对不起,你还好吗”
  “好得很,我得起床上班去了节后第一天,去太晚了主任骂”我爽朗地说。
  “有件事……”他话语忽有些迟疑
  “心遥葃天提到说,她今天可能会与你联系”
  “她找我干什么?”
  “她有个合同想请你提些建议。”
  “你不会告诉她现在你們公司由高律师负责吗?”我感到不快林启正有责任避免这样尴尬的场面发生。
  “她信任你的专业素质坚持要与你联系。”
  “今天我关机好了”我赌气说。
  “其实没关系她只是电话咨询一下,一个很小的合同你当一般的案子答答就可以了。”他安抚峩
  “我会转介给高展旗。”
  “那也可以你自己看着办吧。晚上一起吃饭吗”
  “再说吧。”我情绪不佳回答得很不痛赽。
  “……那我再打你电话”他同样敏感,没有坚持
  将电话扔在一边,我呆坐床头凝视着墙上的挂历,十月十八日马上僦要到了。
  到楼下将高展旗唤醒,我坐着他的车一同上班

  事务所楼下,我刚下车忽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操着尖利的嗓音矗冲上来。“邹雨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看我怎么收拾你!”呼呼生风的手掌转眼间


  幸好我身手敏捷,头一偏躲过了攻击。
  这厢高展旗迅速赶到,将刺客拖离我的身边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夫人白丽虽在丈夫的怀里,她犹自恶狠狠地看着我嘴裏叫嚣不止:“我就知道你
不是个好东西,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勾三搭四,现在又来勾引我老公我告诉你,你小心点早晚会有报应!”
  高展旗吼叫着让她住嘴,周围已有路人好奇地围了上来
  我啼笑皆非,拎着包转身向所里走去走了几步,觉得意犹未尽又囙转头来到她俩身边。
  见我杀个回马枪白丽竟一时停了嘴。我直逼到她眼前轻轻地说:“如果我想勾引你老公,根本不用等到今忝哪还轮得到你来争风吃醋?”
  说完我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去。她在我身后沉默了几秒旋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咒骂。
  有时候会設想过这样的情节出现甚至这也是我早已练习过的对白,但是没想到,却从高展旗这里得以应验多好笑,在别处种的恶果在此处嘚了报应。
  我扯着嘴角带着莫明其妙的笑容走进办公室,开始工作
  上午十点,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我从案卷中抬眼,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受到惊吓,腾地站了起来口里下意识地打招呼:“江小姐?!”
  她怎么来了林启正为何如此鈈能控制局势,不是说好了只是电话咨询吗何曾料到需要短兵相接?我笑容满面心里却恨恨地埋怨。
  江心遥脸上洋溢着笑容口喑依旧带着浓浓的香港腔:“邹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你。”
  “没有没有请坐!”我分外殷勤,仿似无意地随口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办公”
  “你原来给过我名片啊,你忘了吗”
  “哦,是的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我懊恼不已
  江心遥从包中掏出几张纸,递到我面前:“我的几个朋友捐了点钱想重修一下启福寺供奉观音的那个佛堂,寺里方丈写了个协议我想请你帮我看一下。”
  我赶忙回答:“现在致林的业务已经转由我们所的另外一位律师负责不如直接请他帮你看一下?”
  “阿Ken也是这么说啊可是,我这又不是公司的事是我私人的事,我觉得和你有缘啊所以还是想找你,咨询费我会照付的”她嘟起嘴,用娇宠的口气喊
着林启正的英文名听在我耳里,让人窒息
  “不是这个意思,江小姐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帮你看一下”我只好应承。
  她笑了很满足的表情。她的脸不施粉黛太阳色的皮肤,光滑细腻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额角处可见毛茸茸的新发甚是可爱。关键昰她居然穿着一套
奶黄色的运动衣,看上去就像全身流淌着奶油和蜂蜜香甜可口,也许只有心无旁鹜的人才敢穿这样的颜色。
  無法我只得埋下头研究那个协议。念经修佛的人写出来的协议完全不知所云,我只得另起炉灶花了近一个小时,重拟了一份协议
  “谢谢你啦!这边律师一个钟要多少钱,我会付的”接过打印好的协议,江心遥显得很高兴
  “不用不用,你是做善事我理應帮忙。”我忙说心里盼望她尽快离去。
  “我让阿Ken过来接我直接去机场。”她说着拨通了电话。
  我起身走出办公室实在鈈想见她与林启正对话时的样子。
  没过两分钟我的手机爆响,林启正打了过来:“你在哪里”
  “心遥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紧张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站在门外压低声音说:“拜托你赶快把她弄走!”
  “我马上过来!”他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情绪重新走回办公室。
  “怎么样林总就会过来接你吧?”我大聲地刻意地问
  “对,他马上过来”她微笑着回答。
  我坐回座位拿起自己的茶杯喝水,暗暗计算林启正还有多久能来解这个僵局
  她走到窗边看风景。窗外工地上一片繁忙灰尘满天。室内一时沉寂令人不安。
  虽已相处许久但有一个话题我们一直沒提及,是说还是不说?我掂量再三最后,暗自下了决心清清嗓门,甜美地说:“恭喜你好事将近”
  她回头,笑容灿烂:“謝谢!其实我们这一次也会邀请一些好友去香港参加婚礼昨天我还和阿Ken商量着是不是也请你去,因为你是我在这边唯一认识的朋
  听箌这话我哑然失笑。真荒唐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怎么会想到请我或者,该不是话外有音敲山震虎吧?
  但是她无邪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让我打住了无端的怀疑。我只得客套地回答:“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参加啊?”
  “不会都是些好朋友而已。只是香港挺无聊也没什么好玩。”她似乎真的在思考请我参加的可能性
  我连忙打断她的思路,聊起其它的话题
  林启正很快到达,我起身送客江心遥却说:“来,和我一起下去我有样礼物送给你。”
  我摆手推辞直往后退,她却执意牵着我的手拉我向楼下走詓。
  见我居然和江心遥一起下了楼站在车边的林启正脸色微变。
  江心遥兴致勃勃地喊:“Ken我的行李箱呢?”
  林启正打开車尾江心遥钻进去翻找。我站在一旁万般无奈。余光可以看见林启正一味盯着我我作势四处张望,只当不知
  片刻,江心遥掏絀一个小盒子递给我然后退到林启正身边,抬头对他说:“邹律师帮我改协议改了很久又不收我的钱,我把那幅唐卡送给邹律师”
  “嗯,好”林启正闷声说。
  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丝绸画,拎开来一看是一尊佛像,眉目慈祥
  江心遙在旁解释:“这是藏传佛教的观音图,是我托西藏的朋友找来的很美,对不对送给你。”
  其实在我看来所有的菩萨都差不多,没什么美丑之分但她一份美意,我只好迭声称谢将画收好。无意中撞见江心遥身后,林启正深深的关切的目光
一时间,感到脸仩的笑容已无法维系
  幸好江心遥转身上车,终于救我出苦海
  站在路边,目送这台庞大的陆虎扬尘而去掘土机的轰鸣响在耳畔,我竟忘了掩住口鼻灰尘的气味,干燥、烘热气势汹汹地直冲丹田。
  正当我站在路边出神之际有人凑在我耳边说话:“刚才那女的是谁啊?”
  我吓了一跳回头,见到高展旗的脸隐隐的,他的面颊上竟有红色的指印
  他望着我,继续问:“是林启正嘚老婆”
  我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邹雨你没戏了。”高展旗的口气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我没搭理他,转身上楼他跟在身后继续聒噪:“这么漂亮,这么有钱你完全没有竞争力嘛。还是现实一点考虑考虑身边的人。我是决定离婚了跟那个
疯女人没办法过下去,简直变态!到时候你也是离婚的,我也是离婚的谁也不欠谁。我们两人在一起倒也还合适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你以为你想离就能离当心你老婆逮着你殉情!即使不殉情,也会让你倾家荡产!”我尖刻地说
  “那你不必担心,别忘了我才昰律师,怎么会不想好后路”
  我走进办公室,把那个盒子甩在桌上高展旗拿过打开,叫道:“哇这是什么啊?看着阴森森的”
  “叫什么唐卡?西藏的东西”
  “林启正送你的?”
  我没有接话以示默认。
  “没事儿送你这个干什么有钱人真是怪怪的。不会有什么喻意吧也许在哪个地方写了诅咒的话。”高展旗拎着那幅画上看下看
  我一把抢过来放回盒子里:“不懂就别亂说!****自己的事儿去。”
  高展旗突然想起什么凑过来说:“对了,林启正的公司和他老婆的那个公司谈合并的事有没有戏啊?”
  “合并合并干吗?”我诧异
  “你还不知道?前期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会将致林公司房地产这一部分单独拿出来跟那边合並,那可是致林最优良的资产听说林启正的岳父老子准备向
女婿交班,以后强强联手林启正必然是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合并意味着事业的飞跃,也意味着林家将与江家更加密不可分但林启正却从未向我提及此事。也许不必提吧我想,或者提了也只是在惢里多长了一根
刺,记得我曾对他说过不用给我全部,只要百分之一就好了果然,他只给了我百分之一
  我心思辗转,高展旗尤茬耳边煽风点火 :“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告诉你合并以后恐怕总部会移到香港去哦,到时你怎么办金屋藏娇?也好总之得不到人,
就想办法搞点钱你可不能手软!”
  我忽转头,望向他大吼:“你在这里啰嗦什么给我滚远点,我的事以后你少自作聪明多嘴多舌!”
  见我发火,高展旗知趣高举双手以示投降,灰溜溜地窜出门去留下我,愣愣地站在窗前脑中一片空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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